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演義：唐史（4）

馬嵬坡上葬玉骨

玄宗見楊貴妃以死相逼，竟然被她打動，打消了親征的念頭。繼而宦官監軍邊令誠從潼關回來，奏稱封常清虛長賊人的聲勢，動搖軍心，高仙芝丟棄陝州，而且偷減軍士的糧食。玄宗頓時大怒，當即命令邊令誠持聖旨回到軍中，就地處斬封、高二人，並派將軍李承光暫時代理軍政。

過了幾天，前任隴右兼河西節度使哥舒翰受命，封為兵馬副元帥，統領六萬兵馬來到潼關。哥舒翰本來想回到京城養病，玄宗想借他的威名，而且聽說他和安祿山不和，因此特意派他領兵出征。又封御史中丞田良丘為行軍司馬，起居郎蕭昕為判官，番將火拔歸仁等人也都率部隨行。哥舒翰的病還沒痊癒，所以就把軍務全都委託給田良丘。田良丘不敢決斷，只好派李承光管轄步兵，王思禮管轄騎兵。兩人之間常有矛盾，軍令往往不統一，再加上哥舒翰治軍過嚴，對待手下缺少恩惠，因此潼關的二十萬官軍基本上沒有什麼鬥志。

此時，安祿山留在東都洛陽，自封為大燕皇帝，改元聖武，任用達奚珣為侍中，張通儒為中書令，高尚、嚴莊為中書侍郎，分兵四路出擊，威脅黃河南北各郡縣。與此同時，平陽太守顏真卿活捉安祿山的部將段子光，斬首示眾，士氣大振。顏杲卿那邊則遭遇賊兵偷襲，急忙派使者去太原求援。太原府尹王承業按兵不動，顏杲卿孤軍奮戰了幾個晝夜，最終被賊兵攻陷。顏杲卿和長史袁履謙與賊兵展開巷戰，終因寡不敵眾相繼被捉，由史思明押送洛陽。顏杲卿臨刑前大罵安祿山，舌頭被割，大腿骨被砍斷，直罵到最後一口氣才慷慨就義。顏氏一家三十多人全部被害。

史思明攻克常山後，帶兵繼續進攻，附近郡縣全都望風投降，陷入賊人手中。只有饒陽太守盧全誠始終不肯投敵，他登城固守，被史思明圍困。朔方節度使郭子儀此時已收復雲中和馬邑，唐朝廷又命令他進攻東都洛陽。郭子儀上表推薦兵馬使李光弼，說他具有將才，可以獨當一面，玄宗當即封李光弼為河東節度使。郭子儀分朔方兵馬一萬人給李光弼，李光弼領兵出發，進攻常山。當時常山已經被史思明攻陷，留下部將安思義據守。安思義聽說李光弼攻到，急忙召集團練兵三千人登城防禦。李光弼射上一封招降的書信，被團練兵得到，竟然把安思義捉住，送交李光弼軍中。李光弼問安思義：「你久經沙場，覺得我這次出兵能破史思明嗎？如果你是我，你會採取什麼計策？如果你的計策可取，我一定不殺你。」安思義道：「你們大軍遠道而來，必然疲憊，主動出擊恐怕討不到便宜，不如按兵據守。胡人的兵馬雖然精銳，卻不夠穩重，一旦不能速勝，必然心浮氣躁。那時再戰，就不怕不勝了。」李光弼大喜，親自給安思義解開綁繩，當即移軍入城。安思義又進言道：「史思明如今在饒陽，離這裏不過二百里，昨晚我已經給他去信緊急求援，料想他必定前來援救，您應當趕緊準備，免得吃虧。」李光弼馬上把弓弩手分為兩隊，一千人在城上，一千人在城下待命，自己和將士們嚴陣以待。天還沒亮，外邊突然鼓角聲起，繼而喊殺聲震天，史思明帶著精兵兩萬人直抵城下。李光弼派五千步兵打開東門出戰，敵兵來勢兇猛，戰鬥相當激烈。突然城上一聲鼓響，萬箭齊發，射死許多賊兵。李光弼又命令城下待命的弓弩手分為四隊，從東門衝出，接連放箭，箭頭像飛蝗一般。史思明驚慌失措，帶兵退去。路上又被郭子儀襲擊，大敗而逃。賊將李立節中箭喪命，史思明帶領殘兵敗將逃到趙郡去了。

