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伊斯蘭教的教義與基督教、猶太教的部份教義重疊?
你知不知道,伊斯蘭教並不主張一夫多妻制,也不主張女性要圍上俗稱『尼加布』的面紗?
你知不知道,在「王者天下」電影中,穆斯林蘇丹撒拉丁曾送給敵營的英國獅心王李察一匹阿拉伯純種馬?
你知不知道,紐西蘭( New Zealand)為什麼又叫 Down Under?
你知不知道,紐西蘭這個民主國家還一直遵奉著大英帝國的總督制度?
你知不知道,紐西蘭的瓦卡蒂普湖平均每六分鐘就會有一次連科學家都無法解釋的漲退潮?更多你不知道的中東文明與紐西蘭趣聞,都將在這趟阿拉伯人的南半球知性之旅中揭開神祕的面紗!
「尋求知識,即使是不遠千里到中國去。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尊敬博學多聞的人,就是尊敬我。人要一直不斷求學,從呱呱墜地到走進墳墓。對撒旦而言,一位智者比上千個愚昧無知的崇拜者更難對付。學者的筆墨比殉教者的血泊更神聖。求取知識的人,正走在通往上帝的道路上。」——先知穆罕默德
一位虔誠的伊斯蘭教徒與一位紐西蘭白人精彩的對話,為您揭開您所不知道的中東神秘世界及紐西蘭的湖光山色!
亞伯拉罕是一位來自阿拉伯的自由新聞工作者,他清楚知道阿拉伯擁有豐富的遺產及歷史文化,但是因為不斷遭到西方人的懷疑、毀謗,以及媒體對其人民抱持主觀的不信任感,使亞伯拉罕感到痛心疾首。對亞伯拉罕及他的家人來說,似乎西方人對阿拉伯的偏執及歧視已經變得根深蒂固。
亞伯拉罕決定在新的假期,帶著他的妻子、兩個兒子及三個女兒遠離中東夏天的溽暑,並且拜訪一位住在紐西蘭的新聞界老友,這位朋友叫馬克,是一位道地的英國人,退休後住在紐西蘭。在這裡,他們可以吸收新文化、遇見新的人種及新的想法,還看到了許多阿拉伯世界難得一見的美景。
在亞伯拉罕造訪紐西蘭的這幾個星期裡,他和馬克討論到西方人對阿拉伯人的錯誤觀念及不公平的看法,也消除了西方人對阿拉伯普遍存在的迷失及無知見解。除此之外,亞伯拉罕也可以藉由這次參觀紐西蘭的機會,讓他的兒女對未來的世界有新的想法——一個伊斯蘭及西方世界彼此和平且和共存的世界。
作者簡介:
Mohammed Mahfoodh Al Ardhi先前任職於阿曼空軍,擔任戰鬥機飛行員;畢業於英國克蘭威爾空軍軍事學校、巴萊克尼爾指參學院及美國華盛頓特區國立國防大學。目前擔任阿曼、美國聯合軍事委員會主席及阿曼、伊朗軍事委員會主席。在完成美國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的公共政策碩士學位後,穆罕默德參與了家族企業,並且到處參加研討會,討論波斯灣區域安全及中東與美國的關係發展。
譯者簡介:
雅色國立台灣大學社會學系、文藻外語專校英語科畢業,專職文字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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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尋求知識,即使是不遠千里到中國去。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尊敬博學多聞的人,就是尊敬我。人要一直不斷求學,從呱呱墜地到走進墳墓。對撒旦而言,一位智者比上千個愚昧無知的教徒更難對付。學者的筆墨比殉教者的鮮血更神聖。求取知識的人,正走在通往上帝的道路上。」——先知穆罕默德
亞伯拉罕並非帶著他的家人前往「中國」,而是往南到更遙遠的紐西蘭。
二○○七年七月,正值紐西蘭的冬天,他選擇避開中東老家的盛夏溽暑出國旅遊。他計畫這一趟紐西蘭之旅已經很多年了,可是因為生活壓力和家庭人口不斷增加,便一直錯失這個旅遊機會。今年歐洲雨量比往年多,酷熱難耐,而英國水患成災,相較之下,選擇去南半球旅行比留在北半球更理想。此外,他有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馬克住在紐西蘭,此刻正是個不錯的時機,可以重新認識自己,並填補這幾年來的空白時光。亞伯拉罕是一位自由新聞工作者,主要在分析中東當地政治局勢的背景資料,並將報導重點集中在伊拉克遭受破壞的和平狀態及政治動盪。他從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他的父親送他到英國接受完整的中學教育,接著去美國完成他的新聞系學位。不過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他現在已經四十幾歲,並肩負起引導自己的兒女完成教育的責任——他有兩個兒子及三個女兒。所有阿拉伯國家的反以色列及反美情緒,以及阿拉伯人民在西方人心目中的污名化形象變得牢不可破且扭曲,這些都使亞伯拉罕的擔憂有增無減。他的孩子生長在一個不被尊重的世界,包括阿拉伯的宗教及文化都不被尊重,對他來說這是很不合理的。