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演義 後漢4

桃園三結義

護軍司馬傅燮，北地靈州人，本來字幼起，因仰慕南容，後來改字南容。他身高八尺，儀表不凡。做了護軍司馬後，常說國家大患不在於賊寇，而在於閹人，所以從軍出征後，還在營中上疏。因為奏章感動了靈帝，他才免遭譴責，儘管立下戰功但沒有得到封賞，靈帝只命他為安定都尉。豫州刺史王允，討伐黃巾時，發現賊人那裡，有中常侍張讓門客的書信。王允將原書上報，靈帝召來張讓責問，張讓叩頭說：「書信從外面呈進來，怎知無詐？不能用它做證據。」靈帝被他用花言巧語瞞騙過去。張讓被赦免後，索性誣告王允欺君罔上，靈帝相信張讓，竟逮捕王允下獄。朱儁班師回朝後，被封為光祿大夫，宮廷內外齊聲慶賀。靈帝不勝歡喜，下詔改光和七年為中平元年，頒詔大赦。這一道赦書，便宜了好幾個人：王允遇赦釋放，前北中郎將盧植，也得以出獄，恢復自由。皇甫嵩上疏舉薦盧植，靈帝又任用盧植為尚書。盧植有一個弟子，與盧植同郡，他乘亂起兵，討伐黃巾，立了一些功勞，由校尉鄒靖舉薦，做了安喜縣尉。

此人是誰呢？正是漢景帝的兒子中山靖王劉勝的子孫，名備，字玄德。劉備的祖父劉雄與父親劉弘，世代為郡縣吏。劉弘早已病逝，只剩下妻子和兒子，孤兒寡母，形影相弔。因家境貧困，劉備不得已靠賣鞋織蓆為生。劉備家的東南角有一棵大桑樹，高約五丈，濃蔭滿地，好似車蓋一般，往來行人，都很詫異。同縣人李定頗會看相，說這家必出貴人。劉備年幼時曾與村中的兒童在樹下嬉戲，指著樹說：「我將來定會乘這樣的羽葆蓋車。」叔父劉子敬聽到這話，告誡劉備：「你口出狂言，會招來滅門之災！」劉備於是不再說此類的話。到了十五歲，劉備與同宗的劉德然、遼西公孫瓚，一起拜盧植為師。劉德然的父親劉元起，可憐劉備家境貧寒，時常周濟劉備。劉元起的妻子勸阻說：「我們與他並非一家，為何時常拿錢財給他呢？」劉元起感嘆道：「我同宗中有這樣的男兒，將來定非凡人，為何不拿錢接濟呢？」後來，劉備漸漸長大，身強力壯，高七尺五寸，耳朵垂到肩上，手垂下來超過膝蓋。平時喜歡狗和馬，又愛好音樂。待人寬厚平和，喜怒不形於色，很多人都願意與他交往，劉備也樂於交結朋友。

當時有兩個壯士，同時來到劉備家，劉備極為歡迎，與他們結為生死之交。一個是河東解縣人，姓關名羽，字長生，後來改為字雲長。此人朱顏赭面，鳳眼蠶眉，體力過人。因在解縣殺死土豪，逃難到涿郡，恰與劉備相遇，兩人相談甚歡，結成至交。另一個世代居住在涿郡，姓張名飛，字翼德。此人平時粗獷豪放，不喜歡與人結交，唯獨見了劉備、關羽，卻意氣相投，格外友好。相傳三人曾在桃園結義，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劉備年齡最大，其次是關羽，最後是張飛。他們按照順序，以兄弟相稱，情同手足，同桌吃飲，同床睡覺，一起出入，形影不離。劉備聽說黃巾賊造反，便想仗義起兵，為國家討伐亂賊，只是苦於無從籌備糧草馬匹。三個異姓弟兄，單靠六條臂膀，怎能成事？

