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民諺俗語民間故事：鄉音賽萬金

捉賊打虎要靠親兄弟

從前，在美麗的閩南海邊，住著一個老人和他的兩個兒子。一家人勤勤儉儉，種穀栽果、捕魚捉鳥，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後來老人臨終時，把兩個孩子叫到床前，說：「我們祖宗有句話，叫做家和萬事成。今後你們兄弟倆要能記住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兩個孩子聽了都一邊點頭，一邊說：「記住了，記住了！」

幾年以後，兄弟倆相繼成年，娶某（妻）做大人，很快又都有了孩子。有一回，兩兄弟的孩子在一起佚佗（玩耍），哥哥的孩子大幾歲，搧（用巴掌打）了弟弟的孩子一下嘴巴。弟弟看見兒子哭哭啼啼，就氣火了，脫口罵道：「沒人教示（教訓、教導）的，以後再打人，我就不客氣了！」誰知嫂嫂在房裡聽見了，也頂了一句：「要怎麼不客氣？有本事就來嘛！」弟媳火上添油，喊：「妳莫寵狗咬人，我敢打狗！」兩個同姒（妯娌）熱熱鬧鬧打起了一場嘴仗。

不久，弟媳又懷了孩子，嫂嫂就在房裡對丈夫說：「你弟弟又要加頭嘴（多人口）了，今後咱們賺的錢要多留一點，不然會給吃光的。」弟媳採南瓜回來恰巧聽見，就把這段話搬給了丈夫聽。當弟弟的心裡雖然有點不痛快，但想起老父親的話，就說：「講就讓人家講吧。」弟媳把嘴巴一翹，說：「就你𣍐長志（不爭氣）！」嫂嫂隔窗聽了，又指豬罵狗，於是這一仗打得比上回還要熱火。

為了這些芝麻事，兄弟妯娌和和氣氣一起過日子的好時日結束了。吵架之後，他們氣憤難平，就分了家，各住一廂。為了少碰面，還在院子中間砌起了一堵牆，把隔牆的窗戶也堵了，省得互相看著不順眼。

兄弟分家不久就到了除夕夜，按俗例，家家戶戶都要圍爐喝團圓酒。過去是在院子裡擺一張大圓桌，今年只好分開擺兩張小圓桌，各自靜靜地喝悶酒。然後又各自關門睡覺，不見了昔日的歡樂氣氛。

這天半夜，哥哥起床放尿（小解），忽然聽到「沙沙沙」一陣聲響，他趕忙從門縫裡向外面巡視。這時候「砰」的一聲，只見一個黑影子從圍牆上跳到院子裡。「一定是賊！」他正準備叫喊，看到黑影摸到弟弟那邊的廂房去了，好像在撬門。他就轉身到床前，搖醒妻子，把這件事告訴她。妻子把被子往臉上一掩，嘟噥著：「狗咬老鼠，偷他一百個，也少不了咱們五十雙。」哥哥平日就怕老婆，聽她這麼一說，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正是正月初一，山下鞭炮連聲響。兩家子都準備下山去看熱鬧，哥哥突然喊道：「咱們的樟木箱哪兒去了？」原來，這箱子裝著全家的新衣服還有銀子，更有妻子的一對金鐲子嫁妝。夫妻倆早飯都沒吃，就火辣辣地吵開了：「明明看到賊，你也不喊，敢是（難道是）柴嘴石耳（笨口笨舌）？」「我明明對妳說了，妳卻罵我狗咬老鼠，偷他一百個——」哥哥剛講了一半，就被妻子捂住了嘴。嗨，要是把那些話說漏了，會有多難聽！弟弟見兄嫂大年初一吵嘴，就上前去勸了一陣。

哥哥心裡一陣後悔，怪自己私心太重，反誤自身。此後他見到弟弟，態度仁和（溫和）了一些，遇著小孩吵嘴，也說自己的小孩不是。弟弟見哥哥待自己又如從前，也責怪自己氣量狹小。見著哥哥有事，就主動上前相幫。春頭雨水多，田裡秧苗受淹，弟弟就幫哥哥劈岸開畦排水。兩妯娌雖然碰面時皮笑肉不笑，但也不再乜眼斜嘴了。

這一年夏天，天熱得石頭像灶磚。一天傍晚，兩家在院子門口的龍眼樹下乘涼編竹筐，突然「吼」地一聲，一隻吊睛白額斑斕大虎竄到眼前，把樹葉都拂得「沙沙」響。望著那閃爍著猙獰目光的大眼和血盆大口，大家都嚇得面如土色；小孩也哇哇哭出聲來，兩個妯娌跌在地上往房裡爬。兄弟倆把家裡的人往房裡拉，趕緊關上門、頂上木閂，誰知這隻老虎聞著人的味道，邊舔舌頭邊往房子走過來。牠先撞撞弟弟的門，又走過來頂頂哥哥的門，搖得木門「吱吱」叫。兩兄弟在各自的房子裡乾著急，身上像著火燒了一樣。

