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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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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年前第一眼見到妳,我就為妳瘋狂,為什麼我心愛的美少女從來都沒有變心?」
十四歲的黑璽兒,稚氣的笑容天真又可愛,十七歲的黑璽兒,青澀的少女模樣好清純,那時候的冰雨又是什麼樣子?她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看待彼此?如何默默的相互愛戀著?
互相喜歡卻不能在一起,愛得那麼深卻得不到她,總是愛著她,總是會被她喚起內心最溫柔的部分,總是很眷戀,總是捨不得拒絕,明知是深淵,冰雨依然越陷越深,看不到未來,也沒有回頭路,卻有種自虐的快感。
不肯結束不肯放下不肯死心的,從來都是她自己。
不可能停止愛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只能任憑絕望一次又一次淹沒她,在黑暗的絕望裡沉溺在思念中,也許她的人生就是這樣了,咀嚼著僅有的回憶,一點一滴,一點一滴,直到所有的記憶終究都如水般淡去。
當全世界最美的保鑣遇到身為警官的千金大小姐,她們如何在悽楚的深切愛戀中譜出屬於自己深情戀曲?
作者簡介:
秋陽
有一種情感,一直在內心深處激盪,
所以,很想寫女女小說,
期望能持續創作下去。
喜歡秋天午後的太陽,
有一種溫暖的力量。
已出版書籍:《午後斜陽》、《凡妹》、《暖暖晴》、《暖暖星》、《暖暖晶》、《暖暖依》、《暖暖旭》、《暖暖晶2》、《暖暖澄》、《暖暖悠》、《香瑾》、《香茵》、《香鏡》、《香苓》、《香珣》、《香芷》、《香影》、《香檸》、《香蒔》、《香愛》、《香珂》、《香純》、《香紗》、《香汶》、《香薇》、《香嫣》、《十一號溫柔咖啡館》、《夜花》、《簡單愛》、《十三號浪漫小酒館》、《綺蔓》、《星空下的摩天輪》、《巴黎小步舞曲》、《雅典迴旋曲》、《櫻珀》、《心之央》、《樂愛》、《歡沁》、《焰昭》、《守護妳的心》、《偷心》、《戀蝶》、《花惑》
Email:monventsun@gmail.com
http://www.facebook.com/ventsun
章節試閱
如果一切重來,我們可不可以選擇不一樣的過程?
不在寒冬中冰凍徹骨,不在夏雨中絕望欲死,不因為手放開以為被徹底遺棄,不因為痛了心而傷彼此更深。
如果一切重來,我們可不可以在秋楓落葉下手牽手散步,在春天的櫻花樹下擁吻,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相愛?
1
泰國,曼谷。
五月,天氣炎熱潮濕,昨夜雷雨交加,冰雨驚醒數次,輾轉難眠,一早起來,陽光卻明亮刺眼,好似一夜雷雨都只是她的惡夢。
梳洗完,冰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九點就要開會,她該下樓去飯店的自助式餐廳吃早餐了。
來到曼谷,怕熱的她入境隨俗買了清涼透氣顏色鮮豔的泰國傳統服飾,冰雨容貌秀麗,柳眉鳳眼,優雅嫻靜留著一頭黑色長髮,穿上泰國傳統服飾氣質迷人,走進餐廳,幾乎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石橙端著盤子愉快的朝她走了過來說:「師姐,早。我正想著怎麼還沒見到妳呢!」
凌玥也走了過來說:「對啊,師姐,妳今天比較晚起喔!」
冰雨尷尬的笑了一下說:「昨晚雷雨交加,我一直被雷聲吵醒,沒睡好。」
