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民主是一定會到來的】錢達
秦晉是民運圈子裡進步最大的奇人
我認識秦晉二十多年了,我認為秦晉是民運圈子裡的奇人,因為我看著他在參與民運的過程中有最大的進步。還記得是1990年9月,民陣「二大」在美國舊金山舉行,秦晉在大會上被推舉參選監事,當時秦晉是民陣澳洲分部的監事會主席,在大會上卻表現平平,發表競選演說時竟然木訥地半晌講不出個所以然,當然監事也沒選上。
1993年華盛頓會議是民運史上最黑暗也最慘烈的鬥爭,我在華盛頓會議以後,辭去所有民運組織的職務,正巧當時臺灣的政局因李登輝的禍國野心暴露而顯得危機重重,我回到僑界,關心臺灣前途,然後於1995年返臺出任新黨僑選立法委員。所以在這段期間,我沒有直接參與民運事務。
2005年,我突然接到姚勇戰的電話,邀我去澳洲雪梨參加「2005年中國民運澳洲大會」。我在雪梨會議見到闊別十多年的秦晉,而此時的秦晉真的已非吳下阿蒙,他不但一手策劃雪梨會議,在會中展現演講甚至主持會議的能力,尤其驚人的是他竟能以流利的英文在記者會上對中外媒體分析民運形勢,並且能與中外記者們進行討論與詢答。
秦晉在影響國際媒體上有傑出成就
二、三十年來的海外民運史,可以說有很大的篇幅就是一部民運內鬥史,絕大多數的民運人士即使來到海外十幾年、幾十年,英文能力也只能私下聊天打屁,既不能上臺演講,更不可能進行公開的論證,所以絕大多數的民運人士只能在中國人的圈子裡搞民運,結果又因搶奪資源而進行無休無止的內鬥與內耗,最後整個民運界就在中國人的圈子裡把民運越搞越小而且越搞越臭。
相反的,秦晉卻以具有講辯能力的英文,首先在澳洲當地社會開展影響力,他在澳洲與政界、學界都有長期的接觸與交流,而且逐漸獲得澳洲政界、學界對中國民主運動的關注與理解,像今年的2月,澳洲政府重新審視與中國政府進行的人權對話,澳洲國會人權委員會舉行了一場聽證會,邀請秦晉代表民主中國陣線出席聽證。
除了澳洲當地的社會以外,秦晉還經常向國際媒體發表英文評論,介紹中國民運現況,或者報導中國大陸內部重大的人權事件與貪瀆事件,包括最近的李旺陽事件與薄熙來事件,秦晉直接致函澳洲總理和外長。而秦晉的其他政治評論,也曾獲得法廣網站或是英國BBC網站的首發。所以我認為秦晉對影響國際媒體甚至是國際社會關注中國民主運動的議題上,確實有非常傑出的成就。
民運領袖也像共產黨從來不肯認錯
我看過秦晉的書稿後,讓我感觸最深的還是關於1993年華盛頓會議的一段記錄。因為1993年華盛頓會議也是我參加民運迄今快三十年的經歷中最沉痛的回憶。而我之所以如此痛心,不只因為會中鬥爭的慘烈,我最痛心的兩個因素之一是,本來我認為在民運圈中比較正派的一批朋友,竟然被少數幾個野心家招聚,結成一隻隊伍(我就姑且稱之為「當權派」吧!),為了要奪取新組織(當時是「民陣」與「民聯」的合併大會)的主導權,而決心徹底打垮對方(我就暫稱「反對派」吧!),他們不惜在大會上進行多項舞弊,甚至不惜把一輩子風骨嶙峋的王若望老先生鬥垮鬥臭。
華盛頓會議以後,我們很少看到對大會過程做比較完整的報導,我只看過一本書對大會做了全程報導,那就是一位曾經近距離接觸民運,但是從未真正加入民運組織的女作家安琪所寫的《痛苦的民主》。然而安琪在這本書當中對華盛頓會議的報導,完全是一面倒的偏袒「當權派」,不但對「當權派」諸多骯髒醜陋的行徑提都不提,還把會後民運組織的分裂說成「反對派」輸不起,但是當時「反對派」的心情是不齒與「當權派」這幫人為伍。我對華盛頓會議深感痛心的第二個因素是,「當權派」不但用不正當的手段打敗對方,事後還對受傷倒地的「反對派」發動潑屎潑尿的圍勦。
秦晉這本書中對華盛頓會議的報導算是非常客觀,他對「當權派」的作為沒有用任何強烈譴責的文字。當然,也可能因為他對「當權派」桌子下面的動作瞭解的不如我清楚。我近年來也在考慮要公布我所見證的華盛頓會議臺前與臺後的真相,一方面我覺得我們不能讓青史成灰,一方面我覺得當初「當權派」做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這些人中有的至今還是民運領袖,我要對這些人說,如果你們從來不就華盛頓會議的行為道歉,也不替受你們侮辱的「反對派」(尤其是含憤過世的王若望老先生)平反,我覺得你們要求中共平反六四是嚴重缺乏正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