正在發愁，湊巧有兩個人領著夥伴前來，劉備與二人交談一番，才知他們是中山的大商人，以販賣馬匹為業。這二人一個叫張世平，一個叫蘇雙。劉備將他們請回家，殷勤款待。二人說沿途有很多盜賊，不便做生意，所以投奔到偏僻的地方躲避。劉備對他們說：「我正想招集人馬前去殺賊，可惜手無寸鐵，又沒錢買馬，很是著急。」二人齊聲說：「這有什麼難的？我們全力相助就是了！」說完，取出黃金數百兩，牽來好馬數十匹，贈送給劉備。劉備接受之後，招集鄉里的勇士，鑄造兵器。劉備給自己做了一把雙股劍，給關羽打了一把青龍偃月刀，給張飛做了一根蛇矛。然後穿上盔甲，配好馬匹，領著眾人，前去投奔校尉鄒靖。鄒靖見三人氣宇軒昂，肅然起敬，將他們留下。待到黃巾入境，鄒靖便率三人一同前去攔截。關雲長的寶刀，張翼德的利矛，接連殺死很多賊人，就是劉玄德的雙劍，也擊殺了好幾個人。鄒靖得到三人的幫助，立即將黃巾賊驅逐出境，並上疏奏報。朝廷因劉備是平民，只任命他為安喜縣尉。

劉備辭別了鄒靖，帶著關羽和張飛一同到安喜上任。過了幾個月，忽然朝中頒下詔令，凡是因立軍功做長吏的，一律淘汰。劉備為之驚心，轉念一想，縣尉一職地位低、俸祿少，去留無所謂，不妨靜候上面的命令。又過了好幾天，郡守派督郵到來，縣令慌忙迎接，劉備也只好前去伺候。哪知督郵妄自尊大，只許縣令進見，不准縣尉進去，劉備只好忍住怒氣退回。第二天，劉備又整理衣冠到館門前求見，等了很久，才有一個人出來，說督郵抱病在床，不願見客。劉備明知督郵藐視縣尉，不想見自己，一時又不便發火，勉強耐著性子，悵然回去。

關羽、張飛見劉備白跑兩趟，問明原因，不禁惱怒起來。張飛的性子更烈，當時就想到館舍中刺殺督郵。劉備極力攔阻，張飛表面上順從，一瞅到機會，就大步走出，找督郵算帳去了。劉備發現張飛不見了，料知他必會闖禍，慌忙帶著關羽等人趕往督郵館舍。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喧鬧，又有叫駡聲傳來。劉備急走幾十步，見張飛抓著督郵，邊罵邊打，立即大聲制止。督郵又痛又氣，已是神志不清，聽到劉備喝止的聲音，才將靈魂收回軀體，喘息一番，又擺起架子，責問劉備：「這……這個野奴，是你派來的嗎？」劉備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督郵又說：「我奉命到這裡，正要罷免你這樣的狂人。你目無尊長，竟敢派人打我，該當何罪？」這幾句話激怒劉備，劉備說道：「我也是奉命前來緝拿你的。」張飛在旁邊聽劉備這麼說，膽子又大起來，見左邊有一棵樹，便將督郵推過去，拽下柳條把督郵捆在樹上，再用柳條為鞭，狠狠抽打。劉備上前阻止張飛，張飛大聲嚷嚷：「兄長立了大功，只得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官職，不做也罷。我今天定要殺死他，為民除害！」說到這裡，張飛取出佩刀，要把督郵殺死。督郵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改口哀求：「玄德公恕我無知，求你饒我一命吧！」劉備轉怒為喜，笑著說：「你早知如此，我們自然好好伺候，何必白白挨一頓打呢？」說完，便取出官印，系在督郵的脖子上，對他說：「煩勞你交還官印，我也不願意在這裡做官，就此與你告辭了！」三人一同返回署中，草草收拾行裝，飄然離去。

督郵手下並非無人，但見了張飛的虎威，都只顧自己的性命，誰也不敢上前。等張飛走遠，才敢到樹旁，為督郵鬆綁。督郵全身疼痛，由隨從扶到館舍，醫治了好幾天，痊癒之後，回去稟報郡守。郡守派人捉拿，劉備、關羽、張飛早已逃走，官兵自然無從捕獲了。

