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死亡之前,有十一種彌留的狀態。
這些故事裡,藏著愛情最真實的模樣。
作者以獨特的疏離筆調,寫下十一篇現代人的愛情故事,焦點放在愛情的離去,故事的終曲。十一個不同的主角,十一個不同的聲音,敘述十一種愛情走到盡頭的枯萎面貌。在愛情的起點與終點裡,作者以日常小事為主題,用簡單的文字,延伸出無盡的韻味,帶領讀者看見甜美愛情中的殘酷模樣,篇幅雖短,卻是句句令人流連,耐讀且引人玩味,赤裸裸的寫出現代人愛情故事的樣貌:無法從生離死別中痊癒、一段關係裡失去交集的荒謬情境、牢固習慣讓人失去愛人的能力、戀人共有的物品成了灼傷人的武器、父母離婚的潮流像一場遊戲、完美戀人的典範其實是悲劇一場、同居的房子裡,上演無疾而終的故事、身邊全是愛情潰敗的迷惘,就連書本上,也烙印著失敗傷痕,字句揭露失去愛人的美感……
直到故事終了,我們才發覺—— 愛情被高估了,沒有那麼美好。
作者簡介:
布希姬‧紀侯(Brigitte Giraud),1960年生於阿爾及利亞,後移居法國。曾當過記者與書商,目前居住於里昂,是布洪(Bron,鄰近里昂的小城)文學節策展人。
紀侯的文字乾冷、精準、尖銳,在10年的寫作經歷中,出版過4部長篇小說,每部都以探討家庭關係為主,因為她認為,在這種緊密互動的關係,最能窺探人心中黑暗難見的角落。紀侯著作還包括有:《父母的房間》(1977)、《尼可》(Nico,1999)、《黑潮》(Marée Noire,2004)、《我學習》(J′apprends,2005),以及一本敘事作品《現在》(A présent,2001)。而她最新的短篇故事集《愛情沒那麼美好》(L’amour est très surestimé,2007),一出版即長據法國暢銷排行榜,並榮獲2007年龔固爾文學短篇小說獎。
譯者簡介:
陳蓁美,政大廣告系畢,法國Poitiers大學電影博士候選人。一九九六年至二○○四年,旅居加拿大蒙特婁、法國Poitiers、Laval等地求學。回國後從事翻譯,譯有《花的智慧》、《藍色圓圈之謎》、《夜》、《斷線》。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作家鍾文音特別撰文推薦細讀《愛情沒那麼美好》,卻發現作者觀點站在很高的高度,那就是藉愛寫到了愛情之死,在愛情之河流動的種種人性雜質與慾望灰燼,通俗得好看,且還有著迷人的餘韻,這全因法式感官語言的情調所致。……文字很能傳達愛情的凋零過程,有如極短篇般敘述直中要害,但在一針見血後卻是韻味纏綿,不知所終。彷彿作者想要描述的是:愛情最美的部分也就在這樣的『模糊性』……我認為作者是這樣看待愛情的:愛情沒那麼美好,在於其最終揪心的孤寂。★2007法國龔固爾文學獎短篇小說奬得主★2007法國暢銷
得獎紀錄:作家鍾文音特別撰文推薦細讀《愛情沒那麼美好》,卻發現作者觀點站在很高的高度,那就是藉愛寫到了愛情之死,在愛情之河流動的種種人性雜質與慾望灰燼,通俗得好看,且還有著迷人的餘韻,這全因法式感官語言的情調所致。……文字很能傳達愛情的凋零過程,有如極短篇般敘述直中要害,但在一針見血後卻是韻味纏綿,不知所終。彷彿作者想要描述的是:愛情最美的部分也就在這樣的『模糊性』……我認為作者是這樣看待愛情的:愛情沒那麼美好,在於其最終揪心的孤寂。★2007法國龔固爾文學獎短篇小說奬得主★2007法國暢銷
章節試閱
結束
已經結束了,妳並不知道。他佇立於窗前,妳責怪他擋住陽光。妳看見的不是他,而是被他拒於窗外的白陽。事情如此這般開始。他的存在讓妳感到不自在,妳不再等他。晚上回到家,妳打開收音機,脫掉鞋子,心不在焉地親吻他,旋即沉默無語。妳不知道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以前妳總以為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他不可能,妳不可能,妳知道日常生活、庸庸碌碌的陷阱,據說洗衣粉是扼殺愛情的兇手。妳不相信,妳拒絕讓自己落入這類陳腔濫調,不過,他的煙味令妳不舒服,這是一種跡象,但是妳並不想詮釋。
妳不知道你們怎麼走到這種地步,但妳不愛他了,妳想確認,百分之百地確定,但是妳懷疑。事實上,妳愛他也不愛他,妳得決定,這下又變得惱人。妳想妳是愛他的,但是無法忍受他穿著浴袍走過客廳,任頭髮濕漉漉地貼在後腦勺坐在電視機前。他,妳大概是愛的,不過妳因為日復一日面對相同的場景而惱火。但別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可以確定的是,妳對他還有柔情,據說這也意味了妳不再愛他,有人說柔情越多愛情越少,所以呢?但是如何分野它們的差別?柔情是雙方缺乏慾望,相互撫摸臉頰而後睡著,就像潘普內與尼古拉 。
然而,你們還不至於如此,你們做愛,這也毫無疑問,而且次數頻繁,有板有眼。不過妳覺得他做得差勁,到底是他做得差勁還是妳太挑剔?多久了?為什麼妳以前隻字未提?
