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教育

第一卷

十月開學的第一天剛進來唸一年級的小朋友，有的才一進教室就又跑了出來，有的因為找不到父母而哭了起來，家長們或誘騙或責罵，老師們也束手無策……今天要開學了，在鄉間的三個月就像夢一般的過去，又要回到學校來了。早上媽媽送我到學校的時候，我還一直想著在鄉下時的情形呢。街上到處都是要來學校的學生們，書店裡擠滿了要購買筆記本和文具的新生，交通警察則努力地在維持交通秩序。到了校門口，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哦，原來是我三年級時的老師。她有著一頭紅色鬈髮，人很好，慈祥又和藹。

她神情愉快地看著我說：「這學期不再教你了，安利柯！」這原是我早已知道的事，但今天被老師這麼一提醒，我還是難過了起來。我們好不容易才擠到了裡面，許多家長一手拉著小孩，一手拿著成績單，在接待處樓梯旁，嘈雜得如同菜市場一樣。再一次看著這間偌大的接待處，我對它有種說不出的好感，因為這三年來，每次到教室去，都會經過這裡。

我二年級時的女老師見到了我說：「安利柯！你現在要到樓上去了喔！不用再經過我的教室囉。」她說話時還有些依依不捨似的看著我。校長正被家長們圍繞著，他的頭髮好像比以前更白了許多。同學們的塊頭也比上學期更高更壯了。剛進來唸一年級的小朋友，都不願意到教室去，個個像驢馬似的倔強的賴在父母的身邊，一定得半哄半騙半強迫才能拉得進去，有的才一進教室就又跑了出來，有的因為找不到父母而哭了起來，家長有的誘騙有的責罵，老師們也被弄得束手無策。我弟弟被編在黛兒卡蒂老師所教的班級。十點鐘時，大家進了教室。我們這班共有五十五人。從三年級一同升上來的只有十五、六人。常常得到第一名的戴洛希也在裡面。一想起暑假遊玩過的山林鄉野，就覺得學校裡悶得令人討厭。又想起三年級的老師來，她是個臉上經常帶著微笑的好好小姐，更是一個跟我們沒有什麼代溝的好好老師。然而她那一頭紅而鬈的頭髮，以後再也不能常常見到了，一想到此，我就忍不住有點難過。而這次的新老師，身材高大，長長花白的頭髮，額上有著皺紋，說話聲音很大。他盯著我們一個一個看的時候，目光竟像要看穿我們似的，而且還是一位沒有笑容的老師。我想「唉！一天容易過，但還有九個月怎麼辦用什麼功，考什麼試嘛，一想到就討厭！」走出教室，第一眼就看見媽媽，不知道為什麼，我立刻直奔到媽媽面前，抓起她的手就一直親個不停。媽媽也高興的親親我，並說：「安利柯啊！學期剛開始，要用功哦！」我高高興興的和媽媽回家了，今天唯一感到失落的是，那位慈愛和藹的老師已不再教我們，學校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有趣了。我們的老師我愛你們每一個人，也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喜歡我。我不喜歡責罰你們，那是因為我希望你們都是以最真實的一面來面對我，讓老師以你們為榮……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昨天原本嚴肅的老師，今天不知怎麼變得可愛了起來。當我們進教室時，老師已坐在位置上了，只見上學期被他教過的舊生，紛紛從門口探頭進來和老師打招呼，「老師早安！」還有同學走進教室和老師匆匆握了手就出去的，由此可見，大家都十分愛慕這位老師。可是，我發現，雖然老師嘴裡也喃喃說著「早安！」並且也和藹的和學生握手，但他卻沒有注意的看學生的臉孔。儘管招呼時，他的臉上帶著笑容，但他額上的皺紋一皺，臉孔就像板了起來，加上他又愛把臉朝向窗外，注視著對面的屋頂，這使得他和學生們的招呼好像是件苦差事似的。之後，老師又點了我們每個人一遍名字，才叫我們開始默寫，他自己則走下講檯在課桌之間來回走著。當老師走到一個臉上出疹子的同學身邊時，只見老師用兩手托起他的頭看了看，又用手摸摸他的額，並關心的問他有沒有發燒這時，後排有一個頑皮的同學趁老師不注意，跳上椅子玩起來他的布偶來。老師正好回過頭看到，那同學馬上跳下椅子，害怕的低下頭來預備接受責罵，但老師走到他身旁，只是用手摸摸他的頭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等到全班默寫完之後，老師沉默的看著我們好一會兒，然後用一種低沉雄渾但又令人覺得親切的聲音說：「各位同學，從今天起，我們大家要在這裡整整相處一年，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用功，守規距。

「老師沒有家人，你們就是我唯一的家人。自從去年我母親過世以後，我就孤零零一個人了！所以，你們就等於是我的孩子，我愛你們每一個人，也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喜歡我。我不喜歡責罰你們，那是因為我希望你們都是以最真實的一面來面對我，讓老師以你們為榮。現在，你們不用口頭上回答我什麼，但我知道你們在心裡都答應老師了，對不對謝謝你們。」放學時，大家都安靜的離開座位。那個跳上椅子的同學走到老師的身旁，顫抖的說：「老師，我下次不敢了！」老師摸摸他的小腦袋說：「快回去吧！好孩子！」

第一卷

十月開學的第一天剛進來唸一年級的小朋友，有的才一進教室就又跑了出來，有的因為找不到父母而哭了起來，家長們或誘騙或責罵，老師們也束手無策……今天要開學了，在鄉間的三個月就像夢一般的過去，又要回到學校來了。早上媽媽送我到學校的時候，我還一直想著在鄉下時的情形呢。街上到處都是要來學校的學生們，書店裡擠滿了要購買筆記本和文具的新生，交通警察則努力地在維持交通秩序。到了校門口，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哦，原來是我三年級時的老師。她有著一頭紅色鬈髮，人很好，慈祥又和藹。

她神情愉快地看著我說：「這學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