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還附贈妙用無敵的「靈石空間」和身懷絕技的皇級靈僕,
根本就是放大絕了嘛!
在這個以花為貴的天啟聖世,
為了讓自己和母親吃好住好,
她只好用精湛的廚技和農藝的專業知識,
配上不輸人的牙尖嘴利,先賺飽了銀子、再買了房子,
還怕這些男子不會搶著一個一個排隊當她的工具人嗎?
────────────────────────────────────
月黑風高爬牆夜,花園一角: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桂花枸杞燉比翼,芙蓉涼拌連理絲,這材料可不好找啊?」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靠,蹭我一頓飯就算了,你還想蹭一輩子?」
卷一 穿越天啟.奇花入食
卷二 皇級靈僕.助陣神廚
本書特色
★看小資女穿越魂的超時代廚藝,如何顛覆眾美男的視覺與味蕾饗宴!
★起點女生網佳評如潮,好評指數高達9.8分!
作者簡介:
方樂遠
筆名。性別女,愛好男。起點女生網寫手一枚。個性有點糊塗有點固執,座右銘是吃虧是福。將那些天外行空的想法變成筆下的故事,又有人與我一同分享,乃人生一大樂事。已完成作品:《古鏡魅影》、《美人煞》、《亂紅飛仙》、《給力廚娘》、《網游之喵神歸來》。
繪者
霜林醉
目前就讀於湛江師範學院。她是活潑可愛的女獅,擅長古風繪畫,毫無意外地喜歡古人的衣袂飄飄,羽化登仙的感覺~
興趣很廣泛:繪畫、漫畫、小說、電影、旅行、遊戲、美食等等,最近沉迷於同人創作中。喜歡的畫手有夏達,伊吹五月。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初見沈襲玉和沈自秋母女二人的互動,仍感稀疏平常,無非是晚輩對長輩的恪守孝道罷了,就算沈襲玉十年如一日的照顧病弱的母親也沒什麼奇怪的,似乎天經地義的事情都不怎麼打動人心,如同一日三餐似的乏味,對其乏味感又無可奈何的發愁。直到危在旦夕的沈自秋道出她的所知所感,驚異片刻便即坦然接受的沈襲玉哭訴自己對母親的眷戀之情時,理想化的天經地義毀於蟻穴,事在人為的一些笨拙和缺憾很突兀的暴露而出,我才感受到了母女二人之間情感脈搏的跳動……
──圍城系列之婆媳對決
親重要,還是情重要,沒有幾個人要在二者之間做什麼狗血的抉擇,那是與生俱來的東西……我認同沈襲玉的做法,她不向絕望和荒涼妥協的堅強一直感動著我,呵,只能說,我不如她幸運吧,想自救都不行。
──追風King
名人推薦:初見沈襲玉和沈自秋母女二人的互動,仍感稀疏平常,無非是晚輩對長輩的恪守孝道罷了,就算沈襲玉十年如一日的照顧病弱的母親也沒什麼奇怪的,似乎天經地義的事情都不怎麼打動人心,如同一日三餐似的乏味,對其乏味感又無可奈何的發愁。直到危在旦夕的沈自秋道出她的所知所感,驚異片刻便即坦然接受的沈襲玉哭訴自己對母親的眷戀之情時,理想化的天經地義毀於蟻穴,事在人為的一些笨拙和缺憾很突兀的暴露而出,我才感受到了母女二人之間情感脈搏的跳動……
──圍城系列之婆媳對決
親重要,還是情重要,沒有幾個人要在...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大鬧花坊
秋夜的山林裡漸漸起了薄霧,把原本有些荒蕪的樹林掩蓋起來,朦朦朧朧的,倒添了幾分若隱若現的美麗。
「小金,今天收穫真不錯,居然逮到一隻兔子。」一個清脆的女童聲音從白霧深處傳了過來。
