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兇手是月亮

名人推薦：知名演員吳季璇、犯罪小說家八千子、提子墨、林斯諺，香港犯罪作家蘇那、有馬二──謎情推薦！

第四章

今年春節的最後一天，女王經過馬組長的辦公室，牆上的電子鐘標示23點35分。燈還亮著，難道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嗎？於是敲了敲門。
「請進。」
女王把頭探進去，說：「老馬，怎麼還沒回去？」
「處理一些公文。妳呢？」
「我今晚值班。」
「進來坐坐、聊聊吧！」
邁入中年後段的馬組長，長得十分高大健壯。早期練過舉重健身，肌肉十分發達。臉上原本凹凸不平的皮膚在慘淡的日光燈下好像雨後泥濘的大地，亂糟糟的頭髮彷彿是豎直的葉芽，難怪有人暱稱他「鳳梨」。比起肉壯的馬組長，本名王筱語、死也不肯承認已經三十五歲的女王簡直是「甘蔗」。不過別看她瘦巴巴，可是國術高手。近身格鬥，馬組長也不是她的對手。
馬組長的組員之中，以前有個本名叫做王效瑜的女警。個性冷靜威嚴，身材削瘦精實、迅速靈活的動作加上炯炯有神的眼光，立刻讓人聯想到銀幕上的女打仔。事實上也是如此，她念大學時，蟬連多次國術冠軍，號稱雙槍王八妹。她是普通大學畢業，當了幾年老師後，參加考試進入警界。後來由於她的性格和辦案態度，贏得「破案女王」的綽號，簡稱「女王」。她自己很滿意這個稱呼，有時會自稱「朕」。她加入馬組長的團隊沒多久後，因為在連環毒殺事件表現良好，就升等到別的單位去了。以上紀錄可以參考《夜色滾滾而來》一書。
王筱語是一路跟著馬組長走過來，兩人的情感不像上司和部屬的關係，有點像不分大小的師徒，又有點像喜歡互相吐槽的兄妹。不論在工作上，連生活的點點滴滴，彼此都付出高度的關懷。她原本和馬組長同一組，後來高層決定另有他用。但是，兩人還是保持密切的聯絡。王效瑜走了，王筱語就被調回原來單位，再度和馬組長並肩作戰。
回鍋的王筱語自是不可和當日相提並論，她的名字和王效瑜發音類似。雖然兩人個性迥異，但都是屬於身手不凡的行動派，破案成績也在伯仲之間。所以大家就把「女王」這個稱號轉封到她頭上。不過，年輕許多的新任女王謙虛多了。
「我剛才救了一杯奶茶！」
馬組長眼皮動了一下，愛理不理。
「我剛才吃了一份卡拉雞腿堡。上餐之前，酷弟服務員旋即給了我一大杯奶茶。我喝了一口，覺得這家店真是佛心來著。殊不知，那位酷弟服務員說了聲『拿錯了』，正要端走。好幾個念頭浮上心頭。其中之1）他可能端去給……我猜就是那看起來像是賣保險或是房屋仲介的中年男子。其中之2）他可能倒掉……然後會被店長臭罵一頓。其中之3）、4）等等。於是，我多付了錢，買下那杯奶茶。只是我計算一下，今天可能沒有額度再吃一客冰淇淋或是一塊蛋糕。我說的是卡洛里，而不是今天的餐費。」
「感謝妳來，但是能不能不要說那麼多浪費口水的廢話。」
「老馬，你為什麼看起來心神不寧？」
馬組長用力扯出一絲笑意，反問女王說：「妳怎麼看出來？」
「想必是和大嫂吵架。」
「妳這是瞎貓碰上死老鼠，還是像福爾摩斯一樣，從我身上瞧出甚麼蛛絲馬跡？」
「很嚴重吧？否則不會躲在辦公室，假裝加班，其實不敢回家。」
馬組長當作沒聽見，彷彿要幫忙打破僵局，電話鈴聲適時響起。馬組長反射性地抓起話筒，面色轉成凝重，然而眼眸卻放射出興奮的光輝。女王知道好戲要開鑼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馬組長放下話筒，低沈地說：「有個女明星被殺，我們行動吧！」

