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讓玨兒在適當時機知道妳的身分,就可以又當妳的賢妻良母,又當江湖女俠,多好啊!」殷神醫雙眼發光。
「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酒姑娘是俞歡的弟子,大家一塊兒演一齣鬧劇給你看!省省吧你!」晏宓兒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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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江湖的晏宓兒才在心裡下定決心將「酒姑娘」的秘密隱瞞一輩子,小心珍惜得來不易的感情,殷神醫卻秉著看熱鬧(?)的心態,不懷好意的慫恿她向上官玨說出實情──
晏宓兒意志動搖,又害怕上官玨知道真相後無法輕易原諒她的欺瞞,內心幾番天人交戰,還是決定直接出招!順便試探上官玨的心意是否還如當年,在心底留有酒姑娘的影子……
澶燕會期近,這廂晏宓兒乖巧賢慧的在家孝敬公婆、相夫教子,那廂上官玨卻收到了一封署名「莫靜」的邀約信……
守得雲開見月明,精采完美大結局──
眼看著這文已經接近尾聲,心裡好難過啊。好文就是如此,意猶未盡,不過總是要捨去的。
捨得捨得,希望下次燈大能為我們帶來更好的文。--讀者 judysang
為了幫宓兒,晏老爺做到了對雪晴的承諾,對得她的愛。正如雪晴在給宓兒的遺書上說的那樣「當遇到走投無路時,老爺還會用他肥胖醜陋的身軀為你遮風擋雨」,他雖然不會說甜言蜜語,但真的是兌現他的承諾,證明他對雪晴的深愛。--讀者 紫漾
【目錄】
第三十五章 慕少艾
第三十六章 償因果
第三十七章 戲檀郎
第三十八章 紅妝卸
第三十九章 上門嬌
第四十章 有所圖
第四十一章 自作孽
第四十二章 攀親戚
第四十三章 討沒臉
第四十四章 認賊父
第四十五章 大結局
【人物簡介】
晏宓兒:外表文靜柔弱,看似嬌貴不堪攀折,實際上足智多謀、算計十足,有著名門貴女以及江湖俠女雙重身分。婚後有條不紊的打理上官家裡裡外外──當然還包括丈夫身邊眾多的狐狸精,獲得上官家多數人的讚賞,也穩穩坐實了正妻之位。
上官玨:江湖世家上官家的嫡長子。英俊爽朗,眾星拱月,看似風流卻是個難得一見的純情種。經歷了一番波折總算敞開心胸喜歡上晏宓兒,也對這個指配的妻子感到心滿意足,對於初戀(?)的酒姑娘,已能漸漸留存在心底深處。
殷宏瀾:江湖神醫,號稱沒有救不回來的病人,表面迷糊無辜,然性格卻是古怪不易捉摸。與各世家家主為好友,似乎共享著不為人知的祕密。
慕容博燁:慕容家嫡長子,穩重又風趣,是標準的鄰家大哥類型,就連晏宓兒也能敞開心胸真心信任他。奈何情字看不清,雖有家世顯赫又有才能的正妻,卻獨寵滿腹壞水的小妾。
陳煙雨:我見猶憐的氣質和沉魚落雁的美貌讓慕容博燁一見傾心而納為妾室,但有名無權的她卻不放棄成為正室的希望,暗地裡做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佈署。
楊穆霖:曾被封為魘王,皇儲之爭失敗後被貶為逍遙侯。曾以「江山無以為聘」來表達對晏宓兒母親的愛慕,然而一切都只是奪取天下的詭計。外表溫文俊逸,內心卻狡詐無情。
作者簡介:
油燈
女,網路作家,起點女生網簽約作家。
胸無大志,喜歡旅遊,喜歡窩在家裡看閒書,睡懶覺。閒書看多了,便喜歡天馬行空地編織自己的故事,然後將之付諸文字,自娛娛人。
繪者
長陽RIN
愛帥哥,愛美女,愛畫畫,渾身是愛,不要吵架。
最近一邊上班一邊趕稿要掛了,考慮辭職(ry
希望有機會畫到一整版面都是穿大裙子的美女,
男主角當人肉背景就好……_(:3」∠)_
章節試閱
「簫公子,午時三刻請至蓮花池畔清心蓮香一見。莫靜留。」
上官玨拿著散發淡淡桂花香的信箋,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清心蓮香,那是蓮花池畔很出名的一處小酒家,他和宓兒曾經去過一、兩次。