「……。」沙沙沙,只有秋風穿過樹林的聲音。
山林裡的霧又濃重了些,過了一會,女童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娘親若是看到一定很開心,天天吃那些苦藥,今天也該開開葷,好好補一補了。」
「……。」又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
「什麼?你敢嘲笑我的手藝,一會待烤熟了,你就知道了。」女童的聲音裡帶著忿忿不平,似乎是被誰質疑了廚藝,但是奇怪的是,周圍並無其它的聲音與她對答。
人聲越來越近,從霧裡逐漸走出一個約九到十歲的女童,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藍格子布衣裳,膝蓋那地方不但洗得發白,而且滿是補丁,她的頭上梳了兩個小包,用舊紅布緞帶紮住。那紅布緞帶隨著她的走動,在風中一飄一飄的,在夜霧裡顯得有些飄渺失真,彷若是山間的精靈。
小姑娘的臉小小的,還不及成人巴掌大小,下巴更是瘦得尖尖的,乍一看,整張臉也就剩下眼睛比較大,在這夜色裡,越發顯得晶亮。她的皮膚有些黃黃的,頭髮也是黃黃的,一看就是沒發育好;身材纖細瘦小,配著身上那整套不合身的破舊衣服,越發顯得消瘦。
她的手裡拎著一隻白色的兔子,那兔子腿上猶有血痕,她將斷氣的兔子往地上一扔,拍拍手道,「小金,你趕緊把兔子處理乾淨,一會我要烤,讓小白把調味料準備好。我去看看娘親,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整天躺在床上,好人也給躺成了病人。」
「……。」仍然無人答話,但是那隻原本掉落在地面上的兔子,卻是自己移動了起來。
小姑娘在門口邊的缸裡打了點水,洗了下手,又仔細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下,這才推開小木屋的門,朝裡面探了探,大眼閃爍幾下,側耳輕輕聽著什麼,屋裡面半晌都沒有任何聲音,她卻是笑彎了眼睛,「小金,看來我們前兒挖的藥有效呢,娘親好像不怎麼咳嗽了。」
「是玉兒回來了嗎?」屋裡面傳來一個氣息微弱的女人聲音,接著出現一絲微亮,原來是床上的人將油燈點亮了。昏暗的油燈光亮中,沈襲玉快步走到木板床鋪邊,扶了一把正要起身的沈氏,「娘親,可好些了?」
床上的女人頭髮有些凌亂,臉色雖然不太好,又瘦削得厲害,但是眉眼之間卻難掩曾經有過的絕色風姿。她似病得不輕,只是起個身、點個燈而已,就已經喘得不行了。
沈襲玉連忙拿起一個缺了角的粗瓷碗,倒了一點水湊到沈氏的嘴邊,她湊著碗喝了點水,氣息這才平復了許多,看向沈襲玉的眼底滿是慈愛,還有點點淚光,她伸出瘦削得如同雞爪般的手,摸向沈襲玉臘黃的小臉,聲音裡滿是悲淒的哽咽道,「我可憐的孩子。」
沈襲玉反握住她的手,「娘親,孩兒不覺得苦,也不覺得可憐,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住在這裡挺好的,山裡空氣新鮮,對身體有好處呢,而且有房子可以遮擋風雨,有柴火可暖身體,偶爾還能獵點野味打打牙祭,比山下要好許多,不用守什麼破規矩,更不會有壞人來殘害娘親。」
沈氏望著安慰自己的女兒,眼圈再度紅了,要不是她身體這麼虛弱,怎麼會讓女兒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操持家務,還要承擔起養家的重擔?
