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書、夢中夢……
情節魔幻、驚悚、懸疑,關乎真愛、守候、奉獻
亞施拿出一疊附靈的稿紙,三個女人開啟了沒有大綱的故事接龍,愛情的糖衣在接踵而來的鬼魅事件中,逐漸地消融,顯露原貌,三個完美男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是故事中的鬼魂從受了詛咒的稿紙逃出?是應召喚前來的惡魔,達成主人們的心願?是三個不同的人格同時深愛三個不同的女人?或者,男人只是受亞施催眠控制的傀儡?
「可是,太陽般的你該何去何從?」
「我將把陽光藏到妳背後,成為妳最忠實的『伴月人』。」
僅以此書獻給「伴月人」的原型--與我相愛十年的“爸爸”
作者簡介:
張藝騰 Eden
筆名:琥珀貓 / 暱稱:藤兒
設計師、命理師、水晶商人
現為【臺灣極短篇作家協會】理事與推廣組成員
熱愛音樂、攝影、繪畫與文字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edee.calle
這是個靜不下來的世界。
雪白色兔子將整片喧鬧煉化成一粒粒小小的文字,有些形狀像淚珠,有些形狀像酒窩,有的是黏膩的沙礫,有的是璀璨的星,她默默收入懷中,不著痕跡地繼續修煉。
擁有文字時,誰還需要語言?
話語能溝通什麼?你說想說的,我聽想聽的,然後牛頭不對馬嘴。
閱讀能了解多少?我寫想寫的,你看想看的,在誤讀中尋求知己。
盡情的書寫吧!也唯有書寫了。
verba volant , scripta manent .
◆《伴月人》FB專頁:https://www.facebook.com/agape.of.mortal
各界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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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推薦
•小說家 / 鍾文音
•魚木詩侶 / 黑俠、龍青
•作家 / 袁皖君
•女性網站特約作家 / 艾姬
•作家 / 倪雪
•作家 / 幕後黑手
短評──讀者迴響
∞ 在萬花筒下窺視愛情、親情、友情。
故事中的故事,推疊的都是愛,但不單純只是愛。每個人內心都隱匿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祕密,最信任的人最終也許然變成傷害最深的人。
橫亙於記憶深處的,一點也不可靠,記憶中的人,並不是以為的那個人,記憶中的愛情如同敬畏鬼神般,每個人都有不同信仰。
結集催眠、鬼魅、亦正亦邪的人性,所產生出無法將其定義為何類型的小說,所有詭譎與荒誕的元素,到最後不免和異次元空間重疊、交錯,這樣的小說,看了過癮,卻難免沉重。
藤兒的《伴月人》,竟是如此讓我驚豔,洋洋灑灑九萬字所要表達的,只有親自閱讀了才能明白,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那是必然的,《伴月人》裡所出現的每一個角色,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我,有可能是你的伴侶,也有可能只是一個過客,亦有可能只是一個傳說的虛幻人物。
──倪雪(散文著作:《這樣愛,才夠好》、《好朋友,不只是朋友》、《愛,剛剛好就好》、《這麼這樣寂寞》……童書著作:《愛莉娜的神祕魔法盒》、《尤朵拉的奇幻旅程》……)
∞ 痛了。
藤兒文字始終有份獨到綿延的魅力,堅持筆耕的她,藏有太多深埋於心的故事,她不輕易吐露心跡,唯有編織夢想的時刻,才能窺見她追求的完美。
我們一直在塵世裡打滾,追尋自以為的夢想、以及自認為的伴侶,總有個時候,莫名陷入糾葛不斷、理亂牽連的情愛,倒也不是真的愛了對方,只是不願嫌棄自己,那居然跳脫不開某個人與某件事的自己。
劃破皮膚,血,就像入木三分的筆勁,阻止不了的滴落。
如「伴月人」這故事。
小說之於藤兒,彷彿與生俱來的心思,這回她用詭譎與驚悚架構大綱,用妒忌和情慾交錯劇情,將墮入情感淵藪的男女糾葛及揪心,悄悄藉由男女主角間的內心翻騰,交錯編排的書中書、乃至書中信將故事娓娓道出,也不忘帶點女人天生的悲劇浪漫,给了落點,也是起點。
用力的人,看到藤兒的妙筆生花,用心的人,看見她的執迷不悔。
多久等待才盼到的機會,我實在替她感到開心,寫作的人最盼望的,是被人看見的那一刻,能夠出版心血結晶的作品,乃為文者最寬慰的激賞,一字一句出自真誠感受,終究是他人無法揣測的琢磨,我僅能淺薄地閱讀,到底鑽不到藤兒心底,可又在Leila和Adolph的纏綿裡,得到一絲絲對於慾望的救贖。
痛是痛了,當最後一個句號落下,她已從失神醒來。
流浪的魂,到底收擄了人心,無盡輾轉的愛,不會只存於夜的循環,雖有那麼多的時空能夠想像,可我想,與其盼望相伴的月圓,不如來一本書,坐在陽台襯著涼風,讓藤兒說給你聽吧!
