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手可熱的金牌仵作,最後到底情歸何處?
潘琇案總算告一段落,在最後關頭拔扇(?)相助的逍遙王卻和此案的主探辰大神槓上了。原因卻不是為了案子本身,而是為了爭奪主檢仵作──也就是她金瓔珞的一顆芳心!(有時候太受歡迎也是一種困擾呢~)
當她正為了這兩個明爭暗鬥、亂吃飛醋的男人頭痛時,她老爹竟然一反平常對內宅軟弱縱容的態度,嚷著要休了亂傳惡意謠言的林氏。這、這莫非是開竅了啊?(失禮)
加上恰巧在拜祭當日露出不腐屍身的劉氏棺木,似乎也在印證當年她的死因並不單純……這一切與林氏究竟有無關聯?又牽扯了多少人在這樁疑雲之中?
接連不斷的金府風波,她跟大神這對無人能超越的辦案拍檔能否禁得起考驗?
【目錄】
第一章 脫險
第二章 跪求
第三章 證據
第四章 滴骨認親
第五章 落幕
第六章 有心
第七章 表白
第八章 天知地知
第九章 不腐屍身
第十章 交心
第十一章 中毒
第十二章 升級
第十三章 鋌而走險
第十四章 同根相煎
第十五章 求婚
第十六章 重新開始
第十七章 審判終結
第十八章 攜手一生
番外(一)賜婚
番外(二)大婚
番外(三)浪漫
番外(四)花燭夜
【人物簡介】
金瓔珞:
暱稱金子,是莫名穿越到胤朝的法醫之花。為人隨和,處事冷靜,亦有著令人驚絕的美貌。但在家不僅時常遭到庶妹的挑釁,出外還三不五時要客串一下俊帥仵作,日子過得十分繁忙。
辰逸雪:
桃源縣大名鼎鼎的探案大神,外貌俊美無雙,為人卻走高冷路線,難與人套近交。對辦案極有天賦,似沒有一件事難得倒他,故常被金昊欽拖下水參與偵辦案件。
金昊欽:
金瓔珞的同母嫡兄,樣貌俊逸,英氣逼人。曾聽信繼母讒言,對金瓔珞不理不睬。直到金子附體重生後,才驚覺親妹的聰明可愛而重新認識她。
辰語瞳:
辰逸雪嫡妹,個性鬼靈精怪,又有著不符年紀的沉著穩重。曾被高人稱為彗星轉世,天賦異稟,好似總有著用不完的新奇點子。
作者簡介:
吳千語
出生於中國廣東汕頭市,現居廣州。平凡上班族,是個愛做夢愛幻想,外表女子,內心漢紙,純真無害的菇涼!至今完成兩部長篇小說,喜歡以筆編織五彩斑斕的故事,喜歡堅強果敢有一技之長的女主。不寫悲劇,是讀者公認的親媽。
《紅妝仵作》是小語看法制節目突發奇想下的結晶,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把坑挖得太大,會埋了自己,沒想到能得到廣大讀者的認同,謝謝你們!小語的新書《驕偶》正在連載,期待與親們繼續談情說案!
