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場人物介紹
◎張尚峖
職業是個警察,因為能感覺到「那些東西」,所以從一般派出所被調到中央成立的特殊單位,專門承辦一般警局無法辦理的案件。不過,因為這一類的「人才」難尋,除了法醫團隊,就他自己一人辦案包到好。對什麼事情都不是很有耐性(討厭麻煩),最討厭的東西是笨蛋,個性熱血單純,有一套自己的自信跟直覺,內心感覺不形於色,雖然言行不時流露出喜感,但他並沒有刻意在搞笑,是個很認真的傢伙,他覺得他該做的,就會去做。
◎珈啡
貓妖一枚,是張尚峖的師傅,受了張尚峖父親之託、把他拉拔帶大。由貓修煉而來,是比「貓又」修為更上層的「貓魈」:長生不死、智慧極高,聽的懂人類的言語,也會說話。原型是一隻全身毛皮銀白的大貓,為了融入日常人的生活,將元神塞進一般成貓(三色貓)的皮囊裡,特徵是尾巴直到尾端才分出兩條。融入人世後,特別喜歡高熱量食物,所以體型有點肥碩,最喜歡的食物是麥當當的薯條。張尚峖雖然常對他沒大沒小,有時對於師父的貪吃感到困擾,但心裡還是很尊敬他。
◎姜福
本名徐巿(即徐福)。秦朝時齊地人,是一名方士,曾任秦始皇的御醫。為了逃離秦始皇的掌控,故假藉要為秦王求仙藥,秦王擔心徐福逃跑便斷了他一條左腿,而徐福上了蓬萊,為了保全眾人性命,才詐死改姓。往蓬萊時遇上海難被珈啡所救,因此就跟著珈啡,斷了的左小腿平常會裝義肢代替,雖然那根本不影響他的行動,義肢只是裝飾。在張尚峖的特殊單位以身心障礙人員名額進用、擔任辦公室警衛,偶爾也會兼做一些超渡跟投胎手續處理的事情,張尚峖給他的評價是「超級腹黑鬼」。
◎楊瑞昕
T大醫學系的學生,總是綁著馬尾、戴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爸爸楊振弦是有名的考古學家,為宋朝楊家將之後,集浩然正氣於一身,命格很硬,演變到現代來說,楊家的小孩各個是「鬼見愁」──正氣太旺,使鬼自焚。跟張尚峖第一次見面是在堂哥的醫院裡(雖然她根本不知道楊逵軍就是她堂哥),後來為了保護楊瑞昕,也看準她身上的強大氣場,於是死纏爛打拜託她來自己的特殊單位當專屬法醫。
楔子
「啪!」
一個熱辣辣的巴掌甩在沛伶臉上。
「妳這賤女人!我對妳這麼好,妳居然這樣對我!」沛伶最好的朋友,凱欣,歇斯底里的吼著,「妳怎麼、怎麼可以跟我老公?」
「卡!欸、那個小旻啊,妳的情緒還要再激動一點啊,妳張凱欣的老公都被人家睡了,還是妳最好的朋友耶,妳只有這種程度的反應喔?」
「唉唷導演──人家、人家今天狀況不好嘛,已經哭很多天很累耶導演──」飾演張凱欣的洪雅旻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對著導演撒嬌。
「好啦好啦,」導演走過去拍拍她的頭,手還順便帶到她的背上摸了一把,「乖乖,這場戲拍完就收工好不好?妳再一次喔。」
「好嘛,知道了。」洪雅旻嘟嘴點頭,雖然不情願,但導演這樣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畢竟,今天只拍了兩場戲而已。
導演拍拍手,「好了!化妝師過來補妝!最後一個鏡頭拍完收工!」
一聲吆喝,五、六名化妝師湧向演員們,開始補粉補腮紅,還有些助理幫忙送上礦泉水。
這裡是K電視台的攝影棚,現在正在拍攝偶像劇,是一部關於豪門財產爭奪與多角戀情的故事。劇中第一女主角張凱欣,是豪門長子的元配,由洪雅旻飾演;洪雅旻在這部戲之前默默無名,卻突然挑起大樑,至於理由大概也不需多說,看導演剛剛的態度就知道。
而飾演「李沛伶」這個角色的,也是目前K台當家女演員陸佳貞,前景看好,人又長得漂亮,在演藝圈裡風評頗佳。有人傳言,「張凱欣」這個角色本來是打算由她來飾演,劇本都對過稿了,結果在開拍前夕突然改成飾演第二女主角;陸佳貞本人雖沒有對此多做反應,不過很多工作人員私下傳言,陸佳貞其實正在醞釀要跳槽、讓戲「演」不下去。
「再兩分鐘!」打板人員大喊,所有化妝師幫演員快速刷上蜜粉定妝,助理們幫自家藝人拉整衣裝、拿走他們手上的杯水跟毛巾。
「十秒!就定位!」所有非演員以外的人全部撤出,燈光、攝影聚焦在十來坪的布景上,導演喊出「Action!」豪門爭奪戰繼續展開……
