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珍.雅各1961年傳奇之作 《偉大城市的誕生與衰亡》(The Death and Life of Great American Cities)的現代升級版 隨著城市的縉紳化,有教養的都市人逐漸開始珍視他們所認定的「純正」都市生活,像是古老建築物、藝術館、精品店、高檔食品市場、民族風味餐館等。這些都顯示出一個地方的「純正性」,與平淡乏味、千篇一律的都會規劃截然不同。然而,人們對於「純正性」迅速而膨脹的需求——顯現在飛漲的房價、昂貴的商店、嚴密監控的都市街道——卻使得最初賦予鄰里「純正」氛圍的人們遭到驅離,包括外來移民、勞工階級及獨立藝術家。
朱津以記者的敏銳眼光、資深評論家與觀察員的透徹理解力,對當代紐約進行全景式的調查,追溯六大原型區域的經濟與社會變遷,並帶領讀者參觀紐約第一間宜家家居、憑弔世貿中心遺址。她指出地產開發商和政府官員聯手抹平城市街貌的粗礫與差異,消除社區的歷史與認同,試圖讓一切變成乾淨和嶄新的。《裸城》喚起我們思考如何捍衛一般民眾與弱勢者的生存權,如何讓年輕文化人有空間可以開創新的想像,以及如何讓城市保有多樣的風貌。
作者簡介:
雪倫.朱津(Sharon Zukin) 紐約市立大學(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布魯克林學院(Brooklyn College)與研究生中心(Graduate Center)的社會學教授。著有《閣樓生活》(Loft Living)、《城市文化》(The Cultures of Cities)、《購物點》(Point of Purchase),以及榮獲C. Wright Mills獎的《權力地景》(Landscapes of Power)。
譯者簡介:
王志弘 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博士。現為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副教授,世新大學社會發展研究所兼任教授。編著《文化治理與空間政治》。 王玥民 台灣大學歷史系碩士,美國南加州大學歷史碩士,現專事翻譯。 徐苔玲 東華大學教育研究所碩士,台灣大學社會研究所碩士。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推薦序(一):一個城市的靈魂 張鐵志(作家、政治與文化評論家) 說起來,我在紐約生活的時光確實是不斷在尋找《裸城》一書所說的「純正性」(authenticity),只是那時我們常用的字眼是「酷」:我們對酷的定義是那些具有獨特風格的場所、店家、街景。 我常跟朋友說帶他們去紐約最「酷」的地方,那些一般旅遊書上不會寫,但是是紐約在地媒體經常報導的。有些人被帶去之後會露出失望的眼神,覺得平淡無奇,甚至髒亂破舊,哪比得上歐洲小城的美麗優雅。然而,對我們來說,正是這些看似破敗的地方蘊藏了真正的精采與趣味。 初階的路線是去格林威治村、聖馬克街附近的東村、或者蘇活區。這裡當然早已不是1960、1970年代波希米亞們的精神故鄉,而是觀光與商業的重鎮。但一方面我們仍然可以藉由窺視歷史的幽魂而得到想像的滿足:西四街是當年少年包布狄倫和女友住的地方,瓊斯街是他倆相擁前行的經典專輯封面,麥杜格街(McDougle Street)是垮掉的一代喝著咖啡朗讀詩歌的咖啡館,而這個東八街公寓的樓上是Velvet Underground和Andy Warhol合作演出的地方。 