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汽球飛行員和武裝熊首度聯手
西部冒險搬到北極小島上演啦!
還記得黑暗元素首部曲──《黃金羅盤》裡那個刁蠻、愛說謊,稱霸學院的萊拉?
自從闖進院長貴賓室後,萊拉就開始了一連串冒險。那段解開「塵」之謎的奇幻之旅,當然少不了保鑣──熊王歐瑞克,以及交通工具──熱汽球。
隆重介紹~
熱汽球飛行員──李‧史科比
出生炎熱的德州,但有著北極的靈魂,跟北極探險家威廉‧史柯比同宗但沒有親戚關係。對熱汽球超級有一手,雖然24歲才正式開始他的熱汽球冒險生涯。生性不喜暴力,但槍法了得;機智,有一點點貪財。最大的夢想是賣掉熱汽球,回德州買個牧場。
武裝熊──歐瑞克
「武裝熊」是一種很容易看出來誰說謊的種族,他們有敏銳的觀察力,而且非常守信用,你只要跟熊族有協議,他們絕對會冒死完成。歐瑞克力大無窮,打鐵是他的強項。曾被人類用酒騙走他的盔甲,落得只能當人類的奴隸,最後經過一番波折才搶回盔甲,並成為熊族之王。
來自德州的熱汽球飛行員李‧史科比,在「黑暗元素」系列中載著萊拉和威爾冒險犯難。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北方》中,史科比才正要開始他的熱汽球生涯……
24歲的史科比剛贏得他的熱汽球,和他的守護精靈海斯特一起來到北極小島諾威歐登塞,島上即將舉辦市長大選。這裡的北極熊和人類雜處,這些北極熊會說話,穿自製盔甲是他們的傳統,但諾威歐登塞的法律卻禁止他們穿盔甲,某鎮長候選人還以「驅逐熊族」做為主要政見!
剛落地的史科比幾乎立刻捲入陰謀衝突,周旋於石油財閥與腐敗的鎮長候選人之間,再加上冷若冰霜的美女圖書館員,還有想報復鎮長候選人的北極熊歐瑞克,高潮迭起的北方之旅即將展開!
本書特色
雖然和黑暗元素屬於同個時空,讀起來卻更像西部冒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北方》所謂的「很久」大概是在黑暗元素三部曲的35年前,描述熱汽球飛行員史科比在北極小鎮短暫停留時所發生的故事。除了會說話的熊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奇幻元素。普曼在本短篇小說中以極精鍊的文字描寫友誼與愛、正義的抉擇與對榮譽的堅持,同時絕不犧牲故事的完整性。
史科比在黑暗元素三部曲中戲分雖然不多,甚至在第二部末就領了便當,不過他的重要性不可言喻,若不是他(和他的熱汽球),奇幻世界裡的長途旅行就只能像魔戒一樣一步一腳印(除非你剛好是女巫),威爾也無法跟親生父親說上話。而史科比的人格特質則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北方……》有更清楚的描述;他的守護精靈原來也不只是隻普通的兔子(書末北極熊歐瑞克說史科比是「北極的男人」,因為他的守護精靈其實是一隻「極地野兔」)。
書內附版畫插畫與各種偽史料參考資料,還有全彩桌遊「極地歷險」。
全彩桌遊「極地歷險」
你夠聰明嗎?敢不敢挑戰風神的力量,來一場「極地歷險」?
這是一場截然不同的競賽。每個熱汽球都要極盡所能接近極地,但可別被吸進極地漩渦裡了,裡頭的情況糟糕至極,而且隨時有喪命的可能!
最後還存活下來的熱汽球就是贏家。
你能躲過冰風暴的威脅,把你的熱汽球帶到安全的地方嗎?
注意:本遊戲過於刺激,不適於五歲以下幼童!