繪者
吟子
插畫師吟子,擅長水彩,水墨畫風。收到《紅妝仵作》的封面約稿時很開心,害怕畫不好~不過最後也是在各種困難下克服了各種問題~!(抹淚)大家喜歡的話敬請期待下一部www(鞠躬)
章節試閱
樁媽媽正在小廚房忙著準備晚膳,剛將竹簍裡的青菜扔進炒鍋裡翻炒,就見袁青青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不斷「媽媽、媽媽」的叫著。
樁媽媽回頭不滿的瞪了袁青青一眼,斥道:「妳這丫頭,當了那麼久的差,怎麼還是改不了毛毛躁躁的毛病?平常教妳的都白費了?」
袁青青吐了吐舌頭,撫著怦怦跳的心口,對樁媽媽說道:「奴婢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妳激動什麼?」樁媽媽一面揮動手中的鍋鏟翻炒著,一面不以為然的問道。
「逍、逍遙王來了!說要在咱們這裡蹭飯,娘子讓奴婢過來告訴媽媽再加幾道菜,娘子還說不用大魚大肉,逍遙王什麼珍饈百味沒嘗過,只要家常菜就成。」袁青青一口氣說完,倚在門框上等著看樁媽媽的反應。
果然如她所料,樁媽媽一下子就驚呆了,結巴問道:「妳、妳剛剛說……誰要來?」
瞧瞧,樁媽媽還不是跟自己一樣,都激動得呆了。袁青青忍不住咧嘴笑起。
堂屋裡,金子和龍廷軒隔著案几而坐,談論著鄭氏的事。
「本王有心放過他,可他自己非要撞個頭破血流,那就怨不得本王了。」龍廷軒道。
金子捲翹的睫毛搧著,露出一臉「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搖頭道:「在下還真看不出王爺哪裡有想放過他的跡象。」
「哈哈……」龍廷軒大笑了幾聲,裝成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難道在妳心裡,本王就那麼壞?」
金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故作神祕的低聲道:「不,不是壞,是狡猾。」
在一旁的阿桑聽到,強忍著不出聲,心中卻早已笑得前俯後仰,舉四肢贊成了。
金娘子真是一語中的啊!少主就是這樣的人,狡猾如狐。
龍廷軒撇了撇嘴,冷哼一聲,「本王只是看透他的心思,順手推舟罷了。既然他要實行這個計畫,本王何不成全他?拿下他的把柄,本王上告朝廷是本分,不上告朝廷是給他留幾分面子,奈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公然挑釁,就得為自己的無知負責到底了。」
金子掩嘴笑了起來,她知道龍廷軒這是避重就輕,他講得如此無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為了這件事和今日的結果有多麼的煩惱呢,可偏偏她不會被他的表象所迷惑,逍遙王是什麼人?既腹黑,又睚眥必報。
誠然,他或許有考慮過不將鄭上佐劫獄的事情上報朝廷,但金子不相信他是出於好心,指不定當初他用這個把柄跟鄭上佐談了什麼條件,但是談崩了,這才惱羞成怒,一併將原委上告朝廷。
金子抬頭望去,發現龍廷軒毫不掩飾眼中的炙熱,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濃黑幽深的瞳孔裡倒映著自己小小的投影,閃動間柔情四溢,金子陡然覺得臉頰滾燙起來,忙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掩飾尷尬。
龍廷軒嘴角噙著柔和的笑意,道:「鄭幕的事這樣處理,也有一個好處。潘琇案剛結束,滿街便謠傳妳當仵作的事情,可見這人其心可議。本王在意三娘妳的安危,因此便順著鄭幕的計畫,拿下他的把柄。此番鄭幕自然要被朝廷問罪,而鄭氏有了前車之鑒,不敢輕舉妄動,三娘妳的危機,算是解了。」
原來他那樣做,竟是為了自己?金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或許,自己真的對他太過防備,偏見太多,導致看不清他是真心幫她還是另有算計。
金子微微自嘲,含笑道:「感謝王爺為在下思慮良多,這一頓飯真是請得值了。」
龍廷軒哈哈大笑,抬手點了點金瓔珞的鼻子,見她低頭躲開,他意猶未盡的收回手,打趣道:「本王現在可以確認,之前都是錯覺,三娘妳小氣的性格壓根兒就沒改。」
「我本來就小氣,是隻鐵公雞,王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金子繃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龍廷軒忙改口道:「小氣好,鐵公雞好,本王又沒說不好。」他頓了頓,想起今日鷹組傳來樓月國的消息,得趕回去處理,他便覺得不捨。
為何每次見她的時間都是如此短暫,讓他更不捨得就此離去……
「三娘,本王明日要離開桃源縣,去處理一些事情。」龍廷軒露出不捨的神色說道。
「王爺一向日理萬機,您幹的都是大事,小女子只能仰望。」金子半點兒沒覺得不習慣,哈哈一笑,繼而關切道:「王爺可要保重。」
龍廷軒見金瓔珞還是關心自己的,也跟著笑了笑,「待本王辦完事就來看妳。」
金子聞言不由得苦笑,她究竟何德何能,竟讓高高在上的逍遙王青眼有加?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聽袁青青跑上長廊,站在門前問道:「王爺、娘子,晚膳備好了,現在上菜嗎?」
金子點頭,回眸對龍廷軒說道:「粗茶淡飯,還望王爺不嫌棄。」
「在三娘這裡,就是再粗再淡,本王也能吃得開懷。」龍廷軒眨了眨眼。
金子翻了一個白眼,讓笑笑將茶盤撤下去。阿桑也跪坐上前,幫龍廷軒布菜。
◎
夜色清朗,月光清透,金昊欽坐在小院的矮几旁,端著酒盞,望著漆黑裡的金銀花藤發呆。辰逸雪從浴池裡走出來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這廝剛剛就說要告辭走了,怎麼現在還賴在這裡?
