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江山：套書（1－5卷）（完）

「不要啦，人家要掛在小銜子身上，人家好累……」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從衍水閣外傳來。

「你給我滾下來，不要掛在我脖子上，小絳你這個懶球！」另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含著憤怒大聲咆哮。

「不要不要，人家剛剛完成救苦救難的任務，好不容易回到天庭復職，就想跟小銜子你一起吃火鍋慶祝，人家不要下來，說不要就不要！」耍賴的軟糯聲再次傳來。

透過通天鏡觀看塵世中各種熱鬧的青華大帝，本窩在椅子上笑得顛三倒四，忽然聽到殿外傳來兩個小孩的吵鬧聲，立刻坐正身子等待，須臾一團矮矮的肉球從外面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哦不，是一個小肉球掛在另一個小肉球身上，所以看起來就是一團肉球。

怎麼也甩不開身上肉球的小銜子，一見青華大帝便嚷道：「快把這傢伙抱走，他太沉了！」

青華大帝連忙起身，將黏在小銜子身上的精緻奶娃給揪下來，放在一旁。

「不要啦！」絳信奶娃眼淚汪汪的大叫，爬起來繼續撲向小銜子，卻被青華大帝再次拎開，只好可憐兮兮、抽抽噎噎的瞅著小銜子，「嗚……小銜子都不疼我了……」

青華大帝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連忙將他抱起來又親又蹭，柔聲道：「哎呦，我們絳信可愛招人心疼，小銜子太沒眼光了。」

絳信吸吸鼻子道：「青華哥哥，人家順利完成任務，扭轉金界東齊國危，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有有有，我把長生紫金冠上那顆你最喜歡的紅石頭給摳了下來，一會兒拿給你。」青華大帝討好的親親他的臉。

「什麼！」小銜子指著青華大帝，顫抖道：「你竟然把長生大帝頭上紫金冠的補天石摳下來？趕快給我還回去！」

青華大帝和絳信同時躲開他的咆哮指罵，齊聲道：「不要！」

小銜子覺得自己的仙心都要崩裂了，不想再和眼前這兩個不知輕重的傢伙共事，他要辭職！

看著小銜子跳腳的模樣，青華大帝忍不住哈哈大笑，將絳信放在地上，推著兩人道：「你們回去休息吧，三日後，天帝召集三清六御五方五老，有重大事情決定，你們必須與我同去。」

絳信一聽，立刻撲到小銜子身邊抓著他的胖手，一溜煙衝出衍水閣小跑回到他們的居所，然後一頭栽在軟軟的被團裡，拱了再拱，發出哼哼的舒服聲，很是好玩。

小銜子對他的樣子真沒辦法，在自己的榻上坐下來，盤腿嘟囔道：「話說絳信，你這傢伙在金界化為女子，幹麼總是脫衣服脫得那麼快？」

絳信眼睛一下子錚亮起來，興奮道：「小銜子，你看到我的裸體啦？好不好看？哎，死了真是可惜，都怪我托生的時候沒有神仙的意識，不然還能看看自己生為女人之後脫光的樣子。」

小銜子臉上一紅，嗔道：「你這個混帳傢伙，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

絳信用小胖手捧著臉，自戀道：「誰讓人家生得這麼美，等恢復仙力變回原來樣子之後，又是仙界公認的第一美人啦，哈哈。」

大大翻了個白眼，小銜子倒進被窩中伸了個懶腰，嘆道：「不知道這次天帝召喚三清六御五方五老做什麼？算起來，天官諸臣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開過會了。」

從床上滾下來的絳信撲到小銜子的榻上，抱住小銜子道：「我不管，這次無論做什麼，就算要下凡，咱們兩個得一起下去，你變成男的，我變成女的，湊一塊兒做夫妻，嘿嘿！」

小銜子紅著臉道：「誰跟你做夫妻，哼！」

才剛說完，回頭發現絳信前一刻還在跟自己說話，下一刻就睡死，看來這回任務挺耗真元。他們兩個修仙時間不長，所以每次下凡歸位之後會有數日身體縮小、仙法大打折扣的情況，這樣下去不行，他得想想辦法從其他仙官那裡騙點兒仙丹妙藥什麼的，增加個幾千年修為才是正途。

