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如史詩般的文字,徹底且完整的認識蓮花生大士的印度佛母──曼達拉娃,不平凡的生世流轉、她對修行佛法的堅毅、對蓮師證悟事業的幫助,以及身為一位女性修行者,她如何挑戰不平等的對待及宿命,突破重重難關,在修行之道上,精進前行。
在本伏藏的三十八篇章中,讀者會認識到,一位化身空行母如何無數次地選擇以貴族身分來到世間。這種描述並非為了顯示,只有那些地位崇高或富裕的人,才有足夠的順緣擁有如此的機會,而是要展現曼達拉娃不僅能夠、並且願意捨離最難以捨離的事物,也就是對所謂世俗生活歡愉的執著。在她的每一個生世,她不屈不撓地捨棄名聲和享樂,藉由身爲楷模和善巧方便來利益其他眾生。她捨棄了那盜取珍貴修行時間和機會的短暫歡樂,反映出現代佛法修行者所面對的掙扎。
雖然曼達拉娃是一位著名的女性修行者,但是她強烈挑戰並對抗性別的歧視,她的證悟事業是永恆的。曼達拉娃與所有如她一般的殊勝上師所教導的佛法,超越一切相對分別的修道,而這些相對的分別是以凡夫二元心的串習為基礎而成。
──取自英譯序
作者簡介:
喇嘛卻南、桑傑.康卓
譯者簡介:
普賢法譯小組
項慧齡:國立政治大學新聞系學士,英國史特靈大學出版學碩士,現專事翻譯,譯有《當和尚遇見鑽石》《你可以更慈悲》《蔣貢康楚閉關手冊》《穿越六道輪迴之旅》《死亡的藝術》等書。
趙雨青:台大經濟系學士,歐洲工商管理學院(INSEAD)MBA。曾服務於電信設備製造業、電子商務、企管顧問等行業。而立之後方遇佛法,暇餘學習佛法翻譯,作為聞思修道途的一部分(個人網誌http://bellachao.wordpress.com)。
楊書婷:個人網誌「E. T. 翻譯社~在靈感中翻譯佛法,在業力下努力微笑」。
宋伯瑜:英國布里斯托大學博士生,國中起因興趣接觸漢傳佛教與寧瑪派為主之藏傳佛教,目前學習漢藏翻譯,已有部分譯作付梓。
章節試閱
1.沙霍國王之女:曼達拉娃公主
本淨本初之母尊
遍虛空界本初智
五佛淨土所化現,
一切空行母之首,
三世無餘菩薩母,
殊妙遊舞持明者,
無死長壽聖道上,
金剛佛部天女尊!
曼達拉娃,吾頂禮!
諸佛之吉祥瑜伽母,從如海的尊聖剎土中,以一億種身相示現。數劫以來,有無數關於您示現的神妙跡象。根據有情眾生的根器,您展現世俗顯相不可思議的事業之舞。藉由無垢之本然智慧,您揭示成熟解脫道甚深廣大之精要。您以一切勝者之母聞名,在四種存在狀態中持有善德。諸佛的子嗣無一例外地都曾頂禮於您的蓮足之下,並且證得真實的了悟。如同虛空本身一般,身為所有智慧空行母的顯現基礎,您是實相虛空印侶之后。縱貫三世,所有曾在世上顯現的空行母,都不過是您自身光燦之雲朵。不動佛尊(Akshobhyavira),您如金剛的大人相和隨形好展現出空性本質之廣袤。如同一場傾盆大雨,您為了利益眾生而從化身聖界顯現為五佛部之自然化身與不可思議、圓滿展現之幻化網。身為空行母,您的證悟力量展現於無限的神幻事業。您以曼達拉娃聞名,且名聲遍及輪迴三界。於不動搖的本性中,願您堅定、不離地住於我心間蓮花之中央,直到我了悟菩提心為止。我恭敬地禮敬您,願能見到我自己的真實自性。
藉由大悲日燦亮的光芒,深重的無明染污和邪見的障蔽立時消散,並能真實了悟佛法之基與道。藉由完成道上的修行,究竟實相之果得以圓滿。願證悟在本淨之本初母的境界中自然生起。