「大少爺?」墨香不明白,為什麼一封信就能讓上官玨臉上神色變幻莫測。
上官玨將信箋輕輕放在桌上,吩咐道:「把上個月二號礦山送的資料拿來,我今天要看完。」
「是。」墨香點點頭,立刻去辦了。
見墨香出去了,上官玨微微嘆氣,將那封信箋付之一炬。
不管邀請他的人是不是酒姑娘,他都不應該赴約。他現在已經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讓他想共度一生的好妻子,他不該讓任何事情打破現有的幸福,就算是第一個讓他心動不已的人也一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美好,但絕不會為了她傷害自己的妻兒。
「大少爺,資料都在這裡了!」墨香抱了一大疊書卷過來,最上面的都頂著他的下巴了。這些別說是整理批示,就算用看的也需要一整天的工夫,而往常上官玨都是和幾個重要的管事一起處理的。
上官玨點點頭道:「請幾位管事過來一起處理,還有,午時提醒我,我要回去和宓兒一起用膳。」
「是。」
至午時,墨香機靈的進來提醒上官玨,剛好上官玨手邊的資料也暫告一段落,他點點頭,讓管事們將資料鎖進櫃子裡,剩下的等下午回來再處理。
上官玨處理事情的地方與內眷住的院落是連成一片的,走路只需兩炷香的工夫。今日上官玨更急於早點見到妻子和兒子的笑靨,走得比往日快了些,可迎接他的只有小銘兒,不見妻子蹤影。
「宓兒和秦嬤嬤去蓮花庵了,晚膳前會回來。」
皇甫悅萼雖然不甘寶貝孫子一見到最愛的父親就不要祖母的舉動,但也習慣了,只是輕輕在小傢伙的屁股上打一下,以示不滿。
「爹爹!」小銘兒親熱的抱著上官玨的臉,他現在已經會說話了,雖說只會簡單的幾個詞,但每次說出口也能博得大人的歡心。
「小銘兒想父親了嗎?」上官玨沒想到自己會撲了個空,不過陪兒子一起吃飯也是件愉快的事就是了。
「嗯!」小銘兒不會說但他聽得懂,一聽上官玨這麼問便拚命點頭,主動給上官玨一個「濕吻」,讓上官玨臉上沾了很多的口水。
上官玨順口問道:「宓兒是什麼時候去的?怎麼我都不知道。」他知道宓兒每個月都會去蓮花庵一、兩次,沒想到今天也去了。
「她每個月都是這兩天去的。」皇甫悅萼倒是清楚,她也陪晏宓兒去過幾次。
上官玨微微一愣。是這樣嗎?他似乎沒有多少印象。
「你不記得了?那你記得些什麼?」皇甫悅萼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對宓兒的關心不夠,你知道她所有的喜好嗎?估計不知道。但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宓兒絕對清楚。玨兒,自己的妻子自己要好好瞭解和心疼的,不要讓別人提醒你!」
上官玨愣住,他覺得自己對宓兒還是瞭解的,母親這般說,讓他有些不以為然。
「你以為你對宓兒的瞭解夠多了,是不是?」皇甫悅萼一看就知道兒子在想什麼,冷冷哼道:「那些有多少是宓兒主動講給你聽的,又有多少是你自己觀察的?宓兒歡喜時是什麼樣子,她心裡有事時又是什麼表情,你有沒有仔細體會過?」
上官玨呆住。這個……他還真的沒有深入觀察過。
宓兒的喜好有些是他發現的,但更多卻是宓兒與他談心時主動說的,而他的喜好,似乎都是宓兒透過日常觀察和詢問身邊人得知的。相比之下,他確實做得不夠。
「宓兒這兩天有些心神不寧,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你下午要是沒事,就去蓮花庵接她們吧!」皇甫悅萼見上官玨呆住,知道他在反省了。
上官玨也知道自己是該更主動一些,用過午膳,他又親自將小銘兒哄了睡覺,便慢慢悠悠的出了門,往蓮花庵的方向而去。
午時一刻,晏宓兒就到了清心蓮香,等候上官玨的大駕光臨。
先前她和秦嬤嬤進了蓮花庵後,她以如廁為藉口和候在蓮花庵的冬雪互換身分,悄悄來到了這裡。上官玨會不會出現,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但她還是很有興致的叫了一壺酒和幾樣菜,自飲自酌。那種說不出的風流灑脫,讓不遠處的殷宏瀾和欣然瞪大了眼。
