「妳的武功到底是誰傳給妳的?」殷神醫又急又氣。
「殷叔叔,你在說什麼啊?誰都知道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晏宓兒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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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膠似漆的晏宓兒夫婦一個暗裡讓老夫人和拓跋芩心翻了船又翻了臉,堂堂梨花仙子成了梨花「妖孽」,老夫人還被氣得吐了血,險些駕鶴歸西;一個明著教訓了不知進退的拓跋家,讓他們不敢再輕視未來的上官家主。拓跋家的下場成了江湖津津樂道的話題,更對發狠起來的上官玨多了幾分畏懼。
然而卻在此時,竟有不明人士闖入上官別院,挾持嬤嬤做為要脅令晏宓兒自盡──幸虧她會武功這件事天底下沒幾人知曉,因而暗地裡保住了性命。
但前來救治晏宓兒的殷神醫卻因此發現了天大的祕密,竟連同他的夫人一起纏著她和身邊的婢女不放?
──殷神醫到底是誰?他的夫人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晏宓兒勞心又勞力,養傷之餘還得面對兩個纏人精,她要煩的事情已經夠多,卻連「酒姑娘」都要搶在這個時候來參一腳……
誤裡探花花更花──怎麼這些江湖人,個個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謎之聲:妳也是啊……
捍衛幸福不能忍,讀者也叫好的痛快反擊──
我覺得本書最喜歡的就是這點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不能萬事都是忍。雖說忍字頭上一把刀,退一步家和萬事興,但這種欺負到頭上了都還要謹慎行事的話,真的是要鬱悶死了。所以說好啊,追殺的好啊! ──讀者 書友
人物簡介
晏宓兒:外表文靜柔弱,看似嬌貴不堪攀折,實際上足智多謀、算計十足,有著名門貴女以及江湖俠女雙重身分。婚後有條不紊的打理上官家裡裡外外──當然還包括丈夫身邊眾多的狐狸精,獲得上官家多數人的讚賞,也穩穩坐實了正妻之位。
上官玨:江湖世家上官家的嫡長子。英俊爽朗,眾星拱月,看似風流卻是個難得一見的純情種。經歷了一番波折總算敞開心胸喜歡上晏宓兒,也對這個指配的妻子感到心滿意足,對於初戀(?)的酒姑娘,已能漸漸留存在心底深處。
拓跋素月:上官家老夫人,個性專橫跋扈,年事雖高卻仍費盡心思想讓拓跋家的勢力滲透上官家族。一直想讓姪孫女成為上官玨的正妻,所以看空降的晏宓兒極為不順眼。
拓跋芩心:拓跋家嫡四女,人稱梨花仙子。人前嬌憨,人後卻心思歹毒、心狠手辣,為嫁給上官玨而用盡各種手段。
上官娉婷:上官家庶三女,甯姨娘的女兒。因庶女身分自小看別人的臉色成長,比其他人更懂得進退和識時務。荷花會後逐漸親近主動示好的晏宓兒,個性也變得比以前更加開朗體貼。
慕容博宇:慕容家嫡子,年紀尚輕而有些莽撞,因澶燕會認識酒姑娘,對她莫名傾心,卻始終得不到佳人好感。
作者簡介:
油燈
女,網路作家,起點女生網簽約作家。
胸無大志,喜歡旅遊,喜歡窩在家裡看閒書,睡懶覺。
閒書看多了,便喜歡天馬行空地編織自己的故事,然後將之付諸文字,自娛娛人。
繪者
長陽RIN
愛帥哥,愛美女,愛畫畫,渾身是愛,不要吵架。
最近一邊上班一邊趕稿要掛了,考慮辭職(ry
希望有機會畫到一整版面都是穿大裙子的美女,
男主角當人肉背景就好……_(:3」∠)_
章節試閱
澶燕會未至,栗州城裡已是一片火熱的景象了。
酒樓、茶館進出的都是江湖人士,其中最熱鬧的要屬英雄樓和逸史茶樓兩處。與往日不同的是,相熟的見面了會交換個眼色,問一句:「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了?當然是上官家別院深夜廝殺的內幕!