事實上,不論人們的種族或政治傾向,現在西方輿論普遍反對世界上任何政治激進份子的活動,整個阿拉伯民族被放到顯微鏡下檢視,確實也有許多西方人士變得很偏激。身為一位虔誠奉獻的穆斯林及負責任的父親,他是不是要袖手旁觀阿拉伯人民隱隱加劇的心靈迫害及怨懟?他在紐西蘭的老朋友馬克是一位典型的英國人,馬克一直是英國國教徒及君主政體的忠誠擁護者。馬克在十八歲的時候,曾想過要追隨他的父親,接受神職訓練成為一位牧師,然而經過討論後,有人建議他完成英文及藝術學位之後到世界各地旅行。十九歲的時候,馬克開始實踐當初的那個建議,選擇移居到紐西蘭,遠離他在英格蘭的所有家人,到世界另一邊的前英國殖民地重新開始生活。馬克現在六十六歲,已經退休了。他曾在一家大型通訊社工作,是一位很資深的新聞記者及特派員,必須在世界各地奔波,所以他從未結過婚,一直保持著宗教信仰。教育、新聞工作及旅行成了亞伯拉罕及馬克兩人友情的催化劑,讓他們在三十多年前成了同事,他們的友誼不受到時空阻隔的影響,反而歷久彌新。他們生活在地球村裡,享受著思想及言論不被約束的自由,因此兩人對世事擁有高度的見識與洞察。他們經年累月觀察了週遭的許多人,彼此培養出共識,認為有些人之所以比他們不幸,是缺乏足夠的教育及生活經驗所導致,因此在心裡築起了一道偏見的石牆。這道牆牢不可破,即使事實已經擺在他們眼前,他們的偏見仍成了彼此間愚昧而冷漠的障蔽。亞伯拉罕及馬克彼此都希望能藉由給現在的年輕人視野更寬廣的教育,如此才能撫平歷史上的傷口,規劃出更美好的未來。
1皇后鎮零下十八度的紐西蘭皇后鎮( Queenstown)夾雜著暴風雨、低氣壓的雲霧及間歇飄落的白雪,中斷了道路,擱滯了行進間的車輛,打斷了度假遊客的行程。電力還因此中斷,甚至造成機場暫時關閉!因此冬季慶典( Winter Festival)也被迫延後。這樣的狀況持續一週後,強烈的高氣壓籠罩塔斯曼海( Tasman Sea)上空,並襲捲整個紐西蘭南島2。海上低氣壓與高氣壓融合,天氣狀況平緩了下來,風勢減弱,雲層消散,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讓所有人雀躍不已。正午的氣溫穩定地維持在攝氏四度左右。飛機準時於下午三點順利降落皇后鎮機場。
二○○七年,七月七日,星期六,一個與故鄉截然不同的冬季。
走下機艙的包括:一個來自中東阿拉伯半島、有著七位成員的虔誠回教家庭。他們在中東的家鄉此刻氣溫攝氏四十度,與目前他們體驗到的氣候形成強烈的對比;不過他們緩步走出出境通道時,看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將層層厚重的衣服加在身上,再套上原本穿著的傳統中東服飾。然而,眼前灑落的燦爛陽光,不但讓他們可以由山坡底部觀賞紐西蘭南部山巒層層相映的美景,更削減了這行人即將要面臨機場外極度濕冷強風的氣勢。
「很高興再見到你,亞伯拉罕,歡迎你來紐西蘭!」
「馬克,我真高興經過這麼多年,終於能夠來到紐西蘭!
讓我先介紹家人給你認識:內人夢娜;十七歲的大兒子卡密斯;十三歲的小兒子朱瑪;大女兒楠楠;二女兒茹柏;還有小女兒法拉。」長途飛行後重回陸地,所有的人都非常興奮,並且面帶微笑。面對全新的國度及民族,他們伸展四肢,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真高興看到大家旅途平安。你們應該有發現自己來到地球上的公車終點站了吧!」一番愉快的寒暄後,租車商東尼與海倫將豐田四輪傳動的普拉多休旅車交給亞伯拉罕簽收。普拉多休旅車的配備包括四個上好防滑鏈的輪胎以及車頂置物箱。東尼與海倫這兩位年輕人自營一家位於基督城( Christchurch)的四輪傳動越野車的租賃公司。在紐西蘭,這期間正好是學校寒假的最後兩個星期,所以必須先在基督城找到出租汽車,並請車商把車子預先送達皇后鎮。四輪傳動的車子適合全家出遊,在滑雪旺季也頗受歡迎,而這時剛好也是滑雪季。對於現在這種每天都積滿冰雪的道路,擁有四輪傳動的功能是絕對必要的。基於這個理由,亞伯拉罕與馬克將負責全程駕駛,而且由於他們人數眾多,比較適合開大型車。他們下榻的飯店位在市中心的公爵大道( Duke Street),他們一在房間安頓好後,便迫不及待開始規劃預計停留的十七天假期,最後從原先預定好北島頂端的奧克蘭市( Auckland)搭機離開。對每個人來說,這趟假期的安排,將會是讓人沉浸其中的豐富行程;最重要的是,能夠來到西南太平洋這個某種程度上與世隔絕的島國,這裡充滿了清澈的空氣,讓人擁有千載難逢的機會,為自己的身心靈重新充電。
「亞伯,」馬克現在放鬆心情,於是開始叫著亞伯拉罕以前的暱稱,「你在這麼美好的天氣抵達這裡,實在是太幸運了,這個好運氣一定是上帝的手創造的吧?」
「你是指真主阿拉的手嗎?」
「當然,亞伯,更棒的是天氣預報說,接下來的兩週天氣都會像現在這樣,這的確是一隻非常慷慨的『手』,顯然祂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可不想在薄冰上開車!就是那種你什麼也看不到的冰層,這種冰層大約每天早上十點就會融化,而大約快四點的時候我們就要離開路面,因為太陽下山後,冰層會很巧妙地又結回來。」