石橙和凌玥同年,比二十七歲的冰雨小兩歲,瘦高的石橙有漂亮的蜜色肌膚,輪廓深邃,短髮的她看起來很酷,橘色波浪長髮的凌玥笑容爽朗,是個甜心女孩。
石橙皺著眉頭說:「昨晚一直打雷,真的很難睡。」
凌玥一臉訝異說:「有嗎?我怎麼完全沒聽到雷聲?」
石橙瞪了凌玥一眼說:「妳啊,只要睡著就會化身成豬!打雷都吵不醒就是指妳這種人!」
凌玥笑著說:「哎唷,睡覺是人家最大的興趣啊!一點雷聲哪吵得醒我?」
石橙跟凌玥一邊拌嘴一邊走去位置了,冰雨走到自助餐檯拿了個盤子夾食物,夾好食物,她倒了一杯柳橙汁,正要走去位置時,她看到黑璽兒走了過來。
「師姐,早。」黑璽兒看了她一眼說:「昨晚沒睡好嗎?」
冰雨疑惑的說:「怎麼說?我有黑眼圈?」
黑璽兒笑笑的說:「沒有,只是睡眼惺忪,好像還沒睡醒。」
冰雨尷尬的說:「我被雷聲吵醒了好幾次。」
長髮飄逸秀麗絕倫的黑璽兒穿著名牌的蕾絲白襯衫和淺灰色長褲,優雅幹練的外型,很符合她身為警官的身分。
黑璽兒輕皺眉頭說:「我也被雷聲吵醒了幾次,這幾天曼谷的天氣真的不太好。」
原本已經在位置上坐好的石橙又走了過來說:「璽兒,早。妳穿蕾絲襯衫看起來好美喔!」
「謝謝師姐的稱讚。」黑璽兒愉快的說:「師姐的黑色襯衫也很酷啊!」
她們聊了起來,冰雨端著食物和柳橙汁走到凌玥對面坐了下來,衛翎也已經坐在凌玥旁邊吃早餐了。
溫柔貼心的衛翎看了冰雨的盤子一眼就疑惑的說:「師姐拿好少,不餓嗎?」
冰雨淡然的說:「沒睡好,沒胃口。」
她不自覺又瞄了石橙和黑璽兒一眼,石橙是不是想追求黑璽兒?來到曼谷之後,冰雨總覺得,她對黑璽兒示好的舉動越來越明顯了。
凌玥皺著眉頭說:「早上開完會,下午大家就得四處去追查,很耗體力,沒吃飽不好吧?」
冰雨只好苦笑著說:「我知道,中午我會儘量多吃點。」
冰雨和石橙、凌玥等人都隸屬於無影派,一行十二個人從台灣來曼谷,是為了追查逃亡中的天豺幫幫主高威和王奧等人,他們無惡不作,犯案累累,早已被國際刑警列為一級通緝犯。
石橙拿著柳橙汁和黑璽兒一起走了過來,她們才坐下來,石青跟睡眼惺忪的符悅桐也來了,符悅桐一坐下來,就伸手從凌玥的盤子裡拿了個奶油餐包,一邊吃一邊打哈欠說:「昨晚雷聲好吵喔!」
凌玥瞪了她一眼說:「所以妳就睡過頭了?」
「對啊!好餓喔!」符悅桐兩口就把奶油餐包吃完了,她拿了凌玥的叉子叉起一塊培根,一邊吃一邊說:「妳怎麼拿那麼少?這樣怎麼夠我吃啊?」
凌玥很不爽的說:「符悅桐!這是我的餐盤耶!給妳吃就很好了,還嫌?」
「我很餓嘛!妳去幫我拿啦!」符悅桐說著,就把凌玥盤子裡僅剩的美式蛋捲吃掉了。
「妳不會自己去拿嗎?」凌玥雖然瞪了她一眼,卻還是站起來走去自助餐檯拿了個盤子幫符悅桐夾食物。
石青看起來精神也很差,冰雨看了她一眼說:「師姐要吃什麼,我去幫妳拿吧?」
石青皺著眉頭說:「我沒什麼胃口。」
「還是得吃一點啊!」冰雨說完就去幫石青拿食物了。
這次來曼谷追查的行動是由二十八歲的石青領軍,這是她第一次領軍追查,也難怪壓力沉重。
冰雨和妹妹冰晴,以及石青、石橙、符悅桐、符悅凱、凌玥和凌玹四對姊妹從小就住在一起,在冰雨九歲之前,她們和師父皇甫卿以及師叔們住在台灣,九歲之後,她們就跟著皇甫卿一起移民去紐西蘭了。
從小一起長大,她們感情很好,而雖然也屬於無影派,實際上卻是黑鳳派少掌門的黑璽兒,跟她們相處時間就少多了。
黑璽兒的師父岳璟是無影派掌門人皇甫卿的師妹,但她母親黑慧珍卻是黑鳳派掌門,黑鳳派不像無影派有傳承的武功,他們向來以經營賭場為業,幫派中的人多半都吸收自其他門派。
黑璽兒的父親來自政治世家,因此她大學一畢業就進警界工作,雖然才二十四歲,卻因為家世背景顯赫,已經擔任分隊長。
想到這裡,冰雨不禁看了正在狼吞虎嚥的符悅桐一眼,同樣是二十四歲,符悅桐依然像孩子般幼稚,黑璽兒卻非常沉著冷靜,同樣擔任來曼谷追查的首領,石青整天愁眉苦臉,黑璽兒始終泰然自若,沒有顯露任何情緒。
她沒有太勉強自己嗎?