有知情人說,那一夜的廝殺是紅顏禍水惹的。這紅顏禍水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大少爺娶進門不到半年的妻子。
上官大少奶奶姓晏,閨名宓兒,是梧州某富商第五女,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可惜不是那種端莊大方或清麗脫俗的美,而是妖媚迷人,天生一個狐媚子!見過的無不驚為天人,私下懷疑她是不是與那禍國妖孽蘇妲己一樣,也是九尾狐轉世?
上官大少爺對這個新婚妻子可謂嬌寵至極,為了她將三個情深義重的紅粉知己拋棄,更幾次三番與父親頂撞,堂堂上官家家主被兒子氣得離家,而上官家老夫人更被孫子氣得吐血臥病在床。
就這樣,得了專寵的大少奶奶還不滿足,想要天底下最華貴的首飾。所以十多天前,上官玨不顧上官老夫人的勸阻,揮劍斬殺了幾個阻攔他的忠僕,帶著貼身的小廝為愛妻尋寶去了。
可惜的是,這女子竟然不安於室,覺得空閨寂寞,勾引小叔邀回府中的朋友,讓上官老夫人當場抓住。上官老夫人不過罵了一句「不守婦道」,就被驕橫跋扈的晏宓兒頂撞得再次吐了血,一條老命差點嗚呼哀哉。可憐的老夫人無奈,只有將孫子的那些朋友請出上官家,不讓天性淫蕩的晏宓兒有機可乘。沒想到晏宓兒竟然因此離家,住進了位於蓮花池畔的別院。
那處別院名為聆風,每年荷花會都在那裡舉行,院門上的牌匾還是上官玨親筆題字。晏宓兒一住進聆風院,就讓身邊心腹給她那些情人送信,約在聆風院私會,可惜聆風院畢竟還是上官家的地盤,那些狂蜂浪蝶不得其門而入,於是惱羞成怒,糾集了大批人馬硬闖,這才有前天晚上的事情發生。
上官家的大總管上官謹對前晚之事絕口不提,就連人們猜測是不是有寶貝或祕笈藏在聆風院,他也不出來闢謠,來來去去都是無可奉告,為的就是遮掩這件醜聞。
可是這種事怎麼為外人得知?難不成上官家的僕人洩密?
箇中原因誰都不知道,但一早路邊醒目地方都被人貼了告示,將這件極隱密的事簡單敘述了,雖然沒多久被趕來的上官家人撕毀,但還是傳了開來。
江湖逸史樓特別就此事著書,由夢筆生花華先生潤筆,講述一個名為「禍水江湖」的故事,將上官家大少奶奶的生平事蹟精彩的演繹了一遍。
故事說晏宓兒自幼智慧超凡,兩歲大的時候就使計讓上官夫人訂下她與上官玨的婚約。年歲漸長之後,更誘使上官夫人不顧所有人反對,以死相逼,讓上官家不得不迎娶她。與血氣方剛的上官大少爺成親之後,又迫害愛慕大少爺的三位紅粉知己,逼得大少爺親自將她們請出上官家。現在她為了自己的私欲,讓上官大少爺為她出門尋寶,卻又耐不住獨守空閨的寂寞,紅杏出牆。
故事講得那叫一個蕩氣迴腸,不少人義憤填膺邊聽邊罵,有的罵紅顏禍水,有的罵上官玨貪圖美色,為了一個女人連孝道和仁義都沒有了,甚至有人罵完了,嘆息自己為什麼沒那種豔福,也娶一個狐狸精回來。
沒有人知道,城中某個角落裡,一個小乞丐得了信,讓他轉交給逸史茶樓的華先生。華先生拿了信如獲至寶,給了小乞丐一些碎銀打發後,將信裡藏的藥服下,想趁夜離開栗州這個是非之地,不料被滿腔怒火的上官謹派人抓了回去。是夜,上官家後院起了內訌……
◎
「芩心,我想聽妳的解釋!」拓跋素月冷冷的看著同樣一臉冰冷的拓跋芩心。
眼下廳裡只有她們兩個和宇凱,其他的人都已經被拓跋素月支開。
「什麼解釋?」拓跋芩心面無表情的看著拓跋素月,她剛踏進上官家就被拓跋素月派人請了過來。她知道拓跋素月定是有要緊的事,只是她自己也焦頭爛耳,哪裡還顧得上拓跋素月的情緒,更沒有心思理會拓跋素月到底想問什麼了。
「妳昨日一夜未歸,去了什麼地方?是做了些什麼骯髒事?」拓跋素月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拓跋芩心說過話,就算之前有一些嫌隙,對這個姪孫女她也只是帶了些疏遠,而現在她已經是勃然大怒了。
「姑奶奶難道不知我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拓跋芩心毫不相讓。
要不是因為姑奶奶畏首畏尾,沒有將晏宓兒直接杖斃,給了那個女人逃離上官家的機會,她用得著調動拓跋家在栗州隱藏的力量,不計一切代價闖入聆風院殺人嗎?