第一章 來「討債」的快遞
「快遞!」
辦公室外一聲高呼,驚醒了正在午休的張尚峖,他皺皺眉、老大不高興的起身,居然有人不要命地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來了。」
他隨便批了件外套便走向門口,門外穿著快遞公司制服的小弟,交給他一包厚厚的牛皮紙袋,「請在這裡簽名。」
張尚峖隨意的在單據上簽了字,轉身就走回位子上拆紙袋,「什麼鬼東西……」
紙袋拆開,裡面裝了一個資料夾,封面上印著「偶像劇殺人案」幾個大字。張尚峖隨意地翻了一下,裡面保存的資料非常豐富,乍看幾乎是一本結案報告書,不過,誰會這麼無聊寄一本結案報告來給他?是以為他吃飽太閒嗎?
「嗯……應該沒人這麼找死。」張尚峖搖頭,推翻了這個愚蠢的想法,他把紙袋往桌上倒,果真裡頭還夾了一個普通中式信封。
「這啥?」他皺眉。
打開信封,一張A4紙工整地折成與信封相似的長方形,第一行就寫著:「出來混的,總有一天還是要還。」斗大的字跡讓人想忽略都難。
「靠……」一看到那行字,張尚峖馬上就猜到是誰,那是現任調查局長白海峰寫給自己的。
白海峰是張尚峖念警校時的大隊長,因為揍了一群混混差點要被退校,後來是白海峰力保、張尚峖才免於退學的命運。當時他對張尚峖說:「現在不用謝我,我今天幫你,是在幫我自己;『出來混的,總有一天還是要還』。呵。」
後來張尚峖畢業,白海峰也被調任中央,官運順遂、一路當上了現在的調查局局長,除了一些大型場合需要警力支援,還打過幾次照面,至今都沒再連絡,要是沒收到這封信,他幾乎忘了還有這個人情沒還。
只是,一個堂堂的調查局長,寄給他一份結案報告、要他還恩情,這中間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
張尚峖攤開那張紙,繼續往下讀:
臭小子最近混得不錯吧?我時間不多、就長話短說,有件案子要請你幫忙查,詳細的報告一起寄給你了,先看完再跟我聯絡吧。我的電話是二六六八七五〇三,別讓我等太久。
張尚峖挑挑眉,這封信未免也太詭異了,雖然很久沒見,但大隊長身體硬朗得很,而且又是摔角好手,搞不好自己掛了,大隊長還要來替他捻香……話又說回來,這字跡筆力蒼勁,反面都可以摸出凸起的痕跡,哪像是將死之人的字跡?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詐。張尚峖再度這麼說服自己。
「可是……這老傢伙到底想幹嘛?」瞥眼看到那一疊厚厚的報告,張尚峖還是決定先耐著性子看完再說。
報告的封面上簡短寫著:「三藝別墅案」,張尚峖知道這個地方,這是一個財團好幾年前做的建案,在距離市區不遠的山腰,一排大約有十來棟的別墅,採歐美簡約設計風格,被一個海歸的富豪一口氣全數買下,當時還帶動了附近郊區的房價。不過,那些別墅後來就沒人住了,荒廢了一陣子,最後被電視台買下、變成了片場,很多連續劇的大宅場景都是在那個別墅區拍的。至於那些別墅為什麼會落得這樣下場,就眾說紛紜了,有人說是富豪的幾房太太們心生不合,互鬥的結果搞得全家雞犬不寧;也有人說是那富豪性好漁色,尤其是十三到十七歲的高中生,就有個女孩子不甘被辱,含恨下了咒死在那屋裡。不論是什麼說法,都脫離不了女色跟權力爭鬥,總之,那區後來成了片場,甚至假日還有民眾到那兒一日遊,也活絡了那裡的氣氛。
張尚峖翻開第一頁,上頭載明了這個別墅發生的事件,大致的內容是有個劇組在那拍戲,結果劇組不知為何突然倉皇撤離,戲裡的主要演員也全部失蹤,導演也發瘋了,不管怎麼問都問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數度自殘,目前獨居在家。之前有個記者想去試試、看能不能訪個獨家,結果差點被那導演拿菜刀劈成兩半,那記者大概是被嚇到,只報了案但不打算起訴,所以也不了了之。
「失蹤跟發瘋啊……」張尚峖看著報告皺眉,他看不出這個報告內容有什麼非自己出馬不可的理由,不管是人口失蹤還是精神疾病,都不在他的業務範圍內,只是有點怪異的是,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普通的案子會流到調查局手上?而且還是局長?
