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五）

第一章

沒有看過永恆之都的人，永遠都在想像永恆之都會是什麼模樣。絕大多數對魔法並不熟悉的一般人，腦中的幻想大概就是一堆人在空中飛過來飛過去，三不五時街道上的行人手中會冒出火焰，然後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空中飄，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很多的老頭子，所有人身上穿著最華麗的法袍，一講起話來就是一般人聽不懂的語言。

各式各樣的想像很多，但沒有見過真實的永恆之都前，腦中自己架構的一切畫面都是虛的。

浩澤對永夜的話很認真，他的確吩咐了團員只要看到永夜一行人，直接讓他們進入空間裂縫就可以了。

因為永夜跟棄的模樣都很好辨認，他們一行人六個一接近空間裂縫，就有一個看起來個性很溫和，一張清秀的臉龐總是笑笑模樣的傭兵立刻走到永夜的面前。

永夜看到了他胸前的傭兵團隊徽章。

「請問這位法師大人名字是叫做永夜嗎？」

永夜點點頭，原來浩澤是血狼傭兵團的人，碎界裡大名鼎鼎的第一傭兵隊伍，怪不得當初一見面時他對自己不認識他的這件事會那麼驚訝。

「沒錯就好，直接進去空間裂縫就可以了，老大有吩咐過我們，您是他的好朋友。」

「請問怎麼稱呼？」法拉盛忍不住插嘴，別人特地迎接他們，如果連名字都不問一下，就太失禮了。

「叫我小頂就可以了。」

「小頂你好，可以請問一下這個裂縫大概可以支撐多久的時間？」

「根據我們團裡的法師計算，四到五天的時間，四天是肯定有的，所以最好不要拖太久，我想那邊是永恆之都，那邊的法師應該可以給出更正確的答案來，老大說你們是去拿東西的。」

永夜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法拉盛他們，知道的只有棄，他不曉得老法他們在地底城市的身分，尤其是翡心跟羅蘭，儘管他們看起來人都很好，但並不代表遇到切身相關的事情時，他們可以繼續跟他在同一個立場。

他的父母是研究室的人員，不管是誰都會覺得身上肯定有很多關於碎界的秘密，他不曉得父母可能會在那裡留下的訊息，會不會就跟一般人不能知道的那些秘密有關，所以他並沒有特別告知。

「是，是雷諾‧考菲爾告訴我那裡可以找到我要的訊息。」永夜很快的回答，不過語調並沒有讓人覺得著急什麼的，所以不會有人覺得異常，不過小頂是知道詳情的那一個人，會被安排在這裡跟各路人馬打交道，本身就是個機靈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永夜的意思。

「竟然可以認識雷諾‧考菲爾大人！有機會千萬要介紹我認識一下，他的故事我可是聽了千百遍，是碎界裡的傳奇啊！」羨慕的語氣，閃亮的目光，沒有人能懷疑他話裡的崇拜是假，彼此之間的距離，莫名的因此又拉近了一些，讓同樣擅長人際關係的法拉盛也覺得自己應該要拜服。

「那裡可能會有的消息可多了，祝你們好運吧！看能不能完成幾個任務。」笑呵呵的祝福，然後眼角看到有幾個傭兵往這個方向過來，馬上跟永夜他們打了招呼。「是灰雲傭兵團的人來了，你們進去吧！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一下子，法拉盛覺得自己的背脊都僵硬了，連問幾句話而以都有辦法遇到灰雲傭兵團的人，這到底要楣到什麼樣的程度啊！那個叫做小頂的傭兵分明是知道他們跟灰雲傭兵團之間的糾葛，說著的時候還對他們眨了眨眼。

耳邊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法拉盛連忙把幾個隊友又拉又推，一股腦兒全部都進了空間裂縫之中。

看到幾個人有點匆忙的沒入空間裂縫，後面走過來的傭兵皺了皺眉看向小頂。「那是哪個隊伍，有收錢了嗎？」

灰雲傭兵團的人跟血狼傭兵團的人合作後，的確是被當成了炮灰，只是血狼傭兵團的人並不過分，想要收穫自然要有所犧牲，在亂戰之中他們有記得稍微照顧一下對方，讓灰雲的幾個團長心裡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他們知道犧牲是必然的，今天如果沒有跟血狼傭兵團的人合作，也許犧牲會更多，因此灰雲雖然心裡很是不爽，不過也願意接受這樣的後果。

