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弗洛伊德的靈言
一‧檢視精神分析學的開山始祖弗洛伊德
以科學的方式探討「無意識的世界」的弗洛伊德
大川隆法:今天,我想收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靈言」。事實上是弗洛伊德本人今天早上找上門,傳達他「希望能收錄我的靈言」的心念。
本來是預定昨天就要收錄的,結果,那個機會被摩門教(Mormonism)的第二代教祖楊百翰(Brigham Young)給搶走了。當時,楊百翰說「弗洛伊德的靈言,晚個一億年再說也無所謂」,使出了「逆襲」的招數(參考《摩門教靈查Ⅱ─第二代教祖楊百翰的靈言─》[幸福科學出版])。
事前,我跟弗洛伊德有過短暫的交談,覺得他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對象。我不認為他會那麼簡單就說出真心話。他儼然是精神分析學的「開山始祖」,他和達爾文(Darwin)及馬克斯,大大地改變了二十世紀之後的學問及常識的趨勢。
弗洛伊德確實透過解析「無意識的世界」而對馬克斯主義多所批判,這一點可以給予正面的評價。
然而,另一方面,他同時也是公開宣稱「我讓宗教滅絕了」的人。也許他的想法是「有我的精神分析學,宗教就再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他有《夢的解析》及《精神分析學入門》等有名著作,他覺得論述「無意識的世界」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說,他企圖利用科學的方式去解析「人有一種有異於表面意識的隱藏意識」這個部分。
就這一層意義來看,他相當自負於「透過科學的角度來解析『無意識的世界』,把之前被宗教壓抑的部分,也就是將『潛在意識下的世界』從宗教當中去除,放進了科學的世界」。
弗洛伊德學派的理論已經相當古老了,所以,並沒有原原本本地被使用於現今的精神分析的診療當中,然而,如此理論造成相當大的根本性影響,卻是不爭的事實。
此外,繼弗洛伊德之後,在正規的「心理學」的領域又出現了各種不同的人,但是從某方面來說,這些人似乎都像是「因為在被基督教會壓抑下的歐美系統的宗教界無法成立新的宗教,所以只能以學問的形態呈現」。
但是,在弗洛伊德的理論當中,其中也含有相當多具震憾性的內容,所以,不只是看起來非常具有獨創性,似乎也在全世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馬克思主義」和「唯物論」都否定「宗教」
大川隆法:當然,因為這個人是個醫生,所以,我們不可否認,在他的觀念裡有著想要「治癒與精神方面有關的疾病」的目的。一開始,他是從治療神經衰弱患者開始的,但是在這個領域似乎已經有醫界的前輩在,所以他不算是這領域最早的醫生。不過,把這個領域體系化,成為一門學問的,應該即是弗洛伊德。
而且,他在研究神經衰弱和歇斯底里等的病症時,把根源的原因帶到幼年時期的問題,這一部份現今的精神分析也是如此。對患者施加催眠,使其想起「曾經發生在幼年時期,卻完全遺忘」的事情,當那些事情回憶起來之後,問題也多半都獲得解決,這也成了醫學領域當中,心理學的理想定位之一。
但是,弗洛伊德的學說認為「被壓抑的幼年時期的性欲,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會變化成各種人格上的變形顯現出來,形成神經衰弱或歇斯底里、自卑感等精神方面的疾病」,這是其學說上的特徵,即便是現代人看起來也會覺得有些怪異,其中有許多非常極端的說明。
此外,關於他本身自認「已經弄清楚了」的「無意識世界」方面,他的解析和幸福科學所看到的靈界世界相較之下,有著甚大的落差。他的認知只不過是「窺見個人的內心」的程度而已。來自無意識世界的作用當中,也有來自自己本身的無意識,也就是本會所說的「靈魂的兄弟姊妹」(守護靈等,構成自身靈魂的集團)所造成的影響,此外,也有來自指導靈或附身靈,以及其他靈界的各種存在的影響。弗洛伊德恐怕無法針對這方面做說明吧?
