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何看清北京人
北京要算是中國最大氣的城市,北京人也以從容、大氣、熱情而聞名。他們無論做什麼事,都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慌不忙。他們的平和來自數朝古都的歷史沉澱,他們的熱情來自首都人民的自豪感,他們的能侃來自文化薰陶下的有想法沒辦法。
1.北京人性格特徵
北京人的性格特徵,最明顯的就是從容大氣,熱情。這份從容來自數百年的天子腳下,來自他們腳底下有牢靠的根基。無論做什麼事,都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慌不忙。在老北京人那裡,人們看到的是平靜安詳,寬和禮讓,恬淡閒散,詼諧幽默。他們約在一起聽個相聲,在園子裡會鳥,在皇城根兒遛彎,在大槐樹下乘涼,全都是一種不緊不慢的生活節奏。
北京人熱情,在待人接物上,老北京人總是客客氣氣的,說話總是“您您”的,請人幫忙他們會把“勞駕”或“勞你駕”、“勞你大駕”掛在嘴邊上。這也是一個傳統,人與人之間客客氣氣的充滿著熱情。北京公車售票員李素麗也算是熱情服務的典型體現了,這是自來熟的天性,北京人骨子裡有不見外的責任感。
北京人能言善侃,是任何外地人都望塵莫及的。能侃在北京是一種能力,是一種值得驕傲的資本。“侃”是北京人特有的休閒方式。大多數北京人都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侃爺。北京的計程車司機,也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北京交通容易擁堵,但有了侃的功夫,乘客在堵車時也不覺得悶了。但是,北京人注重的不是“侃什麼”,也不是“怎樣侃”,“怎樣侃得漂亮”,只是為侃而侃,既不要形式,也大多沒有什麼目的。大到國家大事,小到雞毛蒜皮,什麼都可以拿來侃。侃大山時,可以眉飛色舞,可以氣壯山河,可以暈頭轉向,可以找不著北,美其名曰“神侃”。
北京城大街小巷裡的大小酒店,華燈初上,家家爆滿,主要原因不是北京人愛吃,而是北京人愛紮堆“侃”。北京人侃的話題極為廣泛,吃喝玩樂、衣食住行、花鳥蟲魚、奇聞軼事、政經文體、東西南北,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北京人幽默,也愛找樂子。“侃大山”其實也算是幽默的一種體現,不過有時候卻容易招來他人的負面評價,說北京人愛耍貧嘴。有人曾說,北京人的幽默是滲透到生活的各個角落。一個不懂幽默,不會幽默的人,簡直算不得北京人。
說到底,幽默是有文化的表現,它是痛苦與歡樂交叉點上的產物。北京作為一個都城,算是見證了時代的變遷,朝代的更替。北京城有著不少的辛酸往事。天子腳下的老百姓自然也是如此。一個人經歷了痛苦、辛酸,便能懂得幽默。北京人的幽默,有的出自於口,有的則以行為,甚至禮儀來表示。這其中有冷嘲,有熱諷,有自嘲自慰,也有的包含許多哲理和人生的經驗,足資別人回味。他們靠著幽默來化解生活的痛苦,生活的煩惱。相聲這門藝術,產生在這裡也是文化所使然,相聲是幽默的藝術。侯寶林、馬季、薑昆等都是響噹噹的名家,逗樂了全國人民。前些年相聲衰落了,但是出來了一個郭德綱。北京人幽默,愛找樂子,濃厚的相聲土壤也讓郭德綱一舉成為著名相聲演員。
北京人也有一些不好的性格。比如,由於是生長在天子腳下,北京人總是在某些地方很是自傲。北京人熱情,但於熱情豪放之中不由自主地摻入幾分驕狂。相對來說,北京人缺乏銳進,冒險開拓的精神,不是說老北京人都懶惰,這多多少少地讓他們少了闖進兒,但由於北京是一個開放的城市,總能吸納全國各地的人,很多人也樂於在這裡幹出一番天地,這給這座城市帶來了許多活力。
2.北京人性格成因
一個城市的性格塑造一方人,北京人的性格跟北京特殊的文化土壤密不可分。
北京曾是元、明、清三朝的首都。北京的城市性格建立在古都文化、華北文化和傳統文化的積澱上,在官學兩極的強大磁場中定型的。正因為如此,北京人重視宏觀思維,這同側重於實用和微觀的一些城市相比,具有明顯的不同。北京人熱衷於整體、宏觀、戰略方面的研究。以作家寫書為例,上海作家的寫作,往往是以小見大,從凡人小事、日常生活中透析社會人生寫起,是一種平視角度。而北京作家多以俯瞰人生的姿態,居高臨下,對芸芸眾生嬉笑怒駡,追求超越現實的人生價值。沒有城市的大氣和包容很難有這樣的氣度。