直接將晏宓兒打殺的話,頂多讓叔父和表哥埋怨姑奶奶心狠手辣,他們是晚輩,難不成還能讓她償命不成?一點點小小的犧牲都不願意,讓她無可奈何派人硬闖,結果呢?去的人沒一個活著回來的。四十六條人命,都是拓跋家好不容易在栗州培養出來的人力,要是父兄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樣責罰她呢!
她出去一是為了確認消息,二是安撫那些倖免於難的二十多人,難道姑奶奶不知道?她現在最擔憂的是那四十六人沒有全部死亡,反被關押起來,要是上官家用他們向拓跋家討說法的話,自己一定會被捨棄的!
「妳越來越目無尊長了!這就是謙耀教妳的?」拓跋素月沒有想到自己為了她,為了拓跋家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她居然敢用這樣無禮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拓跋芩心恨恨的看著她。目無尊長?她有一點尊長的樣子嗎?「我的家教不用姑奶奶關心,我現在只是拓跋家的姑娘,還不是上官家的孫媳婦!姑奶奶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一夜未眠很累,需要休息!」
「砰!」拓跋素月將手中茶杯重重一放,險些被拓跋芩心給氣炸了。她一聲不吭看著拓跋芩心,想看看她是不是自己一直以來心疼的那個姪孫女,那個一直企盼成為自己孫媳的人。
「祖母!」宇凱小心的給拓跋素月拍著背,擔心她被拓跋芩心氣出個好歹來。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管前面是什麼,他們必須面對也必須往前走。
「我問妳,關於晏宓兒的那些謠言,是不是妳派人做的?」
拓跋素月在聽說了謠言的時候,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了過去。謠言看起來有利於她們,可以讓晏宓兒就此身敗名裂,可實際上呢?就算晏宓兒真是一個人盡可夫的淫婦,上官家為了名聲,也會出來闢謠,並將這件事情追究到底,更不用說晏宓兒是被冤枉的了。
事情鬧到這地步,上官家必會揪出背後的指使者和散布謠言的人,狠狠懲戒以儆效尤。自己、宇凱、甯馨和娉婷都不可能逃脫,唯一能順利避開風暴的人,只有拓跋芩心。雖然這樣做對她沒有好處,可是她一夜未歸,又遇上聆風院夜襲慘澹收場,極可能失去理智做出這種沒大腦的事來。
「不是我!」拓跋芩心直接否認道:「難道不是姑奶奶您派人做的嗎?」
「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拓跋素月覺得頭頂都要冒煙了。她像是那麼愚蠢的人嗎?
