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乎意料
「柏弟!」步特小姐聲如巨雷,「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柏弟聞聲連忙站起來。
砰!
「噢!」他忘了自己正在桌子底下找橡皮擦,頭撞到桌子。
他探頭看了看,揉揉自己的頭。
「坐下!」步特小姐吼著說。「你說說看,我剛剛在講什麼?」
「什麼時候?」柏弟問。
「當你在桌子底下爬來爬去的時候。」
柏弟絞盡腦汁想著,但實際情況是他其實並沒有聽得很仔細。每次只要步特小姐開口講話,他就會習慣性地心神渙散。
「嗯……妳剛剛說到……」柏弟向尤金投出求救眼神。尤金用唇語說了一個他不太懂的話。「妳剛剛在說……關於『煎蛋』的事。」
班上有人在竊笑。尤金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喔!星期五。妳剛剛在說星期五的事。」
步特小姐雙手環胸,「對,星期五怎麼啦?請你跟大家說。」
柏弟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們那天要放假嗎?」他期待地說。
班上爆出更多笑聲。
砰!步特小姐往她的書桌一捶。
「沒有放假這回事。我剛剛在說訪客這件事。有誰可以告訴柏弟,星期五是誰要到學校來訪問?」
大家紛紛舉起手。步特小姐的目光落在前排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身上,他跳上跳下感覺就像個急躁的小狗。
「好。尼古拉斯,你說說看。」
「女市長要來參觀。」自以為是尼克說。
「非常好,我很高興還是有人注意聽講。」步特小姐說。
尼克對柏弟扮了個鬼臉。柏弟生氣的瞪回去。
步特小姐繼續說,「我們感到非常榮幸,女市長這麼重要的人物要來我們學校參訪。大家一定都非常興奮吧。」
柏弟打個呵欠。為什麼來參訪的人都這麼無趣呢?為什麼不請一些有趣的人來訪問,比如馴獸師、或者大腦手術師都不錯,不是嗎?
「現在,」步特小姐目光掃射全班。「現在,我想請班上一位同學擔任一份特殊的工作。有一個幸運的小朋友,將有機會在朝會時迎接女市長。有人自願嗎?」
再一次,大家紛紛舉起手來。
柏弟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興奮。自以為是尼克又在上下跳動,看起來就像急著上廁所。「喔,喔,老師,老師,選我,選我!」他呼叫。
步特小姐猶豫了一下。上一次有訪客來時,她選了尼克,上上次,她也選了尼克。
「手放下。」她說,「既然這麼多人有興趣,我們就在紙條上寫名字,放進帽子裡抽籤好了。」
大家開始在紙片上寫下名字,把它放進糖果桶中。
(事實上,步特小姐沒有帽子。)
步特小姐抓起一張紙條,打開來,唸著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跡。接著臉色發白,看起來快要暈倒的樣子。
「誰?是誰?」大家都在問。
「柏弟。」步特小姐無奈地說。
正在數學課本上塗鴉的柏弟,抬起頭來,「怎麼了?我又沒有怎樣。」他說
步特小姐嘆口氣。「柏弟,如果你剛剛有注意聽的話,你是迎接女市長的人選。」
「我?」柏弟說,「真的?」
「真的,」步特小姐說著。此時,下課鈴聲響起,她揉著手中的紙條,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躺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