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賣出英、法、德、俄等八國版權!
將由2004奧斯卡最佳電影《衝擊效應》
執行製片拍成電視影集!
上市一週已引起廣泛討論
超視【新聞挖挖哇】于美人推薦的必讀好書
在永遠放棄雙面人生之前,她決定接受最後一次任務。
沒想到,這次任務卻改變了一切…
兩年來,珍妮佛一直是個臥底的「忠誠調查員」,接受懷疑情人或丈夫出軌的女人雇用,測試對方的忠誠度。在「艾雪琳」這個化名的掩護下,珍妮佛已經揭發數百名不忠的丈夫、未婚夫和男友。當然,她絕不會真的跟這些人上床,只會測試他們出軌的意圖。
然而,「艾雪琳」或許改善了無數女人的人生,珍妮佛自己的人生卻危在旦夕。從小到大的好友打算找「艾雪琳」測試自己的未婚夫;一封惡意的轉寄郵件則讓她努力建構的謊言幾近崩解。雪上加霜的是,珍妮佛竟發現自己戀愛了---究竟她該如何面對接踵而來的難題?在愛情與理想之間,她又該如何作抉擇?
潔西卡‧布洛迪以明快俐落的敘事節奏,帶領讀者思考不忠的定義與界限;宛如《雙面女間諜》加上《慾望城市》的故事情節,在嚴肅的探討中,又不乏令人會心一笑的幽默。讀了這個故事,不論男性或女性,相信都能對愛情、忠誠與信任有新的認識。
作者簡介:
潔西卡‧布洛迪-- Jessica Brody 現年29歲的潔西卡自幼夢想成為作家,2001年自麻州史密斯學院畢業(雙修經濟及法文,輔修日文)後,進入米高梅影城擔任採訪部及商管經理。2005年,她辭去工作,成為專職自由作家及製作人,《忠誠檔案》是她的第一部作品,其續集將於2009年夏天問世。2010年春天,她的第一部YA小說亦將出版。 潔西卡目前居於加州,除寫作之外,最近亦為Cyur Films製作劇情長片。更多相關訊息請上網:www.jessicabrody.com或www.thefidelityfiles.com
譯者簡介:
鄭淑芬 輔仁大學翻譯學研究所碩士在職專班肄業,主修國貿、英文、翻譯。目前專職翻譯,具備教育部中英翻譯能力英譯中證書。譯作有:《1001個自閉兒教養祕訣》(久周)、《樂透人生》(時報)、《真愛旅程》(時報)、《一片花海的聲音》(2009,八正文化)等二十餘本。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忠誠檔案》是一本流暢好讀的通俗小說。 以一個從父親外遇留下心理陰影的女生,化身成為迎合各種男性以測試不忠的「忠誠調查員」為主角,一步步開展出有如辦案般的愛情辯證。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八卦年代裡,本書或許可撫平不少背叛者或被背叛者的焦慮,因為人們最終可能發現:這凡夫脆弱的世界,沒有誰可以宣稱自己握有「絕對正義」。 ----------------- 陳樂融(作家、主持人) 宛如《雙面女間諜》遇上《慾望城市》…一本精彩的處女作! ---------------書評網站<Bookluver> 劇情引人入勝,即使是男性也能充份享受閱讀樂趣。 ---------------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 娛樂性極高…我絕對贊成每個人都去買一本來看! --------------書評網站<The Story Siren> 你將為它廢寢忘食! ----------------明尼亞波里星壇報(Minneapolis Star-Tribune) 機智、有趣、迷人的處女作。 ----------------柯夢波丹英國版雜誌(Cosmopolitan UK) 《忠誠檔案》是塊寶石。布洛迪將女主角塑造得真實可信,關於出軌的劇情有些部份意外地打動人心。若你渴望瞠目結舌、曲折難料的故事,這本書會是你的最佳選擇。 ----------------英國《世界新聞報》(News of the World) 姐妹們,團結起來吧!