「我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姑奶奶派人做的呢!」拓跋芩心淡淡的看著她,道:「姑奶奶能在內府散布這樣的謠言,自然也會在外面散布相似的謠言。不過這一次姑奶奶想得更周到,把晏宓兒說成了狐狸精,我想您這一次一定會成功將她逼走。」
謠言的事她也聽說了,第一個反應就是拓跋素月又犯糊塗了!這樣的事怎能夠傳得人盡皆知?要是上官家真的追究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只是她現在也沒心思想這些了。
「我說了那不是我做的!」拓跋素月憤怒的抓起茶杯向拓跋芩心砸去,拓跋芩心輕巧的閃開,臉上最後一絲敷衍的表情也沒了。
「姑奶奶這是被人說破了心思,惱羞成怒?」拓跋芩心看著拓跋素月,尖銳的道:「姑奶奶接下來是不是也要將我給怎麼樣呢?」
「這麼多年我一直為妳著想、為拓跋家著想,妳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拓跋素月極其氣憤的看著拓跋芩心,緊緊握著椅子扶手,手上青筋畢露。
「我知道姑奶奶為拓跋家、為我做了不少事。」
這話讓拓跋素月稍微緩和了些情緒,可是拓跋芩心的下一句話又讓拓跋素月跳了起來。
「可姑奶奶做這些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更沒有給我和拓跋家帶來任何好處,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拓跋芩心,妳不要太過分了。」宇凱冷冷的警告道。生平第一次,他認為上官玨是睿智的。起碼上官玨一開始就明確表達出對拓跋芩心毫無男女之情,更沒有任何的喜歡,一切不過是禮節上的敷衍而已。反觀自己,曾經還對她有過好感,好在及時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拓跋芩心看著宇凱,說話像刀子一樣尖銳,「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叔父無聊時寵幸了一個下賤婢女生出的下賤胚子!如果不是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我會屈尊和你說話?」
宇凱渾身僵硬,他一直都知道拓跋芩心看不起自己和娉婷,更看不起甯姨娘,可是因為拓跋素月的關係,面子上都還算過得去。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拓跋芩心會這麼直接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芩心,妳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拓跋素月有氣無力的看著她。
「您又何嘗沒有讓我失望!」拓跋芩心冷冷的看著拓跋素月,「如果姑奶奶沒有猶豫不決,直接將晏宓兒打殺了,也就不會橫生枝節,更不會讓拓跋家損失了四十六條人命。姑奶奶可知道,我們派去聆風院的沒一個回來,都是因為您才死的!」
「胡說!」宇凱斥道:「他們的死不是因為祖母,而是為了妳這個拓跋家的姑娘!如果不是要為妳除去眼中釘的話,他們怎麼會死?如果不是為了妳,祖母怎會出手對付晏宓兒,又怎麼會落到吃力不討好還被反咬一口的地步?」
「如果姑奶奶直接將那個女人殺死,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拓跋芩心不願意承擔這樣的罪責,她必須將罪推在拓跋素月身上。
「長老們對晏宓兒另眼相看,他們要是知道祖母不經查證,就將上官家的大少奶奶打殺的話,祖母會被送進家廟,妳的美夢也會破滅。祖母也是為了大局考慮才有這樣的決定。」
宇凱冷冷的看著她,如果祖母真落得那樣的結局,他和其他人失去祖母的庇護,都不會有好下場。而拓跋芩心雖然美夢破滅,但全身而退卻是沒問題的。她從來就不會為其他人考慮,太自私了!
