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以自牧

　　

第３章　二度緣

在場所有賓客，每個人都懷抱著喜孜孜的心情和笑瞇瞇的眼神往門口移動，而新娘和新郎臉上也掛著言語無法形容的燦爛笑容，手裡提著裝滿各色各樣喜糖的紅色籃子，一一送客並感謝大家的祝福。

身為招待的林英華也站在熱鬧的行列中，他心裡也感受像是自己在辦喜事般的喜悅，當然對如此隆重的婚禮也感觸良深。高舉相機抓住各種美好甜蜜鏡頭猛拍，彷彿想透過鮮明的鏡頭敘述這對才子佳人的愁情往事。

今天除了新娘和新郎最開心之外，王太太和陳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因為她們兩位是今天喜宴的月下老人，是牽這條紅線最重要、最關鍵的推手。

王太太和陳太太本來互不認識，王太太住在中部，陳太太住在北部，經過這一次兩家的聯姻才讓兩個人的感情愈來愈好，話題愈來愈多，彼此之間的默契也愈來愈佳。

整個會場的氣氛很熱絡，兩家的主婚人也都筆挺的挨著新娘和新郎笑嘻嘻感謝賓客的光臨。

此時還留在主桌的王太太對著陳太太說：「這一次的婚禮確實是令人感動，男孩子還能這麼死心塌地的愛著女孩子，真的是只有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節。」

「就是說嘛！我當了這麼久的媒婆，就算今天的這一對最有意思。」

「剛開始男方的媽媽來找我要去女方提親時，我考慮了很久才點頭答應的。一開始我覺得男方這一邊好像比較單純，可是女方那邊有一點點的複雜。」

「哎呀！王太太，就是因為複雜才需要妳的大力幫忙啊！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好結局呢？而我只是作『便媒人』而已！多虧有妳喲！」

一般人或許覺得奇怪，只要男歡女愛結就結嘛！哪會像王太太說的那麼的複雜？不過看在林英華的眼裡，這件婚事確實是有一些周折。

時間倒回前些日子，王曉玲匆忙走進機場迎客大廳，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液晶時鐘顯示的時間，又望了望班機起降時刻表上從紐約飛來的時間跳著「準時」的字樣，王曉玲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的跳動著。心裡想著：「這麼多年不見，他不知道變得怎樣？」

十幾年前他要出國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機會來送機。

如今，她卻能夠來接機，真是覺得又驚又喜！想想命運就是如此巧妙。

話說當年，楊本華與王曉玲是高中時候的同學，兩個人本來同校不同班，但是從高一開始兩人因為參加學校的「刊物編輯社」而認識。久而久之，從陌生相識到無話不談的親密關係，可說是天生一對互補型的戀人。

楊本華個性比較內向沉歛，而王曉玲天生活潑外向，然而兩個人都是大家公認的才子才女型的學生，這部分更是造成兩人非常投緣的原因。

兩人早約好選填同一所大學且同一個學系，希望能夠朝夕相處。無奈在大二的時候，兩個人住在一起的事情傳到了王曉玲父親的耳中。

她的父親氣呼呼的下達了嚴酷的指令：馬上去考轉學考，不准再念那個學校！否則斷絕父女關係！王曉玲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參加轉學考，離開了原來的學校，但是，她的心仍然還在楊本華身上，彼此仍然藕斷絲連，無法切斷這段相愛相依的情緣。

王家在當地可說是個望族，在王曉玲的記憶中她的祖父是個大地主，也一直擔任著地區農會的理事長。祖父過世以後，父親繼承了龐大的家產，也順理成章的接過了父親的棒子，人前人後的被稱呼著「王董、王董」。

王曉玲上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兄姊們都在父親的安排栽培之下，讀完大學之後就被送出國讀書。但其實父親最疼愛的還是這個「么女」，時時刻刻把她捧在心坎裡，當成一顆閃亮的明珠呵護。王曉玲除了長得漂亮清秀有氣質之外，更遺傳了父親的靈巧，思路清晰，反應敏捷，落落大方，人緣極佳。她的父親反對她跟楊本華在一起的理由只有一個——「門不當，戶不對」，其他的都別說了。