歷史意義之外,這些地方如今當然還是有有趣之處,如好的書店(如St. Marks Bookstore)、好的咖啡館(如Waverly Place上的Joe’s),或者靜謐的小街角。 在這些知名街區之外,這十年出現更多新的「酷」區域。 例如經常出現在《慾望城市》的肉品包裝區(Meatpacking District),「粗礫」的街景外表暗藏了許多好餐廳和精品店。大部分當然是我們去不起的,但偶爾去的其中一家不算貴的館子Pastis,後來竟然出現在Woody Allen新片Malinda and Malinda開場的鏡頭。 更「酷」的當然是下東區。當東村和格林威治村越來越商業化時,這一區幾十年來卻似乎變化不大,沒有豪華精品店,沒有星巴克──但電子音樂人Moby在此開了一家小小的茶店TeaNy,前衛薩克斯風音樂人John Zorn開了一家看起來平凡無比的小表演空間Tonic(我在這裡遇見來看兒子Sean Lennon演出的小野洋子),低調的奢華餐廳也越來越多。正是因為這裡夠「酷」、夠「純正」,所以Tonic終於在某天消失了──這塊地上要蓋起高級住宅。 布魯克林的威廉斯堡的命運當然也是如此:在越來越多的Live house之後,在成為另類文化的中心之後,此地也成為房地產商眼中美麗的獵物。 於是,年輕搖滾樂手、藝術家、詩人、想開小咖啡店的人們只能繼續游移到另一個城市邊緣去開墾,而人們也將繼續追隨他們。 這是我的紐約酷地圖,我們崇尚那些地下、前衛或另類的文化,但是又覺得隱隱不安。直到讀了《裸城》,我才知道如何去理解這個「酷」,或者作者所用的「純正性」的矛盾:一種意義是原始或傳統的生活方式,例如那些經營數十年的店家;另一種是新世代所新創造出來的文化,例如新的獨立書店或咖啡店。 它們的共通性在於有共同的敵人:地產開發商和政治官員──他們正在抹平城市街貌的粗礫與差異,讓一切都是乾淨的;他們正在消除抹去了社區的歷史與認同,讓一切都是嶄新的。但這兩種純正性也有其矛盾性:新創造出來的酷所帶來的文化消費,會促使地價上漲,擠壓傳統住戶的生存權。 這兩種純正性應該維持美好的平衡,並且構築起一個城市的面貌。如果一個城市沒有土壤可以醞釀新創造出來的「純正性」,那麼這個城市將缺乏新的多樣性;然而新的「純正性」不應該只是一種被消費的經驗(亦即有味道的咖啡館與小酒館),而是能確保一個所有人,尤其是弱勢階級可以生存與生活在此地的權利。 這正是台灣如今最需要的思考:在師大商圈的爭議之後,在士林王家的鬥爭之後,在「台北好好看」的偽裝假公園即將變成一棟棟豪宅,在台中荒誕的「台灣塔」的計畫之後,我們能如何捍衛一般民眾與弱勢者的生存權,如何能讓年輕文化人有空間可以開創新的想像,如何讓城市可以有多樣的風貌? 對這些問題的答案的追尋,就是對一個城市的靈魂的追尋。 「無論你住在哪裡,你都會發現這本書極具可讀性,是一本發人深省的城市啟示錄。」 ——《奧斯汀紀事報》(The Austin Chronicle) 「朱津以敏銳的筆觸描寫鄰里似乎恆常不變的『原初』特色,以及每個新世代所創造出的新元素之間的衝突,令人信服,通俗易懂。」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朱津的社會學像極了劇情紀錄片,這部電影般的紐約研究,描寫了細微生動的地方故事,也開展了深刻強悍的理論分析,所有忙碌的都市人讀後都應該會低頭駐足以思考什麼是純正生活吧。」 ——蘇碩斌,《看不見與看得見的臺北》作者 「《裸城》檢視紐約隱蔽不彰處的怪誕之美,藉以尋覓普遍經驗、不為人知的故事、微不足道的奇聞軼事。朱津是優秀的分析者兼導遊,寫作引人入勝。」 ——Sudhir Venkatesh,《我當黑幫老大的一天》作者 「朱津的《裸城》有兩個必讀理由:對我們當中許多曾經住過紐約,但已離去多年的人來說,朱津以栩栩如生、饒富人味的城市街道和鄰里敘述,引領我們掌握最新情勢。對身為社會學家的我們而言,無論我們與紐約的關聯為何,朱津利用城市極具說服力地指出,對我們自身純正性的追尋,以及對於周遭持續變動地方的純正性的渴求,兩者不相上下。這是個絕妙論點,很有可能成為該主題的定論。一旦展讀,你就會愛不釋手。」 ——Mary Pattillo,《街頭黑人》(Black on the Block)作者 「我懷疑21世紀的都市學者還是以20世紀的架構來做研究——朱津說出了我的臆測,但更甚於此。對於不僅在腦海中,也在他們的鄰里、工作場所、教室和當地商店裡,與『晚期資本主義』的善變力量搏鬥的市民而言,她的書不啻是必備的羅盤。」 ——Jonathan Lethem,《慢城》(Chronic City)作者
名人推薦:推薦序(一):一個城市的靈魂 張鐵志(作家、政治與文化評論家) 說起來,我在紐約生活的時光確實是不斷在尋找《裸城》一書所說的「純正性」(authenticity),只是那時我們常用的字眼是「酷」:我們對酷的定義是那些具有獨特風格的場所、店家、街景。 我常跟朋友說帶他們去紐約最「酷」的地方,那些一般旅遊書上不會寫,但是是紐約在地媒體經常報導的。有些人被帶去之後會露出失望的眼神,覺得平淡無奇,甚至髒亂破舊,哪比得上歐洲小城的美麗優雅。然而,對我們來說,正是這些看似破敗的地方蘊藏了真正的精采與趣味。 初...
章節試閱
《裸城》序言 要評斷我們自認熟悉的城市的晚近變遷,現在是個好時機。這些變遷在我們每天依慣例行走、穿越自家鄰里的時候,嚇到了我們,也與我們在通俗文化中見到的電視轉播和早期黑色電影(films noirs)的影像有所矛盾。《裸城》(Naked City,譯按:又譯《不夜城》)正是其中一部黑色電影,一部1948年於紐約街頭拍攝的黑白驚悚警探片;片中追查一名殺人疑犯,從公園大道(Park Avenue)追到下東區(Lower East Side),最後抵達一處眼見沒有出路的終點,就在東河正上方的威廉斯堡橋(Williamsburg Bridge)。當時,《裸城》這部片子很寫實,尤其它是在真實地點拍攝,對比了紐約摩天大樓的殘暴力量與街道的文化活力,還有在小商店和餐廳工作、開計程車、清掃辦公室,以及解決犯罪的男男女女的日常生活。「這座裸城裡有八百萬個故事。」這是電影中旁白者的著名宣告。但是,他也很有可能會說:正是這些故事、這些建築物,以及這些街道,創造出我們生涯中的純正城市(authentic city,譯按:authentic或譯真實、道地)。 今日,這座黑白城市比起1948年當時,似乎沒有那麼永恆且純正了。過去幾年裡,城市成為大規模再發展(redevelopment)的所在,推土機拆毀了老舊建築物,巨鏟在地表挖洞,讓其他大型機具可以築造新地基,起重機有如別針般,從地面上聳然現身。不過,2008年以來,一場蔓延全世界的經濟危機,卡住了大型營造的金融武器。這場危機不僅是推動全球經濟擴張的房地產榮景的週期性爆裂,而是停止了持續不斷沖刷城市海岸的漲退潮—經濟成長、移民和晚近縉紳化(gentrification)的漲退潮—的起源和新開端。 就在危機爆發前,紐約人抱怨城市失去了魅力。有太多深受喜愛的地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無特色的高樓。一個接一個鄰里喪失了小尺度的地方性認同。