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演義：唐史（6）

大唐滅亡

朱全忠要回汴州，昭宗親自餞行。朱全忠回汴州後，特地上表推薦清海節度使裴樞，說他可以擔當大任，並且提到自己和李克用並沒有深仇，請昭宗好言撫慰李克用。昭宗自然唯命是從。李克用聽說崔胤得寵，對左右笑道：「破國亡家，就在眼前了。」又聽說朱全忠請求撫慰河東，不覺冷笑道：「此賊要攻打淄青，害怕我乘虛襲擊汴州，所以假裝慈悲呢！」

朱全忠為什麼要攻打淄青呢？原來，平盧節度使王師範曾接到鳳翔偽詔，出兵討伐朱全忠。朱全忠回到汴州時，王師範正派兵圍攻齊州。朱全忠派朱友寧援助齊州，擊退王師範，並乘勝攻陷博昌、臨淄二縣，直抵青州城下。王師範向淮南求援，楊行密派部將王茂章去救，和王師範共破汴軍，追斬朱友甯，汴軍傷亡殆盡。朱全忠接報大怒，親自統兵二十萬，日夜兼程地反撲過來。王師範帶兵抗擊，大敗而歸，弟弟王師克也被敵兵擒住。王師範擔心弟弟遭遇不測，只好舉城投降。誰知朱友甯的妻子竟然到朱全忠那裏哭訴，求朱全忠給自己的丈夫報仇。朱全忠不得已，只好將王師範殺死，並把他一家老小全部殺光。

此時，朱全忠已經打算篡位，私下裏和崔胤書信往來。崔胤竟然良心發現，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反對。於是，他外表仍然和朱全忠親近，暗中卻開始抵制。崔胤向朱全忠提出：「長安離李茂貞不遠，不可不防，六軍十二衛徒有虛名，應當招募兵馬補足，使您免去後顧之憂。」這番話意在轉移朱全忠的注意力，誰知，朱全忠看破了他的意圖，表面上應允，私底下卻密令手下壯士進京應徵，以探察隱情。崔胤蒙在鼓裏，每天和京兆尹鄭元規等人興高采烈地整治裝備。當時，宿衛使朱友倫擊球落馬，重傷而死。朱全忠懷疑是崔胤幹的，就密令張廷範等人查出朱友倫擊球時的同伴，殺掉了十多人。朱全忠派侄子朱友諒代管宿衛，並秘密上表稱崔胤專權亂國，請昭宗追查黨羽，一併嚴懲。

昭宗不得已，只好罷免崔胤的宰相之職，另外加封禮部尚書獨孤損為同平章事，和裴樞一起分管六軍三司，又升任兵部尚書崔遠、翰林學士柳璨一同參政。崔胤雖然被罷相，但仍然擔任太子少傅，住在京師。不料朱友諒接到朱全忠的命令，竟然帶領長安留守軍闖進崔胤家，把崔胤砍死，又將鄭元規等人抓來，殺得一個不留。

昭宗正要召問朱友諒，朱全忠的奏摺已經送到了京城，他請昭宗遷都洛陽，以免被邠、岐二州牽制。同平章事裴樞也得到朱全忠的書信，昂然上殿，催促百官出行。第二天又驅趕百姓奔赴洛陽。可憐京城百姓背井離鄉，一路號哭不斷。昭宗不願意出走，怎奈前後左右全都變成了朱全忠的心腹，硬要他起駕東行。天復四年正月下旬，昭宗帶著后妃諸王等人，從長安出發。

聖駕剛出京城，張廷范已經接到朱全忠命令，帶兵役拆毀皇宮，以及官家私宅，取得材料，順渭河漂流而下，直達洛陽。長安成為廢墟，洛陽卻大興土木。昭宗經過華州時，人民夾道歡迎，高呼萬歲，昭宗哭道：「不要再呼萬歲！朕不能再當你們的君主了！」二月初，昭宗來到陝州，因為東都宮室還沒修成，只好暫時停留。朱全忠從河中來朝見，昭宗請他赴宴，並讓他與何皇后相見。何皇后捂著臉對朱全忠哭道：「從今以後皇上和我就全靠你了。」第二天昭宗又大宴群臣，並為朱全忠餞行。席間，晉國夫人來到昭宗身旁，咬著耳朵說了幾句話。朱全忠不免生疑，於是假稱喝醉，告辭而去。臨走時，又上疏奏請改長安軍為佑國軍，封韓建為佑國節度使。

