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作者Anthony Storr為英國當代最富盛名的精神醫學權威,他引用18世紀英國詩人John Logan名句:「音樂是心靈之藥。」,為本書內容做了最佳詮釋。作者以其紮實的學術背景為基礎,輔以深入淺出的敘事方式,針對音樂與人的關係進行深入探究,從音樂的起源,以及其對大腦的生理影響,乃至音樂如何觸發人類思維、激盪心靈,從而改變人生,Anthony Storr皆有細膩獨特的見解,帶領讀者從西方學理式分析中領略音樂的性靈之美,尋求心靈療癒的解藥。本書出版後佳評如潮,英國《泰晤士報》譽本書為瑰寶(This book is a gem.)。
音樂影響我們的身心至鉅,為什麼呢?在所有的藝術中,音樂最是奧祕也最難以捉摸。但Anthony Storr卻認為,時至今日,受音樂深遠影響的人卻遠多於以往。在本書中,Storr旁徵博引,探討了其中之關鍵所在。他認為,音樂使人了解自己的內在經驗,為我們的情緒與情感賦與結構與意義。在一個要求我們切割理性與情感的文化中,由於音樂具有這種恢復人格完整的力量,因此,許多人發現音樂可以強化人生。
「本書文筆優美,充滿人性關懷,智慧深思俱見,為了解心靈動態的微妙做出了重要的貢獻。」──Adam Lively, Times Educational Supplement
「針對音樂之所以深切感動人心,作者做了一番令人激賞的探究,其中描述了梅斯卡靈的生理效應,思考到鳥鳴、嬰兒呢喃及文學與言與音樂的關係,並觸及許多其他有趣的題材,包括音樂對我們最有意義的面向乃是其在混亂中創造秩序的力量。」──Frances Partridge, Spectater
「閱讀Storr的作品,永遠有如懷著極大的熱情旅行一個陌生國度。語言如果你不懂,不要緊;因為,一路上你需要了解的他都會一一為你解說。他這個人,學問廣博不說,而且諄諄善誘……是個天生的傳播奇才。」──Mary Loudon, New Statesman & Society
作者簡介:
Anthony Storr
當代英國最富盛名且首屈一指的精神醫學學者
《邱吉爾的黑狗》作者
章節試閱
音樂與心靈──無言之歌
導言
在所有語言中,只有音樂是無法直接領會與轉譯的,因此,音樂的創作者有如神明,而音樂之玄奧則是人類技藝中之最。
──克勞德•李維史陀
自有歷史以來,世界上聽音樂的人從未有如今日之多。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音樂人口更是大幅增加。唱片、電台、乃至於電視,使音樂深入民間,其範圍之廣絕非五十年前所能想像。儘管有人杞人憂天,唱片將會搶走歌劇院與音樂廳的聽眾,但觀賞現場表演的人還是倍增了。
基於個人的喜好,這本書主要是談古典或所謂西方的「藝術」音樂,而非「流行」音樂。這兩種音樂居然會分道揚鑣,說來不免令人遺憾。十九世紀後半葉,隨著中產階級財富的增加,以音樂作為消遣娛樂的需求也不斷提高。當時廣受人們喜愛的奧芬巴哈、約翰•史特勞斯父子、夏布里埃、蘇利文、以及其他才華橫溢的輕音樂作曲家,至今仍然令我們陶醉不已。進入二十世紀,則有葛希文、傑若米•肯恩﹝Jerome Kern﹞與厄溫•柏林﹝Irvin Berlin﹞接續了此一傳統,直到一九五○年代,古典音樂與流行音樂之間才分裂成一道幾乎難以跨越的鴻溝。
