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性,讓故事劇情能夠在閱讀完畢後仍在腦海中繚繞甚久。本書輕易地通過這種考驗,或者應該說令人感覺相當沉重…初次閱讀後,它還是會不斷影響讀者的想法。─先鋒報
.完美混合了威脅感與戲劇性,這是一本相當具有想像力的作品。─觀察家報
.充滿冒險又不守舊……法柏是完美的文字演繹者。─旁觀者雜誌
.法柏的文筆優美……這是個探討冷酷,物質化以及對其他事物的同理心之缺乏的故事。─星期天日報
內容介紹:
腹中傳來一陣不適,不是飢餓,而是預感,
某種事物正在另一端等著她。
當代道德觀與偽善心態的鞭撻
具節奏性的痛楚以及令人恐懼的完美
無法輕易放下的美妙的隱喻之書
★惠特貝瑞獎(Whitbread Award)決選入圍,譯為28國語言,英、美國圖書俱樂部選書,獲得衛報、紐約時報、時代雜誌等國際各界媒體之盛讚!
★《雲圖》作者大衛.米契爾(David Mitchell) 專文推薦
★改編電影則入圍威尼斯影展金獅獎、英國獨立電影獎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台北金馬奇幻影展神秘放映場!多位歐美影評譽為當代科幻電影新經典!
「神作!令人目眩神迷的極致感官之旅!」—《地心引力》導演艾方索柯朗
同名改編電影7月18日上映,史嘉蕾喬韓森從影以來最佳演出
國際影評一致盛讚,再創影史視覺巔峰!
凌駕庫柏力克及大衛.林區作品的影像巨作!
(同名改編電影評介)
.本片在視覺上令人驚豔,也令人害怕;整部電影非常詭異、嚇人,亦無比情色。—衛報
.以戲劇化的險惡情節席捲觀眾,內容充滿詩意的影象富有深意,片中的背景與配樂雖然看來熟悉,但又令人感到詭譎的特異。—時代雜誌
.本片誘人之處在於電影呈現真實世界的方式……詭異,神秘,又令人感到不安。—每日郵報
.帶你進入一個平凡事物突然變為怪異的世界,恐懼與誘惑融合為一體兩面。—每日電訊報
.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被過度詮釋的事物,而是無法解釋的元素…本片將會在未來幾年纏繞在你心頭不放。—週日星報
肌膚之侵 UNDER THE SKIN
伊瑟莉花費大部分的時間,開著紅色豐田汽車駛過蘇格蘭高地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她對搭便車的獨行男性很有興趣,一旦上了車,遇見伊瑟莉既是旅程的開始,亦為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故事裡的伊瑟莉是神秘而孤獨的,在無止盡的公路之途,獵誘男性,獵手與獵物的關係不斷翻轉,對話裡盡是欲望本質的流淌,而藏匿伊瑟莉肌膚之下的思維亦進行了異與同的調節與辯證,何謂血肉之軀?何為生命存在的本義?