痛過,就會好了。
──幕後黑手(【臺灣極短篇作家協會】推廣組成員。出版作品有:長篇情色小說《深淵》、《雙晴ing》、《居酒屋之戀》、《Catherine 2007》)
∞ 《伴月人》是一個很獨特的故事。奇幻?靈異?愛情?推理?我看了越多章節越覺得很難被歸類。也許,不如就說是作者心裡想寫的故事吧!小說中還有小說,夢中還有夢,作者跳躍的敘事引導著閱讀時心緒的起伏。小說創作者常會把一部分的自己投射在故事當中,不也是藉著創作經歷了一場場的人格分裂和重整嗎?
我喜歡故事裡生動的情境描寫,充滿了畫面感,因此我相信,小說裡竄出來的可不是鬼魂,而是靈魂吧!
──艾姬(【臺灣極短篇作家協會】常務理事、姊妹淘網站和Womany.net等女性網站特約作家。與詩人路痕合作出版極短篇小說集《說不出口的故事》)
∞ 打開這本書,跟著紙上說書的女子,只消片刻我便忘了懸在手上的咖啡,任由文字牽引了去。這情形,似在爪哇國夢遊一般。
書中說著三位女子,三位女子在書中說著……
我大驚!一起寫書,一起寫故事接龍?這不是去年我和作者和另一位朋友,我們三人在聊天室裡的約定麼?然而這本書是作者在幾年前就已寫成的。冥冥之中的安排是要這樣驚嚇人麼?
我雖驚訝著,卻又欲罷不能的回到書裡,撿拾什麼一般的繼續翻找。
在夢中散步的愛情,縱橫交錯的命運,靈與肉的糾葛千千結……
三位女子在書裡喃喃寫著,故事在命運裡密密蔓延著,忘記晨昏,忘記天地。
回眸只見,在紙上說書的這位,談笑間,就將爪哇國全部網羅下來,成了這本書,一雙巧手,撒豆成兵。
──林霏 2013-07-13寫於颱風夜
∞ 自己學會堅強,漸漸變成一個女戰士!!!(握拳)
午夜夢迴之際總感覺,不過是一兩年前的往事也都離我好遠,我希望這是因為我能釋懷才會覺得往事很遠,人明明應該是活在當下,而不是總被往事困擾。
說起來我是個念舊的人,但念舊不代表我就得時時刻刻記得往事,那些曾經就只是曾經。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魔,破除心魔之時就是重生之時了。我很喜歡這樣的重生,是一個全新的自己,令人期待。
──超“薩滿”魔獸達人 一定加了洋蔥
∞ 情人口中的「我愛妳」是最最令人厭倦的字眼。
妳永遠不知道這句話的保固期是多久?當妳剪去長髮、換了眼影口紅、將長裙換成破牛仔褲,這句話是否仍有效?
如果妳逃,從這裡逃到天涯海角,你知不知道,其實心裡還是希望被你找到。
如果我故意要你等,你可不可以等我等到海枯石爛天地合?
如果,我,不僅僅只有這張臉,你能不能也愛上全部的我?
《伴月人》的故事,訴說的是一個終極神話:我。愛。妳。
──熱愛“戀愛感覺”的宅媽丫紫
∞ 我會以「伴月人」的執著,守護我最深愛的女友。
──插畫家 張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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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萬花筒下窺視愛情、親情、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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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亙於記憶深處的,一點也不可靠,記憶中的人,並不是以為的那個人,記憶中的愛情如同敬畏鬼神般,每個人都有不同信仰。
結集催眠、鬼魅、亦正亦邪的人性,所產生出無法將其定義...
章節試閱
前一夜 在深淵之中
灰霾的天幕籠罩在這谷地之上,所有植物的生命都黯淡了,可能也將我的眼眸染灰了。不知多久沒有觀看四周的景物遷徙,我也忘記自己的長相,獨行的好處就是不必為他人妝點自己,我已一陣子沒有照過鏡子。
當我選擇遠離群眾與房舍,也代表我拒絕接受人群所形成的沉重牢籠,即使無從解釋這想法從何而生,那一瞬間我卻對自己的需求無比清晰,便成就了現在這個我。