如果不是白海峰想整他的話,那就是這案子真的不簡單。
張尚峖再翻到下一頁,內容是失蹤的人跟導演的關係簡圖。發瘋的導演叫做陳大為,失蹤的演員一共十名,男的有高志遠、曾維新、詹天侑、王鎮甫等四人,女的則有六人,分別是洪雅旻、王溫凌、鍾儀珺、辜宛鈺、陸佳貞、高志宜,而曾維新跟洪雅旻是這部戲的男女主角,其他人則是這部戲的主要配角,戲份都算吃重。
再往下看是這部戲的介紹,這齣戲叫做「飯店之路」,內容是在說一個飯店大亨的家族故事,「難怪要這麼多主演員了。」張尚峖看著簡介哼聲,既然是家族故事,豪門爭產跟多角戀情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儼然就是個時下最芭樂的灑狗血肥皂劇。
張尚峖平常是不看連續劇的,當然也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可以看電視,不過他每天都會看報紙,從第一落的第一張到最後一落的工商廣告,每一個區塊他都會看過。對於這部戲的資訊則來自於影劇新聞,張尚峖記得他看過關於這部戲的報導,除了演員們亂七八糟的配對的緋聞,還有就是偶像劇可能停拍的消息。關於停拍的傳言報導不只出現過一次,其中更有幾篇繪聲繪影的指出,現在劇組拍戲的地點很不平靜,有工作人員在那裡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也有不具名的演員私下表示,如果劇組不換地點,將要辭演該劇。但是這齣戲為了炒作話題與收視,在整部戲正式殺青前就已經播出了部分的內容,話題性很高,看這種態勢,電視台自然是不可能因此停拍,所以,即便各種光怪陸離的新聞一再登上版面,「飯店之路」的拍攝作業仍然持續進行。
然後,就拍出問題來了。
張尚峖看著厚厚的報告,伸手翻了翻,後面的內容就是詳述案件與每個關係人的狀況,還有那些人的照片之類,他捏捏發疼的眉心,覺得有點煩悶,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直有股很躁動的感覺。
自從那隻小菜鳥警員李忏陞因為女演員的案子意外死亡後,張尚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休息了,整天都在工作,好像只要把自己累死就不會想到那張滿臉無辜的表情,直到最近他的專屬法醫楊瑞昕受不了自己發瘋似的工作狀態,在大暴走後請了很長的特休,說是要把自己這幾年沒休的假用一用。只是楊瑞昕沒有說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上工,辦了幾個案子,借調過來的法醫不是中煞就是血光之災,簡單來說就是各種卡到陰,搞得張尚峖也辦不下去,索性跟著放假,雖然成天就是看報、發呆、睡覺,但也算是充分休息了,案子也很「合作」沒來打擾,這報告算是張尚峖休假一個月以來的第一份工作。
「真是開工大吉呢喵。」一道貓影從張尚峖椅背的影子中浮出,身形從模糊變得清晰,是一隻黑、白、黃三色相間的成貓,尾巴到底岔成兩尾,下垂的肚皮跟葫蘆般的身材顯現出他的伙食非常不錯。
張尚峖轉過椅背,看著三毛貓不自覺皺起眉頭,「師父……你……又變胖了嗎?」
三毛貓輕巧的躍上椅背,高舉前腳就從張尚峖的臉上招呼過去,張尚峖被貓掌巴個正著,「喂!」
張尚峖吃痛的捂著臉頰,看著貓咪感覺體型又壯了不少,三毛貓相當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又輕輕的躍到辦公桌上,順便把桌上的文件夾當成貓抓板,快意的磨了磨前爪。
「師父,說了幾次,別把我的辦公文件當貓抓板啊。」