作者簡介:
菲力普.普曼(Philip Pullman, 1946-)
「故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故事,我們將不足以被稱為人類。」
畢業於牛津艾塞特學院,二十五歲時投入教職,主要是因喜歡寒暑假。當時的英國(1970年代)沒有公定的課程綱要,普曼因而可以在課堂中盡情說故事;範圍從神的誕生與死亡、特洛伊戰爭到奧德賽,秉持充分準備、即興演出的原則,在這樣的自我訓練中鍛鍊出強大的說故事能力,故事內容不以搞笑為目標,但絕對刺激得讓聽者大呼過癮。
除了在課堂上說故事給十二歲左右的小女生聽,普曼還自編自導每學期末的戲劇演出,目標觀眾包含學生和家長,後據此發表了老少咸宜的短篇故事《發條鐘》、《我是老鼠》與《卡斯坦伯爵》等,並練就大小通吃的寫作風格。
普曼習慣每天寫作三頁。他說下課後,鑽進位在自家牛津式庭園裡的小屋,著手寫每天配額的三頁,他的真實生活才算展開。現為全職作家。除了青少年小說外,也撰寫劇本與圖畫書。擅長採集童話、傳說與類型故事元素,揉合當代議題與驚人的幽默感。以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為背景的「英倫懸疑四部曲」,便編織了社會寫實、驚悚冒險、超自然元素、蒸汽幻想等多元類型風格,人物性格鮮明,情節曲折緊湊,跳脫成人與兒童的分界,廣受好評,也奠定他在長篇小說寫作上的地位。同時此套小說也成為之後國際級暢銷經典「黑暗元素三部曲」的寫作基調。
2008年獲《泰晤士報》選為1945年以來最偉大的50個英國作家之一;2009年獲牛津大學授予榮譽文學博士。
繪者簡介
約翰.勞倫斯(John Lawrence, 1933-),英國童書插畫家,以木刻版畫著稱,已為超過150本書繪製插畫。
章節試閱
一個破破爛爛的貨運熱汽球,從白海上空的暴雨中衝出來,快速下降。駕駛忙著調整風向舵,校準氣閥,搞得汽球在強勁的西北風中不住擺盪。他是個瘦削的年輕人,戴著一頂大帽子,留著一撇稀疏的小鬍子,個性爽快不囉嗦。他照著一張釘在吊艙裡羅盤箱上的紙片所標示,往巴倫支海運公司倉庫的方向前進。他可以看到倉庫區四散在前方的小港口周圍──一叢叢行政大樓、一座機棚、一間倉庫、幾個工作坊、天然氣貯槽和連帶的機械設備等。整片景物撲面而來,他得迅速校正所有能控制的事物,以避開機棚的屋頂,好飛向倉庫後面的大片空地。
氣閥卡住了。得用扳手,但他手邊僅有的工具是把髒兮兮的老左輪手槍。駕駛將手槍從腰間皮套中抽出來,對準氣閥又敲又打,總算把它撬鬆,卻又放掉太多氣,汽球瞬間癟了下來,迅速下墜,把下面一群圍著一臺故障牽引機的人嚇得趕緊散開。吊艙一頭撞上堅硬的地面又彈起,拖著癟了的汽球一路衝過空地,最後終於停住,離一座貯氣槽只有幾呎遠。
駕駛輕手輕腳地鬆開纏在指間緊握的繩索,四下望望搞清楚上下左右,移開腿上的工具箱,抹掉眼周油膩的汗水,然後費勁地站起來。
「呣,海斯特,看來我們抓到訣竅了。」他說。他的守護精靈看似小型的長耳大野兔,面帶嘲諷。她從工具、禦寒衣物、破儀器和繩索糾結成團的雜物堆之中爬出來,動了動耳朵。所有東西都濕透了。
「李,我的感受太深,難以言喻。」她說。
李找到帽子,傾倒出裡面的雨水,然後戴上。接著他察覺四周的觀眾:牽引機旁的男人;天然氣工廠那邊有兩名工人,一人還緊抱著頭,餘悸猶存;行政大樓門口站著一名著長袖襯衫的職員正往這邊望。
李愉悅地向他們揮了揮手,便回頭來檢查熱汽球是否安然無恙。他以這只熱汽球為傲,這是他六個月前在德州的一場撲克賭博中贏來的。他二十四歲,已經準備展開冒險,也樂得隨風四處飄盪。他最好是如此,海斯特提醒他;反正他現在也沒別處可去。