北京人身上具有某種貴族精神,身上兼有貴氣和霸氣。它們是這座城市皇城文化、上層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對應物,也是北京城的靈魂。拿現在來說,作為首都,北京集政治、軍事、外交、科技、文化、教育、體育、資訊等各種中心於一體,是一座全能型城市。這裡有中國最大的黨政軍機關,最大的金融商業機構,最大的科研單位,最大的高等院校,最大的資訊網路,最大的體育場、出版社、報社、電臺、電視臺和最大的國際機場。世界各國的大使館都在這裡,世界各國的精英人物和重要資訊業都在這裡出出進進。老北京能將上層和下層融合進來,這份包容性,有精英也有草根,有國粹的京劇,也有老百姓的曲藝。現今,北京也是文化中心,劇場、演出,數不勝數。全都在給北京人樂子,誰讓這是中心呢?在這種背景下,有一份貴氣和霸氣,也有一些老百姓所說的福氣。
北京人能侃善侃,政治也是其中的重要內容。老舍先生的話劇《茶館》中,有著“莫談國事”的招牌,這當然是在政治黑暗的時代。全國各地沒有一個城市比北京離政治更近,中央在這兒,各大部委都在這兒,全國人民代表每年都要來這開會,商談國事。無數的政策都是從這裡出去的。濃厚的政治氛圍使北京人對於政治情有獨鍾。對於大多數北京人來說,他們對政治的崇尚是沒有職業之分的。即使是街頭小販,也能跟你當街大談特侃政治。政治就像北京人生活中的鹽,沒有它,北京人的生活就會變得寡然無味。依仗著這份獨特的資源,北京人比其他城市人更能侃,更能說,說得人一愣一愣的。
北京人的自傲,自視甚高也不是毫無道理,說到底這座城市還是一個敢於獨立思考同時也敢於發表見解的城市。正因為如此,它才能成為五四運動和新文化運動的策源地,並由此而改變了中國的歷史。這種精神氣質也薰陶著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民。北京一直有著一種高貴之氣、幽默之氣,北京所具有的貴族精神不是一朝一夕所致,而是歷經了數百年的積累與薰陶。北京人有著身處“首善之區”的世俗優勢,所以北京人大大咧咧的氣質,也成為其心靈深處的底氣。棋盤式的城市格局宏偉整齊,城市建設頗有氣派,是北方內陸型城市的代表。正因如此,北京才成為中國最大氣的城市。有著這樣一個大氣的城市,大氣大度的北京人自然也不讓人奇怪。
3.如何看清北京人
北京人重禮數,善待人,很熱情。在交朋友上,也是多半看感覺,見面就熟。如果兩個人對脾氣,不管你是什麼人,一兩杯酒下肚,就是哥們兒。一旦熟了,遇事託他們一般不會打回票。北京人重友情,在人際交往上,喜歡坦坦蕩蕩,豪爽大氣。北京人善侃愛聊,也有一些政治情結的纏繞,聊天時,多多地聆聽交流,也能大大地提升彼此的友情。
一般來說,通過以下三點能更好地同北京人相處。
第一,在人際交往上,做到坦蕩不欺,大大方方,為朋友著想,替朋友幫忙。一般來說這些也是與人相處的基本準則,但對北京人來說,這點尤為重要。北京人待人坦誠不欺,他們鄙薄奸詐不實的作風。在同北京人的交往中,自然要更坦蕩。作為包含著豐富歷史積澱城市的市民,他們有著一種君子風度。朋友相託的事,絕對不會含糊。與朋友交往,寧肯自己吃虧,也不願損害對方。他們為人總是一副古道熱腸,樂於助人,處處替別人著想,無微不至地關心朋友。北京人喜歡坦蕩,不欺,愛幫忙,也懂得知恩圖報,對於那些知恩不報,忘恩負義的人,往往會為他們所不齒。
第二,在同北京人的交往中,要多些人情味,不能自私小氣。北京人把人際關係看得很重,不論是他們與你交往,還是你與他們交往,都講究著人情味。在他們看來,友情是相互滲透、彼此交流,是維繫良好關係的最佳方式,不論這種關係是一般的朋友關係還是生意上的夥伴關係。舉例說來,在吃飯問題上,幾個人一起去飯店吃飯,大家總會爭著付錢,常常出現相互之間各不相讓、都要交錢的情況。這也是一種禮數,透露著人情味。如果一起出門,也總是爭著包攬大家吃的用的。在北京人眼中,如果彼此之間利益劃分得太清楚,尤其是斤斤計較,那就是小氣和自私。這樣一來,就難免因為計較個人利益而破壞人際關係。
第三,北京人能侃能聊,多聽多說也是一個好的相處方式。在他們的聊天中,家長里短,花鳥蟲語,國家大事等無所不包。由於特殊的政治地位,北京人侃起國家大事、政治形勢,就像高山流水,氣勢磅礴。北京人到處都有最新最全的政治新聞,胸中存的是獨到的政治見解。
正因為如此,與北京人交朋友,得多讓他侃點政治。每個北京人對政治都有自己的一套觀點和見解,或許還能從中悟出點什麼呢。北京人愛侃又善侃,侃起來滔滔不絕。當北京人在自己面前大侃時,你一定得沉住氣,即使覺得很無聊,臉上卻不能顯露出來。有一個經典的說法是,滿足北京人侃的欲望,就是打開友誼大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