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與騎士．前篇：旅途

馬車傳來「喀喀」聲響，洛亞和托雷特乘著王國騎士事先備好的馬車，與他一起前往「菲洛特王國」。

「唔！這也太驚人了，為什麼我會是王子？」洛亞單手倚著馬車的窗口，嘴角不斷溢出這類話語。同時也往托雷特的位置偎去，露出略為慌張的神情。

「這一切都是月神大人的指引啊！你別太擔心，路上有任何事情，騎士哥哥會幫你擋著。」騎士看著跟受驚小動物一樣的洛亞，放下了騎士既有的嚴肅感，如同鄰家大哥，和氣地安撫洛亞並拍胸脯保證。

托雷特凝視一路上好聲好氣對待洛亞的騎士，不禁問道：「騎士大人，您真的不說您的名字嗎？」

不是托雷特沒問，而是一路上，他們不管怎麼問，騎士都這麼回答：在下只是小小的騎士，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這點讓托雷特頭痛不已，一直喊著「騎士大人」，很累人的啊！

「騎士哥哥大人，您可以解釋一下嗎？為什麼我們會是……王子和騎士？」洛亞對王子二字還是很感冒。

騎士聽著洛亞又是哥哥、又是大人，趕緊說道：「王子殿下，我說過別用敬與稱呼在下。」

「不然要怎麼稱呼您？」洛亞偏頭，揚唇露出憨憨微笑。

看著洛亞這客氣又可愛的神情，騎士淪陷，立刻改口，「不然叫我騎士哥哥吧，大人就免了。」

「好的，騎士哥哥。同樣的，我也可以拜託騎士哥哥叫我洛亞嗎？」洛亞淺笑並做出拜託的動作，一旁的托雷特聽得毛骨悚然，卻不想打斷洛亞與騎士的對話。

騎士當洛亞是個孩子，不懂王城規矩，便開口說道：「洛亞，有件事需要先跟你說，你應該知道『夏特伊大地』的兩大信仰吧？」

「月神和日神信仰。」洛亞和托雷特同聲說道，這是每位國民都懂的基本知識。

「沒錯，正是月神和日神信仰。我們的國家『菲洛特王國』信仰月神大人，這個你們也知道吧？」

眼見洛亞和托雷特點頭，騎士繼續說：「初代的菲洛特王為了彰顯對月神大人的敬重，就對月神大人發誓，只要他的孩子一出生，將由月神大人指定一名平民做為扶養人，直到孩子十六歲時，告知他真正使命。詳情我不太清楚，應該要等你們與陛下見面後，才能知道答案。」

「我、我我……」洛亞聽完後，緊張地道：「國王陛下不願意跟我說的話，我該怎麼辦呢？」

騎士望向當了十六年的平民，彈指之間變成王子的洛亞，摸著他的頭道：「你別緊張，到時見招拆招吧！」

「那我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托雷特左想右想都不對，這是對國王孩子的誓言，分明與他無關。

「初代菲洛特王的貼身騎士，深怕在外成長的王子發生危險，於是也向月神大人發誓，只要王子一出生，他們會選出一名孩子，作為守護王子的騎士——而那個人就是你。」騎士指著托雷特說道。

托雷特聽完後，大大嘆了口氣，這個「萬惡」誓言難道沒有人反抗嗎？然後看著洛亞，忍不住又嘆息一聲，真沒想到，從小照看到大的弟弟居然是個王子，心中滿是鬱悶啊！

況且，他們當了十六、十七年的平民，完全不知道要用何種態度面對親生父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踏進王城後，要面對的會是更多的危險吧！

馬車內陷入一片沉靜，只傳來馬車奔馳的聲音。騎士看著面色蒼白的洛亞和托雷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的微笑，繼續安慰道：「放心，沒有問題的。」