吃過早餐,一行人就去飯店附設的會議室開會,會議由石青主持,這次行動,石青是首領,黑璽兒是副首領,她們已經來曼谷五天了,各自都有收集到一些情報,每個人都報告過之後,她們花了一段時間討論,篩選出幾個值得再仔細追查的情報,分成三組去追查,分別由石青、黑璽兒和冰雨領軍。
在無影派年輕一代中,冰雨屬於武功和能力都很高強的領袖群,這是理所當然的安排。
這次來曼谷追查高威等人,冰雨一直很緊繃,大家都很希望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查到高威和鬼頭的下落,以免讓他們有機會坐大聲勢,甚至找機會反撲,只是那些人都非常狡猾,儘管查到不少線索,卻始終找不到他們的確切下落。
追查了一個下午,傍晚,所有人都回到了飯店,在會議室,大家討論了下午查到的線索,綜合所有情報,她們覺得,有兩個地點似乎有高威的手下出沒,很可能是他們在曼谷的據點,那兩個地點相距不遠,為了避免讓歹徒逃走,她們決定隔天分頭進攻這兩個地點。
兵分兩路,一隊由石青領軍,一隊由黑璽兒領軍。冰雨被分派到黑璽兒這一隊。
開完會已經晚上七點多,大家一起去飯店的自助式餐廳吃晚餐,想到隔天就要進攻,大家免不了很緊繃,食慾都不是很好。
晚餐快吃完時,冰雨注意到石橙走過去跟黑璽兒講了幾句話,黑璽兒也愉快的點頭。
她們說了什麼?石橙該不會打算晚一點要過去黑璽兒的房間找她吧?
石橙走了,冰雨看到黑璽兒也打算離開餐廳,她就走過去說:「師妹,明天的行動,需要我跟妳討論一下人員的配置嗎?」
黑璽兒微笑說:「師姐對大家的武功比我更了解,我們討論一下也好,不過,剛剛石橙師姐說九點左右要過來找我,師姐方便早一點過來嗎?」
石橙果然要去找她,冰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了,她就說:「不然就現在吧?免得耽誤時間。」
「嗯,那就麻煩師姐跟我回房間了。」
一路往房間走,冰雨想到說:「明天的行動,有跟泰國警方打過招呼了嗎?」
黑璽兒點頭說:「前幾天抵達曼谷之後,就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剛剛開完會,確定明天要行動,我已經跟他們聯繫過。國際刑警也已經有三個人抵達曼谷,他們也說隨時可以提供警力支援。不過我請他們先不必出動,那些歹徒很厲害,他們貿然出動只會增加傷亡,沒有必要。」
「嗯,我也這麼覺得。」
走進黑璽兒的房間,她們在窗戶旁的茶几面對面坐下來,黑璽兒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房子的草圖說:「明天我們負責進攻的,是一個兩層樓的建築,面積不大,一樓是客廳跟廚房,二樓估計是兩個房間,歹徒的人數推測不多,但很難確定人數。」
「嗯,附近的狀況我們都調查過了……」冰雨跟黑璽兒討論了起來,她們這一組一共六個人,要如何分配主攻、把風和掩護的行動,剛剛開會時本來已經講好,但這時冰雨提出了不同的建議,黑璽兒也跟她討論了起來。
她每提出一個意見,黑璽兒就提出不同的意見,黑璽兒提出一個意見,她又會提出不同意見,兩人始終都沒有共識,但她們並沒有起爭執,兩人依然心平氣和的討論。
其實她對於人員怎麼配置根本沒有特別堅持,除了符悅桐武功比較差,肯定只能負責把風,其他人的武功都相差不遠,誰進攻誰掩護都差不多。
她只是想拖時間,拖到石橙來找黑璽兒,好讓石橙沒機會跟黑璽兒單獨相處。
黑璽兒知道她的目的嗎?知道她是故意的嗎?
