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老和尚留下不清不楚幾句話,就一命嗚呼了,弄得公孫等好不鬱悶。
趙普沉默半晌,問:「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浩劫不可擋?」
公孫皺眉搖頭。
「我覺得,我們要不然找一下徐彩鳳?」展昭提議。
白玉堂也點頭。
「先回去吧,屍體帶回開封府去,這案子估計還得從長計議。」趙普說著,叫影衛們將那些黑衣人都押回開封府,並且將那老和尚的屍體也帶回去。
公孫回到府衙後,驗了屍,說這老和尚是中了一種毒,北邊來的寒毒,他頭一回兒看見。
趙普等剛剛坐下來想好好想一想,等包大人審問了那些黑衣人再說,卻看到一個衙役急匆匆衝了進來,大喊:「大人!大人不得了啦!」
龐太師在一旁皺眉,「哎呀,穩當點兒,看見什麼了大驚小怪的?」
「城郊林子裡面死人了!」那衙役喊:「死了好多人了!」
公孫問:「什麼意思?」
「死了很多人在林子裡,好像是那些江湖人自相殘殺,又像是中毒,我這輩子沒見過這種場面。」那衙役是松江府本地的,年紀還輕,顯然是被嚇得語無倫次。
趙普看了看公孫,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問明了地點,出門趕往城郊了。
公孫和趙普也跟去了。
小四子想跟,但是公孫一聽有好些死人那是說什麼都不讓他去的,就讓緋影她們哄著玩兒,自個兒偷偷溜走了。
到了城郊,沒進林子就看到好些個衙役在林子外面吐,裡頭有濃重的血腥味傳出來。
趙普等心也沉了一下。他是久經沙場的人了,對於這種味道太過熟悉,光靠辨別血腥味的濃淡,就能知道知道裡頭大概死人少不了了,估計得有幾十人!
果然,眾人踏進了林子,就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屍橫遍野。
白玉堂是個愛乾淨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公孫慶幸沒把小四子帶來,不然非嚇壞了不可。
展昭習慣了看案發現場,但是一下子看到那麼多死人還是有些不自在,定了定神走進去,和幾個影衛一起尋找可能留下來的活口。但是展昭很快就發現,一個活人都沒有。
「怎麼那麼多血?」公孫皺眉,覺得異常。
趙普搖了搖頭,道:「不對勁啊。」
「嗯。」展昭也回過頭來說:「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
公孫走過去,蹲下查看,忍不住皺眉,「哦……中毒了!」
「不是被砍死的麼?」趙普吃驚。
「他們的確被人砍殺了,但是之前已經中了毒,應該沒什麼反抗能力。」公孫道:「那種毒藥還能讓人的血液無法停止,不停地流出來。」
「原來如此。」趙普點了點頭,皺眉,「看來,有人很喜歡這種血流成河的場面啊。」
公孫點點頭,「非常殘忍。」
「最先是誰發現的屍體?」展昭問。
白玉堂從外面,帶了一個衙役進來。
那衙役不過十七八歲,嚇得渾身哆嗦,低聲道:「大人……我發現的。」
「別怕。」趙普對他說:「死人不就是少了一口氣麼,大男人嚇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那衙役拍了拍胸脯,儘量鎮定一些,看趙普,道:「是,大人,我不怕的。」
「從頭說,究竟怎麼回事?」趙普吩咐。
「是,大人。」那衙役想了想,道:「我家就住在後頭的村子裡,剛剛交了班,晚上和明日我都休息的,正想著回家呢。可是路過林子的時候,就聽到裡頭有古怪的聲音傳出來。」
衙役似乎是想到了剛剛的場景,嚇得臉色都白了,道:「哎呀,我偷偷溜進去一看啊,有個鬼,正在殺人啊!」
眾人都一愣,不解地問:「鬼?」
「啊!」衙役認真點頭,道:「不是我眼花,那絕對是個女鬼啊!」
「她在殺人?」展昭皺眉。
「對啊,她手上拿著兩把刀,青面獠牙,就那樣一陣風捲過去……然後就血光一片啊!我當時就嚇得尿了褲子,她還看我了一眼呢!」
「她看了你一眼?」展昭納悶,「然後呢?沒有傷害你就走了?」
「這倒是沒有,不過那張臉老白了,跟個老女鬼似的。」衙役拍拍胸口,「娘啊,我晚上甭睡了!」
「她什麼樣子?」公孫又問了一遍。
「四十來歲的一個女人吧,臉白,活鬼似的,頭髮披散著,穿一身白衣服。」衙役回答。
公孫等對視了一眼——徐彩鳳啊!