噯瑪吙!在色究竟天、密嚴淨土,外境的顯相是空性的大樂智慧宮殿,無別於五方佛部及其五佛母之淨土。諸佛菩薩是法身、報身和化身之證悟體現的自然展現,具有隨時隨地圓滿無礙的成就。 這些淨土、聖地等處所的展現,超越凡俗的概念。在一個如原子般大小的微塵之上,安住著上師及聖眾的無限化身,根據這個世界體系各個地區裡個別眾生的需求來顯揚佛法。聖地的顯現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驚奇。在天上、地上與地下,各有相應的聖地和聖土,顯現例如贊托哈等處所;這些處所對應於證悟之身、語、意、功德與事業,而這其中的每一項也包含其他五者。 在這無數的聖地與聖土之中,有一處名為西藏,那裡是紅面食人族居住之地。在西藏中央的省分,在桑耶‧佩洛林的紅色懸崖之上,有一個名叫「三傳承之不變任運顯現宮」的寺院,與蓮花光銅色山淨土無有分別。在寺院的「綠松石水晶」內廳,上師和國王及其弟子、臣民坐在一起。 在尼泊爾的釋迦天女、娘札措、札西.吉真、卡拉悉地、卻洛札、我自己──卡千的伊喜.措嘉,以及數千個有福弟子前,蓮師揭露了實為諸佛精要之八大嘿魯嘎壇城,並賜予令眾等成熟解脫之精要灌頂與口傳。在這個時候,九位教法的具緣持有者和五位女弟子,呈獻許多虔敬心和禮敬的表徵。我們特別供養最珍奇貴重的珠寶,其中包括一顆大如八歲孩童拳頭的藍寶石。國王及其臣民供養曾經屬於龍王難陀的貴重寶物。隨同這個曼達供養,我們做了以下的祈願: 「噯瑪吙!多麼神妙!從色究竟天阿彌陀佛的淨土到聖觀世音菩薩的普陀山淨土,到鄔迪亞納這片土地,您放棄從母胎出生,而奇妙地從達納郭夏湖中的蓮花誕生,身為國王的化身子,您以海生金剛聞名。您身為諸佛神妙證悟事業之尊主,周圍有來自鄔迪亞納的十萬空行母所環繞。身為密咒金剛乘成熟解脫教授之寶藏,您是具格追隨者的唯一怙主。
「喔,尊主蓮花生大士,一切清淨持明者之首,偉大的精神導師,請將證悟明覺轉向吾等。您的證悟事業已跨二十大洲,包括印度和西藏。您為了調伏眾生心意所展現的神通,令人驚奇、超乎想像。在沙霍這個國家,您遇見長壽天女曼達拉娃,她利益有情眾生的能力遠勝過任何其他人,她的名聲遍及輪迴三界。喔,上師,我懇求您,出於您的大慈,為了利益那些已經聚集於此之眾與未來世代之人,請與我們分享關於她的生平和解脫的故事!」
蓮師極為歡喜地微笑,用如同梵天妙音的金剛語說道:「嗟吙!九位具緣持有者以及你們所有具足出眾靈性能力者,仔細傾聽。提出如此善好請求的有福弟子們,現在要恭敬且專心傾聽,並把這些話語謹記在心! 「噯瑪吙!多麼令人驚奇!本淨佛土乃任運顯現、自生本初智慧的聖境。在色究竟天淨土,住有法身普賢如來,祂是無上方便的體現,以及住有普賢如來佛母,祂是實相界之母。做為三世諸佛及其子嗣的生源處,空性智慧是他們的本質,且顯現為五方佛部不止息之化身。 「此外,在極樂世界此無上佛界,住有一切勝者之王阿彌陀佛,於彼處,崇高證悟功德的展現超越凡俗所能理解。阿彌陀佛以報身相的長壽佛而為人所知,是此劫一千位化身佛之父。他的智慧佛母是天女白衣佛母,她顯露不可思議之證悟身、語、意、功德與神妙事業的展現,藉以調伏諸界輪迴眾生。「雖然這些化身根據眾生之個別需求而以不同的方式顯現,但是即使在此賢劫結束之後,仍然會繼續顯現。一位本初智慧空行母在我們這個世界化現的方式,就如同那些無量化身的顯現方式一般,而且她的降臨將貫穿三世。其中一位即是蓮花部空行母納妍止,她是位長壽空行母,也是本淨明覺明妃,以名為曼達拉娃的女身顯現於人世。