中平二年二月，南宮雲台忽然失火，靈台、樂成等殿均被毀壞。後來火勢蔓延，章德殿、和歡殿也全部被燒毀。宮中侍衛全力搶救，四面潑水，無奈火勢越澆越猛，等到火漸漸熄滅，所有的龍台鳳閣已全部變成了廢墟。靈帝不知醒悟，還打算大興土木，修築宮殿，只是國庫空虛，一時籌不出這筆鉅款，不免憂愁。中常侍張讓、趙忠為皇帝設法，請求增加田稅，積少成多，就足以修築宮殿了。靈帝當然答應，頒詔按畝增加賦稅。樂安太守陸康上諫阻止，張讓與趙忠誣告陸康誹謗朝廷，應以大不敬罪論處。靈帝於是下詔用檻車把陸康抓到廷尉那裡。多虧待御史劉岱極力解救，陸康才得以活命。隨後靈帝又下詔向州郡索要木材、石頭，讓內侍督工建造。內侍貪得無厭，常常向州郡索取賄賂，稍不如意，就說他們的木材、石頭不能用，下令以賤價變賣，叫他們另去購買。等他們第二次把木材石料運到都中時，內侍又不肯立即接受，最終導致材料腐爛，宮殿多年不能建成。靈帝又派人督促州郡。州郡官吏想要免遭譴責，不得不一面賄賂朝使，請他們代為周旋，一面剝削百姓，私自增加賦稅。

百姓已經困苦不堪，可朝廷還嫌不夠，甚至規定官吏必須先到西園商議好價錢，才能上任。鉅鹿太守司馬直，向來有清廉之名。他上書陳述時弊，並以死勸諫靈帝。靈帝看了司馬直的遺信，稍稍感動，不過大小官吏，仍須到西園交了錢，才能到任。

朝政日益腐敗，吏民怨聲載道，難免淪為盜賊，而且一呼百應，在各自的地盤上橫行霸道。盜賊的頭目各有綽號：聲如雷震的，稱為雷公；騎著白馬的，稱為白騎；眼睛較大的，稱為大目；其他的還有浮雲、白雀、楊鳳、眭固、苦蝤等等。人數多的有二三萬人，少的也有六七千人。常山賊褚燕，勇猛矯捷，賊黨稱他為飛燕。飛燕把黑山占為巢穴，人數越聚越多，竟擁眾上百萬，時稱黑山賊。河北各郡縣受害最為嚴重，朝廷無力討伐，就許給官爵，誘惑他們投降。褚燕於是上疏乞降，朝廷下詔封褚燕為平難中郎將。褚燕雖然領命，但仍舊禍害百姓，朝廷無可奈何，只好得過且過。

隴西一帶，胡人乘機推舉胡人北宮伯玉為將軍，勾結先零羌，與枹罕、河關等地的強盜，一同作亂。金城人邊章、韓遂很有膽略，聞名西州。群盜把他們劫持到寨中，讓他們主持軍務，然後攻打州郡，殺死金城太守陳懿及護羌校尉伶征。隴右刺史左昌手擁重兵，卻不去解救。長史蓋勳極力勸諫，反而觸怒左昌。左昌只給蓋勳幾百人，讓他屯兵河陽，抵禦盜賊。又派從事辛曾、孔常，與蓋勳一同前往，表面上是幫助蓋勳，實際上是想觀察蓋勳的過失，以便加罪於他。哪知蓋勳威望甚高，連盜賊都不敢前來侵犯。邊章等繞出河陽，到冀城攻打左昌。左昌忙派人召回辛曾、孔常、蓋勳。辛曾等人不肯回去，蓋勳惱怒地說：「你們只是從事，難道敢不聽從命令嗎？」辛曾等聽到這話，心中懼怕，只好隨蓋勳回去解救左昌。蓋勳來到城下，見邊章正指揮盜賊，猖獗異常，就大聲對邊章說：「你在西州威望很高，為何要聯合盜賊反叛朝廷？」邊章答道：「左昌如果早聽從你的話，發兵攻打我，我早就改過了。如今罪孽太深，難以再降，只有退避三舍，以此作為報答！」說完，領兵撤圍，揚長而去。

