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變暢銷作家
巴西第一名妓飛上枝頭的真實故事
她17歲那年,離開了優渥的家庭生活,在聖保羅一家俱樂部工作,成了應召女郎。
過了3年又10天之後,她即將邁入21歲,也準備退休了。
這時的她,存夠了錢,想去唸大學,遇上她的真命天子,生命也開始不一樣了!
她是巴西妓女「布魯娜」。從事妓女行業以來,便決定要當個「不平凡」的妓女!她和其他的妓女不一樣,她不想一輩子渾渾噩噩地過下去,只想賺足了錢、實現夢想便走人。她以企業手法經營自己的工作,並在網路上直率且大膽的公開與男人、女人、夫妻的性愛細節,完整呈現個人皮肉生涯的點點滴滴,這讓她的部落格立即爆紅,每日點閱人次超過五萬人,成功打響知名度,更成為世界各國爭相報導的話題人物。
如今,布魯娜將下海三年多的經歷集結成書,不僅在巴西創下驚人的銷售數字,更讓她紅遍國際,躋身暢銷名家之列。布魯娜的故事甚至大幅登上《紐約時報》,造成極大的迴響:「這部作品大膽而深入,徹底顛覆了我們對巴西文化的認知,引發人們對於性行為與其價值的熱烈激辯!」
布魯娜不把禁忌當顧忌,誠實揭露女人的身體經驗,詳實敘述男人召妓的複雜心理。她直言無諱的呈現應召女郎的生活,肯定了女人對性與欲望的追求,更為我們揭開了一個不曾袒露的祕密世界。
本書特色
◎ 巴西暢銷排行榜第一名
◎ 在巴西,創下超過25萬本的驚人銷售數字
◎ 第一位成為國際暢銷書作家的巴西名妓
◎ 全球熱銷,版權已售出十逾國,已拍成電影
◎ 你的伴侶和情人不會告訴你的性愛奧祕
作者簡介:
Bruna Surfistinha(布魯娜.瑟非斯丁)
本名Raquel Pacheco(瑞可兒.帕契寇),在即將離開妓女這個行業時,把三年來在網路部落格上發表接客的經歷集結成書,一夕成名,成為二十一世紀全球最知名的妓女。
妓女這個行業遍行在世界各個角落,但為何記載了布魯娜接客細節的部落格可以在網路上造成轟動,而她的故事更成為國際知名媒體爭相報導的焦點?或許,由布魯娜說出的這番話最能回應她這部作品吸引讀者的理由:「我不會愚蠢到跟隨某些評論家所說的,認為這本書最吸引讀者的地方,在於它揭露了一位妓女的祕密生活,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行業』根本沒有祕密可言。只能說,我把虛偽放在一旁,讓讀者去面對此書所呈現的真正祕密。」
而布魯娜所謂的「祕密」,其實也就是指:在賣淫的背後,散發出足以吸引男性的那種不可言喻的氣息。
有趣的是,布魯娜在書裡除了說她的故事,甚至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在書末教起了全天下女性如何改進床上功夫,以增進男女之間的閨房情趣。因為這也是她想奉勸全天下女性的地方:或許先瞭解你的男人為何會去嫖妓,遠比去斥責這個行業的存在來得重要。
譯者簡介:
王亦明
自由企劃、編輯、譯者、撰稿人,以不同的形式在閱讀產業中工作與生活,希望能夠不設限的挑戰一切可能。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這部作品大膽而深入,徹底顛覆了我們對巴西文化的認知,引發人們對於性行為與其價值的熱烈激辯!」--紐約時報
「當情色文學已漸漸被我們忽視之時,這本精采告白書的出版的確為文學注入一股新血,觸動我們的閱讀味覺!」--觀察家雜誌
「相當迷人、精采的一部作品!作者坦露無遺地書寫出自己走上賣淫之路的經過,她年少時期的叛逆、離家出走後對家庭的思念,在在令人動容;而她對於自己從事性交易工作的描寫,更是直接得讓人開了眼界!」--星期日泰晤士報
媒體推薦:「這部作品大膽而深入,徹底顛覆了我們對巴西文化的認知,引發人們對於性行為與其價值的熱烈激辯!」--紐約時報
「當情色文學已漸漸被我們忽視之時,這本精采告白書的出版的確為文學注入一股新血,觸動我們的閱讀味覺!」--觀察家雜誌