吩咐影衛們帶著那衙役回去,交給包大人詳細審問,趙普命人多派些衙役過來,要將屍體抬回去。
「松江府的衙役們這幾天可是苦了。」展昭搖頭,「一天到晚都在搬屍體啊。」
「這些屍體是什麼人的?」公孫問展昭:「都拿著刀劍啊。」
展昭看趙普,道:「都是邪門和中原武林的人。」
「都會武功?」趙普吃驚。
展昭點頭,指著其中幾人給白玉堂看,「你看!」
白玉堂眉頭也緊鎖,道:「剛剛在畫舫集還見到……都不是泛泛之輩,要殺光這些人,那人功夫定然不弱!」
「也就是說,怎麼看都是徐彩鳳最有嫌疑囉?」公孫問。
「會不會做得太明顯?」展昭突然問。
白玉堂點頭,「我也覺得,如果真跟徐彩鳳有關,她之前一直很低調,躲在幕後,為什麼要突然出現,而且還放了那個看到她樣子的衙役,這種做法不合常理!」
「那些武林人士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這下更是會將矛頭一致指向徐彩鳳的。」趙普冷聲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誰那麼狠呢?殺那麼多人就是為了嫁禍徐彩鳳?」
「可能跟老頭說的那個浩劫有關係吧?」公孫蹲在地上,「至於和徐彩鳳究竟有沒有關係,得回去好好查一下。」
眾人都皺眉不語。
很快,衙役們帶著大隊人馬來了,一看到屍體都是一皺眉,更讓人尷尬的是,那些中原武林正邪兩派,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消息,也紛紛趕來,一看到眼前血流成河了,自己的手足同門紛紛罹難,悲痛不已,喊著要抓凶手。
趙普等不動聲色,吩咐衙役將屍體抬走。
屍體抬回衙門後,一時間,松江府就炸開了鍋,果不其然,不知道誰傳出了徐彩鳳這個名字,而且很快就滿城風雨,江湖群雄是人心惶惶,趙普等則是不動聲色。
公孫進入仵作房裡驗屍,眾人在外等待。
包拯審問了那些黑衣人,都說自己是邪門的人,並不是去傷害大和尚,而是請他回去做法看風水。
展昭等都氣樂了,心說睜著眼說瞎話呢,當時就是要置大和尚於死地。趙普將人交給了影衛們,包拯也默許。沒多久,就問出來了,這些都是邪門的人,奉命來抓和尚回去,若是抓不回,就格殺勿論,這是邪有道給他們下的命令。
再追問邪有道的藏身之所和這麼做的目的,眾人就都不知道了,只不過是些小卒而已。
線索斷斷續續,意圖撲朔迷離,眾人忙到了掌燈,還是毫無頭緒。
這時候,公孫從仵作房裡頭出來了,滿手血,臉色難看,先衝去用熱水將自己煮了個半熟,又沖了好幾遍,還用香熏,直到身上那屍臭和血腥味道都沒有了,才出來,伸手摟著在石凳子上吃桃子的小四子,狠狠親了一口,就覺得那腮幫子軟乎的,和他嘴裡流著蜜汁的水蜜桃有一拚。
「怎麼樣?」趙普坐下問。
公孫原本想去咬一口小四子送到嘴邊的桃子的,一聽到趙普的問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歎著氣搖頭,道:「嗯……手法凶狠,為人也心狠手辣,而且還有深仇大恨似地。」
「跟那麼多人有深仇大恨啊?」展昭坐下,覺得不可思議,「有好幾個死了的年輕人都不到二十歲,就算徐彩鳳是當年曹幫的遺孀,也用不著恨一群毫無關係的娃娃吧?」
白玉堂也點頭,「於理不合。」
「人應該不是徐彩鳳殺的。」公孫突然道。
「哦!」趙普眼前一亮,問:「有線索?」
「我剛剛看了屍體,發現屍體上的刀傷,大多是是由上往下,而不是由下往上的,特別是砍脖頸這塊兒的致命傷。」
眾人都一愣。
「嗯。」白玉堂和趙普都是用刀的行家,一聽就明白了,「那殺人的人比大多數人都高!」
「對!」公孫點頭,「因為是雙刀,所以不存在左右手的關係,而人砍東西,比自己高的,一般發力都是由下往上來……砍比自己矮的,則大多是由上往下走。我發現,所有死者身上中的刀都極快,而且基本全為由上到下砍殺,所以推斷,那個人可能是個男的。」
眾人都覺得有理,趙普讓影衛們想法子找找徐彩鳳的下落,白玉堂說要回一趟陷空島去,問問他幾位兄長的意見。
展昭陪著他一塊兒去了,兩人順便還想暗訪一下。
留下公孫和趙普,趙普見公孫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就咳嗽一聲,「書呆,睡覺了麼?」