「她以公主的身分來到這個世界,具有無與倫比的名望;她在天道中亦同樣聞名遐邇,她在那裡傳揚密咒教法,且因其了悟而聞名。在空行淨土,她傳佈智慧大鵬金翅鳥生平事蹟的記述。在鄔迪亞納國,關於她生平故事的一萬篇章廣為流傳,她以姛門.澤津,亦即海螺持壽女的名號所著稱。在沙霍這個國家,流傳著關於她生平故事的九百篇章。在印度,她以師利瑪拉,即吉祥念珠的名號所著稱,關於她生平事蹟的一百篇章遍及印度。在八部眾的境域,她以菩提‧措嫫(Buddhi Tsomo)這個名號為人所知,並流傳有五百一十個關於她生平故事的篇章。在冷血的龍界,她以慈吉祥天女的名號而聞名,並且流傳有一千個關於她生平事蹟的篇章。類似的,關於她生平事蹟的一百篇章也在其他大洲廣為流傳,例如在瑪如.星哈拉、措提.畢沏、蘭卡、鄔迪亞納、貝塔.索革、香巴拉、喀什米拉喀拉巴,以及八大屍陀林等地。依我神力所知,她的名號和過去的生平事蹟迄今尚未在西藏揭露。為了後代子孫之故,我將會簡短揭示關於她諸多生世與解脫的故事。 「任何看見、聽聞、憶念或遇見這本傳記者,都將因此走上圓滿證悟的解脫道。此一紀實包括她在七個淨土的生平事蹟、她為了利益眾生而示現應化的方式、她如何藉五重神通進入母胎、她如何從輪迴幻相中醒悟、她如何修持六波羅密和道次第、她如何透過密咒的修持而生起功德、她達到無死持明位的成就、她獲致證悟、進入涅槃,以及為了利益其他眾生而乘願再來的行跡。此一紀實總共會有十三個部分。」 三昧耶 稱作《珍貴寶鬘》的 《沙霍公主曼達拉娃的生世與解脫》 之第一章,至此圓滿。
2.國王因陀羅德瓦之女
在一萬零四十二劫之前,有個名叫「千明光」的劫內,寇塔瑪提的國王給切.促普佩住在一座名叫薩拉帕塔的宮殿中。他出身祭司種姓,崇拜神祇毘濕奴。他的妃子仁千.南切.卓美.歐產下他們的兒子吉祥光︱巴斯卡拉師利。從吉祥光統治寇塔瑪提國開始,到其後繼位的一千位國王,每位國王都具有圓滿大人相和隨形好。 這個世系的最後一位國王因陀羅德瓦,娶了富商之女泰耶.澤瑟瑪(意譯為無盡美麗)為妃。有一次,當他們停留在宮中的時候,國王因陀羅德瓦發現,在王宮附近有個深一百哩、周長七千哩的藍綠色湖泊,而那是龍王瑪拉希的宮殿。 這面湖的周圍環繞著一片秀美的森林,這片森林裡有一池清澈的水潭,極為賞心悅目。水潭含藏了大量珍貴殊勝的滿願珍寶,其周圍環繞著許多小湖,大量綻放的蓮花增添其秀色。種類驚人的鳴禽和鶴鳥在此聚集,甘露從許多水泉中湧出。在這一切的中央,矗立著一座方形的水晶山,稱為納美托塔。有著五色光芒的雲朵聚集在山峰上,如同在任運成就淨土中的群山。
國王因陀羅德瓦希望造訪此一聖地,就對他美麗的王妃說道:「聽著,美麗的狄卡莉,具有淨密尊貴功德之女,泰耶.澤瑟瑪夫人,請諦聽!這座宮殿的東北方,在各個區域間,有一座山谷,谷中有一面大湖,湖深一百哩,周長七千哩。此乃是龍王瑪拉希的住所。湖的周圍環繞著小塘和水潭、花田,以及泉湧而出的甘露。一座名為納美托塔的方形水晶山座落於彼,山峰飾有五色虹光,並且高達梵天的天界。那裡有數百種不可思議、令人賞心悅目的景色!讓我們帶著大臣、軍隊等隨眾,前去這個聖地。喔,我心之友!擊大鼓來聚眾,並且為我們的旅程做所有必要的準備。」 尊貴的王后依此擊鼓召集大眾。大臣們和軍隊立刻聚集在宮殿的二樓。明智的大臣塔塔師利恭敬地詢問尊貴的王后,為何要召集大眾。塔塔師利口若懸河地說:「噯瑪!多麼驚人!國王之妃,大商人青春年少之女,您的面容美得令人陶醉。天神、眾人之姊妹,光是凝視著您,無法平息我們的欲望。天眾的大鼓是梵天神奇的創造。這鼓回響出平息、增益、懷愛、伏誅的美妙音聲。在擊打此一大鼓之時,我們這些天生具有天眾奇妙活力的人即自動聚集在此。請告訴我們為何會被召喚。我恭敬地請求您咽喉的護衛釋放您如海螺般的聲音!」