沈氏想到這裡,鼻子不禁酸了起來,將沈襲玉那瘦弱的身體摟進自己的懷裡,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嘴唇蠕動,似有千言萬語,但是最終只是化為一聲嘆息。
沈襲玉自沈氏的懷裡掙扎著冒出頭來,朝著沈氏扮了個鬼臉,頓時逗得沈氏破涕為笑,用手指按了下她的額頭,「妳這小機靈鬼。」
「娘親,快起來,玉兒抓了一隻兔子,今晚就讓玉兒給您露一手,烤個菊花兔腿給您吃,保管您吃了連舌頭都想吞下去呢。」
沈襲玉自床邊拿起一件破舊的外衣給沈氏披上了,秋天的夜裡還是很涼的,再說沈氏體弱,自當要多注意保暖。
沈氏目露驚訝,「菊花?那不是觀賞用的花卉嗎?可以吃嗎?」
沈襲玉嘴角一彎,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她沒想到,這個以花卉為國寶的時空居然落後成這樣,人們只知各種花卉有觀賞的作用,卻不知道可以食用。
她現在所處的天啟盛世,人人愛花,家家種花,以花為美,以養得出高品種的花為榮,而那些比較珍貴的花種更是和現代的大貓熊一樣,變成了國寶。
這個時空不屬於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而且從皇帝到以下的臣民都是愛花如命的,哪個達官貴人家裡若是不種花、不養花,那就是不入流了;就像在現代你不瞭解網路,你不知道江南style,你就落後了一樣。
對於前世一個從農業大學畢業,平日裡又自稱是花藝達人的沈襲玉來說,穿越到這樣一個架空的朝代,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嘆氣?
若想以種花養花的經驗存活下去,那有點難,人家有幾百年的歷史呢,肯定比她經驗豐富,她還是不要去班門弄斧的好。
小木屋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起了一堆火,把原本冷清的夜晚照耀得暖融融的,沈氏雖然滿臉疑惑,但是卻沒有多問,只是順手拿了一件已經打滿了補丁的衣服,坐在火堆邊安靜的縫補著。
兔子已經被宰殺且清洗乾淨,四條兔腿被單獨切下,用鐵籤子串好了,而其它部分則被撒上了青鹽放在一個稍大些的瓦罐裡。
沈襲玉看了看,顯出滿意的神色,點頭道,「小金,你幹得不錯,回頭一定獎勵你一條兔腿。」
「……。」周圍並無人答話的聲音,沈襲玉好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的樣子;沈氏卻一點也不奇怪,仍然安心縫補著衣服,偶爾抬起頭來慈愛的看著忙碌的沈襲玉,拿著針在頭髮上蓖了蓖,繼續低下頭縫補。
燒得旺旺的火光映得她蒼白的臉多了一絲紅潤:柳葉眉、鴨蛋臉,想必年輕的時候定是絕色美人。
沈氏將自己不能再穿的衣服裁一截下來,接在褲管上面,怕針腳難看,還在那針腳周圍繡了幾朵小花。
她低下頭用牙齒咬斷線頭,用手摸了摸衣服,感嘆起來,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初剛上山那會,她以為自己熬不過一年的,沒想到眨眼間竟已經過了十年。
透過火光,沈氏的目光穿過重重白霧,望著山下的方向,皺起眉來,若非她太過無用,也不至於讓玉兒小小年紀就受這麼多的苦。
沈襲玉將處理好的兔腿放在火上烤著,不停的翻動著,待烤得一會時,再將兔腿伸到火堆旁邊,吩咐道,「上醬油。」
一支調味料刷子彷彿有自主生命一般在兔腿上面來回走動,又走了幾個來回後,沈襲玉點頭,揮揮手,「夠了,夠了,對了,小金,我讓你準備的菊花瓣準備好了沒有?」