「嗯。」公孫也有些睏倦了,就抱著小四子進屋,將小四子塞到浴盆裡頭,洗得乾乾淨淨,換上乾淨裡衣抱到床邊。
小四子摟著石頭,穿著軟軟的裡衣在被子裡滾來滾去。
公孫也靠在床邊準備入睡了,卻聽到門口「啪啪啪」響了三聲,隨後,門一開,趙普探頭進來,手裡還抱著一個枕頭。
小四子看到了坐起來就對他招手,「九九快來。」
趙普趕緊進來,將門關了,上閂,跑來到了床邊坐下,將公孫的枕頭推到床裡,自己的枕頭放在外頭,讓小四子過來。
小四子和石頭都湊過去,挨著趙普躺下準備睡在兩人當間兒。
公孫良久才明白過來,盯著趙普問:「你幹嘛……」
趙普一挑眉,「睡覺啊!」
「幹嘛睡我這裡?」公孫一臉的不解。
趙普微微一笑,「你今天見了那麼多死人,我怕你害怕麼不是?」
公孫皺眉,「怎麼可能。」
趙普摟著小四子一起躺下,睜大了眼睛看公孫,「那我怕。」
公孫哭笑不得,不過見小四子摟著趙普的胳膊不肯讓他走,無奈,只好平躺下,趙普抬手放下床簾,袖子輕輕一擺……燈熄滅了。
四周圍立刻變得黑漆漆。
小四子摟著石頭,很快就睡熟了。
良久,趙普開口,「書呆,睡了沒?」
公孫沒睜開眼睛,只是回,「沒。」
「睡不著啊?」趙普微笑。
公孫點點頭,看他,「你也睡不著?」
趙普點頭,「不如咱們……」
話沒說完,就讓公孫一把掐住了鼻子,「什麼啊?你少胡說八道!」
趙普失笑,「書呆,你別胡思亂想麼,我說不如咱倆聊聊天!」
公孫歎氣,道:「聊什麼?」
「松江府的事情完了,跟我去邊關吧」趙普突然說。
公孫一愣,抬眼看他,問:「你要去邊關?」
「李元昊和野驢應該忙得差不多了,估計這陣子得打一仗,避免不了。」
公孫有些擔心地問:「可是你在邊關鎮守著,他們不敢來犯的吧?」
「沒辦法。」趙普道:「那些外族都有個毛病,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是新君上任三場仗,也差不多該回去了……這場仗一打,至少能太平個四五十年,咱們也差不多了,等到以後,就是年輕人的事情了。」
「想得真遠。」公孫拉了拉枕頭,有些疲倦,問:「都把他們打跑了,你不怕皇上動你啊?」
「不怕。」趙普一笑,「今時不同往日了麼,咱倆再一成親,就更沒人搭理我了,等江山太平了,咱們帶著小四子小良子,找個神仙島嶼,往那裡一瞇,沒事兒就雲遊江湖,多好?」
公孫想了想,道:「嗯……可是我若去邊關……開封府?」
「唉,開封府有的是能人。」趙普伸手過去捏了捏公孫的下巴,道:「再說了,你不是他開封府的人,你是我趙普的人。」
公孫想了想,良久才用被子蒙住頭說了一句,「唔……那就去邊關吧,反正我也沒去過。」
趙普大悅,正想扯開被子拉公孫出來親一口,突然,就聽到輕微的「喀噠」一聲。
趙普一個翻身坐起來。
公孫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摟住睡得跟小豬仔一樣的小四子,幸好小四子一旦睡著就吵不醒。
「出什麼事了?」公孫問趙普。
同時,就見門外赭影和紫影閃了進來,「王爺,有人潛入,往西邊的院子去了!灰影他們跟著呢。」
「西邊的院子住的是龐太師!」公孫道。
趙普點了點頭,起身,對紫影等道:「別打草驚蛇,看看是誰,來幹什麼!」
趙普和公孫都起身去看,公孫自從丟了一次小四子,就再也不肯將他單獨留著了,用一件羊毛的大披風將小傢伙包起來,然後抱著出了門。
趙普帶著他來到了西邊的院子門口,石頭也蹦躂著跟出來了,公孫對牠「噓」,石頭跟他們待久了,知道這時候不能出聲,就貼在公孫腳邊兒跟著,不出聲響。
趙普到了門口,就見龐太師屋裡的燈熄著,不過門虛掩著,看來是有人進去了。
公孫看看趙普,趙普對他,「噓。」
然後對牆頭紫影和赭影一招手,剛要說話,就聽到房間裡頭突然,「媽呀」一嗓子,龐太師跟讓鬼嚇著了似的一下子就竄了出來,邊嚷嚷:「救命啊!」
只是他剛竄到門口就被人截住,提著後脖領子拉了回去,還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傳來,「喲……老沒良心的,還害羞什麼呐?你就不想我呀!我可是你老婆!」
公孫和趙普聽著那聲音下意識地一哆嗦,對視了一眼——這不是徐彩鳳麼?