「大局,大局,有那麼多的大局嗎?」拓跋芩心瘋狂的叫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些人並沒有死,而是讓聆風院的人給留了活口會怎樣?到時就不是我們的事,而是上官家和拓跋家的矛盾了!你們都是豬腦子,怎麼不會想想這個!」
「難道妳派的不是死士?」拓跋素月一驚,而後又平淡了下來,「絕不會有活口的。上官謹不會讓這件事擴大,成為兩家的矛盾。」
「可是四十多條人命,就這樣沒了!」拓跋芩心擔心的事終於有了著落,態度也緩和了些。
「如果當時妳聽祖母的,將所有人都派往聆風院,可能事情已經成了。」宇凱再冷冷往拓跋芩心的心窩上捅刀子。
這也令拓跋芩心懊悔了一天一夜,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分散人馬,而是捏成一個拳頭的話,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才是。」拓跋素月嘆氣,明明大家想要的都是同一個結果,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私心。
「我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都想不了!」拓跋芩心從來就沒有遇過這麼棘手的事,她惶恐不安了那麼久,一想事情就頭疼欲裂。
「妳快回去休息吧!」拓跋素月無奈道。她這個樣子說了也是無用,還是等她養足精神了,自己也消了鬱結在胸的怨氣再說吧。
拓跋芩心離開之後,拓跋素月冷冷問道:「宇凱,你說謠言到底是不是她放出來的?」
「祖母,這些謠言都是我們幾人商議的,只有我們知道,可是有機會將它鬧到人盡皆知的,只有她了。」宇凱無奈道。他現在都不知道上官昊回來後會怎樣對付他。
「是啊,只有她有那個時間和能力做這事。只是我不明白,這事鬧大了,對她也沒有絲毫幫助啊!」拓跋素月搖搖頭。
「祖母,我想她是擔心拓跋家的人落在謹總管手上,才出此下策的。」宇凱本來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一想到魚死網破的可能,就釋然了。
「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還需要更慎重的考慮。」拓跋素月很累很累,精神倦了,心也涼了。
「是。祖母也好好休息。」宇凱點點頭,他在想,自己也許有必要在大哥回來前避避風頭。
「老夫人,表姑娘這一次是莽撞了!」甯馨小心的為拓跋素月捶腿。她從兒子那裡聽說了事情,心裡恨極。
要不是為了拓跋芩心能嫁進來,宇凱至於出那麼多主意嗎?至於和那些他壓根兒就看不起的紈褲子弟混在一起嗎?結果她一句好話都不說,好像他們就該給她賣命一樣,現在出了問題,又將所有事怪在別人身上。人家說卸磨殺驢,她還沒有卸磨呢,就想把正給她賣命的驢給吃了。
「這不是妳該說的話!」
沒等拓跋素月說話,正給她捏肩的甯嬤嬤就打斷了甯馨的話,使了一個眼色,甯馨會意,委屈的低下頭。
「老夫人,老奴看這件事未必就是表姑娘做的。」甯嬤嬤分析道:「這種謠言放在哪裡都是醜聞一樁,就算謹總管礙於身分不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玉擎山那邊也會派人來仔細查證。很快就要到澶燕會,黃瀟湘她們估計也到了栗州,這事說不定是她們記恨在心,暗中策劃的。」
「不會是那三個女人,她們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拓跋素月冷冷的道:「我還沒有老糊塗,這件事能夠擴大到這個地步,定然有江湖逸史樓插手,街頭貼告示,傳得人盡皆知,再讓那些逸史先生把潤飾過的故事講給世人聽。這些事他們幹得多了,手段也不是祕密了!」
「那不更說明表姑娘是無辜的嗎?」甯嬤嬤訕訕一笑,她原意是想抹黑拓跋芩心,沒想到拓跋素月這會已冷靜下來,知道要仔細分析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這事就是她做的!」
拓跋素月冷冷道:「江湖逸史樓無利不起早,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們才不會給人當槍使。芩心是拓跋家的姑娘,她要用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再者,這事直接打了上官家的臉面,江湖逸史樓很少這麼做事,尤其栗州還是上官家的勢力,定是有人威脅了逸史先生,否則他們也會考慮自己的小命。
「聆風院雖然折損不少人手,可是芩心要讓人做這件事還是很簡單。只是不知道這事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否將知情的給滅了口。況且,讓那女人背上淫賤之名的事情,只有我們幾人知道,這回謠言用的恰好就是這個名目,不是芩心還能是誰!」
甯嬤嬤沒有想到拓跋素月已經將拓跋芩心定罪了,她還擔心她們會將罪名推給宇凱呢!他可是自己母女倆以後的依靠了,要是出了什麼事還得了。
「可這事對表姑娘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多了去,不缺這一件。只是她那個豬腦袋應該沒想到,這事對她沒半點好處,還會影響她嫁進來。」拓跋素月從來都是誇拓跋芩心冰雪聰明,現在卻沒了誇讚的心思。
「表姑娘從小就聰明可愛,只是閱歷不夠,嬌寵了一些而已。」甯嬤嬤心中大定,這事看來不會牽連宇凱,便也為拓跋芩心說了幾句好話。
她深知拓跋素月的脾性,為人自私護短,別看現在將拓跋芩心罵得豬狗不如,要是別人說了拓跋芩心的壞話,可能會讓她心裡一時舒坦,但等她氣消了,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她有什麼會的!」拓跋素月冷冷道:「沒什麼本事,只會裝天真嬌憨,不怪玨兒一直看不上她,上官家的大少奶奶怎麼著都得能獨當一面,冷靜的處理事情,而她卻是不學無術。這一點,她給晏宓兒舔腳趾頭都不配!若非她是拓跋家的姑娘,我又怎麼願意放棄晏宓兒而選擇她!」
「這才是您不願將晏宓兒直接打殺的原因吧?」門邊傳來拓跋芩心冰冷的聲音。
她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她原是想自己休息夠了,想到之前的無禮,覺得該來給姑奶奶賠個禮,沒想到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當寶的拓跋素月,竟說自己比不上那個賤女人!