曾經存在於地方,看似永恆的人物—出租住宅房客、小零售舖店主、成群的藝術家和勞工,以及有色人種—突然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縉紳者(gentrifier)、雞尾酒吧、星巴克,以及H&M(譯按:瑞典服飾公司)。雖然現實主義者不理睬這些抱怨,當它們顯然是懷舊,並指出城市本來就會不斷改變,但通常是最具理想主義之城市愛好者的犬儒主義者,則堅持紐約不再「純正」。他們說,這座城市失去了靈魂。 我是這群紐約客的一員。如果我還沒幻滅,也已經因為城市從遲緩的現代巨人,變形為自己前身的平順、光滑、昂貴複製品而沮喪。我認為,這不僅是個漸進的、甚至是無可避免的振興(revitalization)過程,還是一個確定的、集中的破壞過程,始於1980年代,此後持續加速。我不會將我的沮喪稱為懷舊。我不會懷念街頭犯罪或海洛因生意,或是蓋滿塗鴉的地鐵車廂。我也不認為貧窮的房客就活該永遠住在老舊公寓裡,浴缸擺在廚房,因為房東不想蓋浴室。我確實想念某些鄰里的景象和感覺,它們的多樣性體現在族裔餐飲的氣味和聲響、實驗藝術的藝廊和表演空間,以及來自四面八方、創造出街道獨特風貌的男女臉孔和話語中。 我在布魯克林(Brooklyn)、布朗克斯(Bronx)和皇后區(Queens)仍然可以找到這些鄰里,先前的愛爾蘭人、猶太人和義大利人的購物街,現在是華人、俄羅斯人、拉丁裔和巴基斯坦人的多元族裔混雜場所。蘇活區(SoHo)的藝術家街區、東村(East Village)的反文化場景,還有威廉斯堡的獨立搖滾區,只是遷移到離曼哈頓較遠的便宜鄰里。哈林區(Harlem)變得高檔,種族方面更融合。但是,這座城市用途的歷史多樣性、地方特殊性、小商店,以及富人、窮人和大抵位居中間的人群,彼此相互緊靠的棋盤格局,已經被一波新奢華公寓和連鎖店的浪潮淹沒。全球投資公司買下數千棟低價公寓住宅,準備提高租金,或是把他們當獨立產權公寓(condos)賣掉,驅離年老而貧窮的房客。文化創造的都市沃土(terroir),正在毀於私人開發商和官員典型的財富與權力炫耀性展示—他們為富人而建,希望好處能夠下滲給窮人—也毀於將鄰里認同轉譯為品牌的媒體宣傳,還毀於起初受到這類認同吸引、最後卻加以摧毀的新都市中產階級品味。這些再發展力量抹平了粗礫與魅力的不均等層次,掃除了有爭議歷史的痕跡,質疑了窮人也有權利在這裡生活和工作的想法—一切曾經令城市純正的事物。 1980年代以降公共空間的重造,展現出同一股再發展均質化力量的跡象。譬如世界貿易中心遺址,半是哀悼的地方,半是大眾消費奇觀,這些是由私人資金資助的空間,而且聚焦於兩個在2001年以後成為我們關注所在的議題:購物和安全。現在由私人管理委員會經營的公園,以及由商業促進區(Business Improvement Districts)治理的購物區,確實享有更乾淨的街道和更高的公共安全。但是,我們為這些舒適付出了過高代價,因為它們仰賴我們無法控制的力量—私人商業協會、警察官僚機構,以及保全公司—顯示了我們已經準備放棄我們難以駕馭的民主體制。這是城市失去靈魂的另一種方式。 漫步紐約,我見到了人群、街道、鄰里和公共空間正在升級、再發展及均質化,到了失去它們獨特認同的地步。它們並非全是歷史地方,因為城市的主要特徵之一,在於它滋養了純正性(authenticity)兩面之間的持續對話:每一代人都認為是「原初」的特色(因為這些特色在他們一生中總是在那裡),以及每個新世代憑己力創造的特色。起源和新開端的張力,產出了保有「純正」城市的慾望,自1960年代以來,這是歷史保存者的目標,以及發展文化創新中心的慾望,自1980年代以降,這是許多想找到快速商業再發展的神奇動力者的目標。