「相當迷人、精采的一部作品!作者坦露無遺地書寫出自己走上賣淫之路的經過,她年少時期的叛逆、離家出走後對家庭的思念,在在令人動容;而她對於自己從事性交易工作的描寫,更是直接得讓人開了眼界!」--星期日泰晤士報
章節試閱
《蠍子的甜蜜毒藥》故事發生地點在南美洲的巴西,成長於中產階級家庭的布魯娜,決定在17 歲時獨立自主,成為一位專職「性工作者」。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逃離親情?她的心路歷程與同行有何不同?對於未來的規劃,她的目標與想法又是什麼呢?……
不記得原因、在什麼時機或是幾歲的時候,但我知道自己是領養來的孩子。五歲的時候我曾問過媽媽,但聽到她承認的時候,我卻不敢追問領養是什麼意思。我跑去問老師,他回答領養來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媽媽拋棄,因為她不能或不願意扶養自己的寶寶,然後會有一對夫妻前來挑選想要領養的小孩。「挑選?」聽起來好像我是某種物品。雖然父母一直當我是親生女兒,但我卻很難不恨,即使只是把這種情緒放在心裡。孩子來自媽媽的肚子,是上帝的恩典。很久以後我才發現這不是事實。或許發現得太遲了。
我試著接受事實,因為我的的確確擁有一個家。但總會有人不經意的說,我和姐姐、媽媽一點也不像。我的媽媽長得很有歐洲味,白皙皮膚、金色頭髮、深色眼睛還有秀氣的五官。我們唯一的共同之處只有身高——她和我一樣矮。有時候我們甚至交換衣服穿,但也只有這麼一點相似處。相反的,兩個姐姐的長相根本是媽媽的翻版。
我還有個從來不當我是外甥女的舅舅,對那些認識我爸的人辯稱「她長得像父親」。打死都不可能。他有六呎二吋高,又白又胖……有時候,為了保護我不被欺負或嘲笑,媽媽會編些理由搪塞陌生人。我真嫉妒那些長相和父母家人相似的朋友。我把對自己長相不同的憤怒轉移到養父母身上。發生衝突的時候,我會稱呼他們「叔叔和阿姨」。媽媽真可憐……但是我沒那麼成熟,缺乏可以處理這種困境的心靈力量。
一九九一年我七歲的時候,一家人回到索卡巴市,那裡是我們的老家。我們搬回位於亞夸巴的別墅,因為爸爸發生了意外無法工作。有一天,他在車庫裡彎腰撿東西,站起來時不小心撞到天花板上的低梁。我不清楚原因,只知道這一撞狠狠傷了他的腦。直到看見他在客廳昏倒,我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正值律師生涯巔峰的他沒辦法繼續工作,陷入情緒低潮,搬到鄉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爸爸的病情嚴重,情況很糟,但我卻沒什麼好抱怨的。生活還是有可以喘息的時候,我玩耍的時間很多,有時候和媽媽,偶爾和爸爸。他在院子裡的果樹上掛起籃球網,我經常花好幾個小時練球,幻想有天可以去打職業賽。以我的身高,這又是另一個不可能的夢……
我們遷居鄉間三年多一點的生活即將結束。爸爸因意外受到的傷害已經接近復元,他們覺得讓我回到聖保羅受教育是很重要的事。那時是一九九五年,我正準備要上五年級。大姐因為工作考量,已經搬到東北邊里拜洛附近的卡尤魯。二姐住在聖保羅我家的公寓裡,所以爸媽又在同一區買了新房子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我爸媽的教養方式非常先進,讓一個女兒住在郊區市鎮裡,另一個女兒獨立生活。如果說年長的孩子以身作則能夠帶給弟妹好的影響,我肯定沒什麼好擔心的。
