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我決定死兩次──
一次是為了賴子,一次是為了你……
日本的羅斯‧麥唐諾──法月綸太郎的最高傑作!【故事大綱】在巨大的惡意面前,名偵探也只能低頭臣服……
一九八九年八月二十二日,賴子死了。
父親西村悠史無法接受警察認為賴子是遭過路魔殺害,開始獨自尋找犯人。
最終他找到了讓賴子懷孕的齊明女子學院的老師柊伸之,於是西村殺了他──西村留下這樣的手記後,決定自殺。
讀了這篇手記的學院理事長為了保住學校的面子,
決定委託警視廳的法月貞雄警部的兒子‧法月綸太郎再次調查這樁事件。
沒想到,綸太郎竟找出了他的偵探生涯中最令人顫慄的真相……
【煩惱的名偵探──法月綸太郎】這個和作者同名的名偵探靈感來自於作者非常喜愛的艾勒里‧昆恩。
因此法月筆下的綸太郎也和艾勒里一樣和擔任警職的父親同住,
經常為父親負責的案件提出建言。
《為了賴子》是綸太郎系列的第三作(1990年),可說是法月本人的創作成熟之作,也是系列風格的轉型之作。
而綸太郎被本作的真相打擊甚大,開始懷疑起自己身為偵探的存在意義,因而被稱為「煩惱的名偵探」。
法月在這之後也進入一段很長的創作煩惱期。在系列和作者本人的創作生涯中,本作都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除了昆恩之外,法月也受到美國冷硬派作家羅斯‧麥唐諾的巨大影響,
他曾自述這部作品是「以羅斯‧麥唐諾喜愛的主題(扭曲的親情和家庭關係)加以變奏。」
綸太郎系列目前已有13作,是法月的生涯代表系列。
作者簡介:
法月綸太郎(Rintaro Norizuki)
1964年出生於島根縣松江市,京都大學法學部畢業。
1988年以《密閉教室》出道。
2002年以〈都市傳說拼圖〉獲得第55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5年以《去問人頭吧》獲得第5屆本格推理作大獎。
2013年起擔任「本格推理作家俱樂部」會長。
最新作是2013年出版SF+推理混合作《諾克斯機器》。
雖然是新本格派的代表作家之一,
但是法月受到美國冷硬派,特別是羅斯‧麥唐諾影響甚深,
因此早期的作品中時常可見令人驚艷的冷硬派元素。
進入90年代後,開始為創作路線煩惱,以及深入思考推理小說的本質,
因此也有不少精采的推理小說評論,目前已出版三本評論集。
近年來改變作風,綸太郎系列重回精巧輕快的本格推理路線。
譯者簡介:
黃永定
酷愛接收新知、樂於傳道解惑,在不知不覺間走上了人文路的前理工人。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名家推薦】
日本知名推理小說評論家千街晶之將本作選入《一翻開就停不下來!必讀國內推理小說100本》。
【讀者迴響】】
AMAZON.JP讀者★★★★☆熱烈推薦!
「法月綸太郎的最高傑作。」──pfs7
「完成度與作品的密度之高,可說是作者的最佳作品。」──mutantmogura
「家庭的悲劇與名偵探的破滅。」 ──楨
名人推薦:【名家推薦】日本知名推理小說評論家千街晶之將本作選入《一翻開就停不下來!必讀國內推理小說100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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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八月二十六日
賴子的葬禮結束了,這是一場只有親朋好友參加的低調儀式。
告別式來了許多賴子在學校的朋友。參加者裡頭,也看得見混在親戚與我大學同事裡等人的中原刑警身影。我本人除了以喪主身分按規矩答禮外並未對他人多說什麼,倒是跟女兒的班導師說上了幾句話。這位女老師姓永井。儘管我從她口中聽到了幾個在學校跟賴子要好的朋友名字,不過她完全沒提到「男性」。