「妳怎麼過來了!」拓跋素月有一剎那的慌神,但立刻就鎮定下來道:「這就是妳的規矩?過來見長輩也不知道讓嬤嬤通報一聲。易嬤嬤、伽枝,妳們都死了嗎!」
易嬤嬤和伽枝驚慌的跪在地上。拓跋芩心經常這樣直接來見拓跋素月,拓跋素月還說過,自家人不用什麼都要通報,顯得疏遠。哪裡想到今天會發生這種事!
「姑奶奶不是經常說芩心是您的姪孫女,又是未來孫媳婦,要把這裡當自己家,用不著客套的讓人通報?怎麼,今天這樣就是沒規矩了?還是您背後說人長短,所以心虛了!」拓跋芩心恨恨的看著拓跋素月。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拓跋素月這樣的編排和嫌棄,裝天真嬌憨,還不是因為她說表哥不會喜歡那種厲害又心機深沉的人,結果現在卻成了厭棄的理由!什麼是叫人心寒,這就是了!她本來還為下午的頂撞感到歉疚,現在不只歉意全無,原本淡淡的怨惱更成了深深的怨恨。
拓跋素月被她這麼一諷,頓時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什麼叫心虛?難道連說說晚輩都不行了?
「表姑娘怎能這麼說!」甯馨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心裡很是擔心。老夫人早上才氣了一陣,要是再被表姑娘氣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怎麼了?」拓跋芩心冷冷的看著甯馨,道:「我什麼地方說錯了?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作賊心虛,背後誣衊我,我會說這樣的話嗎?姑奶奶,我一直以為您是一心一意為我好,希望我能嫁給表哥。您說表哥喜歡吹簫,我就學笛,想有一天能和表哥簫笛和鳴;您說表哥不喜畫,喜歡書法,我硬生生放棄最愛的繪畫,改學書法。
「您說表哥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子,我就努力讓自己單純一些,不接觸那麼多繁雜事情;您說男人欣賞能幹的女人,但卻會敬而遠之,所以母親要教我管家,我都推了。可現在您卻說我不學無術!原來這就是您對我的看法,連給那個賤女人舔腳趾頭都不配!」
「表姑娘,您冷靜點!老奴知道您現在心情不好,說的都是氣話,這樣可不好,還傷感情,等您冷靜會後悔的。您不如先回去消消氣,然後再過來看老夫人!」甯嬤嬤訕訕的勸說著,用眼色示意伽枝和易嬤嬤將她拉走。
「誰都別碰我!」
拓跋芩心一臉憤怒的朝甯嬤嬤走了過去,甯馨見勢不妙,慌忙擋在前頭。拓跋芩心忽然一笑,揚手就是兩巴掌,聲音響亮,甯馨沒有防備,也沒有那麼好的體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臉頰也腫了起來。
「有些下賤奴才就是欠教訓,不打不乖!」拓跋芩心冷冷的看著甯馨,「別以為爬上主子的床成了姨娘,為主子生兒育女,就是高貴人兒了!你們甯家從存在的那天開始就是奴才,一輩子都是奴才。叔父為什麼不喜歡宇凱兄妹?不是因為庶出的身分,而是因為下賤的血統!同樣是庶子,王姨娘是犯官之女,就算曾經進了妓戶,也比妳強百倍。雖然現在看不出來,可是宇皓絕對要比宇凱有前途,這就是血統,明白了嗎?」
甯馨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多少年了,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今天的一切,來日她一定要讓拓跋芩心加倍償還。