「在我的眼裡，麵包比什麼都重要，沒有麵包就沒有一切！」父親把頭抬得高高的一副倨傲的表情對著女兒說著。

「麵包是暫時的，我相信愛情才是永恆的！」

「妳年紀輕輕，懂什麼？有一天你一定會感激我的！」

王曉玲不想再跟父親爭論，反正再怎樣的辯白也說不過父親蠻橫的藉口，但是她心裡依舊很篤定的認為：你說你的，我做我的；橋歸橋，路歸路！

面對王家如此顯赫的家世，反觀楊本華就顯得單薄了許多。他的父親在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丟下三個小孩離開人世。家境本來就不是很好的楊家，之後所有重擔完全由母親一人一肩挑起，娘家也幫不上任何忙。他的母親沒什麼專長，在鄉下也只能做些零工，僅能幫人家洗洗衣服而已。生活雖然極為清苦，不過楊本華很爭氣，功課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品行也很好，常常代表班上接受模範兒童的表揚上臺領獎，從來都不會讓母親操心。

楊本華的哥哥姐姐國中畢業之後就去工作。而楊本華不敢有所奢求，也想跟隨著兄姊的腳步就業去，但是學校的老師一直鼓勵他不要放棄，也到他家苦勸他的母親讓他能夠繼續升學。最後楊本華果然不負眾望，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第一志願進城讀書。

王曉玲的父親透過關係調查了楊家的家世之後，所做出的決定一直認為自己是在保護王曉玲，其實說穿了，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早在兩年前，王曉玲的父親就看上隔壁村莊高大財主的二兒子高清律，高清律長得一表人才，研究所畢業以後考取了「建築師」執照，在城裡開起建築師事務所。王曉玲的父親常常幫高清律介紹生意，無形中「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王曉玲根本不知道他父親的安排。他的父親時常假借著各種名目要王曉玲拿資料去高清律建築師事務所，甚至代表王家的公司去事務所開會等等。而王曉玲根本沒把這些事情跟高清律這個人連結在一起，因為，她的心裡只藏著「楊本華」一個人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名」與「利」了。

時間就在指縫間悄悄過了兩個年頭。王曉玲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也考上了同一所學校的研究所。她的父親開心極了，逢人便炫耀他的女兒得了他的真傳。

楊本華的命運可就沒這麼好了，畢了業沒有直接去考研究所。他想先就業歷練，以後有機會再一邊工作一邊讀書。一方面也減輕母親的壓力，他的母親也逢人就說「我的兒子真孝順，什麼事都替我著想！」

就在王曉玲二十四歲那一年，高大財主找了媒婆來王家探聽。

「王董事長，高家的兒子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他早就看上你們家的千金，你看怎樣？就讓他們年輕人送作堆吧！」

「這門婚事我也早就跟高大財主約定好了，當然一切都好說！」

開心歸開心，「門也當戶也對」。但是，怎麼過王曉玲這一關？

有一天黃昏時分，王家大大小小和樂融融的圍著大圓桌吃晚飯。

「今天早上高家託媒人來我們家提親了！」王曉玲的母親一直盯著王曉玲看，奇怪的是王曉玲聽了剛剛父親所說的話之後，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曉玲，妳認為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呀！」

「你們不是在說姐姐嗎？怎麼會是我？我研究所都還沒畢業呢！」

「人家高家也算是當地的大金主，誰都希望高攀他們呢！你認真的想一想，反正我已經答應了。」

答應了？！簡直晴天霹靂！王曉玲狠狠甩下碗筷，衝出門外！

她的母親跟了出去。但是，已不見王曉玲的蹤影。

王曉玲的父親一向霸道專制慣了，這一件事他當然更不可能讓步！

當王曉玲把這一件事情告訴楊本華時，楊本華倒是很鎮定的緊緊抱著王曉玲，一滴眼淚也沒有。因為，楊本華知道這一刻早晚都會來臨，早就為自己打了一劑很強的免疫針了。不過，王曉玲心裡相當難受，對著楊本華說：「我們不同時生，但要同時死！」

過了一個多月，來到兩家訂下的黃道吉日，高家準備了許多禮物正式來到王家提親。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沒有退路，更沒有轉圜的空間了。此時，最得意喜悅的應該是高清律，最傷心難過的是王曉玲，而最難以承受椎心之痛的應該是楊本華了……

