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逝世90週年紀念
唯一以卡夫卡最後之戀為背景的小說
根據史料改編,帶你重返卡夫卡生前最後ㄧ年
卡夫卡是一個眼光清晰的凡人,敏感審視自己與周遭人的關係,
直視死亡、寫作、以及充滿自我懷疑的愛情。
不難想像,陽光燦爛的日子會降臨在每一個人身上。
這種美好,永遠以它充實的姿態等待著,
卻隱於深處、於無形,如此遙不可及。
它在那,不帶著敵意,不勉強,也非聾聵。
喚出對的詞彙、對的名字,它就到來。
這是魔法的本質,不需施行,只需呼喚。
──卡夫卡日記
「讀這本書,你不需要是卡夫卡專家」
《陽光下的日子》書名出自卡夫卡的日記,這與卡夫卡的文學作品充滿詭異、陰暗的特殊氣氛背道而馳。庫普夫米勒試圖打破「作家神話」,卡夫卡並非總是過著不幸的生活,才創造出偉大的藝術。卡夫卡是ㄧ個凡人,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他都如同所有人,對生活同時抱持希望與不安。
卡夫卡與朵拉最後的戀情,是現代文學界的缺口。由於兩人的書信史料於納粹時期遺失,朵拉自然被歷史及文學界邊緣化。庫普夫米勒徹底搜集卡夫卡日記、致親朋好友的信、朵拉回憶錄以及其他文獻,重拾這ㄧ段幾乎被世人遺忘的故事。他以寂靜、細緻的文筆成功將歷史事實與小說文體結合,刻劃這兩位不平凡的人物,寫盡他們毫無出路的未來。沒有渲染、沒有誇張的愛恨糾葛,有的只是在死亡陰影下,深愛彼此,卻小心拿捏距離的纖細情感。作者敘述口吻令人折服,宛如親身體驗。
1923年夏天,病重的卡夫卡來到波羅的海療養,認識了在渡假屋工作的猶太女廚師朵拉。兩人相戀,並約好前往自由的城市──柏林。那是卡夫卡第一次逃離身旁喋喋不休的人群,以及親人近乎壓迫式的關心。但同時,他對於愛情感到害怕,如何能保有自己思考、寫作的空間,又不會傷害到對方?
一戰後的柏林,讓這對情侶嚐盡苦頭。通貨膨脹、飢寒交迫使得卡夫卡病情更加惡化,但心靈上的自由,讓他寫下幾篇精彩的作品。對卡夫卡來說,這是他最後一次試圖將命運握緊在自己手裡,不受人擺布,而朵拉就是他最大的支柱。1924年4月,卡夫卡病情加重,不得不離開柏林,朵拉為了照顧他,陪他搬進維也納森林的療養院。同年6月3日,卡夫卡靜靜躺在多拉的懷抱中病逝。
※本書榮獲德國歌德學院 Goethe-Institut 「翻譯贊助計畫」支持出版。
作者簡介:
米歇爾.庫普夫米勒(Michael Kumpfmüller)
德國當代著名作家。1961年生於德國慕尼黑,分別於德國圖林根大學、柏林自由大學及奧地利維也納大學研究德國文學及歷史。1999年後專職寫作,2008年以社會小說《致所有人的消息》(Nachricht an alle)獲得德布林文學大獎(Alfred-Döblin-Preis),其他著作有:《漢佩爾的逃亡》(Hampels Fluchten)、《饑渴》(Durst)等。
譯者簡介:
杜子倩
台北市人,輔仁大學德文系學士,德國阿亨工業大學(RWTH Aachen University)英文及德文碩士,荷蘭Oss成人大學荷文班結業。現為專職媽媽,兼職德、荷文翻譯。翻譯作品有:《打開哲學家的大門--走進經典的16把鑰匙》、《瑪麗亞,他不喜歡吃》、《熊的故事:夢境、迷思與真實》、《品德A+,德國媽媽這樣教》、《巴哈末世密碼》、《永遠在一起》、《列那狐》。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庫普夫米勒給了我們一個近乎完整的卡夫卡,也為朵拉之謎帶來一線曙光。
──法蘭克福匯報(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
這是ㄧ個安靜、小心翼翼、美好卻又同時令人心碎的故事。......卡夫卡與朵拉的愛從開始就注定多災多難,但也許就因為這樣,更加深了兩人感情。庫普夫米勒寂靜、細緻的風格成功刻劃這兩位不平凡的人物,寫盡他們毫無出路的未來。
──德國亮點雜誌(Stern)
《陽光下的日子》帶有雙重含意,它是ㄧ個幸福的故事,同時也是不幸的故事。庫普夫米勒以極具說服力的形式展現這樣的辯證,形成ㄧ種悲愴情緒與紀實的混合體。
──德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Deutschlandfunk)
這本關於卡夫卡最後之戀的小說十分令人陶醉,連最微小的細節都精確描寫。作者徹底研究史料,以多種變化將其與小說文體結合,令人折服,宛如親身體驗。
──新蘇黎世報(Neue Zürcher Zeitung)
媒體推薦:庫普夫米勒給了我們一個近乎完整的卡夫卡,也為朵拉之謎帶來一線曙光。
──法蘭克福匯報(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
這是ㄧ個安靜、小心翼翼、美好卻又同時令人心碎的故事。......卡夫卡與朵拉的愛從開始就注定多災多難,但也許就因為這樣,更加深了兩人感情。庫普夫米勒寂靜、細緻的風格成功刻劃這兩位不平凡的人物,寫盡他們毫無出路的未來。
──德國亮點雜誌(Stern)
《陽光下的日子》帶有雙重含意,它是ㄧ個幸福的故事,同時也是不幸的故事。庫普夫米勒以極具說服力的形式展現這樣的辯證,形成ㄧ種悲愴情緒與紀實...