夏天很快就到了，朱全忠上表稱洛陽的皇宮已經建成，請昭宗趕快上路。當時，司天監王墀上奏說星象有變，時間大約在秋天，不利於東行。昭宗想拖延到冬天，於是多次派人向朱全忠解釋，說是皇后剛生完孩子，不便上路，想等到十月再走，而且用醫官閻佑之的診斷藥方作證據。朱全忠擔心昭宗徘徊生變，就派牙將寇彥卿帶兵到陝州去接昭宗。寇彥卿到了行宮，狐假虎威，強迫昭宗立即登程。昭宗拗不過他，只好動身。朱全忠到新安接駕，暗中吩咐醫官許昭遠，誣告閻佑之、王墀及晉國夫人要謀害元帥，將他們一併處死。崔胤死後，六軍消亡，現在，御駕左右已經全是朱全忠的耳目，皇帝、皇后的一舉一動，全在朱全忠的掌握之中。

昭宗在東都的御殿接受朝拜，改元天祐，改陝州為興唐府。又封蔣玄暉、王殷為宣徽南北院使，張廷範為護衛使。封朱友恭、氏叔琮為左右龍武統軍，共同掌管皇宮防衛。一切任免事宜，昭宗毫無權利，事事看朱全忠臉色。又封錢鏐為越王，羅紹威為鄴王，昭宗還指望他們能熱心王室，報恩救駕。那時，李茂貞、李繼徽、李克用、劉仁恭、王建、楊行密等人全都寫來挑戰書，聲討朱全忠，說是要興復大唐。朱全忠正要西攻李茂貞，卻擔心昭宗還有英氣，不免生變，就想乘勢廢了他，以便篡奪大唐江山。於是派判官李振到洛陽，和蔣玄暉、朱友恭、氏叔琮等人共同策劃陰謀。這幾個人只知道有朱全忠，不知道有昭宗，乾脆想出絕計，做出弑君的大事來了。

深秋的一天晚上，昭宗正在睡覺，蔣玄暉帶領一百多個軍兵夜叩宮口，藉口有緊急軍情要當面上奏，破門而入，然後大開殺戒。昭宗左右的侍從用身體擋住昭宗，都被一刀刺死。昭宗走投無路，被叛賊所殺，倒地歸天。昭宗駕崩時年僅三十八歲，在位十六年，改元六次。

何皇后披頭散髮地跑出來，正巧碰著蔣玄暉，連忙向他求饒。蔣玄暉不忍下手，命她回到大內。然後蔣玄暉假傳聖旨稱宮中李漸榮、裴貞一等人弑君叛逆，應當立輝王李祚為皇太子，改名為李柷，代理軍國之事。第二天，又假傳何皇后旨意，命令太子李柷在靈前繼位。李柷是何皇后所生，年僅十三歲，哪裡懂得什麼大政。昭宗死後，匆匆入殮，何皇后等人都不敢高聲大哭，草草了事。

朱全忠聽說昭宗駕崩，假裝驚惶，倒地痛哭。然後求見小皇帝，誣陷反對自己的人，還奏稱朱友恭、氏叔琮管教不嚴，應當處死。小皇帝先把二人貶官，然後又賜他們自盡了事。

新皇帝李柷上殿臨朝，稱為昭宣帝，尊何皇后為皇太后，讓她住在積善宮，稱為積善太后。天平節度使張全義來朝賀，被加封為河南府尹，兼忠武節度使，掌管六軍防衛事宜。朱全忠兼任天平節度使，受封後告辭昭宣帝回到大梁。

轉眼又是一年，昭宣帝不敢改元，仍沿用昭宗紀元，稱天祐二年。朱全忠已經決意篡唐，特地派蔣玄暉邀集昭宗的九個兒子，到九曲池赴宴。這九人包括德王李裕、棣王李祤、虔王李禊、沂王李禋、遂王李褘、景王李秘、祁王李祺、雅王李禎、瓊王李祥。朱全忠殷勤款待，灌得諸王酩酊大醉，然後命令武士進去，將他們一一掐死，將屍體扔到池塘裏。昭宣帝哪敢過問，只是把昭宗安葬到和陵，算是盡了人子送終的義務。