所幸我並不需要解釋,脫離人群之後,就不再需要累贅的語言了。
這個地方正好適合一個想被世界遺忘,也已經遺忘世界的人。
我的落腳處四面環山,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能通往外界,這條路沒有經過人為整理,柔軟濕泥上方覆生了茂密的雜草,乍看之下,會給人一種全然封閉的錯覺。
我替這塊谷地取了個名字 ── 遺忘深淵。
這裡並非深不可測的谷底,群山合聚的掌心掬起這片土地,遂成為一座與世隔絕的島嶼,彷彿被高舉得更接近天空,使大地的色彩鮮明地跳脫出原有的框架,卻仍有陰沉灰暗的時刻,萬物皆被塵封失去了顏色。
這個名字,早在我來到之前就已決定了。
這幢房子坐落於深淵的正中央,偌大的別墅區隔出數間套房,最小的坪數大約10坪,最大的則有30坪,每間房都擁有專屬的獨特景色。
北邊窗外的湖泊對岸有幾間微渺的民房,被壓在蓊鬱的山林下,黃昏時就失去蹤影。湖面上,常有一群鴨子閒蕩,湖水吸收了山的顏色,那是一種近乎黑的墨綠色。
一天午後,我凝視平靜的湖面直到夜幕低垂,這才發現自己已與一隻水牛對望了許久,牠一動也不動地和湖水融成同一顏色,眼珠上反射著異光。
從南邊的窗戶向外望,便可見到一大片竹林,竹葉與風的喧騰歌舞不時竄入窗內,尚未被傢俱填滿的房裡聚集了大量回音,順著風傳到這屋子每個角落。
這屋子沒什麼陰涼之處,我總在陽光熾烈的正午時分躲入竹林,緊密交纏的竹葉,將陽光染成青翠又帶點金黃的嫩綠色,清風挾帶著加熱過後的竹葉氣味,竹林的泥土和竹筍就是陽光被篩落後的結晶,我會挖幾支嫩筍煮來吃,吃起來有陽光在竹林內迷了路的香味。
東邊的窗戶能瞬時捕捉到遠山堆疊起來的高床軟枕,初醒轉的太陽以及他滿臉酣睡後的紅暈,看他纏綿在那舒適的床褥中慢慢地爬升,用晨露洗淨貪睡的臉龐後,立刻抖擻精神發光發熱。
時間還沒走到黃昏,我就來到西邊的陽台與夕陽對酌,酒酣耳熱之際,他為這世界蓋上一層黑色的絲絨涼被,醉倒了。
月亮隨即接掌了夜,有時她出奇燦爛,她的光芒甚至穿透竹林,撒下一束又一束銀白色的月光粒子;有時她離我出奇的近,她的臉上瀰漫著緋紅幽霧,令我失神地陷入那絳色氤氳之中。
我常與月亮凝神互望,破曉時分的月慘白孱弱,她的存在即將被掩蓋了。
終於等到天明,卻發現自己早已開始懷念夜晚。
桌上擺放了早餐,溫熱的牛奶和口感紮實的三明治,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準備了早餐。我的髮尾有點濕潤,洗髮精的香氣和吹風機的餘溫,在鼻翼兩旁飄散,以指腹試探性的搓揉著七分乾的髮尾,我從記憶中細細追索,確定自己並沒有洗過頭髮,有的只是靜默地凝視月亮的單獨身影。
這時,陽台下傳來交談的聲音。
我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火速衝出房門,衝下樓梯。一樓的門大剌剌的敞開,卻沒有看見發出聲音的訪客,走到門邊,四下張望盡是一片空曠,沒有人聲更沒有人影,或許,那只是一時幻聽吧?
離開了五光十色的城市,也徹底脫離了電視、音響等電器設備,儘管這是長期以來我心靈的慕求,但身體仍需要一些時間適應全然的寂靜。
我關上門,正準備回到二樓陽台繼續享用我的早餐,奇特的念頭一閃而過,莫非我所居住的是一棟鬼屋?這幢屋子是誰為我安排的?是我自己找的嗎?我又是怎樣來到這裡?
長時間的睡眠不足,讓記憶出現許多空白時刻,我早已習慣了,我的工作不需要記憶,這樣的情況也無法干擾我的生活,管他的!畢竟,這只是個假期,這屋子也僅是我度假時睡覺的地方。
「若這裡真的有鬼,而你真的是鬼的話……」我站在客廳向空曠的屋子宣告,「我不會久留的,這幾個禮拜就好好相處吧!」
當我的回音被這間房子吃進牆壁中,四周復歸寧靜,身後的那扇門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結結巴巴的似乎為自己想說的話感到難以啟齒:「還是離開吧……」
我轉身打開門,不到一秒我已站在門外,依然一個人也沒有,確定是幻聽嗎?那女人的聲音如此清晰,我在哪裡聽過同樣的話呢?