在此大膽而新穎的故事背景下,本書探討了人們如何賦予自我意義的思辯,亦對逐漸崩壞的社會體系,引發了尖銳而敏感的思考。這世界沒有輕易取得的解答,道德亦無完美的判準機制,法柏以文字卸除人類的外衣,使之回歸狩獵時代的本性,在潮濕多雨的蘇格蘭高地上,時間濃稠、遲滯,幽微的夜色中,作者對我們習以為常而仰賴的人性價值有了新的詮釋。
作者簡介:
米歇爾.法柏MICHEL FABER
出生於荷蘭海牙,一九六七年隨父母移民澳洲,畢業於墨爾本大學,主修古代、中古世紀和現代英國文學。九○年代中期移民蘇格蘭,自認無特定國籍,創作主題與文字風格如身份一般多變,不受限於故事題材,總是帶給讀者驚喜,為非典型歐系作家。
出版作品有《烈焰福音》(The Fire Gospel)、《199級階梯,玻璃瓶裡的秘密》(The Hundred and Ninety-Nine Steps)、《勇氣伴侶》(The Courage Consort)皆獲得國際媒體極高評價,而《絳紅與雪白的花瓣》(The Crimson Petal and the White)則被BBC電視台改編為迷你影集;亦曾多次獲得尼爾.剛恩獎(Neil Gunn)、伊恩.聖詹姆斯獎(Ian St James)與麥卡倫獎(Macallan)等多項短篇小說獎之肯定,短篇小說集《雨必將落下》(Some Rain Must Fall)同時贏得蘇格蘭藝術協會獎(Scottish Arts Council Award)以及蘇格蘭十字年度最佳首部小說獎(Saltire Society Literary Awards: Scottish First Book of the Year award),獲得,《衛報》在評價短篇集《華氏雙胞胎》(Fahrenheit Twins)時,盛讚法柏是「媲美康拉德,能寫出完美句子的作家」。
有英國文評家將其作品比喻為幻想大師羅爾德.達爾(Roald Dahl)與存在主義大師卡夫卡(Franz Kafka)的混合體,是英國文壇近來最受矚目的小說家之一。本書為法柏之處女作,即入圍惠特貝瑞獎(Whitbread Award)決選,被譯為二十八國語言,英、美國圖書俱樂部選書,改編電影則入圍威尼斯影展金獅獎與英國獨立電影獎。
譯者簡介:
李函︱台灣宜蘭人,畢業於美國密西根州立大學英文系與英國格拉斯哥大學中世紀與文藝復興研究所。現
為文字工作者。譯作《冬季奇蹟》
章節試閱
1
伊瑟莉(Isserley)總是在第一次看到便車客時,直接駛過,讓自己有時間量度他的身形。她在找大塊的肌肉——長著兩條腿的大肉塊,瘦小的生物對她而言毫無用處。
但是,從第一眼難以辨識差異。以為鄉村道路上的獨身便車客在一英哩外會像個遙遠的紀念碑或是穀倉一樣明顯;認為自己能夠在開車時慢慢評估他,在心中將他剝光並反覆審視……但伊瑟莉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在蘇格蘭高地上開車本身就是嚴苛的工作;那裡總是會發生各種狀況。在冬季清晨的微亮光線中,當霧氣仍飄散在路旁兩邊的原野上,A9公路不會維持空曠太久,那些無從判斷屬於哪種森林動物的毛絨絨屍塊散落於柏油路上,每具在早晨時仍保持新鮮的屍體,都被封存在生前將道路誤認是自然棲息地的動作瞬間裡。
伊瑟莉經常在這種帶著史前氣息的靜默中外出,彷彿她的車子是世上第一個擁有生命的生物,就像剛抵達一個新形成的世界,山脈的位置還可能會移轉,長滿森林的谷地也可能化為大海。
當她將小車開上荒涼又微微冒煙的道路上時,經常只需要幾分鐘,身後就出現南向車潮。這些車潮不願讓她選擇車速,像緊跟彼此走在狹窄山路的羊群;她必須開得快點,否則就會被趕至單行道上。
由於是主要道路,她得留意其他岔進來的小路,而只有幾個路口設有清晰告示,其他路標都被樹木遮蔽了。即使伊瑟莉知道路途,忽視路口都不是個好主意——畢竟任何一條路都可能有台蠢動的牽引機突然蹦出來,一旦駛入她的路線,它幾乎不會受損,但她的屍塊則會被灑在瀝青路面上。
然而,最令人無法專心的並非危險的威脅,而是美景的誘惑:閃爍的雨水細流,一群在沙泥灘上追著魚的雁子,兩三座山頭之外的雨景,甚至是飛翔的蠣鷸……這些景象都讓伊瑟莉幾乎忘掉上路的目的。她會在太陽完全升起時繼續駕駛,望著遠方的農舍轉為金色,此時某個更接近自己的黯淡物體,將從樹枝間或礫石後方突然冒出,轉變成一個伸出雙臂的兩足動物。
但她有時駛過後才想起當務之急,而錯過了便車客,而那些手指如果再多伸長幾吋,就會像樹枝般被撞斷。
她不踩剎車,反之,讓腳停在油門上,和其他車輛保持水平,在心中留下印象時快速駛過。偶爾在邊開車邊檢查腦海的畫面時,注意到便車客是女的,伊瑟莉對女人沒興趣,讓她們搭上其他人的車吧。
如果便車客是男人,除非是明顯的瘦弱者,否則她通常會繞回去再看一眼。假設他給了自己不錯的印象,她就會在路況安全時迴轉──當然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起了興趣。當她經過馬路另一側,在交通許可的狀況下放慢車速,讓自己在第二次碰面時載走他。
當然、她也經常在第二次駛過時錯失了對方:其他較不挑剔的汽車駕駛,會在她折返的那段期間內載走便車客,她瞇眼望向那人原本的所在處,卻只看到空蕩蕩的砂礫地面。她往路肩望去,看著原野或灌木叢,猜想也許他躲在某處小便(他們常做這種事),她無法相信為何他這麼快就消失了;他的身材這麼好──這麼棒又如此完美──為何自己讓機會飛了?為什麼不在看到他時,直接讓他搭上車?