「天寶皇居」是一棟淡綠色的二十八層建物，位於松江路社區公園的側邊。外觀是金碧輝煌的羅馬風，內部則是採取時下流行的多功能規劃。面對馬路的第一層和第二層是24小時營業的小型賣場，第三層到第五層是健身房、會議室和小電影院、閱讀室和KTV等娛樂空間。以上的樓層就出租給工商企業當作辦公室。二十六層以上將要設立高級餐廳。其他的房間就一般的居家住屋，又因為不同格局，又分成大、中、小坪數。小坪數就是豪華套房，適合單身高端男女居住，集中在十六層以下。出入口則是面對公園，環境非常安靜優雅。

馬組長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命案地點是六樓D室，門口站著一個穿著保全制服的粗壯中年婦女和三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郎。其中一個相對比較年長、打扮正式亮麗，看起來像是個時髦的OL。其他兩個年紀較小、較為甜美，穿著有漫畫人物的休閒衣褲，上頭披著厚厚的羽絨衣。其中一位的頭上夾著奇型怪狀的髮夾，另一個的臉上還貼著眼膜。
早先到達的幾位員警看到馬組長到來，其中一名地區派出所的資深員警立刻報告死者姓名、職業、年齡等，還有一些其他事項，然後指指穿著保全制服的中年婦女說：「她是報案人。」
馬組長瞪著那名中年婦女，粗聲問道：「妳！有沒有人進入房間？」
中年婦女年紀大約四十歲，推推一臉驚慌的OL，淡定不懼地回答：「只有我和她。其他兩位只在門外觀看，我不准她們輕舉妄動。除了我的主管，我沒有驚動任何人。」
「妳是守衛嗎？」馬組長看了對方的制服，順便打量一下她粗壯的身材。
「我是專業保全。」
馬組長懶得和她爭辯，問道：「妳怎麼發現屍體的？」
可能是經過職業訓練，保全大媽態度從容，講話也很清晰分明。她指著身後神色慌亂的OL，說：「她打電話說這個房間很奇怪，要我進來看看，沒想到竟然發生命案。」
馬組長做出「有這種事？」的表情，轉身吩咐身後的女王和另一位有一張娃娃臉的張姓員警對四人展開偵訊，自己戴上頭罩、穿上鞋套，進入犯罪現場。
門口牆角有一盆被撞倒的植物，泥土撒了滿地，再往客廳過去，散落著似乎是死者的衣物，還有類似廚餘或嘔吐的檅物。
整間套房的天花板是以多層次木片堆疊而成，造成海浪的造型。海浪之間有許多燈泡。鵝黃色的牆壁掛了多幅死者的性感海報，馬組長花了些時間「研究」，再探頭看看臥室。床上擺滿玩偶、牆壁掛滿垂飾，還有靠窗的巨大化妝台，上面是數不清的化妝品。
「屍體呢？」
「浴室。」地區派出所的年輕員警抖著聲音回答。
馬組長避過走來走去、忙個不停的鑑識人員，走向浴室，戴著口罩的江法醫正在仔細地查驗屍體。
「好大喔！」馬組長一靠近，立刻現出「男人本色」的原形。不錯！屍體胸前的兩顆肉球，和江法醫那光禿禿的頭比起來，尺吋毫不遜色。雖然上面有明顯的傷痕，但是那嫩白的肌膚，柔美的弧度，配上酒紅色的乳頭，讓馬組長剎那間忘了自己的身份。
「喂！尊重死者。」江法醫瞪了馬組一眼。
「姦殺？」難怪馬組長有此第一想法，裸露的屍體，胸部出現多處的瘀青，尤其是乳暈附近，似乎有被抓傷過留下的血痕。
「老馬，不要老是盯著那裡看。」江法醫低聲警告，然後指著屍體的脖子，說：「這裡是致命傷。」
只見頸部的前側、後側及左右兩側，出現兩條深度有異的索溝，皮下出現溢血點，還有吉川線。由於索痕明顯，並出現一深一淺、兩道鍊狀的排列，所以法醫判斷，凶器可能是手指粗的鐵鍊。
「凶手以鐵鍊纏繞死者的脖子。」江法醫說：「這就是行凶的大略過程。除此之外，在左邊鎖骨下方有被電擊過的痕跡。顯然死者是先被電昏之後，再被勒斃。另外，手部有傷痕，但是無法辨認是不是防衛性瘀傷，或是一般性的拉扯。」