僅管音樂的擴散無遠弗屆,音樂本身仍然是一個謎。對熱愛音樂的人來說,一旦剝奪了音樂,固然是最殘酷的懲罰,另一方面,有人嗜音樂如命,卻並不是因為要靠音樂維生,或是天生就賦有音樂細胞。懂得音樂作曲技巧的人,固然比門外漢更能欣賞樂曲的結構,同樣地,會玩一種樂器或善於歌唱的人,往往也因積極投入音樂活動,從而豐富了對音樂的瞭解。身為弦樂四重奏的一員,甚至只是大合唱團中的一個無名小卒,固然會發現這類提升生命的活動是無可取代的,但也有人既不會讀譜也從來不曾想要學一種樂器,照樣愛樂若狂,若一日沒有音樂,竟似白白過了一天。
在當今的西方文化中,有一種頗為令人疑惑的現象。許多人認為,藝術之為物,與其說是一種必需品,不如說只是一種奢侈品,並強調,藝術中唯有文字與繪畫才對人類的心靈具有影響力。不懂得欣賞音樂的人總認為,音樂攸忽即逝,提供此類樂趣誠屬多此一舉,只不過是生活的表面裝飾,是一種無害的嗜好而非必需品。正因為如此,在政治人物當今的教育政策中,音樂已經很少被置於重要的地位。今天,隨著教育的日趨功利,一切以獲得實用的就業技術為導向,而不注重充實個人的生命體驗,在學校的課程中往往淪為「多餘」,只有富有的父母才供得起,至於明顯缺乏「音樂」天分的學生,更被認為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過去認為音樂具有極大的力量,影響所及,可以左右個人或國家的命運,這種觀念如今已經消失。在一個以視覺與言說掛帥的文化當中,音樂的重要性乃益趨模糊,因此也遭到了低估。感官的愉悅固然是音樂體驗的一部分,但音樂工作者與愛好者所受的專業訓練卻不了解,音樂所帶給我們的絕不止此而已。音樂能夠帶給我們什麼,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得清楚的,本書是一本探索之作,意在找出影響我們深遠的音樂到底是什麼,並說明音樂為何在我們的文化中是如此重要的一部分。
1 源起與集體功能
音樂自然而然地與我們相結合,因此,即使我們極想加以擺脫卻也有所不能。
──波伊提烏
一個沒有音樂的文化,到目前為止可說從所未有。如同繪畫之為人類所特有,作樂顯然是人類的基本活動之一。存留至今的舊石器時代洞穴圖畫,在在證明這種藝術古已有之,其中甚至有描繪人們舞蹈的圖畫。在這些洞穴中,由骨骼做成的笛子,顯示人們確曾隨著音樂起舞。但是,除非發明一套可資記錄的音符系統,或是一個文化中有後人將先人所傳下來的音律加以再創作,音樂的本身是無法加以保存的,因此,有關於前文字時代的音樂資料,我們完全付諸闕如。正因為如此,我們往往將繪畫視為早期人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但對於音樂,則不作如是觀。然而,音樂或各種不同的樂音卻是如此密切地與人類的生活交織著,其在前文字時代所扮演的角色,可能遠遠超過我們的認知。
談到藝術這類複雜的人類活動時,生物學家通常都認為,其基本的來源在於它們的不可或缺。任何活動,只要被認為有助於生存或增強對環境的適應,或是發軔於具有這類作用的行為,以生物學的觀點來看都是「有意義的」。舉例來說,由於人類需要透過視覺以了解外在的世界,於是產生了繪畫藝術,成為一種足以對環境造成影響並藉此促進生存的成就。舊石器時代的藝術家在洞穴的壁上描畫動物,其運用藝術的技巧有其實用的目的。描畫是一種抽象化的形式,其作用相當於語言的概念,使畫者得以在某一對象不在眼前時仍能夠加以研究,並面對其各種不同的形象,如此一來,至少可以透過想像加以對付。當時的這些藝術家都是巫師,他們把動物描畫下來,爲的是要對牠們施咒。古早的人類或許覺得,只要能夠定住動物就多少可以加以控制。藝術家為了畫出所描畫的對象,就必須仔細注意其形象,藉此以加強其觀察的能力,就此而言,舊石器時代的畫家實際上是在對他的獵物進行更精確的了解,因此而增加了狩獵成功的機會。藝術史家赫伯特•里德﹝Herbert Read﹞寫道:
