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花深處,朗坤和梨容相擁的一幕被朗澤撞見,兄弟之間定下了誰能娶梨容為正妃,則另一個放棄的盟約。
為了達成願望,郎澤開口跟母親皇后說出了要求,希望跟表妹劉將軍之女媛貞退親,改娶梨容,並以登上太子之位相要脅。因為劉家的兵權在握,是登上帝位的強力保障,謀算深遠的皇后並不打算答應朗澤退婚的要求,提出了先看梨容的權宜之計。由於梨容的長相,酷似已經去世多年的朗坤的母親——一個宮女身份卻被以皇后規格安葬的罪官之後蘇慕雪,正是皇帝摯愛的女人。見過梨容後,皇后妒恨洶湧!
此時朗坤向皇帝進言,只要派出一位公主和親,保證六年的和平,中原就能反敗為勝。狡猾的皇后向皇帝進言,準備按照蒙古提出的退兵條件,收梨容為義女,然後派去和親。梨容一走,朗澤就無需退婚了。皇帝在還未決定之前,皇后便授意將梨容送到歸真寺,以陪公主祈福的名義,教授宮中禮儀,以備不時之需。
在去往歸真寺的前夜,謝大人將和親真相告訴梨容,希望女兒以大義為重。悲痛欲絕的梨容害怕朗坤捨不得自己而向皇上說出兩人相愛的真相,會因此引起皇帝不悅,決意自己承擔所有的痛苦,執意隱瞞朗坤。
在歸真寺裏,梨容和稚娟公主一見如故,也慢慢地瞭解到,被皇后派來的探子媛貞,其實是個非常厚道單純的女孩,三人成為好朋友。護衛稚娟的朗坤發現了梨容對自己的態度一反常態,心中生疑。精明的稚娟幾次試探,發現了朗坤與梨容的私情,並竭力成全,在梨容欲說還羞的話語中,她悟出了梨容即將被派去和親的殘酷事實。
朗澤以為皇后把梨容送到歸真寺學習宮中禮儀,是為了自己娶她做準備,在探視梨容的時候,對未婚妻媛貞非常冷淡,人前毫無顧忌地表現自己對梨容的喜歡,讓媛貞非常傷心。看雨景的時候,梨容和稚娟都恍惚見到了前世之事,在大殿之上,汲遠和尚問梨容討要簪子的一幕被稚娟看到,汲遠也明白了稚娟是桃花仙子轉世。分別的時候,稚娟為梨容和朗坤傷心,說寧願和親的是自己,卻不料一語成讖。
為了不讓梨容去和親,丫環佩蘭斗膽進宮找到朗坤說出實情,誰知朗坤早已知道,並在積極想辦法。在朗坤的勸說下,皇帝在收義女和嫁公主之間搖擺不定,決定親見梨容。雖然最後皇帝打消了派梨容去和親的想法,卻讓朗坤和皇后得到了意圖將梨容納妃的噩耗。朗坤不顧一切地勸阻,讓皇帝明白了什麼,並制定了一個計畫。
而此時,蒙古來使呼延吉措在朝堂上,跟朗坤在談判中進行了一番較量,兩人都驚覺對方的能力非常。碰巧的是,毫不知情的稚娟在宮中偶遇呼延吉措,讓他產生了異乎尋常的好感。
作者簡介:
向娟,女,筆名「天下塵埃」,已過而立之年,七十年代出生在「惟楚有材,於斯為盛」的芙蓉國度——湖南,長於中國有色金屬之鄉郴州,學成後回到原籍——歷史和人文底蘊深厚的長沙工作。
大公司裏的小職員,一個簡單的平凡人,一個紅塵中的女子,看過繁華,於紛擾中獨守寂寞,在淡定中過眼人間百態;從事文字工作十餘年,埋首枯燥的八股文,堅守自己的風格,修身、淨心、怡情、向佛;是個清靜的人,有顆清靜的心,喜歡清清靜靜地寫小說,用自己的文字寫別人的故事,在別人的故事裏抒放自己的情感;小說是唯一的愛好,也是唯一的寄託,還是唯一的消遣;遊離於現實之外,寫自己的小說,寫悲歡離合,寫恩怨癡纏,寫人間煙火,寫點滴佛理;寫一個小女子對人生的思索和感悟。
章節試閱
交莊的清晨,滿是梨花的香氣和青草的味道。
梨容早早地就帶著佩蘭下了馬車,徒步走進林子裏。
“小姐,我出門的時候聽管家說,六殿下今日要到家裏跟老爺下棋。”佩蘭說:“我就奇怪了,他不是約了你到這裏麼?難道他忘了,還是有分身術啊?”