搬家的結果,是我必須離開原本養的拳師犬露娜(牠是我的最愛)、威瑪犬佛德拉,還有混血小狗帕可。不過童年生活和快樂,才是我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我很喜歡聖保羅,但搬回去的生活成為一種折磨。父母擔心搶劫、強暴等一切不好的事情,所以不讓我出門。對於一個總是在街上跑來跑去,隨意玩耍的人來說,這根本是坐牢。十一歲的我渴望探索這個世界。朋友們開始逛購物中心、參加午間舞會,只有我不行。既然沒有自由,我便開始說謊,才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媽媽毫不客氣的過度保護我。我不能交男朋友,即使對象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孩都不行。再來是我的爸爸……他從來沒有扮演過父親的角色。沒辦法,他遇到意外受傷,因此被迫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意氣消沉。我現在知道他會對我這麼粗暴,其實是大量服用處方藥物的結果。雖然過去我總是咒罵他,現在卻也能夠理解,許多事情並不全然是外表看到的樣子。
到了所謂的青少年叛逆期,過度保護加速我的失控,我與家人爭吵不休,尤其是和爸爸,根本成了家常便飯。我經常有離家出走或是尋找親生父母的念頭,看看他們會不會想要回我。如果他們因為經濟壓力拋棄我,那好解決,我可以工作養活自己。我唯一知道可能找到親生父母的地方是索卡巴,那是我出生和被領養的地方,但我不能只靠這點線索追下去。
我讀的是邦德蘭,一間非常傳統、要求嚴格的學校——難到我費盡力氣升上六年級也只能在班上墊底。在那裡念過書的人都很清楚壓力有多大……雖然如此,爸媽還是以我為榮。我一方面渴望自由,為此撒了一大堆謊,另一方面卻總是有些顧忌及缺乏安全感。所以,我依然扮演著好女兒的角色。
我的二姐現在三十歲,過去曾經和爸媽反對的男人交往。當時她已經離家一個人住。嗯……我得說事實並不盡然如此。當媽媽發現她的私密情事後,施加壓力要她與男友分手,她毫不猶豫的和那個男人跑了。我眼見爸媽為此飽受折磨,很難置身事外。我很氣姐姐,只能天天替爸媽祈禱。那大概是我這輩子唯一祈求於神的時候,為的還不是自己。我總是感謝上帝保佑,就這麼多。除了保佑我們,我從來不會向祂要求什麼。但我希望祂能夠幫幫爸媽。那時候很難想像,在對姐姐的憤怒和自由的渴望之間煎熬的我,居然是下一個重演故事的人。
當姐姐的愛情結束時(看來是那個男人的決定),她滿臉憂鬱的回到家裡,就像失了神一樣,不斷尋死尋活的。爸媽並沒有拍拍她的頭,告訴她:「親愛的女兒,我們好愛好愛妳。」他們清楚表明女兒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負責,根本不在乎她,也不和她說話。我也有樣學樣,雖然我其實很想抱抱她,告訴她沒事了。
還記得有一天,我看到媽媽非常嚴肅的和姐姐說話。我很清楚媽媽這種態度的意義,她會變得很凶,眼睛發直,閃都不閃一下。她語氣平靜,用平板的聲調,吐出一串決斷的字句。她的額頭會不尋常的皺起來,出現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看得到的紋路。這比被打巴掌還糟,雖然她對我連手指頭都沒動過。直到最後,他們終於發現事情有多嚴重,才對姐姐伸出援手——送她去看精神科醫生。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爸媽不能和我們談談?為什麼我們的問題要交給陌生人去解決?我想要說話,但對象是他們。或許他們並不懂得其他的方法,但我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所有的迷惑、發覺自己對性的渴望、惱人的八卦、失去朋友,再加上我始終擺脫不了嬰兒肥的事實,讓我陷入痛苦的漩渦。我開始憂鬱,最後只能依賴百憂解控制。隨著這一切發生的同時,還有對復胖的恐懼讓我開始飲食失調,先是塞滿一嘴甜食,接著再用手指伸進喉嚨……最後演變成強迫症。我一覺得餓就會狂吃,我想這是藥物和焦慮的情緒在作祟,接下來便是逃離餐桌,重演一遍之前的戲碼。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每天我都會買二十塊巴西幣的糖果和巧克力,再一口氣把它們全部吞下肚子,目的只是嘗嘗味道,幾分鐘後馬上催吐出來。媽媽知道這種狀況,大概是因為我一吃完東西便衝進廁所,接著就聽到馬桶沖水聲。後來我改成吐在報紙上,這樣就不必沖馬桶了。
