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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文筆下的人間,不知怎的,遠山帶霧,斜陽掩映,光影下的反差,襯出了一個青灰色的世界。瘋狗、紅猴、詹國風、魏黃灶、林烏丟、尤金祝、姚青山或小女友毛毛,像與整個世界完全無涉似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也像紮的紙人或紙馬,死了,也就死了,活著的,繼續活著,簡直是二十一世紀台灣後山版的《呼蘭河傳》。」
--張瑞芬
「當我讀到『空山松子落』的時候,心中想起生命中經歷過的一些細瑣的往事與人物,特別是少年時在宜蘭鄉下的同學們。他們存在於世,有點像深谷中的花開花落,無人關懷,無人知曉,但對那棵寂寞的花而言,那短暫的開落卻是它真實的一生。空山松子落,不只是一顆,而是數也數不清的松子從樹上落下,有的落在石頭上,有的落在草葉上,有的落在溪澗中,但從來沒人會看到,也沒人會聽到,因為那是一座空山。啊,多麼豪奢的一場墜落!」
--周志文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小編的番外篇** 光陰的故事—「眷村男孩,原來你在這兒」 /印刻企劃DR
電視劇「光陰的故事」發展到汪家的女孩放棄了大學夢,一肩扛起家計到酒吧唱歌掙錢,一同在眷村長大的青梅竹馬們也相繼面臨不同的人生挑戰,他們是同學是哥兒們但都還只是初滿二十的年少。當時急著長大的小孩,現在卻討厭不得不的長大,似乎每個人都曾陷入過這樣的「時間角力」。
相似的共鳴自然也就聯想到朱天心《想我眷村的兄弟們》,對照著看還真有劇本移植的蛛絲懷疑,浙江的汪家、北平的孫家和山東的張家,電視都給它演齊了(又或者出自於我過於淺薄的了解,眷村裡就是那幾個姓,並不難猜)。儘管窘困但懂知足,兄弟姐妹們卻沒有人不曾有離開村子的念頭,做長輩的給會讀書的子女全力支持(考取大學又是全村子廣播,又是村子口打賞鞭炮的),唸不了的就讀軍校替家裡省錢。然而當這個族群正日益稀少,當年那離開眷村的女孩,為逝去的童年哀痛的女人,卻只能從報紙的角落、電視的新聞報導,蹦出「眷村男孩,原來你在這兒」的百感交集。
閱讀他人的「時間角力」,與自己拔河,往事的流水帳是時空交錯不那麼安分,經常是幾個格外鮮明的人物毫無預警的竄出,我讀周志文《同學少年》時便專撿那些以人名為篇名的先讀:(伍朝林)是小學時期與周志文同樣懷著火車夢的同班同學,可他體弱多病骨瘦如材的身軀實在很難和一列列朝聖般向前駛去的火車相互聯想,但他總有許多不知打哪來的珍貴圖鑑,讓周志文增長不少見識。上了初中兩人斷了音訊,初二時便聽聞伍朝林已經病死了,兩個少年的火車夢就此終結。國中時期一起參加天主教合唱團的詹國雄,為了朝演藝界發展改名為詹國風,後來在一場喜宴上相遇,友人相傳才知他多次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老婆也跑了,現在在苗栗通宵看沙灘……這時周志文也會說「眷村男孩,原來你在這兒」嗎?
「時間角力」的最後,一定要兩敗俱傷嗎?歲月不饒人,人又總是有遺憾,似乎真有那麼可笑而真實,縱然假姓冒名的也要將他人的命運說得透徹(我當周志文的指名道姓都是真的)。同學之外是少年的自己,在周志文的往事流水帳打轉的是自己還有音符,記憶會衰退,人會老化,他的耳科醫生說,退化是緩慢而不自覺的,你以為還聽得見的中高低音符,有的恐怕只是「記憶裡的聲音」(我很喜歡用聲音來描寫記憶的意象),倘若如此,那麼,怎麼提就只有在上海當捲菸卷工人那段時光的母親,應該是忘了很多歌該怎麼唱了,或者根本不想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