王后回答:「嗟!哈!聰明的大臣塔塔師利和你的官員眾等,請聽好!寇塔瑪提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因陀羅德瓦王,他用美妙悅耳的聲音命令我們造訪一個位於東北的地方。在那裡,龍王瑪拉希住在大湖納瑪如的宮殿中。該國華麗燦爛,如同天道一般!它的水晶山納美托塔籠罩在五色光彩之無礙光芒中。那裡有粼粼發光的甘露河,以及蓮花綻放的庭園。爾等資深大臣、年輕大臣,以及你們的八重隨扈若想造訪這座超乎想像的神奇處所,那就擊打大鼓,立刻把隨眾召集於此!我們全都必須遵從國王的命令!」 王后說完這番話後,她和大臣及其隨眾恭敬禮拜。他們匯聚最精美的所屬物,包括絲綢、錦緞和珍寶,並將其呈獻給國王做為曼達供養。然後他們做出請求:「南無,禮敬!喔,偉大的國王,天眾之君主,人類之唯一怙主,自他之功德福因,請留意!聽到大鼓之聲後,我們毫無延遲地在此聚集!殊勝的王后已經傳達您的命令,而我們已都了解其中的涵義。請告訴我們,我們該如何為這最令人嚮往的旅程做出最佳的準備。」
聽到他們的請求之後,國王回答:「從先祖給切.蘇普佩的時代至今已有一千個王族世代,這個婆羅門國王世系所有的偉大國王都曾經向龍族獻供。事實上,有許多紀事裡記載了他們向偉大龍王獻供的旅程。此時此刻,在我們準備旅程以及匯集我們的供品時,我們要留心收集最殊勝的象徵性物品:上等駿馬、巨象、如意寶帕拉夏、各種珠寶、醫藥、樂器、舞者、歌者、鼓手、寶瓶、自然稻、穀物、絲綢、華傘、華蓋、勝幢,以及各類飾品。攜帶一切可帶之物,切勿遺漏任何東西!穿上你們最奢華的衣物,用華飾裝扮你們的頭髮。」 國王說完之後,所有必要準備都已就緒。當第八星宿(constellation)出現在虛空之中,大地顯得神聖且美妙絕倫。庭園滿布著盛放的花朵,人們用如意寶和各種飾品來裝飾群象。國王登上他的座騎,王后、他的臣民們全都騎馬尾隨於後,隨行人員高舉旗幟,吹奏樂器和海螺號角。因陀羅德瓦國王這位偉大的領袖及其隨眾,心中充滿喜悅、滿足與豐沛的善意抵達了聖地。女子們唱著旋律優美動聽的歌曲,男子們則蜂擁而上,起勁活躍地又舞又演。雖然這些人來自許多不同的地區和鄉里,但是他們都同樣處於極喜之中。國王呈上他們所聚集的豐盛歡喜獻供物。龍族展現極為欣喜之情,因而出現在人類面前。龍族和人們一起品賞這個場景。
當日傍晚,國王和王后準備就寢時,國王、王后和大臣們都聽到天樂的旋律。然而在半夜,他們卻知悉野蠻的龍族正計畫要傷害他們。國王拾起他那稱做「帕拉夏」的如意寶,並把如意寶放在頭頂上,做此祈願:「噯瑪!任運圓滿一切所需所想的如意寶,你是國王蘇普佩祈願之果。如果你確實是名為帕拉夏的如意寶,那麼請滅除難以駕馭、野蠻無道、正在密謀加害我們的龍族。請立時賜予此聖成就!」由於此祈願力,如意寶的明燦光芒放射出許多火花,穿透蠻橫的龍族眾生。這些龍族眾生在剎那間化為灰燼,消融入無二的狀態中。