以前的理論認為,藝術只是要消耗掉多餘的精力,實際上絕非如此,在人類文明的黎明時期,藝術乃是一把生存之鑰,是對努力求活的技能的一種磨礪。依我的意見,藝術始終都是一把生存之鑰。
文學的藝術則有可能是起源於原始時代的講古者。他們不只是在提供娛樂,而且是要將傳統傳遞給聽者,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來歷,明白自己的血緣,以及他們存在的意義。他將聽者的存在賦與意義與條理,增強他們在世事安排中個人的價值感,因此而提升他們在生活中的應對能力。在一個社會中,神話通常包含了這個社會的傳統價值與道德規範,將之重複轉述,可以強化社會的和諧與團結,並賦與每個個人一種意義感與使命感。從這個角度來理解,最初可能只是為了適應而發展出來的活動,後來乃演化成為繪畫與文學。
但音樂之用又何在呢?當然,音樂可以視為人與人之間的一種溝通形式,然而,其所溝通的內容為何我們卻不清楚。音樂通常都不是具象的,既無助於強化我們對外在世界的觀察,此外,就算有某些顯著的例外,通常也不是在模仿外在的世界。同時,音樂也不表達意見,對於這個世界,它既不提出任何理論,也不像語言文字那樣傳達任何訊息。
要了解音樂在人類生活中的重要性,一般來說有兩條途徑可循。其一是考察它的起源。時至今日,音樂已經高度發展,複雜、多樣而精緻。如果我們能夠了解音樂是如何開始的,或許就更能夠了解音樂的基本意義。第二條途徑則是考察音樂真正的用途,了解歷史上音樂在不同的社會中具有什麼功能。
關於音樂的起源眾說紛紜。音樂與自然世界之間的關聯可說微乎其微。自然界充滿著聲音,某些自然的聲音,譬如流水,使我們感到極大的愉悅。一項聲音偏好的調查顯示,在紐西蘭、加拿大、牙買加與瑞士,小溪、河流與瀑布的聲音,無人不喜,樂在其中的人佔極大的比例。但是,除了鳥雀的鳴唱以及某些動物之間的呼喚外,自然界的聲音多屬不確定的雜音,而非音調高低明確可以構成音樂的成音。正因為如此,作成西方音樂的聲音被稱之為「樂音」﹝tones﹞,這些音都是各自分離的單元,各有一定的聽覺波形﹝waveform﹞,是能夠加以重復與再現的。
科學雖然可以用音高、響度、音色與波形來確認各個音的不同,但卻無法描述這些構成音樂的樂音之間的關係。有關音樂的起源、目的與意義,雖然仍有許多爭論,但卻有一個看法是大家都同意的,亦即音樂與自然界的聲音和節奏之間的關聯性並非直接的。由於欠缺這種外在的關聯性,乃使音樂在藝術的領域中獨樹一格,但又由於音樂與人類的情感有著密切關係,因此又不能單純視為一種聲音之間的關係系統。雖然有人常把音樂比作數學,但誠如哈迪﹝G. H. Hardy﹞所言:「音樂可以用來激勵人心,而數學則不能。」
音樂如果和視覺性的裝飾一樣,只是一組人為的結構,那麼,除了引起一點點的美感愉悅外也就別無其他了。然而,音樂卻可以穿透我們的肉體存在,進入我們的核心,使我們為之泣下,或為我們帶來極大的喜悅。一如沉湎於戀愛之中,音樂可以暫時轉移我們的整個存在。但是,音樂藝術與人類情感之間的關係卻很難加以釐清;正因為如此,一如我們所知道的,許多傑出的音樂家乾脆不追究這方面的問題,並試圖讓我們相信,音樂作品只是由無可名狀的聲音所構成,與人類其他的經驗形式完全無關。