他將腰間的帶子繫好,邁著閒適的步伐走過來,懶懶問道:「已經在我這兒蹭了午飯和晚飯,難不成還要蹭睡?」
金昊欽抬眸瞟了辰逸雪一眼,淡淡一笑,幽幽道:「本來要走,可一想到回去後將面對的事情,心便沒來由的焦躁。還是你過得好,舒服愜意又自在。」
辰逸雪輕笑一聲,掀起袍角在金昊欽對面的位置坐下。
金昊欽反客為主的為他斟上一杯酒,揚手道:「來點兒吧。」
辰逸雪修長的手指沿著杯口滑動,隨即將之拿起,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金昊欽說他過得舒服愜意又自在,以前他也是這般認為的,可自從確定自己對三娘的感覺之後,加上龍廷軒的出現,這些日子他過得也有些焦躁。
他曾說過,潘琇案完結之後便要向三娘表白,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感覺,這兩天他未出門,便是在思考該如何對她說,才能讓三娘毫不猶豫的選擇他。為此,他還失眠了。
金昊欽又為他添了一杯酒,辰逸雪又端起來仰頭喝下,放下酒杯的時候,他忽而說道:「昊欽,我喜歡三娘。」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告訴金昊欽,他知道感情的事情,金昊欽不能為三娘作主,卻還是忍不住告訴他,或許,僅僅只是想分享他心中的感受與喜悅吧?
金昊欽喝得正迷茫,猛地聽辰逸雪如此說,一口酒卡在喉嚨裡,頓時嗆了起來,咳嗽不止。辰逸雪見狀,臉色低沉了幾分,眸光冷冷的看著他,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意見。
金昊欽忙擺手,抬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收住咳嗽聲,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我還在想逸雪你要裝沉著到什麼時候,沒想到竟如此直接,真是……」
「你知道了?」辰逸雪瞪著他,有些不可置信。
「你對三娘的態度很明顯好不好?不過你放心,我可是看好你們,站在你這一邊的。」金昊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辰逸雪跟金昊欽思考的問題不在一個點上,他此刻還在想著金昊欽的話,難道一直以來,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對三娘的感覺?他的智商竟比不上金昊欽,這怎麼可能?