在黎明的初曉時分,因陀羅德瓦國王和王后兩人都做了夢。國王夢見七種吉祥的徵兆。一串如意寶念珠融入他的身體,然後有一座白色的佛塔從他的頭頂升起。散發著虹光的光球從虛空降下,融入他的心間。白色的蓮花從他的牙齒綻放,在他的心間有一個金色的金剛杵,閃耀著五色光芒。一名年輕男子從湖中顯現,向因陀羅德瓦國王獻上一條絲巾。花朵從這名男子的雙掌綻放出來,充滿十方。 當國王醒來的時候,他告訴王后這個夢境。王后則回答說她自己夢見胸中有一顆盤旋、如帳幕般的水晶光球,並且夢見國王送她一只水晶寶瓶。她的肩膀上攜有一只五股金剛杵,紅色的光芒便從她的頭頂散發出來。她手持一根天杖,由此自行顯現許多三叉戟。接著王后聽到有聲音說,這個景象將會出現在許多劫中。國王聽完王后所說的夢境之後,說他們兩人都領受到吉祥的徵兆,而這些吉兆必須由一名具有神通的聖者來做解釋。
其後,大臣們繞行聖湖,七名龍族少女立刻出現在國王面前,每位都攜帶一顆各不相同的如意寶。她們所持的如意寶分別名為因札尼拉、果夏拉、庫須塔蘇卡、帕若.果瓦炯、納拉雅那.巴拉達拉、巴給.卡多,以及木拉間。龍族少女們把七種不同的如意寶呈獻給因陀羅德瓦國王,然後她們讚頌道:「嗟!喔,力量強大的人類國王,因陀羅德瓦國王!我們的兄長要我們把這七個令人驚奇的如意寶送給您,當做他的供養。請享用這些如意寶,並且請定期、及時地供養我們!」 國王回答:「嗟!喔,七位美麗的龍族少女,請教妳們的家族姓氏是什麼?妳們的種姓是什麼?妳們的國家名稱是什麼?妳們在尋找什麼樣的伴侶?妳們所在地區的人們怎麼樣?請回答我的問題,並且誠實地告訴我,何等供養會給你們帶來最大的喜樂?」 當他說完之後,少女們回答:「嗟、嗟!偉大的國王,看著您,讓我們感到賞心悅目!您的力量和機敏唯有大梵天本身才能相提並論,而您的英俊瀟灑則如天眾之子。您的青春天賦,一如財神毘沙門所具。您莊嚴的丰采無與倫比。我們屬於龍族,擁有巨大的財富與稟賦。我們出身王室種姓,八部的龍族是我們的臣民。我們的父親名叫頂嚴珍寶王,我們的母親是摩利支天女。我們七個全都是頂嚴珍寶王的女兒,我們的伴侶是梵天之子。我們的臣民包括百萬龍女。藥石、穀物、珍寶和寶瓶等供養會讓我們歡喜。」 聽完這些話之後,因陀羅德瓦國王供養她們五種不同的藥石、穀物、多種珠寶、自然稻作和寶瓶。然後七位少女返回她們的住所。此時,這七位少女呈獻給國王的如意寶,已悉心包裹在絲緞之中。接著,這些如意寶被放在一輛馬車上,在旗幟和喇叭、樂器的吹奏聲陪伴下,被運送回因陀羅德瓦國王的王國。偉大的因陀羅德瓦國王與他的王后、大臣和隨眾們也都回到了王國。 他們抵達王國之後,為這神妙、吉祥的禮物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會。他們的幸運消息傳遍整個王國。他們恭敬地把如意寶放置於王室的勝利幢幡上,以表達崇敬和讚頌。因陀羅德瓦國王定期向如意寶行供養,王后則每天對著如意寶做大禮拜和繞行。
一天晚上,當國王和王后正在行魚水之歡的時候,一道燦爛奪目的明亮橘光出現在他們眼前,然後消失。王后看見光芒融入國王的前額,國王則看見光芒進入王后的喉部。三個月後,王后開始感到不適,並得知自己懷有身孕。 有一次,當國王詢問王后的健康情形時,他們兩人都聽到從王后腹中傳來動聽的話語:「噯瑪!大慈的父王!傾聽您的孩子要說些什麼。大樂啊、大樂,我感到如此充滿大樂!這容器︱我母親的身體,乃是大樂的淨土、勝者的宮殿。這男女的白紅菩提甘露,乃是方便日與智慧月的大樂。這白絲般的胎盤披覆,乃是大暖與軟觸之大樂。這個六角的法源子宮,乃是一切勝者的大樂所源。我母親體內持命氣的運行,乃是兩萬六千種生命能量的大樂運行。中脈和五個主要的脈輪,乃是五佛部淨土和三種證悟體現的大樂。支脈的生起次第,乃是超越五道和十地的大樂。我母親身體運作的事業活動,乃是空行母歌舞的大樂。我是偉大的佛母:白衣佛母,為了利益有情眾生的大樂顯現。我的本質源自佛父不動佛,空性則由蓮花中解脫。 「這是國王之女的大樂種姓,自生金剛的父續之樂,成辦利他事業之樂,實為五智的諸根之樂,了知解脫實為自身本覺的自明之樂,以及供養龍族的安樂之樂。我大慈的父親,如今這一切都回過頭來呈獻予您。」