空氣中悄無聲息,那被稱作小金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沈襲玉卻是點頭笑道,「你辦事越來越細心啦,不錯,不錯。」
兔腿開始變得油汪汪、金亮亮起來,那誘得人流口水的香氣也散發出來了,沈襲玉一邊將兔腿遞到火堆旁邊一邊笑起來,「小金,你急什麼,還早呢,現在不算什麼,待會讓你把舌頭都吞下去,哈哈。小白,再上一點蜂蜜。」
刷過蜂蜜的兔腿上面不但顏色金亮好看,而且散發出一種香甜的氣味,連沈氏都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玉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當真是香氣誘人。」
沈襲玉嘿嘿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嘴角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熟能生巧嘛,娘親,現在還不算是好吃,待會才叫真正的美味呢。小金,快,把靈泉洗過的菊花瓣拿過來。」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水罐,水面上漂浮著許多或是淺白色,或是粉色的菊花,沈襲玉用刀將已經烤好的兔腿肉切開一條一條小縫,將撕成絲狀的菊花依次塞了進去。
在上面刷上調味料,讓料汁順著縫口滲進去,又在火上烤了一會,等鮮嫩的菊花瓣漸漸化成汁滲進了肉裡,這時候散發出來的,不但有兔肉的肉香、蜂蜜的香甜味,還有菊花那清新至極的香味。
「菊花兔腿出爐囉,你們別急,我先把這些切給娘親吃,還有三條腿呢,一會撐死你們,哈哈。」
沈襲玉手腳俐落的順著剛才切縫的地方將兔腿上的肉一點一點的用刀片切下來,裝在粗瓷碗裡,碗底下面鋪的是新鮮的白菘葉子。
如白玉翡翠的白菘配上金黃色的兔腿肉片,其間還偶爾露出一點淺粉色的菊絲,當真是漂亮,就算是看著也飽了。「娘親,來嚐嚐。」
沈襲玉用一片白菘包裹住兔肉,捲成條狀送到沈氏的面前,眼底滿是等待被誇讚的神情。
沈氏眼底有點遲疑,「玉兒,那白菘可是生的,怎麼入口?還有那菊花不需要拿出來嗎?」
沈襲玉只笑著搖頭,不說話,眼神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沈氏,相信妳女兒,我不會害妳。
沈氏這才放下針線,用水淨了淨手,拿起一雙自製的竹筷接過女兒遞過來的兔肉,用手在下面半托著,極其斯文的輕輕咬上一口,隨即眉眼笑彎了起來,又多吃了幾口,不住的點頭,「好吃。」
看著老娘的吃相,沈襲玉呆住了,「這麼斯文啊,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出身,真的很想知道,老娘以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淪落至此呢?」
真是可惜,她雖然接收了這具身體,但是卻沒有承接以往的記憶,幸好這原主是個傻子,她在沈氏面前稱一跤摔著變聰明了,但是卻將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沈氏好像也沒有懷疑,只是嘆氣說那些悲慘的經歷忘記更好。
白菘就是現代吃的生菜,現代用它涼拌或是放進三明治、漢堡裡,既好吃又營養,但是古人並不知道,是以沈氏一看是生的,就有些猶豫,但是看及沈襲玉肯定的眼神,她還是嘗試地吃了下去。
白菘是生的,葉子自然保持著原有的清脆鮮嫩,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清香甜美。