到了夏天，西北方出現彗星，星光劃破長天，占星家認為這個變化應在君臣，恐怕有殺身的大禍。新任宰相柳璨專會巴結朱全忠，就把平時忌恨的人物列成一張表，密送朱全忠，並且傳話說：「這些人都誹謗過您，可以全部誅殺，以應星象之變。」朱全忠還有些遲疑，判官李振又進言道：「大王想圖大事，不殺盡這些人恐怕不能得志。」朱全忠於是把這三十多人全部殺掉，其餘的一律貶官，朝廷變得空空如也。

朱全忠獨攬大權，又被封為諸道兵馬大元帥，另外設立幕府。因為聽說趙匡凝、趙匡明兄弟和楊行密等人串通一氣，聲言匡復，就派楊師厚帶兵攻取襄陽，進而攻陷江陵。趙匡凝逃奔廣陵，趙匡明逃奔成都，朱全忠乘勝進攻淮南，親自帶領大軍來到襄州。手下大臣敬翔極力諫阻，朱全忠卻不採納，而是接著進兵棗陽。路上遇到大雨，朱全忠不肯撤軍，繼續進兵光州。途中道路艱險泥濘，人馬疲乏，軍兵多半逃亡，朱全忠無可奈何，只得撤兵。光州刺史柴再用引兵偷襲朱全忠的後隊，斬首三千多人，繳獲的器械數以萬計。朱全忠後悔不聽敬翔的話，很是煩躁。因為急著篡奪大唐的江山，就撤回了大梁，連楊行密病死這樣的機會也不顧了。朱全忠秘密囑咐蔣玄暉等人，逼迫昭宣帝禪位。蔣玄暉和柳璨等人商議，決定先讓昭宣帝封朱全忠為相國，總理軍國大事，晉封魏王，兼加九錫殊禮。朱全忠卻嫌進展太慢，憤而不受命，蔣玄暉和柳璨很害怕朱全忠怪罪，於是急躁起來，乾脆直截了當地對昭宣帝說：「天下百姓都想擁戴梁王朱全忠為帝，陛下應當順應民心，擇日禪位！」

昭宣帝年幼無知，朝政全部由朱全忠一夥兒主持，所有聖旨，全是一班狐群狗黨偽造而成。這群叛黨先偽造了一份聖旨，然後由柳璨送到大梁，傳達禪位的意思。朱全忠托詞拒絕，柳璨掃興而歸。何太后得知消息後，整天以淚洗面，唯恐母子性命不保，並暗中派侍從阿秋、阿虔出宮去找蔣玄暉，乞求傳位之後，保全母子的性命。不料又被王殷等人當做藉口，誣稱蔣玄暉、柳璨、張廷範在積善宮夜宴，和太后焚香為誓，密謀復興唐室江山。朱全忠不問真假，立即命令王殷等人捕殺蔣玄暉，然後焚屍揚灰。王殷又說蔣玄暉私通太后，於是朱全忠又密令王殷等人進宮刺殺何太后，又把柳璨、張廷範拿下，柳璨處死，張廷範被車裂。柳璨在處斬前仰天大呼：「賣國賊柳璨，該死！該死！」這消息傳到各藩鎮，那些反對朱全忠的鎮帥自然多了個藉口，紛紛聲討朱全忠的罪行，討伐的聲音格外激烈。朱全忠嚇得不敢篡位，又拖延了一年。

隔年，朱全忠攻打滄州，兵臨城下。劉仁恭搜括兵民，共得到十萬人馬，從幽州出兵駐紮瓦橋關，然後向河東軍求援。李克用認為劉仁恭反覆無常，不肯救援，還是李存勖進諫，請李克用出兵共滅朱全忠，李克用這才調集幽州兵馬攻打潞州，牽制朱全忠。不久，潞州被李克用攻克。朱全忠聽說潞州失守，急忙返回魏州。羅紹威出迎朱全忠，並且進言道：「如今四方起兵，和您結怨，無非以保護唐朝廷為名，大王不如趁早滅唐，斷絕了他們的藉口。」朱全忠這才匆匆回到藩鎮。唐朝廷派御史大夫薛貽矩去慰勞朱全忠，薛貽矩到了大梁，請求以臣禮拜見，並且對朱全忠道：「大王功德過人，天下仰慕，當今皇帝想效仿堯舜禹的故事，把帝位讓給您，您就不要再推辭了！」朱全忠聽了，心裏非常歡喜，當即賜厚禮送回使臣。薛貽矩回京後勸昭宣帝禪位，昭宣帝只好下詔書，準備於天祐四年二月禪位。朱全忠假意上表推辭。唐宰相張文蔚、楊涉等人又請求昭宣帝讓位，並趕到大梁請朱全忠接受昭宣帝的請求。朱全忠還是假意不受。張文蔚等人又回到東都，再次請昭宣帝降旨禪位，老奸巨猾的朱全忠這才接受。