郭子儀和李光弼縱兵追擊，直抵趙郡。史思明站不住腳，轉而逃到博陵。博陵城池堅固，史思明固守不出，郭子儀和李光弼久攻不下，只好收兵回營。賊將蔡希德和牛廷玠來增援史思明，史思明再次出兵襲擊唐軍。郭子儀等人固守不出，史思明兵馬疲倦，就想退守嘉山。哪知半路上郭子儀和李光弼分左右兩翼殺來，一時間賊兵紛紛敗走，唐軍大殺一陣，斬首四萬多人，捕獲一千多人。史思明中箭落馬，披頭散髮，光著腳匆匆逃走，仍然退守博陵。唐軍聲勢大震，一舉收復河北十多個郡縣。此時真源縣令張巡也攻克了雍丘，擊敗賊將令狐潮，平原太守顏真卿當時已經擔任河北採訪使，進兵魏郡，擊敗賊將袁知泰。北海太守賀蘭進明和顏真卿合兵，攻克信都。潁川太守來瑱先後殺賊無數，被賊兵稱為「來嚼鐵」。河南節度使、嗣虢王李巨也率兵化解了南陽的圍困。

安祿山聽到各處的警報，驚慌得不得了，便責問鼓動他造反的高尚、嚴莊。後來田乾真去勸安祿山，安祿山才清醒過來，又設酒宴款待高尚和嚴莊，三人和好如初。安祿山命令崔乾祐從陝州進兵，派孫孝哲、安神威等人繼續進攻，自己仍舊在洛陽防守。

潼關守將哥舒翰有一定的軍事才能，曾經兩次打敗賊兵，卻看不慣楊國忠的所作所為。楊國忠就找機會向玄宗進讒言，說哥舒翰按兵不動，坐失軍機。玄宗被楊國忠矇騙，連連派人催促哥舒翰出兵。

哥舒翰無奈，只好領兵出征，臨行時放聲大哭，弄得全軍害怕，沒等打仗就都心慌意亂了。等到兩軍對陣，哥舒翰一時大意，中了賊兵的誘敵之計，遭遇襲擊，緊接著又被敵人火攻，大敗而歸，幾乎全軍覆滅。

副將火拔歸仁勸哥舒翰投降，哥舒翰不同意，火拔歸仁竟然將他綁住獻給了安祿山。安祿山獰笑道：「你向來瞧不起我，現在怎麼樣？」此時的哥舒翰已經沒了血性，跪拜道：「臣肉眼不識聖人。」安祿山大喜，封哥舒翰為司空。然後召來火拔歸仁，怒叱道：「你竟敢背叛主帥，不忠不義的東西，留你有什麼用？」說完，命令左右將他推出，一刀劈為兩段。安祿山命令崔乾祐留守潼關，派孫孝哲、安神威等人向西進攻長安。

玄宗聽說哥舒翰大敗，潼關失守，不由得魂飛天外，慌忙召楊國忠等人商議。有的說應該調兵親征，有的說應該派節度使徵兵討伐，只有楊國忠提議逃往四川，他說四川兵精糧足，可以暫時確保無憂，然後再徵集各方將帥聯合討賊，也許能轉危為安。商議到晚上，也沒拿定主意。忽然又有警報傳來：「今天平安火沒有點燃，大概有緊急情況發生。」原來唐朝的防衛制度是用平安火報平安，每隔三十里設一處烽火臺，早晚各點一次煙，稱為平安火。平安火沒點燃，顯然是出了大事。玄宗心煩意亂，只好推說明天再議。

