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不為「成功」而活
像我這樣的個體戶主持人雖然到處遊蕩四下接活兒,卻並非每到一處、每接一檔節目都會結交到真正的朋友,更多的情況只是同行、同事、同僚,節目結束就各走各的路了。大冰是我在山東衛視擔任《歌聲傳奇》節目主持人一年半時間裡的搭檔,也是我做這個節目最重要的收穫之一:一個朋友。之所以覺得他是個朋友,是因為台前幕後和他的交談。
讀書,就是和作者交談。我相信看完書的朋友,會和我當初一樣,在和大冰對話、聽他講完那些故事之後,把他當作自己的朋友。
很多人嚮往並羡慕大冰在書中描繪的生活,但是有多少人敢於這樣去生活呢?
尤其在人人都夢想發大財出大名而且要「多快好省」的當下,似乎只有馬雲、李開復、張朝陽、李宇春和郭敬明才是人生的標準範本,其他的人生方式都是魯蛇的,都活得「該死」。
所以,大冰的這本書,其實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一段青春記錄,而且是一種有形無聲的抗議,對於這種物質到無恥、貪婪到無聊的當下的抗議──難道只有一種成功活著的方式?難道書中這樣的生活不能存在、不能快樂?
難道我們不能不為「成功」而活?
不管我們自己會選擇怎樣的生活,我們都會為認識大冰本人及其書中記敍的這些朋友,知道他們別樣的人生,而感覺世界的神奇美妙和人生的豐富多彩。
哪怕我們自己甘心安居金絲籠中,但是當我們看到那些自由的鳥兒在陽光下盡情起舞衝向藍天時,也要為它們羽翼的光輝而歡呼。
主持人 黃健翔
推薦序
踏歌而行
大冰的人生是一場流浪式的人生體驗。
他是一個有著奇特魅力的人,眾多朋友中,沒有人比他的身份跨度更大,沒有人比他浪蕩江湖時經歷的那些奇人逸事更多。我這幾年也認識了一些他故事中的朋友,沒錯,他所經歷的那些人和事都是活生生的。
大冰講起話來,連珠炮式的,江湖氣的措辭,主持人的口才,流利又跳躍,但你總能從他的訴說中感受到熱愛生活的心。他是個忠實的生活家,愛閱讀,愛書寫,愛美術,愛美女,愛行走,也愛音樂:手壞了彈不了琴就打著手鼓唱,街頭唱,途中唱,自己唱,搭夥唱,天涯海角地唱。
有一年秋天,在拉薩,我和他坐在街頭賣唱,他面朝著滿街的陌生人唱著:誰說月亮上不曾有青草,誰說可可西里沒有海,誰說太平洋底燃不起篝火,誰說世界盡頭沒人聽我唱歌?
在麗江,我們坐在「大冰的小屋」裡喝酒,從午夜喝到淩晨,都醉倒了,就他還端坐著。
在我看來,大冰好像有著使不完的勁兒。大家湊在一起時,吉他在朋友們手中傳來傳去,他好像永遠都摟著個手鼓,微微低著頭微微閉著眼睛,手指飛舞。眾人你方唱罷我登場,他的鼓聲貫穿始終,不停息。
民謠歌手 萬曉利
推薦序
俠之小者的江湖
翻開大冰的書,隨手捉住的盡是諸如「恩公」、「少俠」、「踢場子」之類的詞語。
這些詞個個江湖指數爆表,每每讀到,都能讓人從丹田冒出一股熱氣,然後樂意抄起傢伙跟著他去行俠仗義。
沒錯,大冰在他的書中構建了一個自己的江湖,在那裡眾生平等,善惡分明,肝膽相照,童叟無欺,但奇怪的是,這些本是基本的價值觀卻在現代社會中漸漸遺失,我們追名逐利,我們膽小怕事,我們見到摔倒的人連扶一把都得先想一下。
這可能就是大冰的書人人愛讀的原因吧。
人們總是羡慕別人有一些自己沒有的東西,原來這世界有另一種人,他們的生活模式與朝九晚五格格不入,卻也個個活得有血有肉,有模有樣。世界上還有另一種人,他們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蕩天涯,比如大冰。
金庸先生在書中寫,為國為民乃俠之大者,依我看,大冰可能更願意做個俠之小者,不求頂天立地,只求播撒正義。