「宓兒會喝酒?」殷宏瀾驚訝的看著晏宓兒神色自若將一壺酒喝盡,眼睛都要掉下來了。他記得俞歡姐姐當年也喜歡喝一杯,但酒量極差,宓兒顯然不是。
「嗯!」香雪也是第一次見晏宓兒喝酒,但知道她的酒量極好,也不驚訝,「聽姑姑說,她的酒量極好,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怪不得她自稱酒姑娘!」欣然咋舌,她的酒量也就一般般,要是喝下那麼一壺,估計也該躺下了。
「看她這副模樣,真有姐姐當年的風姿!」殷宏瀾無限感慨的道:「不管玨兒會不會來,能見到宓兒這模樣都不虛此行了。」
「時辰都到了,玨兒不會是不來了吧?」欣然看了一下日頭。
「我看是不會來了。」香雪看了看道:「已經過去一刻鐘,要來也該來了。」
「宓兒想幹什麼?」殷宏瀾看著晏宓兒心滿意足的起身結帳,似乎到這裡只是為了美美的吃一頓,而不是與人有約。
三個人走過去,殷宏瀾直接攔住她,略帶擔心的問:「妳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晏宓兒簡單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蓮花庵和冬雪換回來了。」
「妳不再等一等?」殷宏瀾問。
要是她前腳離開,上官玨後腳就到,那就錯失見面的機會了。
「他不會來了!」晏宓兒微微一笑,「玨是一個守時的人,如果他要來,會在午時二刻就到這裡,不會等到現在。再等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我不多此一舉了。」
「那這件事情就這樣作罷了嗎?」殷宏瀾皺眉。難道她要打退堂鼓了?
「你的辦法沒用,接下來該用我的辦法了!」晏宓兒笑得甜甜的,轉身上馬離開了清心蓮香。
午後的陽光特別刺眼,卻也讓人昏昏欲睡,晏宓兒喝了一點酒,渴睡的念頭就更重了。她放鬆韁繩,讓溫順的馬兒慢慢走著,她瞇著眼,半睡半醒的樣子。
「姑娘小心!」
熟悉的聲音讓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瞪眼看時,卻見上官玨用力拉緊韁繩,胯下的馬兒也有些躁動。
「姑娘騎馬請小心些,傷到自己或別人都不好!」上官玨皺眉看著眼前有幾分眼熟的美麗女子,那樣矇矓的眼神,她剛才不是魂遊天外就是和周公下棋,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很不悅。
「你來了!」晏宓兒不知道該歡喜還是傷心,這裡是到蓮花庵的必經路,也通往清心蓮香的路,晏宓兒理所當然認為他是來赴約的。
「呃?」上官玨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晏宓兒這次只是易容,沒戴那那副標誌性的蝴蝶面具,上官玨一時之間沒有認出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酒姑娘。
「呃什麼?」晏宓兒翻了一個白眼,不悅的看著上官玨,「約好是午時三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才去赴約,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妳是酒姑娘?」
上官玨這個時候才將眼前女子和酒姑娘連接起來,有幾分吃驚的打量著她。眼神還是記憶中的清亮慧黠、飛揚跳脫,而自己的妻子永遠是壓得低低的,只有不經意才會流露出風情韻味。眼前的姑娘神情自若,嘴角帶笑,身上隱約傳來淡淡桂花香和酒味,她身上有很多似熟悉又陌生的東西,讓他有些迷惑。
「否則你以為我是誰?」晏宓兒略有些不滿,挑眉問道:「難道你不是來見我的嗎?」
「不是!」上官玨沒有順著晏宓兒的話往下接,有的事情不能模稜兩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旦心軟會造成無盡的煩惱。
「不是?」晏宓兒有些好奇,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妙,玨不會是想去蓮花庵接她吧?