音樂能夠與其他物種所發出的聲音關連在一起嗎?其他物種中,最具有「音樂性」的聲音大概就屬鳥類的鳴啼。鳥類的鳴啼中既有噪音也有樂音,但其中可以確定為樂音的占極大部分,因此有人也將某些鳥類的鳴啼歸為「音樂」。鳥類的鳴啼具有多種不同的功能。以鳴啼的鳥雀來說,那既是在宣示心目中的領域,也是在向對手發出警告。比起已經有伴侶的鳥雀,正在尋找伴侶的鳥雀唱起歌來就帶勁得多,這一點倒是證明了達爾文的理論,亦即啼叫最原始的作用就是性的吸引。鳥類的鳴啼主要是雄性的活動,依賴的則是雄性荷爾蒙亦即睪丸脂酮的分泌,但某些鳥類也會有雌雄二重唱的情形,只要睪丸脂酮的分泌足夠,通常不唱歌的雌鳥也會演出跟雄鳥一樣的曲目。
美國鳥類學家與哲學家查爾斯•哈特蕭恩﹝Charles Hartshorne﹞指出,鳥類的鳴啼在音調上與節奏上都表現出變化,有漸快、漸強、漸弱、轉調,也有變奏。有些鳥類,譬如木鶇畫眉,曲目多達九首,可以一首接著一首以不同的撘配唱出。哈特蕭恩的說法是:
在聲音的模式與行為的背景上,鳥類的鳴啼類似人類的音樂。鳴唱充分展現出亂中有序的美感……其有別於人類音樂之處,最主要在於鳥雀的重復模式為時極短,通常每三秒或更短就會重復,最大的極限為十二秒。此一極限與原始的音樂概念完全一致。每一種簡單的音樂招式,甚至移調與和聲,都會出現在鳥雀的音樂中。
他又說,鳥類鳴啼絕不只是基於生物需求而產生的不同溝通模式。他認為,鳥啼多少已經脫離了實用性,成為一種純為鳴啼而鳴啼的活動,亦即是在表達一種鳥類的生之喜樂。
啼叫既是為了驅趕競爭的雄鳥,但也只有在對方逼近時才是,另一方面則是要吸引伴侶。如果啼叫不停,卻不是為了達到任何明顯而立即的結果,那麼多半就是在自我犒賞,所表達的也就不是一種特定的情緒態度,所要傳達的訊息也不只是單純的鳴啼而已。凡此皆顯示鳴啼之功能類似音樂。
有的人則不同意這種說法,他們認為,鳥類的鳴啼乃是一種極高的生物性要求,如果不是為了某種實用性的功能,是不可能發生的。
人類的音樂是否有可能源起於模仿鳥類的鳴唱?貝勒•巴爾扥克﹝Bela Bartok,譯註:匈牙利國民樂派作曲家,1881-1945﹞的朋友,阿姆斯特丹大學心理學教授基查•黑維茲﹝Geza Revesz﹞提出兩個理由駁斥這種可能。首先,如果人類的音樂真是這樣開始的,在與世隔絕的前文字社會中,我們應該就能夠找到類似鳥類鳴唱的音樂,但事實卻是,我們在這類社會中所發現的音樂都是複雜的節奏模式,跟鳥類的音樂毫無相似之處。其次,鳥類的鳴唱非常不容易模仿。如果將今天的鳥類鳴唱錄音放慢,不難發現其複雜的程度遠超過我們的想像;只要聽聽園中畫眉的鳴唱,我們就不難知道,真要模仿牠的歌聲,技術上來說,還真是難上加難。李斯特﹝Liszt﹞的鋼琴獨奏曲「傳奇」﹝Legende﹞中的「亞瑟斯的聖佛朗薩:孔雀的宣道」﹝St. Francois d’Assise: La Predication aux oiseaux﹞,讓人聯想到鳥雀鳴囀的高妙與強烈的音樂性。我還聽過一捲帶子,錄的是美國鳥類的鳴唱,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德弗札克﹝Dvorak﹞住到愛荷華州司匹維爾﹝Spillville﹞捷克社區之後所作的曲子,他正是將這些鳥啼聲融入了主題。至於奧里維亞•梅襄﹝Olivier Messiaen,譯註:法國作曲家、鳥類學家,1908-1992﹞以鳥雀的鳴唱入曲,更是無人能出其右了。但所有這些在音樂史上都是晚期的發展。早期人類很少注意到鳥類的鳴唱,或許是因為鳥類的鳴唱並無切身關係所致。