有時這種失落感會變得難以承受,使得她繼續往前開上好幾英哩,希望帶走他的人可以將他放下車。乳牛群則在她加速駛過時無辜望著她。
然而,便車客多半仍站在原處,手臂可能沒有打得那麼直了,衣服(如果雨水滲了進去)變得稍微斑駁了點。從他的相反方向靠近時,伊瑟莉可能會看到他的臀部、大腿,發現他的肩膀多麼結實,或者站姿中種種跡象顯露出體態健康的男性所擁有的自信。
當她經過時,她會直盯著對方以確定第一印象,確認自己並未在想像中將他過度美化。
如果他真的達到標準,她會停下車子,並接他上車。
伊瑟莉進行這件事已經好幾年了,幾乎每一天都開著那台老舊的豐田汽車在A9公路上四處搜尋,即使有了一連串成功經驗而自信高昂時,她還是會擔心,每一個帶上車的便車客都可能是最後一個令人滿意的對象:或許未來沒有任何對象能與之相比。
事實上,對伊瑟莉來說,這種刺激的挑戰讓人上癮。她能讓某位體型龐大的莽漢坐在身旁,確信他會和自己回家,但同時已經在考慮下一名對象了。即使正在欣賞對方,視線落在他結實的肩膀曲線或T恤下的胸肌隆起處,恣意享受著他裸體後會是多麼棒的想法時,伊瑟莉仍會不時盯著路肩,擔心有更好的選擇向她招手。
今天啟程後並不順利。
開車駛過費恩(Fearn)附近的鐵路高架橋時,還沒抵達高速公路前,就感覺到在乘客座位那側的輪子上有道響聲。她屏息靜氣地聽著那聲音,思考那聲響究竟想用平穩而怪異的聲調告訴她什麼,是求救嗎?還是咕噥聲?或是一種友善的警告?她仔細再聽了一下,試著想像車子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台紅色豐田不是她擁有過的最好的車;她特別想念用來學習駕駛時所開的灰色日產(Nissan)箱型車,那輛車開起來平穩又順手,幾乎不會發出噪音,後座還有很多空間──足夠放一張床進去。但一年後她就被迫將那輛車報廢了。
從那時開始,她擁有過好幾輛車,但是都比較小,而其他客製化零件被移到箱型車時則會發生問題。這台紅色豐田開起來很不順,經常會鬧脾氣,它無疑想當一輛好車,但它仍有自己的問題。
當車子離高速公路路口只有幾公尺時,有名年輕人正在狹窄的道路旁漫步,伸出拇指想要找便車搭。她加速超越他,而他懶洋洋地舉起雙臂,在那手勢上加了兩根手指。他對伊瑟莉的臉孔有模糊印象,而她也微微認出對方。他們都是當地人,但從來沒有在這種狀況下碰過面。
伊瑟莉的規則是絕對不理會當地人。
車子在基達瑞(Kildary)轉上A9公路,她望向儀錶板上的時鐘。現在才只是八點二十四分,而太陽早已升至空中。天空蔚藍,一團白色積層雲後方正泛出淡粉紅色,暗示著即將到來的晴朗氣候。現在不會下雪,但霜會繼續留存幾小時,夜晚則會在空氣變暖前降臨。
對伊瑟莉而言,這樣的氣候有助於安全駕駛,但在評估便車客上就沒那麼順利了。部分格外健壯的對象可能會穿短袖,炫耀他們的身材,但絕大多數都會被大衣或好幾層羊毛衣包裹住,以抵抗天寒,這只會讓她的工作變得困難。如果身上穿了夠多家當,連瘦皮猴都能看似肌肉發達。