「在下去接內子。」
上官玨的話,讓晏宓兒又是甜蜜又有些心慌,要是他去了蓮花庵,冬雪一定無法應付他的。那麼是現在就和盤托出,還是故意露些破綻,讓他主動發現?晏宓兒有些糾結。
「就不能陪我說一會兒話嗎?」晏宓兒忽然哀怨的看著上官玨,幽幽道:「這兩年來我努力忘記你,可我就是忘不了,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點時間,陪我說一會兒話嗎?」
「酒姑娘……」看著沒了面具的「酒姑娘」,上官玨苦笑道:「在下已經有家室,不宜和姑娘像以前那樣……」
「我沒說要你像以前那樣,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讓自己死了這痴心妄想而已!」晏宓兒裝腔作勢的垂頭,遮住眼裡的笑意,哀怨道:「上次見過你之後,我一直壓抑著對你的感情,想要離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卻發現,能讓我感到幸福的只有在你身邊……」
上官玨看著酒姑娘哀戚的神色,嘆了一口氣道:「博宇這兩年一直在尋找姑娘的行蹤,他不管哪方面都比在下更優秀,而且尚無婚配……如果姑娘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可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晏宓兒煩躁的道:「他這樣死皮賴臉糾纏,只是讓我煩惱而已!」
「姑娘這樣糾纏,也會讓我們少爺覺得很煩惱!」墨香插嘴。
他一點都不覺得眼前這女子有什麼好,比大少奶奶差遠了!他不明白少爺為何這麼有耐心,居然陪她說這些閒話。
「是這樣嗎?」晏宓兒一副受傷的表情,輕輕嘆氣道:「原來在簫公子眼中,我也是那死皮賴臉糾纏人的角色,怪不得久候不至。」
「墨香,我和這位姑娘有話要說,你到一邊等著。」
上官玨始終見不得酒姑娘傷心,她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人,在他心裡曾是比宓兒還重要。他也想過要是能與她結為夫妻,會是最幸福的事情,只是他記得陶爺爺說過,一山不能容二虎,他只能拒絕她。
現在,他越來越喜歡宓兒,也慶幸當初母親力排眾議,堅持讓他娶宓兒。酒姑娘只是年少輕狂的一個夢,而宓兒卻是他一生的歸宿,或許她不能與他相伴江湖,但他們必然能相扶持一生,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應該一心一意對待宓兒,妄想齊人之福,只會讓他的生活一團糟而已。
墨香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邊。
晏宓兒策馬靠近蓮花池邊,將馬拴在湖邊柳樹,上官玨嘆了一口氣也跟上,留一肚子鬱悶的墨香看守馬兒。
「姑娘可知博宇滿天下的找妳?」上官玨看著酒姑娘的側臉,只覺得有種難言的熟悉。
「知道,所以我今天沒戴面具。」晏宓兒直接道:「要是我戴了面具,說不定三五天後,他就衝到栗州來了,那樣我會煩死的!」
「姑娘住在栗州?」上官玨很敏銳的捕捉到一些訊息。
她若是栗州人,怎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會不知道他的身分?
「現在住在栗州。」晏宓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是上次見你們之前搬到栗州的,姑姑生前在栗州有房產,我就過來了。」
「姑姑?」上官玨微微一怔。
「姑姑去世了。」晏宓兒輕嘆道:「那年的六月,姑姑就不大好了,病情一直反覆,我守在她身邊不敢離開,也就沒去澶燕會,錯過與你第三次見面的機會。本來我想問你,願不願意接受一個逃婚的女子,可是……只能說天意如此吧!」
「逃婚?」上官玨有些暈,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下去,是惋惜還是慶幸,不管哪一種態度似乎都很傷人。
「是啊!」晏宓兒點點頭,微笑道:「家母生前為我訂了一門親事,是她好友的長子,而她那位朋友嫁的卻是姑姑恨之入骨的人,因此我就想著要逃婚。沒想到我都下定決心,也做了準備的時候,你卻已經……」
晏宓兒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奇妙,她當時都已經放棄那些心思,卻發現新郎就是她愛的那個人,個瞬間她真的驚呆了。
上官玨覺得有些內疚,但也只是內疚,他仍和晏宓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著她的背影,他不由得拿妻子做了對比,似乎……大概……可能天下的女子背影都一個樣吧!
「你知道嗎?」晏宓兒忽然轉身一笑,「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上官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如果是其他女子,他可以無視甚至反脣相譏,但眼前的女子是他曾深深愛慕的人,就算現在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比不上宓兒,可傷害她的舉動他還是做不出來。
真是個愚笨的傢伙!晏宓兒有些生氣,難道他還沒有發現眼前這人就是自己的妻子?除了人皮面具和桂花香之外,她沒有做太多掩飾,要是他還認不出來,就太讓人失望了!