總而言之,對於弗洛伊德批判馬克斯主義或唯物論一事,我們給予一定的評價,然而,也不能忽略他否定宗教的事實。
他有著如此強迫性的觀念,「所謂的神,扮演的是對孩子而言『可怕、威嚇、懲罰人的父親』之類的角色」,他似乎認為「宗教就是這種神的影像的投影」。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中呈現的異常性
大川隆法:另外,如此執拗地主張幼年時期的性欲的人也著實難得一見。
事實是,他小時候與家人開車外出旅行時,似乎不經意地看到了母親的裸體。我們不知道這件事對他的心理有什麼樣的影響,但是,除了產生強烈的好奇心和興趣之外,同時也讓他經歷了「我做了不好、不該做的事。我必須要壓抑住這種罪惡感的心情」,這可能導致他度過了性衝動和必須壓抑這種衝動的念頭所折磨的幼年時期。
因為這樣的事情存在於自己的內心深處,所以在診療其他人時,他經常會想著「是不是有著幼年時期被隱瞞的體驗,只是現在遺忘了而已?如果能夠把問題的根源挖出來,應該就可以解決現在的問題了」。
從某方面來說,這些解決的方法看似是可以代替宗教,將人們帶往「幸福」的科學方法,然而乍看之下卻會讓人產生異樣感,那是因為他有過多與幼兒性欲或性器方面相關的比喻。
舉例來說,他把「突起的東西」、「凸出的東西」、「尖挺的東西」都想成「男性性器的表徵」,每當看到用數字「3」代表的像是「三個人」之類的事物,他往往就會想到「男性性器的象徵(陽具和兩個睪丸)」。
或者,看到「凹陷」、「洞穴」、「茂密」、「山間道路」,或者「難以想像地茂盛的東西」等的事物出現,就會全部以象徵學的角度來分析,解讀為「女性性器」。
尤其是針對夢境做解析時,他都有企圖從象徵性的角度來分析的傾向。
如果不談「宗派」,純粹就「開拓一門學問的領域」來說的話,他確實可以說是一個開路先鋒,對人類著實有貢獻。然而,搭上弗洛伊德的流派,正式開業,解決人類心理問題的醫生當中,也有人抱持著無神論、唯物論的思考模式。這種醫生會將所有的原因,歸咎於「神經」或「頭腦」「幼年時期遭受的虐待」等因素,關於這一點,可就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此外,有別於這一篇的主題,雖然榮格(Carl Gustav Jung)一開始是弗洛伊德的弟子,最後卻因為意見不合而分道揚鑣。雖然無法說榮格對於宗教有所覺醒,他將心思都放在「心理學」的領域,但是,他有許多類似靈魂出竅的體驗,所以,如果他出生於不同的環境的話,可能會成為宗教家吧?從這方面來看,他是比弗洛伊德更具有靈性的人。榮格是和弗洛伊德分道揚鑣了,可是,從他本身的體驗來看,恐怕也無法理解與今世的事物牽扯過深的弗洛伊德這個人吧?
總而言之,要是我說心理學的流派本身是「走樣的宗教」,那也未免太苛刻了,不過我覺得心理學透過現代化觀點來解釋事物,所形成的脫軌或誤解的部分太多了。
…………
三‧對「性」異常關心的理由
「性欲」是一切的原因所在嗎?
綾織:我有一個很單純的問題,就算性的覺醒是在十幾歲的時候發生的,但是我不認為所有的人都受到猶太教的影響,而隨時隨地在想性方面的事情。
弗洛伊德:不是嗎?你們沒有一整天都在想嗎?
綾織:沒有,沒在想啊!
弗洛伊德:沒在想?有這種事?
綾織:剛才您也提到虐待的事情,這讓人不得不產生一種想像,您是在相當特殊的環境當中成長的。
弗洛伊德:(對綾織)你好像是拿筆寫字的人,其實說起來,筆這種東西就是男性的象徵啊!你用筆來攻擊,那就代表「想用男性的象徵侵犯女性」的心情使得你振筆疾書,寫文章來批判他人。事實上,你是透過這個動作和父親對抗。
綾織:(苦笑)我完全沒有想過這種事啊!
弗洛伊德:那其實不是筆,是陽具。很小的陽具!那會讓人產生自卑吧?
綾織:我想的是公眾的正義,跟性方面完全……。
弗洛伊德:不,不是的。那就是性欲。有一種東西叫「對社會產生的性欲」。「想要支配」的心情就是你振筆疾書的動力。
綾織:我完全無法連結。很抱歉,但是對您這種論點,我感覺到強烈的「異常性」。
弗洛伊德:是異常嗎?我倒認為是永遠的真理。一旦生而為人,是永遠無法逃避的。
弗洛伊德所說的「對親生母親的情感」
綾織:關於這個議題,我想從學問的角度跟您請教。
弗洛伊德:啊,是嗎?
金谷:對不起,是關於精神分析學的……。
弗洛伊德:(對金谷)你等得不耐煩了吧?
金谷:(苦笑)對不起。
弗洛伊德:你這樣怎麼行?
金谷:您是被譽為「二十世紀的巨人之一」的弗洛伊德博士啊……
弗洛伊德:啊,你知道啊?