「嗯,別擔心,馬克。我們會盡可能地縮短在路上開車的天數。對了,我在想我們接下來的幾天有什麼行程可以選擇。如果路況允許的話,我們就如你所提議的,保留一個全天當天來回米佛爾海灣( Milford Sound),但是小朱瑪和其他女生現在真正想做的是在雪坡上試試他們的滑雪技術。」
「亞伯,我們在皇后鎮近郊有六個大型滑雪場可以選擇,來自各地的一些滑雪好手都聚集在這裡。那些來自澳洲的滑雪高手可不只是如此,他們似乎打算永久在這裡過冬;而北半球的滑雪狂熱者則是滑上了癮,怎麼滑都嫌不夠。我很高興你要送兒子卡密斯到多倫多唸大學,現在我們這裡有許多加拿大人,而且他們熱愛滑雪。」
「是啊,我想加拿大的教育可以拓展他的心智,並且獨立於美國或歐洲的大學,到時候再讓我們來看看他會如何發展,一定很有趣。對了,你說的滑雪場在哪裡?」
「首先,柯若尼滑雪場( Coronet Peak)會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個人特別推薦這個滑雪場,因為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由高往下看的好處是可以一覽無遺地看到整個皇后鎮地區的景色,遠處依稀可見的雷馬克山( Remarkables)成了映襯的背景,前方則是瓦卡蒂普湖( Lake Wakatipu)。
此外雷馬克山本身就是一個滑雪勝地,山上總計有卡卓娜( Cardrona)、三重錐( Treble Cone)、白雪公園( Snow Park)、懷奧魯雪場( Waiorau Snow Farm)等等,都是很棒的滑雪場。」
「馬克,那我們去柯若尼滑雪場吧。」在第一天的行程裡,這一家人就駕著兩輛租來的汽車去柯若尼滑雪場。大兒子卡密斯及兩個女兒坐馬克的車,其他人則坐亞伯的車。由於馬克這幾年都忙著到歐洲、中東及遠東地區幫通訊社撰寫新聞報導,已經很多年沒來過皇后鎮了,所以就讓卡密斯負起「導航」的任務。卡密斯第一天就體驗到紐西蘭開車方向是右駕,剛好與他的國家相反;要不是因為他的年紀太小,還沒到達開車的法定年齡的話,相信他一定馬上就熟悉道路環境而駕駛上路,果然年輕就是本錢!卡密斯把地圖放在大腿上,沿途的河川和山脈以及錯綜複雜的道路,全都清楚地呈現在地圖上,讓他對四周的環境變得熟悉。往後看地圖便成了他每天的「例行工作」,畢竟馬克已經退休,而且兩顆腦袋瓜勝過一個人,尤其是其中有一顆十七歲腦袋瓜很明顯地比較靈敏,尋找路線的工作交由他來做理所當然會容易許多。每天的行程一開始時,卡密斯會默默地在汽車音響內放入一片 C D,過沒幾秒鐘朗誦可蘭經的輕柔聲音便傳遍整個車廂。
「馬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恐怖份子?」這是一個直截了當的問題,表露了這位天真無邪的年輕人所關心的問題。
「卡密斯,如果我認為你是恐怖份子,現在還會坐在你身邊嗎?」
「不,我想不會,但是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我們是恐怖份子。」他為自己提出的說法答辯。
「假如你正在搭一輛計程車,」馬克慢慢地說著,「行駛在曼哈頓的街頭上,你在某個街角看到一個綠仙浮雕(greenman),轉到下一條街之後又看到另一個綠仙浮雕,到了某條小路又再看到另一個,你會不會就因此妄下定論,認為整個曼哈頓到處都是綠仙浮雕?」卡密斯想了一下,「不會,當然不會!因為根據你的說法,我只看到三個綠仙浮雕。」
「那麼假如你只聽到三起恐怖份子的攻擊事件,不代表全世界到處都充滿恐怖份子吧。你也只能解釋這三起攻擊事件,不能以偏概全,認為全世界有好幾百萬起恐怖攻擊事件隨時都會發生吧。」
「這樣說是沒錯,但是……」
「卡密斯,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現在就讓我說得更精確一點。當我還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以色列還沒有建國,我們都很畏懼殘酷又狡猾的『以色列國民軍組織部隊』( Irgun)及『哈迦拿衛隊』( Haganahforces),這兩者當時都是猶太人的游擊隊組織,事實上他們也就是恐怖份子。現在就你所見所聞,巴勒斯坦的激進組織『哈瑪斯』( Hamas)及『法塔赫』( Fatah)一開始的時候是反以色列的軍事組織,他們也是到處進行恐怖攻擊活動,但是這幾年他們也都在某種程度上發展得比較完善且有計畫,並轉為一個較具有政治性的角色。卡密斯,基本上恐怖主義是一種有系統、有組織的暴力及脅迫手段,恐怖份子就是用這些手段來逼迫一個政府在國際壓力之下讓步,並接受他們所提出的一些要求。」
「那為什麼我們又被稱作『激進份子』及『好戰份子』,這兩個詞和恐怖份子是一樣的意思嗎?」