國王和王后兩人都為此感到喜不自勝。十個月後,王后臨盆之際,上方的虛空充滿了男女天眾。當這些男女天眾為這孩子沐浴、唱著吉祥歌曲時,花朵如陣雨般從天而降。在樂器和歌舞的伴隨之下,龍族呈獻供品。國王和大臣們為此歡慶。在生產之時,王后體驗到大樂。她的女兒則穿著絲衣,以仙人之姿出世。 新生的嬰孩說:「啊,啦,啦,吙!在不變大樂界的宮殿中,我是明光展現的妙嚴天女。我已在母親腹中成就十地和五道。我來自空樂之廣袤虛空。喔,大慈的父親、母親,我恭敬地向您頂禮,並且祈願能回報您們的恩慈!」 言畢,她恭敬地向父母行大禮拜。國王和王后欣喜地將她命名為「賜樂天女」(Tushtikaradevi荼須緹卡拉戴薇)。由於她出生時被包裹在絲綢之中,他們也把她命名為「白衣女」(Pandaravasini潘達拉娃希妮)。因為她出生的名聲廣為傳播,他們也把她命名為「賢稱女」(Kirtibhadra克緹芭拉)。然後,國王和王后邀請賢哲前來,希望他能夠指示一個最吉祥的名字。賢哲依言而選名之後,國王又懇請賢者預示他的女兒是否會成為一個轉輪聖王的王后。 賢者回答:「這女孩是一名清淨的本初智慧空行母,是大樂之女。她將解脫所有凡俗輪迴之界。身為白衣佛母,她是一切諸佛及子嗣之母。轉輪聖王之后的地位遠不及她。她是一位正等正覺者的無垢體現。由於她是這麼一位可虔敬供養的對象,因此不要把她視為輪迴中的人物!」
聽完這些話語之後,國王及其所有臣民都為之隨喜。從那個時候開始,公主日益秀美。她在一天內所生長的程度,其他人要花一整年才能達成。在她十一歲那年,她坐在寶吉祥佛的足前,進入佛法之道。寶吉祥佛宣佈她將成為金剛佛部之佛母,是獲致全然證悟覺醒已達八萬九千年的女性持明者,並且與無量壽佛無有分別。依照此一授記,她進入佛法之道。她在一個名叫納美托塔的地方出離輪迴,發展出超乎想像的神通力以及神妙事業。她無窮盡地為一萬六千名的有福弟子轉動法輪。 於此同時,在極樂淨土,受具足戒的比丘法藏(Dharmakara,或曇摩迦)覺醒證悟。然後無量光佛阿彌陀佛與其廣大的眷屬,以及五報身之無量淨土,都為白衣佛母的覺醒證悟致意。他們認同她自人壽無量的無數劫以來,一直無別於怙主阿彌陀佛,並且尊她為阿彌陀佛之開悟智慧佛母。她也發願要以不可思量的方式來示現,以度盡輪迴之深淵。 三昧耶 稱作《珍貴寶鬘》的 《沙霍公主曼達拉娃的生世與解脫》 之第二章, 述說她出生成為國王因陀羅德瓦之女, 以及她獲致證悟的故事, 至此圓滿。
1.沙霍國王之女:曼達拉娃公主
本淨本初之母尊
遍虛空界本初智
五佛淨土所化現,
一切空行母之首,
三世無餘菩薩母,
殊妙遊舞持明者,
無死長壽聖道上,
金剛佛部天女尊!
曼達拉娃,吾頂禮!
諸佛之吉祥瑜伽母,從如海的尊聖剎土中,以一億種身相示現。數劫以來,有無數關於您示現的神妙跡象。根據有情眾生的根器,您展現世俗顯相不可思議的事業之舞。藉由無垢之本然智慧,您揭示成熟解脫道甚深廣大之精要。您以一切勝者之母聞名,...