王曉玲自己很清楚，楊本華還是她的最愛。而對高清律這個人，她並不會討厭排斥，但並不是她想要終身廝守的那種人。不過，能怎麼辦呢？是傳統觀念害了她，還是父親徹底埋葬了她的青春呢？在淚眼婆娑的當下她也分不清楚了。面對內心的掙扎，或想要一走了之、抗婚到底，都找不到出口。

起初狂跳的心，而今也埋藏在日常瑣碎裡了。

反觀楊本華的生活沒什麼太大的改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努力工作著。雖然偶爾會想起一些甜蜜往事，但是事過境遷，人事已非，再怎麼想也無益於事實的改變。眼睜睜的看著王曉玲結婚生子，他也只能遠遠的默默為她祝福。

他的母親抱孫心切，時常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再不然就是到處託媒婆介紹。然而，楊本華從不心動也從未允諾母親再三催促相親。他很清楚他要什麼。

都已經是兩個小孩的媽的王曉玲，身材也沒怎麼走樣，還是那麼的婀娜多姿，全身洋溢著迷人的魅力。是個整天料理小孩起居和指導課業、包辦生活雜務的全職媽媽，不過，偶爾也會到先生的公司去幫忙處理一些事務性的工作。生活就像不起波瀾的湖泊般平靜，也跟夫家那邊上上下下的人都處得非常融洽，甚得公公婆婆的疼愛。

由於高清律為人謙和、態度誠懇，又加上整個工作團隊具備高度的專業形象，因此建築工程的業務承包量愈來愈大、營業額也愈來愈高。連他的父親高大財主也都豎起大拇指誇稱，「這個孩子真是了不起！年紀輕輕就有大老闆的模樣！」

然而，「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這樣的「天禍」卻不幸降臨在高家。

高清律之前承包了一件好幾億的大廈工程，起初都進行得很順利。到了工程的中段時，一位負責監造的工程師臨時有事出國，因而由高清律親自代班。下了幾天的雨，工作進度仍舊照常，好幾處都搭上了十幾層樓高的鷹架，外層鋪設了五彩繽紛的安全網，遠遠看去好像穿上了一層厚厚的衣裳。高清律按照工程規範戴了安全帽，繫上安全腰帶，一階一階的巡視，等到爬上了最高層的時候，天上烏雲密佈一陣陣強風吹來，原本絲絲小雨也變成豆大的雨珠傾盆而下。

高清律點了一根三五牌的香菸，遙望著遠處虛無飄渺的青山吞雲吐霧。突然間，支架搖晃得很厲害，接著聽見一聲聲「轟隆！轟隆」的巨響，整排的鷹架隨著土石滑動快速塌陷下去了。

雖然在搶救的黃金時間內找到了高清律，但是，送到醫院前因為被土石埋住窒息過久，雖然用盡各種方法救治，仍然無法挽回一條寶貴的生命。整個病房盡是一片哀號的哭叫聲陪伴著冰冷的高清律。王曉玲痛心英年早逝的夫婿，悲傷不已，難過到極點。

雖然是個民風保守的年代，但是高大財主不忍心看著還很年輕的王曉玲守寡，就去跟王家打了商量，最後雙方都有了共識：「王曉玲可以改嫁，孩子監護權歸高家，而孩子可以選擇要跟著誰。」一向獨立的王曉玲，面對這樣悲歡離合的情景，心裡也不禁感到六神無主，不知道未來漫漫的人生路到底要依靠誰？她內心明白「只能靠著一對貼心的兒女慢慢自我療傷」。

在一個晴空萬里的午後，陽光斜斜的照進了偌大的客廳。

一聲電話鈴響劃破了一片寧靜。

「喂，請問是高公館嗎？高太太在嗎？」

頓時間王曉玲又驚又喜，不知如何應聲，握著話筒任由遠方的那端「喂、喂」了好幾聲。

「是，我是！」此時王曉玲顫抖著回話，眼眶濕潤，心情一陣紛亂。

自從結婚以後就沒有再跟楊本華見過面，只知道後來楊本華去美國讀書，音訊全無。之後楊本華又陸陸續續打了幾通電話來，每一次總是跟王曉玲有聊不完的話題。雖然經歷十幾個寒暑，但，一句句一聲聲的話語，無形中又墜入往日的情懷，也勾起無限相思。