誰知道我為什麼會陷入這麼嚴重的憂鬱症狀呢?事實上,我很清楚。我認為自己又胖又醜,還是個養女,對爸爸懷有心結……如果這還不夠,到了十六歲的時候,我發現過去在邦德蘭的事已經傳播到瑪莉亞。一個朋友都沒有,是讓我看不到未來有任何出路的關鍵原因。於是我決定自殺,而且要用最乾淨俐落的方式,我不想有任何痛苦的感覺,或是死不了結果變成癱瘓。這樣看來,用槍是最好的方法。爸爸有把槍,當然,是合法持有的。我們還住在鄉下時就有這把槍了,但他從來沒有用過,而我知道他把槍藏在哪裡。
有天我一個人在家,差點就自我了斷。我找出爸爸藏起來的槍,雖然一直發抖,還是將槍管塞入嘴裡。握著槍的感覺很奇怪,冷冰冰的,而且比看起來沉重許多。我好像拿著什麼從外星球來的東西,或許那正是我射出今生第一發也是最後一發子彈後,即將前往的人生終點。我閉上眼睛,準備用拇指扣下扳機,體內突然升起一股詭異的壓力,瀰漫在整個腦袋、胸口。我數到三然後……喀喇!那該死的東西居然沒裝子彈。即使這樣,我還是想繼續下去。我翻遍家裡找到爸爸藏子彈的袋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就是沒辦法把子彈裝進左輪槍鏜中,最後我決定放棄,暫時先到此為止。
一週過去後,我的情況依然很糟。我服用百憂解保持清醒,還有一些其他的藥物幫助睡眠。但我認為兩樣都沒什麼效果,因為一連七個晚上我都在回顧自己的人生,思考必須面對多少問題,最後決定還是自殺吧。等到家人都睡著後,我搬了張椅子到客廳窗戶旁邊,那是家裡唯一沒有裝護欄的地方,我想從九樓跳下去非死不可,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爬上窗戶跨出一隻腳,讓半個身體懸空、半個身體吊在窗戶上,然後開始回想自己一生中所有不好的事,給自己一躍而下的勇氣。但是我想不到任何壞到必須結束生命的事,只有好事不斷湧現:我的夢想、和父母好好溝通的期待。剛剛不顧一切的勇氣逐漸消散,已經先我一步飛出窗外。我完全打消自殺的念頭,只想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必須為自己做些什麼。
我在邦德蘭和瑪莉亞各交過一個男朋友,我和他們從來不曾逾矩。你或許會覺得我在說謊,但嚴格來看,我到十七歲時還是處女。換句話說,就技術上而言,我還保有處女資格。坦白說,現在的我沒必要撒這種謊。
因為媽媽管我很嚴,我也不希望我的第一次發生在暗巷或舞廳裡,所以想要達陣實在不容易。當然,我還要有真正戀愛的感覺才行。我幻想著遇到喜歡的男友就和他住在一起,不管我幾歲。
我在網路上認識第三任男友。在家裡,爸爸和我各自擁有一台電腦,讓我得到某種程度的隱私——雖然只在虛擬世界。我很瘋網路,一上線就是好幾個小時,搜尋、寫作,當然還有調情。直到最後,我陷入情網,對象是透過電腦螢幕認識的男孩。虛擬變成現實,我們約好見面。真的面對面時,我覺得他很差勁,但是我們已經陷入愛河……於是兩個人開始出去約會。
我們的戀情遭到家裡強烈的反對,因為他是送貨員。爸爸的乖女兒、中產階級家庭出身,居然和這樣的傢伙在一起?爸爸拒絕接受他,「我不想看你和窮光蛋在一起,他只是個送貨的。想像一下,如果嫁給這樣的男人,他一定養不起妳,妳就得出去工作。」在爸爸的觀念裡,所有家庭都應該和他的一樣。媽媽結婚後就不再工作,即使她擁有語言學和文學的學位,嫁給我爸前在索卡巴當老師教書。媽媽真的很可憐,想想只能整天看電視、守住公寓和女兒、打電話聊天,這樣的生活有多無聊!