只要妳厭倦男人那過動的拉鍊,這部全面性的報復童話鐵定合妳胃口! ----------------今日美國報(USA Today) 這本書將都會小說帶入新的境界;銳利、大膽、不可捉摸。布洛迪對人類行為觀察敏銳——尤其是男人的行為。 -------Beth Harbison,《Shoe Addicts Anonymous》及《Secrets of a Shoe Addicts》作者 作者創造了一個令讀者喝采的角色,說了一個詼諧有趣的故事。每個希望快速撥號鍵上都有一個真實「艾雪琳」電話的讀者,都會愛不釋手。 --------------Jennifer O’Connel,《Insider Dating》及《Dress Rehearsal》作者 輕快、機智、敏銳、充滿魅力。《忠誠檔案》以生動有趣的說故事方式,敘述一個女人試圖以自己的力量改變世界——一次除掉一個對感情不忠的男人。潔西卡‧布洛迪精彩的初試啼聲之作,絕對值得一讀! -----------Alyson Noel,《Fly Me to the Moon》作者 這個劇情緊湊、充滿魅力的故事,兼具性格鮮明的角色及毫不拖泥帶水的情節;主角珍妮佛杭特,亦即艾雪琳,令人聯想到電視影集《雙面女間諜》的Sydney Bristow---雖然珍妮佛並不是除暴安良,而是揭露不良丈夫們的惡行,且總是搭商務艙去執行它。一本精彩的處女作! -------------------美國羅曼史小說評論雜誌《浪漫時代》(Romantic Times) 潔西卡‧布洛迪寫了個觀察敏銳、引人入勝的故事。珍妮佛和她的分身---艾雪琳---帶領讀者搭上一輛人生、慾望、背叛及愛的雲霄飛車,讓讀者一翻開就捨不得放下。 -----------------------《今日浪漫小說書評》(Romance Reviews Today)
媒體推薦:《忠誠檔案》是一本流暢好讀的通俗小說。 以一個從父親外遇留下心理陰影的女生,化身成為迎合各種男性以測試不忠的「忠誠調查員」為主角,一步步開展出有如辦案般的愛情辯證。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八卦年代裡,本書或許可撫平不少背叛者或被背叛者的焦慮,因為人們最終可能發現:這凡夫脆弱的世界,沒有誰可以宣稱自己握有「絕對正義」。 ----------------- 陳樂融(作家、主持人) 宛如《雙面女間諜》遇上《慾望城市》…一本精彩的處女作! ---------------書評網站<Bookluver> 劇情引人入勝,即使是男性也能充份享受閱讀...
章節試閱
第一章 轉台高手 我要找的那個男人,舒服地坐在旅館酒吧後方座位上。 深色頭髮、深色西裝,領帶是鬆的,襯衫的第一個釦子是解開的。他獨自一人坐在豪華的紅絨沙發雅座上,左手臂隨意搭在椅背上方,手指輕輕地隨著輕柔的沙發音樂敲打椅子,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拿起酒杯,湊向唇邊輕啜一口。 我站在酒吧通往旅館大廳的拱門邊,偷偷觀察他。 他似乎在尋找什麼。沒有特定目標,但要可以讓他分心,至少讓他這一夜有事可做。 我繼續觀察他,看到他的視線熟練地停留在酒吧唯一的女人身上。他隔空檢視這個女人,看到她筆直的長褲和極度保守的高領毛衣,悻悻然把視線移開,再啜一口酒。 這,正是我的出場訊號。 我把一撮掉到眼睛前的髮絲撥開,走進酒吧。我故意走得很慢,好讓他的眼睛捕捉到我。不過由於他到處飄移的視線,加上今晚酒吧的客人並不多,這個任務並不困難。 有些時候就是比較簡單。 他們通常從腿開始看起。大部分男人都屬於腿的類型,這是事實。要是兩年以前,我會猜男性人口平均分配為三類:大腿、胸部和臀部型,我戲稱為「男性聖三體」。不過現在,我知道事實了:大部分男人都屬於腿型男。儘管如此,我通常還是會準備三套服裝,每套服裝都只會凸顯聖三體的其中一點,以備萬一。不過我向來從大腿開始,這是安全牌。 