章節試閱
到來
2
朵拉坐在廚房的桌邊,正在處理魚的內臟,準備做晚餐。幾天以來,她一直想著那個男人,突然間他就出現了,偏偏是提蕾邀請他來的。他獨自前來,身旁沒有海灘上的那名女子。他站在門口,先是看著魚,然後是她的手,毫無疑問地,他是海灘上的那個男人。她太過驚訝,以致於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他提到她的手。好細緻的手,他說,她居然要做這麼血腥的工作。他充滿好奇地看著她,驚訝於她身為廚師所做的事。可惜他沒有停留太久,提蕾想帶他繼續在屋內走走,他在桌旁又站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頃刻間,朵拉好像被麻醉似的,她聽見外面的聲音,提蕾的笑聲,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像著他站在提蕾房間的情景,卻不知那也是朵拉的房間。提蕾是否會提到這點?朵拉猜想,可能不會。她回想起第一次在沙灘上看見他和那名女子,以及三個孩子。她沒怎麼注意那名女子,一心只在年輕男人身上,他游泳的姿態、他的動作,他在沙灘椅上閱讀的模樣。由於他的黝黑膚色,她最初以為他有印第安人的血統。他結婚了,妳期待什麼,她自問,卻仍繼續懷抱期望。有一次她尾隨他和他的家人,她夢過他,也夢過漢斯,但是她現在寧可不去想漢斯,或者,只是敷衍地想想。
兩個小時之後的晚餐時間,朵拉再度見到博士。他坐在遠處,桌子另一端,提蕾的旁邊。提蕾不勝驕傲,因為若不是她的緣故,博士不會來到這。兩天以來,無論在什麼場合,提蕾三句不離博士。博士這個、博士那個。他是作家,星期五你們就能認識他。他不是別人,正是海灘上的那個男人。提蕾剛剛介紹完博士,接著是祈福、紅酒、分麵包。博士看起來彷彿覺得一切都很新鮮。整個進餐過程,他不斷地朝朵拉的方向看,眼神充滿渴求,朵拉了解這種眼神。之後,他離開前,走過來問朵拉的名字。她知道博士的名字,她的名字就要拜託她幫忙了。他深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她,點點頭,思考著她的名字,他顯然喜歡這個名字。她對他說話速度太快:我在海灘上看見您和您的太太。雖然朵拉知道那不可能是他的太太,否則剛才在廚房他站在她身旁時,她的心情不會如此輕鬆。
博士笑了,說那是他妹妹,那些孩子也是他妹妹的。他還有個妹妹,華莉,和她的丈夫約瑟夫,朵拉也許已經認識。博士問起何時能再見到她。我很想再見到您,或者他應該說:我希望我們能再見面。她立刻就答應了。好啊,因為她也想再見到他。明天?她問。其實她想大喊,您醒著的任何時後,隨您高興。他提議,吃過早餐之後在沙灘上見,雖然她寧可和他單獨在廚房裡。他也邀請提蕾。朵拉完全忘記提蕾的存在,但是很可惜,提蕾在這,看得出來她多愛博士,但她才十七歲,對男人可說完全沒經驗。
朵拉從一開始就喜歡這女孩,因為她有點像她自己,一根腸子通到底。提蕾並不漂亮,但可以感覺到她充滿生氣。朵拉喜歡她的身體、修長的雙腿,就像個真正的舞者。朵拉曾看過她跳舞,看過她上一秒還掛著眼淚,下一秒立刻破涕為笑,宛如四月的天氣。
直到深夜,提蕾不斷地回顧博士的來訪,他說的每一句話,關於房子、餐點、慶祝的氣氛,所有人都很開心。朵拉對此沒有回應,她有自己的觀察,她要細細品味並設法沉浸其中,彷彿這個男人及在他身邊的短暫時光會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等到提蕾入睡,朵拉才開始將她的心思擴展開來。一個音調或一股香氣,最初幾乎不具任何意義,後來卻轟鳴著擄獲了她。