機場大廳的時鐘指向旅客的歸期，即便氣象報告冷氣團南下，機場迎客大廳裡面也有些許寒意，但王曉玲心頭卻是暖呼呼的。她目不轉睛直視著旅客出口處，此時大門緩緩的打開，她看見那個熟悉身影。那人也看見了她，對著她揮著手且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一切，王曉玲的父親完全看在眼裡，而且已無任何理由阻止他們兩個人再續前緣，心想：老天爺的安排應該就是最好的安排！

當楊本華與王曉玲決定步入禮堂之前，也跟孩子們商量了好幾次，孩子們也欣然的接納了楊本華，當然也恭喜母親能夠找到真愛。

當新娘和新郎送走賓客，走回到王太太和陳太太的身旁時，楊本華手裡握著兩疊厚厚的紅包，畢恭畢敬的對著兩個人說：謝謝兩位大恩人，讓我們找到等了很久的幸福！

　　

第３章　二度緣

在場所有賓客，每個人都懷抱著喜孜孜的心情和笑瞇瞇的眼神往門口移動，而新娘和新郎臉上也掛著言語無法形容的燦爛笑容，手裡提著裝滿各色各樣喜糖的紅色籃子，一一送客並感謝大家的祝福。

身為招待的林英華也站在熱鬧的行列中，他心裡也感受像是自己在辦喜事般的喜悅，當然對如此隆重的婚禮也感觸良深。高舉相機抓住各種美好甜蜜鏡頭猛拍，彷彿想透過鮮明的鏡頭敘述這對才子佳人的愁情往事。

今天除了新娘和新郎最開心之外，王太太和陳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因為她們兩位是今天喜宴的月下老人，是牽這條紅線最重...

序――尋找生命的樂土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的開展，就有火花的碰撞，就有情感的延續。

人，總是窮極一生想要尋找屬於自己心目中的一片樂土。有些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有些人千辛萬苦尋尋覓覓仍找不著；也有些人積陰成德先苦後甘安享天年；更有些人很不容易的找到後卻守不住，像泡沫般的又瞬間消失了。而你呢？是不是也找到了那一片獨屬自己能安身立命的樂土了呢？如果你沒有那麼幸運的話，也請不必太過於悲傷，因為生命的過程本就「生無所憂，非苦非樂；死不足懼，如來如往。」何來的憂？又何來的懼呢？

那片樂土嚴格說來沒有好也沒有壞，沒有善也沒有惡，沒有是也沒有非。端看每個人在不同的時空中、在不同的心境中怎麼的去看待它、解釋它。也許有人會說它充滿了名和利；也有人會說它是天也是地；更有人會說它是現在也是未來，而故事中的主角林英華卻認為那一片樂土是一個「家」。

林英華也曾擁有一個圓滿的家，雖然之後有些不愉快的缺口；但是他為什麼會在青春年華之際選擇離開那個生他、育他、養他的家呢？放棄一個安穩的根，又想去尋找另一個未知的樂土呢？有人說他傻，也有人罵他笨，而他的母親卻百分之百的支持他，因為自打娘胎出生以來，母親就給了他自由揮灑的空間，從來沒阻撓過什麼。因而，他毅然決然地帶著母親的祝福，勇敢的去追逐心中的夢想。而且，他也相信無論天涯或海角，這個世界中總有一個位置是屬於他的。

因此，「離」對他而言，是存在著某種生命深層的意義、某種視野拓展的價值以及某種人際交織的趨力。雖然過程有點艱辛，結果也不見得甜美，但是，他深信「山不來，便走向山」的信念，是某種宿命歸因所無法解釋的心靈魔力，他擁有了它，便擁有了世界。他不必擔心環境的險惡，或是人心的乖戾，因為，從不同的情境中訓練不同的思維，從不同的人群中磨練不同的感受，從不同的體驗中淬煉不同的應變。

心，就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可以是封閉的，也可以是開放的；可以是消極的，也可以是積極的；可以是被動的，也可以是主動的。而從心的動念來看，可能是直線的，也可能是曲線的，也可能是拋物線的，呈現出規則與不規則的運行軌跡，時時刻刻不停的轉動著。不過，不管心念如何的變易，它各有其美，各有其趣。