「基本上是一樣的,就像茶一樣,雖然有很多種不同的口味,但無論如何都是茶!在新聞界,我們常需要用一些特別的字詞,讓讀者對我們所描寫的事件有更深的印象。當你看半島新聞台播報新聞時,你不必刻意去幫某個個別的人物作分類或下定義;你只要去看發生了什麼傷害,然後就歸罪於兇手!蓋達組織( Al- Qaeda)的追隨者一開始的時候被看作是激進份子,但過沒多久我們就重新定義我們的想法,並把他們看作是可怕的全球『恐怖』份子。在二○○一年美國所發生的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之後,你一定會立刻聯想到二○○○年美國驅逐艦在葉門的軍港被炸沉的事件,以及發生在突尼西亞、印尼的峇里島、肯亞的孟巴沙城、沙烏地阿拉伯的首都利雅德、摩洛哥的卡薩布蘭卡市、土耳其的伊斯坦堡及西班牙的馬德里等地的爆炸事件。這一長串的名單還包括倫敦已經發生的爆炸慘案,以及另一起未遂的汽車爆炸案,還有蘇格蘭的葛拉果海港失敗的自殺炸彈攻擊。我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一切的矛頭指向蓋達組織。」
「馬克,我們所信仰的伊斯蘭教義也譴責任何型式的恐怖攻擊行為。」
「是啊,這一點讓我非常地讚賞,而且在你們伊斯蘭社會裡也不允許任何自殺炸彈客的存在。」
「馬克,我明白我們為什麼有那麼多自殺炸彈客存在了。他們確實是『極端份子』,我知道他們的行為幾乎都是來自於絕望與無助;他們太過激情,而且時常處在報仇的情緒當中,所以才被迫做出這些恐怖攻擊行動。」卡密斯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接著他說:「對,馬克,我非常同意,在我們伊斯蘭社會是不容許這些恐怖攻擊行為的。但是我不能理解你們說的『基本教義派』(fundamentalism)是什麼意思?」
「嗯,先讓我們來想一想塔利班( Taliban)這個組織,然後我們就可以分辨出誰是基本教義份子。無庸置疑地,塔利班組織就是『基本教義份子』。從這些人的觀點來看,他們對於《可蘭經》字面上的意義有一套很嚴謹的詮釋方式。然而『塔利班』這個詞的意思是『學生』,這個名詞是指阿富汗的一群年輕人他們看不慣軍閥的暴行。他們從不被主流的伊斯蘭教接受,因為他們的想法從不符合傳統的伊斯蘭價值。」
「哇,現在我們的討論變得更清楚了。」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和靜思後,馬克回答:「卡密斯,簡而言之,基本教義派毫無疑問是你們傳統伊斯蘭教的理論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這個理論的消長也和政治權力的變化有關。」
「我明白了!」
「我親愛的小卡密斯,你應該也會有興趣知道,『基本教義派』的根源除了來自伊斯蘭教,也承傳自基督教。」
「這我就不知道了!」
「很少有人知道,我簡單解釋一下。」馬克接著又慢慢地說下去,有條不紊地向卡密斯說明了約在一九一九年於美國興起的宗教運動。這場宗教運動的參與者否定所有的演化理論及考古學的知識,他們認為上帝超越了所有的自然法則,而且祂在一些異常而無法解釋的現象中表現出祂的神蹟。
「信仰」就《聖經》字面的意義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信條。馬克也提到,一九二五年的時候,有一位自然科學教授由於在學校教授演化理論,被田納西州的州法判罪,這起事件像野火般燒了起來,除了引起美國宗教界的注意,更引來各界的興趣與爭辯。
「卡密斯,我現在希望你做的,是和你爸爸談一談,把你認知中伊斯蘭信仰的基本原則列一個清單告訴他,你可以為我做這件事嗎?」
「好啊,當然可以。」卡密斯的腦海裡盤踞這念頭,他開始變得很安靜。事實上,他後來還選擇不參加他弟妹們今天的行程,而他的弟妹們不管現在下雪的狀況如何,都計畫要去滑雪,儘管這個冒險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全新體驗。
這一天的行程進行得相當順利,他們在雪堆翻滾,和滑雪教練上了幾堂很激烈的滑雪課程。雖然這一行人就這項運動而言完全是門外漢,但重要的是他們嘗試過這項運動;而且至少將來有一天他們可以有足夠的認識和西方友人談論這項運動。至於卡密斯,他真的去找他父親談伊斯蘭教的教義,那天晚上睡前,他拿出一支鉛筆和便條紙,寫下他信奉的一些基本原則,包括伊斯蘭教的「五功」( Five Pillarsof Islam):
(一)唸功(shahada),默唸「萬物非主,惟有真主阿拉,穆罕默德是阿拉使者。」;
(二)禱告;
(三)齋戒;
(四)佈施;
(五)朝功( Hajj)——到麥加( Mecca)朝聖。他同時還寫下六條和伊斯蘭教「信條」:
(一)相信真主阿拉;
(二)真主阿拉在每一個時代創造了一位使者,包括摩西、耶穌及穆罕默德;
(三)聖書;
(四)天使;
(五)審判日;
(六)神的旨意。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要趕快拿去給馬克看!