這個張力使得紐約比起《裸城》拍攝時更現代、更有趣,也更脆弱。這也說服了我,羅伯特.摩西(Robert Moses,紐約1930年代至1960年代間,公園、橋樑、公共住宅計畫和高速公路卓越的公部門開發者)與珍.雅各(Jane Jacobs,偉大的都市作家兼社區組織者)之間的辯論,根本還沒有完結;雅各協同鄰居和盟友與摩西戰鬥,並於1950年代晚期獲勝。摩西推動興建一座企業城市,雅各倡議保留都市村落。 雖然雅各和她的社區行動主義同伴,阻止摩西摧毀下曼哈頓相當部分地區、代之以公路和高聳住宅開發的計畫,企業城市同都市村落的鬥爭卻持續到我們的時代。這場戰鬥牽涉的不只是新營建計畫的磚頭與灰泥,還涉及哪個群體有權利棲居於舊有及新興的城市形式中。誰從城市振興中獲利?任何人都有權利免於遷移嗎?法國社會理論家昂希.列斐伏爾(Henri Lefebvre)稱為城市權(the right to the city)的這些利害關係,使得決定城市的純正性如何生產、詮釋和配佈,變得很重要。 雅各和摩西都沒有使用「純正性」(或譯道地、正宗)這個字眼。兩人可能會認為,1950年代在他們的著作中用這個字眼,不但不必要,還有所誤導。但是這個字眼在往後幾年就潛入了通俗語言,出現在商店招牌—就在第14街:「紅芒果:道地的優格」—以及行銷策略和文化批判中。在一個認同變得不穩定,而且人們是以表現來評斷,而非以他們的歷史或內在特質來評價的時代,宣告純正性變得很流行。在這些條件下,純正性區分了個人、產品或群體與其競爭者;它會賦予道德優越性的氛圍,這是每個人可以挪為己用的策略性優勢。現實上,很少有群體在我們使用純正性這個詞的矛盾意義上,稱得上純正:一方面,這是指初始、史上第一,或恪守傳統視野;另一方面,這是指獨特、史上最新、創新,以及有創意。不過,在現代時期,某個群體可能不需要是純正的;但是,它可能得宣稱看到了純正性以便能主導其優勢。 如果純正性有分裂的特質,它也可能是刻意由文化參照物的碎片構成:商店櫥窗上技巧熟練的塗鴉、音樂酒吧地上的鋸木屑,城裡粗劣但尚未充斥犯罪的地區的一條地址。純正性的這些虛構特質,並非「真的」,但它們對於我們的城市想像有真實效果(real effect),也對於我們喜歡出沒和購物的新餐館、商店和縉紳化地方有真實效果。由於這個字眼的出現,反映了我們身為文化消費者的角色重要性,消費著城市的藝術、食物和意象,以及城市的房地產;純正性成了一項工具,伴隨著經濟與政治權力,不僅控制真實都市地方(鄰里、公園、社區農園、購物街)的外觀,還控制其用途。因此,純正性是一種凌駕空間的權力的文化形式,對城市的老舊勞工階級和中下階級施壓,令他們負擔不起在那裡居住和工作。 但是純正性也可能是個有力工具,來跟最近高檔成長的負面效果戰鬥,如果我們將它重新定義為一項文化權利,在城市裡替所有人民的生活和工作建造一處恆久家園。這並非意味了誰控制都市空間的鬥爭終結了,這是縉紳者和長期居民之間、商業促進區和社區組織之間,或是想要以摩西風格建造巨大工程的市長,同以雅各的方式反對這類開發的歷史保存與社區行動分子之間的鬥爭。但是,在兩種意義上—歷史上的老舊,以及創意上的新穎—塑造純正地方的權利,提供了將許多群體擠壓出去的那種成長以外的出路。宣告純正性可以是一種替任何群體獲取所有權的手段。 這種觀點更新了我在早先的書《閣樓生活》(Loft Living)和《城市文化》(The Cultures of Cities)裡著手的,針對紐約市文化與資本的檢視。現在,我能夠以更長遠的視角來看待那些書描述的變化,尤其是文化浮現而成為都市再發展的策略兼主題,以及藝術、金融、飲食和時尚的符號經濟(symbolic economy)崛起,它們既深深滋養又大力摧毀了城市的獨特文化。