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嗎:一起離奇的連環殺人案竟然與李清照扯上了關係?儘管這看起來不怎麼可能,但卻是事實!如果你有足夠的好奇心的話,請跟我來吧……
引子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過4號門診樓上昏黃的天空,我感覺懸在遠處天際上的那個血紅的太陽也跟著震動了一下。
“是誰?”科長驚呼一聲,雙眼裏突然被血充得通紅。
“老K!!”這是在場的所有人恢復意識之後一致的回答。
“快……去看看……”
科長的一聲號令過後,大家一起沖向地下室的入口。
眼前的情景使我們每個人立刻跌入恐懼的深淵:在一輛帶著鏽斑、佈滿灰塵的運屍車旁邊,臥著老K的屍體,他身上的衣物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前胸一處的衣物被撕扯下來丟在遠處,而在裸露出的那塊皮膚上有一道一指長的血口,紅色的液體自裏面汩汩流出,流到滿是灰塵的地上,與地面上的塵土混合在一起,變成恐怖的黑色。他的雙眼瞪著天花板的方向,兩顆眼珠幾乎要凸出來,眼神令人毛骨悚然,應該是垂死的掙扎之後留給這世界的最後一眼,恐怖而充滿怨恨。
“他還活著!”不知誰喊了一聲,就在他的喊聲裏,我們同時發現老K的身體又輕微的震顫了一下,確切地說,是抽搐了一下!
“老K!”還是科長反應快,他一個箭步沖上去,動作快得嚇人,似乎這個健步能夠抄到時間前面,將瀕臨死亡——或者說已經死亡——的老K從死神手裏奪回來。
我們一同跟著科長的身體圍攏過去,老K那可怖的表情和鮮血奔湧的身體完整地呈現在我們眼前,但我們——至少是我——並沒有絲毫的膽怯,畢竟地上躺著的是我們朝夕相伴的、至少在十分鐘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團隊的一分子,我們寧肯相信他只是在跟我們做一個血腥味兒十足的遊戲而不是別的,正因為這,當我們以最近的距離目視著自己的“戰友”的時候,內心的恐懼正逐步被悲傷和留戀之情所取代。
但事實卻無情的告訴我們:這不是遊戲,這的確是一場謀殺!我們不得不接受老天突然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選擇——老K死了!
“快——報警!”科長突然聲嘶力竭的呼喊起來,我清晰地感覺再在他的喊聲裏,整個冰冷的地下室猛烈的震顫了一下……
一、老K的葬禮
第一章
審訊室裏,迎面射來的白色的白熾燈光刺得我無法睜開眼睛,要不是對面不時傳來冷冰冰的詢問聲,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正置身於一片熱得發燙、陽光刺目的荒涼的戈壁灘上,當然,眼前的窘迫比起老K的猝然死亡對我的打擊來算不得什麼,老K臨死前那副血淋淋的場面至今像一張膠片貼在我的視網膜上揮之不去。
任何一場突然而止的命案都會讓眼前這些員警們頃刻間變成無頭的蒼蠅,蜂擁而至的輿論壓力會像嗜血細胞一樣一點一點地吞噬著他們比起常人來原本不錯的心理防線,直至焦頭爛額、全線崩潰!
何況這起命案發生在廢棄的中心醫院4號門診樓的地下停屍間裏!
直到現在,相信沒有一個市民會確信自己已經從剛剛水落石出的“白色魅影”的鬧劇裏回過神來!“4號門診樓”是一個讓每一個赤板市民心存餘悸的地方,更何況這些一向神經緊張的警員們。所以儘管他們目前主觀而強硬的將我——包括我們規劃科的弟兄們——放在犯罪嫌疑人的角色上,我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反感,相反卻對他們表現出些許的同情。任何人都不會對周圍某一個生命的猝然逝去漠然置之,何況他們?
“你是說,當時死者,也就是你的同時老K是去上廁所?”一個男中音問我。
“是的!”
“誰跟他一起去的?”
“我已經說過了,是我的同事,傅沖!”我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他們的囉嗦和緊張現在看起來有些神經質,因為這些問題幾乎是他第三次重複了。
“傅沖是誰?”
“我的另一個同事!”我極不友好的提高了聲音,“恐怕他目前正在另一間小房子裏關著呢!”
“希望你耐心一點,我們只是確定一下你會不會隨便更改口供!”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清脆而淩厲,但除了尖利的冰冷感覺之外我卻聽不許任何美感。
我沒有作聲,算是對她命令的默認接受。
“你是說,你的同事老K和傅沖一起去上廁所,不過傅沖早一步回來了?”
“是的!”
“那他們為什麼不一起回來?”
“據傅沖說,他是小便,二老K是大便,所以他就先回來了!”
“那他們為什麼非得去那裏上廁所,據我所知,地面上就有廁所,門診樓、病房樓裏每一層都有,而且院子裏還有公共廁所!”
這是個新問題,我停頓片刻,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因為我們的規劃已經基本結束了,樓道們都已經鎖上了,公共廁所又挺遠的,而且停屍間就在我們腳下!”
“也就是說,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為了抄近路!”
“可以這麼說!”
“你說在這期間你聽到一聲慘叫?”
“是的!”
“你能具體描繪一下那種叫聲嗎?”
我打了個冷戰,並不只因為他這個問題很別出心裁,還因為那聲尖叫同那幅場面一樣,還以一種非常極端的方式存在於我的記憶力,不過我沒有回避。
第二章
“怎麼說呢?”我慢慢皺起了眉頭,“那聲音很尖,很刺耳,也很淒慘,讓人一聽便知道這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呼喊,恐怕只有瀕臨死亡的人才會發出這種絕望的呼喊,當時我們幾乎同時感覺到,一定會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這恐怕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吧?”