金谷:希望能夠聽聽您的想法。
現在我想針對戀母情結一事請教您,我拜讀過弗洛伊德先生的傳記,上面寫著「從小就非常聰明」……。
弗洛伊德:「非常聰明」,這句話說得好。你不錯,你可是個好人啊!
金谷:書上還寫著「是母親心目中的希望之星」。
弗洛伊德:嗯。
金谷:另一方面,針對父親的形容則寫著「非常嚴格而嚴厲的人」。
弗洛伊德:嗯,是這樣沒錯。
金谷:令堂又年輕又漂亮,非常地疼愛你,你似乎得到有別於其他兄弟姊妹的特別特遇。
舉例來說,只有你一個人有自己的房間和油燈,妹妹們彈鋼琴吵到了你,結果那架鋼琴就被處理掉了。
弗洛伊德:我現在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你這個戀母情結!」。
金谷:您想獨佔母親的愛,父親便成了競爭對手,您在火車上目睹了母親的裸體,對母親產生了愛意,結果蘊釀出了近親相姦的願望……。
弗洛伊德:近親相姦的願望……。你是在對我進行分析嗎?嗯。
金谷:並且與此同時,您也因此對父親產生憎惡感,關於這一點,您有何看法?
弗洛伊德:不是的,我因為熱愛母親,所以對「父親是否真的可以讓母親獲得幸福」一事產生質疑。
如你所說,我的母親還很年輕,所以,我懷疑她應該還有很強烈的欲求,可是,我的父親就像你一樣,是個無聊的人。所以,我覺得母親很可憐。如果沒有一個活力充沛的人讓母親獲得幸福的話,她就太可憐了,(環視會場)那邊好像有感覺不錯的「種馬」,我有一種想讓母親得到幸福的渴望。
所以,我想拯救母親於不幸當中,而且我也想讓母親從父親的暴君壓制當中獲得解放。
在現在這個時代也有吧?我覺得好像有很多和母親有這種關係的人坐在現場。做母親的不是都會因為兒子有出息,便拋下父親,忘情地熱愛著兒子嗎?
金谷:您是從小就一直有這種心態嗎?
弗洛伊德:是啊!現在也有這樣的人啊!有很多這種想法的人都坐在這裡啊!這不是很平常、很理所當然的嗎?
企圖用科學的方式完成「釋迦沒能完成的事情」?
金谷:可是,日後有人對弗洛伊德先生把這種個人化的心情,說得好像每個人都一樣那般普遍一事,多所批判。
弗洛伊德:啊,那個,可是啊!啊,我感覺到了,你們好像有些部分和佛教有一點關係,其實佛教也一樣。釋迦和性欲纏鬥之後才開悟的,而我則是進入闡明性欲的領域,所以,我們的論點幾乎是一樣的。
釋迦透過斷食、苦行,企圖控制性欲,而我則是透過探究歇斯底里和癲癇等,因為性欲而引發的各種疾病的原因,企圖加以解放。要言之,是因為壓抑感情而引起各種狀況,所以我想要加以解放,我想以科學的方式,來完成釋迦沒能完成的事情。
你們呼叫我來確實是有正當性的。嗯、嗯。確實是有的。
綾織:您認為「心靈的作用來自性欲」,難道您完全沒有「心靈的作用來自肉體之外的事物」的想法嗎?您認為心靈的作用,完全是因為性欲等肉體方面的事物而產生……。
弗洛伊德:不,沒有那麼單純。許多事物都來自夢境分析或夢的解析當中,而且在人類的自卑感,也就是心理糾葛方面,還是有各種不同的東西呈現。
只是,在探究「根源何在」這個問題的時候,最終還是回歸到「情欲方面的事物」,這種「為性衝動所佐證的強烈欲求」上。就是這種機制創造了人類的幸、不幸以及疾病等。
第二篇 以宗教觀點分析「榮格心理學」
二‧何謂「心理學」
質疑心理學是否能探究本來的「真實」
榮格:嗯,是要對我做「精神分析」嗎?
武田:早安。請問是卡爾‧古斯塔夫‧榮格博士嗎?
榮格:啊,是的。
武田:今日大駕光臨幸福科學大悟館,非常感激。今天我們想為榮格博士做精神分析……。
榮格:可以啊!如果你們做得來,就請放馬過來!
武田:不,我們不敢有如此不敬的想法。
就如剛才大川總裁所說的,在闡述現代的心理學之際,弗洛伊德博士和榮格博士是不可或缺的人,我想,說兩位「創造了現代心理學」也不為過。
尤其是榮格博士,您透過深層心理的探究,創立了「分析心理學」。也有人稱為「榮格心理學」,對後世有非常巨大而顯著的影響。
榮格:嗯,嗯。
武田:榮格博士過世之後已經過了五十年了,所以,我們想知道,以您現在的觀點來看,對於「榮格博士所創立的心理學究竟是什麼」這一點有何見解?