1皇后鎮討論主題:阿拉伯的極端主義與激進主義前言
「尋求知識,即使是不遠千里到中國去1。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尊敬博學多聞的人,就是尊敬我。人要一直不斷求學,從呱呱墜地到走進墳墓。對撒旦而言,一位智者比上千個愚昧無知的教徒更難對付。學者的筆墨比殉教者的鮮血更神聖。求取知識的人,正走在通往上帝的道路上。」——先知穆罕默德亞伯拉罕並非帶著他的家人前往「中國」,而是往南到更遙遠的紐西蘭。
二○○七年七月,正值紐西蘭的冬天,他選擇避開中東老家的盛夏溽暑出國旅遊。他計畫這一趟紐西蘭之旅已經很多年了,可是因為生活壓力和家庭人口不斷增加,便一直錯失這個旅遊機會。今年歐洲雨量比往年多,酷熱難耐,而英國水患成災,相較之下,選擇去南半球旅行比留在北半球更理想。此外,他有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馬克住在紐西蘭,此刻正是個不錯的時機,可以重新認識自己,並填補這幾年來的空白時光。亞伯拉罕是一位自由新聞工作者,主要在分析中東當地政治局勢的背景資料,並將報導重點集中在伊拉克遭受破壞的和平狀態及政治動盪。他從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他的父親送他到英國接受完整的中學教育,接著去美國完成他的新聞系學位。不過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他現在已經四十幾歲,並肩負起引導自己的兒女完成教育的責任——他有兩個兒子及三個女兒。所有阿拉伯國家的反以色列及反美情緒,以及阿拉伯人民在西方人心目中的污名化形象變得牢不可破且扭曲,這些都使亞伯拉罕的擔憂有增無減。他的孩子生長在一個不被尊重的世界,包括阿拉伯的宗教及文化都不被尊重,對他來說這是很不合理的。事實上,不論人們的種族或政治傾向,現在西方輿論普遍反對世界上任何政治激進份子的活動,整個阿拉伯民族被放到顯微鏡下檢視,確實也有許多西方人士變得很偏激。身為一位虔誠奉獻的穆斯林2及負責任的父親,他是不是要袖手旁觀阿拉伯人民隱隱加劇的心靈迫害及怨懟?他在紐西蘭的老朋友馬克是一位典型的英國人,馬克一直是英國國教徒及君主政體的忠誠擁護者。馬克在十八歲的時候,曾想過要追隨他的父親,接受神職訓練成為一位牧師,然而經過討論後,有人建議他完成英文及藝術學位之後到世界各地旅行。十九歲的時候,馬克開始實踐當初的那個建議,選擇移居到紐西蘭,遠離他在英格蘭的所有家人,到世界另一邊的前英國殖民地3重新開始生活。馬克現在六十六歲,已經退休了。他曾在一家大型通訊社工作,是一位很資深的新聞記者及特派員,必須在世界各地奔波,所以他從未結過婚,一直保持著宗教信仰。教育、新聞工作及旅行成了亞伯拉罕及馬克兩人友情的催化劑,讓他們在三十多年前成了同事,他們的友誼不受到時空阻隔的影響,反而歷久彌新。他們生活在地球村裡,享受著思想及言論不被約束的自由,因此兩人對世事擁有高度的見識與洞察。他們經年累月觀察了週遭的許多人,彼此培養出共識,認為有些人之所以比他們不幸,是缺乏足夠的教育及生活經驗所導致,因此在心裡築起了一道偏見的石牆。這道牆牢不可破,即使事實已經擺在他們眼前,他們的偏見仍成了彼此間愚昧而冷漠的障蔽。亞伯拉罕及馬克彼此都希望能藉由給現在的年輕人視野更寬廣的教育,如此才能撫平歷史上的傷口,規劃出更美好的未來。注釋1這段引文出自回教的先知穆罕默德,他出生於西元五七○年,卒於西元六三二年,當時正值中國的隋唐盛世,隨著隋文帝及唐太宗等多位中國皇帝多次派兵西征至中亞及西亞,使中國的聲威遠播,中國的科技、藝術及文學等各方面的知識更成為當時世界各國學習仿效的對象。
2只要是信奉真主的教友都可稱做穆斯林( Muslim),即伊斯蘭教徒。
3紐西蘭原屬於英國的殖民地,直到二次大戰後,許多英國殖民地紛紛要求獨立,紐西蘭也於一九四七年接受英國威斯敏斯特法( West- Minister Act Of1931),正式成為一個完全主權獨立的國家。
1皇后鎮零下十八度的紐西蘭皇后鎮( Queenstown)夾雜著暴風雨、低氣壓的雲霧及間歇飄落的白雪,中斷了道路,擱滯了行進間的車輛,打斷了度假遊客的行程。電力還因此中斷,甚至造成機場暫時關閉!因此冬季慶典( Winter Festival)也被迫延後。這樣的狀況持續一週後,強烈的高氣壓籠罩塔斯曼海( Tasman Sea)1上空,並襲捲整個紐西蘭南島2。海上低氣壓與高氣壓融合,天氣狀況平緩了下來,風勢減弱,雲層消散,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讓所有人雀躍不已。正午的氣溫穩定地維持在攝氏四度左右。飛機準時於下午三點順利降落皇后鎮機場。