命運使然,再加上半本《飛行導航要素》的些微指引(這半本書是他那場撲克賭博的對手胡亂拿來加碼的;後半本不見了),他飄流到極地區,打算停在任何有活兒給他幹的地方,最後降落到這個島上。諾威歐登塞看來就像個有活兒幹的地方,而且李的錢包已經快見底了。
他花了一、兩個鐘頭把一切家當都安頓好,接著裝出空中王子該有的冷漠舉止,晃蕩著前往行政大樓繳熱汽球保管費。
「你是來找油的嗎?」櫃臺後的職員問道。
「他是來上飛行課的。」一個做在爐邊喝咖啡的男人插嘴道。
「哦,是啊,」職員說道,「我們看到你降落,真驚人。」
「什麼油啊?」李說。
「啊,」職員擠了擠眼,「好吧,你在說笑,我瞭了。關於鑽油熱什麼的,你可是一個字都沒聽我說起過哦。我敢說你是個鑽工,不過我一個字也不會說。你是幫拉森錳礦做事的?」
「我是個熱汽球飛行員,」李說,「所以我有個熱汽球。你會給我張收據吧?」
「在這兒。」職員在收據上蓋章,遞給他。
李把收據塞進背心口袋裡,又說:「拉森錳礦是什麼公司?」
「有錢的大礦業公司。你有錢嗎?」
「我看來像嗎?」
「不像。」
「這就對了。」李說,「在我離開這兒,花光身上最後一毛錢之前,還有什麼事要做的?」
「海關。」職員說,「在大門那邊。」
李輕易找到了海關稅務處,在一名不苟言笑的年輕官員指示下,填了一張表格。
「我看到您有一把槍。」官員說。
「這違法嗎?」
「沒有。您幫拉森錳礦做事嗎?」
「我才到這兒不出五分鐘,就有兩個人問我這個問題。踏上這塊地之前,我從沒聽過這名字。」
「算您好運。」海關官員說,「麻煩打開您的工具袋。」
李遞過袋子讓官員檢查少得可憐的內容物,過程大概花了五秒鐘。
「謝謝您,史柯比先生。」官員說,「容我建議您記住,在諾威歐登塞這裡,唯一合法的執法機構是海關稅務處。本地沒有警力。意思是,要是有任何人違法亂紀,由我們來辦,而且容我向您保證,我們執法可不含糊。」
「很高興知道這件事。」李說,「天天都遇得到法治之地就好了。」
他把工具袋甩過肩頭,往城裡啟程。現在是暮春時節,融雪髒髒的,路面坑坑洞洞。城裡大多是木造房子,木材應該都是進口的,因為這島上樹木很少。舉目所見,不是木造房子的只有一座陰森森的聖白托略禮拜堂、市政廳,以及一間銀行;這幾棟建築以某種深色石材蓋成,給城中心帶來一股事事否定的陰沉感。儘管風勢強勁,整個城市仍然充斥各式工廠製造的氣味:有魚油、海豹油、石油的精煉廠;有一家製革廠;還有醃魚廠。隨著強風颳過狹長的街道,種種臭味也輪番刺激李的鼻子和雙眼。
此地最有趣的景象莫過於熊。李第一次看見一頭熊拱著背從巷子裡晃出來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龐大的身軀,象牙白的皮毛,卻沉默無聲:這種生物的表情難以捉摸,但從四肢、掌爪和那股非人類的沉著感所散發出的強大力量卻是不容置疑。愈往城裡走,愈多熊出沒,牠們有的三兩聚在街角,有的睡倒在窄巷裡,偶有幾隻在工作:拉車,或把大石塊抬到建築基地。
市民毫不在意熊,只除了在人行道上閃避牠們。李注意到,在地人也從不看牠們一眼。
「他們想假裝牠們不存在。」海斯特說。
大多數時候,熊也忽視人類,不過有一兩次,當某位盛裝的女士立在路中央執意等對方讓路時,李看見那對細小黑眼射出陰沉憤怒的一瞥,或聽見一聲低沉而迅速收住的咆哮。但是一旦有成對穿栗色制服的男人從另一端沿人行道中央走來,熊和人都會馬上往旁邊站開。穿栗色制服的男人佩著槍和警棍,李猜想他們是海關的人。
總而言之,整個城鎮瀰漫著緊張與焦慮感。
李餓了,他選了一間看來便宜的酒吧進去,點了伏特加和醃魚。整個酒吧人擠人,充滿了菸葉味,而且有股火藥味,除非這城裡的人都異常容易激怒。角落裡的說話聲揚高,有人拿拳頭搥桌面,酒保緊盯著那兒看,只留必要的注意力做手邊的工作,在李開口前就注滿他的空杯。