金昊欽見他一臉疑惑,不由得低聲笑了起來。依辰逸雪的個性,除非真的意識到自己對三娘的感情,不然他不會將「喜歡」二字輕易說出口。一旦他認定的人或事,便會真心以待,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欺騙,因此,三娘跟逸雪在一起,金昊欽很放心。
像辰逸雪這樣的人,有多麼優秀睿智,就有多麼遲鈍和自以為是,性格又孤僻淡漠,彷彿跳出紅塵的方外之人,永遠沒有七情六欲。想當初金昊欽是多麼努力、費了多少心思才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成為他唯一的摯友。
如此優秀的人,金昊欽覺得若是錯過,會是一生的遺憾,因而他不想三娘失去辰逸雪,也不希望他失去三娘,他們兩人志趣相投、脾性相合,本來就該在一起的。
有了金昊欽的鼓勵,辰逸雪信心滿滿,準備開始他的求愛計畫。
◎
夜色清幽,帶著一絲深秋的冷涼。一輛古樸的馬車駛出辰莊的大門,往陌上跑去。
百草莊那邊,龍廷軒蹭完飯之後,尚沒有告辭離去的打算。樁媽媽送茶湯進去時,金瓔珞正和龍廷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朗朗笑聲不絕於耳。
來客可是逍遙王,樁媽媽就是有幾個膽子也不敢像上次那般,用眼神和動作提醒他時辰不早了,該盡快離去,以免影響娘子閨譽,只能自己心中煩憂。
袁青青站在廊下,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屋內二人,心微微顫動著,豆蔻年華的她也漸漸懂得一些男女之事,看著如星辰般燦亮的逍遙王,一舉一動彷彿帶著惑人的魔力,優雅高貴得不可逼視。這樣的人,若不是娘子,她這輩子都不能見到一眼吧?
雖然辰郎君也很俊美,但逍遙王更添了一絲魅惑,特別是他看著娘子的眼神,溫柔至極,比起辰郎君的冷冽淡漠,逍遙王這樣熱情的人,更能讓人產生好感。
只一眼,袁青青便感覺似有什麼從腳心竄了起來,渾身一陣癱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才發現娘子挽著裙襬起身,從屋內走出來。
「青青,進去替本娘子侍候。」金子吩咐完,便徑直循著長廊走了出去。
袁青青哆嗦了一下,裡面如妖如魅的男子,讓人很有壓力,但娘子吩咐了,她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趕緊進去侍候。
樁媽媽在小廚房裡來回轉著,緊張得不行。
笑笑見了打趣道:「媽媽,妳該不會是第一次見逍遙王,激動過度吧?」
樁媽媽沒好氣的白了笑笑一眼,冷哼道:「去去去,沒想到妳虛長青青幾歲,也是跟她一個德行。我這哪是激動?我是擔心啊!」
笑笑畢竟是在樁媽媽身邊長大的,哪看不出來樁媽媽的憂慮,可是逍遙王不是她們可以左右的,就是老爺也不能。她想了想,便對樁媽媽說道:「娘子說過,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是擔心了也沒用。」
樁媽媽正想說話,便見門口光線一暗,是娘子進來了。
「怎麼都躲到這兒來了?」金子含笑問了一句,命笑笑去取一些新鮮的瓜果進來,她要切果盤。笑笑忙應聲下去了。
金子看樁媽媽的神態,知道她自從得知逍遙王要來,一顆心就一直高懸沒有放下過。樁媽媽就像她的母親一樣,為她擔心各種問題,這讓金子既窩心又感動。
「娘子,老奴瞧著那王爺看妳的眼神……很不一樣。」樁媽媽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金子在銅盆滌洗的手一頓,隨後又揉搓了幾下,淡淡應道:「媽媽不必擔心,若我不願,他不會強迫我的。」
樁媽媽滿臉愁緒,沒有因為娘子的話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她轉身走到小廚房的窗口處,雙手合十,對著遙遠的天際虔誠祈拜。
彼時,馬車在百草莊門前穩穩停住,野天嫻熟的收好韁繩,跳下馬車,挑起竹簾,含笑道:「郎君,到了。」
辰逸雪看了野天一眼,野天似乎比他這個正主還興奮,靦腆的面容紅撲撲的,嘴角掩不住笑意。辰逸雪無聲輕笑,側首掃了一眼案几上色彩豔麗的捧花,那花兒栩栩如生,氤氳著一股淡淡的佩蘭香味兒。他沉了一息,在心中打好腹稿,小心翼翼的將捧花托在手裡,躬身出了車廂,優雅的躍下馬車。
下定決心後的辰逸雪,反而放下一切,沒有後顧之憂。在來的路上,他細細的回憶過去與三娘相處的點點滴滴,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就算不確定三娘對他是否有愛意,但能肯定的是,他很有前瞻性的吸引了三娘的注意力,想再進一步,可說是如魚得水。
此刻他的心情是愉悅的,微揚的嘴角始終帶著笑意,還有那麼一點兒微不可察的高深莫測。迎著夜風,辰逸雪走得無比從容自信,筆挺的身姿昂揚著,看上去意氣風發。
野天臉上掛著靦腆的微笑,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笑笑從小廚房裡提餿水出來時,遠遠便看到了兩道挺拔的身影循著小徑而來。昏暗燈光下的黑袍郎君,身姿高挑修長,面容清逸出塵,眸子如星辰清亮。
看清楚來人之後,笑笑的心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怎麼兩人都湊在今天來了?看來今天不止樁媽媽頭疼,娘子也該要招架不住了吧?