今晚我穿了一條黑色迷你裙,配上黑色 Manolos 細帶高跟鞋……沒穿絲襪。我稱此為「專業挑逗裝」,意思是夠專業,足以讓人看重妳,但又夠挑逗,讓他們知道妳喜歡成為目光焦點。 至於我,重點不在我喜不喜歡成為目光焦點。成為目光焦點是我的工作。或許有人會因此批評我,但我只是在盡我的本分。 一旦他的眼睛,從我的腳踝、大腿,一路移到迷你裙邊緣,這個男人是不是腿型的男人,就無關緊要了。當然,他的眼睛不會停留在那裡……很少男人停留在那裡。只不過,過了裙緣,他們就不能仰賴眼睛了。裙緣以上,要由想像力接手。 我經過他的座位,一副完全不知道他在看我的樣子,一路走到吧台邊,隨意選了一張高腳椅入座。 「請給我一杯灰雁伏特加琴蕾。」 面對一個生意清淡的週三夜晚,酒保很高興除了把酒杯擦得閃閃發亮之外,終於有別的事可做。他友善地點點頭,先在我面前放了張小紙巾,再轉身去幫我調酒。 我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雙手手掌成杯狀撐著下巴,手肘靠在木頭吧台上。這個動作的用意,是讓自己顯得有點無聊。漫長的一天、漫長的旅途,眼前還有漫長而孤單的夜晚。 這招生效了。 酒保將我的酒放在紙巾上,我伸手正要去皮包裡拿錢,從眼角看到一張白花花的百元大鈔滑過吧台。「我來,讓我請妳喝一杯。」一個男人提議。 我抬頭,看到雅座的那個男人站在我身旁。我裝作有點被他的出現嚇一跳的樣子。我怎麼可能不嚇一跳呢?我又沒有期待他過來。 「你真是太好心了。」我感激地說。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狡猾的微笑。「這是我的榮幸。」 xxxxxxxx 我之所以出現在酒吧,是因為大約一星期前接到的一通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需要我幫忙。 打那個特定電話的人,都需要我幫忙。畢竟,那是我申請那支電話的原因。 我答應隔天跟她見面。 「我會去找妳。」我對她說,用肯定的語氣令她安心,就像對任何打那支電話的人一樣。 我坐在她那布置得高貴優雅的寬敞客廳裡,聽她說她的故事。故事很耳熟,我大概聽了有兩百遍了。有時稍微有點變化,有時幾乎是字字吻合。 但永遠出自同一個動機:害怕。 「女僕洗衣服時,在我先生的褲子口袋裡發現這個。」她伸手到旁邊的咖啡桌上,拿起一張發皺的紙,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張紙,彷彿希望看第一百零二遍時,紙條就會透露不一樣的訊息;又或者,她會想到更好的解釋,那她就可以請我回家了。 沒有這麼好運。 她沮喪地嘆了一口氣,遲疑地將那張紙遞給我,然後用已經皺成一團的面紙擦擦鼻子。「對不起,我真是一團亂,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麼做。」 我看著紙張上的字跡,瞭解地點點頭。「妳打電話給我是對的。找出真相,總比一輩子懷疑好,對吧?」 她不太確定地看著我。「我想是吧。」 「是的,」我向她保證。「相信我。」 我給過很多女人同樣的保證。有時,妳自己遇到跟她們一樣的狀況,也會看不清楚事實。更確切的說法是,那不是妳希望看到的事實。自古以來,遇到這種事情,理性跟感性就是無法站在同一邊。 「妳想這是什麼意思?」她問,對著我手上那張發皺的小紙條點了點頭。 我再看一次,指尖劃過黑色的墨跡。「很難說,」我坦白承認。「我看過很多這種紙條。有些其實沒什麼……有些,就真的……」我停頓一下,希望這時間上的暫停可以緩和這句話的衝擊。「……有什麼。」 她把頭轉開,眼裡凝聚害怕的淚水。終於,她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向我介紹妳的那個朋友說,妳會進行某種測試。」 xxxxxxxx 我直視身邊這個男人的眼睛,邊與他互碰了一下杯子,同時喝了一口酒。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丹佛的?」