你看他每晚在麗江「大冰的小屋」中給來往客官講著一個個好聽好玩的故事,再把故事就酒,把酒氣化成歌,然後在自己的江湖中自得其樂。
背包客 小鵬
作者序
我來自北方,距離臺灣3000公里外的北方。
在那個遙遠的地方,人們至今無法用一個清晰的標籤來界定我的身份,大家都認為我是一個奇怪的人。
我長在海濱,從小學畫,大學主修風景油畫,多年來一直是一個油畫師。
我自己寫歌、唱歌,一度背著吉他浪蕩天涯,是的,我是一個流浪歌手。
我是一個數次大難不死的背包客,往昔的十餘年間,徒步旅行過整個中國,有一雙45碼的大腳。
我打銀、賣銀,是個銀匠。
我裁剪、縫製,是個皮匠。
我做次文化田野調查,在大學裡兼任導師。
我愛喝酒,從山東到西藏,我開過6間酒吧,是個酒吧掌櫃。
我敲鼓、做鼓、賣鼓,是個手鼓藝人。
我還是個主持人,在山東衛星電視臺主持了15年黃金檔綜藝節目,整整一代人看著我的節目長大。
我定居過山東濟南、雲南麗江、西藏拉薩……
我馴鷹、種茶花、燒陶、習武、爬雪山、修佛法……
我還是個作家。
我把多年來積累的江湖故事著述成書,他們說我是個橫空出世的「野生作家」。
以上,是我對自己身份的簡單概述,因為編輯對我說:臺灣的讀者和大陸的不同,人家中意的是小清新、小確幸,這本書若在臺灣發行,身為作者的你最好隱藏掉自己的諸多江湖屬性。
呵呵,我幹嘛要隱藏,你們讀的是「書」,又不是「叔」。
《乖,摸摸頭》這本書在中國大陸上市6個月時,銷量已達一百萬冊,有人說看哭了,有人說看醉了,有人說看完後人生發生了180度的轉折……
卻無人能給她一個清晰的定位:不是小說、不是散文,也不是劇本。
究竟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我自己也說不清。
我的書和旁人的不同。
沒有虛構,也不需要虛構,所有的主角都是真實存在的,所有的橋段都是真實發生的。
真實的故事自有萬鈞之力,我不編造故事,只是個真實人生的搬運工。
如若在翻閱此書時,你紅了眼眶,哽咽了聲音,請一定明白,打動你的不是我的文筆,而是那些別樣的人生。
發光的、奇幻的、善意的人生。
到死之前,你我都是需要發育的孩子。不要那麼孤獨,請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過著你想要的人生。
文字是隔空伸出的一隻手,乖,摸摸頭。
我知道兩岸有隔閡,文化大不同。
但你可知道,在很多現實問題上,我們又是何其相同。
比如年輕人的彷徨,中年人的焦慮,資源配置的匱乏,生活出口的單一。
比如「剛畢業就失業」。
我無意扮演人生導師,卻極有興趣通過書中的故事給你介紹一下那些新鮮的活法,例如:既能朝九晚五,又能浪跡天涯。
又例如:「平行世界,多元人生」等等。
你不一定有必要去學,但你一定有權去瞭解,我不奢望這本書能解決你當下的現實問題,但若能為你的人生出口增添幾個選項,實善莫大焉。
文字是隔空伸出的一隻手,乖,摸摸頭。
都在故事裡了,餘不一一。
說兩句題外話吧。
謝謝你買我的書,並有耐心讀她。
我的facebook專頁是:大冰 - 乖,摸摸頭,每一條留言和每一條傳給我的訊息,我都會看。
我是個寫故事的人,若你愛看我寫的故事,那乾脆我們一起來製造一個故事好了。
我會定期抽取讀者,邀請他(她)小酌一場,聊聊書,聊聊生活的美學,聊聊理想和愛情,聊聊人世間美好的東西,以及達成的路徑和可能性。
喝著酒,聊著天,我彈著吉他,咱們一起唱唱歌。
不論抽到的是誰,不論天涯海角,我必赴約。
這是一個承諾。
所以,拍上一張照片,曬書曬黃金左臉,或者痛快淋漓的來一篇百無禁忌的書評吧。
來告訴我你是在哪裡讀的這本書吧——失眠的午夜還是慵懶的午後、火車上還是地鐵上、斜倚的床頭、灑滿陽光的書桌前、異鄉的街頭、還是熙攘的機場延誤大廳裡?