兔肉外酥裡嫩,而且鹹中帶甜,甜裡含鮮,鮮中又含著菊花的清新,她原本還怕那菊花有毒,或是會有苦澀的味道,但是沒想到,那鮮熱的菊花瓣非但沒有泥腥味,反而是香氣溢人,而且汁味鮮美,居然入口即化,當真是美味至極。
她以前也是過過好日子的,美味佳餚早就吃刁了嘴的,但是這一道菜,她卻是挑不出任何瑕疵,不是她自誇的話,就算是去青菊鎮的酒樓,也未必能吃到這麼純正上佳的美味了。
她看著再次去烤兔腿,和小金、小白說著俏皮話的沈襲玉,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這孩子自打幾個月前摔了一跤後,好像變聰明了不少,一下子懂事起來,有時候她都有種錯覺,感覺眼前的玉兒像換了個人似的。
薄霧乍收,雨後初霽,葉尖上還帶著些許露珠,經陽光一照,便折射出了動人的炫麗色彩,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花香。
已經入秋了,沈襲玉身上還只是一件薄薄的青麻布衣,在肩膀和手肘各個地方都補了好幾個補丁,且磨得泛白了——她不甚在意,就算是混搭拼接好了。
下半身穿的褲子,被不同顏色的布料縫補了好幾片,但還是小了,已經吊到小腿那裡,褲角磨得都起了毛,膝蓋那裡也是補了好幾個補丁——這可不就是古代版的磨邊牛仔九分褲嘛,她自娛自樂的想。
她有些瑟縮的雙手抱緊了肩膀,希望這樣可以暖和一些,一邊不時朝著前方打量幾眼,然後又轉過身在樹後伸伸胳膊踢踢腿,一來暖和些,二來腳也有些麻了,需要活動一下。
昨天晚上用三條兔腿好好犒賞了一下自己和小金等人,就是為了今天能大幹一場,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今天──沈家莊最大的「富貴花坊」開新品的日子。
距離她藏身的這棵樹不到百米的地方便是富貴花坊,現在不過是剛到辰時,太陽還沒完全照到整座村莊,但是富貴花坊門口已經可以用車水馬龍來形容了,或是鎮上有錢人家裡的管家,或是一般的代租販夫走卒,或是有心來探研的同行,或是周圍看熱鬧的鄰居,不一而足。
沈襲玉瞇了瞇眼睛,裡面放射出一道與她年紀極不相稱的凶光,從鼻孔裡哼出一股冷氣,嘴角彎了起來,瘦黃的臉龐上呈現出的是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一群虛偽的人,拿著別人的勞動成果當成自己的戰利品,卻也絲毫不覺得丟人,更不會想到大禍即將臨頭。
一隻紅頭大螞蟻,足有半個拳頭大,沿著樹根慢慢的往上爬,數隻小腳一起劃動,不過眨眼功夫便爬到了與沈襲玉同樣的高度。牠抬起半個身體昂著頭,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小人兒,不過十歲的模樣,小臉兒又瘦又黃,全身加起來也沒有三兩肉,整張臉大概也只有那雙眼睛還算靈動可取。
「吱吱……。」
沈襲玉耳旁傳來細微的吱叫聲,她忙收回目光,將瘦小的手掌貼在樹身上,那隻紅色的大螞蟻便飛快的爬上了她的手掌,她收回來,將螞蟻托到與自己的臉同樣的高度。
「小紅,敵情如何?」沈襲玉眼底出現一絲興奮的狂熱,認真的向著眼前的紅色螞蟻問道。
紅色螞蟻立即直立起身體,碩大而又扁平的螞蟻頭搖來擺去,身旁的幾隻小腳一會指指那些來往的客商,一會又指指院中那個正扠著腰指揮長工幹活的肥婆娘,吱吱吱吱的說了一大堆。
沈襲玉滿臉失望,眼底更是有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氣憤,她用另一隻手指頭將紅螞蟻推翻在手掌心裡,嘆氣道,「小紅,你也太不爭氣了吧,喝了那麼多靈泉水,居然還不會說話,你這吱吱唔唔的,我哪裡知道你在說什麼?」
紅螞蟻身前兩隻小腳同時捂住頭上的觸角,委屈的低下了頭,沒進化好像也不是人家的錯嘛,老大!