第二天，小銜子被絳信的尖叫聲驚醒，以為天塌下來了，哪知道他還是在原來的屋子裡，床還是那張床，只不過身旁正在尖叫的絳信又變小了？

「你為什麼變大了！」絳信在榻上一邊蹦一邊怒吼。

小銜子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拉長，身體變大，而非是絳信變小，他急忙下床抓過銅鏡觀看，果然，他已恢復成原來那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了。看著棉花團一般的絳信，小銜子嘿嘿壞笑，撲上去對他又抓又咬，又捏又揉，不亦樂乎。直到青華大帝叫喚兩人伺候筆墨，整理天下諸事，小銜子才不情不願提著打蔫的絳信前去覆命。

見到滿滿一屋子請願竹簡，絳信頓時腿軟，抱著端坐在桌案前翻閱竹簡的青華大帝的大腿，撒嬌道：「大帝，這些都要我們做嗎？不要吧，好累哦。」

青華大帝揉揉他的頭道：「其實多看這些竹簡和民間請願，就能知道六界世間大事。我想，我已經知道天帝後日要吩咐我們去做什麼了。」

小銜子和絳信同時好奇問道：「做什麼？」

青華大帝將一綑竹簡交給小銜子，把絳信放在自己的脖頸上騎著，一大一小兩隻一起展開竹簡觀看。良久，小銜子才道：「水界十國滅諸教宏法，獨尊各國天子，焚燒教法，毀廟拆壇，估計天帝要對該界施以薄懲，要派不少天官降世重整江山吧？」

「猜對一半，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青華大帝搖搖頭，「仔細看百姓的請願，可以猜到該界邪魔橫行。此邪魔並非妖魔鬼怪，而是人心之魔不可遏制，歷史道標即將偏離，水界也將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因此天帝一定會有詳細的安排，導正水界的歷史進程，安頓水界百姓民生。」

絳信抱著青華大帝的腦袋道：「那關我們兩個什麼事啊？我還打算去北極的蓮花十峰玩呢！」

青華大帝在他的小腦門上一彈，微笑道：「你們得下界去，此事前兩日天帝已經跟我提了。」

小銜子和絳信異口同聲的訝道：「什麼？還要下界？」

◎

四面柔風，八方來雲，無際乾坤間，由萬根天藤交織而成的浮島上，九百九十九座鳳鸞金頂殿組成的巨大宮殿群矗立，昭示著天帝居所的宏偉與無上尊榮。

青華大帝一身白月寶華鑲紅金邊聖服，頭戴九旒冕，柔順的黑髮高高束起，垂下幾縷於兩頰，風流至極，端坐在九色蓮花寶座上。小銜子和絳信也穿著仙真朝服，腳踏小金蓮立在他的兩側，三仙乘雲向鳳鸞金頂殿中心玄昊殿行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仙友。

恢復成大人模樣的絳信嫌棄仙真朝服難看，仙界中萬中無一的臉蛋上帶著大大的不滿和委屈，一邊嘀咕一邊左顧右盼。

「哎，小絳你安安穩穩踩著金蓮，莫一會兒失足摔落，丟了大帝的臉面。」小銜子嫌絳信動來動去煩人，忍不住繞到他這邊抓住他的胳膊。

「人家好久沒穿仙真朝服，腰束得太緊，頭也好痛哦！」邊說邊露出女兒嬌態向小銜子撒嬌。

小銜子打了個哆嗦，心道這貨就該去當仙女妖女，到東極殿就是糟蹋青華大帝和自己來的。

「咦，絳信已經如期歸位了嗎？」三仙身後傳來一道好聽輕柔的聲音，他們聞聲回頭，但見本應從南方前往玄昊殿的長生大帝，此時竟然跟他們走同一個方向。

長生大帝腳踩紅玉金蓮，手持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杖，身後隨有幾名仙真、金童玉女，也是一身寶藍色白玉腰帶的華服，頭戴紫金九旒冕，面容清俊溫和。