我的腦袋不允許我繼續尋想,它以一陣爆炸般的耳鳴來抗議我過度的用腦行為,經常性的頭痛終於停止時,已經是午夜了。
第一夜 三個女人與一本「祕密」的日記
「我們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得到性和心靈的滿足,女人之所以需要兩個男人,是為了讓這一段關係保存的更久,妳未必會和兩個男人上床,但總有一個能滿足妳的性需要,而另一個卻能滿足妳心靈的空乏。」
她反覆瀏覽這段文字,始終參不透其中涵義,從沒有戀愛經驗的她,除了憑空想像箇中滋味,並無法真正了解文字中被情慾充塞的世界,但這段大膽的自我剖析總能滿足她的好奇心。她凝神閱讀書本中熾熱的文字,有如噴吐在紙上的濃郁喘息,這些文字被編排得充滿隱喻。
「星期三,我獨自外出,舞廳裡的燈光越夜越迷離,空氣中充斥著雄性動物求偶時所散發出的強烈氣味。不論是自我陶醉的搖擺著腦袋,還是依隨音樂晃動的腦袋,都閃爍著四處搜尋著獵物的目光,這一波又一波由人頭聚成的浪潮,將微弱的閃光曖昧的打在我身上,我的胸前、腹部、大腿之上有許許多多腦袋的暗影正舔舐著我。」
正讀得津津有味時,潦草的鋼筆字跡已消失在紙張的末端,她連忙翻頁。
「有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請我喝了兩杯酒,我溜了他一眼,問他是否想把我灌醉?他不置可否的微笑頗吸引我,我起身離開座位,他護送我到洗手間前,我笑著說他像是約會過後送女生回家的男生。當我推開門時,刻意將身體伏在門上,別過頭用眼角回望他,問他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他笑了。
寫這篇日記時,我已忘了他說過什麼,即使是那當下,我也不在意他說的任何話,一成不變的邂逅情節,僅是憑藉慾望交合的前戲罷了,又何必記憶這個天一亮就將被陽光蒸發殆盡的男人呢?只記得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將他扯進女廁所內盡情享用他,他衝撞的力度帶動我體內的潮汐,直到瘋狂的交纏在彼此規律的動作中引發了海嘯,如獲新生般的從喘息間醒覺,在餘波中貪婪的互相啃嚙,那一刻我們之間確實迸發了愛情,隨著心跳逐漸平緩,愛意也隨之退潮而去。」
她放下手中的書本,嘆了一口氣,原子筆的末端探入烏黑的長髮中,輕輕撓著頭皮,直順的頭髮瀑布般灑落在椅背上,有如黑亮的皮裘裹住了身體,她皺著眉頭為這禮拜的「作業」感到束手無策,輕快的手機鈴聲適時地將她拖出苦惱的海洋,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她立刻笑逐顏開。
「亞施,妳在哪裡?」
二十八歲的亞施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曾辦過幾場大型的展覽,也出了幾本攝影集,她所拍攝的大都是旅行途中俯拾即是的山水風景,因此接下報社的旅遊專欄。這對熱愛旅行的她來說,本是個休閒與賺錢兼顧的大好機會,卻使她無法再享受旅行的樂趣,每趟旅程都是為了趕截稿日,除了鉅細靡遺的述寫早已安排妥當的行程,還要以讓人感興趣的方式呈現。
旅行並非都是有趣的,往往是為了脫離僵化的時空侷限,肇生一股叛逃的念頭而開啟的叛逃,途中有些地點甚至平凡無奇乏味的很,但她必須在文字中誇大自己的感受,並且詢問當地人關於那裡的故事、習俗、名勝古蹟,拍攝當地人推薦的場景,而不是她心中喜愛的景象。
「我回來了,再五分鐘就到妳家。」
「妳都不問我在不在家喔?」
「我先打去你們舞團了。」亞施的意思是既然她不在舞蹈教室,就必定會在家裡。
希甯是「澐」的首席舞者,那是個沒有名氣的小舞團,他們的舞無法取悅普羅大眾,大量光與影的爭鬥糾纏中,舞者就藏身在影子內,各種光線的衝突使每個人的眼睛發紅刺痛,直到謝幕時,觀眾對於舞者們的臉孔與身形都是陌生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舞者什麼時候存在過了?
希甯以教小朋友芭蕾舞維生。她的另一個身分是調香師,一場陰錯陽差的機緣,造就了這個工作機會,直到現在,她仍視調香為副業。她的本業沒沒無聞,副業的身分反而頗負盛名,她所調製的香水往往剛上市就銷售一空。
年僅二十四歲的希甯,唯一的人生目標就是舞蹈。她以獎學金就讀舞蹈學校,並在各個比賽奪下獎盃,然而,她無奈的發現,獎盃數量的多寡和成就不一定成正比。
調香師的工作為她創造優渥的生活,卻不能滿足她的靈魂,她又想起日記上那堆文字,不由得把女人必須同時擁有的兩個男人,想像成「調香」與「舞蹈」,而她就是周旋於這兩者之間的女人。
掛了電話後,希甯開啟公寓的門,將門輕掩,走向廚房準備一會兒要喝的茶,亞施不喝咖啡、不喝茶包,她只喜歡茶葉。希甯貪婪地嗅聞乾燥茶葉散佈在空氣中的芬芳。