有些讀者可能會對於這種觀點下,文化的漸趨明顯,感到不舒服,特別是我聚焦於顯然是菁英主義的純正性概念。但是,對純正性的關注,不見得要忽略權力的力量。我主張,如果我們不考慮媒體的文化權力—包括像是維基(wikis)和部落格(blogs)這類新媒體,以及消費者品味的文化權力—就無法考慮控制都市空間的權力,那通常是資本投資者的經濟權力,以及國家的法律權力。這些因素現在都塑造著控制城市未來的鬥爭。 過去五年來,我的學生和家人都得與《裸城》共生,它是個組織性的視野,也是個談話主題。我的學生可能跟它混得比較好—也許,我只是想要這麼認定,畢竟他們沒多少選擇。不過,如果沒有我在紐約市立大學研究生學院前幾年的研究助理Valerie Trujillo大力協助,這本書就寫不出來,她有條不紊地遵循我的每個狂野靈感,並且讓我們的研究上軌道;也要感謝非正式的研究生研究團體,忠實地與我一起研究哈林區與威廉斯堡的服飾店和縉紳化,除了Valerie,還包括了Peter Frase、Danielle Jackson、Tim Recuber和Abraham Walker;還有Kathleen Dunn,她執行了與紅鉤(Red Hook)飲食攤販充滿洞見的訪談,並且做了這處鄰里的額外研究。Andrew McKinney收集了社區農園食物計畫的資訊。Peter Frase與Colin Ashley在白天(與晚上)的怪異時刻,到威廉斯堡和紅鉤做田野考察。身為布魯克林學院高年級生,Dmitri Chitov針對社區農園中不同類型的社會資本,寫了一篇極佳的榮譽論文,協助澄清了我的想法。身為研究生,我的同事Tamara Mose-Brown針對一處縉紳化鄰里的購物街,做了一項獨立研究,也有助於我釐清都市中產階級消費者的文化權力。如果我沒有機會教導這些學生,並從他們那邊學習,就無法擴大這些想法。我很感謝他們,希望我沒讓他們失望。我也要感謝PSC-CUNY獎助計畫,這份小額年度研究獎勵金讓我們的工作可以推展。 我感謝我的編輯兼友人David McBride,他從一開始就被這本書的論點說服。David在他的編輯職責中還帶來了廣博的政治與文化知識,以及他對於某些布魯克林鄰里的特殊經驗,他教我的跟我試圖教他的一樣多。我的出版者Niko Pfund展現了我以為已經隨同過往偉大出版者消失的、對書籍的親切和熱愛。製作編輯Jessica Ryan在疲累的時刻是個清明的聲音。我很高興《裸城》在這個家庭中找到了位置。 在我自己的家庭中,我繼續仰賴Richard Rosen的攝影師之眼,以及Elisabeth Zukin Rosen的批評者眼光。我嘗試逼迫他們為我提供服務,比我想承認的次數還要多,雖然他們總是率先指出,我沒有每回都採納他們的建議。我想要告訴那些前一回在《城市文化》中遇到Elisabeth的讀者,她現在是個大學生,不再「玩博物館」了。但是,當她跟我一起走過下東區,注意到新的服飾店和豪華公寓,或是跟我一起出遊到紅鉤球場,吃墨西哥式酥皮餃(empanadas),她表現出對這座城市的真誠欣賞。 我曾經在過去幾年出版的期刊論文中,試驗我的部分論點。