青華大帝一見到長生頭上的紫金九旒冕，不禁一頭黑線，心裡嘀咕這傢伙明明有四個頭冠，偏偏今天戴上那個被他偷了補天石的，要是被天帝看到，一定又會再三追問。

長生大帝微笑著道：「我剛去東極殿找你，沒想到撲個空，這會兒竟然追上了，正好同行。」

嘖，擺明是找我討要補天石吧。青華大帝腹誹中。

「長生哥哥……」絳信一扭身，還沒等他投進對方懷抱，已被小銜子揪住衣領拽了回去。

「休要放肆！」長生大帝身後的智通仙真對絳信低喝道。

絳信雖然為原始仙靈，但化形時間不長，所以即便被賜仙真品級，不少仙真、力士、金剛都視他為小兒，再加上他性格有些幼稚放肆，所以總是遭到呵斥。

長生大帝呵呵一笑，向躲在小銜子背後吐舌頭的絳信招招手，絳信立刻像小狗一樣湊了過去。揉了揉他的頭髮，長生大帝伸出手，柔聲道：「絳信乖，且先把我那補天石還來，這是要緊的法器，不可兒戲，回頭我再送你其他物什玩兒。」

絳信一聽，腦袋瞬間耷拉下來，乖乖從懷中將昨日青華大帝給他玩耍的補天石拿了出來，放入長生大帝的掌心。

「好乖。」長生大帝收回補天石，變出一朵晶玉紅蓮給他，當作回禮。

對紅色有著難以抗拒的絳信一見到紅蓮，立刻眼睛放光，拿著紅蓮愛不釋手，長生大帝身後的仙童玉女都忍不住偷笑。

遠處玄昊殿仙樂玄歌響起，青華大帝嚇了一跳，連忙道：「咱們趕快去吧，天帝聖駕入殿了！」

眾仙不敢耽擱，急忙行至玄昊殿，總算是沒遲到，在門口還遇到靈寶天尊、南極觀音和崇恩聖帝帶著侍者匆匆落定，大家相視苦笑，一起進入寶鑾殿中。

元始天王與天帝已經在上方坐好，正低聲閒聊。青華大帝領著小銜子和絳信來到東側第一個案前盤腿坐下，一坐定，立刻有仙女獻上瓊漿玉露和蟠桃果品。

見三清六御、一干天官差不多到齊，天帝清清喉嚨，首先將矛頭指向懶懶坐在一旁的青華大帝，道：「青華素知我心意，對六道萬生慈悲關懷，應已料到此次傳喚大家來議事的目的吧？」

青華大帝一愣，自己雖主管萬類萬生，的確比其他仙友多知道那麼一丁點兒六道的事情，可也不用一開始就拿他尋開心吧？咳了一聲，緩緩道：「恕青華妄自揣測，帝君要說的，莫非是水界發生滅法焚天的大事？」

天帝沒什麼表示，元始天王卻微笑頷首，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銀白長鬚。

青華大帝立刻領悟，知道自己說得八九不離十，笑著續道：「我查過萬生請願卷，對水界的情況大體上瞭解一些，焚燒教法、毀廟拆壇、邪魔橫行、人心外道，確實需要整治整治，天罰是少不了的，天帝的意思，莫不是給水界降下一些大災大難，懲罰那些不知好歹的世人？」

聞他所言，元始天王皺著眉頭道：「這話似乎不像青華你會說的，莫取笑我與天帝。」

天界東西南北自在如來界，誰不知青華大帝的心最軟、人最善，怎捨得給六界的百姓降天災。

青華大帝聳了聳肩，天帝瞥了他一眼，眉頭一挑，「青華，我看你最近有點兒忙到昏頭了吧？看來該多指派些仙真、神王、金童、玉女伺候你。」

「使不得，使不得！」青華大帝連忙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東極殿太小，裝不下這麼多人，有小銜子和小絳已足夠。」鬼才想東極殿多幾個人，他還想清靜清靜呢，寧可累死，也不願意人家侵犯他的地盤。