「心」如此，「家」又何嘗不是如此？是穩定的，也會是變動的；是歡欣的，也會是淒苦的；是久遠的，也會是短暫的。任誰都脫離不了世俗中的枷鎖，任誰都掌握不了流動中的階層，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任誰都想擁有一個父母健在的美滿家庭，甚或兒孫滿堂的幸福家園。

在整個的社會系統中，總會有些個家庭是生活在比較艱苦的氛圍裡，也許他們始終認為「天命難違，天意難逆」，但是，他們並不因先天條件不佳或突遭變故就心灰意冷，家庭成員間靠著彼此的「愛」，彼此的「關懷」，仍想在混沌中奮力向上，在逆境中辛勤耕耘，努力抗天命，拼命抵天意。

林英華自始自終都相信「愛是平等的」、「愛是尊貴的」、「愛是無價的」，雖然他無力撐起這一片天，不過，透過他的眼和他的手，鋪陳了生活周遭中一些些感人的故事，只希望串起人世間「視人如己」的情感共鳴，共同關心位於金字塔型底部中的「家」，以善念激發他們向上的心念，以善意激起他們奮發的心意；讓愛的花朵降臨，讓善的種子萌芽，因為「人饑己饑，人溺己溺」的態度永遠是種美德。

在每一個「拋」的故事裡所敘說的家，總是在歲月的旅程中因為某種因素的造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遺憾，而在跌跌撞撞的過程中，透過了家人或者周遭朋友們的扶助、鼓勵和安慰，凝聚了一股股向上昇華的無明力量，總也能綻放出燦爛的霞光，映照出人性的光明面。可說是「悲中有喜，喜中有樂」，在充滿法喜中突顯了「結果誠可貴，過程價更高」的生命能量與真諦。

周易卦序第十五卦為謙卦，象傳說：「謙謙君子，卑以自牧也。」「初爻稱為謙謙君子，因其具有謙謙之德。有此謙謙之德，便有智慧，可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猶如有舟，可以涉大川。謙謙之德，不從外來，而是人人自心本有。所以象傳說，謙謙君子，卑以自牧。卑，就是學初爻，處在最下的地位。牧，作養字講。如此謙卑，便能啟發自有的謙德。卑與高相反。高則傲慢悖德，毫無智慧，是為小人。故欲成就謙謙君子，必須卑以自牧。」

古今中外，人類因理想而偉大，因行動而成功。而能偉大能成功，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修為便是「懼滿盈」，因為自滿的結果往往隨時會有危險，因此應當時時待人謙遜溫和，加強自身修養，嚴格要求自己，約束自己。在追夢「奔」走的過程中才能自助而後得人助，圓滿功德，也才顯得珍貴和和諧。

這些故事能順利的鋪陳在人們的眼前，當要感謝泰電電業股份有限公司宋董事長勝海先生的應允出版，周經理均健先生的進策，呂總編靜如小姐的多方提點，以及責任編輯李奕昀小姐用心的策劃校正編排。

於此，也要謝謝邱桂蘭老師在百忙中仍多方協助，書名方能從易經的卦象中底定，可說完全符應了每個故事中的本實性。

普天下之中，要感謝相遇中的「所有好人」，無私無量的幫助與陪伴，讓人生真實的道途中譜出了許多美妙的樂章和彩虹，一步步勇往直前永不退縮地向前邁進。

更要向引領我走向不同人生境界的李耕老師致上最高的謝意與敬意，沒有李老師，人生故事就沒有那麼的精采。更要感激家人默默的支持著，使得我能心無旁騖地揮灑著每一個字、每一頁、每一個章節。

父親與母親遠在天國，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他們滿滿的溫情，就情不自禁的往天上遙望，相信他們一定也正燦爛的笑著。

廖金春 記於百年十月

序――尋找生命的樂土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的開展，就有火花的碰撞，就有情感的延續。

人，總是窮極一生想要尋找屬於自己心目中的一片樂土。有些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有些人千辛萬苦尋尋覓覓仍找不著；也有些人積陰成德先苦後甘安享天年；更有些人很不容易的找到後卻守不住，像泡沫般的又瞬間消失了。而你呢？是不是也找到了那一片獨屬自己能安身立命的樂土了呢？如果你沒有那麼幸運的話，也請不必太過於悲傷，因為生命的過程本就「生無所憂，非苦非樂；死不足懼，如來如往。」何來的憂？又何來的懼呢？

那片樂土嚴格說來沒有好也沒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