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
早在寫作《史記:1950-1976》的中途------注意:此「中途」並非比附但丁那家喻戶曉的名句「當人生的中途,我迷失在一個黑暗的森林之中。」------我就萌生了要寫晚清和民國的「史記」。接下來,順理成章地,寫完《史記:1950-1976》,便又埋頭於浩瀚的晚清民國的書報等材料,但我並非「迷失在一個黑暗的森林之中」,而是企望照亮(其實也照亮了,至少許多部分被照亮了)那「黑暗的森林」(即:在昏暗中沉睡不醒的晚清民國書籍、報紙和材料)。
《史記:晚清至民國》從構思、布局、選材及運作與前書《史記:1950-1976》並無二致,這正應了一句古訓「世間萬物皆出一理也。」但二書似亦有區別(不過這區別最好不由我來說),且聽昆明朱霄華(來信)的簡說:「這組詩我是很喜歡的,遠甚於《史記:1950-1976》。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還有民國時,傳統文化的那一口氣還在瀰漫,你便是如魚得水了。……」引這些,只是一個提醒(對自己也對他人),而不是要順勢續說,當然,我更不會在此繼續追究和比較二書的質量及其離我而去的各自命運了。
該書從開工到收工,遇到許多瑣事細事雜事逸事……不能也不必一一說來,下面只擇一件事來敘說本書作者的工作情況。
此書從2010年10月開工,到2011年6月收工,費時不可謂短,之後,斷續修改不停,而且至今似無徹底停工的樣子。不是嗎?且看:直到昨天(2011年9月19日星期一)清晨,我還懷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特的)痛苦心情將〈北平的天橋〉做了大手術般的形式改造。原詩本為兩行一節共四節,每行30字左右,最長一行為37字,最短一行亦有30字,如是安排極為悅目且靈動,那天橋線型的身姿恍若北平夏日雨後的彩虹在長句中盡顯無疑,但為何又重頭寫呢?無法,排版會出問題,這麼長的句子------除雜誌外------書頁的寬度會裝不下,最後,只好改為四行一節共四節,每行也就變成15字左右了。以上所說,僅是舉一例,來說明我剛寫完的這本新書《史記:晚清至民國》並非今年6月收工的,直到我寫下這篇小序的今天,它或許應該完結了。誰知道呢,明天或下周或下個月某一天,我會再修訂嗎?如我曾在許多場合說過的:一首詩,特別是長詩,應該修改幾百遍,也不算多。
好了,就此打住,直接鳴謝如下:
首先,我要感謝青年詩人、學者李商雨,這個夏天,我們在成都幾乎每天朝夕相處,他協助我對本書做了大量的注釋工作。
最後,我仍要特別感謝我服務的學校------西南交通大學藝術與傳播學院,他們為我提供的環境、心情和時間是絕對的、無與倫比的,若沒有這些,這本書還不知道在哪裡。
柏樺,成都,西南交通大學藝術與傳播學院中文系教授
201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