天帝失笑道：「你的意思是東極殿太小，需要擴建是嗎？」

青華大帝臉上頓時冒出一堆黑線，垂頭不語。殿上其他人看他吃癟的模樣，都忍不住莞爾。

「不過，眼下的確需要指派兩名仙真伺候你一段時日，因為我準備派十八位仙真轉生入水界，對水界偏離的歷史道標進行撥亂反正。薇銜與絳信皆在人選之中，另有太陰星君、武德星君、佑聖真君、南斗六星君及北斗七星君。」

天帝正經八百，神情極為嚴肅，「水界人心惑亂，民不聊生，天罰只會導致下界的情況變本加厲，因此需要有大無畏精神的仙真入凡間百年引導，回歸正途。」

這番話說完，在青華大帝身後的絳信和小銜子臉都綠了。水界人的壽命最長，少說也要百年才會老死，他們平時下界最多二十幾年，一般都是用他殺或自戮的方式回天界，聽天帝的意思，似乎凡軀若非老死，他們還不能回來，天吶，要了命啊！

兩人躲在後面用眼神交流幾百遍，想拿腳踹青華大帝，希望他為他們說說話，但坐在前面的青華大帝像感覺不到背後的深重怨念般，笑著對天帝道：「也好，多歷練歷練，不是壞事。」

小銜子和絳信瞬間都有掐死青華大帝的念頭，最終還是壓抑內心的「渴望」，在心裡默默哀怨。

「今番下界凶險異常，水界心魔橫行，仙真一入人間就是凡胎肉體，天界無法干涉。玲瓏剔透心最怕被凡魔汙染，如果到了歸期卻仍貪戀凡間利欲，心魔入體，再難登仙人之列。」元始天王正色提醒下方眾仙。

天帝斜倚在天龍椅扶手上，手支著下巴，玩味的掃視下方百多位仙人，慢悠悠的道：「天界幾千年沒有封神，面孔瞧著都老，不知這次十八位仙真下界，能給天界帶來多少驚喜，我萬分期待。」

小銜子在心裡嘀咕道，最好讓您老人家大失所望。天帝正了正姿態，揮袖朗聲賜宴，頓時琳琅滿目的瓜果桃蔬、珍饈佳餚擺滿眾仙桌上。

◎

天宮宴席散後，不少仙人紛紛到東極殿做客，由此可見青華大帝的人緣之好，卻苦了小銜子和絳信，兩人伺候前後、端茶遞水可費了番工夫，頭戴星辰時衍水閣才安靜下來，只餘長生大帝與東王公陪著青華大帝在衍水亭子裡下棋乘涼。

小銜子看絳信抱著亭柱打瞌睡，頭不斷撞到柱子，忍不住翻白眼。青華大帝對小銜子揮了揮手，小銜子便在絳信的腰上一掐，突來的劇痛令絳信頓時清醒，強壓住叫聲，揉著腰嘴裡犯嘀咕。

「你二人先下去休息，明日去七星臺直接下凡轉生水界。」青華大帝道。

這話說完，絳信立刻二話不說，謝過之後拉著小銜子跑回居所，一頭埋在被堆裡，滾來滾去叫道：「哎，我不想這麼快又下界，人家還想在天庭過好日子呢！再說，這次下界要待上百來年，誰知道回來時天庭又變成什麼樣，人家不要嘛……」

小銜子看他在那裡耍賴，長長一嘆：「天帝決定的事情，豈是你我能夠左右，現在就盼著下去的時候別出什麼差錯。」

絳信撐著頭道：「天帝派了十八位仙真，那些星君比咱們的級別高，為何非要咱們陪著折騰？」

「青華大帝為萬類萬生之首，要說救世濟人，首當其衝的肯定是大帝本尊，東極殿伺候的仙侍就咱們兩個，總不能叫大帝親自上陣吧？再說了，平時你總招惹那些仙真和仙女，天帝肯定是怕你亂了天庭的秩序，才想把咱們兩個給支開。」

絳信聽了立刻跳起來抱屈：「人家又不是故意招惹他們的，再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嘿嘿。」

小銜子白了他一眼，一頭倒在自己的榻上，蒙被休息。

◎

十八仙真下凡渡水界，確實是天界的一件大事，雖比不上一千多年前女媧派三妖下土界迷惑什麼商紂王引來的「封神事件」那麼熱鬧，但天帝已有旨意，最好從人間拉上幾個修仙人給上界添磚加瓦。一時間，十八仙真的心裡都犯嘀咕，莫不是自己得罪了天帝，令他老人家狂咒他們有去無回，還要被凡人給替代。