對不起,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妳在一起。
已經七年了,儘管經過了漫長的七年,她依然清楚記得黑璽兒說這句話的眼神和表情。
那時,冰雨二十歲,黑璽兒才只是十七歲的少女。
冰雨第一次見到黑璽兒,也是十七歲,當時黑璽兒十四歲,一眼見到清麗脫俗的黑璽兒,她的心就像看到絢麗的流星般被狠狠擊中。
冰雨跟隨師叔回台灣辦事,師叔有事跟黑璽兒的師父岳璟討論,岳璟就帶著黑璽兒一起來淺水灣的別墅跟她們碰面。
當時冰雨只知道黑璽兒是富家千金,對她的身分一無所知,被黑璽兒美麗的容貌和獨特的氣質深深吸引,她跟黑璽兒攀談,邀她一起去庭園看海。
在庭園看海聊天,黑璽兒好奇的問她們在紐西蘭的生活,冰雨講述了念書和練功的情況,黑璽兒好奇的想和她過招,冰雨也欣然同意。
不到十招,黑璽兒就落敗了,她非常不服氣的說:「師姐什麼時候還會回台灣?下回我還想跟師姐挑戰!」
「我很可能會回台灣念大學。」冰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在皇甫卿的支持下,她們每個人都是在紐西蘭唸完高中,就去美國或歐洲念大學,從來沒人打算回台灣念大學。
「真的嗎?」黑璽兒眼睛一亮說:「如果師姐回台灣念大學,我們就可以常常切磋武功了。」
衝著黑璽兒這句話,高中畢業,冰雨真的回台灣念大學,獨自住在淺水灣的別墅。
黑璽兒家境富裕,家教森嚴,但冰雨成績優異,念的是一流大學,黑璽兒的母親也很樂意讓她有機會磨練武藝,因此黑璽兒有空時,若說要來淺水灣找冰雨練功,她母親總是欣然同意,岳璟就會帶她過來,讓她們在庭園獨自練功。雖然每個月頂多兩、三次,但只要能見到黑璽兒,冰雨就會非常開心。
那時的黑璽兒,因為太多事不能告訴她,總是不多話,有些神秘,有些稚氣,有些孩子氣,冰雨越來越被她吸引,終於,有一天,冰雨發現自己深深愛上了黑璽兒。
女人可以喜歡女人嗎?在紐西蘭成長,她接觸很多豐富的資訊,同性戀在她的認知裡,是理所當然可以存在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
心被黑璽兒深深吸引,所有的觸碰都充滿甜美悸動,當感情強烈到再也無法壓抑,她終於決定鼓起勇氣告白。
太年輕,她完全沒有考慮衝動的告白會引發什麼後果,滿心沉醉在初戀的美好中,她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傍晚練完功,看海聊天時,深呼吸一口氣,心狂跳像在打鼓,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說:「璽兒,我喜歡妳,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聽她這麼說,黑璽兒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有任何訝異驚喜或害羞,而是平靜無波的看著冰雨說:「師姐,對不起,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妳在一起。」
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波瀾,冰雨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斷然拒絕了。
「對不起。」黑璽兒又說了一次,就轉身走了。
那天,冰雨看著海一直到天色全暗,在黑暗中聽著浪濤聲聽了好久好久,才終於有力氣轉身走進房子裡。
房間的門鈴響了,黑璽兒露出淡淡笑意說:「應該是石橙師姐來了。」她起身去開了房門,石橙走進來,看到冰雨愣了一下。
黑璽兒充滿歉意的說:「師姐,抱歉,我跟冰雨師姐還在討論明天進攻的人員配置。」
冰雨趕緊站起來說:「我跟璽兒對於某些部分還沒有共識,妳找璽兒有事要討論嗎?還是妳們先談?」
石橙露出尷尬的表情說:「我沒什麼事,只是想來找璽兒聊聊,那妳們慢慢討論吧!正事要緊,我先回去休息好了。」
冰雨假裝關心說:「明天要進攻,師妹今天要早點睡喔!」
「好,我知道了。」石橙無奈又失望的走了。
送走石橙,坐下來,黑璽兒心平氣和的說:「師姐,我們剛剛討論到哪兒了?」
冰雨淡然的說:「就是誰要負責掩護的部分。」
「嗯,我覺得……」黑璽兒繼續跟她討論了起來。
被黑璽兒拒絕之後,已經念到大二的冰雨斷然決定放棄台灣的學業,重新申請美國的大學,很快她就離開了台灣。
她跟黑璽兒會一起練功的事,只有皇甫卿和東方銀等少數幾個人知道,她突然決定離開台灣,皇甫卿等人都很訝異不解,冰雨覺得,皇甫卿跟東方銀等人可能有猜到她跟黑璽兒之間發了什麼,但她們沒人問過她,冰雨當然也不會主動跟任何人提起。