梨容一愣,旋即莞爾,好啊,這個傢伙,又捉弄我爹娘,明明沒打算去謝府,非要煞有其事,搞得更真的一般。她心裏明白,如若不是這樣,娘,是不會准她出來的。她不好點穿,只好說:“他可能先來會我,再去家裏吧。”
哦,佩蘭點點頭,左顧右盼,然後下結論:“我說還早吧,他還沒有來呢。”
“不,他來了,”一絲甜甜的笑容漫上梨容的臉,枝椏裏透過來的陽光正好照著她臉上淡淡的紅暈,愈發顯得柔媚,她說:“他來了,我能感覺得到,他就在附近,而且,現在,他正看著我們。”
佩蘭左看右看,猛一回頭,呆住!
真的,六皇子真的就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她們身後。
朗坤用腳一夾馬肚子,大黑馬得得地跑起來,眨眼功夫,已到她們身邊。他策馬,繞到她們前面,梨容微笑著,抬起頭來注視著他,黑髮閃著鍛子一樣的光澤,玉梨簪灼灼生輝。他默然地,一側身,一鞠手,攔腰一攬,就把梨容抱上了馬,隨即,大黑馬騰起四蹄,飛速奔跑而去。
佩蘭還沒反應過來,一陣疾風,小姐就不見了蹤影,只聽風中傳來朗坤的聲音:“佩蘭,我會按時把她送回來的——”
她傻傻地站在那裏,任梨花被黑馬帶過的旋風刮落。
謝府,謝大人早早就坐在前日封存的棋盤前,想著接下來的棋路。
管家進來了。
“是殿下來了麼?”謝大人問著,就要起身。
管家回答:“老爺,殿下差人來說,今日宮中有事,脫不開身,過兩日再來,請老爺保管好棋局,定要一分勝負。”
謝大人點點頭,揮手讓管家退下,複又拿起罩子,鄭重地將棋局罩上。
風在耳邊呼呼做響,不知奔跑了多久,他才停下來,松松地挽著韁繩,任由馬在林子裏自己走。
“你到得這麼早?”她掠掠耳邊淩亂的發,側過頭來問他。
他沉聲道:“因為害怕錯過你。”
她回首嫣然一笑,溫婉甜媚。輕輕地扭一扭身子,好象是坐得不舒服。他伸手,環住她的腰,望自己身上帶一帶,說:“靠著我,不然久了會腰疼。”
她猶豫了一下,依言靠過來,他默默地抱緊了她,將臉貼著她的額頭。
“皇上出的考題,明天就要交卷了,你答好了麼?”她輕聲問。
恩,他從鼻腔裏出聲。
“你有心事?”她關切地問。
“沒有。”他回答。
“不說就算了,”她說:“不過,你是騙不了我的。”
唔,他應了一聲,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她側過臉,朝向他:“我可以幫你麼?”
“可以。”他回答。
“那要我怎麼做呢?”她認真的問。
“嫁到蒙古去和親。”他眺望著遠方,不緊不慢地回答。
“郎心似鐵,最是無情!”她憤然回頭,呵斥。
“哈哈,哈哈!”他看見她當真的模樣,再也憋不住了,大笑起來。
“你真的是笨呢!”他點戳著她的額頭,說:“笨!”
她緊緊地抿著嘴,瞪著他,恨不得吃了他。
“這小腦袋瓜,除了空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就沒有一點智慧了?”他笑嘻嘻地說:“傻瓜,我怎麼捨得把你送去和親呢?!”
她冷不丁,就是一拳打過來,砸在他胸口上,真的有些疼,看樣子是用了真力氣了。
“有種你再打!”他呲起牙,豎起眉,嚇唬她。
她愣了一下,旋即,拳頭象雨點般,劈頭蓋臉地向他砸來:“你以為我不敢啊?!”她恨恨地叫道,毫不手下留情。
朗坤只好求饒:“下次再不敢了——”
梨容全然不管他那一套,一直揍到自己手軟,方才氣喘吁吁地停住,咬牙切齒道:“看你捉弄我!哼哼,哼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我終於知道你不是病貓了,現在我才是病貓。”他直起身子,抱怨道:“看我堂堂六皇子,空有如此強健的體魄,居然被一弱質女流痛揍,傳出去,豈不顏面掃地?!”