每篇文章的結尾,都附加了幾個QR Code,裡面是圖片和歌。結合著文字,去看看文中那些主角的模樣吧,去聽聽我和我的朋友們寫的歌。
不論你年方幾何,我都希望這本書對你而言是一次尋找自我的孤獨旅程,亦是一場發現同類的奇妙過程。
書中的世界,雖距你萬重山水,但那些曾溫暖過我的,希望亦能溫暖你。
善意是人性中永恆的向陽面,《乖、摸摸頭》這本書12個故事,講述了12種不同的善意。
我希望你讀完這本書之後,把她遠遠的送掉。
你身旁總有一個人,需要你去對他說聲:“乖,摸摸頭”
請把這本書郵寄給他吧,或許文字是隔空伸出的一隻手。
你的心意,願他能明瞭……
好了,不多說了,讀書去吧。
大冰 2015年4月
後記
這是我寫的第二本書。
提筆寫第一本書前,我曾列過一個寫作計畫。按人名順序一個接一個去羅列——都是些浪蕩江湖,曾和我的人生軌跡交叉重疊的老友。
當時坐在一列咣噹咣噹的綠皮火車裡,天色微亮,周遭是不同省份的呼嚕聲。我找了個本子,塞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寫……活著的、死了的,不知不覺寫滿了七八頁紙。我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的素材?不過十幾年,故事卻多得堆積如山,這哪裡是一本書能夠寫得完的?
頭有點兒大,不知該如何取捨,於是索性信手圈了22個老友的人名。隨手圈下的名單順序,就是出版時篇章構成的由來。
圈完後一抬頭,車窗外沒有起伏,亦沒有喬木,已是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
綠皮火車上的那個本子我還留著呢,200多人的名單,現在兩本書總共寫了不到十分之一。
那次圈下了22個人的名單,第一本書《他們最幸福》只用了10個,剩下的12個人物故事,我在此後的一年間陸續寫完。
是為我的第二本書《乖,摸摸頭》。
我自江湖來,雖走馬名利場跨界媒體圈略得虛名薄利,然習氣難改,行文粗拙,且粗口常有,若因此惹君皺眉,念在所記、所敘皆是真實的故事、真實的對話,還請大家海涵。
我不懂文學,也沒什麼文化,亦誠惶誠恐於作家這個身份。
有人說文化可以用四句話表達:植根於內心的修養;無須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他人著想的善良。
我想,文學應該也一樣吧。
竊以為,所謂文學,終歸是與人性相關:發現人性、發掘人性、闡述人性、解釋人性、解構人性……乃至昇華人性。千人千面,人性複雜且不可論證,以我當下的年紀、閱歷、修為次第,實無資格摁著「人性」二字開題,去登壇講法。
那就席地而坐,簡簡單單地給你們講講故事好了。
《三慧經》曰:「善意如電,來即明,去便復冥。」
在我粗淺的認知中,善意是人性中永恆的光明面。
這本書我講了12個故事,皆或多或少地與「善意」二字相關,我祈望它們如星光如燭火,去短暫照亮你當下或晦澀或迷茫的人生。
善良是種天賦,而善意是種選擇。
選擇善意,即是選擇幸福。
我寫不出什麼「警世通言」「喻世恒言」,唯願這點兒燭火能助你面對個體人性中所伏藏的那些善意,並以此點燃那些屬於你自己的幸福故事。
如果你說你當下已經過得很幸福,那我祝你更幸福。
如果你未必是晴朗的,頭頂和眼前是灰濛濛的……
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人在過著你想要的生活,來,我把他們的故事說給你聽。
我能做的事有限,文字是隔空伸出的一隻手——乖,摸摸頭。
這本書完稿後,按照慣例,我背起吉他,從北到南,用一個月的時間挨個兒去探望書中的老友們。
老兵在忙著燒烤,我背後戳了戳他,喊了一聲「老不死的」。
阿明摸著飛鴻的腦袋,靦腆地說:大冰哥,我又寫了一首新歌。
大鵬在拍電影,《煎餅俠》。
我去了包頭,沒見到二寶。
我去了大理,沒遇到昌寶師弟。
我去了西安,坐在「那是麗江」的小舞臺上,撥弄吉他,唱了一首寫給兜兜的歌。
椰子姑娘惡狠狠地說:大B,如果你敢把我老公扔進太平洋,我就生吃了你!
