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印師（8）：緣生緣滅

1另一種奇怪的情緒

聽到凝兒此般無情的要求，正要開門的小牛愣了一下，但是場上的三個少年可不會因此停留，就看這時酒館老闆已經被打到倒地，然後天空中的陳語居高臨下地凝起一股巨大印氣，準備要給老闆致命一擊：「薺雪‧太一輪迴手。」

這一印，是陳語至今所學會的最強一印，他本身階級就已是接近雪印師的高度，所以先修這薺雪印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強度確實是會比原先的薺雪印差了一點點，儘管如此這一印要用來拍死老闆可能有點困難，但是要用來把他打成重傷那就容易了。

「秋雪‧風堆秋月落。」另一邊，胡淘也抓緊時間拍出一印，兩印疊加，原本陳語的那一印只會讓老闆重傷，那這一印再追加上去，恐怕老闆真的就沒有辦法繼續活蹦亂跳了。

「撲通」突然間，老闆跪了下去，他無奈的看著天空，然後淡淡的搖搖頭：「沒想到我堂堂朱雀副座，今日竟然被這兩個毛頭小子給逼上絕路，龍族崛起、妖界式微，璽座，在下離開妖界多年，看來到死都不能見上您老人家一面了。」

話一落，原本老闆已經閉目待死，不過這時候卻有兩條身影衝進戰圈裡，不用說，這兩條身影一個是小牛，另一個自然是天方正璽了，只見小牛拔出屠刀擋在老闆面前，面對著胡淘的秋雪印陣，當下轉過刀背硬是橫在胸口，而天方正璽兩個起落跳到半空中，一對小小的肉掌呈現三角形擺在胸口。

「碰」、「碰」兩聲，老闆幾乎不敢置信，因為原本朝自己而來的這兩發手印，竟然同時被擋飛出去，而且前來搭救的少年的屠刀上，那一股龍氣居然還是錢泗身上的好幾倍。

「什麼？」陳語居高臨下，地面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進來的時候是有注意到這山坳裡的房子，而且以外頭的擺設看來，房子裡面應該有住人，只是在沒有弄清楚敵我之前，她跟胡淘還有更重要的敵人要面對，因此她也不想分心去管住這屋子裡面的人是誰，最好不要出來，等到他們殺了陰朱雀之後再去弄個清楚以免橫生枝節。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不進去找人，人家卻找出來了，而且出來的還不只一個，一隻小怪物擋下自己的手印，另一個男人則是拿著奇怪的刀子，最讓人意外的是，他們竟然能夠擋下胡淘的手印。

老闆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他瞇著眼轉過去看著那小怪獸：「什麼？天方正璽？」

「啊。」場面一陣混亂，小牛沒料到這老闆居然一眼就認出天方正璽，而且自己在拔出屠刀後，面前的錢泗忽然爆發出一股奇怪的氣息，這濃郁的氣息不是妖氣、不是印氣，而是龍氣。

小牛對敵一向冷靜，平時他人雖然憨憨的，但在對付敵人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憨，或許又應該說，他總是把敵人當成料理在處理，肢解、剁碎簡單明瞭，只是這樣的處理方式卻往往讓人感覺冷酷無情，就像這個時候，小牛看著突然暴走的錢泗，他壓低身子，然後一股莫名奇妙的殺氣，猛的從屠刀裡竄了出來。

從屠刀？是的，就是從屠刀。所以這一次也讓小牛察覺到非常不對勁，因為從前是因為身體裡面鏈天的關係，而且每一次那股嗜殺感都是從體內爆發出來，但是這一次居然是從屠刀上面纏繞上來，而且這一股氣息跟鏈天那種狂暴的殺氣很不一樣，這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小牛覺得面前的錢泗讓自己十分不高興。

「你是什麼人？」必殺一擊被小牛擋下來，胡淘非常不高興的瞪著小牛。

只是胡淘完全沒有想到，就在手印被小牛用刀喀飛的那一瞬間，下一秒屠刀竟然就隨即跟著劃上來，面對著殺氣騰騰的小牛，錢泗空洞的眼神裡面，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愣愣地看著小牛左手抓住自己的衣服，然後一刀就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給卸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半空中的陳語看到小牛居然一刀就能把錢泗的護身龍氣切開，她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尖叫著。

因為龍氣這種東西的用途，除了龍族之外沒有什麼人知道，但是他們知道的是，龍氣這種西似乎可以克制妖氣、印氣，所以錢泗身上纏繞著龍氣，才會讓陰朱雀的手印怎麼打也打不進去，但是這時候小牛居然能一刀切下錢泗的腦袋，這種事情讓陳語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小子，你居然敢殺影雪山的人？！」跟陳語的反應不同，胡淘一看到錢泗的腦袋被砍下來，他一方面除了知道一面大盾牌消失了，他也知道這個小牛恐怕不是什麼好惹的對像，畢竟敢這樣肆無忌憚砍下一名印師腦袋的廚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小牛一刀劈下錢泗的腦袋之後，身體裡面那一種不高興的情緒便快速消失，然而卻看老闆非常滿意地看著一點龍氣都不剩的錢泗：「哈哈，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這樣就可以了，這兩個小子太歲頭上動土，要不是有這具傀儡撐著，他們還以為能夠殺得了我？」