推薦序
中譯導言
我輩有情,隨業流轉;菩薩度眾,乘願再來。或許有人會問,既然釋迦牟尼佛已然示現人間成佛之道,為何還有第二佛蓮花生大士的出現,甚至是曼達拉娃佛母的化現?讀者如果閱讀《蓮師傳》一書,便能獲得前者的答案;至於後者,則要在本書中覓得解惑。精要來說,曼達拉娃公主,如悉達多太子一般,示現人間,成就證悟;又如聖救度母一般,誓願以女身不斷化現,利益眾生。除此之外,曼達拉娃祖師更可稱為佛教史上最重要的女性祖師之一,印度的蘇卡悉地和妮古瑪,以及西藏的伊喜.措嘉和瑪姬.拉準等,都是在她之後的女性成就者。
一般來說,悉達多太子的出家修行,並非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為了度化像印札.菩提國王這樣無法放下國務家政之人,於是有了金剛乘的方便法門。然而在傳統上有婚嫁、子女之「職責」的女性,對於上述的修行通常也只能望洋興嘆、隔空取暖,甚至認為自己是佛教中所謂業障較重的那一群,必須等到福報累積足夠、轉生投胎為男子之身,才有成就解脫的一天。此時,女性成就者如曼達拉娃祖師的故事,無疑是極能振奮人心的典範。例如,當曼達拉娃公主面對各大國王遣使求婚的場面,她如何以堅定的求道心勸動國王允諾她的修行;當國王被迫陷於爭戰、哀慟王子之死,她如何以洞察的智慧語激勵國王求和與撫慰雙親傷痛;當魔眾不願接受調伏、惡意騷擾修持,她如何以忿怒的神威行教導他們無常、慈悲;當屠夫當眾調戲侵犯,她如何以大膽的魅惑力反制他們的殺生行為,讓他們全部放下屠刀,立時修道。尤其,女性所特有的容受、柔和、滋養、堅忍特質,在她的修行道上一再發揮正面的影響力,讓我們看到與密勒日巴尊者、各派祖師大德迥然不同的修持和度眾方式,更再次證明於成佛道上,並無性別之分,只有精進之差。
究竟上,曼達拉娃公主原本於無量劫前,即已證悟而成就為阿彌陀佛之白衣佛母(Pandaravasini,藏文Gkarmo)(第二章);當她決定要來人間之時,她從選擇父母、吉祥入胎、殊勝出生、厭離塵俗、離宮苦修,到跟隨上師、清淨業力、克服艱難、成就無死、傳法度眾,最後證得究竟虹光之身(第三十七章),不斷展現她的堅毅卓絕、潛心修行。曼達拉娃佛母當時並未隨著鄔金國(Oddiyana,古譯「鄔丈那國」,於現今的巴基斯坦地方)的蓮花生大士前往藏地,而是在她化光融入奧明天界之前,由心中化現光芒般的兩朵烏巴拉花,一白一紅,放射至西藏與尼泊爾。其後,由於她的成就和功德,伊喜.措嘉佛母向蓮師祈請開示她的生平故事,包括能讓人容易記誦的簡短版本,並經伊喜.措嘉佛母的記錄和封藏、伏藏師的取藏,以及諸多譯者的努力,才讓我們今日得以見到這位印度女性成就者的本生故事。
關於曼達拉娃公主的生平,最早期的摘要出現在十二世紀掘藏師娘讓.尼瑪.沃瑟所寫的蓮花生大士聖傳中(即《蓮師傳》)。其他略可見於十四世紀鄔金.林巴(Orgyen Lingpa)和桑傑.林巴,以及十五世紀貝瑪.林巴等所取出的伏藏中。雖然這些已知版本都有著類似的故事大綱,但只有極少數的版本提供對曼達拉娃前世的記載。本書敘述的時間跨越數劫,並以白衣佛母的證悟化身為架構,前十一個篇章描述曼達拉娃各種不同的前世,包括原本證悟成佛的生世,以及釋迦牟尼佛住世期間的天女生世。而她身為曼達拉娃這個生世的特定因緣,則可追溯至迦葉尊者(釋迦牟尼佛大弟子)的授記;在這個授記中,迦葉尊者預言他自己在來生將成為蓮花生大士,而為了他,白衣佛母則受到喚請和加持,化現為曼達拉娃,出生於沙霍國。該國位於印度的東北部,也是印度堪布寂護大師的出生地;這位學問精深的佛教大師受到藏王赤松.德贊的邀請而入藏,卻無法折服那些反對改變信仰的臣民,於是,他向國王建議邀請更為合適的人選──蓮花生大士,來處理詭譎多變的西藏情勢。蓮花生大士在入藏之前的重要事蹟,便包括在瑪拉帝卡洞穴與曼達拉娃佛母成就無死持明的果位。
在藏文文學中,曼達拉娃公主的故事是屬於「南塔」(rnam thar, full liberation story)一類,意思是圓滿解脫的祖師故事,而蓮師本人更強調,持有、唸誦、禮拜等恭敬此書的修行者,將有極大福報與利益。這個中軌伏藏文本的藏文名為Za hor rgyal po’i sras mo lha lcam man dha ra ba’i rnam par thar pa rin chen phreng ba,收錄於一九七三年出版的《蓮花生大士之印度明妃:曼達拉娃的一生》(Bsam-gtan-glin-pa Phrin-las-‘gro-‘dul-las-rab-bde-ba-rtsal;The life of Lady Mandarava, the Indian consort of Padmasambhava)一書中,是由掘藏師桑天.林巴取出。這位大約出生於西元一八七一年(鐵羊年)的瑜伽士,雖然沒有許多相關的生平資訊,但據悉在取出該伏藏之後不久,便出現在西藏東部日沃切,並由果千寺的主要上師多殊.策旺.天津接手編輯伏藏法本。在本書「後記」的末尾,簡短地描述了這位果千寺喇嘛和掘藏師之間的關係。
誠如邱陽.創巴仁波切在《智慧的女性》(Women of Wisdom)一書的前言中所說,一般都認為金剛乘主要是男性修持的法門,其實許多偉大的禪修上師和修行者都是女性,且事實上,女性修行者經常比男性更為精進而虔誠。然而,關於女性成就者的生平故事卻如鳳毛麟角,有鑑於此,在宗薩.欽哲仁波切的鼓勵和法友Miinaksii的資助和努力下,我們終於取得兩位佛母傳記的中文版權,歷經三載完成了初步的譯稿,並多次請教在台灣二十多年、能以中文流利傳法的白玉.秋竹仁波切根據藏文來審定中譯,以補足我們的學識淺薄和業力深重。
翻譯若有少份功德,願以迴向法界眾生,人心平和天災平息,母親大地不再受難!