二○○七年,七月七日,星期六,一個與故鄉截然不同的冬季。
走下機艙的包括:一個來自中東阿拉伯半島、有著七位成員的虔誠回教家庭。他們在中東的家鄉此刻氣溫攝氏四十度,與目前他們體驗到的氣候形成強烈的對比;不過他們緩步走出出境通道時,看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將層層厚重的衣服加在身上,再套上原本穿著的傳統中東服飾。然而,眼前灑落的燦爛陽光,不但讓他們可以由山坡底部觀賞紐西蘭南部山巒層層相映的美景,更削減了這行人即將要面臨機場外極度濕冷強風的氣勢。
「很高興再見到你,亞伯拉罕,歡迎你來紐西蘭!」
「馬克,我真高興經過這麼多年,終於能夠來到紐西蘭!
讓我先介紹家人給你認識:內人夢娜;十七歲的大兒子卡密斯;十三歲的小兒子朱瑪;大女兒楠楠;二女兒茹柏;還有小女兒法拉。」長途飛行後重回陸地,所有的人都非常興奮,並且面帶微笑。面對全新的國度及民族,他們伸展四肢,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真高興看到大家旅途平安。你們應該有發現自己來到地球上的公車終點站了吧!」一番愉快的寒暄後,租車商東尼與海倫將豐田四輪傳動的普拉多休旅車交給亞伯拉罕簽收。普拉多休旅車的配備包括四個上好防滑鏈的輪胎以及車頂置物箱。東尼與海倫這兩位年輕人自營一家位於基督城( Christchurch)的四輪傳動越野車的租賃公司。在紐西蘭,這期間正好是學校寒假的最後兩個星期,所以必須先在基督城找到出租汽車,並請車商把車子預先送達皇后鎮。四輪傳動的車子適合全家出遊,在滑雪旺季也頗受歡迎,而這時剛好也是滑雪季。對於現在這種每天都積滿冰雪的道路,擁有四輪傳動的功能是絕對必要的。基於這個理由,亞伯拉罕與馬克將負責全程駕駛,而且由於他們人數眾多,比較適合開大型車。他們下榻的飯店位在市中心的公爵大道( Duke Street),他們一在房間安頓好後,便迫不及待開始規劃預計停留的十七天假期,最後從原先預定好北島頂端的奧克蘭市( Auckland)搭機離開。對每個人來說,這趟假期的安排,將會是讓人沉浸其中的豐富行程;最重要的是,能夠來到西南太平洋這個某種程度上與世隔絕的島國,這裡充滿了清澈的空氣,讓人擁有千載難逢的機會,為自己的身心靈重新充電。
「亞伯3,」馬克現在放鬆心情,於是開始叫著亞伯拉罕以前的暱稱,「你在這麼美好的天氣抵達這裡,實在是太幸運了,這個好運氣一定是上帝的手創造的吧?」
「你是指真主阿拉的手嗎?」
「當然,亞伯,更棒的是天氣預報說,接下來的兩週天氣都會像現在這樣,這的確是一隻非常慷慨的『手』,顯然祂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可不想在薄冰上開車!就是那種你什麼也看不到的冰層,這種冰層大約每天早上十點就會融化,而大約快四點的時候我們就要離開路面,因為太陽下山後,冰層會很巧妙地又結回來。」
「嗯,別擔心,馬克。我們會盡可能地縮短在路上開車的天數。對了,我在想我們接下來的幾天有什麼行程可以選擇。如果路況允許的話,我們就如你所提議的,保留一個全天當天來回米佛爾海灣( Milford Sound)4,但是小朱瑪和其他女生現在真正想做的是在雪坡上試試他們的滑雪技術。」
「亞伯,我們在皇后鎮近郊有六個大型滑雪場可以選擇,來自各地的一些滑雪好手都聚集在這裡。那些來自澳洲的滑雪高手可不只是如此,他們似乎打算永久在這裡過冬;而北半球的滑雪狂熱者則是滑上了癮,怎麼滑都嫌不夠。我很高興你要送兒子卡密斯到多倫多唸大學,現在我們這裡有許多加拿大人,而且他們熱愛滑雪。」
「是啊,我想加拿大的教育可以拓展他的心智,並且獨立於美國或歐洲的大學,到時候再讓我們來看看他會如何發展,一定很有趣。對了,你說的滑雪場在哪裡?」
「首先,柯若尼滑雪場( Coronet Peak)會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個人特別推薦這個滑雪場,因為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由高往下看的好處是可以一覽無遺地看到整個皇后鎮地區的景色,遠處依稀可見的雷馬克山( Remarkables)5成了映襯的背景,前方則是瓦卡蒂普湖( Lake Wakatipu)。
此外雷馬克山本身就是一個滑雪勝地,山上總計有卡卓娜( Cardrona)、三重錐( Treble Cone)、白雪公園( Snow Park)、懷奧魯雪場( Waiorau Snow Farm)等等,都是很棒的滑雪場。」