「你怎麼不回答?」晏宓兒心裡生氣,語氣也就不那麼好了。
「姑娘覺得我應該怎麼答?」上官玨將問題推回去。
「願意接受我,就用相同的話答,不願意的話……」晏宓兒嘆了一口氣道:「你可以說,唉,我發現喜歡我的人怎麼越來越多了!」
上官玨失笑,酒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有趣。他看著她走近,猝不及防被晏宓兒撒來的迷藥給迷暈了過去。
「喂!妳想幹什麼?」墨香大驚失色衝上來,將軟倒在地的上官玨扶住,戒備的看著晏宓兒。
「不想怎樣,讓他休息一會而已!你要救他就用水潑醒吧!」
晏宓兒心裡有氣,說了這半天話都沒認出她來,是該潑潑冷水,讓他好好清醒一下了!她轉身解開韁繩,飛身上馬。眼下還是趕回蓮花庵和冬雪換回身分要緊。
被水潑醒的上官玨聽著墨香一五一十將「那個可惡女人」的行為說了一遍,眉頭皺緊了。酒姑娘這番行徑與其說蓄意傷人,更像是惱羞成怒。可是他到底怎麼惹惱她了?因為他的拒絕嗎?不像啊!
「大少爺,您暈過去好一會了,還是先去接大少奶奶吧!」墨香擔心那個奇怪的女人又出現。
「走吧!」上官玨點點頭,他忽然擔心起妻子來了,要是她出手對付宓兒的話……他打了個寒顫,也不顧身上濕濕的不舒服,立刻策馬趕路,到蓮花庵時,剛好見到晏宓兒在紫蘿的攙扶下上了車。
「宓兒!」上官玨心神一鬆,立刻喚道。
晏宓兒無奈的探出身子,她身上還有沒散去的酒味和桂花香味,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讓他給撞上了。
「我過來接妳的!」上官玨看到妻子,臉上自然而然露出笑容,「沒想到會這麼巧,妳們也剛好要離開。」
「是啊!」晏宓兒的面孔藏在帷帽下,上官玨自然看不到她的失望,「真的好巧,那就一道回去吧!夫君是騎馬還是和我一起乘車?」
騎馬吧!騎馬吧!晏宓兒心裡嘀咕著,他要是和自己一起乘車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顯然天不從人願,上官玨中了迷藥,藥效還未退,人還是暈暈的,當下便道:「我就和宓兒擠一擠吧!」
晏宓兒臉色一苦,卻不得不對紫蘿道:「妳就去和秦嬤嬤她們一塊兒坐吧。」
紫蘿很清楚晏宓兒之前飛快的換回裝扮,將身上的桂花香囊毀屍滅跡,又灑了一身曇花香粉的事情。然而晏宓兒身上仍殘留著桂花香和酒味,紫蘿遲疑一會,又看看上官玨不大好的臉色,她勉強笑了下,隱晦的指指馬車上很少用的香爐。
晏宓兒眼睛一亮,飛快的在爐裡點上檀香,紫蘿也下了車讓位給上官玨。不一會,車裡的檀香味就蓋住了晏宓兒身上並不濃郁的桂花香和酒味。
「累了吧?」上官玨上了車,對妻子莞爾一笑道:「怎麼還戴著帷帽,都坐在車裡了,就把它給取下吧!」
「只是有些累了。」晏宓兒順勢取下帷帽,笑道:「平時習慣午憩,這一日沒睡就睏得慌。我靠著你睡一會,快到府前再叫我。」
「好!」上官玨也想睡一會,他頭暈得厲害,便靠在一邊。
晏宓兒順勢偎著他,看他似乎沒有察覺什麼,便輕輕打了一個呵欠,很快就墜入夢鄉。
等上官玨醒來時,發現妻子睡得正香,他輕輕為她調整姿勢,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車內滿是濃濃的檀香,上官玨忽然想起,宓兒並不喜歡熏香,他心裡一暖,以為她是為了他特意點的。要是以前的話他不會留意,可是他剛被皇甫悅萼教育了,又遇上酒姑娘,更堅定了對妻子的喜愛,便不願委屈宓兒迎合自己了。
他將車簾掀開,讓新鮮的空氣透了進來,很快車內的香味被吹得一乾二淨。他抱著妻子,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不過……
他怎麼嗅到了酒姑娘身上獨特的桂花香?還有些酒味。
上官玨立刻看向車窗外,試圖搜尋酒姑娘的身影,一直跟在車旁的墨香立刻上前輕聲問:「少爺,有什麼事嗎?」
「剛剛那位姑娘是不是過來了?」上官玨壓低了聲音,不想吵醒晏宓兒。
墨香緊張的東張西望一番,搖頭道:「沒有,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你留意著點。」上官玨交代。