“去你的吧!”她喘著粗氣,一揮手,不置可否。
“不生氣了?”他涎著臉,湊過來。
她默不作聲。
他想了想,一伸手,摘下幾枝梨花,幾下幾下,變魔術般的,柔韌的枝條頃刻就在手中變成了一個花環,新綠夾雜著雪白的花蕊,煞是可愛。
“給!”他將花環放在梨容眼前晃一晃。
梨容眼睛一亮,偷眼一斜朗坤,他正眼巴巴地望著,她知道自己一旦高興,他又會得意洋洋了,豈能如此輕易就饒過他了?!她打定了主意,儘管已經不生氣了,還是繃著一張臉,冷冷道:“誰讓你摘花的?!”
“你高興我不就不摘了,誰讓你生氣了?!”他無趣地癟癟嘴,小心翼翼地將花環戴到她的頭上,不顧她的執拗,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瞧這臉臭得,這麼一大紮梨花,都聞不出香了——”他說。
“胡說八道!”她忍不住抗議了。
他呵呵一笑:“肯理我了——”
“死皮賴臉。”她哼一聲,再也沒辦法保持臉的緊繃了。
“走,帶你去看一個好地方。”他說,一夾馬肚子,抱緊了梨容:“駕——”
黑馬馱著倆人,在梨花中穿行,迎面撲來的是雪白,轉瞬而逝的還是雪白,在風中,在花香中,在他寬厚的胸膛前,任花瓣象飛雪翩躚,旋轉翻飛,從眼前掠過,梨容這一刻,恍如隔世。
這景色,是多麼的熟悉啊,仿佛上輩子、前世、上千年前,一樣的花海,一樣的時空,一樣的他們,也曾經這樣奔跑過,她實在是想不起來,曾幾何時,她和他曾這樣置身其中,如真實般的夢幻!而此時,她,停止了思維,混沌中只有眩目的梨花!梨花!誰能告訴我,這是哪里?我到底是誰?為何要為他而生?他又是是誰?為什麼要隨梨花而來?隨梨花深植入我心,似乎跟我與生俱來?
梨花的清香讓人迷醉,他的氣息在花香中若隱若現,仿佛咫尺,又這麼的遙遠,似乎陌生,而又如此熟悉。她的裙裾飄飛,象淡綠的霧氣,輕盈而朦朧,帶著夢幻般的神秘。在黑馬卷起的旋風中,他們的身影緊緊地偎依在一起,甜蜜溫馨,靈動飄逸,和諧完美,在梨花雪白的背景下,已將瞬間凝固成永恆。
一株株梨樹飛快地向後逝去,淡藍色的天幕下,風起雲湧的是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狂潮,黑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開雪的胸膛,穿破柔嫩的新綠,帶著他們,奔向另一個世界。她象被空氣托起,在他的懷裏沉醉,兩夜都未曾安睡,此時,終於在馬背上抬不起眼簾,沉沉睡去。
馬終於停下了,他丟開韁繩,依舊是環緊了她,坐在馬背上,任馬自行悠閒地散步。
她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是他溫和的笑臉:“醒了?”
梨容不好意思地一笑,揉揉眼睛,朗坤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她緩緩地轉過頭,驚歎一聲:“啊——”
真美啊!
梨容面前,是一個美麗的湖,湖畔,滿是梨樹梨花,三面環山,對岸、兩側,都是堆積了滿滿一山的梨花。蘭色的天幕,淡淡的雲彩,還有遠處的倒影、近處的倒影,映在碧綠如玉的湖中,美得如此純淨。
她回過頭,輕輕地望著他一笑,他默然地,握緊了她的手。
“你怎麼找到這個世外桃源的?”她問。
他說:“無意中闖過來的,就記住了地方,有空也會來走走。”
“你常到交莊來麼?”她問。
“梨花開的時候,我一般都會來。”他回答。
“看不出啊,你也是愛花之人,從前,我一直都以為你對這些風花雪月沒有興趣。”梨容微笑著說。
“誰說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可以來看花,我不可以?”他反問。
“當然可以,不過,誰知道,你是為何花而來?!”她將他一軍。
“那你又是為何花而來?”他狡黠地展現著自己的精明,步步為營。
“我為梨花而來。”她挑釁地望著他,潛臺詞是,你的目的可不是這麼簡單。
“跟你一樣,我也是為梨花而來。”他滴水不漏。
“是嗎——”她拖長了聲音。
“不是嗎——”他也拖長了聲音,更加誇張。
她本來是想跟他抬杆,繞了半天,卻找不到一點破綻,無趣道:“不老實,懶得理你啦。”一轉身,丟個背影給他,自己跑到湖邊上,斜身一望,那如鏡的水面,除了雪白的繁花,還有一個綠衣的倩影,她忍不住望著水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忽然,“丁冬”一聲,一個小石子,憑空落下來,跌落在湖面,激起水花,層層的漣漪散開去,打破了湖面的寧靜,水中的花朵,隨水波蕩漾開去。
她知道壞事是誰幹的,回過頭,慍怒地瞪他一眼,便蹲下來,等水面恢復平靜。
他走過來,靜靜地挨著她蹲下,注視著水中的她,微笑,低聲道:“如果我說,我是為你而來的,你相信嗎?”