第一章和第三章的部分出現在”Reading The Urban Villagers as a Cultural Document: Ethnicity, Modernity, and Capital,”City and Community 6, no. 1 (March 2007): 39-48; “Consuming Authenticity: From Outposts of Difference to Means of Exclusion,”Cultural Studies 22, no. 5 (September 2008): 724-48; 以及”Chnaging Landscapes of Power: Opulence and the Crisis of Authenticity,”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 33, no. 2 (June 2009): 543-53;第四章有部分發表於同Ervin Kosta合寫的論文,”Bourdieu Off-Broadway: Managing Distinction on a Shopping Block in the East Village,”City and Community 3, no. 2(June 2004): 101-14。當然,除了這裡提及的以外,若還有任何失誤,都是我 的責任。
《裸城》序言 要評斷我們自認熟悉的城市的晚近變遷,現在是個好時機。這些變遷在我們每天依慣例行走、穿越自家鄰里的時候,嚇到了我們,也與我們在通俗文化中見到的電視轉播和早期黑色電影(films noirs)的影像有所矛盾。《裸城》(Naked City,譯按:又譯《不夜城》)正是其中一部黑色電影,一部1948年於紐約街頭拍攝的黑白驚悚警探片;片中追查一名殺人疑犯,從公園大道(Park Avenue)追到下東區(Lower East Side),最後抵達一處眼見沒有出路的終點,就在東河正上方的威廉斯堡橋(Williamsburg Bridge)。當時,《裸城》這部片子很...
推薦序
導讀 純正都市的挑戰與機會 顏亮一(輔仁大學景觀設計學系副教授) 閱讀《裸城》,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一個「山寨版」的紐約東村,亦即2007年六月在台北出現的「南村落」。「南村落」是作家韓良露替師大商圈所取的地名,也是她在趨勢科技公司的支持下於該商圈開設餐廳的店名,同時又是她所創立的商圈組織的名稱。韓良露宣稱師大商圈和紐約格林威治村或東村有許多相似之處,她以類似雅各描繪格林威治村的筆調敘說「南村漫步」的經驗 :清晨出門可以看到徹夜未歸的外籍酒客在公園涼亭中彈唱;傳統市場中攤販叫賣著來自各地的特色產物;早市後到義式咖啡店小啜一杯;接著在名人故居的巷弄中流灠古厝,緬懷故人;用完異國風味的午餐後,則閒晃到舊書店去和店主串門子;黄昏時分商圈熱鬧了起來,可以邊吃小吃,邊看著喝啤酒的老外與和狗玩耍的小孩;夜晚則可以欣賞各式各樣的街頭表演。好一幅多元且豐富的都市村落景象!即使「南村落」沒有格林威治村的藝術家,也缺乏東村的政治異議傳統,但它的確有著一種未經安排、有機形成的都市純正性。 不少人批評「南村落」是當代台北中產菁英對理想都市生活的想像,然而我們其實很難抗拒「南村落」所建構的誘人圖像,也不能否定這種「純正都市生活」的正當性。不過這裡的重點可能是:這種生活是在什麼社會經濟條件下形成的?誰有機會享受這種都市生活? 師大商圈後來的發展大概是韓良露始料所未及的。2010年底,她的南村落公司與交通部觀光局合作,將台北大安區的永康街、青田街與龍泉街結合成「康青龍」生活街區,其中龍泉街就是師大商圈的主要街道。2011年九月,行政院文建會舉辦了第二屆「台灣國際文化創業產業博覽會」,「師大巷弄散步道」也是當中最重要的主題。在這些政策的影響下,師大商圈在短期內就從一個地區型的商圈轉形成為國內外知名的超大型的觀光商圈,不論是遊客量或攤販數都成倍增長。