成子轉山去了,豆兒贈我一隻小小的銀茶碗,亮得像一面小小的鏡子。
妮可不知道我去廣州看過她,我坐在她公司樓下的咖啡座,看著她匆匆地走過,藍色的職業套裝,粉色的坤包,上面墜著一個護身符,藏式的。
午夜的北京,趙雷說:大哥,很久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嗎?我說:我過得還行,你呢?他說:也還行,吃得飽了……馬上發新專輯了,叫《吉姆餐廳》。
雜草敏發來一條短信:哥,恭喜你,你要當舅舅了。
他們依舊各自修行在自己的江湖裡,從容地生長著。
願他們安好。
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人,只不過當下並不在你的生活圈中。書中他們的故事都是真實的,或許他們的故事也可以是你的故事。
又或許,他們的故事,永遠不應拷貝成你的故事。
知道嗎,有時候你需要親自去撞南牆,別人的經驗與你的人生無關。同理,我筆下的故事,與你腳下的人生也無關。
自己去嘗試,自己去選擇吧,先嘗試,再選擇。
不要怕,大膽邁出第一步就好,沒必要按著別人的腳印走,也沒必要跑給別人看,走給自己看就好。
會摔嗎?會的,而且不止摔一次。
會走錯嗎?當然會,一定會,而且不止走錯一次。
那為什麼還要走呢?
因為生命應該用來體驗和發現,到死之前,我們都是需要發育的孩子。
因為嘗試和選擇這四個字,這是年輕的你理所應當的權利。
因為疼痛總比蒼白好,總比遺憾好,總比無病呻吟的平淡是真要好得多的多。
因為對年輕人而言,沒有比認認真真地去「犯錯」更酷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別怕痛和錯,不去經歷這一切,你如何能獲得那份內心豐盈而強大的力量?
喂,若你還算年輕,若身旁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要的,你敢不敢沸騰一下血液,可不可以綁緊鞋帶重新上路,敢不敢勇敢一點兒面對自己,去尋覓那些能讓自己內心強大的力量?
這個問題留給你自己吧。
願你知行合一。
最後,謝謝你買我的書,並有耐心讀它。
謝謝你們允許我陪著你們長大,也謝謝你們樂意陪著我變老。
不論你年方幾何,我都希望這本書於你而言是一次尋找自我的孤獨旅程,亦是一場發現同類的奇妙過程。
那些曾溫暖過我的,希望亦能溫暖你。
希望讀完這本書的你,能善意地面對這個世界,乃至善意地面對自己。
願你我可以帶著最微薄的行李和最豐盛的自己在世間流浪——有夢為馬,隨處可棲。
人常說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書聚一場,仿如共舟,今朝靠岸,就此別過,臨行稽首,於此百拜。
有緣他日江湖再見。
阿彌陀佛嚒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