他擔心酒姑娘會突然出現在宓兒眼前,他相信宓兒很理智,但他也相信,宓兒某一方面是很小心眼的。不管她會怎麼面對酒姑娘,她絕不會理智的面對他,還是小心一點較好。
他的鼻子嗅了嗅,那桂花香味蕩漾在車內,他身體微僵,將頭埋入宓兒頸間,幽幽的曇花香夾雜著桂花香味鑽入鼻中,甚至宓兒的口鼻間似乎也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上官玨覺得頭腦一片混亂,想起剛剛在湖畔的異樣感覺。
酒姑娘有著和宓兒相似的眼神,極眼熟的側面,還有和宓兒相似一般無二的身形背影,難道……
他不敢置信的搖頭,這想法太荒謬了!宓兒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酒姑娘是江湖女子,身懷武功,這兩人絕不可能是同一人。只是,為何酒姑娘今日出現,宓兒的身上就帶了酒味和掩不住的桂花香呢?
他心頭疑惑越來越重,忽然想起剛剛酒姑娘說的那些話。她說她現在住栗州,而那年六月她的姑姑就不大好了,還有她的母親為她訂的親事……宓,寧靜之意,而宓兒懷念的那位養娘似乎就姓莫……
上官玨想起在栗湖春再見到酒姑娘時,她順著齊語鵑的話表白,說願意委身為妾,他毫不猶豫拒絕了,她卻笑得那般喜悅。還有,她向來無酒不歡,那日卻滴酒未沾,如果宓兒就是酒姑娘,那麼當時是不是因為有了身孕,才與平時完全不一樣?他今天見到的酒姑娘似乎也和以前不同,是不是宓兒故意透露些消息給他,他卻毫無所覺,她才會惱怒,把他給放倒了?
上官玨越想越覺混亂,宓兒明明養在深閨之中,忽然就有了一身功夫,會易容術,還有迷藥……對了,殷叔叔!他莫名其妙收了宓兒身邊的丫鬟為義女,當時他只覺得緣分奇妙,但現在怎麼看都很可疑。宓兒手裡的迷藥,極有可能是殷叔叔給的了。
還有宓兒信佛,成婚前上官家調查的消息表明,每年七、八月時宓兒都會去庵堂誦經禮佛,也許……她其實是金蟬脫殼,跑去了澶燕會?
前年澶燕會,宓兒也以禮佛和整理心情為由,讓他給她幾天清靜,然後酒姑娘就出現了。今日酒姑娘約他在清心蓮香見面,宓兒也來蓮花庵上香。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但三次、四次呢?答案呼之欲出!
上官玨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有些紊亂的呼吸。他現在一定要謹慎,這只是懷疑,不能就當真。雖然似乎有許多謎團破綻等著他抓,可萬一貿然將這件事情說破,定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
而酒姑娘說她母親好友嫁給了讓姑姑恨得牙癢癢的人,那或許指的就是父親?若是如此,就更該慎重考慮了。
上官玨眼睛微微瞇起,想起了一個突破口──殷宏瀾。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殷宏瀾對宓兒很好,還收了她的丫鬟為義女,會不會也是因為那個「姑姑」?
懷疑一旦種下,就在心裡生根發芽了。
「簫公子,午時三刻請至蓮花池畔清心蓮香一見。莫靜留。」
上官玨拿著散發淡淡桂花香的信箋,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清心蓮香,那是蓮花池畔很出名的一處小酒家,他和宓兒曾經去過一、兩次。
「大少爺?」墨香不明白,為什麼一封信就能讓上官玨臉上神色變幻莫測。
上官玨將信箋輕輕放在桌上,吩咐道:「把上個月二號礦山送的資料拿來,我今天要看完。」
「是。」墨香點點頭,立刻去辦了。
見墨香出去了,上官玨微微嘆氣,將那封信箋付之一炬。
不管邀請他的人是不是酒姑娘,他都不應該赴約。他現在已經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讓他想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