“什麼?”我一愣,從對方的男中音裏我聽出了一種極特殊的感覺,“你……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知道那聲呼喊就是一個人瀕臨死亡的時候發出的?你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你什麼意思?”
“不,張隊長的意思是說,”那個清脆的女音搶過話題,“你對地下室的停屍間應該很熟悉吧?你會不會認為當時裏面除了你的兩個同事之外還藏著別的什麼人?”
他的問題話裏帶話,這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委屈,我據理力爭:“這我可說不清楚!不過,我希望你們理智一點,不要把這件事跟前段時間發生的那個白色魅影聯繫在一起,這你們都知道,那是一場鬧劇!而且那樣的話,輿論對你們會很不利!”
“我們會的!謝謝你的提醒!”
女聲極為客氣,這讓我多少好受了些。
“當然!”男中音清了清嗓子,不過我感覺他是在穩定剛才有些衝動的情緒,接著道:“當然,從你反映的現場情況來看,你們幾個倖存者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所以我們現在的談話只是一場例行詢問而已,並不是什麼對嫌疑人的審訊。案子來得很突然,而且就像你剛才所說,接下來輿論會對我們警方很不利,所以我未免有些急躁情緒,剛才我有些話語不當的地方希望你多多包涵!”
他的話音剛落,我眼前的白熾燈驟然熄滅了,由於一時無法適應,我感覺兩個人的臉還是異常的模糊。我正用手指揉眼的時候,一隻手遞到我跟前。
“從你的回答及現場來看,你們幾個倖存者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所以,今天的問話只是一場例行詢問而已,並不是所謂的對嫌疑人的審訊,希望你不要緊張!”
“我會的!”我握住他的手表示了一下友好。
“那好,蘇謙先生,我們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你請回吧!不過,以後我們還可能有事情要問你,希望你能得到你的配合和支持!”
“我會隨叫隨到的!”儘管目前的氣氛已經變得很融洽,但我對於這個容易讓我產生不良情緒的非常之地,我內心裏還是有一種強烈的立刻逃離的感覺。
我扭頭便走。
“慢著!”
“什麼?”我扭過頭,疑惑的望著他們。
“我叫張之謙,這是我的助手史諾!”張之謙款款而道。
“我記下了!”
“蘇謙!”我走出警察局的大門,小溪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她一臉的焦慮。
“老K死了!”
“我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第三章)
警局外的空氣讓我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隨之身心也輕鬆了起來,但小溪臉上凝重的表情使我突然明白,就像當時的“白色魅影”一樣,這場突如其來的命案給整個城市蒙上了一層灰暗的色彩,眼下城市裏的空氣根警局裏的差不多,密度很高而且流動性很差。
“是謀殺嗎?”
“應該是,老K的身體尚有一道明顯的刀傷,而且流了很多血,不過目前驗屍報告還沒出來!”
“怎麼會這樣?”我感覺小溪那只攥著我胳膊的手上的手指緊緊地摳了我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感覺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老K是挺活潑的一個人,人緣也不錯,應該不會有仇人的,更不會有這種取他性命的仇家,怎麼就……”
“那員警是怎麼說的?”
“也沒說什麼,只是例行筆錄,我們都有不在場證據,只是……”
“只是什麼?”小溪素來敏感,而這一點此刻似乎表現得更為突出。
“只是他把我們稱為‘倖存者’,我感覺這個詞怪彆扭的!”
“倖存者?”小溪重複著,“就是呀,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是隨口說說吧,也沒什麼特別的含義!”
“不!或許他是想說……”
“什麼?”說實話,我被小溪臉上突然出現的淨空表情嚇著了。
“或許,員警認為這是一場連環殺人案,而你們一行人就是殺人者的目標,他的目的是將你們一個個殺掉!”
我伸長脖子使勁咽了口唾液,希望能把已經來到嗓子眼的恐懼感吞回肚子裏去。
“這怎麼可能?”我開始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希望能將小溪的猜測攻破,“我剛才說了,老K一個人就不可能樹敵,更何況是我們一個小團體,我們會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有可能嗎?”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你們的敵人,也就是說,這根本不是仇殺!”
我曾不止一次的或公開、或在心裏承認,很多時候小溪的邏輯思維水準都在我之上,而眼下看起來也是如此,不過這一次小溪不同尋常的推論卻讓我不寒而慄。
“那不是仇殺……會是什麼?”
“難道你忘了嗎?前兩天晚報上登過一則新聞,說一個人遇害後身上丟了很多器官,警方懷疑有人在通過殺人的手段買賣器官……”
“買賣器官?”我差點跳起來,“你是說,兇手殺害老K是想取走他身上的器官去賣?”
“目前來看,似乎有這種可能,那個殺人取器官的殺人狂魔還在逍遙法外,所以不排除他會再次作案的可能!當然了,這只是我突然產生的一個猜測,警方的驗屍報告還沒出來,老K丟沒丟器官還不一定呢!”
(第四章)
不過消息的“猜測”卻讓我的內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老K身上那道冒著鮮血的血口子一下展現在我的面前,或許,那裏正是那個殺人狂魔取器官的地方!或許,小溪的猜測是正確的!那樣的話,警方的“連環殺手”的結論也一定能成立了?怪不得剛才張之謙竟脫口而出稱我們為“倖存者”呢!
我不敢往下想了!
“所以,蘇謙,我希望你別再去那裏了!”小溪使勁拉著我的胳膊,力圖喚回我分散的主意。
“什麼?不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