「馬克,那我們去柯若尼滑雪場吧。」所以在第一天的行程裡,這一家人就駕著兩輛租來的汽車去柯若尼滑雪場。大兒子卡密斯及兩個女兒坐馬克的車,其他人則坐亞伯的車。由於馬克這幾年都忙著到歐洲、中東及遠東地區幫通訊社撰寫新聞報導,已經很多年沒來過皇后鎮了,所以就讓卡密斯負起「導航」的任務。卡密斯第一天就體驗到紐西蘭開車方向是右駕,剛好與他的國家相反;要不是因為他的年紀太小,還沒到達開車的法定年齡的話,相信他一定馬上就熟悉道路環境而駕駛上路,果然年輕就是本錢!卡密斯把地圖放在大腿上,沿途的河川和山脈以及錯綜複雜的道路,全都清楚地呈現在地圖上,讓他對四周的環境變得熟悉。往後看地圖便成了他每天的「例行工作」,畢竟馬克已經退休,而且兩顆腦袋瓜勝過一個人,尤其是其中有一顆十七歲腦袋瓜很明顯地比較靈敏,尋找路線的工作交由他來做理所當然會容易許多。每天的行程一開始時,卡密斯會默默地在汽車音響內放入一片 C D,過沒幾秒鐘朗誦可蘭經的輕柔聲音便傳遍整個車廂。
「馬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恐怖份子?」這是一個直截了當的問題,表露了這位天真無邪的年輕人所關心的問題。
「卡密斯,如果我認為你是恐怖份子,現在還會坐在你身邊嗎?」
「不,我想不會,但是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我們是恐怖份子。」他為自己提出的說法答辯。
「假如你正在搭一輛計程車,」馬克慢慢地說著,「行駛在曼哈頓的街頭上,你在某個街角看到一個綠仙浮雕(greenman)6,轉到下一條街之後又看到另一個綠仙浮雕,到了某條小路又再看到另一個,你會不會就因此妄下定論,認為整個曼哈頓到處都是綠仙浮雕?」卡密斯想了一下,「不會,當然不會!因為根據你的說法,我只看到三個綠仙浮雕。」
「那麼假如你只聽到三起恐怖份子的攻擊事件,不代表全世界到處都充滿恐怖份子吧。你也只能解釋這三起攻擊事件,不能以偏概全,認為全世界有好幾百萬起恐怖攻擊事件隨時都會發生吧。」
「這樣說是沒錯,但是……」
「卡密斯,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現在就讓我說得更精確一點。當我還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以色列還沒有建國,我們都很畏懼殘酷又狡猾的『以色列國民軍組織部隊』( Irgun)及『哈迦拿衛隊』( Haganahforces),這兩者當時都是猶太人的游擊隊組織,事實上他們也就是恐怖份子。現在就你所見所聞,巴勒斯坦的激進組織『哈瑪斯』( Hamas)及『法塔赫』( Fatah)一開始的時候是反以色列的軍事組織,他們也是到處進行恐怖攻擊活動,但是這幾年他們也都在某種程度上發展得比較完善且有計畫,並轉為一個較具有政治性的角色。卡密斯,基本上恐怖主義是一種有系統、有組織的暴力及脅迫手段,恐怖份子就是用這些手段來逼迫一個政府在國際壓力之下讓步,並接受他們所提出的一些要求。」
「那為什麼我們又被稱作『激進份子』及『好戰份子』,這兩個詞和恐怖份子是一樣的意思嗎?」
「基本上是一樣的,就像茶一樣,雖然有很多種不同的口味,但無論如何都是茶!在新聞界,我們常需要用一些特別的字詞,讓讀者對我們所描寫的事件有更深的印象。當你看半島新聞台7播報新聞時,你不必刻意去幫某個個別的人物作分類或下定義;你只要去看發生了什麼傷害,然後就歸罪於兇手!蓋達組織( Al- Qaeda)的追隨者一開始的時候被看作是激進份子,但過沒多久我們就重新定義我們的想法,並把他們看作是可怕的全球『恐怖』份子。在二○○一年美國所發生的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之後,你一定會立刻聯想到二○○○年美國驅逐艦在葉門的軍港被炸沉的事件,以及發生在突尼西亞、印尼的峇里島、肯亞的孟巴沙城、沙烏地阿拉伯的首都利雅德、摩洛哥的卡薩布蘭卡市、土耳其的伊斯坦堡及西班牙的馬德里等地的爆炸事件。這一長串的名單還包括倫敦已經發生的爆炸慘案,以及另一起未遂的汽車爆炸案,還有蘇格蘭的葛拉果海港失敗的自殺炸彈攻擊。我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一切的矛頭指向蓋達組織。」
「馬克,我們所信仰的伊斯蘭教義也譴責任何型式的恐怖攻擊行為。」
「是啊,這一點讓我非常地讚賞,而且在你們伊斯蘭社會裡也不允許任何自殺炸彈客的存在。」