韓、虢兩個夫人聽楊國忠說大事不好，連夜進宮找玄宗和楊貴妃秘密商議，最終決定於第二天晚間起程逃奔四川。之後，兩位夫人回去悄悄通報楊國忠。

第二天早朝，玄宗召楊國忠密談了好半天，然後來到勤政樓，傳下幾道親征的詔書，大家全都疑心重重。到了傍晚，又有密詔傳給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命令他整頓六軍，多帶金銀，選九百匹好馬留到半夜用。外人全都莫名其妙。

第三天早晨大臣上朝，殿前侍衛隊仍然和往常一樣站立。不一會兒宮門大開，宮裏人一下子擁出來，多半散亂著頭髮，穿著粗布衣服，樣子狼狽極了。大臣們一問才知道，皇上和楊貴妃等人早已不知去向，皇宮內外一起哄搶，亂成了一團。

原來當天黎明，玄宗已經帶著楊貴妃和皇子皇孫，連同楊國忠兄妹、同平章事韋見素、御史大夫魏方進、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宮監將軍高力士等人，悄悄地出了延秋門，向西逃去。

路過左藏時，楊國忠請求把國庫燒掉，以免被賊兵佔有。玄宗長歎一聲道：「賊兵如果進了京城，搶不到金銀財寶，必然屠殺搶奪老百姓，不如把國庫留給賊兵，百姓也能少遭點殃。」等到出京城走過便橋，楊國忠下令把橋燒毀，玄宗又道：「百姓也要求生，為什麼要斷絕他們的後路呢？」於是吩咐高力士留下救火。高力士領旨，帶人把火撲滅才繼續追趕玄宗。玄宗走到咸陽望賢宮，召見縣令準備飯菜，哪知縣令早已經逃走，沒人肯來供應。時間已經過了中午，玄宗等人都沒吃東西，楊國忠買來大餅獻給玄宗，玄宗才算沒有挨餓。隨從的軍士沒有飯吃，玄宗只好讓他們分散到村落中，自己去弄吃的，晚上再集合繼續趕路。御駕半夜才到達金城館驛，官員早已逃走，四周暗無燈火。大家全部筋疲力盡，席地就寢，也不管什麼尊卑上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思禮從潼關逃回，帶來了哥舒翰投降的消息。玄宗當即封王思禮為隴右河西節度使，馬上赴任，讓他收拾殘兵，再去討賊。王思禮見到陳玄禮，低聲對他說：「楊氏一家禍國殃民，才導致這場叛亂，現在怎麼還在皇上身邊呢？我早就勸哥舒翰上表誅殺楊國忠，他不肯聽，才弄得如此下場，將軍為什麼不為國除奸呢？」陳玄禮點頭。王思禮於是辭別玄宗。

玄宗逃到馬嵬驛，正要和楊貴妃休息，忽聽到館驛門外殺聲連天，玄宗嚇得面如土色，楊貴妃更是渾身發抖，臉色發青。玄宗派高力士出去察看。等到高力士回報，才知道楊國忠父子和韓國夫人已經被禁軍殺死。玄宗大驚道：「陳玄禮在哪裡？」御史大夫魏方進出去察看，只見外面的禁軍已經把楊國忠的人頭掛在館驛門外，正在割他身上的肉。魏方進喊道：「你們怎麼敢擅自殺宰相呢？」話音還沒落，軍兵一擁而上，把魏方進也砍成幾段。同平章事韋見素看到眼前的情景，慌忙退回館驛中報告玄宗，玄宗也沒了主意。外面仍然喧鬧不休，高力士請玄宗親自出去撫慰，玄宗這才硬著頭皮，拄著手杖出門安慰軍士。只見官兵圍住館驛大門，亂作一團，也不聽玄宗的話了。玄宗焦躁起來，派高力士出去向陳玄禮求助。陳玄禮答道：「亂臣楊國忠已經伏法，同黨楊貴妃也應該處死，請皇上恩准正法。」高力士道：「這恐怕不太方便請旨。」軍士聽了，都大聲喊道：「不殺楊貴妃，誓不護駕。」一面說，一面要毆打高力士。高力士慌忙退回，向玄宗稟報。玄宗大驚失色，沉著臉一言不發。京兆司錄韋諤是韋見素的兒子，當時也在旁邊護駕，下跪奏道：「眾怒難犯，安危只在一念之間，請陛下趕快決斷。」玄宗還在遲疑，外面喧嘩聲越來越大，軍兵眼看就要擁進門來。韋諤跪在地上，叩頭請求，鮮血直流。玄宗一跺腳道：「罷了！罷了！」高力士踉蹌著跑進來道：「軍兵已經闖進來了，陛下如果再不決斷，他們就要自己動手來殺貴妃了。」玄宗不禁黯然淚下，半天才說：「我也顧不得貴妃了，你替朕傳旨，賜貴妃自盡吧！」高力士這才起身來到館驛中，帶領貴妃去佛堂自盡。韋諤起身來到外面，對禁軍喊道：「皇上已經賜楊貴妃自盡了。」士兵們這才齊呼萬歲。