「有什麼關係嘛喵,大驚小怪的。」珈啡一個滾身,仰躺在桌上,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楊家的女娃還沒回來啊?這樣你辦得了案嗎?上回那個……唔,叫什麼來著的,不是被屍氣煞到、搞得差點嗝屁了嗎?」
「那是李醫師,是前面街口診所的。」張尚峖回答。
有鑑於前幾次的慘況,放長假前的最後一個案子,張尚峖本來是不想接手的,但上層急著結案,他只得硬著頭皮接下,想當然耳,前幾次的事情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根本沒有一個法醫願意接手、協助處理屍體,最後迫不得已,張尚峖只得去拜託街口的家醫科診所。但那具屍體已接近屍變狀態,結果對方沒處理好,反而吸到殭屍氣、差點跟著見閻王,張尚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搞定那具殭屍,還讓姜福花了一點時間抹掉那醫生的記憶。
「喵,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再不把楊家女娃找回來,你往後的案子恐怕就難辦囉。」珈啡淡然的說,但口氣隱約有點幸災樂禍。
張尚峖無奈的聳聳肩,「又不是我不要她回來,是她現在不想回來啊,而且我傳了好幾通簡訊給她,一點消息也沒有,大概是氣炸了。」
「誰知道呢喵。」珈啡做了一個似問非問的結論,「那你手上的東西打算怎麼辦?」
「嗯?你說這個啊?」張尚峖舉起手裡的報告,「失蹤跟發瘋的,聽起來不用看死人啊,而且又是大隊長指定,不接很難交代。」
「大隊長?喔……你說的是那個念警校時候的光頭大個兒吧?他人是不錯,現在應該也官拜高位了喵。」
「嗯,現在是調查局的局長,算是不錯的。」
珈啡左右翻了翻,又翻為正位,尾巴對著桌面敲啊敲的,「喵,不過……堂堂一個調查局長,要你來接手一個失蹤案,這聽起來……怎麼樣都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啊喵。」
「是啊,簡直不對勁到了極點。」
※
灰黑色的大理石廊磨得光亮,廊側的牆上畫滿地獄百態,每隔一段距離就點著一盞油燈,長廊延伸到盡頭是一個長方形的大廳,廳堂四角挺著粗壯的大龍柱,龍柱上雕刻著各色鬼神花鳥,正中央的最裡頭是放置著一張寬闊的鑾椅,鑾椅後方是一片彩塑的龍虎壁,裡頭昏暗暗的,幾抹燭光閃動,增添了不少詭譎的氣氛。
大堂裡幾名中年男女或站或坐,稍遠處還有三名年輕的男女,人人都穿著長袍道服,胸口都用紅線繡著小字「天師總會」。
「這些是這月的案子,數量是有點多了,不過都不是什麼太難的活,許家你們就把這幾件給處理了吧。」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子數著一疊紙,然後交給了旁邊的女人。
「另外……這裡有件比較棘手的,想來想去還是由你們薩家接手吧。」男子將手中剩下的紙遞給另一邊的男人,「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報告的嗎?」
「沒有。」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好罷。」男子頓了頓,「若沒事的話今天就這樣,散會。」
男子說完便起身離席,其他人也起身向那男子鞠躬,除了剛剛收到紙的中年男女跟後方的年輕人,其他幾位也寒暄了會便陸續離席,偌大的空間只剩他們四人,只見留在原地的中年男子招招手,那對年輕男女便很有默契的向他們走去。
「許夫人,這次又要麻煩你們家多擔待了。」中年男子轉頭看著中年女人說道。
「哪裡的話,我們家天賜還不成氣候,還要你們薩家多多勞煩。」許夫人微笑應對,她看向走來的年輕男人,「天賜啊,你要跟他們薩家多學學知道嗎?」