「嘶嘶！」

車外的馬發出聲音，騎士拉開馬車布幔，往外探去與車伕對話。過一會兒，他頭探回來，說道：「兩位，王城到了，請下來吧！」

騎士跳下馬車，拉開布幔，扶洛亞和托雷特下車。

一眼望去，偌大的城門就在眼前，他們經歷漫長的三天路程，終於來到菲洛特王國的首都「菲洛特城」。

「哇，好大！」

兩人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成長的小農村，來到王國首都，按捺不住地看著周圍的新鮮事。

騎士站在首都大門前，笑著說道：「洛亞和托雷特大人請跟我來，我將帶領你們進入王城，晉見國王陛下。」

洛亞和托雷特嚥了嚥口水，帶著複雜的心情，踏入王城的土地。

進入首都後，洛亞和托雷特隨著騎士的腳步行走，他們好奇地四處張望，整齊乾淨的建築，熙熙攘攘的人群，還能聽見週遭傳來的小販叫賣聲。

與偏遠小鎮不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景觀的城市，心中雀躍不已。有時會被附近的小販叫住，希望他們可以買東西；有時會被一些沒看過的物品吸引住，好奇地張望著。

饒是如此，洛亞一邊前進，卻一邊抓著托雷特的手，深怕周圍有人靠近他。

「呃……我這弟弟有點怕生……」發現騎士注意到洛亞的怪異動作，托雷特刮搔臉頰，尷尬地解釋。

聽聞這席話，騎士理解點頭。

當騎士別過了眼，托雷特壓低嗓音，小聲道：「洛亞，你搞什麼。」

「哎呀，托雷特哥哥別這麼凶地瞪著我，我會害怕。」原本像怕生小動物的洛亞，眸中畏懼神色霎時一變，露出狡黠神色，「呼呼，感覺有點好玩了。」

托雷特聞言，心中難忍長嘆。如果那位騎士知道，看起來害羞怕生的洛亞，其實是個調皮搗蛋總讓他頭痛的問題份子，他會怎麼想呢？

「托雷特，別拆穿我。」看著托雷特的複雜神色，洛亞嘟嘴，不滿地偷偷用力掐了他的手。

「唔！」托雷特忍著痛，盯著讓他困擾的弟弟……不對，現在是王子。

「嘛，先繼續看狀況吧！」洛亞揚起一抹笑，托雷特心中寒了一下，彷彿看到洛亞的身後出現了小尾巴呀！

「隨便你了。」托雷特翻了翻白眼，只能先順著洛亞的意思。

跟隨著騎士的腳步，他們來到了王宮。

王宮外有一堵圍牆，圍繞著白色的王宮。宮外有兩名士兵在門外左右站立，手上拿著一柄長槍，交叉擋在門口，這兩人即是王宮的守衛士兵。

當他們走到大門邊，兩名守衛手上的長槍直立並敲地，發出「喀」的聲響，不久長槍又相互交叉，擋住大門。

騎士見怪不怪地拿出一塊鐵色令牌，上面繪著王國國徽。士兵看了一下，確定是王國令牌後，讓他們三人進入。

「王宮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地方。」騎士邊走邊向洛亞和托雷特解釋，「能夠進入的多是王宮的大臣們、騎士等等有官位的人。當然，非宮內人士也可以進來，不過需要王國的令牌。」

然後，騎士做出禁聲與快走的動作，洛亞和托雷特理解點頭，保持安靜、加快腳步跟了過去。

王宮內部路線複雜，讓兩人懶得記那條路可以到哪裡。可是當他們倆一經過宮內建築，騎士會自動解說那裡是誰的住所，或者宮殿有何用途。

騎士似乎認定，他們以後會常居王宮之中。

對洛亞而言，騎士的多話等於可以蒐集更多資訊，這一切或許要歸功於他的可憐小動物姿態吧？如果因為自己是王子，而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騎士鐵定直接將他們扔進來，馬上逃之夭夭。