犧牲過後接下來就是驗收好處，其他隊伍進入空間裂縫要交的錢，他們佔有一部分，所以也派了幾個人在這裡看著，剛剛遠遠的發現小頂似乎沒有收那幾個人的錢，他們立刻就趕了過來，尤其那六個人有點急著進入空間裂縫中，更是讓他們相信小頂肯定是徇私了。

「那是我們傭兵團的人，收什麼錢。」小頂笑了一笑，雖然現在臉上的神情還是很溫和的模樣，但眼中卻沒有笑意，讓幾個傭兵心裡畏懼了一下。

他們知道小頂是什麼樣的人物，血狼裡有不少像傳奇一樣的人物，這個外表很不起眼像個小傭兵的人也是其中一個，別看他剛剛一副小人物的模樣對雷諾‧考菲爾表示崇拜，他自己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他可是血狼裡的殺神，雖然身上戴著戰士徽章，但事實上他更厲害的卻是盜賊的暗殺技能，死在他手中的目標人物沒有萬也有千，平常的時候溫溫和和的，但一旦惹火他，瞬間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殺人為樂，所以基本上血狼傭兵團裡的人，如果說最不想惹到的是那一位，眼前這一個肯定能排進前三名。

「原來是貴團的成員，那就是我們多事了。」是不是血狼的成員，他們可不想特地去探究，等一下人沒問清楚，對面這個殺人瘋子先火大了，他們可應付不來。

「沒關係，弄清楚就好。」小頂微笑，笑得眼前幾個人全身都發麻，立刻拔腿假裝若無其事的逃之夭夭。

看著他們走回原來的位置，小頂臉上的笑容始終掛著，摸了摸腰上的刀柄，還是熱的，這一次的任務，沾了不少的鮮血，瞥眼瞧見的地面，到處都是黑紅的痕跡，卻完全掩蓋不了發著紅色光芒的魔法陣。

這些血，很多都是他殺來的，這麼多的血，卻只能提供空間裂縫開啟幾天的時間……希望裂縫的那一頭可以順利。

頭一次進空間裂縫，結果沒想到什麼感覺都沒有，一進去，連眨眼的時間都來不及，也沒看到眼前的景象出現什麼炫麗的畫面，下一刻就已經在一個小草原上，幾個人還愣在原地不曉得該做什麼表情，結果身體的反應比什麼都快，一群人差點對著伙伴吐得整個胃都淘空，連看起來最強壯的幾個都沒有比較好。

「哈哈！哈哈哈！」

「小子！第一次進入空間裂縫是吧！」

「太有趣了！差一點就對著臉噴了！」

「嘿！別笑！你們以前也差不多，大家都一樣，剛剛還有人明明是老鳥了，出來空間裂縫依然跟喝醉酒一樣差點滿地打滾。」

「誰？！你說誰！」

永夜看了一下四周，幾個傭兵錯落在附近，身上的徽章顯示幾乎都是血狼的人，其他的傭兵團只有少數幾個，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笑得好不開懷，不過並沒有惡意。

看他們的模樣如此輕鬆，看來空間裂縫的位置是正確的，但前方並沒有看到什麼城市，更詭異的是，這裡看起來很不對勁，雖然腳下踏的的確是草地，但除了草地跟一些似乎有點營養不良的樹木外，其他的視線範圍都呈現一種像是畫面被扭曲的感覺。

不是真正的扭曲了，比較像是天氣炎熱時前面景色晃動的那種感覺，但這裡並不熱，是很舒服的溫度，但……沒有風……

一點風都沒有……

頭不再昏眩，對環境詭異的感覺，變得敏感。

「請問永恆之都在？」法拉盛也覺得前面的景色看起來很詭異，不過看這些傭兵並不擔心的樣子，於是找了一個看起來最和善的血狼傭兵詢問。

傭兵比了比他們身後的方向，所有人立刻轉頭看過去，只能看到像是黑洞一樣的空間裂縫，這一邊的空間裂縫看起來跟剛剛過來的那一頭完全不同，除了黑，還是黑，就像是空氣裡出現一片完全沒有半點光澤的黑布一樣。