「馬克,我明白我們為什麼有那麼多自殺炸彈客存在了。他們確實是『極端份子』,我知道他們的行為幾乎都是來自於絕望與無助;他們太過激情,而且時常處在報仇的情緒當中,所以才被迫做出這些恐怖攻擊行動。」卡密斯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接著他說:「對,馬克,我非常同意,在我們伊斯蘭社會是不容許這些恐怖攻擊行為的。但是我不能理解你們說的『基本教義派』(fundamentalism)是什麼意思?」
「嗯,先讓我們來想一想塔利班( Taliban)這個組織,然後我們就可以分辨出誰是基本教義份子。無庸置疑地,塔利班組織就是『基本教義份子』。從這些人的觀點來看,他們對於《可蘭經》字面上的意義有一套很嚴謹的詮釋方式。然而『塔利班』這個詞的意思是『學生』,這個名詞是指阿富汗的一群年輕人他們看不慣軍閥的暴行。他們從不被主流的伊斯蘭教接受,因為他們的想法從不符合傳統的伊斯蘭價值。」
「哇,現在我們的討論變得更清楚了。」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和靜思後,馬克回答:「卡密斯,簡而言之,基本教義派毫無疑問是你們傳統伊斯蘭教的理論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這個理論的消長也和政治權力的變化有關。」
「我明白了!」
「我親愛的小卡密斯,你應該也會有興趣知道,『基本教義派』的根源除了來自伊斯蘭教,也承傳自基督教。」
「這我就不知道了!」
「很少有人知道,我簡單解釋一下。」馬克接著又慢慢地說下去,有條不紊地向卡密斯說明了約在一九一九年於美國興起的宗教運動。這場宗教運動的參與者否定所有的演化理論及考古學的知識,他們認為上帝超越了所有的自然法則,而且祂在一些異常而無法解釋的現象中表現出祂的神蹟。
「信仰」就《聖經》字面的意義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信條。馬克也提到,一九二五年的時候,有一位自然科學教授由於在學校教授演化理論,被田納西州的州法判罪,這起事件像野火般燒了起來,除了引起美國宗教界的注意,更引來各界的興趣與爭辯。
「卡密斯,我現在希望你做的,是和你爸爸談一談,把你認知中伊斯蘭信仰的基本原則列一個清單告訴他,你可以為我做這件事嗎?」
「好啊,當然可以。」卡密斯的腦海裡盤踞這念頭,他開始變得很安靜。事實上,他後來還選擇不參加他弟妹們今天的行程,而他的弟妹們不管現在下雪的狀況如何,都計畫要去滑雪,儘管這個冒險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全新體驗。
這一天的行程進行得相當順利,他們在雪堆翻滾,和滑雪教練上了幾堂很激烈的滑雪課程。雖然這一行人就這項運動而言完全是門外漢,但重要的是他們嘗試過這項運動;而且至少將來有一天他們可以有足夠的認識和西方友人談論這項運動。至於卡密斯,他真的去找他父親談伊斯蘭教的教義,那天晚上睡前,他拿出一支鉛筆和便條紙,寫下他信奉的一些基本原則,包括伊斯蘭教的「五功」( Five Pillarsof Islam)8:
(一)唸功(shahada),默唸「萬物非主,惟有真主阿拉,穆罕默德是阿拉使者。」;
(二)禱告;
(三)齋戒;
(四)佈施;
(五)朝功( Hajj)——到麥加( Mecca)朝聖。他同時還寫下六條和伊斯蘭教「信條」9:
(一)相信真主阿拉;
(二)真主阿拉在每一個時代創造了一位使者,包括摩西、耶穌及穆罕默德10;
(三)聖書11;
(四)天使12;
(五)審判日13;
(六)神的旨意14。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要趕快拿去給馬克看!
前言
「尋求知識,即使是不遠千里到中國去。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尊敬博學多聞的人,就是尊敬我。人要一直不斷求學,從呱呱墜地到走進墳墓。對撒旦而言,一位智者比上千個愚昧無知的教徒更難對付。學者的筆墨比殉教者的鮮血更神聖。求取知識的人,正走在通往上帝的道路上。」——先知穆罕默德
亞伯拉罕並非帶著他的家人前往「中國」,而是往南到更遙遠的紐西蘭。
二○○七年七月,正值紐西蘭的冬天,他選擇避開中東老家的盛夏溽暑出國旅遊。他計畫這一趟紐西蘭之旅已經很多年了,可是因為生活壓力和家庭人口不斷增加,便一直錯失這個旅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