除此之外,在師大商圈的名聲被打響後,房仲業者與投資客立即聯手炒高一樓店面的地價,使得稍具人文氣息或異國情調的店家或被抬高的租金所迫、或被售地可得的高價所誘,紛紛遷離了師大商圈,取而代之的是眾多販賣流行服飾的小攤販。到了最後,由於商圈活動對於當地住戶生活干擾過大,導致居民聯合要求市政府禁絕當地住宅區的商業活動,造成了極大的爭議。反諷的是,韓良露所眷戀的純正性,正是透過她的「南村落」之手,就此一去不返。 純正都市地方的生死戲碼在台北(或台灣其他城市)上演的方式自然不同於紐約,但正如我們在師大商圈中所看到的,純正性的觀念確實不失為一個檢驗文化、資本與都市空間三者彼此交互作用的有力工具。當代的台北仍保有很多純正的都市地方,其中有些關乎舊的起源,例如歷史街區、宗教活動、特色餐飲、夜市、特定商品的聚集地……等等;有些則關乎新的開端,例如新住民聚集的商圈、藝術工作者的集居地、公平交易農產品的市集、人民表達政治訴求的場所……等等。在我們欣賞與享受這些純正都市地方之際,《裸城》提醒我們,若要避免走向「終點文化」的不歸之途,我們必須認真思考本文開頭所提及的,純正性的觀念如何「可以用來保障每個人居留於其生活與工作地點的權利」這個重要的問題。
導讀 純正都市的挑戰與機會 顏亮一(輔仁大學景觀設計學系副教授) 閱讀《裸城》,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一個「山寨版」的紐約東村,亦即2007年六月在台北出現的「南村落」。「南村落」是作家韓良露替師大商圈所取的地名,也是她在趨勢科技公司的支持下於該商圈開設餐廳的店名,同時又是她所創立的商圈組織的名稱。韓良露宣稱師大商圈和紐約格林威治村或東村有許多相似之處,她以類似雅各描繪格林威治村的筆調敘說「南村漫步」的經驗 :清晨出門可以看到徹夜未歸的外籍酒客在公園涼亭中彈唱;傳統市場中攤販叫賣著來自各地的特色產物;早市後...
作者序
作者活用網路媒體(地方維基、部落格等)做為分析的素材,這是一般都市作家感興趣、卻礙於方法論限制而鮮少運用的。此外,都市空間深受消費文化的重塑與影響,作者特以消費做為分析的重要視角。最後,飲食在當代都市文化體驗中佔有關鍵地位,作者引領讀者穿梭在紐約的各式食物間,並指出各種食物的競逐,其實是一種權力的爭奪。
作者活用網路媒體(地方維基、部落格等)做為分析的素材,這是一般都市作家感興趣、卻礙於方法論限制而鮮少運用的。此外,都市空間深受消費文化的重塑與影響,作者特以消費做為分析的重要視角。最後,飲食在當代都市文化體驗中佔有關鍵地位,作者引領讀者穿梭在紐約的各式食物間,並指出各種食物的競逐,其實是一種權力的爭奪。
目錄
推薦序:一個城市的靈魂 / 張鐵志 導讀:純正都市的挑戰與機會 / 顏亮一 序言 導論:失去靈魂的城市 奇特空間 1. 布魯克林怎麼變酷的 2. 哈林為何不是個族裔聚居區 3. 東村的在地生活 共同空間 4. 聯合廣場與公共空間的弔詭 5. 兩則全球元素的故事:紅鉤的玉米烙餅與宜家家居 6. 招牌與農園:爭奪根源的鬥爭 結論:終點文化與純正性的危機 注釋 索引
推薦序:一個城市的靈魂 / 張鐵志 導讀:純正都市的挑戰與機會 / 顏亮一 序言 導論:失去靈魂的城市 奇特空間 1. 布魯克林怎麼變酷的 2. 哈林為何不是個族裔聚居區 3. 東村的在地生活 共同空間 4. 聯合廣場與公共空間的弔詭 5. 兩則全球元素的故事:紅鉤的玉米烙餅與宜家家居 6. 招牌與農園:爭奪根源的鬥爭 結論:終點文化與純正性的危機 注釋 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