希甯只喝咖啡,Leila 卻說她是個浪費咖啡的傻瓜,她總加入大量的奶精和冰糖,使咖啡的口感變得滑順,Leila 說:「真正品嚐咖啡的方法只有一種,就是什麼都不加,享受不同產地的咖啡挑逗味蕾,苦潤、酸澀的滋味在杯中盤旋,體驗咖啡的濃香在口腔中渲染,香氣蔓延到鼻腔,甚至耳朵、眼睛都能感覺到咖啡香味的侵襲,那才是喝咖啡。」
Leila,三十五歲,是個人盡皆知的畫家。
她的畫千金難求,深受大眾好評,人們也以談論她廣受爭議的生活為樂。她是個充滿才氣、神祕又美麗的年輕富孀,是的,她是個寡婦,也是適才希甯閱讀的那串文字的生產者。在她的婚姻中確實曾擁有兩個男人,一位是她的丈夫,一位是她的祕密情人,其祕密的程度也僅限於瞞著丈夫。
她的丈夫死於交通意外,正確的說法是死於別人的交通意外,當電視新聞報導一起連環車禍,她和丈夫眼睜睜看著情人從跑車中被拖了出來,英俊的臉龐上爬滿血痕,狼狽地被抬上救護車,她的丈夫在這時突然呼吸困難,心臟病發了。
「我聞到茶香了。」亞施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當她現身廚房時,希甯發現亞施黑了一點,也瘦了許多。
「妳怎麼像個難民?」
她們在半圓形露台上對坐,眺望由城市高樓所框限封鎖的夕陽餘暉,亞施執起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是難民。」亞施啜了一口濃茶,無名指的白金戒指閃出一道光,結過婚的 Leila 沒有戴戒指,反而亞施長年戴著戒指,就連她自己也想不起這戒指的由來,只知那是一枚脫不下來的戒指,亞施稱之為她的「Travellers’ Ring」,「旅行時工作讓我無從釋放自己,我欠缺靈感,完全舉不起相機。」
她的攝影集被媒體稱為「亞施的右眼」,透過她的右眼所看到的都是璀璨不凡的世界,亞施可以將路上隨處可見的石頭,拍攝成不同凡響的一顆石頭,她的作品展總吸引大批人潮,只因亞施賦予這貧乏的世界夢幻的美感。
「不要把它當成工作,就當是去旅行,拍些照片、寫寫日記,用那種心情面對吧!」
「妳能把教舞當成跳舞嗎?」
「教舞也好,跳舞也好,起碼都是自己喜歡的事。」希甯失落的語氣竄入亞施耳裡,她改變了原本舒服地陷入椅子內的姿勢,傾身向前,握住希甯的手,同時發現了放在椅子上的日記本。
「日記寫完了?」
希甯苦惱地說:「這禮拜輪到我了,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接二連三的噴嚏打斷。「附近在蓋房子,有一點過敏,妳上次帶給我的蜂膠都吃完了。」
亞施從包包中拿出一罐深咖啡色的藥罐,取出一顆白色膠囊遞給希甯:「這是益生菌,吃吃看。」希甯順從的吞下膠囊,亞施又說,「每天兩粒,有效的話,我再幫妳買。」
……
「那一袋是什麼?」她指向亞施腳邊包裝精美的袋子。
「要給 Leila 的酒。」亞施拿起日記本,隨意的翻閱。
「每次輪到我寫日記,壓力好大!」看著亞施手中的日記本,希甯呼出一口氣,「我不像 Leila 交遊廣闊,有很多奇特的想法,也不像妳生活豐富,對許多事情都見怪不怪。我就只是我,一個只懂得跳舞、調香的人,唯一的朋友就只有妳們。」
亞施正閱讀上禮拜 Leila 的祕密生活,她的臉上沒有苦苦思索的表情。
「我和 Leila 各自有不同的生活背景,所以造就這樣的性格,妳也有自己的特色,等妳發覺之後就會越來越欣賞自己了。」
「什麼特色?」
「純真、溫柔、善解人意,這些都是妳的特色,也是我和 Leila 所沒有的。」
亞施的話無法解除希甯的困境,她問:「這對寫日記有什麼幫助?」
這本日記,是三個女人每星期輪流書寫的交換日記,她們約定要將所有祕密寫入其中,儘管她們時常聚在一起,話語卻不足以讓這本記載祕密的日記失去意義,言語意味著三個女人友好的表象,文字卻象徵三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堅定的友誼。……
第十一夜 鬼魅籠罩的城市
客廳內一片寂靜,她們不知對坐了多久,直到陽光遺棄了這個世界,三個女人在黑暗中聽到衣物摩擦的聲音,燈亮了。
「先喝點東西。」亞施端來三杯透明清澈的水,沒有人拿起杯子。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希甯的聲音還在發抖,女人墜崖的一幕仍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什麼怎麼辦?」Leila 站起身,走向亞施的書房,亞施的書房與客廳為相連的半開放式空間,由一面玻璃牆區隔,不會妨礙她們的談話。
「我們殺了人啊!」
「屍體呢?沒有屍體就等於沒人死。」Leila 背對著客廳,回應希甯的話。