愛情是盲目不顧一切的,但絕對不會甘於靜默。我天天和爸媽吵。也因為這樣,我下定決心結束自己的處女人生。想要達成願望就得花些心思。爸媽有時會出遊,而姐姐們早已搬出家中。媽媽只要出遠門,就會找女傭來家裡過夜——要她睡在客廳,用意非常明確。這個女傭總是早早就睡了,讓我的計劃變得容易許多。
我安排好所有細節:男友一到樓下先用手機打給我,接著我便說要去女性朋友家,好讓女傭不會起疑心。然後我下樓與男友會合,再一起搭貨梯,這樣就不需要按對講機。到達我家樓層時,他便躲到樓梯間。整個過程好像在拍電影,非常刺激。
我的心一路狂跳,生怕哪個環節會出差錯。到家後我便打電話叫外賣,當食物送來時,我叫女傭下樓去拿,這段時間足夠男友從廚房的門溜進家中,躲到我臥房的衣櫥裡,而我則穩穩坐在客廳,好像沒事一樣。然後我讓他出來(別誤會,這裡沒別的意思),兩個人一起吃晚飯。直到聽見女傭開始打呼——她吃飽後很快就會入睡,我們才離開臥房,躡手躡腳的轉到爸媽房間,為的是裡面的雙人床,理由不用多做解釋了吧……
前兩個晚上都沒有真的成功(爸媽離家五個晚上),所以我們持續重複前面的戲碼。到了第三個晚上,我才鼓起勇氣做愛。整件事只能用瘋狂和愚蠢來形容,因為完全是計劃好的行動,然後一步一步的發生。我感覺到處女膜被撕裂,然後,就這樣了。該做的都做完了,我已經不再是處女。不,這不是做愛。真的很痛,但我卻不敢尖叫甚至不能出聲。一段時間以後,我才領略到做愛的真正感覺。這麼做值得嗎?當然。我曾經想像成為某個人的「女人」——從裡到外,而這將是促成我離開家庭,和他一起生活的原因之一。可是我最終領悟到,並不需要因為這樣而嫁給某個人。為此,我必須要趕快有所行動了。
兩個句子中間的句點——這是用來形容爸爸揍我之後的處境。我需要在他決定我怎麼活之前,趕快逃離這裡,過我自己的人生。在那棟處處上鎖的房子裡,我只是隻人形天竺鼠。先是鎖門、然後是錄音,現在是全然的靜默。再也沒有人和我說過一句話,只有我養的貓還陪在身邊。而我,最恨的就是孤獨。
有天晚上,我偷聽到爸媽在討論要將我送走,但沒有說是哪裡。我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又回到小女孩的年紀,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裡呆若木雞,只因為覺得床底下有隻怪獸,所以一直陷在驚恐狀態中(現在也一樣)。而在我的版本中,惡魔就在隔壁房間,策謀著某種不能說的祕密。如果我在被送往少年拘留所的路上逃跑,他會怎麼想?就這樣,我度過了生命中最黑暗、漫長的一夜。
七月的某一天,彷彿突然放晴,媽媽要我明天到瓜魯亞港去。我嗎?在這樣瘋狂的情節之後,他們還要送女兒去海邊玩嗎?我突然有所領悟,部分是因為媽媽的沉默,這決定並不是同情的象徵。爸媽真的在計劃一些我的事情,所以不希望我在家。
你可以想像爸爸只給我五十塊錢過兩週嗎?沒關係,我可以去住朋友家,但這樣還是不夠支付一天的花費。結果真的不夠。我不想拿任何人的錢,即使他們願意借我也不要,我突然想到可以用身體換取金錢。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種念頭,但想到就做。有天晚上我一個人跑出去,沿路對著單身男子拋媚眼。只要有人走過來,我就會告訴他我是妓女,想要和我做愛就付錢。好幾個男人停下腳步,有些甚至向我走近,但我根本沒有勇氣開口。這不是我想要或者知道怎麼做的事,我根本不懂該怎麼出賣自己的身體。