她怔怔地望著水中的他,過了許久,才緩緩地,點點頭。
“第一次到交莊來,是被二哥拖來的,來了之後,就知道自己,今生都無法割捨了。每次來,我都喜歡在林子裏亂轉,總覺得,自己會碰上一個人,一個等了好久的人。有時候做夢,我能夢見她,一片雪白,看不見她的臉,也看不見她穿什麼衣服,只能看見她黑亮黑亮的發,還有發上的那根簪子。那根簪子,特別的清晰,好象是故意要讓我看清楚,在暗示我什麼,告訴我什麼。我知道,那根簪子,必然跟我的生命,有著很密切的聯繫;我確信,那個女子,應該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她在我生命中,曾經佔據,今後也會佔據很重要的位置,”他輕輕地抬手,從梨容發上摘下玉梨簪,握在手心,然後望著水中的她,繼續說:
“那天在集市上,我本來是沒有看見你的,是二哥發現了你,他人不壞,只是有些好色,”他揶揄一笑,輕聲道:“他把我拉過去,我沒心思看你,倒是先發現了你手中的簪子,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我夢中曾經出現過無數次的簪子,是那個夢中人發上的簪子,當時我心裏,是很不希望你買了去的。”
“我自然是沒錢買啦,可是,後來,你怎麼又把它送給我了呢,用那樣一種方式?”她納悶地問。
“說實話,你長得有多美,其實對我來說,沒什麼特別意義,我不是二哥,不會看到美女就兩眼發亮,”他執起她的手,默默地坐在草地上,依舊望著水中的她,將簪子放在她的倒影上比劃著:“起先你對二哥的拒絕,只是讓我覺得你特別,不過,惺惺作態的小姐見多了,也沒怎麼往心裏去,以為你,不過是做作一番,終究還是會屈膝於權勢之下,況且,二哥英俊,該是小姐們理想的情郎罷。”言罷,他輕輕一下,笑出了聲。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一百兩的端硯,你當然可以看不上,不過一千兩的簪子,世間已經少有,還有人不會為此動心?”他沉聲道:“我跟二哥打賭,他說你會回頭,我說不會,我以為我一定會輸呢,”他側過頭來,渾厚的聲音傳到她耳邊:“你沒有回頭也許是因為放不下架子,女孩子麼,用二哥的話說,該是矜持的。”
“二哥沒買到簪子,就另雕了一支給你送過去,他以為,你會很高興地收下,知道他的身份後,會更加對他感興趣,一切,好象都如他所想,水到渠成。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把他的簪子和端硯都退了回來。”朗坤呵呵地笑道:“他差點就惱羞成怒了,也因此,跟你耗上了。”
“知道不?你去退還禮物的時候,我就在里間。你故意頂撞他,是害怕他作出不軌舉動吧?”他嘻嘻地笑道:“二哥雖然好色,卻不是歹人,對你,他其實也沒有歹意。”
哦,她似信非信。
“我二哥啊,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他絕不會強求,也還算是個君子。”他解釋道:“你大可不必害怕他。”
“那當時在交莊,他靠過來,我看你也緊張呢。”她答一句。
“你不是扇了他一耳光,我是怕他情急之下,打你。”朗坤低聲道。
她想想在竹林裏朗澤的舉動,倒也中規中矩,便點點頭,問:“怎麼叫跟我耗上了?”
“覺得你與眾不同,所以另眼相看。”他說:“你那天去交莊,是他早就探聽到了消息,跟去的。”
“對了,那天我們走了,你用什麼辦法把他攔下來的?”她彎彎的眼睛,亮晶晶。
他嘿嘿一笑,顧弄玄虛地說:“我自然有辦法,不過,保密。”
她會心一笑,不再追問,對他,她是放心的,既然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過程是怎麼樣的也許並不重要。
“哎,你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又把玉梨簪送給我了呢?”