「沈家娘子,妳應該知道我們錢大管家可不是衝著這些凡品來的,不是說你們沈家已經種出金絲青菊了嗎?快點端上來瞧瞧吧。」一個趾高氣揚的尖細嗓音響了起來,頓時吸引了周圍所有的看客和客商,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花坊院中心那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
站在院子裡渾身上下閃著金光,穿著綾羅綢緞的胖婆娘,正是這家富貴花坊的老闆娘,亦是沈家莊二房沈自在的媳婦張氏。
張氏卻是不惱,似是沒聽見矮胖男人的話一般,依舊得意一笑,,圓臉上的肉顫了幾下,原本長在那如滿月般臉上的小眼睛此刻就只有一條線了。她朝著那個穿著藍錦緞長綢裳的高瘦男人福了福,「錢大管家有禮了。」
錢大管家點點頭,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沈家娘子無須多禮,我們時間寶貴,老爺還在宅子裡等著,要親眼過目這批花品,所以下人言語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沈家娘子不要見怪。」
「我們沈家莊雖然不能和錢府相提並論,但是好歹也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我豈會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一般見識?錢大管家,您這邊請,一大清早就趕過來想必辛苦了。阿福,給錢大管家挪張凳來,阿牛,快給錢大管家上新製的秋茶!」
矮胖男子被張氏一頓奚落,氣得牛眼直翻,但是又礙著錢管家在這裡,不好發作,只得一甩袖子,恨恨袖著手立在錢管家的身旁。
張氏雖然兇惡但不至於蠢笨,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可以得罪的,哪些人是必須要討好的,再說,現在他求的人可是她,她有什麼可怕的。
錢管家也不推辭,安然的坐了,眼睛只是瞟了一眼那青白瓷的茶杯,眼中閃現一絲鄙夷,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大戶人家,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這種小門小戶製出來的茶,能好到哪裡去?
若非是聽說富貴花坊開發出了金絲青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到這窮鄉僻壤來的。
錢府所在的青菊鎮,百年前以金絲青菊聞名,所以才被先帝爺欽定鎮名:青菊鎮。奈何一場天災過後,大半青菊苗都枯死凋零,越到後來,竟慢慢消失了,不管花農們如何消耗心神苦心研製,都無功而返。
到了近些年別說盛開的青菊了,就算是剛綻出嫩芽的青菊苗都已經到了一株百金的地步。
可想而知,沈家莊的富貴花坊培育出了青菊這一消息有多震撼了,一時全國各地的花坊坊主或是大家管事或是少爺小姐們紛紛一湧而來,能購得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購得,觀賞一下也可一飽眼福,以後在同行面前就有了吹噓的資本。就連遠在京城的皇帝都被驚動了,正好當今左相要回來祭祖,皇上便一道將這事委託給他了,讓他一定要仔細看清楚,若真是金絲青菊的正宗品種,一定要好好保護,引進京城,而明年正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六十壽誕,到時候若是有這金絲青菊當禮物,相信她老人家一定會更高興的。
錢大管家是錢府主事的老人了,今年已經有四十多歲,也只是在兒時見過盛開的金絲青菊。由此可見那些年輕一輩的,只能在傳世的書籍花譜上看見,或是聽口耳相傳非正版故事。
張氏卻是沒動,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滿院子焦灼等待的目光,頭昂得更高了些,「錢大管家,想必你也知道這青菊稀有,更是貴重——。」
她話還未說完,錢大管家就抬起了手,阻止她再說下去,淡淡的吩咐了聲,「錢四!」
矮胖男子正是錢四,立即上前一步,不屑的瞪了張氏一眼,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排成扇形,用手抖了抖,正對著滿院子的人,瞟瞟左邊再看看右邊,滿臉的得意。
張氏的眼前立即一亮,臉上的笑容摺子又多了幾分,手腳俐落的上前一步,從錢四的手裡搶過那些銀票就用手沾著口水數了起來,一邊數一邊吩咐道,「阿牛、阿福,還愣著幹什麼,快把花搬出來,給錢大管家過過目。」
眾人立即屏住了呼吸,脖子伸得老長,眼巴巴地望著後堂的方向,從前堂穿過去,那裡是沈自在家的育花圃,阿福和阿牛年紀差不多大,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不過阿福較瘦,而阿牛長得比較壯實,人如其名,壯得跟頭小牛似的。