笑笑還沒來得及向漸行漸近的辰逸雪問好,隨手將木桶往邊上一放,趿著木屐,急忙忙的跑回小廚房。
辰逸雪才踏進院子,便看到一襲暗紫色常服的龍廷軒搖著摺扇立於廊上。龍廷軒銳利的眸光穿過彼此之間的距離,精準無比的落在陡然收住腳步的辰逸雪身上,辰逸雪嘴角的笑意立即凝結,眸底也變得幽深起來。
龍廷軒眸色一斂,露出淺淡的笑意走下長廊,隨著搖扇的動作,貔貅扇墜在他臉上滑過一道道幽藍色的眩光,襯得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越發魅惑逼人。
「逸雪來了?瓔珞在小廚房切果盤,進來坐吧。」龍廷軒站在一丈開外,神色自若的說。
辰逸雪一頓,如墨的瞳孔微微收縮著,不著痕跡的瞪了龍廷軒一眼。
瓔珞?誰允許他以男主人姿態出現在三娘的院子裡,又是誰允許他這樣喊三娘的?
辰逸雪面無表情的掃了龍廷軒一眼,倨傲的揚起下巴,並不打算行禮。
他可以傲慢,但野天不能,野天從辰逸雪身後出來,恭恭敬敬的給逍遙王行了禮,阿桑也頗有禮貌的躬身給辰逸雪問安。
按照阿桑的理解,這個辰郎君雖然未醉心於權柄,但身為蕙蘭郡主的嫡長子、端肅親王的外長孫,單這兩個身分就已是貴不可言,再細想下去,端肅親王沒有兒子,將來世襲的爵位說不定就要由辰郎君這個外長孫來承襲,現在雖然沒有明言,但他世子的身分地位卻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因此阿桑不敢對他有失禮數。
辰逸雪頷首對龍廷軒點頭致意,兀自往長廊堂屋的方向走去。他的臉色很冷、很臭,任誰都知道他此刻很不高興。不過龍廷軒卻很高興,辰逸雪越不高興,他便越高興;辰逸雪越不痛快,他便越痛快。太有意思了!
龍廷軒眼底蕩開無聲的笑意,手裡搖著摺扇,重新返回堂屋。
金子正將切好的水果在果盤中排好,便聽到從小廚房外傳來笑笑慌慌張張的叫喚聲。
「娘子、娘子……來了來了……」
金子蹙起黛眉,回頭瞟了一眼扶著門框喘氣的笑笑,問道:「什麼來了?怎麼來了個逍遙王,妳們都變得不正常了?」
笑笑順了口氣,搖頭道:「娘子,辰郎君也來了!」
不會吧?這麼巧?