「她會不會對龐太師不利啊?」公孫問趙普,同時,就聽到太師大叫:「救命啊!非禮啊!」
牆上紫影和赭影差點沒跌下來,都苦著臉看趙普,臉皺得跟個包子似的。
「唔。」
公孫懷裡,小四子嘟囔了一聲,小手摟住公孫脖子繼續睡。
公孫低頭給他蓋了蓋披風,抬眼看趙普,「太師在叫救命啊!」
趙普也有些無奈,道:「現在衝進去,萬一看到什麼……我怕得眼疾啊。」邊說,鼻子都皺了起來。
展昭和白玉堂正好從陷空島回來,一進門就聽到求救聲,也趕來了。
展昭進來問:「怎麼了?我聽到太師在叫。」
「嗯。」公孫點頭,指指屋裡,道:「徐彩鳳找太師來了!」
「這個時候來了?」展昭問:「她要幹嘛?」
話音剛落,就聽到裡頭太師嚷嚷,「哎呀,救命啊……非禮啊!」
「唉喲,死鬼,你害什麼羞啊!」
「娘呀!」
眾人聽得汗毛直豎。
公孫道:「見死不救,有些不太好吧?」
趙普皺皺眉頭,看牆上的紫影和赭影,兩人趕緊搖頭,他們才不要去!
趙普又看展昭,展昭看白玉堂,「你上次不是去過了麼,這次要不然再麻煩一次……」
白玉堂一聽臉就白了,又想起上次看見那場面,轉身接著去找個地方吐一下。
「呵呵。」展昭看著白玉堂的背影,問眾人:「其實他還蠻有趣的哦。」
公孫和趙普嘴皮子抽了一下,笑不出來。
這時候,就見包拯也來了,邊穿衣裳便問:「出什麼事了?」身後跟著幾個衙役。
趙普一看,正好,對那幾個衙役說:「快!進去看看太師怎麼了!」
「是!」幾個衙役很聽話,一頭就闖進去了,沒多久就捂著眼睛跑出來了,後頭龐太師衣衫不整追出來,「你們看到什麼啦!我宰了你們!」
包拯趕緊攔住他,放那些衙役們快跑,邊看龐太師,見他衣衫不整的,包拯忍著笑,道:「喲,太師,看您這樣子,有辱斯文了啊。」
龐太師趕緊拿手扒拉著身上被扯破的衣裳,怒瞪眾人,「你們都在啊!幹嘛不來救我啊?害我被幾個陌生人看光!」
眾人都差點笑噴了。
說話間,就見徐彩鳳晃晃悠悠從房間裡出來了,雙手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對龐太師道:「回來。」
龐太師躲到趙普身後,道:「王爺。」
趙普無奈地看看他。
徐彩鳳一笑,雙眉一立,「死胖子,你有本事在那兒躲一輩子!」
龐吉哭喪了臉,期期艾艾往回走,還死拽著包拯一起過去。
趙普見徐彩鳳出現了,就問:「妳來得正好,我們正有事想要問妳。」
徐彩鳳淡淡一笑,坐下問:「說吧,什麼事兒?」
包拯派人,將那看見凶手的衙役叫來,讓他認認徐彩鳳,剛剛殺人的是不是她。那衙役看了一眼,立刻搖搖頭說:「不是,那人比她高大不少呢。」
徐彩鳳挑挑眉,架著腿道:「唉,所以說麼,我這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好死不死發現了個什麼亂葬坑,裡頭死人關老娘屁事啊,好心好意想讓包青天給破破案,想著也算有緣。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了個什麼曹幫邪門的,搞得老娘現在成了武林公敵,展南俠,你可是有身分的人,要給老婆子我做主啊。」
徐彩鳳一番話,倒是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了。
包拯坐在了她對面詳細問她。
展昭伸手,輕輕點了點公孫,對他勾勾手指,意思是有話說。
公孫見眾人沒注意,就抱著小四子出了院子,站在門口看展昭。
「對了。」公孫先問:「你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我們問了盧大哥和大嫂。」展昭道:「他們說徐彩鳳並不是松江人士,這很多江湖人都知道,而且她為人亦正亦邪,成名已久,可能不是她。」
「哦?」公孫摸摸下巴。
「我倒是有主意。」展昭又說:「先生,能看出徐彩鳳究竟多少歲麼?或者,按照她現在樣子,畫一張她年輕時候的畫像,最好是做普通姑娘打扮,或者婦人時候打扮的那種。」
公孫想了想,摸摸下巴,「嗯,這主意正經不錯!」
「對吧?」展昭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小四子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