之後,她跟黑璽兒只會在無影派每年幾次的大型會議碰面,碰面時,黑璽兒總是若無其事跟她打招呼聊天,她也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四年前,冰雨大學畢業,正式擔任保鑣,因為表現優越,可以參與無影派的高層會議,她才知道,黑璽兒竟然是黑鳳派的少掌門。
她們越來越常在高層的會議碰面,但黑璽兒始終跟她保持一般師姐師妹的距離。她也一直沒有太多機會跟黑璽兒接觸,直到這次曼谷的行動。
美麗的黑璽兒很有魅力,無影派一直都有人想追求她,冰雨若察覺了,有機會她總會從中破壞。
但是,不管她是否有設法破壞,這些年,黑璽兒從沒跟任何人走得特別近,更不用說跟任何人交往。
石橙離開之後,黑璽兒不再跟她提相左的意見,她要說要怎麼安排,黑璽兒就說她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到底是誰比較故意?不到五分鐘,她們剛剛花了快一小時都沒有定論的事就談完了。
收起紙筆,冰雨淡然的說:「那我回房間休息了。」
黑璽兒露出淡淡笑意說:「今晚應該不會有雷雨,明天就要進攻,師姐今晚請好好休息。」
「好,妳也早點睡。」
「晚安。」依然是平靜無波的眼神,黑璽兒的心平氣和,常常讓她沒來由覺得有點怒。
沒讓心情外露,她也露出淡淡笑意說:「晚安。」
離開黑璽兒的房間,她的房間和黑璽兒只相隔五間房,沒一會兒,她就回到房間了。
進浴室沖澡,雖然飯店有空調很涼快,她卻直接開了冷水從頭淋到腳。
是故意的嗎?明明早就跟石橙約好九點,一直跟她耗到石橙過來,黑璽兒是故意的嗎?
為什麼她從來都摸不透黑璽兒在想什麼?
沖完澡,離開浴室,她看了一下窗外的天空,今晚,應該不會有雷雨了吧?
她忽然想起了東方銀,一個在雷雨交加時,曾經握緊她的手的人。
離開台灣,冰雨申請進紐約大學。會去紐約,除了嚮往,也是因為她很信賴的師姐東方銀人在紐約。
東方銀向來都很照顧她們這些師妹,溫柔貼心的性格讓人很有安全感,雖然東方銀已經在當保鑣,為了工作不常在紐約,但只要回紐約,東方銀就會約她吃飯,關心她的生活狀況。
有一天,吃過晚餐要回住處的路上,她坐在東方銀的車上,外頭忽然下起大雷雨。
為什麼會怕大雷雨,冰雨並不知道原因,她不只是怕打雷,雷雨交加的聲響和劃過天際的閃電,總是會讓她心慌到無法控制。
發現她恐慌到臉色變得煞白,東方銀也很緊張,飛快把車開到她的住處,東方銀陪她一起回她住的套房,不知道該怎麼幫她鎮定下來,東方銀只能握緊她的手,給她溫暖,讓她可以慢慢鎮定。
是心動嗎?她真的不確定。她只知道,在那之後,她越來越想獨佔東方銀的寵愛,美艷的東方銀生性放蕩,跟無數的女人上過床,還有「淫娘子」的稱號。
但是,冰雨對於跟她上床沒有興趣,既然任何人都可以跟東方銀上床,她覺得上床沒有任何意義,她只想獨佔東方銀的寵愛。
小冰雨一歲的冰晴大學讀醫,對醫學了解越來越透徹之後,冰晴告訴她,她對雷雨的深切恐懼應該是一種恐慌症,冰晴開了藥給她,如果因為雷雨恐慌到無法控制,吃了藥就會好一點。
這兩年,她的情況好多了,只是,雷雨還是很容易讓她心慌。
希望明天是晴天,可以順利逮到高威手下的人,讓任務有所突破。
一早起來吃過早餐,冰雨就跟黑璽兒一起帶隊前往要進攻的地點。
早上她們會先在附近埋伏觀察,下午才會正式進攻。
一整個早上,她們沒看到任何人出入,這裡很荒僻,附近有幾棟房子,但都有段距離,至少不用擔心她們進攻之後,附近會突然湧出一堆歹徒。
她們每個人都佩戴了耳環式對講機,以方便隨時聯繫,身上也配戴了好幾把手槍,面對歹徒,手槍還是比武功更有用。
中午,她們吃了隨身攜帶的乾糧,今天很幸運沒下雨,但天氣襖熱,一直埋伏在外面,她們全都汗流浹背。
下午兩點,預定進攻的時間到了,黑璽兒一聲令下,她們就按照計畫朝獨棟房子進攻。
負責進攻的是她跟黑璽兒,她武功高強,黑璽兒則是受過訓練的警官,理所當然由她們當先鋒,剩下的四個人,兩個跟在她們後面負責掩護,另外兩個負責在外面把風以及逮住逃出的人。
冰雨跟黑璽兒無聲無息的翻過圍牆,跳進小院子,她們小心的從窗外往內看,一樓有兩個人,黑璽兒馬上認出他們是天豺幫的人,都是通緝犯。
這裡是老式房子,沒有空調,或許因為這樣,一樓面對庭院的門開著,衝進去她們肯定可以馬上制服這兩個人,但也很可能會驚動樓上的人。
樓上的人可能會守株待兔,也可能會從二樓破窗逃走。但外面有人可以負責攔住他們,不用擔心。
因此,黑璽兒點點頭,冰雨就跟她一起衝進去,拳打腳踢,非必要她們不想開槍殺人,仗著武藝高強,冰雨直接將這兩人打昏,不容遲疑,冰雨拿著槍往二樓衝,上面如同預估有兩個房間,踹開第一間,沒人,她們衝進了第二間,裡面只有一個人在。
那個人冷冷的看著她們,冰雨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是武功無比高強的天豺幫幫主高威,怎麼可能?高威怎麼會躲在這種地方?