「死者一絲不掛，還有……」馬組長還沒說完，就被江法醫用眼神阻止。
馬組長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改換比較文雅的說法：「生前是否被性侵？或是被屍姦。」
「我找到致命傷之後，就詳細地檢查過死者的陰部，生前有性器插入和些微精液的痕跡。目前分不出是強制性交或自願性性交。」
「喔！死亡時間？」
「不久以前，十點到十一點之間。解剖之後，會有更精準的死亡時間。」
「老馬，你看。」法醫用一隻棉花棒，撥撥死者的陰毛，然後指著大陰唇，說：「這裡有幾道類似刮傷的痕跡。」
「會不會是凶手穿著褲子搞，摩擦之間，褲子的金屬鈕扣或是拉鏈在摩擦時，使死者造成這樣的刮傷。」
「老馬，你真有經驗。」江法醫嘲弄地說。
馬組長不以為意，帶著遺憾的口吻，說：「從死者潮濕的頭髮判斷，被強姦之後，有洗過澡，微物蒐證會比較困難。」
「恐怕是如此！」
「咦？」馬組長發現死者右拳緊握，要求江法醫設法使之鬆開。
江法醫掰開死者手掌，手心有一顆珠子。江法醫用鑷子捏起來，在燈光下觀察。馬組長則發現浴缸的角落有一小段被扯斷的珠鍊，其他散落的珍珠則滾到低窪的地方。因為積水和略顯昏黃的燈光，乳白色的小型珍珠不容易被發現。
「看這光彩和色澤，應該是貨真價實的珍珠。」江法醫對珍珠似乎頗有研究，又說：「體積小了些，價格不會太高。不過，還算是高檔貨。」
馬組長讓江法醫繼續工作，走出浴室，在客廳東張西望一番之後，開始和鑑識人員交換意見。採取指紋的鑑識人員表示，除了死者之外，尚有多枚可疑的指紋和鞋印。另外，還表示門口的牆壁有撞擊的痕跡，證明和死者的頭部相符，包括形狀和殘留的頭髮。鑑識人員從客廳牆壁上的略顯空白的痕跡和空留一枚吊鉤猜測，有類似畫框、鏡框或相框的物品被移走。馬組長立刻派人去調查。他在客廳「巡視」完畢後，指示運走屍體，然後結束命案現場的偵查。馬組長看看眾人，不見女王和小張，估計他們的問訊任務還沒結束。
女王在馬組長踏入犯罪現場的同時，便迅速將保全大媽和其他三名女孩子帶開，並且利用一樓的管理室做為臨時辦案的地方。
經過初步問訊，得知綽號叫做小麻雀的OL被一位名叫「胡海棠」的女性友人通知，住在六樓D室的嬌安娜可能有不尋常的舉動，要她過去看看。她「強調」自己人在公司，只能打手機請求保全大媽過去看看。沒多久，她就接到保全大媽的回電，告知她這令人無法相信的消息。
至於保全大媽的說明是，當她接到小麻雀的來電，因為手邊有「重要事情」需要辦理，所以略為耽擱。她上樓去，按了幾次門鈴，久久無人回應，於是自作主張開門而入，結果在浴室發現嬌安娜的屍體。她當機立斷，先呈報上級，再用大樓警報系統報案，最後才告知小麻雀。
女王看看保全大媽和小麻雀等四人的基本資料後，因為小麻雀要求先回自己房間處理一些私事，便由保全大媽先接受詢問。至於那兩個女孩子，一個說她睡死了，一個說她帶著耳機看韓劇，根本問不出所以然。女王便讓她們先行離開。

第四章

今年春節的最後一天，女王經過馬組長的辦公室，牆上的電子鐘標示23點35分。燈還亮著，難道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嗎？於是敲了敲門。
「請進。」
女王把頭探進去，說：「老馬，怎麼還沒回去？」
「處理一些公文。妳呢？」
「我今晚值班。」
「進來坐坐、聊聊吧！」
邁入中年後段的馬組長，長得十分高大健壯。早期練過舉重健身，肌肉十分發達。臉上原本凹凸不平的皮膚在慘淡的日光燈下好像雨後泥濘的大地，亂糟糟的頭髮彷彿是豎直的葉芽，難怪有人暱稱他「鳳梨」。比起肉壯的馬組長，本名王筱語、死也不肯承認已經三十五歲的女...