李很清楚,給自己找麻煩的一個好方法,就是太快去管別人的閒事。所以,他不動聲色,只是很快地往說話聲提高的那個角落瞄了一眼。不過他的好奇心也很旺盛,於是他一開始吃醃魚,便向酒保搭話:
「那邊是在談些什麼?」
「那個紅頭髮的渾蛋范布列達沒辦法起航離開。他是荷蘭人,有艘船停泊在港口,他們不讓他把倉庫裡的貨物裝上船,他就到處抱怨,把每個人都搞得快抓狂。他要是再不閉嘴,我就要把他攆出去。」
「哦,」李說,「他們為什麼不放行他的船貨?」
「不知道,或許他沒交保管費。誰在乎?」
「嗯,」李說,「我想他在乎。」
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去,將雙肘靠在身後的吧臺上。那名紅髮男人大約五十歲,身材壯實,舉止誇張;坐他對面的其中一人伸出手要擱在他手臂上,他卻猛地揮開,結果打翻一只杯子。荷蘭人見狀雙手抱頭,這姿勢看來像是絕望而非氣憤。接著他想向啤酒被他打翻的人道歉,卻也搞砸了,他雙手握拳重重捶在桌上,吼聲穿破店內的喧囂。
「這麼大脾氣!」李身邊一個聲音說道,「他會把自己搞出心臟病,您說是嗎?」
李轉頭,看見一名面有飢色的男人,身上那套褪色的黑西裝顯然有點太過寬鬆。
「可能吧。」他說。
「先生,您是外地人嗎?」
「剛飛來不久。」
「啊,是位飛行員!多麼刺激啊!這麼說來,我們諾威歐登塞也正要起飛呢。騷動的年代啊!」
「聽說他們發現了原油。」李說。
「沒錯。整個城市都因此興奮得發抖呢!還有,就在這週,城裡要舉行市長選舉!諾威歐登塞已經好幾年沒有這麼多新聞了!」
「選舉是嗎?候選人是哪幾位?」
「有現任市長,不過不可能贏;還有一位非常強力的候選人,叫做伊凡.狄米綽維奇.勃力亞科夫,他會贏。他正站在一樁偉大事業的起點,他真的能讓我們這個小地方名揚世界!他會藉著市長職位踏入諾夫哥羅德的參議院,在之後,誰知道呢?他將會把他的反熊運動一路推向歐洲大陸。不過,先生,您呢,」他繼續說道,「是什麼風把您吹來諾威歐登塞?」
「我正在找一份合法的工作。就如你所說,我是個職業飛行員……」
李剛剛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掃過在他外套底下的腰帶上,他方才往吧臺那麼一靠,讓外套襟微微滑開,露出腰間那把手槍,他一兩個鐘頭前還拿來當扳手用。
「也是位戰士呢,我懂了。」對方說。
「哦,不是的,每場打鬥我都會盡力逃脫。這個只是某種個人裝飾品而已。該死,我還真不確定記不記得怎麼擊發這個叫什麼來著……輪式手槍什麼的……」
「啊,同時還是個智者吶。」
「跟我說說吧,」李說,「既然你提到了反熊運動。我剛到這城市沒多久,那些熊還真顯眼啊。這對我來說很新鮮,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生物。牠們可以隨心所欲在街上閒晃嗎?」
瘦小的男人端起他空了的酒杯,裝模作樣地乾了一口再放回吧臺上,順道嘆了口氣。
「哦,讓我幫你再買一杯。」李說道,「為陌生人指點迷津實在是貼心之舉。請問你喝的是什麼?」
酒保取出一瓶昂貴的干邑白蘭地。李認命地一笑,海斯特喉頭發出一聲惱怒的悶咳。
「您真好心,先生,實在太好心了。」瘦小男人說道,他肩上的蝴蝶精靈攤了攤那對斑斕的翅膀。「請容我介紹我自己:我叫作奧斯卡.西古森──是個詩人兼記者。先生您呢?」
「李.史科比,雇傭飛行員。」
他們握了握手。
李看了看自己酒杯,快空了,也只得一直維持如此。「你剛剛提到熊。」他提示對方。
「是的,沒錯,不值一提的無賴。近年來熊族已經淪落了,今非昔比,令人哀傷。您知道,牠們曾經擁有強大的文明──當然,很殘暴,但有其高尚之處。真正的野蠻,不受軟弱輕鬆的生活方式所腐化,因此受人崇尚。我們有好幾件偉大的傳說都在述說熊王的事蹟。我自己也正在創作一首詩──寫了好一陣子──以古音韻述說雷格納.洛基森的殞落。牠是斯瓦巴最後一位偉大的王。我很樂意為您背誦……」