不久，左昌被革去官職，後任刺史為宋梟。宋梟見隴右盜賊很多，打算給百姓講讀經書，使他們改過自新。他召來蓋勳說：「涼州百姓不知學習，所以多次叛亂，現在不如多抄寫《孝經》，讓他們誦讀，等到家喻戶曉，盜賊自然就沒有了！」蓋勳極力說不行，宋梟卻不以為然，仍將自己的意思上奏朝廷。果然朝廷下詔斥責，召宋梟回京。新任護羌校尉夏育被羌人圍住，蓋勳率州兵前往援助，終因寡不敵眾，敗退下來。羌眾從後面追趕，蓋勳的部下多半潰散，只剩下一百多個騎兵。蓋勳拼死抵抗，無奈對方人多勢眾，自己一百多個騎兵又戰死一半，蓋勳身受三處重傷，不能再戰，索性下馬大喊：「我今天就死在此地，為國殉難了！」羌眾見蓋勳已無反抗之力，都想上前將他殺死。這時有一人阻止說：「蓋長史是賢人，你們如果將他殺死，豈不是有負上天？」蓋勳聽到這話，定睛一看，是勾就羌的頭目滇吾。二人之前認識，但此時蓋勳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願滇吾為自己說情，於是瞪著眼罵道：「你曉得什麼天意？快來殺我吧！」滇吾一點也不惱怒，反而走近蓋勳，下馬相見，並且願意將馬讓給蓋勳。蓋勳不肯答應，滇吾於是指揮手下，把蓋勳抬到寨中，請蓋勳上坐，並拿出酒菜款待，十天之後，才派人將蓋勳送回漢陽。朝廷聽說蓋勳忠肝義膽，就召他為討虜校尉。

蓋勳雖然活著回來，敵寇卻始終沒有平定，滿朝公卿又在為涼州叛亂之事大傷腦筋。

桃園三結義

護軍司馬傅燮，北地靈州人，本來字幼起，因仰慕南容，後來改字南容。他身高八尺，儀表不凡。做了護軍司馬後，常說國家大患不在於賊寇，而在於閹人，所以從軍出征後，還在營中上疏。因為奏章感動了靈帝，他才免遭譴責，儘管立下戰功但沒有得到封賞，靈帝只命他為安定都尉。豫州刺史王允，討伐黃巾時，發現賊人那裡，有中常侍張讓門客的書信。王允將原書上報，靈帝召來張讓責問，張讓叩頭說：「書信從外面呈進來，怎知無詐？不能用它做證據。」靈帝被他用花言巧語瞞騙過去。張讓被赦免後，索性誣告王允欺君罔上，靈帝相信張讓，...

一批年輕的文化人，為了讓更多讀者體會蔡東藩《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魅力，經過艱苦努力，以專業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將蔡著的「舊白話」——這種「白話」今天已經不大讀得懂了——重新譯為今人能夠輕鬆理解的當代白話。毫無疑問，這是讓蔡著得到傳承的最好方式。他們的工作「活化」了蔡著，既是對於原著的一次致敬，也是一種新的可能性的展開。翻譯整理後的作品，為一般讀者提供了方便，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地進入中國歷史的深處。