「妳真是長進了,在我的面前竟然敢打人,打的還是一心一意想幫妳的人!」拓跋素月覺得心都要氣得跳出來了。
甯馨從小養在她身邊,從來就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就連和皇甫悅萼爭寵時也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卻沒想到會在自己面前讓拓跋家的人打了。這不是在打甯馨,而是打在她這張老臉上,拓跋素月覺得自己的臉也是火辣辣的。
「打了又怎樣?打的就是她!」拓跋芩心一點都不後悔打人,恨恨道:「什麼叫做一心一意幫我?要不是想得到好處,她們會幫我?其實我也是傻,奢望妳們能幫我。甯姨娘,不知道叔父有多久沒有去妳房裡了?一年?兩年?還是五、六年?一個不得寵的妾室,就算生子也是白搭!」
甯馨憤恨的閉上眼,不想讓拓跋芩心看到她眼中的傷痛和恨意,心底被拓跋芩心狠狠的劃了一刀,血淋淋的。
「還有您!我最敬愛的姑奶奶!」拓跋芩心冷笑看著拓跋素月,「不知姑爺爺生前又有多少年沒有進您的房呢?不對,照規矩,初一、十五姑爺爺怎麼著都會在您房裡歇的,不過我相信就算在您房裡歇著,姑爺爺不會動您一個指頭的,否則叔父有那麼多庶出的弟弟妹妹,為什麼您卻只有叔父一個孩子?我想如果不是因為家主必須傳給嫡子,姑爺爺難說一輩子都不會碰您的。」
「閉嘴!」拓跋素月顫巍巍的指著拓跋芩心厲喝。從來沒想到自己最深的傷口,會讓娘家的人翻出來。
「怎麼,被說到傷心處了?」拓跋芩心冷冷的看著拓跋素月道:「誰不知您明明有丈夫,卻幾乎守了半輩子活寡。我也是愚蠢,怎會求助一個一輩子都得不到丈夫和兒子的心、更得不到孫子的心的蠢女人呢!」
「妳……噗!」拓跋素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倒在甯嬤嬤身上,暈了過去。
「老夫人!」
甯嬤嬤急了,易嬤嬤衝上去,甯馨也不趴在地上了,伽枝臉色蒼白的跑去叫大夫了,而拓跋芩心只冷冷的看一眼慌成一團的人,帶著丫鬟從容離開。
澶燕會未至,栗州城裡已是一片火熱的景象了。
酒樓、茶館進出的都是江湖人士,其中最熱鬧的要屬英雄樓和逸史茶樓兩處。與往日不同的是,相熟的見面了會交換個眼色,問一句:「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了?當然是上官家別院深夜廝殺的內幕!
有知情人說,那一夜的廝殺是紅顏禍水惹的。這紅顏禍水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大少爺娶進門不到半年的妻子。
上官大少奶奶姓晏,閨名宓兒,是梧州某富商第五女,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可惜不是那種端莊大方或清麗脫俗的美,而是妖媚迷人,天生一個狐媚子!見過的無不驚為天人,私下懷疑她是不是與那禍...
目錄
第二十四章 窩裡翻
第二十五章 後發制人
第二十六章 解心思
第二十七章 殷神醫
第二十八章 將計就計
第二十九章 陰溝翻船
第三十章 及時雨
第三十一章 胎象初顯
第三十二章 賽門面
第三十三章 兩樣情
第三十四章 小人精
第二十四章 窩裡翻
第二十五章 後發制人
第二十六章 解心思
第二十七章 殷神醫
第二十八章 將計就計
第二十九章 陰溝翻船
第三十章 及時雨
第三十一章 胎象初顯
第三十二章 賽門面
第三十三章 兩樣情
第三十四章 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