金子將水果刀放下,心想要不要讓笑笑出去招待他們倆,自己尋個由頭,就說累了想要歇息,他們表兄弟兩個愛掐架就掐架去,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關她的事。
聽完金瓔珞的想法,笑笑便搖手說道:「娘子,這不行啊,萬一逍遙王要給您請醫,再留下來照顧您,那不是更麻煩嗎?」
笑笑說得對,按那兩人的性格,請醫延藥,外加留守照顧,肯定做得出來。
金子皺著苦瓜臉,將水果盤端起,深吸口氣,往堂屋走去。在廊下褪下屐履,一步入堂屋,便感覺四道來自不同方向的光柱正齊刷刷的望向她。
案几邊上,樁媽媽正殷勤的為二人添加新煮好的茶湯,見娘子進來,含笑看去的面容有些微的僵硬。金子知道樁媽媽不太自在,便讓她先退下去了。
她將果盤放在几上,目光掃向辰逸雪,依然黑袍筆挺,風姿颯爽,只是臉色實在不好看。金子看見他的表情,沒來由的想要笑。誰讓辰大神今日出門沒有事先看過黃曆,竟碰上了逍遙王這尊神,自找不痛快了吧?
金子取過幾根竹籤放在瓷盤上,自己拿起一根,扎了一片粉嫩嫩的桃子。
龍廷軒和辰逸雪的視線頓時皆落在她手中的那片桃子上,似乎在等待金瓔珞會先給誰送過去。
瞟過兩人神色,金子說了一聲「請便」,便將桃子送到嘴邊,含進嘴裡。這個舉動,似乎讓那兩個情緒緊繃的男人都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金子吃完,見他們二人也沒拘著,兀自享受著她的勞動成果,便沒說話,又叉了一片水晶梨片,品著這難得的寧靜。
三人只是默默坐著,喝茶吃水果,他們覺得沒什麼,但一旁的阿桑和野天,卻感覺後背已是一片沁涼。無聲的硝煙瀰漫堂屋,這氣氛,簡直壓抑得要憋死人了……
「這捧花好漂亮。」金子終於發現辰逸雪身邊的捧花,挪著身子坐過去,一把拿起,翻來覆去的觀察,「咦,這花竟是紙做的?」
琥珀色的眸子澄澈清亮,似平靜的湖面蕩起了漣漪,水波乍現,瑩光繾綣的望向辰逸雪。在對上金瓔珞視線的瞬間,辰逸雪眼神變得十分柔和,嗓音低沉,淡淡含笑道:「嗯,彩紙做的有個好處,永不凋零頹敗。」
金子抿嘴一笑,問道:「送給我的?」
辰逸雪頷首,補充道:「我親手做的。」
金子聽完,眼中的笑意便漾開了。
「沒想到逸雪還有這等手藝。」龍廷軒有些酸的輕哼一聲,後悔自己來得匆忙,忘了給金瓔珞帶個禮物。
他伸手從金瓔珞手中取過捧花,仔細的端詳,又送到鼻尖輕輕嗅了嗅,最後不情不願的承認:「做得很精緻。」
辰逸雪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王爺謬讚了。」
「聽說百草莊的夜晚高遠幽深,空氣極好,不如出去走走?」龍廷軒看向金瓔珞,顯然他不是在徵詢辰逸雪的意見。
金子點點頭,應聲道好。晚膳吃得有些撐,出去走走消消食也是好的。
辰逸雪淡漠的視線與龍廷軒得意含笑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碰撞,最後沉聲說道:「這裡的地形在下較熟悉,既然王爺前來作客,逸雪便略盡地主之誼,陪王爺一道走走。」
樁媽媽正在小廚房忙著準備晚膳,剛將竹簍裡的青菜扔進炒鍋裡翻炒,就見袁青青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不斷「媽媽、媽媽」的叫著。
樁媽媽回頭不滿的瞪了袁青青一眼,斥道:「妳這丫頭,當了那麼久的差,怎麼還是改不了毛毛躁躁的毛病?平常教妳的都白費了?」
袁青青吐了吐舌頭,撫著怦怦跳的心口,對樁媽媽說道:「奴婢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妳激動什麼?」樁媽媽一面揮動手中的鍋鏟翻炒著,一面不以為然的問道。
「逍、逍遙王來了!說要在咱們這裡蹭飯,娘子讓奴婢過來告訴媽媽再加幾道菜,娘子還說不用大魚大肉,逍遙王什麼珍饈百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