普賢法譯小組
寫於藏曆鐵兔年神變月空行母日
中譯導言
我輩有情,隨業流轉;菩薩度眾,乘願再來。或許有人會問,既然釋迦牟尼佛已然示現人間成佛之道,為何還有第二佛蓮花生大士的出現,甚至是曼達拉娃佛母的化現?讀者如果閱讀《蓮師傳》一書,便能獲得前者的答案;至於後者,則要在本書中覓得解惑。精要來說,曼達拉娃公主,如悉達多太子一般,示現人間,成就證悟;又如聖救度母一般,誓願以女身不斷化現,利益眾生。除此之外,曼達拉娃祖師更可稱為佛教史上最重要的女性祖師之一,印度的蘇卡悉地和妮古瑪,以及西藏的伊喜.措嘉和瑪姬.拉準等,都是在她之後的女性成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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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中譯版前言
男人與女人共同相處,已經是好幾萬年的事情;儘管如此,我們依然在性別之間努力尋找真正的平等。讓人感到好奇且驚訝的是,在這個現代世界中,我們卻無法不依性別而尊重且重視所有的人類。理論上來說,許多人都同意性別之間的平等是人們所想達成的,但實際上於個人層次,我們什麼都沒做到。
即使在佛教徒當中,女性修行者也通常會比男性修行者面臨較多的困難和艱苦。偉大的女性修行者經常遭受忽略與遺忘,並未因成就較高之了悟而受到慶賀。
我們之所以僅有少許的進展,或許是因為這需要某種解脫的層次才做得到,而我們都尚未有此了悟。若缺此一了悟,將極難把那讓男人老是輕視女人、而女人總將男人視為妖魔的自我延續之束縛,從社會的每個階層解開。
曼達拉娃是位真正卓越超凡的女性,她是蓮花生大士的虔誠弟子。她生於皇族,自幼便一心只想修行。然而父親沙霍國王卻執意迫使其出嫁,因此她逃離皇宮而進入尼院,並於該處遇見蓮師且成為其在印度的佛母。國王十分震怒,他將曼達拉娃丟入滿是荊棘的地洞,並極力想要活活燒死蓮師卻未能成功,反而因此創造了位於北印度的措貝瑪之湖,此處至今仍是朝聖之地。
在伊喜.措嘉為了未來世代利益而隱藏的伏藏《曼達拉娃的生世與解脫》(The Lives and Liberation of Princess Mandarava)中,有著上述和許多其他的故事,皆描繪出曼達拉娃於諸多生世當中所面臨的許多磨難,而她於這些生世都在追求證悟。對於鼓勵當代男女尋找方法,以掙脫那些強加於自身性別不平等的束縛,這些故事當能提供必要的啟發和指引的明燈。
宗薩欽哲仁波切
二○一一年十月九日於印度比爾
中譯版前言
男人與女人共同相處,已經是好幾萬年的事情;儘管如此,我們依然在性別之間努力尋找真正的平等。讓人感到好奇且驚訝的是,在這個現代世界中,我們卻無法不依性別而尊重且重視所有的人類。理論上來說,許多人都同意性別之間的平等是人們所想達成的,但實際上於個人層次,我們什麼都沒做到。
即使在佛教徒當中,女性修行者也通常會比男性修行者面臨較多的困難和艱苦。偉大的女性修行者經常遭受忽略與遺忘,並未因成就較高之了悟而受到慶賀。
我們之所以僅有少許的進展,或許是因為這需要某種解脫的層次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