哥哥想起除夕遭竊的事，在悔恨中省悟過來，就對著牆大聲喊：「弟，咱們把隔牆挖開吧，萬一門被撞開，也方便逃跑。」弟弟高興地回應說：「對呀，把隔牆拆了，也好商量。」門外的老虎不住地撞門，門內兄弟倆不停地拆磚。當弟弟見到哥哥的臉時，急忙說：「哥，我看單靠躲避不行，一旦門被撞開，誰遭損失都不好，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拚了！」哥哥覺得有道理，說：「好，一起拚出去！」

兄弟倆做好了準備，各找了一把鋤頭和一把鐵叉，當老虎撞開了哥哥的門、步步逼近時，他們舉起鋤頭鐵叉，衝上前朝老虎猛戳。老虎一躍身，「呼」地一聲從哥哥頭上躍過，哥哥用鐵叉猛扎虎腹肚，老虎受傷疼得在地上掙扎，一會兒又躍起、向哥哥猛撲過去。弟弟眼疾手快，舉起鋤頭一揮，正打中老虎的天靈蓋，老虎晃悠悠地癱倒下去，撲在一灘血水裡。兄弟倆又衝上前去使力猛打，直到虎尾巴翹起又拉直為止。

當天，兄弟倆高高興興地一起抬著老虎下山去賣，得了不少銀子。哥哥拿了一半銀子要給弟弟，弟弟說：「你去年失竊，這些銀子給你彌補損失吧。」嫂嫂高興極了，自己檢討罵丈夫狗咬老鼠是不對的，表示往後要與弟弟一家相親相愛過日子。

後來這件事傳遍閩南、傳遍各地，到處都在講：「捉賊打虎要靠親兄弟呀！」

細漢偷割匏，大漢偷牽牛

從前，閩南地區有一位善良又勤勞的婦人，丈夫早死，只守著一個兒子過日子。她請算命先生給兒子看相，聽說她兒子的命註定富貴，便給他起個名字叫阿貴。

母子相依為命。她對兒子寵倖（溺愛）有加，只想讓阿貴吃好穿燒（暖和），家裡事一件也不讓他做。阿貴的一舉一動，不論對錯、好壞，她總是呵佬（稱讚）一番，從嘸（不）教示（教誨）。阿貴長到十三四歲，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懶得腳乾手淨，對母親講話也像老太爺訓斥下人一樣。

母親在山區的親戚說：「阿貴長大了，也得到田園裡學點種地的本事，將來才懂得春播秋收。」母親卻說：「冬天西北風，夏天日頭公，他受得了嗎？」母親在海邊的親戚說：「阿貴長高了，跟我到海上去沖濤踏浪吧，將來才有撈魚摸蝦的本事。」母親更是搖搖頭說：「海那麼深、浪那麼凶，他受得了嗎？」

有一天，母親叫兒子把一條繡好的圍裙拿到墟裡賣，換點菜回家。阿貴把圍裙賣了，自己美美地吃喝了一頓，回家時兩手空空。他怕母親追問，坐在田埂旁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一個瓜棚，瓜藤上結滿了圓鼓鼓的匏仔（葫蘆瓜），而周圍又沒有人，他就悄悄走過去，偷偷地摘了幾個匏仔，然後撒腿跑回家去。

母親看到兒子拿著匏仔回來，高興地說道：「哇，一條小圍裙就換了這麼多匏仔，誰說咱阿貴沒本事！」

阿貴喝了酒，又跑得急，進門就嘔吐起來。母親問他誰請客？他支支吾吾，把賣圍裙去喝酒的事說了。母親又問那些匏仔是怎樣買來的？他結結巴巴，最後才說是路上偷摘的。母親心慌了，問：「有人看見沒有？」阿貴搖搖頭說：「瓜園裡沒個人影。」她才放下心來。

正說著，村口的王阿伯閃進門來，氣沖沖地叫：「阿貴，你怎麼到我的地裡偷割我的匏仔？」阿貴想瞞都瞞不住了，就狡辯道：「誰偷你的匏仔？」王阿伯指著牆腳地上的幾個匏仔說：「這是什麼？」阿貴喊道：「這是我在墟上買的，世上就你一個人會種匏仔嗎？」