推薦序／林斯諺

初見葉桑先生是在二○○三年，當時我還是個稚嫩的大學生，不知天高地厚地投稿參加第一屆人狼城推理文學獎（現為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徵文獎）。當年因為該獎項還沒有知名度，只有五人參賽，全部獲邀出席頒獎典禮。我在典禮上見到這位台灣推理界傳說中的重量級作家，印象中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紳士，可惜當時沒有機會對談，只記得他與已故的景翔先生坐在一塊，看起來非常健談。
因未獲獎，隔年我繼續挑戰，最終幸運獲得首獎，頒獎典禮結束後，再度出席的葉桑先生拿著一個小禮盒過來送我，說是他特地準備送給得獎者的私人禮物，打開一看，是一只金錶，他說送這只錶的用意是希望我珍惜時間，這讓我深刻感受到葉桑其人的親切與風骨。如今一晃眼，十八年過去了，我是否有好好珍惜時間？每當我慨歎時光飛逝時，都會想到前輩的這句叮嚀。
對於台灣推理小說有點認識的人可能都知道，葉桑是目前台灣推理小說界出版量最多的作家。早年出版橫跨皇冠、林白與希代等出版社，在八零、九零年代風靡一時。直到一九九四年暫時擱筆之前他共有十三本小說出版，已經是紀錄保持者，二○一六年東山再起之後，包含本書在內，總共有十八本著作，目前仍舊是出版量最大的台灣推理小說家。而從一九九四年迄今這段時間也從未被任何人超越過。
不只出版量遙遙領先，葉桑可能也是台灣推理小說史上第一位真正紅過的作家。所謂真正紅過，指的是暢銷或具有高知名度。在台灣要用推理小說打響名聲是相當困難的事，因為面臨翻譯推理小說大軍壓境，本土作家處於絕對劣勢。這個狀況近年雖有改善，但在葉桑活躍的年代，本土推理還在萌芽階段。在大環境不見成熟的情況下，能以一本又一本的推理小說搶攻市場，出版達十三本之譜，達到一定名望，可謂台灣推理早年出版史上的一個奇蹟。連我不讀推理小說的母親都聽聞過葉桑的大名。
雖然葉桑在出版十三本小說後進入沉潛的階段，在部落格仍然可以看見他連載短篇小說，可見創作熱情仍舊旺盛。終於，葉桑在邁入花甲之年後重出江湖，一口氣連續推出五本小說。先是以短篇集《午後的克布藍士街》小試身手，接下來推出生平第一本長篇《夜色滾滾而來》（之前都是短篇集），創造了馬組長與小張的「馬張探案」系列。下一本《窗簾後的眼睛》則是充滿異國風味的異色之作，由私家偵探黃敏家擔任偵探角色。近作《浮雲千山》挑戰推理小說中罕見的穿越題材，充滿奇幻風味。本書則又回歸馬張探案系列。可以看得出東山再起後的葉桑，風格更為多變。如今已過古稀之年的他仍持續創作中，在我撰寫這篇序文的當下，新作已經完成一半，寫作熱情與活力堪稱後輩作家的典範。