法拉盛繞過空間裂縫，然後下一瞬間就被那一個巨大像堡壘又像是童話城堡一樣的城市給驚呆了。

他以為法職幾乎個個都是老學究，這樣的一群人就算建立起一個驚人的城堡也應該是石頭堆砌出來灰撲撲的模樣，他不認為法職者會把時間用在裝飾城市上面。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錯得離譜！

遠處那一座巨大的城市是他進入碎界後看到最美的一座城市，整個城市竟然是用白色的石頭堆砌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城堡頂端，民居屋頂，都是鮮豔華麗的顏色，白色的牆壁上還有著大量的植物做裝飾，老遠就可以看到窗台上綠意盎然的景象，這個城市跟個最精緻的玩具一樣，漂亮得像個假的。

「他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裝飾城市的這件事情上了嗎？」

「怎麼可能？」

永夜看了一下伙伴雀躍的模樣，尤其是兩個女孩子，眼睛都快要冒出愛心了。

「一個厲害的法職者就算再怎麼喜歡自己的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用在無用的裝飾上。」

「可是你看！真的是太漂亮了，我以前在童話故事裡有看過城堡的圖片，畫家把城堡的模樣畫得美輪美奐，因為太過美麗……」她沒有辦法拿地底城市來想像。「……所以我一直就覺得那樣的畫面不過是畫家畫出來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存在過，可是你看，它真漂亮！」

誰都有過童年的幻想，就算長大後，被現實給幻滅，但其實始終藏在心裡，因此看著這樣彷彿童話一樣的都市，所有人心裡都有一種被滿足的感動。

「白色的牆面是相當昂貴的飛空石，因為數量相當稀少，一般都是用來製作飛船的骨架跟零件，永恆之都最讓人驚嘆的部分，就在於它是一座移動城市，為了讓整個城市能順利移動，所以城裡的建築幾乎能放進飛空石的地方就放上飛空石。」他早就從魔網裡知道大概的資料，可是他也沒意料到，為了讓整個城市移動，不是在建築裡加入飛空石就可以，竟然是放眼望去，差不多是所有的建築都是由飛空石建構而成。

大家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得更清楚，所以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往前移動，離那座夢幻一般的城市越來越靠近。

飛空石並不是單純白色的石頭，它的白相當的柔和，有一種玉一樣的美感，但是只要近距離去看，就會發現這些石頭會閃爍光芒，彷彿裡頭流動著閃耀的鑽石粉塵一樣，美麗得讓人愛不釋手。

雖然看著不遠，不過幾個人還是走了一段距離才到永恆之都的城門，現在城門上也有幾個傭兵看顧著，還有幾個法師微笑著跟這些傭兵說話，只是這些法師一看就知道不是傭兵團的人，他們法袍上面的徽章，根本就不是傭兵團能請得起的恐怖人物。

「歡迎來到永恆之都。」

看到永夜一行人，正在跟傭兵說話的法師和善地跟他們打了招呼，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好，而且也完全不想要掩飾自己的好心情。

「您好！」法拉盛尊敬的上前，並且將一張放在身上很久的單子遞了過去，上面是一些人名，全部都是任務上的人名，那些大型任務他們這樣的小團體吃不下，不過關於永恆之都的任務相當多，大團隊不屑去接的，他全部都接了，累積起來的收穫，也是相當的龐大，利用這些小收穫，全部順利完成的話，他應該也有機會能進階到四級盜賊。

法師很有耐心，很快的告訴他上面幾個人住在城市的哪裡，於是法拉盛高興的就打算開始分配任務，讓大家一起去找可以快點完成，但這時候永夜卻上前，問了法師一句。

「請問您知道迦聖大人住在哪裡嗎？」

聽到這個名字，法師愣了一下，很仔細地看了永夜一眼。「你找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是雷諾‧考菲爾大人讓我來找他的，他認為有些東西大人可能會需要。」將給他的信物拿出來給對方看。