她們還來不及反應,高威就迅速發射飛刀把她跟黑璽兒手上的槍都打掉。
冰雨很清楚,她們不會有機會再拔槍,十個她加上十個黑璽兒也打不過一個高威,她跟黑璽兒死定了。
高威好整以暇的點了一根煙對冰雨說:「妳是皇甫卿的弟子吧?武功不錯。皇甫卿很會教嘛!」
不想讓凌玥她們上來一起送死,冰雨緊張的透過對講機說:「玥玥,妳們在樓下待命,不要上來。」
凌玥馬上說:「是,師姐。」
作夢也沒想到高威會躲在破舊到連空調都沒有的房子裡,她們該怎麼辦?冰雨的冷汗一滴滴冒了出來。
高威看著黑璽兒冷冷的說:「妳是黑慧珍的女兒吧!我等妳很久了,妳們還真有耐性,在外頭埋伏這麼久才衝進來。我跟妳母親很有一些過節,正等著在妳身上好好算算帳。」說完,高威很悠哉的把煙丟在地上,用腳踩熄。
冰雨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這是陷阱!高威故意讓她們查到這個落腳處,他的目標是黑璽兒!
美麗動人的黑璽兒落在無惡不作的高威手上會有什麼下場,冰雨連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說,高威跟黑璽兒的母親還有過節!
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黑璽兒落到高威的手上!
眼看高威就要動手,冰雨萬分緊張的說:「璽兒,妳快逃!我至少可以撐一分鐘讓妳逃走,別耽擱,妳現在馬上就逃!」
「一分鐘?」高威冷笑說:「媽的,妳這小姑娘也太小看我了!」
高威快如鬼魅的衝過來要抓黑璽兒,冰雨用無影手拚命朝高威打過去,她打中了高威,但高威的身體像鐵鑄的一樣紋風不動,她的出掌變成毫無用處的繡花掌,高威的手就要抓到黑璽兒了,冰雨不顧自己的安危硬是整個人擋在黑璽兒前面,高威用力一掌揮在冰雨手臂上說:「滾開!」
冰雨被打跌在地上,手臂劇痛,高威已經抓住黑璽兒,他直接把黑璽兒的兩隻手反手到背後一起抓住,黑璽兒根本完全沒辦法反抗。
冰雨知道高威應該會發射暗器或開槍殺了她,她如果試圖拔槍,還沒來得及射出子彈就已經被高威殺了。
到底該怎麼辦?她死沒關係,可是絕對不能讓黑璽兒被高威抓走,還沒想出任何對策,高威就拿出一把槍指著冰雨,黑璽兒露出驚恐的表情用力掙扎想掙脫高威的掌握,可是完全於事無補。
電光火石間,冰雨想起她配戴的項鍊,只要按下手錶的按鈕就可以發射項鍊的子彈,她知道就算子彈射中高威,高威還是會扣下手槍的板機,她很可能會被擊中,但只要能救黑璽兒就好了!
不容細想,冰雨迅速按下手錶上的按鈕,好幾發銀彈從項鍊射出來,正中高威的上身。
高威大吼一聲慘叫著往後跌,他果然同時扣下板機發射了好幾發子彈,幸好高威身體已經失去平衡,子彈沒射中冰雨,全打在牆上,黑璽兒趁機掙脫了高威的掌握,冰雨趕緊把握機會把項鍊對準高威又按一次按鈕,項鍊再度射出好幾發銀彈正中高威的心窩,鮮血狂噴,高威倒在了地上。
冰雨的耳機裡傳來凌玥緊張的聲音說:「師姐,我聽到了好幾聲槍聲,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不要衝上去?」
冰雨很謹慎的說:「附近有出現任何人嗎?」
「沒有。」
「好,妳跟橙橙上來,悅桐跟翎翎繼續在下面把風。」
黑璽兒已經恢復冷靜,她蹲在高威旁邊確認了他的心跳呼吸,淡然的說:「他死了。」
冰雨一瞬間幾乎要虛脫,他死了?大名鼎鼎的高威就這樣惡貫滿盈被她殺了?