聽著騎士的解說，過沒多久，他們來到宮內最中央的建築外頭，是國王議事的「中央殿」，也是他們在外面看到的白色宮殿。殿外還有一段長階梯，要走上去才可以進入殿中。

騎士左手輕揚，要洛亞和托雷特稍等片刻。他順著階梯，走到中央殿的門邊與殿外的守殿騎士交談，守殿騎士眼神不斷朝洛亞和托雷特瞥去，過沒多久走進殿中，隨後又出來。

「進去吧，裡面不是我該進去的地方。」騎士走下階梯，對他們兩人說道。

「咦？你不能進去？」

洛亞十分訝異，以為那位騎士可以進去。畢竟能夠前往平民住處，迎接王子與貼身騎士的人，鐵定不是普通人物。

騎士說道：「我是王城騎士，是守護王城的騎士，我最多只能進入王宮，不能進入殿內，接下來請你們自己進去。」

「好吧！」洛亞一臉哀怨地看著騎士，似乎對騎士不能一起進去而感到不滿。

「洛亞，你的頭髮……這樣進去不太好。」騎士拿出黑色髮帶，幫他的髮尾綁起，「這下頭髮就不會看起來凌亂了，我們有緣再見！」

騎士對洛亞、托雷特點頭致意，便瀟灑地轉身離開。離去之前，他抬手揉了揉洛亞的深褐色長髮。

「騎士哥哥再見。」望著騎士背影，洛亞可憐兮兮地揮手。

托雷特傻愣在原地，唯一的感想是：「好帥……」

「托雷特如果真的是騎士，一定要像他一樣喔。」洛亞送完騎士，露出一抹怪笑，推了推托雷特。

托雷特只能微笑搖頭，直到現在都尚未擁有身為「騎士」的感覺啊！

回歸現實層面，見到通往面見國王的階梯與大門，他們不自覺地互相對望、大口吸氣，用力地一腳踏上階梯。

穿過敞開的白色殿門，進入殿中，裡面完全無人，安靜無聲。走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可以聽到自己走路的腳步聲。

最裡面是一個大大的石雕座椅，雕刻極其華美，洛亞分不清上頭是怎樣的圖案，直覺反應是「很漂亮、華麗」，但在華美的圖案中，感覺透出些許的怪異氣息。如果他沒有看錯，那個應該是國王的王座。左邊還有一個向內推進的木雕椅，雖然沒有石雕精細，但對他們來說，依然太過奢華。

洛亞微側著頭，看著自己身穿的淡褐色長袍，唇抿緊，似乎準備說些什麼，卻有人打斷了他的思路。

「啊，真的來了！」

突如其來的女性嗓音，讓洛亞和托雷特嚇到，同時也讓洛亞將話語吞了回去。

一名身穿華貴裙服的成熟女性從左邊緩緩走出，有著美麗的水藍雙眼，還有一頭耀眼的及肩金髮。當她與洛亞的眼神一對視，便不顧形象地小跑過去，張開雙手，想要給他擁抱。

洛亞措手不及，就這樣被一名陌生女性擁入懷中。

女子發出感動萬分地語氣，說道：「跟國王陛下以前好像，我彷彿回到年輕的時候！」

洛亞被女子抱得有點喘不過氣，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正當他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殿中傳來溫暖的男性嗓音。

「好了，妳身為一國之后，怎麼會做出這麼失態的事呢？」

女子，不，應該是王后。她放開了洛亞，嘴巴輕輕嘟起，略微不滿地說：「陛下，我十六年沒看到自己的兒子，感動成這樣是理所當然啊！難不成我該板著一張臉，冷冰冰地歡迎他？」

國王聽完這番話，被王后逗得呵呵大笑。

洛亞仔細端詳國王樣貌，國王與他同樣是褐紫色眼眸，略長的褐色長髮披在肩上，穿著帶有紫色色澤的服飾，身披著拖至地面的紅色鑲金邊的長披風。

「辛苦了，我的孩子，還有『莫勒』一族的孩子。」國王漾起溫暖的微笑，對洛亞和托雷特說道。

見到一國之君對自己笑了，洛亞癡呆地看著國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在那兒傻傻地和國王對望。