「再好不過,」李遲疑地說,「我特別喜愛聽人說書;不過下次吧。跟我說說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熊。」
「我說過,就是無賴。要嘛吃腐肉,要嘛是醉鬼,每個都是熊族中的劣級樣本。牠們偷竊、酗酒、說謊、欺騙──」
「牠們會說謊?」
「完全可信。」
「你是說牠們會說話?」
「哦,是啊,您不知道嗎?牠們也曾經是優秀的工匠──金工技藝高超──不過在這年頭已經不行了。如今,牠們能勝任的不過就是粗略的焊接這類粗工。牠們現在擁有的盔甲又粗糙又醜陋──」
「盔甲?」
「當然,在城裡是禁止穿戴的。您知道,牠們成長後便開始製作盔甲,一次一件,直到完全成年,便擁有全套盔甲。不過就如我說的,都是些簡陋粗糙的玩意兒,絲毫不復過往偉大年代的精美。事實就是,現在牠們不過就是寄生蟲而已,一群等著滅亡的廢渣,所以對我們最好──」
他沒能說完他的話,因為在那一刻酒保已經受夠了荷蘭人惹的麻煩,從吧臺後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根粗重的棍子。周圍人們的臉色讓船長警覺,他站起身,有些踉蹌地半轉過身,他臉色暗紅,目光閃爍,張開雙手,但酒保舉起棍子,正要揮下。這時李行動了。
他躍到兩人中間,抓住船長的兩隻手腕,說道:「好了,酒保先生,你不必對一個喝醉的人動粗,有更好的方法應付這種情況。船長,來,我們到外頭呼吸點新鮮空氣,這裡讓你的氣色不大好。」
「天殺的這干你屁事?」酒保咆哮道。
「哎呀,我是船長的守護天使啊。你要把棍子放下嗎?」
「我會把它放到你天殺的頭上!」
李放開船長的手腕,轉身正視著酒保。
「你想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就試試看。」他說。
酒吧內一片沉默,人人動也不動。連船長也只是眨著眼,迷濛地望著他面前緊張的小僵局。李已經進入備戰狀態,酒保看得出來,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棍子,不悅地吼道:「你也給我滾。」
「我和這位船長正想這麼做。」李說,「現在請讓開。」
他拉起船長的手臂,領著他穿過室內擁擠的人群。正當酒吧門在他們身後甩上時,他聽見酒保大喊:「別再踏進來一步!」
船長晃著身子靠在牆上,眨了眨眼努力聚焦。
「你是誰?」他問,接著說道,「噢,管你是誰,都下地獄去吧!」
他跌跌撞撞地走開。李目送他離去,抓了抓頭。
「我們到這兒還不滿一個鐘頭,」海斯特說,「你已經把我們倆攆出一間酒吧。」
「是呀,又是成功的一天。不過該死,海斯特,妳不會對一個喝醉的人動棍子。」
「李,找張床,保持安靜,別跟任何人說話。想想好事。離麻煩遠一點。」
「好主意。」李說。
一個破破爛爛的貨運熱汽球,從白海上空的暴雨中衝出來,快速下降。駕駛忙著調整風向舵,校準氣閥,搞得汽球在強勁的西北風中不住擺盪。他是個瘦削的年輕人,戴著一頂大帽子,留著一撇稀疏的小鬍子,個性爽快不囉嗦。他照著一張釘在吊艙裡羅盤箱上的紙片所標示,往巴倫支海運公司倉庫的方向前進。他可以看到倉庫區四散在前方的小港口周圍──一叢叢行政大樓、一座機棚、一間倉庫、幾個工作坊、天然氣貯槽和連帶的機械設備等。整片景物撲面而來,他得迅速校正所有能控制的事物,以避開機棚的屋頂,好飛向倉庫後面的大片空地。
氣閥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