後照鏡中看不到其他來車,她讓車速來到了四十英哩,部份原因是為了測試那聲響的情況。似乎已經沒問題了,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在經歷了充滿疼痛、噩夢又半睡半醒的夜晚後,能在早晨出門後這麼想,也是一件好事。
她用狹窄的鼻孔費力地深吸幾口氣。空氣清新又寒冷,這令人有些著迷,就像透過面罩呼吸到的純氧或乙醚。她的意識在極度清醒和回床睡覺的慾望之間猶豫。如果她沒快點碰上事件的話,她就知道該做什麼選擇了。
伊瑟莉經過一些便車客經常被放下的地點,但那裡什麼人都沒有,除了眼前道路和寬廣的世界外,前方空無一人。
幾滴雨水落在擋風玻璃上,雨刷則在她視野裡抹上兩條骯髒的單色軌跡。她啟用引擎蓋中的水,似乎永無止盡的水柱持續噴灑在玻璃上,不知為何,這過程讓她感到更為疲累。
她試著想像,想像自己和某位坐在身旁的強壯便車客停在某處;她想像在他身上呼氣,撫摸他的頭髮,並抓住他的腰以調整姿勢,但這些思考卻無法讓她睜開眼睛。
正當伊瑟莉考慮找個地方停車打盹時,瞥見地平線下的一個人影。她立刻提起精神,睜大眼睛,將眼鏡扶正。她用後照鏡檢查自己的臉和頭髮,翹起像是上了口紅般的紅潤嘴唇。
當第一次經過便車客時,注意到他是個相當高大的男性,肩膀寬大,穿著輕便。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動作懶散,彷彿已等了很久,或者是他不想表現得太過期待。
回程時,她注意到這人很年輕,留著蘇格蘭式的平頭短髮。他的衣服是泥褐色的,底下撐起他夾克的身體架構非常驚人,但無論是肌肉或肥肉都還有待觀察。
最後一次往他開去,才理解到他的確異常高大。他盯著她,可能發覺自己在好幾分鐘前就已經看過她,當時車流量並不多,無論如何,他並沒有急著向她招手,只是把手慵懶地往外伸。乞求不是他的風格。
她減慢車速,在他面前將車停下。
「上車吧。」她說。
「好。」他輕快地說,鑽進乘客座位上。
從那句由皮笑肉不笑的臉所說出的話,伊瑟莉已經可以看出這個人的一些端倪。他是那種不想道謝、彷彿把感激當作陷阱一樣的人。在他的世界裡,伊瑟莉沒有辦法做出任何事讓他欠自己人情;每件事都會是自然發展而出的。她在路邊停下讓他上車;好吧。為什麼不呢?她免費載了他一程,一般計程車可能會敲他一筆竹槓,而他對她說的只是「好」,彷彿她是個酒友,才剛幫了他小忙,像是把菸灰缸推給他之類的事。
「不客氣。」伊瑟莉回答,彷彿他有道謝了。「你要去哪?」
「南邊。」他說,往南看去。
漫長的一秒飄過後,他才繫上安全帶,好像勉強同意這是能讓彼此前進的唯一方式。
「只有南邊嗎?」她像平常一樣小心將車子從路邊移開時問道,打開方向燈,而不是調整車頭燈或擋風雨刷,也不是迷神劑。
「這個嘛……要看情況。」他說。「妳要去哪?」
她在腦海裡評估了一下,接著看著他的臉,判斷他適合何處。
「我還沒決定,」她說。「或許是印佛尼斯(Inverness)吧。」
「我可以去印佛尼斯。」
「但是你想繼續往前走?」
「我希望盡可能的。」
另一輛車突然出現在後照鏡上,而她得判斷它的意圖;等到她再度轉向便車客時,他的臉上面無表情。他的話是源自自身的傲慢嗎?或是性慾?或僅是其他無聊的事實?