至此，一幫亂臣賊子終於把大唐的江山贈送給了大盜朱全忠。朱全忠接受了傳國玉璽，改名為朱晃，居然穿上龍袍，做起大梁皇帝來了。唐朝從此滅亡。天下當時已經四分五裂，最大的為梁，其次為晉、岐、吳、蜀，稱為五國，後面的四國分別由李克用、李茂貞、楊偓、王建統領。還有吳越錢鏐、湖南馬殷、荊南高季昌、福建王審知、嶺南劉隱，歷史上稱為五大鎮。此外如魏博、盧龍等地也是犬牙交錯，割據一方。昭宣帝被廢為濟陰王，遷居曹州，由朱全忠派兵監守。第二年，朱全忠把他毒死，追諡為哀帝。直到後唐的明宗繼位，才改諡為昭宣帝，昭宣帝在位只有三年，死時只有十七歲。

唐朝從高祖李淵起，到昭宣帝李柷為止，共經歷了二十一位皇帝，十四代，二百八十九年。唐朝的事就此終結。

大唐滅亡

朱全忠要回汴州，昭宗親自餞行。朱全忠回汴州後，特地上表推薦清海節度使裴樞，說他可以擔當大任，並且提到自己和李克用並沒有深仇，請昭宗好言撫慰李克用。昭宗自然唯命是從。李克用聽說崔胤得寵，對左右笑道：「破國亡家，就在眼前了。」又聽說朱全忠請求撫慰河東，不覺冷笑道：「此賊要攻打淄青，害怕我乘虛襲擊汴州，所以假裝慈悲呢！」

朱全忠為什麼要攻打淄青呢？原來，平盧節度使王師範曾接到鳳翔偽詔，出兵討伐朱全忠。朱全忠回到汴州時，王師範正派兵圍攻齊州。朱全忠派朱友寧援助齊州，擊退王師範，並乘勝攻陷...

一批年輕的文化人，為了讓更多讀者體會蔡東藩《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魅力，經過艱苦努力，以專業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將蔡著的「舊白話」——這種「白話」今天已經不大讀得懂了——重新譯為今人能夠輕鬆理解的當代白話。毫無疑問，這是讓蔡著得到傳承的最好方式。他們的工作「活化」了蔡著，既是對於原著的一次致敬，也是一種新的可能性的展開。翻譯整理後的作品，為一般讀者提供了方便，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地進入中國歷史的深處。

蔡東藩的《中國歷朝通俗演義》是一部讓我印象深刻的書，少年時代曾經激起過我的強烈興趣。那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可以讀的書少得可憐，但一個少年求知的興致是極高的，閱讀的興趣極強，加上當時的課業沒有什麼壓力，因此可以讀現在的青少年未必有時間去讀的「雜書」。當時中華書局出版的蔡東藩的《民國通俗演義》就是讓我愛不釋手的「雜書」，它把民國時期紛亂的歷史講得有條有理，還饒有興味。雖然一些大段引用當時文件的部分比較枯燥，看的時候跳過了，但這部書還是深深吸引了我。後來就要求母親將《中國歷朝通俗演義》都借來看。透過這部書，我對歷史產生了興趣。歷史的複雜、深刻，實在超出一個少年人的想像，看到那些征戰殺伐、宮闈紛爭之中人性的難測，確實感到真正的歷史與那種黑白分明的歷史觀大不相同。當時，我們的歷史知識都是從「儒法鬥爭」的框架裡來的，歷史在那個框架裡是那麼單純、蒼白；而蔡東藩所給予我的，卻是一個豐富和蕪雜得多的歷史。在這部書裡，王朝的治亂興衰，人生的枯榮沉浮，都讓人感慨萬千，不得不去思考在渺遠的時間深處的人的命運。可以說，我對於中國歷史的真正瞭解，就是從這部歷史演義開始的。

