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欲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從小對宗教的概念,大概就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跟著家中的大人一起到附近的廟宇拜拜上香,也不知是拜什麼,只是人云亦云,也不知是道教或佛教還是什麼宗教,卻對幾年一次的打大醮印象深刻,只要打大醮,全鎮的人都得吃素好幾天,在最後一天,人潮一定聚集到廣善堂看燒山大士,那份記憶就一直深留在自己的記憶深處,至於為什麼要吃素,為什麼要燒山大士?全然不知,因為它從不會出現在教課書裏,考試也不會考,好像也沒那麼重要,在心中就一直是個謎。
這或許是過去的教育現象吧!教課書裏的內容永遠是大山大水,永遠是那摸不著,夢不到的故國江山,對我們周邊的風土卻是聰耳不聞,不著墨痕,所以即使是影響著我們的生活作息跟著我們的生活步調脈動,我們卻從沒有去認識它,以至於對祂總是既熟悉又陌生。
直到多年後,在研究所裏,為了對自我的文化多一些領略,才有機會再親臨土地上,向自己最熟悉的文化信仰學習。
在先前做土地伯公信仰時,發現所有的作福儀式,春祈秋報,新年福滿年福儀式都是由禮生負責進行,而禮生的儀式都是來自鸞堂的三獻禮,且大都擔任善堂的鸞生,從鸞生中學習到儀式的進行,進而受僱於各庄頭,替各庄頭進行還福的儀式。所以在土地伯公調查研究後,進而想對鸞堂有一番的認識與學習。
一晃眼,十年就過去了,這十年對自己來說是變化最大的,父親過世,將媽媽帶在身邊照顧;轉換服務角色擔任校長,到特偏鄉金竹六年,異動到港埔…;回花師讀博班,到今天學業告一段落,回首,或許是一份莫忘初衷提點著自己,感受家人、師長、同事對我的厚愛,容許我在多元角色下,還能圓自己對初心的一份承諾。
一路走來,想感謝太多人,就以客家一句話:恩主保佑,感謝恩主!
想說的感謝滿懷,尤其在媽媽生病後,在工作中能有機會再回到學校,何嘗不是家人的恩賜,家人替我盡了太多的義務;同事給我太多的協助。
十六年前的一場車禍改變了家人的命運,在三個月的急救過程中媽媽被宣佈成植物人狀態帶回家。家人的不放棄一路走來,路途茫然卻是意志力的支撐,媽媽臥床後,大姊一肩挑起照顧媽媽的責任,感謝大姊夫寬闊的心胸,包容我們弟妹,騰出空間照顧媽媽;二姊夫及二姊的掛念,料理所有的居家生活用品;讓我跟弟弟有空間發展自己,手足之情,是一輩子最溫暖的依偎。
在研究、撰寫及編輯的過程中,若非許多鄉親、師長、同事的熱心協助與指教,論文將難以完成,在此致上深深謝意。
業師李世偉教授一直是我論文初稿的嚴格審閱者,在李老師不厭其煩地斧正下論文才逐漸具體成型,在此謹致最深的感謝。吳學明教授從碩班起指引我走上學術的路,亦師亦友時時給我鼓勵與打氣,是我人生任何階段轉折時最景仰的提點師,口試教授王見川老師的旁徵博引、豁達開朗,彭衍綸老師的實事求是、懇切指導,以及康豹教授巨細靡遺的指正、觀念的釐清,英文書目、摘要的斧正,讓我有重新思考檢視的機會;同窗好友煬和、士賢、瑩發、岱融等的鼓勵,讓我在研究的歷程不孤單。
田野路上,讓我見識到地方長輩對信仰的堅持與執著,並將它當成一輩子奉行的準則,研究期間,是我重新學習的開始,感謝相知相惜的長輩與所有好朋友,敬佩之餘更讓我對客家文化的認識邁開一大步。
要不是同事的協助,在職進修勢必難行,初任校長奉派到金竹,團隊的向心力以及凝聚力,讓我感受到教育的可能與芬芳,我們一起打造了教育部十大經典小學之一的傳奇;六年任期屆滿奉派港埔,伙伴的支持與協助,更讓我終身難忘,岳父母及內人秀玲的支持,在上班、操持家務及照顧三個千金外,同時不斷給我精神上的支助及鼓勵;大姊夫、大姊、二姊夫、二姊、芳議、麗紅幫我承擔照顧病榻中的媽媽,更我點滴在心。
研究所的求學過程中,讓我感受到滿懷溫情,或許也只有這個機會可以在學術的刊物裡表達對我關心人的深深謝意。在此謹申謝忱。
最後,我謹將本研究獻給家母張李玉雲女士,好希望媽媽能聽到我對她說聲謝謝。一連串的家裡大小事,媽媽雖然不能參加,但欣慰的是她都在旁邊陪著我們,看著我們。誠如一直來的初衷,在自己最無助時,總想到善堂前祈求恩主保佑,讓媽媽康復,也發下宏願,祈拜恩主。在拜訪恩主告一段落後,祈願媽媽能聽懂孩兒對她說的謝意。
二文謹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