李維史陀就明白指出,較諸於其他藝術,音樂屬於一個特別的範疇,並支持鳥類的鳴啼不可能是人類音樂起源的說法。
說到音樂的天然模型,迪奧多羅斯﹝Diodorus,譯註:紀元前一世紀希臘歷史家,著有世界通史﹞認為,有可能是穿過尼羅河蘆葦的蕭蕭風聲,但由於兩者完全缺乏相似性,既然已經被我們否決,我們也就只剩下盧克里休斯﹝Lucretius,譯註:羅馬詩人,98-55B.C.﹞的﹝Liquidas avium voces﹞所說的鳥鳴了。儘管鳥類學家與聲學家都一致同意,鳥雀所發出的聲音的確具有音樂性,但鳥鳴與音樂之間存在著源起關係的假設,其一廂情願與無從證明實在不值得討論。
史特拉文斯基﹝Stravinsky﹞指出,自然的聲音諸如林間微風低語、小溪潺潺、或鳥雀啁啾,都讓我們聯想到音樂,但它們本身並非音樂:「我可以斷言,音素唯有在經過組織之後才成其為音樂,而這一類的組織又是以人類有意識的行為為前提。」
史特拉文斯基強調音樂的首要特徵是組織,並不令人意外,因為,講到音樂史上最一絲不苟、最講究條理、最有潔癖的作曲家,他正是其中之一。但他那樣斬釘截鐵的斷言更是絕對正確。鳥雀的鳴啼,其中固然有著某些音樂的成分,儘管有著自然天成的變化,但相較於人類的音樂,卻明顯脫離不了內建的固定模式。總而言之,音樂與其他物種所發出的聲音絕少相似之處,某些學者因而將之歸為一種完全獨立的現象。貝爾法斯特皇后大學﹝Queen’s University﹞社會人類學教授,英年早逝的民族音樂學家約翰•布萊金﹝John Blacking﹞,同時也是極有造詣的音樂家,就持此一觀點:
這個世界上,音樂五所不在,我們大有理由推論,音樂就像語言甚至宗教一樣,是人類物種所特有的。作曲與演奏,其基本的生理與認知過程甚至可能是遺傳的結果,因此,幾乎是人人都有的天賦。
音樂如果真的是人類特有的物種屬性,將之拿來同其他物種所發出的聲音相比,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但研究者卻發現,低於人類的靈長類所發出的聲音及其相關的功能,與人類的音樂之間倒式存在著一些有趣的類似點。隨著不同的社會互動,獅尾狒能夠發出音調各異的許多聲音,而且會使用許多不同的節奏、重音以及發聲的方式。每個個體所發出的聲調,代表牠當時的情緒狀態,就長期來說,這有助於不同個體之間發展出穩定的關係,當個體之間出現緊張時,同步發出協調一致的聲音,有時候就可以化解緊張。
音樂與心靈──無言之歌導言在所有語言中,只有音樂是無法直接領會與轉譯的,因此,音樂的創作者有如神明,而音樂之玄奧則是人類技藝中之最。──克勞德•李維史陀 自有歷史以來,世界上聽音樂的人從未有如今日之多。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音樂人口更是大幅增加。唱片、電台、乃至於電視,使音樂深入民間,其範圍之廣絕非五十年前所能想像。儘管有人杞人憂天,唱片將會搶走歌劇院與音樂廳的聽眾,但觀賞現場表演的人還是倍增了。基於個人的喜好,這本書主要是談古典或所謂西方的「藝術」音樂,而非「流行」音樂。這兩種音樂居然會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