「她約我們去『止步崖』,會不會一開始就有意殺害我們?」亞施說。
「星川就是因為她精神不正常而離開她的吧?」希甯回想起那女人鋼鐵般的手臂,就不由得瑟瑟地發抖。
「可是,那女人的話難道就一點都不需要在意? Buck 在日記裡對她有很深的感情。」
「日記裡不是說她先離開了嗎?況且,星川並不打算與她復合,所以她才會來找我們,要我們離開星川!」
「我不相信那女人預謀要殺害我們。」Leila 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不然她可以一個一個解決,不會同時約我們三個人。」
Leila 拿著一本資料夾,走向亞施:「那女人鬆手時,我拉住了希甯,妳呢?」她沒給亞施回話的機會,「其實是妳推她下去的。妳和那女人同時出現,或許妳在她跟我們接觸之前,就先催眠了她,在她的潛意識下了指令,讓她攻擊希甯。」
「妳怎會有這麼誇張的想法?」
Leila 將信紙丟到亞施面前,亞施顯然沒看過這封信,她閱讀的時候也沒有一絲情緒,兩人始終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這封信是誰寫給妳的?」亞施問。
「這是從妳抽屜裡發現的。」
「我沒有收過這封信。」亞施困惑的偏著頭。
「妳的意思是妳也不會催眠?」
「我向一位教授學過,但我沒對任何人做過。」
「所以這封信就是寫給妳的,寫信給妳的人就是那個教授。」
「她已經過世了。」亞施翻過信紙面向兩人,「這字跡和紙張那麼新,怎麼可能是一個死了好幾年的人寫的信?」
「明明都發黃了 ──」Leila 和希甯愣愣地看著眼前潔白的信紙和深黑色的字跡,就像剛書寫好似的,信紙上沒有一條折痕。
「當這個人在妳潛意識加入指令之後,開發出一種超能力,所以才會這樣。」希甯指指信紙。
「怎樣?」
「就是這樣!」Leila 也指著信紙,聲音更顯尖銳,「為什麼原本皺巴巴的信紙和發黃的字跡到妳的手裡就變樣了?」
「不是幻想我殺了人,就是幻想我催眠妳們,我們還是朋友嗎?」亞施無奈的說。
希甯尖聲叫道:「早就不是了!」
「為了一個男人賠上友情,妳們不覺得可惜?」
「這種危險的友情,失去了也不可惜。」
「我對妳們做過什麼危險的事?」
希甯說:「認識妳之後我就不敢看醫生了,只敢吃妳給的藥。」
「我則變得只喝酒。」
亞施苦笑道:「妳們無法承認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就要我負責?」
「妳何不老實的說,就是妳催眠了我們,我們才會遇到那麼多怪事?」
「因為我沒有!」
「現在想想,或許從來就沒有稿紙中的鬼魂,那傳說就是妳催眠我們的心理暗示!妳用來控制我們潛意識的就是文字,當初提議要寫祕密日記的是妳,提議寫小說的也是妳,然後我們就發生了和小說內容一樣的事。」
「或許妳在利用我們做某種實驗,看看幻覺到底能夠有多真實,人是如何受潛意識的影響?」
亞施搖頭笑道:「妳們的猜測很有創意,但實際上,催眠無法改變一個人。」
「再狡辯嘛。」Leila 問,「妳敢說杜若梅不是妳殺的?」
「杜教授是在睡夢中離世的,聽說是心臟麻痺。」
「沒一句真話!」Leila 將一則報導丟到桌上,紙張還帶有影印後的微溫,「這像心臟麻痺嗎?」
亞施低頭看見紙上斗大的標題寫著:「杜若梅醫生於診所內自殺身亡,以一把美工刀劃破頸大動脈,法醫研判為失血過多致死。」
「怎麼可能?」亞施拿起那篇報導,追問道,「妳是怎麼知道杜教授的?」
Leila 將手中的資料夾丟在桌上:「我發現了這個!妳的病歷紀錄簿。」
希甯將資料夾拿起來,翻閱杜教授所作的病歷說明,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來妳是她的病人?」
「杜若梅是妳殺的吧?」Leila 問,「小說中的鬼魂也是妳的傑作,那女人也是妳預謀殺害的!」
「這本病歷我從來沒見過,況且若我是病人,醫生的病歷紀錄怎麼會在我家裡?」
「這是證據!妳怕別人知道妳的病情,就殺了醫生。」
「真可怕,希望我們從來沒有遇見妳。」
Leila 和希甯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亞施喃喃自語著:「到底怎麼了?」
前一夜 在深淵之中
灰霾的天幕籠罩在這谷地之上,所有植物的生命都黯淡了,可能也將我的眼眸染灰了。不知多久沒有觀看四周的景物遷徙,我也忘記自己的長相,獨行的好處就是不必為他人妝點自己,我已一陣子沒有照過鏡子。
當我選擇遠離群眾與房舍,也代表我拒絕接受人群所形成的沉重牢籠,即使無從解釋這想法從何而生,那一瞬間我卻對自己的需求無比清晰,便成就了現在這個我。
所幸我並不需要解釋,脫離人群之後,就不再需要累贅的語言了。
這個地方正好適合一個想被世界遺忘,也已經遺忘世界的人。
我的落腳處四面環山,只有一條狹...