馬嵬坡上葬玉骨

玄宗見楊貴妃以死相逼，竟然被她打動，打消了親征的念頭。繼而宦官監軍邊令誠從潼關回來，奏稱封常清虛長賊人的聲勢，動搖軍心，高仙芝丟棄陝州，而且偷減軍士的糧食。玄宗頓時大怒，當即命令邊令誠持聖旨回到軍中，就地處斬封、高二人，並派將軍李承光暫時代理軍政。

過了幾天，前任隴右兼河西節度使哥舒翰受命，封為兵馬副元帥，統領六萬兵馬來到潼關。哥舒翰本來想回到京城養病，玄宗想借他的威名，而且聽說他和安祿山不和，因此特意派他領兵出征。又封御史中丞田良丘為行軍司馬，起居郎蕭昕為判官，番將火拔歸...

一批年輕的文化人，為了讓更多讀者體會蔡東藩《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魅力，經過艱苦努力，以專業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將蔡著的「舊白話」——這種「白話」今天已經不大讀得懂了——重新譯為今人能夠輕鬆理解的當代白話。毫無疑問，這是讓蔡著得到傳承的最好方式。他們的工作「活化」了蔡著，既是對於原著的一次致敬，也是一種新的可能性的展開。翻譯整理後的作品，為一般讀者提供了方便，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地進入中國歷史的深處。

蔡東藩的《中國歷朝通俗演義》是一部讓我印象深刻的書，少年時代曾經激起過我的強烈興趣。那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可以讀的書少得可憐，但一個少年求知的興致是極高的，閱讀的興趣極強，加上當時的課業沒有什麼壓力，因此可以讀現在的青少年未必有時間去讀的「雜書」。當時中華書局出版的蔡東藩的《民國通俗演義》就是讓我愛不釋手的「雜書」，它把民國時期紛亂的歷史講得有條有理，還饒有興味。雖然一些大段引用當時文件的部分比較枯燥，看的時候跳過了，但這部書還是深深吸引了我。後來就要求母親將《中國歷朝通俗演義》都借來看。透過這部書，我對歷史產生了興趣。歷史的複雜、深刻，實在超出一個少年人的想像，看到那些征戰殺伐、宮闈紛爭之中人性的難測，確實感到真正的歷史與那種黑白分明的歷史觀大不相同。當時，我們的歷史知識都是從「儒法鬥爭」的框架裡來的，歷史在那個框架裡是那麼單純、蒼白；而蔡東藩所給予我的，卻是一個豐富和蕪雜得多的歷史。在這部書裡，王朝的治亂興衰，人生的枯榮沉浮，都讓人感慨萬千，不得不去思考在渺遠的時間深處的人的命運。可以說，我對於中國歷史的真正瞭解，就是從這部歷史演義開始的。

三十多年前的印象一直延續到今天。不得不承認，這部煌煌巨著，確實是瞭解中國歷史的最佳讀本。這是一部難得的線索清楚、故事完整、細節生動的作品。它以通俗小說「演義」歷史，以歷史知識「豐富」通俗小說，既可信又可讀。