法師馬上慎重的接過來，確定的確是雷諾‧考菲爾的信物，這個世界的法師，很少有人會不認識雷諾‧考菲爾，他的地位跟永恆之都的聖迦法師相差無幾，單以力量論的話，說不定雷諾‧考菲爾還稍微勝過一點點，聖迦贏在對各種奇怪法術跟知識的理解，本身還是同階的煉金術師。「我帶你過去……只是你的同伴恐怕沒有辦法一起。」如果不是這個信物，連他想要跟迦聖大人會面都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他只是永恆之都的居民，不是城堡裡的法師，所以他沒有辦法把所有的人都帶過去。

永夜朝伙伴看了一眼。

「怎麼沒有跟我們說？」法拉盛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將來雷諾‧考菲爾應該就會成為永夜的導師無誤，會有私下的任務不奇怪，他只是覺得永夜可以跟他們商量，也許他們可以幫得上忙。

「一些小事情而已，而且獎勵我們已經用了。」

「獎勵？什麼獎勵？」老師給的任務還有獎勵？

「被迫用掉的那些卷軸，你不會認為那些卷軸那麼容易到手吧？」把他賣了都不見得換得到。

「………不是你用東西換的？」

「是，但價值相差那麼巨大，如果是你，你換得了手？」

「嘿嘿！」法拉盛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原來永夜的任務還沒完成，他們就把人家的任務獎勵給用掉了。「我剛剛不是在責怪你……」

「我知道，我聽得出來。」已經相處這些時日，他現在已經算很能夠分辨對方語氣中的情緒狀態。

「嘿嘿！」又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旁邊的羅塔很想要敲他的頭，那模樣實在呆得很，跟所有的人說，都不會覺得那個呆頭大叔會是他們的隊長。

「那我先過去了。」

「趕快去！趕快去！剩下的任務我們分別來完成就可以了。」

永夜笑著看了他一眼，問了一下法師，法師也笑著點點頭，將剛剛法拉盛交給他的那一份名單劃出幾個。

「這些任務就在我要去的地方附近，我負責去尋找，剩下的就麻煩你們了。」

「沒問題。」一邊的羅蘭接過那份單子，看著永夜的眼神很溫柔，就像自己家的長輩看到孩子成長一樣，跟永夜相比之下，他們的隊長最近變得幼稚許多。

「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我？」老法本來是探過頭來想要看羅蘭手中的名單，結果卻換來一雙看小孩子不爭氣的眼神。

「沒什麼，我只是發現，俗語說年紀越大，會越像孩子這句話挺可靠的。」

「……那是對七老八十的人說的吧？老子我現在還沒三十歲！」

「在地底城市生活久了，退化得比較快。」

「退化得再快，也不會把三十幾歲的人看成七、八十歲！」

「那很難說，外表的退化可能會跟不上大腦的退化。」

整個話題開始嚴重歪樓，永夜搖搖頭，他可沒興趣陪著一起把樓給歪下去，暗自對一邊的法師示意，法師笑著領他先一步離開，後面繼續傳來很「歡樂」的聲音，聽得出來討論應該是越來越熱鬧。

「你的隊伍，挺有趣的。」

「我想我們隊長應該會喜歡您的形容詞。」只是……一個應該要專業的冒險團體，被稱為有趣，不曉得這樣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啊！

「還沒請問您的大名。」已經有點習慣團隊裡總是有聲音的氣氛，尾隨在法師的背後行走，永夜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要開口說些什麼才對。

「叫我樂茲就可以。」

「樂茲法師在這裡生活很久了嗎？」

樂茲笑了一下。「我自己覺得很久，不過在其他法師眼中，我還是算個新人，我是二十一歲的時候到這裡的，今年都五十一了。」

永夜仔細地看了一下對方的面容，看起來最多就是三十一二的模樣，可見雖然外觀不是相當起眼，想必又是一個有相當天分的強者。

「在這裡的生活好嗎？」依照他的想像應該是很好的，能被稱為永恆之都，可以知道這裡的魔法資源跟人才有多麼的豐富，不過他也聽說，不是每個法職者都喜歡居住在這裡。

樂茲揚了揚右眉。「在沒來到這個位面的時候，是好的，想必你一定也聽說過，會居住在這裡的法師大多是什麼樣的個性，講得比較好聽一點，就是專注研究，講得不好聽一點，就是都是一群瘋子。」