海繪沒辦法下床,所以連女兒的葬禮都無法出席,雖然很遺憾但這也無可奈何。從避免觸景傷情這點來看,或許這對妻子反而是件好事。我不希望讓海繪更加悲傷。此外森村小姐也只是稍微露個臉而已。
與我混亂的感情相反,儀式進行得很流暢,扛下接待工作的邦子與高田則是忙進忙出。高田真是個好青年,如果賴子也有個跟高田一樣的兄弟就好了,相形之下我卻只能像個休克病患般呆呆坐著。雖然親戚對我說了許多安慰的話,我卻只希望他們別來管我。我的心已遭到錯綜複雜的感情風暴蹂躪,其中更有把銳利的刀刃吸收了悲傷與憤怒,逼我成為復仇誓言的俘虜。
我目送女兒出殯的同時,心底一直有股想吶喊的衝動——賴子,我一定會替妳報仇。
然而在一切結束之前,這道誓言必須深藏在我心裡,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因此我拚了命地壓抑自己。
我已經下定決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讓殺害賴子的犯人清償他的罪行。我無所畏懼,決心不會動搖。
贖罪的方法唯有一死。我一定會殺了那個男人。
行動需要方針。我必須獨自一人私下找出目標才行,所以絕對不能毫無計畫地莽撞行事。我得遠離激情,讓思緒保持冷靜。
年輕時我曾讀過一本叫《野獸該死》的書。這是桂冠詩人塞西爾‧戴‧路易斯以尼可拉斯‧布雷克的筆名寫的小說,敘述一名獨生子遭人撞死的父親自力找出逃逸的兇手,並親手向對方復仇。
此時的我和這本小說中的父親極為接近。儘管那是個虛構的故事,我卻不禁將自己代入主角,揣摩他的思緒。奇妙的是,這個故事裡似乎隱藏了力量的泉源,讓我能鼓起勇氣面對殘酷的現實。
小說中那位父親在尋找肇事逃逸現場的目擊者未果後,藉由純粹的思考重現車禍當時的狀況與犯人的心理,並以邏輯歸納出對方的屬性。我試著模仿他,在紙上逐條列出與可恨兇手有關的已知事實,該走的路必然會在過程中浮現。就像這樣:
⑴ 犯人是血型為B型或AB型的男人。
這是理所當然。賴子的血型是O型,既然O型的母親懷了B型的孩子,父親的血型自然只有兩種,不是B型就是AB型。
⑵ 他在今年的五月十日前後曾與賴子有肉體關係。
這點也顯而易見。以父親的立場來看,我希望這只是賴子一時誤入歧途。
日期能不能更精確一點?我翻開自己筆記本五月的部分,回想賴子是否有哪一天晚歸。
五月八日(一)
九日(二) 於自宅和高田討論學會資料
十日(三) 教授會
十一日(四)
十二日(五)
十三日(六) 出席學會(於靜岡)
十四日(日)
八日、九日、十一日沒有什麼異狀。十日我在教授會結束後跟同事去喝酒所以晚歸,但賴子應該一直在家才對。記得七點左右從外頭打電話回家時,我還跟她說過話。問題在於十二日與十三日的晚上,那兩天我參加於靜岡召開的學會所以不在,一直到十四日的下午才回家。
這兩天很可疑,賴子在這段期間應該能自由行動。雖說森村小姐會來過夜,但她幾乎都在陪伴妻子,不可能盯著賴子,這也就表示她有絕佳的機會。
這樣就說得通了。發生關係的日子不是十二日就是十三日,繼續思考吧。
⑶ 行為很可能是兩廂情願,可以想見他對賴子擁有強大的影響力。
雖然其中混了不少我的推測,但這絕非胡亂推敲。首先我認為賴子並非暴力性行為的受害者。考慮到診斷證明的功用,對方不可能是陌生的暴徒。何況我認為自己不至於粗心到看不出強姦造成的身心傷害,賴子告訴村上醫師她打算把孩子生下來這點就更明顯了。
雖然我不相信是女方主動求歡,但賴子終究沒有拒絕,這點無法否認。這麼一來,男方就不太可能是與賴子同齡的人。從個性來看,我也不認為賴子會委身於一個十來歲的小伙子。對方想必是個年長得多的男性,換言之賴子也不慎跌進了年輕女孩常落入的陷阱。
既然那人是個年長男性,又是親密得足以讓賴子以身相許的人物,那麼嫌疑犯的範圍不就能大幅縮小了嗎?