國王輕笑著邁開步伐，一步步朝王座走去，踏上短階梯的腳步發出「喀喀」聲響。

王后見狀，踏著小碎步跟在國王後頭，走到王座邊等國王座下去後，她輕拉群角，膝蓋微彎，欠一下身，隨後坐到她該坐的的位置上。

果然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難怪騎士可以一眼認出洛亞就是王子，這是托雷特觀察國王與洛亞樣貌後的想法。

托雷特用手肘輕推著洛亞，希望對方可以回神。他認為，即使洛亞是國王的兒子，也不該沒禮貌地直盯著國王。

國王如同看透托雷特的心聲，說道：「沒關係，這可以理解的，因為我以前也是這樣。」

由於初代菲洛特王的誓言，讓之後每一代的菲洛特王都經歷這般遭遇，國王自然也感同身受。

「洛亞。」托雷特仍然覺得此舉很沒禮貌，小聲提醒洛亞。

「呃。」猛力一推，洛亞醒了。他看著托雷特，露出呆蠢的憨厚模樣，「托雷特，怎麼了？」

這一瞬間，托雷特的哥哥模式打開，輕拍洛亞的肩膀，嘴角揚起寵溺的笑，說道：「沒事，你繼續這樣吧。」

洛亞呆呆地微笑點頭，照舊朝國王的方向望去。

他們兩人的互動，國王和王后都看在眼裡。王后掩嘴輕笑，提醒著他們倆，「你們過來一點，這樣才不用大聲說話，我們也不用辛苦地聽你們小聲說話。」

「我……」

洛亞正想說他們可以站在原地說話，想要留下一些私人討論空間。但他話還沒說完，托雷特便拉著他到階梯下方，讓兩人更加靠近國王和王后。

面對托雷特的行動，洛亞嘟嘴看著身旁之人，托雷特這人太過死板、不知變通，這下他們不能就談話啦！

或許發覺洛亞無法再跟托雷特小聲討論，因而露出疑似驚慌表情，國王大笑道：「你們別緊張呀，放鬆一點。」

「哎呀，我們不會吃了你們呀！」王后噗哧笑道。

托雷特看了王后一眼，明白洛亞的小惡魔性格出自於母親。

此時，托雷特明白自己處於王宮之中，眼前的是最為崇高的王國之長，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一站近，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直，沒有以往的靈活。

他擔憂地望向洛亞，發現這隻小惡魔處之泰然，偽裝的無辜神情依舊，但沒漏掉對方眸中瞬間透出的一抹懼色。

他們都知道，這趟王城之行要與國王見面，了解自己的身份與義務。與此同時，他們對以後的日子不清不楚，了解程度可以說是零。

對於他們來說，以前的生活悠閒，幾乎都在做自己的事，有時候還會幫忙自己父母做點農耕。如今來到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心中當然惶恐不安。

「會對接下來的日子很不安嗎？」國王說。

洛亞和托雷特原本想要搖頭，但一迎上國王的眼神，瞬間改了動作變成點頭。

「你們不需要擔心，接下來會忙到嫌時間太少。」國王忍不住嘆口氣。

「啊？」他們同時發出驚嘆的語句，對國王這一句話表示不理解。

「你們應該聽說了吧？關於十六歲以前，要在平民家庭生活的誓言。」

洛亞和托雷特繼續點頭，這一點已經聽過騎士說明。

國王又說：「這個誓言的出發點在於，希望未來的國家統治者可以知道人民的苦處，不會在王宮裡備受呵護長大，卻對人民的事都不明瞭。」

「用不著這樣吧，難道不怕王子或公主被人掉包嗎？」洛亞不解地問。

「哎呀！我們的兒子腦袋挺清晰的。」王后開心道，原先看洛亞呆呆好騙的模樣，心底還很擔憂接下來的狀況。

「不用擔心，仁慈的月神大人會選擇合適的家庭收養王子或公主，到目前為止，一點事情都沒有。」國王指著自己道：「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呀！」