往七星臺的路上遇到不少熟人，聽說絳信兩人才剛上來又要下凡，眾人紛紛替他們表示不平，特別是一些靈仙和妖仙，大家都是同類，對兩人的感情要親厚得多，一個個都拿著手帕「抹淚」。

小銜子一邊拍落滿身的雞皮疙瘩，一邊拉著打滾耍賴的絳信飛至七星臺。說好了讓他們兩個先投胎，這次要在下界待上近百年，得搶個重要角色，否則扮演不痛不癢的人物，庸庸碌碌過一輩子，那就無趣了。對他來說，無論是當凡人還是當仙人，都不能差人一等，定要占盡先機。

七星臺上，不少仙人們都來看熱鬧，小銜子與有宿怨的廉貞星君一相見，兩人就開始互瞪。這個時候小銜子突然有點兒後悔，因為他剛想起來，之前廉貞星君本來要投胎當他的孩子，早知道就把他生下來折磨，省得現在還要跟他共事，切！

廉貞星君看到小銜子雖然有點兒牙癢癢，不過一見到絳信卻頓時滿眼冒花。天界中以絳信最美，可惜他無性別，又非伏羲、女媧兼有雌雄，若是個仙郎或仙女，早被仙真先下手為強，哪像現在大家只當珍玩寵物，遠遠看著而已。這次下凡，絳信百分之百會轉世成女人，所以等著吧，下了凡界後兩人做一對塵世夫妻過過癮也是不錯的。

須臾，七星臺金光大盛，九色神光環繞，十八頭青獅口吐烈焰浮於上方，仙樂絃歌音韻起，鳳簫玉管掣九霄，三清六御紛至沓來，七色仙氣繚繞雲海。

天帝叱喝道：「爾等速速下凡，脫仙骨真身。」語畢，周身白霧縈繞，緩緩向十八仙真而去。

十八仙真被雲霧籠罩後紛紛感受到骨肉分離的劇痛，好似元神都要被撕裂。小銜子和絳信早就習慣下凡，並不覺得太疼，卻苦了其他星君，但他們的界別比小銜子兩人高一些，也不好大叫出聲丟了臉面，哎，真是誰疼誰知道。

就在這時，小銜子忽然狡黠一笑，一把拉過絳信，將兩個人的位置調換。絳信愕然一愣，早晨他從青華大帝那裡知道自己這次要當女人，小銜子則是男人，他死活纏著小銜子答應跟他在塵世做對歡喜夫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小銜子竟將他們的位置調換。

小銜子說話不算話！絳信剛想大叫，眼前一黑，已經被推下七星臺進入輪迴。上方小銜子拍手哈哈一笑，隨後也跟著他跳了下去。

嘿嘿，廉貞星君，看我不把你氣死，這次絳信頭一回當男兒，我看你愛誰去！

他們的小舉動被上方的三清六御看得一清二楚，青華大帝本想開口，卻被長生大帝打斷，又聽長生大帝含笑道：「無妨，他們這次有情劫要渡，如此顛倒過來，以二人性格倒是好事。」

青華大帝嘆了口氣，其實他不是要提醒那兩人小心謹慎，而是想跟他們說，回來時記得給他帶點兒水界土產……

「不要啦，人家要掛在小銜子身上，人家好累……」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從衍水閣外傳來。

「你給我滾下來，不要掛在我脖子上，小絳你這個懶球！」另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含著憤怒大聲咆哮。

「不要不要，人家剛剛完成救苦救難的任務，好不容易回到天庭復職，就想跟小銜子你一起吃火鍋慶祝，人家不要下來，說不要就不要！」耍賴的軟糯聲再次傳來。

透過通天鏡觀看塵世中各種熱鬧的青華大帝，本窩在椅子上笑得顛三倒四，忽然聽到殿外傳來兩個小孩的吵鬧聲，立刻坐正身子等待，須臾一團矮矮的肉球從外面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哦不，是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