妳趕走不再愛他的念頭,妳不覺得有跟他討論的必要。妳接受這個事實,妳調適自己,妳決定不再忍受他的行為、作風以及他聽的音樂,但不至於鬧得不可開交,不過妳讓人不舒服,偶爾出口傷人,但妳試圖掩飾,後來妳再也按捺不住,劈哩啪啦地數落,像妳的母親,妳怨恨自己,妳恢復鎮定,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妳很溫柔、隨和,份量剛好夠兩人重新和好。沒有必要舊事重提。一個星期,有時兩個星期如焉過去,妳上電影院,邀請朋友,到山區度週末,妳以為自己一時糊塗,他是妳千載難逢的男人,是妳不公平、沒耐性,提出病態的要求。妳以為自己誰?他忘了帶鑰匙,妳就氣急敗壞,他想親吻妳的頸項,妳卻一把推開他。妳說妳沒有時間,找出一堆理由搪塞。妳認為都是他的錯,多久以來都是他的錯?可以追溯到什麼時候?
妳開始回想,想找出蛛絲馬跡,妳釐清線索,妳想揪出證據。妳不相信自己對這些視而不見,這不像妳,妳不願承認自己錯了,妳對自己期許甚高。不過妳越想追根究底,妳越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妳重溫往事,打從第一天,你們看完舞蹈表演之後的第一次邂逅,你們的第一通電話,第一次晚餐,你們的初夜,第一次相偕度假,比亞希茲 ,俯瞰大海的旅館,狂風巨浪,你們第一次旅遊歸來,你們想到必須分離重返工作崗位的憂鬱眼神。不,妳看不出任何危險的信號,他在車裡抽煙,妳不覺有何不妥,晚間上館子他喝得多,妳陪他一起喝,他遺失打火機、眼鏡、證件,妳覺得浪漫。他感動妳。他獨一無二、瀟灑、丟三忘四。在妳眼裡,他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妳依稀記得,你們一起參觀的第一棟公寓,你們毫無異議,對每一個細節都很滿意。濕氣、噪音、暖氣的缺乏、狹窄的空間都不足以令妳打退堂鼓,妳不在乎,妳的眼裡只有他。妳除了未來,一無所有,妳永生不死,妳有的是時間。
而今天,妳怎麼運用這些時間?妳把它趕盡殺絕。妳評估、比較、解釋。妳把妳的時間分成不同的價值等級,妳千載難逢的男人變成妳的實驗品,妳考驗他,強迫他循規蹈矩,符合妳的期待,妳指定他的位置,指派給他角色,妳不准他逾越雷池一步。妳把他當成妳全權使用的物品,妳對他頤指氣使,妳控制他的行為、他的想法、他的意願。妳想教育他並再教育他。妳不再愛他,妳掏空他,消耗他,在妳的面前,他顯得一無是處而且疲憊不堪。於是,那個被妳榨乾的空貝殼,妳再也不喜歡它,我們能愛空貝殼?我們能愛不會反抗的男人?
是否從第一天就開始了?謀殺你們的其實是妳?有人說(一段感情的)結束總在開始裡。所以是誰的錯?是吞噬別人的一方?還是任由自己被吞噬的一方?
結束已經結束了,妳並不知道。他佇立於窗前,妳責怪他擋住陽光。妳看見的不是他,而是被他拒於窗外的白陽。事情如此這般開始。他的存在讓妳感到不自在,妳不再等他。晚上回到家,妳打開收音機,脫掉鞋子,心不在焉地親吻他,旋即沉默無語。妳不知道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以前妳總以為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他不可能,妳不可能,妳知道日常生活、庸庸碌碌的陷阱,據說洗衣粉是扼殺愛情的兇手。妳不相信,妳拒絕讓自己落入這類陳腔濫調,不過,他的煙味令妳不舒服,這是一種跡象,但是妳並不想詮釋。妳不知道你們怎麼走到這種地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