在我大學那個年代正值葉桑暫時停筆之際，其著作已絕版，只能在圖書館借閱。由於我不喜歡閱讀圖書館很多人翻閱過的書，因此一直沒有機會拜讀。當時推理界的另一位前輩作家藍霄架了一個網站，叫做「blue的推理文學醫學院」，在上面彙整許多台灣推理小說的資料，葉桑的一些短篇作品被放上網，我才終於有幸拜讀。這是我與葉桑作品的第一次接觸。當時沒想太多，隨便挑了一篇篇幅較短的看，篇名叫做〈睡美人〉。沒想到這篇作品在我記憶中烙下深深的痕跡。
早已耳聞葉桑有「台灣的連城三紀彥」美名，文筆浪漫、華美而且細膩，這從他過往眾多小說篇名便可略窺一二，例如《夢幻二重奏》、《水晶森林》、《黑色體香》。這篇〈睡美人〉是葉桑的非系列探案，也是一篇異色之作，全篇意境與佈局讓我印象深刻，至今仍是我深愛的經典台灣短篇推理作品之一。
這次閱讀《假如兇手是月亮》，令我十分驚喜。主要是因為我發現這部長篇是脫胎換骨自〈睡美人〉。推理作家將自己的短篇擴寫成長篇是很常見的事，不過如何重新擴充做法各有不同。《假如兇手是月亮》比較像是把〈睡美人〉當成一個起點，衍生出全新的故事，就連推理佈局都大不相同。（也就因為如此，我認為在此直接指出〈睡美人〉之篇名不至於會破壞讀者閱讀的樂趣。）也就是說，本書並非是沿著〈睡美人〉的骨幹擴充為長篇，而是把它當成新故事的出發點。
系列偵探是葉桑作品的一大特色，葉桑創造了許多不同的系列人物，最知名的是博學多聞的葉威廉（請參閱《午後的克布藍士街》）。前面說過，本書是屬於葉桑的新系列，由刑事組長馬組長與其搭檔小張聯合辦案，於《夜色滾滾而來》初登板。事實上除了馬張之外，這個系列中還有一名十分搶眼的女警，綽號「女王」。有趣的是，《夜色滾滾而來》中的「女王」與本書中的「女王」只有綽號相同，人物卻不相同。前者是五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在《夜色滾滾而來》破案之後便離開馬組長的團隊；在本書中由三十多歲的新任「女王」接手，在這次的案件中有吃重的戲份。活靈活現的人物讓故事讀來趣味盎然，也處處可以體會到作者獨特的幽默感。
本書與《夜色滾滾而來》一樣有著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以及愛恨糾葛。然而，本書可謂更上一層樓，對於角色刻劃更加得心應手，敘事手法多變，文筆流暢，並且有著葉桑作品的一大特色―異國風味濃厚。不論是《午後的克布藍士街》或《窗簾後的眼睛》都洋溢著濃厚的異國風情，充滿閱讀魅力。本書沿襲這一特色，將謀殺場景從台灣拓展到韓國，可謂大大開拓了馬張探案系列的疆域。至於本書的推理也毫不含糊，情節峰迴路轉，不到最後真相絕不揭曉，讀完之後私心認為這應該是葉桑迄今的長篇代表作。
本書與《夜色滾滾而來》中的偵查角色雖然都是警察，但故事不全然是警察小說，更多的是以書中其他角色的角度來開展故事，讓讀者有帶入感。有推理也有小說，兼顧故事的戲劇性本質，這或許也是葉桑的作品讓人喜愛的原因之一。在此誠摯邀請各位讀者一同來體驗這本葉桑最新的犯罪推理故事。