蔡東藩的《中國歷朝通俗演義》是一部讓我印象深刻的書，少年時代曾經激起過我的強烈興趣。那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可以讀的書少得可憐，但一個少年求知的興致是極高的，閱讀的興趣極強，加上當時的課業沒有什麼壓力，因此可以讀現在的青少年未必有時間去讀的「雜書」。當時中華書局出版的蔡東藩的《民國通俗演義》就是讓我愛不釋手的「雜書」，它把民國時期紛亂的歷史講得有條有理，還饒有興味。雖然一些大段引用當時文件的部分比較枯燥，看的時候跳過了，但這部書還是深深吸引了我。後來就要求母親將《中國歷朝通俗演義》都借來看。透過這部書，我對歷史產生了興趣。歷史的複雜、深刻，實在超出一個少年人的想像，看到那些征戰殺伐、宮闈紛爭之中人性的難測，確實感到真正的歷史與那種黑白分明的歷史觀大不相同。當時，我們的歷史知識都是從「儒法鬥爭」的框架裡來的，歷史在那個框架裡是那麼單純、蒼白；而蔡東藩所給予我的，卻是一個豐富和蕪雜得多的歷史。在這部書裡，王朝的治亂興衰，人生的枯榮沉浮，都讓人感慨萬千，不得不去思考在渺遠的時間深處的人的命運。可以說，我對於中國歷史的真正瞭解，就是從這部歷史演義開始的。

三十多年前的印象一直延續到今天。不得不承認，這部煌煌巨著，確實是瞭解中國歷史的最佳讀本。這是一部難得的線索清楚、故事完整、細節生動的作品。它以通俗小說「演義」歷史，以歷史知識「豐富」通俗小說，既可信又可讀。

蔡東藩一生窮愁潦倒，他的經歷是一個普通中國人的經歷，他對於歷史的描述是從普通人的視角出發的。他不是一個魯迅式的啟蒙者，但他無疑具有一種另類的現代性，一種與五四新文學不同的表達策略。蔡東藩並不高調激越，他的現代性不是啟蒙性的，不是高高在上的「我啟你蒙」，而是講述歷史，延續傳統。他的作品具有現代的想像力，表現了現代市民文化的價值觀。

在《清史通俗演義》結尾，蔡東藩對於自己做了一番評價，足以表現一個落寞文人的自信：「錄一代之興亡，作後人之借鑑，是固可與列代史策，並傳不朽云。」他自信自己的這部著作，足以與司馬遷以來的史學名著「並傳不朽」。

蔡著的不可替代之處，不僅在於他準確地挑出了歷史的大線索，更重要之處在於，他貫注了歷史深處的人的命運。有些歷史敘述者，過於追求所謂「歷史理性」，結果常常忘記歷史是鮮活生命的延展。在這些人筆下，歷史變成了一種刻板和單調的表達。而蔡著不同，他的歷史有血液、有溫度，是可以觸摸的。他的歷史是關於人性的故事。

從蔡著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活的歷史，體驗到個人命運與國家、文化之間密不可分的關聯。馮友蘭先生在〈西南聯大紀念碑〉的碑文中這樣闡釋中國文明的命運：「我國家以世界之古國，居東亞之天府，本應紹漢唐之遺烈，作並世之先進。將來建國完成，必於世界歷史，居獨特之地位。蓋並世列強，雖新而不古；希臘羅馬，有古而無今。惟我國家，亙古亙今，亦新亦舊，斯所謂『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者也。」今天，中國文化所具有的歷史連續性和不斷更新的魅力正在煥發光芒，馮先生對於中國未來的期許正在成為現實。

在這樣的時機，蔡著《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新譯，就更顯其價值。我們期望讀者能夠從中獲得閱讀的樂趣，並從歷史中得到啟示，走向更好的未來。

讓我們和讀者一起進入這個豐富的世界。

是為序。

張頤武：著名評論家、學者，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

一批年輕的文化人，為了讓更多讀者體會蔡東藩《中國歷朝通俗演義》的魅力，經過艱苦努力，以專業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將蔡著的「舊白話」——這種「白話」今天已經不大讀得懂了——重新譯為今人能夠輕鬆理解的當代白話。毫無疑問，這是讓蔡著得到傳承的最好方式。他們的工作「活化」了蔡著，既是對於原著的一次致敬，也是一種新的可能性的展開。翻譯整理後的作品，為一般讀者提供了方便，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地進入中國歷史的深處。

蔡東藩的《中國歷朝通俗演義》是一部讓我印象深刻的書，少年時代曾經激起過我的強烈興趣。那是二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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