三十多年前的印象一直延續到今天。不得不承認，這部煌煌巨著，確實是瞭解中國歷史的最佳讀本。這是一部難得的線索清楚、故事完整、細節生動的作品。它以通俗小說「演義」歷史，以歷史知識「豐富」通俗小說，既可信又可讀。

蔡東藩一生窮愁潦倒，他的經歷是一個普通中國人的經歷，他對於歷史的描述是從普通人的視角出發的。他不是一個魯迅式的啟蒙者，但他無疑具有一種另類的現代性，一種與五四新文學不同的表達策略。蔡東藩並不高調激越，他的現代性不是啟蒙性的，不是高高在上的「我啟你蒙」，而是講述歷史，延續傳統。他的作品具有現代的想像力，表現了現代市民文化的價值觀。

在《清史通俗演義》結尾，蔡東藩對於自己做了一番評價，足以表現一個落寞文人的自信：「錄一代之興亡，作後人之借鑑，是固可與列代史策，並傳不朽云。」他自信自己的這部著作，足以與司馬遷以來的史學名著「並傳不朽」。

蔡著的不可替代之處，不僅在於他準確地挑出了歷史的大線索，更重要之處在於，他貫注了歷史深處的人的命運。有些歷史敘述者，過於追求所謂「歷史理性」，結果常常忘記歷史是鮮活生命的延展。在這些人筆下，歷史變成了一種刻板和單調的表達。而蔡著不同，他的歷史有血液、有溫度，是可以觸摸的。他的歷史是關於人性的故事。

從蔡著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活的歷史，體驗到個人命運與國家、文化之間密不可分的關聯。馮友蘭先生在〈西南聯大紀念碑〉的碑文中這樣闡釋中國文明的命運：「我國家以世界之古國，居東亞之天府，本應紹漢唐之遺烈，作並世之先進。將來建國完成，必於世界歷史，居獨特之地位。蓋並世列強，雖新而不古；希臘羅馬，有古而無今。惟我國家，亙古亙今，亦新亦舊，斯所謂『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者也。」今天，中國文化所具有的歷史連續性和不斷更新的魅力正在煥發光芒，馮先生對於中國未來的期許正在成為現實。

在這樣的時機，蔡著《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新譯，就更顯其價值。我們期望讀者能夠從中獲得閱讀的樂趣，並從歷史中得到啟示，走向更好的未來。

讓我們和讀者一起進入這個豐富的世界。

是為序。

張頤武：著名評論家、學者，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

一批年輕的文化人，為了讓更多讀者體會蔡東藩《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魅力，經過艱苦努力，以專業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將蔡著的「舊白話」——這種「白話」今天已經不大讀得懂了——重新譯為今人能夠輕鬆理解的當代白話。毫無疑問，這是讓蔡著得到傳承的最好方式。他們的工作「活化」了蔡著，既是對於原著的一次致敬，也是一種新的可能性的展開。翻譯整理後的作品，為一般讀者提供了方便，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地進入中國歷史的深處。

蔡東藩的《中國歷朝通俗演義》是一部讓我印象深刻的書，少年時代曾經激起過我的強烈興趣。那是二十世紀...

序　言 ....................................................................002
篡改過的遺旨 .........................................................008
運籌帷幄的李德裕 ..................................................017
致命的仙藥 ............................................................026
小太宗之治 ............................................................035
智平浙東 ................................................................044
高駢的功勳 ............................................................053
奢華的葬禮 ............................................................062
黃巢起義 ................................................................070
進士不成做皇帝 .....................................................078
李克用收復京都 .....................................................086
奔波的天子 ............................................................095
十五年來無一治 .....................................................104
王師兵敗 ................................................................113
三鎮叛亂 ................................................................122
劉太監廢帝 ............................................................131
以毒攻毒 ................................................................140
大唐滅亡 ................................................................148

序　言 ....................................................................002
篡改過的遺旨 .........................................................008
運籌帷幄的李德裕 ..................................................017
致命的仙藥 ............................................................026
小太宗之治 ............................................................035
智平浙東 ................................................................044
高駢的功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