「知道。」年輕男子回答。
他叫做許天賜,是許家新一代的天師。
許夫人又看向年輕女子,「真真啊,也拜託你多多照看我們家天賜啊。」
年輕女子擺擺手,「許媽媽別這麼說,我跟天賜是同輩,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真真,這是剛剛會長給的資料。」中年男子將手上的資料遞給那年輕女子,「上次的任務妳的表現差強人意,這次別再搞砸了啊。」
「什麼嘛,臭老爸,人家只不過是算錯『天雷』的範圍而已,又不是沒收到妖。」少女嘟著嘴反駁,轉頭看許天賜,「上次天賜也有份耶,怎麼就說我一個?」
中年男子嘖聲,「不許沒禮貌!許夫人還在這兒,妳說這像什麼樣子?」
「我……」
「欸,守楮啊,你就別太苛刻真真啦,真真說的也沒錯呀,上次的事情我們家天賜的確也是有責任的。」許夫人連忙緩頰。
「是啊,薩叔叔,上次是有點用力過猛了,但真真也是為了救我,才會錯估天雷符的量,我也有責任的。」許天賜也趕緊開口接話。
「就是嘛。要不是你被那妖婆纏著,我哪需要用這麼多天雷──」
中年男子,也就是薩守楮,睨了自己女兒一眼,「人家是好心替妳說話,妳還當真格的,知不知羞啊?真是!」
雖然說是這麼說,不過薩守楮可不是真的責怪女兒。
「啊唷,這次會注意啦,反正這次天賜又不跟我一起行動,絕對沒問題的啦!」少女拍拍胸脯回答,把握十足。
「好啦,不說妳,你們快點動身吧,趕緊把事情辦了回來覆命,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得處理。」薩守楮擺擺手,下起逐客令來。
「是。」兩人向薩守楮與許夫人拱手抱拳,便匆忙的離開了總會大廳。
「真是對不住啊許夫人,我家女兒說話就是口無遮攔的,沒女孩家該有的樣子。」
許夫人搖搖頭,「哪兒的話,真真是個心腸很好的孩子,上次要不是她,興許我家天賜就要跟著他爹一塊兒離我而去了。」
「那可不成。要是天賜去見他老子天祈,那天祈不從鬼門關爬回來炸了我的腦袋才怪。」薩守楮縮縮肩膀,皺起眉、舌頭吐得老長,這番舉動可把許夫人給逗笑了。
許夫人緊蹙的眉總算舒展開來,「我家天祈這輩子有幸認得你,真是他的福氣,只可惜命薄……」
「快別這麼說啊許夫人,天祈那傢伙這輩子娶到妳這麼好的媳婦,肯定是他上輩子燒了太多好香。」拍拍許夫人的肩膀,薩守楮突然一陣感傷,「但想來我們三人……張尚書這傢伙走得早,天祈沒多久也跟著他去了,就剩我一個,有時想想,人命怎麼這麼脆弱,真不勝唏噓……」
「守楮你也別太難過,生死有命,過去了就讓他過了罷。想想現在,你家真真還有我們家天賜也都很上軌道了,這也算是老天待我們不薄,我們兩個應該要感到欣慰才是。」
薩守楮點點頭,「是啊,不過真真那孩子有點粗線條,很是令我擔心,真希望她能有你們家天賜一半謹慎就好……這話說回來,不知道尚書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尚書?」許夫人一臉疑惑,「尚書有娶妻的嗎?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薩守楮偏頭想了想,「嗯,也不算是他的親生子,那是尚書當年破解天煞陣時撿到的一個孩子,在『天炘堂』被毀後,我只聽個老朋友說那孩子被送到了其他地方去,現在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還在的話,現在年紀也二、三十有了吧。」
「這樣啊……」許夫人理解的點點頭,「別想太多,也許那孩子被好人家收養了,過得很好也不一定啊。」
「是啊,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