老闆的話一說完，小牛就看到他撐起自己的身子，然後盯著面前的胡淘說道：「哼，小子，一直都是有人在前面當你的盾牌，你有本事就接老子一印試試看，鳳碎輪迴道涅槃。」

「唰──」妖氣抽離，那逆旋而上的可怕妖氣直接把天空中的陳語給震開，陳語跟胡淘都沒有想到剛才明明已經奄奄一息的大叔，竟然還能爆發出這種力道。

其實老闆一直沒有使出全力，那是因為他很清楚龍氣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強大，他知道自己就是使盡了全力也沒有用，而且他根本沒有辦法接住自己的全力一擊，與其被自己打死，那還不如不要打出這種手印來得好。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錢泗一死，胡淘沒了無敵的盾牌，光憑他那種孱弱的印陣，根本不可能反彈手印，所以這時候的老闆完全沒有顧忌，就看他右臂一推，當他手向外推出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一隻非常巨大的鳳凰直接從他體內破體而出。

面對這一隻鳳凰，胡淘終於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怎麼樣的敵人，這簡直就是兩隻狐狼在逗弄老虎，而老虎是顧忌獵人手上的槍，他們還以為老虎是年老力衰，所以才會被他們給打得無力還手：「啊──秋寒‧鏡壁反擊。」

面對這麼大的手印，胡淘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他只能把雙手擺在胸口，然後將全身上下所有印氣通通催發出來，小牛就看他面前的那一面鏡壁不斷、不斷地擴大，很明顯地，胡淘是想用這一面鏡壁來擋下朱雀手印，但小牛閉上了眼，因為這兩者之間的差距，那根本就是以管窺天、以蠡測海，簡單一句話──胡淘，死定了。

「轟！」絲毫沒有懸念，鳳凰手印一碰到胡淘的鏡子，那面鏡子瞬間碎裂，然後大鳳凰直接轟向胡淘本體，陳語站在靈鳥背上，她嚇的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她看到胡淘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那手印掃過去的時候，胡淘就連噴出來的鮮血都瞬間被蒸乾，要是說有什麼形容詞可以形容胡淘剛剛的狀況，那就是「灰飛煙滅」。

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地上，陳語也算是清楚這老闆的實力了，她用力一扭腰，就看她騎乘的靈鳥馬上轉身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她當然想逃，這麼可怕的敵人，就是師父親自出手也不可能必勝，更何況是自己一個人面對。

老闆看到陳語要逃，他冷笑著：「初生之犢不畏虎，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老虎才每天有可口的點心送上門，怎麼？沒了擋箭牌就想逃，區區一隻小鳥，跑得掉嗎？」

話一落，小牛就看到老闆再度張開背後的翅膀，只是那對翅膀早已經傷痕累累，他痛的眨了眨眼，或許要是沒有受這麼重的傷，今天陳語就不可能逃得掉吧。老闆咬著牙，他痛的額頭上都冒出汗珠了，當下只是恨恨的罵著：「要不是老子的翅膀傷了，我看妳能飛多快。」

陳語回頭，她看到老闆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剛剛要是攻擊位置和胡淘對調的話，那恐怕現在被拍成灰燼的人就是自己了，她喘著氣，然後無奈的搖搖頭：「錢泗竟然死了，這該怎麼跟那個人交代……還有那個拿屠刀的廚子是誰？尋常屠刀怎麼可能砍破錢泗的龍氣，哼，等我回去之後，約了師兄弟姐妹再來，早晚一定要宰了這頭陰朱雀。」

陳語想了想，然後不解的回頭看了山坳處，這時候她看到地上除了躺著沒了腦袋的錢泗之外，就只剩陰朱雀一個蹲在那裡，她有點疑惑的閃過一絲念頭：「怪了，那頭擋下我手印的小怪獸呢？牠又是什麼來頭？算了，不管了，先回去再說。」

當下陳語把那千嬌百媚的腦袋再轉向前，就在那一瞬間，她看到自己面前閃過一抹白光，這白光是那樣的無情、是那樣的鋒利，她甚至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冰冷感覺，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肅殺之氣，好像不管在那一瞬間，自己身體裡面有多少印氣，有多少種破體逃亡的方法都不管用，因為這一刀入體，完全切斷了陳語對自己身體的感應，她只能被動的感受到死亡。

「唰──」小牛收刀，在他的字典裡彷彿只有朋友、敵人的分別，完全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東西，這一個讓極光垂涎了許久的女孩擺在小牛面前，就是一刀收拾掉了而已，小牛殺她也不為別的理由，就只是為了剛剛凝兒一句「別留活口」的話罷了。

小牛用力一踩靈鳥，他直接跳出來，半空中天方正璽接住了他，然後小牛一個飛身就回到山坳裡面，他那神情自若的樣子，完全不像剛剛才殺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當他把陳語腦袋隨手一丟的時候，就好像剛剛殺了一隻豬還是宰了一頭牛一般。

「凝兒，這一個殺不殺？」小牛走到門口，他指了指陰朱雀，然後透過門板向屋子裡面問著，因為他記得剛剛凝兒是要他不留一個活口，照這樣算來，陰朱雀也算是活口所以應該要殺掉。

1另一種奇怪的情緒

聽到凝兒此般無情的要求，正要開門的小牛愣了一下，但是場上的三個少年可不會因此停留，就看這時酒館老闆已經被打到倒地，然後天空中的陳語居高臨下地凝起一股巨大印氣，準備要給老闆致命一擊：「薺雪‧太一輪迴手。」

這一印，是陳語至今所學會的最強一印，他本身階級就已是接近雪印師的高度，所以先修這薺雪印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強度確實是會比原先的薺雪印差了一點點，儘管如此這一印要用來拍死老闆可能有點困難，但是要用來把他打成重傷那就容易了。

「秋雪‧風堆秋月落。」另一邊，胡淘也抓緊時間拍出一印，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