「你等很久了嗎?」她問,打算挑逗他。
「什麼?」
他對她眨眨眼,拉開夾克拉鍊的動作被打斷了。難道同時拉拉鍊和聽個簡單問題就讓他的小腦袋無法負荷嗎?他右眉上有道纖細的黑色痂塊,幾乎已經痊癒──可能是因為酒醉跌倒?他的眼白很乾淨,頭髮似乎也在不久前洗過,他沒有臭味──他只是笨嗎?
「我把你載上車前,」她解釋道。「你在那裡站很久了嗎?」
「不知道,」他說。「我沒有錶。」
她看著他的手腕;手腕很大,上頭有著纖細金毛,以及兩條延伸至手背的藍色血管。
「嗯,感覺很久嗎?」
他似乎想了這問題一陣子。
「對呀。」他咧嘴笑著。他的牙齒不太健康。
車窗外的世界,陽光突然增強,彷彿某種未知力量注意到了亮度只有建議值的一半。擋風玻璃像桌燈般亮起,並將紫外線投射至伊瑟莉和便車客身上,熱能正面襲來,而微風則被謹慎地排除到車外。車中的暖氣調節至最強,因此便車客很快就在座位上感到坐立難安,乾脆將夾克脫掉。伊瑟莉偷看著他,望著他二頭肌和三頭肌的動作,以及肩膀的轉動。
「我可以把這放在後座嗎?」他問道,把捲起來的夾克用一雙大手拿著。
「好啊。」她說,注意到了短暫從他的T恤間擠出的肌肉波紋,同時他轉身將夾克丟在她自己的外套上。他的腹部有點肥──是啤酒肚,而不是腹肌──但並沒有太誇張。他牛仔褲上的突起幅度相當誘人,雖然那可能只是睪丸而已。
他舒服地轉回身,並向她露出一口被骯髒的蘇格蘭食物染黑了一輩子的牙齒。
她報以微笑,思考牙齒到底有多重要。
她能感覺到自己即將做出決定。事實上,她早就下定了一半決心,而她的呼吸也在加速。
她努力抑止不斷分泌的腎上腺素,要求自己冷靜下來,壓抑著生理激素。好吧,沒錯,他很好——對,沒錯,她想要他——但她先得瞭解一些關於他的事。她得避免自取其辱,當相信他會和自己一起走之後,卻發現他有老婆或是女友在等他。
如果他能說點話就好了。為什麼吸引人的角色總是沉默地坐著,而殘缺的醜八怪卻總是喋喋不休?她曾碰過一個悲慘的傢伙,脫掉龐大的斗篷後,僅露出了纖瘦的手臂和瘦弱的胸膛:幾分鐘內他開始將自己一生的故事娓娓道來。結實的人比較常盯著遠方,或是提起世上的閒事,用運動員的快速反射規避私人問題。
數分鐘過去了,她的乘客似乎不想說任何話,但至少還會偷看她的身體──特別是胸部。事實上,從她側目判斷,以及對上他鬼鬼祟祟的目光時,他很希望她面對前方,這樣他才能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偷瞄她。好吧:她會讓他大飽眼福,看看有什麼變化。伊凡頓路口快到了,而她得專心開車。她稍微往前傾,故意誇張對前方道路的專注,讓自己能被好好欣賞。
她立刻感到他的目光像另一種強烈紫外線般掃視過在她的全身上下。
伊瑟莉想知道,她真的相當好奇,自己在他無辜的異族眼中到底看起來如何。是否有注意到她為了尋找他們所下的工夫?她挺直背部,靠著椅背,讓她的胸部挺出來。
便車客全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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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瑟莉(Isserley)總是在第一次看到便車客時,直接駛過,讓自己有時間量度他的身形。她在找大塊的肌肉——長著兩條腿的大肉塊,瘦小的生物對她而言毫無用處。
但是,從第一眼難以辨識差異。以為鄉村道路上的獨身便車客在一英哩外會像個遙遠的紀念碑或是穀倉一樣明顯;認為自己能夠在開車時慢慢評估他,在心中將他剝光並反覆審視……但伊瑟莉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在蘇格蘭高地上開車本身就是嚴苛的工作;那裡總是會發生各種狀況。在冬季清晨的微亮光線中,當霧氣仍飄散在路旁兩邊的原野上,A9公路不會維持空曠太久,那些無從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