請多多指教。
榮格:唔,我也有「這種所謂的心理學究竟是什麼」的疑問。
我曾努力嘗試將倖存於科學萬能、突飛猛進的時代當中的心理學領域,進行科學上的定位,但是卻發現,輸面是相當大的。
所以,我質疑我自己是否探究了其「真實」,因為感覺上反而更增添其混沌度,似乎更讓人摸不著頭緒了。
譬如,如果有人對我們說「你之所以進入宗教,是因為幼年時期曾遭到父親的虐待」之類的話,我們也許會想「是嗎?」也或許不是如此,但對方有時還會加碼對我們說「不對,你只是忘了罷了」。
宗教方面在這個部分,也有各種不同的作法,各個領域或許都在進行也說不定。
所以,要把這種東西納入科學當中的學問領域,是相當困難的,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這樣做究竟恰不恰當,有著讓人質疑的餘地。
對「眼睛看不到的世界」的存在深信不疑
武田:依榮格博士之見,如果將您本身所創立的理論之本質,進行整理歸納,您覺得是什麼呢?
榮格:嗯……。我想瞭解「真正的世界」。
武田:是的。
榮格:所以,我跟各位一樣,對「真正的世界應該不只有眼睛看得到的世界」一事深信不疑。
可是,要是有人問「可以用世人能夠理解的形式來說明這件事嗎?」需要的工具卻又稍嫌不足,沒有辦法盡善盡美。
也有人企圖以世間的理由,或者來自大腦或神經、體驗所形成的記憶等,來說明人們的各種煩惱或心理糾葛,當然有一部分是這些因素造成,但是,影響層面畢竟是有極限的。
我對於「直覺」有著一定程度的信任,而且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偶然」,嗯,這也是一種直覺,但是我就是有這種看法。
所以,我覺得,今天被各位呼喚至此也「不是事出偶然」。
我相信在這之前,各位就有多次想要收錄「榮格的靈言」的想法,卻遲遲無法如願。然而,到了籌建幸福科學大學的階段,終於達成所望了,不過,我想這也「不是事出偶然」。
在我看來,這就像有巨大的網眼一般的東西,將存在於宇宙表面的「三次元世界」和位於其內側的「無意識世界」串連在一起一樣,這不是偶然發生的,事實上,所有的事物都像現在的網路或行動電話一樣,各種東西都是串連在一起的。
●所有的事物都根據「因果的理法」相串連
武田:您對「世界」的定義是「不只有三次元的世界,還有無意識的世界」……。
榮格:這是重點所在。
所以,要言之,人們對夢的解讀是「所謂的夢是大腦的作用」。說起來當然也是有這一部分。有時候在我們清醒時經驗過的事情,經過變形之後顯現在夢境當中,所以,確實也是有大腦作用的部分在,並且也有某些部分不能完全斷言是靈界世界。
因為現在還存活著的人也會出現在夢境當中。如果只有已經死亡的人出現,那麼,我們就可以斷言是靈界世界,然而,目前還活著的人也會經常出現在夢中。有時候會出現死亡的人,有時候活著的人也會出現,有時候就像做預知夢一樣,我們會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具象徵性的夢境也會經常出現。
所以,我跟弗洛伊德先生主要的考量層面是「針對象徵學領域的夢的解析,是否可以用科學來解讀」。
說起來,他抱持的觀點純粹是「夢是由頭腦或神經,或者記憶而形成」,但是我的觀點並非如此。
舉例來說,有一艘船孤零零地漂浮於太平洋當中。但是,因為太平洋當中有很多水分子,於是「有船漂浮」的情報便透過水分子,和棲息於太平洋當中包括魚在內的所有生物,或其他船隻、搭船的人們等各種事物串連在一起。
事實上,即便只是「有一艘船駛向太平洋」,這件事也會對各個層面造成影響,發送出情報,於是就會有某種回應朝著該情報的來源反饋回去。這是我的感覺。
現今也是有類似的想法,「蝴蝶效應(Butterfly Effect)」即是。
舉例來說,有人說「蝴蝶在南美的森林裡振翅,可能會造成北美產生颶風」。所有的事物都像這樣,根據你們的說法,就是按照「因果的理法」串連在一起的。而我就經常感受到這種「串連在一起的世界」。
就這個角度來看,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是對自己有利的,我雖然跟弗洛伊德站在敵對的立場,兩人分裂了,不過,即便他是與我敵對的人,但是透過遇到這樣的人,我們也曾經有一段時期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我們這樣分道揚鑣,就世間來說,是非常令人難過的事情,但我覺得,「度過美好的時期」和「度過痛苦的時期」在架構人生的過程中,畢竟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嗯,站在你們的立場來看,我這種論調可能近似「預定論者」、「宿命論者」、「神秘論者」吧?