母親愣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說王伯，常言道，打狗要看主人的臉，你老人家怎麼隨隨便便登門踏戶來誣賴人，這樣行嗎？」阿貴一聽母親幫腔了，就更大聲地嚷道：「他誣賴人，誣賴！」王阿伯忿忿地說：「你偷割匏仔逃跑時，幾個牽牛的囡仔（孩子）看到了！」母親又護著兒子道：「你大人怎能專聽小孩子的話？其實，這是我用自己繡的一條圍裙，讓他到墟市去換來的，你莫認錯了人。咱阿貴命中註定帶著富貴，他還用得著偷東西嗎？」王大伯沒辦法，只好憋著一肚子氣回家，出門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看妳把兒子寵成什麼樣子！」

一次好運得手，阿貴便常常背著母親到處浪溜連（閒逛蹓躂）、偷雞摸狗。村裡的人都提防著他，耿直的人更常把阿貴的劣跡告訴他的母親。母親心裡也急得很，幾次勸他：「我就你這麼個兒子，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你萬一出事，我可怎麼辦啊？」阿貴卻當耳邊風，罵道：「妳囉嗦什麼？妳把我抓起來送到衙門去好了！」

一年一年過去了，阿貴長成少年家（年輕人）。但他睡白天、忙夜間，像陰魂一樣在各村飄蕩遊走，常常多日不回家，一臉蠟黃，骨瘦如柴。母親哭乾了淚，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時，山裡的、海邊的親戚都趕來獻策，有人建議說：「都怪妳從小寵他，他才不懂是非好歹，不懂建家立業的根本。現在只有設法給他娶某（妻），讓家庭拖他的後腿，他才不會東溜西蕩。」母親點點頭，開始四處託人說親做媒。

過些時候，有個媒人跑來了，說：「恭喜啊恭喜，我給你後生（兒子）找到月老的紅絲線啦！」母親連忙問是什麼樣的人家，媒人說：「五里外的劉厝社有個劉趕車的女兒，生得花枝招展、玉貌仙顏。劉趕車的聽說妳家單丁獨子，不雜不吵，很中意呢。妳要是滿意，過三天是黃道吉日，妳替阿貴去相親，我等著吃喜酒哩。」母親連連點頭，打發了媒人，就到房間裡把阿貴推醒。

「阿貴，你的喜事來了。阿母替你找了個好姑娘，你在家待著，別到處亂跑了，我過幾天就替你去相親。」

「漂不漂亮啊？」阿貴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咕嚕著。

「我還沒見著，過幾天才告訴你。」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母親高興地備辦禮品，準備第三天一早就跟媒人去相親。這天早晨，她打扮一番，就到兒子的房間去，要交代他看好家。沒想到阿貴早已無蹤無影，不知又跑到哪兒去了，她只好鎖上門、跟著媒人走了。

母親走到劉厝社，媒人指著一座大厝和一個車棚說：「那就是劉趕車的家，妳看，人那麼多，一定是來接親家母的！」兩人走近大厝和車棚，撥開眾人，才發現眾人不是來湊熱鬧的。那是在做什麼呢？

原來，昨天晚上不知從哪兒來了個賊，撬開車棚的門，想要偷牽劉趕車的牛，未料那頭牛怒氣沖沖地翻轉身、猛撞過來，牛角尖一下子扎進了賊的肚子裡。那個賊的腸仔肚（肚腸）流了一地，昏死在地，眾人正圍著他看呢。

母親定睛一看，差點暈死過去，那、那個倒在地上的人，不正是阿貴嗎？她發瘋似地跑過去，扶著阿貴的頭喊著：「阿貴，阿貴！」阿貴慢慢地睜開眼晴，用呆滯的目光望著母親。母親哭泣著說：「想不到我來這家相親，你倒比我先來一步……」

阿貴似乎想到什麼，他悔恨交加地喊了一聲：「天哪，我細漢（小時候）偷割匏，大漢（長大成人）偷牽牛，誤了性命啊！」喊完就死了。後來「細漢偷割匏，大漢偷牽牛」這句話就流傳開了，從閩南傳到各地，成為人們常常引用的一句諺語。

捉賊打虎要靠親兄弟

從前，在美麗的閩南海邊，住著一個老人和他的兩個兒子。一家人勤勤儉儉，種穀栽果、捕魚捉鳥，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後來老人臨終時，把兩個孩子叫到床前，說：「我們祖宗有句話，叫做家和萬事成。今後你們兄弟倆要能記住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兩個孩子聽了都一邊點頭，一邊說：「記住了，記住了！」

幾年以後，兄弟倆相繼成年，娶某（妻）做大人，很快又都有了孩子。有一回，兩兄弟的孩子在一起佚佗（玩耍），哥哥的孩子大幾歲，搧（用巴掌打）了弟弟的孩子一下嘴巴。弟弟看見兒子哭哭啼啼，就氣火了，脫口罵道：「沒...