兩個人手腳俐落的從後面的育花圃端出兩盆青菊來,隨著他們人走近,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同時驚嘆了一聲,「果真是金絲青菊,你看,那青色的菊瓣周邊是隱約流動的金色,在陽光下更顯得耀眼。」
錢大管家也立即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急步走到阿牛的前面,慢慢彎下腰去,細細的觀察著。姿態卓立、淡雅清香,金色脈絡若隱若現,青色菊瓣上滾動著透明晶瑩的露珠,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沒錯,沒錯,就是它,就是它!」錢大管家激動起來,這金絲青菊他還是七、八歲時見過,印象頗為深刻,尤其是那花瓣旁邊的金邊,更是讓人感覺閃耀移不開眼睛。
張氏更是得意起來,錢大管家片刻後直起腰,雖然極力平復心情,但是眼底仍是難免激動,「你們一共有多少,我們錢府全要了,銀子不是問題。」
「哎,不行,不行,我們也是趕了好遠的路來的,好歹也要賣一盆給我們啊,我們走這麼遠的路不容易。」頓時院子裡的人都湧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張氏肥胖的身體往院子中間一站,雙手一張,像老母雞保護小雞似的,滿臉凶橫,前面擁擠的人群立即倒抽一口氣,後退了好幾步。
「擠什麼擠,擠壞了你們賠得起嗎?我也是個公平的人,今天這花你們就各自出價吧,誰的價錢高,誰就捧走,一共就五盆,底價是二百兩一盆!」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這女人不是想錢想瘋了吧,二百兩一盆花?雖然金絲青菊名貴又稀有,但是這也太貴了點。
光這底價就讓一小半客商猶豫止步了,但是不乏有錢的,嚷嚷著喊了起來,「二百五十兩!」
然後又有不服者或是爭狠鬥勇者亦跟著加起了價,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價格就加到了五百兩一盆,喊價者又少了一半,只有兩、三個人還在那兒紅著臉,直著脖子,鬥氣似的,一兩一兩的加價。
張氏喝著茶,翹起二郎腿,笑得比誰都得意。
錢四不屑的瞟了眼眾人,慢悠悠的豎起了一根手指,「一千兩!」
一時,院子裡都安靜了,剛才還在爭執的那兩、三個人也紛紛搖頭走了開來,看別的花種去了,各自和負責出售的長工討價還價起來,或是抱了想要的花盆裝上車準備走人。
「錢大管家,這邊請!」張氏立即將錢大管家請進了內堂,阿牛和阿福將五盆金絲青菊排在錢大管家的面前,錢四正在檢查花盆、花根、花葉、花莖有無損傷的地方,若是有損傷可是要減價的。
檢查完畢,錢四朝著錢大管家點了點頭,他立即一揮手,自己帶來的兩個下人便輕手輕腳的用紗罩將金絲青菊罩上,又在框底部墊了些枯草,防止碰撞誤傷了花根、損了花瓣,接著再輕抬著挪移到馬車上面。
張氏捲起袖子,露出珠圓玉潤的雪白手腕,提筆在宣紙上面寫下交易契書,最後雙方按手印確認。
張氏剛才自錢四手裡搶過來的銀票,約有四千五百兩,但是五盆花若都是一千兩一盆,那就是五千兩,所以還有五百兩沒付呢,她眼熱的看向錢大管家,錢大管家卻是已經收起了手,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錢四收拾好交易契書,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式,錢大管家看都不看張氏一眼,逕自走了出去,張氏正要跟上去要錢,錢四又轉過身來攔住她,滿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張氏,「沈家娘子,一盆金絲青菊居然賣得了九百兩,這區區五盆花就賺得四千五百兩,比別家花坊一年純收入還要多,真是恭喜恭喜啊!」
第一章
大鬧花坊
秋夜的山林裡漸漸起了薄霧,把原本有些荒蕪的樹林掩蓋起來,朦朦朧朧的,倒添了幾分若隱若現的美麗。
「小金,今天收穫真不錯,居然逮到一隻兔子。」一個清脆的女童聲音從白霧深處傳了過來。
「……。」沙沙沙,只有秋風穿過樹林的聲音。
山林裡的霧又濃重了些,過了一會,女童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娘親若是看到一定很開心,天天吃那些苦藥,今天也該開開葷,好好補一補了。」
「……。」又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
「什麼?你敢嘲笑我的手藝,一會待烤熟了,你就知道了。」女童的聲音裡帶著忿忿不平,似乎是被誰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