作者序
代 序
一本聽見文字琴音的小說
「可是,太陽般的你該何去何從?」
「我會把太陽的光芒藏到妳背後。我會是最忠實的『伴月人』。」
閱讀小說時,我總是喜愛將小說的靈魂分別置放在用其它感官感受能承裝的格子裡。比如,用咖啡香味和布拉格冰涼的雪花,來盛裝《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用鐵軌聲與味增煮豆腐鍋來裝載《挪威的森林》。如果一本小說夠好,通常就能令我有辦法開啟二元文字以外的感受。我不太在乎那是否文學大家的作品,只是相信,好的小說必能感動人心、必能啟發到讀者。
讀作家張藝騰的《伴月人》,則讓我一直聽得見那迴盪在山谷間,空靈似幻卻又豐富多變的琴音。在故事間細心地編入了智慧靈妙的語句,或許那琴音,卻是來自讀著讀著的自己內心被激盪的響聲。又或許是,跟著作者筆下創造的遺世獨立的場面,而能夠由現實平板的生活中抽離開來,但卻又進入了一種模擬潛意識的世界裡。
如幻如真,但真本身也就是幻,有時人更希望它們是幻。
在《伴月人》裡,作者極為用心的創出兩個世界。一個是三個女性好友共同創作的小說世界,一個是真實世界裡面三個女性分別的觀念交流、人生故事,以及更精彩的:站在不同立場與根據不同性格而擁有對愛情不同的反應。創作出來的故事可能是更深度且更純粹的意念,但是一旦移入到現實裡,女性角度的思維模式、女人們一般會在意的事,都可以和創作出的「小說」世界無關。
作者聰明地將極深的多重人格與人格分裂概念,用故事化的方式表達,這比專講述心理學知識更容易深印讀者腦海。然而閱讀到了書的中段,讀者們便會赫然發覺,這本書的企圖心比原本已可細分為四個世界(一個由三位好友共同創作的小說世界,另外還有三位女性的觀點所構成的小世界)的複雜結構更大,原來情節除了原本已帶有的鬼魅氣氛外,再加上了追蹤不明來路日記與信件的羅生門事件,跟著幾位主角問答的內容,讀者們會被慢慢帶進一個一般人想像不到的人格分裂交錯的故事裡。
有時複雜的設定未必就如《百年孤寂》那般,家族與友人牽連起來必須要藉由家族樹狀圖才能看得懂。有時就如《伴月人》般,因為要交待一種普羅大眾仍很陌生的心理學病例與鬼魂和活人之間糾纏和對話、並且性格差異大的主角對事物的反應,這些部份都可說是高難度冒險,尤其在拿捏方寸上面,堪稱是刺激樂園,但作者卻擁有調度複雜情節的本事,在針鋒相對的對話之中,交待、引導、鋪陳並解說了複雜主題,讀起來真的充滿了趣味也充滿了魅力。
我一直覺得《伴月人》一書講的並不是恐怖劇情與人鬼之間,它反而講的是生死,是藉生死來反向對照活人們是如何自認活在真實裡但卻又同時不了解我們活在幻象中。我也認為這小說講的不是愛情,反而是用一種智慧提醒的手法來反諷愛情本身的不值得沉迷。這本小說也不是特別想講人格分裂。分裂最終成為手段,而手段的背後主宰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性之黑。如若人性之黑成為主宰,那人格也算極為統一,沒有分裂。
因為寫序,不是導讀,讓我樂得有個特權而不打攪讀者們細細品味這本非常獨特的小說。但在最後我想講講一個很個人的猜想,雖不知作者會否同意,但身為寫序的「讀者」我,不免會認為故事中的亞施才是所有女性的代表原型,起碼會是作者真正想要為其發聲的一類女性。這類女性(或者該說是普遍的女性們)在被欺壓、剝奪、殘害、遺棄,對於天賦能力孕養生命卻又無可能保護生命的自恨之間,頑強地存活下來後,進而「變種」成為殘害真情的殺手。但其實真相卻在解開之後才發覺這一切都是想像出來的幻象,但是存活於幻象中而無法醒來是否又全然無辜呢?
拜讀完《伴月人》,讓我想起了我非常喜愛的台灣作家吳繼文的《天河繚亂》。同樣在深刻的探討情愛、生命本相、對人生無可奈何的掙扎中,分割出來兩種世界的描寫與自白。相信藝騰精闢的觀察力與流暢的文筆,日後能再為我們帶來更引人入勝的優質作品。
袁皖君╱2013. 07. 24
文字創作者。
偏好散文、小說、報導文學與詩作。美食主義者與熱愛生活的人。
曾擔任香港明報多倫多分部記者、北美《明廚美食雜誌》特約編輯。
現為多倫多《明報》、《宇宙光雜誌》、《雙河彎雜誌》專欄作家。
出版書目有《老祖母的家傳食譜》、《抱歉,因為你不夠村上春樹》、《我與我的世界末日》
作者序
「凡人的理想愛」是冀望另一個凡人以無私的神愛來愛自己,這世界於焉美好,幸福終於降臨
Quand parfois sur ce globe, en sa langueur oisive,
Elle laisse filer une larme furtive,
Un poëte pieux, ennemi du sommeil,
Dans le creux de sa main prend cette larme pâle,
Aux reflets irisés comme un fragment d’opale,
Et la met dans son cœur loin des yeux du Soleil.