三‧讓弗洛伊德和榮格分道揚鑣的原因
和弗洛伊德分道揚鑣的真正原因
武田:剛才您提到的弗洛伊德先生,之前也曾由幸福科學收錄了他的靈言,進行了一次「宗教分析」,結論是現在他人在地獄,沒能返回天上界(參考前章「弗洛伊德的靈言」)。
榮格:可是,你們跟他說不通吧?對於那以「所有的精神作用、心理作用都是因為頭腦及神經、記憶而成立的」的角度來看心理作用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可能認為有地獄的存在,就算有,他也是認為那僅存在於遭受納粹嚴刑拷問的時候吧?
人在被絞刑或者肉體上遭到虐待時,就形同墮入地獄,所以,當時可能會認同地獄是存在的,但是,要說到「脫離肉體,或者在被燒殺失去生命之後,有所謂的地獄的存在,而自己就存在該處」,我想弗洛伊德先生永遠都無法達到如此認知程度的。
說穿了,這種事情對人而言,真的就像一種「賭注」一樣。
人會基於某種原因就相信靈界的存在嗎?或者,傾向於「靈界是不能相信的」嗎?即便有著同樣的智力、同樣的學問能力,對於靈界的看法還是會大相逕庭的;這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武田:那麼,兩位就是因為對這個觀點的認知有差異,所以才分道揚鑣的嗎?
榮格:嗯。我想,站在弗洛伊德的觀點來看,他也許覺得這個叫榮格的弟子是有著「弒父」的戀母情結(或稱伊底帕斯情結,Oedipus complex)的人吧?他感覺到我有著類似「遭到父親壓抑,想弒父以取而代之」的情緒。在他眼中,我大概像是「殺死父親,奪娶母親」之類的典型模式吧?他應該是這樣看的吧?
我當然也看過這種流傳自古代的各種神話或傳說,因為當中有著所謂的「人類的模式」。模式就是會反覆發生的事物,有悲劇性的模式,或許也有喜劇性的模式,總歸就是有模式產生。而這些事情經常會變成一種童話或民間故事、傳說。
在我的發想當中,我覺得人們是受到這種模式所支配的。在人類的歷史當中,存在著幾種模式,而這些模式就存在於無意識界。當人們陷入某種模式當中時,就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剛才提到的戀母情結中的伊底帕斯國王的故事即是如此。
那是他出生時的預言,伊底帕斯出生時,有人預言「這個兒子將會弒殺父親,迎娶母親」,於是父親下達「格殺令」,命人將他帶到山上去殺害,但是殺手覺得孩子可憐,便將他帶到其他的國家去,他在那邊長大成人,擁有健壯強大的體格,成為一個堂堂的王子。
後來某一天,他在親生的父王來到路上時,發動突襲,將之殺害,結果,他和成了寡婦的母親結了婚,就像得到獎賞一般。
我記得是有這種戲劇情節。
就心情上來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關於弗洛伊德先生,該怎麼說呢?他算是有著對於母親的愛戀情感吧?
他在幼年時期,在火車上目睹了母親的裸體。歐洲的火車是有臥舖的。母親當時的身影烙印在他的腦海當中,也許因此形成了他內心的憧憬,他有著想從父親手中奪取,想要佔有的衝動、「弒父」的衝動泉湧而出,他本來想將這種衝動給壓抑下來,結果卻形成了一種自卑感,對他人開始產生內心的各種糾葛。這樣的理論,或許就是從他本身的體驗當中建構起來的。
從猶太人的歷史來看,他們就有許多類似的經驗,譬如猶太人的領袖們所採行的壓制或支配等,於是人們就出現了是否該服從的問題。此外,猶太人也一再經歷淪為奴隸及逃命求生的經驗,所以也可能是這種自古以來的命運模式而產生了那般想法。
但是,我退一步思考,他太過於擴大解釋個人的體驗,是否恰當?是否還有一個弗洛伊德先生沒有發現到的無意識世界?這真的是體質上的問題嗎?
「人為什麼會變成靈性體質」這個問題畢竟是有其無解的部分。我想跟先天有相當大的關係的,但是,若有人問「為什麼?」,有些地方實在是無法解釋的。所以,人們在體質上是不是會有些許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