“是你的背影,你離開時候的背影,”他把眼光投向湖面,又掠過湖面投向遠處堆積著漫山梨花的山巒,厚重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
“你走後,我馬上就把玉梨簪買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你是我夢裏看到的那個背影,似乎一切早就約定好了,只有它才適合你,也只有你,才值得擁有它。”
他的手再一次撫摩過簪子,低沉的話語響起:“直到三月三那天,二哥又拖我去交莊,在梨花叢裏,我看見你的背影,我簡直驚呆了,那就是我常常在夢裏見到的情形,忽然一下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麼清晰醒目——”
他的眼前,又閃現出那天的情景:
一片雪白的梨花做背景,她淡綠的背影,散發出朦朧的瑩光,看不見面容,只看見她手執玉梨簪,沉默地站著,只有烏黑的發,散發出無比熟悉的光澤。
虛幻的夢境此刻終於和真實的現實重合,一點也沒有錯,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那是他夢裏的情景,而她,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她拿著玉梨簪,應該也是在等他,他強烈地感覺到,他和她,為何要因簪子而相遇,為何要在梨花盛開的地方邂逅,冥冥之中總是有雙看不見的手,在牽引和指引他們,直到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逢、相識、相愛。
她在他的夢裏出現了那麼多次,熟悉的背影轉過來,卻是似曾相識的一張臉。
他見過她,為何沒有認出她?難道註定,他們一定要在梨花繁盛處才能回憶起過去,才能認出彼此?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了梨花——
梨花盛開,她,才來——
交莊的清晨,滿是梨花的香氣和青草的味道。
梨容早早地就帶著佩蘭下了馬車,徒步走進林子裏。
“小姐,我出門的時候聽管家說,六殿下今日要到家裏跟老爺下棋。”佩蘭說:“我就奇怪了,他不是約了你到這裏麼?難道他忘了,還是有分身術啊?”
梨容一愣,旋即莞爾,好啊,這個傢伙,又捉弄我爹娘,明明沒打算去謝府,非要煞有其事,搞得更真的一般。她心裏明白,如若不是這樣,娘,是不會准她出來的。她不好點穿,只好說:“他可能先來會我,再去家裏吧。”
哦,佩蘭點點頭,左顧右盼,然後下結論:“我說還早吧,他還沒有來呢。”
“不,他來了...
目錄
第二部分《危機》
第22章 相約交莊終是不虛行 再見梨花還道春未去
第23章 幽會交莊綠湖映雙影 遇人詫異兄弟定盟約
第24章 朗坤奏摺惹皇上動怒 梨容朝見使皇后添恨
第25章 出言威脅朗澤明盤算 心有他想皇后暗使計
第26章 左右為難聖意難自決 空大歡喜噩耗已當頭
第27章 出人意料會皇子吃驚 一見如故與公主投緣
第28章 傷心梨容獨自擔痛苦 敏銳朗坤精明察隱情
第29章 母子作交換心機都深 主僕一席話最是斷腸
第30章 欲狠心揮劍斬斷情絲 情不舍難以直面生離
第31章 朗澤隱語隱晦道深機 汲遠現身只為取玉簪
第32章 前因難曉公主有疑惑 危機乍現皇子起憂心
第33章 話語暗指托別後之事 雨景相同憶仙境瓊萊
第34章 雨中相見順勢造機會 竹林跟蹤重提起舊事
第35章 沐浴對話仍舊存疑惑 借機轉圜還是有因由
第36章 記夢境點點前塵重現 憶故人幕幕舊事複來
第37章 聰慧稚娟審慎知內情 隱忍梨容強自壓愁緒
第38章 年紀尚小卻見心之大 僥倖雖存怎奈劫難逃
第39章 固執聖意似乎難回轉 忐忑情郎因愛隱擔心
第40章 正陽殿內一面似逢緣 徹夜皇宮懊悔多有之
第41章 斗膽進言為心愛之人 受命危難于皇父期望
第42章 勢當力敵對手首過招 翻覆雲雨皇子暗較量
第43章 意外相遇朦朧生好感 小中見大不期應宿命
第二部分《危機》
第22章 相約交莊終是不虛行 再見梨花還道春未去
第23章 幽會交莊綠湖映雙影 遇人詫異兄弟定盟約
第24章 朗坤奏摺惹皇上動怒 梨容朝見使皇后添恨
第25章 出言威脅朗澤明盤算 心有他想皇后暗使計
第26章 左右為難聖意難自決 空大歡喜噩耗已當頭
第27章 出人意料會皇子吃驚 一見如故與公主投緣
第28章 傷心梨容獨自擔痛苦 敏銳朗坤精明察隱情
第29章 母子作交換心機都深 主僕一席話最是斷腸
第30章 欲狠心揮劍斬斷情絲 情不舍難以直面生離
第31章 朗澤隱語隱晦道深機 汲遠現身只為取玉簪
第32章 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