冰雨的項鍊,是東方銀送她的,這條項鍊原本配戴在褚煙夢身上,但是東方銀為褚煙夢訂做了新的頸鍊給她配戴,這次出任務前,東方銀把項鍊轉送給冰雨,冰雨本來很不想收這種二手貨,但東方銀覺得這次行動很危險,項鍊可以搭配手錶的按鈕發射子彈,是很強大的武器,緊急時一定可以派上用場,東方銀勸說很久,冰雨才不情願的戴上了項鍊跟手錶。
結果,東方銀是對的,項鍊救了她跟黑璽兒。
凌玥跟石橙衝了上來,看到高威的屍體,兩人都呆住了,愣了好一會兒,石橙才哭了出來跪下來說:「師姐,謝謝妳幫我報了仇……」
她跪在地上大哭,石橙的父母都是被高威親手殺害,她們姊妹倆念茲在茲,就是要殺了高威報仇血恨。
黑璽兒鎮定的拿出手機跟泰國警方和國際刑警聯絡,警方說他們已經在附近待命,五分鐘內就可以趕到。
沒多久,警方趕來了,本來由黑璽兒應付警方就行了,但高威是國際一級通緝犯,泰國警方知道高威是被冰雨殺害,堅持要帶冰雨回去做筆錄。
黑璽兒非常憤怒的用英語說:「做筆錄?你們打算把她當殺人犯處理嗎?這次行動我們事先就跟你們談好會以特別方式處理,一切事務都由我代表,你們無權帶她回去做筆錄!」
「但是人是她殺的!我們必須知道詳細經過……」泰國警方跟黑璽兒吵了起來,黑璽兒非常火大說:「如果你們堅持要把她帶回去作筆錄,我就馬上打電話給我父親!還有雷華!」
聽到雷華的名字,泰國警方緊張了起來,他們持續跟黑璽兒溝通,說他們絕對不會逮捕冰雨,但依然堅持要帶冰雨回去做筆錄。
現在是下午,曼谷的陽光正強,房子裡非常悶熱,圍在高威的屍體旁邊汗流浹背的吵架讓人非常不舒服,但黑璽兒這麼努力幫她爭取權益,冰雨很感動。
「師妹,沒關係。」她淡然的說:「我就跟他們回去做筆錄吧!」
黑璽兒擔憂的說:「可是師姐,我怕他們會找藉口拘捕妳。」
她看了黑璽兒一眼說:「萬一真的被拘捕,妳總會有辦法把我弄出來,不是嗎?我看這幾個警察權限不大,沒把我帶回去他們無法交代,不會善罷甘休。」
黑璽兒嘆了一口氣說:「好吧!」
泰國警方拿出手銬要把冰雨銬上,一看到手銬,黑璽兒又火了,她憤怒萬分的說:「不准你們把她當犯人處理!你們到底是聽誰的命令在辦事?泰國警方是這樣跟國際刑警合作的嗎?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誰允許你們拿手銬出來的?」
黑璽兒很激動的對他們破口大罵,平常那種優雅的模樣全都沒了,在黑璽兒的堅持下,泰國警方總算沒對冰雨上手銬,還讓黑璽兒跟冰雨一起搭上警車,前往泰國警局。
一路開車前往泰國警局,泰國警方非常緊張,彷彿很怕黑璽兒會乾脆找人來把冰雨劫持走。
冰雨其實沒有很在意必須去做筆錄或可能被逮捕。重要的是她殺了高威,她幫天聖教大部分的人報了大仇,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她到現在都還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有那條項鍊,現在變成屍體的人就是她,黑璽兒被高威抓走,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光想就令人無比心寒。
如果一切重來,我們可不可以選擇不一樣的過程?
不在寒冬中冰凍徹骨,不在夏雨中絕望欲死,不因為手放開以為被徹底遺棄,不因為痛了心而傷彼此更深。
如果一切重來,我們可不可以在秋楓落葉下手牽手散步,在春天的櫻花樹下擁吻,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相愛?