蔡東藩一生窮愁潦倒，他的經歷是一個普通中國人的經歷，他對於歷史的描述是從普通人的視角出發的。他不是一個魯迅式的啟蒙者，但他無疑具有一種另類的現代性，一種與五四新文學不同的表達策略。蔡東藩並不高調激越，他的現代性不是啟蒙性的，不是高高在上的「我啟你蒙」，而是講述歷史，延續傳統。他的作品具有現代的想像力，表現了現代市民文化的價值觀。

在《清史通俗演義》結尾，蔡東藩對於自己做了一番評價，足以表現一個落寞文人的自信：「錄一代之興亡，作後人之借鑑，是固可與列代史策，並傳不朽云。」他自信自己的這部著作，足以與司馬遷以來的史學名著「並傳不朽」。

蔡著的不可替代之處，不僅在於他準確地挑出了歷史的大線索，更重要之處在於，他貫注了歷史深處的人的命運。有些歷史敘述者，過於追求所謂「歷史理性」，結果常常忘記歷史是鮮活生命的延展。在這些人筆下，歷史變成了一種刻板和單調的表達。而蔡著不同，他的歷史有血液、有溫度，是可以觸摸的。他的歷史是關於人性的故事。

從蔡著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活的歷史，體驗到個人命運與國家、文化之間密不可分的關聯。馮友蘭先生在〈西南聯大紀念碑〉的碑文中這樣闡釋中國文明的命運：「我國家以世界之古國，居東亞之天府，本應紹漢唐之遺烈，作並世之先進。將來建國完成，必於世界歷史，居獨特之地位。蓋並世列強，雖新而不古；希臘羅馬，有古而無今。惟我國家，亙古亙今，亦新亦舊，斯所謂『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者也。」今天，中國文化所具有的歷史連續性和不斷更新的魅力正在煥發光芒，馮先生對於中國未來的期許正在成為現實。

在這樣的時機，蔡著《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新譯，就更顯其價值。我們期望讀者能夠從中獲得閱讀的樂趣，並從歷史中得到啟示，走向更好的未來。

讓我們和讀者一起進入這個豐富的世界。

是為序。

張頤武：著名評論家、學者，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

一批年輕的文化人，為了讓更多讀者體會蔡東藩《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魅力，經過艱苦努力，以專業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將蔡著的「舊白話」——這種「白話」今天已經不大讀得懂了——重新譯為今人能夠輕鬆理解的當代白話。毫無疑問，這是讓蔡著得到傳承的最好方式。他們的工作「活化」了蔡著，既是對於原著的一次致敬，也是一種新的可能性的展開。翻譯整理後的作品，為一般讀者提供了方便，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地進入中國歷史的深處。

蔡東藩的《中國歷朝通俗演義》是一部讓我印象深刻的書，少年時代曾經激起過我的強烈興趣。那是二十世紀...

序　言 .................................................. 002
安史之亂 ................................................ 008
馬嵬坡上葬玉骨 .......................................... 019
唐肅宗靈武稱尊 .......................................... 028
刺殺安祿山 .............................................. 037
收復兩京 ................................................ 046
雙忠廟裏埋忠骨 .......................................... 055
史思明反唐 .............................................. 063
寂寞西宮度餘生 .......................................... 072
宮中內亂 ................................................ 081
威震天下的郭子儀 ........................................ 090
佛法除賊 ................................................ 099
內外交困的代宗 .......................................... 108
喜憂參半的開局 .......................................... 117
藩亂迭起 ................................................ 126
千古忠臣顏真卿 .......................................... 135
偽皇帝朱泚 .............................................. 144
貝州大捷 ................................................ 153

序　言 .................................................. 002
安史之亂 ................................................ 008
馬嵬坡上葬玉骨 .......................................... 019
唐肅宗靈武稱尊 .......................................... 028
刺殺安祿山 .............................................. 037
收復兩京 ................................................ 046
雙忠廟裏埋忠骨 .......................................... 055
史思明反唐 .............................................. 063
寂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