（本文作者為推理小說作家）


各界名家推薦
我曾經拜讀過葉桑早期的《魔鬼季節》與近年出版的《窗簾後的眼睛》，縱使兩本書相隔近三十年，卻能在新時代的作品中窺見往昔的風貌。這本《假如兇手是月亮》更是將各時代的精華汲取到極致。
讀者可以看見當代犯罪小說錯縱複雜的人際關係與愛恨糾葛，同時，竟也完美呈現了古典推理縝密的鋪陳與布局結構。葉桑的作品縱橫在數十年的時空維度之中，持續在創作裡注入嶄新的元素，並且透過其文字重新建構與塑形。
如果台灣的犯罪小說也有屬於自己的黃金時代，我相信它未曾結束，因為葉桑與他的故事仍在衝擊著市場。那是任何一個創作者都無可取代的價值，代表的不僅是一個時代，同時也是葉桑源源不絕的創作能量。
──八千子（犯罪作家，近期代表作《幸福森林》、《回憶暫存事務所》）

我是一名演員，讀劇本是時常有的功課。只能說，閱讀前務必把腦袋清空，好好地、靜下來投入，完全專注後才能理解故事中的完整樣貌。因此我也用這樣的態度來閱讀葉桑的最新力作。
我推薦《假如兇手是月亮》，因為當你／妳在閱讀的過程中，一定會和我一樣，隨著葉桑優美流暢的描寫、愛恨糾葛的布局和引人入勝的編排，找到合適的角色。然後宛如演一齣戲般地讀完整本小說，甚至意猶未盡。
至於我的角色呢？二話不說，當然就是書中的神勇警探女王。
──吳季璇（知名演員，代表戲劇作品《廢財闖天關》；《廣告作品屈臣氏、每日C》）

一幅韓國心靈派版畫家的作品，一名如天使般純潔的弱智小女孩，如幽魂般緊緊牽動著名門望族的兩個世代。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祕密，不同的秘密交織成一張充滿殺機的蛛網，如昆蟲般入侵的妄動者，也將被守住秘密的一道道蛛絲封捆起來，最後由無形的捕獵者一一吞噬去。
葉桑的幾部近作一次次挑戰不同的布局風格，從《浮雲千山》中穿越古今的靈犬少女與少年包公，到了《假如兇手是月亮》則是充滿韓風摩登都會底下的扭曲人性。但唯一沒變的是他優美流暢的文字敘述，與令人如臨其境的寫情寫景功力，而兩者也延伸成為犯罪小說中最重要的元素：「動機細節」與「案發現場重繪」的鋪陳！
那麼，你準備好探索一個全新的葉桑了嗎？
──提子墨（作家、英國與加拿大犯罪作家協會PA會員，近期代表作《浮動世界》）

走進故事世界，猶如進入了一座堂皇雄偉的迷宮，環環相扣的命案、抽絲剝繭的偵查過程、糾結纏綿的隔代恩仇，縱然已經高溫燒腦，卻無法不被那瑰麗的魔力所俘擄，一直要看到水落石出的終章。
作者善於讓重要事件融入寬廣的場境之中，而且意味深長，就如那一幅關於少女的心靈派版畫，竟然在情節上貫穿了整個結構縝密的故事，足見其精心的鋪陳佈局，異於常人的邏輯安排。
閱讀之中，你能看見作者的雋永的筆觸、跨領域的學養、歷練的人生風貌，一一翩然紙上。如果這一年內只容我看一本推理作品，葉桑的新作必然是我的首選！
──蘇那（香港推理作家，代表作《約翰．下雨》、《十三夜話》）

一場普通的回台尋親之旅，竟成通往陰間的單程路。一位美女之死，竟牽連出一幅名畫、兩位姊姊、三個家庭，相隔十數年的恩怨。作品開首花費甚多筆墨，詳細描述蘇珞美悲慘的童年，讓讀者對她深表同情。然而本篇展開，鬧出真假蘇珞美，令嬌安娜之死顯得疑竇重重，增加不少凶案以外的謎團。隨著故事推進，很多角色的形象也一一反轉，更與一幅韓國心靈派版畫家的作品有關。事件涉及的每一個人，不僅有自己的考量，還有背後家族的利益與衝突，令每一位角色的矛盾更加立體。亦因為角色比較多，背後關係牽連甚深，建議讀者一邊閱讀時一邊做筆記，方可領略箇中趣味。
嬌安娜甚麼事都沒有做過，尋親又不是為名為利為財，偏偏捲進那樣的事件中。所謂美人，最後如同那幅畫，都只是任人擺弄放置。至死都不曾知曉幼年身世的真相，荒唐又悲涼。
去國髫年絕往來　歸鄉已化落紅梅　無情彩畫牆頭掛　獨汝深知幾劫灰
──有馬二（香港犯罪作家，代表作《溯迴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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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葉桑先生是在二○○三年，當時我還是個稚嫩的大學生，不知天高地厚地投稿參加第一屆人狼城推理文學獎（現為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徵文獎）。當年因為該獎項還沒有知名度，只有五人參賽，全部獲邀出席頒獎典禮。我在典禮上見到這位台灣推理界傳說中的重量級作家，印象中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紳士，可惜當時沒有機會對談，只記得他與已故的景翔先生坐在一塊，看起來非常健談。
因未獲獎，隔年我繼續挑戰，最終幸運獲得首獎，頒獎典禮結束後，再度出席的葉桑先生拿著一個小禮盒過來送我，說是他特地準備送給得獎者的私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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