「可否請教一下，目前在外的王子、公主有多少名？」托雷特對這問題頗為好奇，想知道洛亞真正的兄弟姊妹有多少。如果很多，他和洛亞或許就不用留在這裡，可以回到原本的家中。

「只有洛亞喔。」王后眨眼道：「你們不知道嗎？王室都是一脈單傳，不是王子，就是公主，不會出現第二名王位繼承人。」

「什麼！」不只托雷特，就連洛亞也跟著大喊。

沒有第二名王位繼承人？天啊！

托雷特瞠目結舌，突然覺得王室的人十分大膽，既然是唯一獨子，還敢把孩子的命運交由月神定奪，由祂指定扶養者。

洛亞這下子無法冷靜了，原本計畫有其他兄弟姊妹的話，也許可以把工作扔給他們，現在看來，這王子——或者該說未來國王是當定了。

「我記得歷任國王中，沒有一位是國王是女性啊？」托雷特有點頭大了，假設真是這樣，怎麼可能沒聽過呢？女性國王絕對能夠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啊！

「對，沒錯！我也沒聽說過。」洛亞像是抓到一根稻草，用力點頭。

「嗯？確實沒有，但可以入贅，如同我的父王和母后一樣！父王原先是鄰國的魔導師，在外旅行的母后愛上他，當母后的旅程結束，便回到菲洛特王國和父王完婚，之後父王就變成新一任的菲洛特王。」

托雷特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就是「月神在上，全都由祂定奪」的意思。上一任國王是入贅，王后才是具有菲洛特王國血統的王族，一切根本胡來呀！

「國王陛下，您剛才好像提到在外旅行和旅程結束？」洛亞隱隱約約抓到重點，便忍不住詢問。

適才聽見國王說，以後會忙到時間都嫌少。現在又聽聞國王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奶奶，曾在外旅行一段日子。

「洛亞，要叫父王。」國王噙著笑，提醒著洛亞，「沒錯，就是旅行，這也是王族該有的考驗之一。」

洛亞和托雷特心中同時浮出名約「不祥」的預感。

「你們知道國王座下的『三衛士』嗎？」國王右手手肘抵在椅座上，微彎身軀，臉頰碰觸在右手掌，輕聲詢問著。

「三味市？」洛亞和托雷特兩兩對望，臉上都寫滿迷茫，三味市是什麼？可以吃嗎？還是地名？

國王看到他們迷茫的眼神，忍不住爆出一陣狂笑，「哈哈哈！」

他的笑意止不住，只能不斷地笑，眼角沁出一丁點的水滴，「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啊！」

國王眼角一抬，瞧見洛亞和托雷特的表情，笑聲變得更大聲。只差不顧形象，跪在地上猛捶地面了。

「陛下！」王后嘴唇微嘟，對國王的舉動很不諒解。

「啊啊，抱歉。」國王終於止住笑聲，紫色眼眸猶帶一絲笑意，「這對我來說是基本常識，還以為你們都知道。」

馬車傳來「喀喀」聲響，洛亞和托雷特乘著王國騎士事先備好的馬車，與他一起前往「菲洛特王國」。

「唔！這也太驚人了，為什麼我會是王子？」洛亞單手倚著馬車的窗口，嘴角不斷溢出這類話語。同時也往托雷特的位置偎去，露出略為慌張的神情。

「這一切都是月神大人的指引啊！你別太擔心，路上有任何事情，騎士哥哥會幫你擋著。」騎士看著跟受驚小動物一樣的洛亞，放下了騎士既有的嚴肅感，如同鄰家大哥，和氣地安撫洛亞並拍胸脯保證。

托雷特凝視一路上好聲好氣對待洛亞的騎士，不禁問道：「騎士大人，您真的不說您的名字嗎？」

不是托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