「聽說過，事實上常聽說。」只是他也知道這裡的法職者，一點都不介意被人稱為瘋子。

而且他對此有一種親切感，他父母還在的時候，也總是喜歡說工作的地點一堆瘋子，他們兩個也是其中之二，在早期，研究室的氣氛應該跟這裡很像。

「我想也是，會住在這裡的人，必須要有很強悍的內心，跟勇於冒險的精神，什麼樣的事情都敢去試，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樂茲的臉上露出了很複雜的神情，只是永夜跟對方不熟，沒有辦法直接開口詢問。

「您也是這樣的人？」

樂茲想了一下。「是吧！如果回到碎界後，我還是繼續住在這裡的話，我應該是這樣的人沒錯，也只有瘋子才會在經歷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想要繼續住在這裡。」

「這樣的事情是？」

「被限制在這一個貧瘠的位面動彈不得。」快速的回答，可見這樣的一句話在他心裡不曉得已經繞了多少圈。

「被限制住？」

「對，被限制住，我們來到這個位面，雖然是自願的，發現一個全新的空間裂縫，大家都興奮得很，誰不想要去看看一個新的空間裂縫後面會是什麼樣的世界，誰知道進來以後就回不去了。」想到最近這幾年的生活，樂茲的雙眼是壓抑的，幸好他現在已經得到回去原來位面的希望，不然他現在哪有心情多解釋這些。

「是回不去？我以為……」

「沒錯，是回不去，不要把永恆之都的一切想得太強大，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會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為什麼？」這裡的法師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他想都肯定比之前幾個傭兵團的法師還要來得厲害，他們都可以開啟空間裂縫了，永恆之都的法師怎麼可能會沒有那樣的能力？不要跟他說是因為沒辦法計算出來正確的裂縫位置，這裡的法師計算能力絕對只會更好，而且他們擁有過來的座標，想要計算出回去的數據會更容易，怎麼會回不去？

大家都以為，永恆之都在碎界裡消失這麼久的時間，是因為他們找到了一個秘密的位面，一個適合隱藏自己的位面，避免外來者擾亂，畢竟那些年有不少人為了跟魔法不相關的事情騷擾了永恆之都的法師不少次，因此大家都想，這些專注研究的法師應該很想要躲開一切沒必要的聯絡，所以才會將自己隱藏那麼多年的時間，誰知道真正的答案竟然會是回不去？

「到了，大人就住在這裡，你想問的那些問題也可以直接問大人就可以，我想他應該可以回答的比我更完整一些，畢竟這些年來，大人他們為了這件事情，差點沒愁白了整頭的頭髮，希望他現在可以跟我一樣，有了回去的希望心情能好一些，不然我聽說前一陣子大人就跟一頭暴躁的烈火蜥一樣，靠近他身邊的人都被燒得很慘。」

後面……那只是形容詞而以對吧？

不是真的有人被燒得很慘是吧？

永夜摸摸自己的臉，用骷髏的形象活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他其實還挺在乎自己現在正常的模樣，他可不想要一進去就莫名其妙被毀容。

彷彿看出了他的猶豫，樂茲在前面有點壞心的哈哈大笑，完全沒有打算安慰他多解釋的意思。

這裡的法師，果然都是瘋子。

永夜下結論。

第一章

沒有看過永恆之都的人，永遠都在想像永恆之都會是什麼模樣。絕大多數對魔法並不熟悉的一般人，腦中的幻想大概就是一堆人在空中飛過來飛過去，三不五時街道上的行人手中會冒出火焰，然後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空中飄，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很多的老頭子，所有人身上穿著最華麗的法袍，一講起話來就是一般人聽不懂的語言。

各式各樣的想像很多，但沒有見過真實的永恆之都前，腦中自己架構的一切畫面都是虛的。

浩澤對永夜的話很認真，他的確吩咐了團員只要看到永夜一行人，直接讓他們進入空間裂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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