1
泰國,曼谷。
五月,天氣炎熱潮濕,昨夜雷雨交加,冰雨驚醒數次,輾轉難眠,一早起來,陽光卻明亮刺眼,好似一夜雷雨都只是她的惡夢。
梳洗完,冰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九點就要開會,她該下樓去飯店的自助式餐廳吃早餐了。
來到曼谷,怕熱的她入境隨俗買了清涼透氣顏色鮮...
作者序
如果(序) 作者:愛啡
如果……
小時候在語文課上想必都看過類似的課後練習,請以「如果」造句,然後我們便會以生硬的筆跡寫下「如果什麼什麼……就會如何如何……」,鉛字負載的是晶瑩剔透的天真,以及即將開展的未來,如此輕盈。
只是當時怎樣都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刻,當「如果」這念頭產生時,自己該是經歷了多少磨難,又背負了多少傷痕。
做下選擇的那一瞬間,有誰看見從那一刻起自己走上了怎樣的道路。
是面對,是背離,還是繞了生命一大圈又和誰糾纏不清。
欲語還休,只剩下如果。
我一直覺得在秋陽的故事裡充滿了陽光,如同秋天的暖陽,在該要蕭瑟的季節裡帶來一股慵懶撫慰人心的氣息,溫度適中,混著酒精般醇厚的微醺感,密密地網住故事中的所有人,以及陪著她們一同經歷劇情跌宕的讀者。讓人微醉又清醒得足以和主角們一起歡笑,在以為要觸到甜蜜的極致時,踉蹌跌入揪心的峰迴路轉。
隨著秋陽訴說的故事越來越多,世界觀越顯龐大,人與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交織成為巨大的網絡,真實反映了人生。
我們不是一座座孤島,為了堅持所愛踽踽獨行在孤單的航道上。在島嶼的週邊有海洋,有藍天,有徜徉在空氣中的溫柔流動,有力量。
秋陽訴說的故事充滿正面能量,愛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令人無法抗拒,想跟隨故事中主角的腳步,放膽去愛。
近來添加的武俠元素更令人眼睛一亮,在愛情之外,多了生死相伴的緊密,面臨生死關頭時爆發的劇烈情感更像是子彈般直擊人心,節奏快速,如同電影畫面一幕幕閃過眼前,栩栩如生的動作描述更是逼得人喘不過氣,緊緊屏住氣息才能度過一次次刺激的生死交會點。
生或死,天堂或地獄,只在一個翻頁間。
每一次,秋陽所說的故事都令人驚豔,以為無法再有更多驚喜了,然而每一次的閱讀都能再從中嚐到和過往不同的味道,或許有點甜,有些酸,有令人頭皮發麻的興奮,有恨鐵不成鋼的氣惱,有俏皮,有輕佻,有沉穩,有冷漠,有太多說不明白的材料,經過秋陽的巧手融合而成獨一無二的故事。
而每一個故事都在訴說希望。
我曾在喜愛的作者書中讀到一句我非常喜歡的句子。
「心之罪最大為希望。」
一點點的微弱火光就能燎原,在多少個夜裡也曾嘲笑自己究竟要望著遠方多久,如果眺望的時間能換算成腳步,想必已經能環遊世界好幾圈了吧,只是,是否有那一天我終能走進對方心中呢?
用一滴希望灌溉,卻只是摧毀快樂多一點。
一天一滴,一天一點,最後還能剩下什麼?
《我要妳的心》告訴我,還有愛。
無法抗拒心在吶喊著想靠近,無法阻止亟欲朝對方飛奔的心意,無法抵擋翻湧而上的情感波濤,在理智和情感的衝突下,是誰交出了心,又是誰要了誰的心。
秋陽以少見的幽微筆觸刻劃出不得不愛的另一種型態。
如果,可不可以不要只是如果?
人生無法重來,再多的如果都抵不過付諸實行。
好不好,我們多鼓起一點點勇氣,朝對方前進,不要再說如果。
說我要妳的心。
如果(序) 作者:愛啡
如果……
小時候在語文課上想必都看過類似的課後練習,請以「如果」造句,然後我們便會以生硬的筆跡寫下「如果什麼什麼……就會如何如何……」,鉛字負載的是晶瑩剔透的天真,以及即將開展的未來,如此輕盈。
只是當時怎樣都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刻,當「如果」這念頭產生時,自己該是經歷了多少磨難,又背負了多少傷痕。
做下選擇的那一瞬間,有誰看見從那一刻起自己走上了怎樣的道路。
是面對,是背離,還是繞了生命一大圈又和誰糾纏不清。
欲語還休,只剩下如果。
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