(後略)
3
最讓博士驚訝的是,他能安睡入夢了。他進入一個新生活,他應該害怕、應該懷疑,但是他能夠安睡,他沒見到那些幽靈,雖然他一直等待著它們,以及他腦海中那些舊日的屠宰畫面。然而這次沒有屠宰的場景,有的是奇蹟,以及接著奇蹟而來的計畫。他不常想著她,而是將她吸進去,再呼出來,那些在廚房裡的午飯時光,一陣香氣從她那裡飄來,他們想像著柏林生活。有時夜晚躺在床上,他會玩味她說的一句話、她的肌膚、裙擺、拿刀的姿勢。昨天,他問起她父親,一個極度虔誠的猶太人,她早已和父親斷絕往來。在博士的夢裡,朵拉暫時尚未出現。但是他不會在睡覺時失去她。早上他立刻曉得她人在哪裡,彷彿他們之間有一條繩子,慢慢地將兩人拉近。到目前為止,他幾乎沒碰過她,但是他曉得那一天會到來。然而,他不厭惡這樣的接觸,好似那是他的權利,恐懼不過是一種被摒棄的迷信。
一星期來,朵拉和博士天天見面。艾莉和孩子們幾乎只能在吃早餐時看到博士。直到昨天他才仔細聽他們說,他花太少時間和家人相處。艾莉雖然這樣說,但是她似乎也很贊成他和朵拉在一起,好讓他在這個百無聊賴的慕里茲有件事情做,也不會在夜裡寫他那些奇怪故事。博士從來不愛談他的工作。如果艾莉問起,他會回答,他連信都不寫,也不寫給馬克斯。博士其實可以向馬克斯透露,他考慮去柏林,不過成行的可能性太小,說它是一種想法不如說是一股氣息,很難以言語表達,他害怕只要一個錯誤的句子就會驅散它。
(中略)
疑慮在夜裡襲來。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種抗爭,但是他卻徹夜未眠直到清晨。時間很漫長,他壓根沒想到要睡覺。思緒逐漸穿透他,他能靜靜地看著它,沒有劇烈的情緒起伏,他驚訝自己就像一個做結算的會計,對數字沒有疑慮。順序無所謂,他對問題照單全收,審視它們,然後重來一次。他病了,又比她大十五歲,儘管如此,他仍然想嘗試與她在柏林生活。幸好她住柏林,別的城市從沒吸引過他。這樣的狀態,對他來說差不多可稱作是快樂的,但上午的吻卻在他意料之外。其他方面則諸事不順:他在海邊這段時間,體重幾乎沒有增加。他覺得虛弱,也不知如何對父母解釋朵拉的存在,偏偏朵拉還是父親最瞧不起的東歐年輕女人。他是否該走到父親面前對他說,我在慕里茲認識她,要去柏林找她?他設想了不同的開場白,先試著和母親溝通,然後才是父親。他自問,這究竟難在哪裡?最後,他慢慢平靜下來,從頭再想一次是否有遺漏。柏林的狀況、房間的問題,然後還有老問題:他的體力,那缺乏活力的身體,讓他多年來一直自責不已,但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後略)
到來
2
朵拉坐在廚房的桌邊,正在處理魚的內臟,準備做晚餐。幾天以來,她一直想著那個男人,突然間他就出現了,偏偏是提蕾邀請他來的。他獨自前來,身旁沒有海灘上的那名女子。他站在門口,先是看著魚,然後是她的手,毫無疑問地,他是海灘上的那個男人。她太過驚訝,以致於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他提到她的手。好細緻的手,他說,她居然要做這麼血腥的工作。他充滿好奇地看著她,驚訝於她身為廚師所做的事。可惜他沒有停留太久,提蕾想帶他繼續在屋內走走,他在桌旁又站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頃刻間,朵拉好像被麻醉似的,她聽見外面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