節錄自波特萊爾‘Tristesses de la lune’的末段,中譯名為「月亮的悲哀」。
月亮是憂愁的,她覺得疲憊與孤絕時,向地球流下一串串晶瑩的淚水,一個虔誠的愛著她,愛到與睡眠結仇的詩人,承接月亮蒼白的眼淚,放進太陽目光無法觸及的心中。
另一個關於月亮的故事告訴我們,她是自私的──月神愛上了牧羊人Endymion,她向宙斯請求賜與Endymion永恆的青春,宙斯告訴她,能讓凡人長生不老的方式,只有陷入永恆的沉睡。
Endymion在沉眠中永保俊美的面容,月神每天都會到他床邊,靜靜地凝視他。長眠不醒的他,似乎仍能感受到女神的愛,他的唇角始終含著一抹滿足的笑意,或許這樣的永恆也是他所期盼的,哪怕永恆的代價竟是如此孤獨。
我們對月亮懷有太多誤解與幻想,用自己想要的方式給予她愛情。
人們說李白為月而死,卻沒想過我們對月亮所做的極盡利用之能事,她從沒要求誰用詩句、音樂來讚美她愛她,她從沒要求過成為誰的繆思,她更不懂何以嫦娥要向她奔來?
她沒有要求李白打撈水中的她,人們耽溺於自己的想像,聽不見她真正的期盼,而她只是個「存在」,其餘的一概不重要。
這就是愛情神話對我們造成的影響。
或許,我們從未愛過一個完整的人,只是愛著對方的象徵,然後自由發揮的作一個愛的夢境。
我們到底是愛著一個人,還是愛著那人所代表的意義?到底是因為愛著一個人而幸福,還是因為這個人的作為讓我們幸福?
《舞、舞、舞》中有這麼一句:「看到妳幸福的樣子,於是幸福著妳的幸福。」
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且不要求對方以這句話來愛我們?
最後,我以Savage Garden的“To the Moon and Back”其中一段作為結尾──
But somewhere in a private place
She packs her bags for outer space
And now she's waiting for the right kind of pilot to come
And she'll say to him
I would fly to the moon and back if you'll be...
If you'll be my baby
Got a ticket for a world where we belong
So would you be my baby?
…
She's saying, 'Love is like a barren place,
And reaching out for human faith
Is like a journey I just don't have a map for'
但在某個隱密的地方,她已打包行囊要到外太空
現在的她,正等待一個對的飛行員到來
她將告訴他:「我想往返月球,只要你願意成為我的愛人。
這張機票可以到達我們所歸屬的世界,你願意成為我的愛人嗎?」
……
她說「愛就像是一片荒蕪之地,而尋索身而為人的信念,竟有如一場沒有地圖的盲目旅程」
我們都是這個女孩,渴望從愛中得到力量,從愛人手中得到幸福,在愛情的帶領下,迎向嶄新的美好的世界,卻忘了我們也該成為一個對的飛行員,先給自己力量,並明白愛與幸福不用對外求取。
對某些人而言,愛情是在無所憑恃後,才學會珍惜的最後一塊浮木。
可是,我們永遠無法擁有誰或擁有誰的愛,只擁有自己可付出的愛,從主動去愛來得到力量,而非期待或要求他人的施予。
當我們將「愛」視為一種生活型態,而非因人而生的心理狀態時,我們就能從這扭曲的愛情神話中破繭而出,自己創造一個嶄新美好的世界,與愛人共享。
代 序
一本聽見文字琴音的小說
「可是,太陽般的你該何去何從?」
「我會把太陽的光芒藏到妳背後。我會是最忠實的『伴月人』。」
閱讀小說時,我總是喜愛將小說的靈魂分別置放在用其它感官感受能承裝的格子裡。比如,用咖啡香味和布拉格冰涼的雪花,來盛裝《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用鐵軌聲與味增煮豆腐鍋來裝載《挪威的森林》。如果一本小說夠好,通常就能令我有辦法開啟二元文字以外的感受。我不太在乎那是否文學大家的作品,只是相信,好的小說必能感動人心、必能啟發到讀者。
讀作家張藝騰的《伴月人》,則讓我一直聽得見那迴...
目錄
短評
代 序──一本聽見文字琴音的小說
作者序──愛情神話下的性奴隸們
前 一 夜 在深淵之中
第 一 夜 三個女人與一本「秘密」的日記
第 二 夜 £ 那女人所遇見的鬼魂
第 三 夜 £ 鬼魂的肖像
第 四 夜 £ 被遺忘的愛情
第 五 夜 沉默的記憶海域
第 六 夜 £ 自夢中出走的女人
第 七 夜 £ Mors與扶乩板
第 八 夜 £ 從小說中竄出的死神
第 九 夜 男人體內的三個靈魂
第 十 夜 他最愛的女人
第十一夜 鬼魅籠罩的城市
第十二夜 £ 失控的Orobas
最後一夜 £ 藍索爾城之謎
短評
代 序──一本聽見文字琴音的小說
作者序──愛情神話下的性奴隸們
前 一 夜 在深淵之中
第 一 夜 三個女人與一本「秘密」的日記
第 二 夜 £ 那女人所遇見的鬼魂
第 三 夜 £ 鬼魂的肖像
第 四 夜 £ 被遺忘的愛情
第 五 夜 沉默的記憶海域
第 六 夜 £ 自夢中出走的女人
第 七 夜 £ Mors與扶乩板
第 八 夜 £ 從小說中竄出的死神
第 九 夜 男人體內的三個靈魂
第 十 夜 他最愛的女人
第十一夜 鬼魅籠罩的城市
第十二夜 £ 失控的Orobas
最後一夜 £ 藍索爾城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