最後我只好放棄,和一個愛慕我的男孩借錢。他給了我一百五十塊錢後說,「有能力的時候再還我。」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旅行回家的我真的很開心,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但我不懂為什麼自己開心喊著「我到家了!」時,爸媽盯著電視的眼睛連動都沒動。媽媽又不和我說話了。雖然我很在意爸爸再也沒有用正眼看過我,但從此聽不到媽媽用溫柔的聲音叫我「女兒」,卻等於是判了我死刑。我再也不要經歷這樣的處境,再也不要。
連續幾天都是令人不安的靜默。不論如何,他們對我已經有了想法,可能是送我到寄宿學校,或是放棄監護權趕我出去之類的,我並沒有守在一旁試著發掘結論,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開始買報紙看分類廣告,也因此認知到自己的經驗缺乏,將是謀生的嚴重障礙。對我這樣的女孩來說,全部的可能性都指向同一條路,所以我開始依循報紙上對十八到二十五歲、想賺取一千巴西幣週薪的女孩所登的徵人廣告,展開自己的特種行業朝聖之旅。
我參觀了按摩院、妓院甚至夜總會。二○○二年十月八日,距離我滿十八歲只有二十天,我鼓起勇氣告訴爸爸我準備離家找工作。他再次重申不會給離開的我一毛錢,然後問我想要如何謀生。我依然無可救藥的天真,雖然已經決定背叛他,還是告訴他,我準備去做專業按摩師。那時我很相信自己講的話,因為廣告內容就是這麼寫的:按摩。我去看過的店有個女孩說,純按摩是一個價錢,如果客人想要性服務,會另外付費。我準備只做按摩的工作。毫不意外的,爸爸開始火大,我已經準備好再次挨揍了。
沒想到迎面過來的不是拳頭,而是迷惑又不知所措的聲音。他開始和我說話。很失望,沒錯;生氣,當然。不過爸爸真的試著和我談心,雖然他一點也不擅長做這種事。我繼續誠懇又天真的說,「爸,那只是按摩,不是性交。我不會和人做愛,我只是要幫客人按摩而已。」我這輩子從沒聽他說過這麼多,尤其是家裡最近實施了「沉默的懲罰」,那天晚上他不停的傾訴,全都是為了說服我不要離開。我靜靜的聽著,這樣的沉默徹底激怒了他。你這個小賤人……妓女……他像放連珠炮似的罵著,好像連換氣都嫌多餘。
終於他筋疲力盡,我們的談話也在他對我宣判死刑(或是期待)後進入尾聲。「所有的妓女都會得愛滋病。我很遺憾妳將會因為愛滋病死在艾米里歐醫院裡。」很好,如果自由的代價是變成妓女,那就是我要做的事。如果做妓女意謂著死亡,那就去死吧。
《蠍子的甜蜜毒藥》故事發生地點在南美洲的巴西,成長於中產階級家庭的布魯娜,決定在17 歲時獨立自主,成為一位專職「性工作者」。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逃離親情?她的心路歷程與同行有何不同?對於未來的規劃,她的目標與想法又是什麼呢?……
不記得原因、在什麼時機或是幾歲的時候,但我知道自己是領養來的孩子。五歲的時候我曾問過媽媽,但聽到她承認的時候,我卻不敢追問領養是什麼意思。我跑去問老師,他回答領養來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媽媽拋棄,因為她不能或不願意扶養自己的寶寶,然後會有一對夫妻前來挑選想要領養的小孩。「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