一、諺語故事
1.千只金鎖匙，不如一把鋤
2.捉賊打虎要靠親兄弟
3.細漢偷割匏，大漢偷牽牛
4.雞嘴變鴨嘴
5.龜莫笑鱉短尾
6.老鼠鑽象鼻
7.乞丐趕廟公
8.向虎借膽
9.狗死，跳蚤也著死
10.死人嘸死豬
11.客鳥報嘸著喜
12.人拜孔子公，我拜孔子媽
13.三人共五目，日後嘸講長短腳話
14.歹馬也有一步踢
15.一時想嘸到，半斤捾頭縷
16.牛相牴，麥仔損一角
17.隔壁做親，禮數原在
18.九龍嶺土地公，愛食嘸驚尻川痛
19.多疑沒好尾
20.善可行，惡不可做
21.忍氣求和
22.燒燒被嘸睏，蚵殼車畚斗
23.豬欠狗債
24.拿飯匙抵貓
25.三個女兒不如一條菜瓜
26.鹿角還狗舅
27.塗虱仔魚好吃，人頭哪來那麼多
28.水鬼升城隍
29.三把鋤頭不如一枝煎匙
30.兄弟齊心，田土變金
31.多囝餓煞父
32.貪字貧字殼
33.情願沉海底，嘸肯給艄公
34.錢銀害死人
35.捉賊哭無父
36.無牛使馬
37.小人犯上，不過三天
38.臉皮三寸厚
39.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二則）
40.好心給雷公摃死
41.眼不見為淨
42.有狀元學生，沒有狀元先生
43.秀才遇著兵，有理講𣍐清
44.兒孫自有兒孫福
45.好花插在牛屎堆
46.行善好自己，做惡害本人
47.有腳行無路
48.齒痛正知齒痛人
49.平安大賺錢
50.燈芯攑久成秤砣
51.父在堂，子不得自專
52.人心不足蛇吞象
53.有某有某命，無某天註定
54.刣雞焉用牛刀
55.近溪搭無船
56.熟人免行生分禮
57.「象過河吃卒」與「田螺吃過坎」
58.行船走馬三分命
59.人不可貌相
60.善惡到頭終有報
61.一囝中萬山，多囝無彩工
62.百忍全家福
二、俗語故事
1.嶽口街的囡仔嘸驚鬼
2.竹仔枝炒肉一頓飽
3.死人醫到活，活人醫到死
4.王樂仔仙祭白虎
5.一個女兒允四個囝婿
6.敢吃敢打算
7.較猛王爺
8.設契兄上琥珀嶺
9.拳頭囥在手䘼內
10.輸人嘸輸陣，輸陣芋仔番薯臉
11.菜瓜摃狗雙頭了
12.半暝屬雞半暝屬鴨
13.臉皮比城牆厚𣍐夭壽
14.「無毛雞假大個」與「偷抓雞免稱重」
15.貪食石獅水底坮
16.扛死和尚謝西
17.未摃鐘，先吃飯
18.百五錢
19.七十二萬兩𣍐敷造響水橋
20.無班母
21.恭喜扛也罔
22.後田雞母啼
23.「苦他無嗵吃」與「吃屎都免想」
24.有錢人說話，石板也會翹
25.埠頭字埠頭教
26.說鬼去給虎拖去
27.有就掠蜊仔，無也是洗浴
28.挺啊挺，挺了痀瘻也會直
29.老虎怕漏
30.「十箭射穿老虎尻川」和「尻川安鐵板」
31.無某無猴，串串一褲頭
32.騙請害飫
33.沒孝媳婦三頓燒，有孝女兒路上搖
34.老戲做到跋落棚
35.無法炊甜粿
36.撿只鱟，了領褲
37.兩擔薑換一個死和尚
38.裝死捉烏鴉
39.無某無猴
40. 人心不足高，井水變酒嫌豬母沒糟
41.一尾龍蝦卡贏一畚箕蛤母螺
42.摔死豬仔才講價
43.草索拖阿公，草索拖阿爸
附：本冊閩南方言詞語注解彙編

一、諺語故事
1.千只金鎖匙，不如一把鋤
2.捉賊打虎要靠親兄弟
3.細漢偷割匏，大漢偷牽牛
4.雞嘴變鴨嘴
5.龜莫笑鱉短尾
6.老鼠鑽象鼻
7.乞丐趕廟公
8.向虎借膽
9.狗死，跳蚤也著死
10.死人嘸死豬
11.客鳥報嘸著喜
12.人拜孔子公，我拜孔子媽
13.三人共五目，日後嘸講長短腳話
14.歹馬也有一步踢
15.一時想嘸到，半斤捾頭縷
16.牛相牴，麥仔損一角
17.隔壁做親，禮數原在
18.九龍嶺土地公，愛食嘸驚尻川痛
19.多疑沒好尾
20.善可行，惡不可做
21.忍氣求和
22.燒燒被嘸睏，蚵殼車畚斗
23.豬欠狗債
24.拿飯匙抵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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