⑷ 賴子懷孕應該會對他造成非常重大的損失。
這也是無庸置疑的事實,但問題在於是怎樣的損失。若由前一項的推測向下延伸,頗有可能是「失去社會地位」,畢竟賴子才十七歲。
⑸ 他有一衝動就無法自我克制的傾向。
從前後狀況推測,犯行顯然是出於一時衝動。扼殺這種手法也證明了這點。賴子的懷孕想必對兇手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不過即使如此,依舊沒有同情兇手的餘地。一個大男人居然為了保身而對毫無抵抗力的女孩子下手,根本不值得同情。
⑹ 他對於公園周邊相當熟悉。
雖然無法肯定,但我認為犯案現場並非那個公園。中原刑警曾說過警方還沒確定行凶地點,更何況一個十七歲女孩若要將重大秘密告訴年長男人,會特別選在夜晚的公園步道嗎?
恐怕賴子是在其他地方遇害,而兇手想必是趁夜將賴子搬到公園並放在草叢中。不用說,這當然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犯行,將賴子假裝成過路魔案件的遇害者。而且那一帶到了晚上毫無人跡,有不易遭人目擊的優點。
從這個方向逆推,能輕易想見兇手熟知公園的地形,說不定還是公園附近的居民。
再稍微思考一下吧。假設二十一日晚上,賴子拜訪兇手家並在那裡遇害。話說回來,那天賴子離家時並未騎自行車。就算目的地就在公園附近,要走過去依舊太遠,換言之賴子是搭公車前往。
可是,為什麼賴子不騎自行車?除了冬季最冷的時期外,賴子每天都是騎車上學。她沒有刻意搭公車的必要。而且二十一日天氣晴朗不虞下雨,賴子的自行車也沒壞。
既然如此,賴子為什麼刻意不騎車?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
因為賴子造訪的地點位於陡坡上。假使途中有個對女孩子太過勉強的上坡,也就能理解賴子不騎車的原因了。
結論,犯人住在離公車路線很近的高地。
寫到這裡暫時停筆,我才發現自己漏掉了最重要的問題。真是的,我真想詛咒自己的粗心。
⑺ 為什麼警方搜查時要無視賴子懷孕這點?
這並非今天才有的疑問。而且還不止這樣,因此對警方產生的懷疑,正是我這場孤獨追查的起點。
我在大前天的文章中,曾試著對這個理所當然的疑問提出一項有力的假設。那就是——
⑻ 害怕學生醜聞傷害校譽的齊明女學院經營者向警方施加政治壓力,阻礙他們發掘內幕。
這個假設充滿了暗示。我試著以此為前提進行更為大膽的推理。
校方所恐懼的醜聞,會不會比賴子懷孕還嚴重?說明白一點,就是我所尋找的男人可能與學校有關連。如果那人是賴子學校的教師的話?
⑼ 他是齊明女學院高中部的教師?
這是個異想天開的推理嗎?不,話不能說死。
假如名門女校的教師與學生有了性關係,並於得知對方懷孕後下殺手,那麼責任歸屬絕對不會僅止於教師本人。既然如此,就算校方為了搓掉案件,對警方施壓也不奇怪。實際上他們的確具有這麼做的力量,更何況正好又有人準備了「無名變態」這個絕佳的代罪羔羊。
再將這個結論對照前述有關兇手的線索,完全符合第三項與第四項。而公園就在學校附近這點,也能滿足第六項。這代表我的推論沒錯。
此外還有一點。賴子絕對不是那種會在外頭到處玩的女孩,而且她從中學以來都是讀女校。因此,她結識異性的機會有限。最有可能親密到讓她以身相許的對象,不正是學校的老師嗎!
這下子就確定了,將第九項的問號去掉吧。總算看見一線曙光了,祈禱明天能有更多進展。
八月二十六日
賴子的葬禮結束了,這是一場只有親朋好友參加的低調儀式。
告別式來了許多賴子在學校的朋友。參加者裡頭,也看得見混在親戚與我大學同事裡等人的中原刑警身影。我本人除了以喪主身分按規矩答禮外並未對他人多說什麼,倒是跟女兒的班導師說上了幾句話。這位女老師姓永井。儘管我從她口中聽到了幾個在學校跟賴子要好的朋友名字,不過她完全沒提到「男性」。
海繪沒辦法下床,所以連女兒的葬禮都無法出席,雖然很遺憾但這也無可奈何。從避免觸景傷情這點來看,或許這對妻子反而是件好事。我不希望讓海繪更加悲傷。此外森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