問完這句話,我輕輕咬著下唇。咬嘴唇的這個技巧,可以很適切地暗示,我的自信只夠我提出這個問題,但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因為,不管我表面上如何表現,其實我對這個男人的瞭解,比我洩漏的還要多;比他願意讓我知道的還要多;當然也比任何一個單純出現在旅館酒吧裡的女人還要多。 舉例來說,我知道這個男人喜歡有把握,但又不要太有把握。太有把握,得來就太容易了,缺少征服的快感。害羞的女人會更有挑戰性。他喜歡女人主動踏出第一步,但只要表現出最初的興趣就好,接下來的部分就由他接手。 我看過很多像他這樣的男人。 「我們公司要併購一間小公司,那家公司的總部在這裡。」他解釋。 我饒有興趣地點點頭,彷彿全世界沒有比這件事更有趣了。「那你們是哪家公司呢?」 男人舉起一根手指頭,示意我等一下,接著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我面前的吧台上,彷彿在說:卡片就可以說明一切,又何必浪費言語? 我把卡片推近一點,表現出真正好奇的樣子,大聲唸出上面的字,彷彿第一次見到那個名字:「凱勒工業。」 唸完,我抬頭看著他,表情從一無所知轉成若有所悟。 「等等,」我說著,又看了名片一眼,手指在上頭敲了敲。「我認得這家公司。」我停一下,假裝認真思考,在記憶裡搜尋。 男人輕笑一聲,表情有點得意。「應該不會吧,我們製造的是……」 「汽車引擎!」我像個追逐名人的粉絲般,興奮地打斷他的話。 他驚訝地看著我。「沒錯。」 「你們剛推出十缸、五點二公升的引擎,要來對抗日本的。」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露出飢渴的眼光,彷彿當場就想把我吞了。 「像妳這樣的女孩,」他說著,又好好打量了我一眼,確定他沒有不小心錯過我胸前口袋裡的老學究眼鏡,或是皮包中露出來的工程計算機。「怎麼會懂得汽車引擎?」 我臉紅了,彷彿他發現了我隱藏的弱點;那個我一直覺得羞於見人的秘密,卻因為遇到像他這樣的人,再也藏不住了。「只是興趣。」我略帶羞赧地說。 他微笑,很快補上一句:「我坐在那裡,妳願不願意過來一起坐?」 這邀請來得真快,就跟我預估的一樣。他很好對付。我本來就不預期這一次需要費什麼功夫。這個男人顯然是箇中高手,我絕對不是他第一個邀請過去坐坐的女人。幸好,我並不是愛吃醋的那種女人。 過去坐下是我的工作。 不論來得快或慢,這邀請是絕對必要的。我不能主動邀請,只能接受,這是前提,是規則之一。既然訂規則的人是我,如果我自己去破壞規則,那也未免太蠢了。對我而言,規則不是訂來被打破的。訂這樣的規則一定有理由,而且通常是很好的理由。 「這個……」我看看錶,略顯遲疑。 「坐一會就好。」他露出迷人的微笑,想要說服我。 我考慮了一會,時間剛剛好讓他覺得我可能會拒絕,小小緊張一下,也因此,接下來他就會有勝利的小小快感。像他這樣的男人,是為了這種緊張刺激感而活,這是他們在家裡體會不到的感覺。而根據他的銀行存款來看,就算在家裡以外的地方,他也很難得到。很少有人會拒絕像他這麼有錢的男人,他很清楚這一點。 讓我有別於其他女人的一點,是我不要他給我任何東西。我只是去那裡觀察的。當然,還有仔細紀錄。 在潛意識裡,他想要追逐。他當然也想要最後的勝利,但費一番功夫,會讓勝利更有意思。也因此,今晚我必須故作矜持,不確定我有沒有時間,或者不確定自己想不想跟別人喝一杯。我不能是那種隨便在酒吧裡跟陌生人喝酒的女孩。他的提議,一定要……比別人更吸引人一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女孩只是一個設計,是依據他心目中完美女人的形象虛構出來的。 我終於開口:「我想應該可以吧。」 他笑了,殷勤地拿起我們兩人的杯子,帶我走回他豪華的紅絨沙發雅座。那座位應該坐得下五個人,如果感情好,擠六個人也不成問題。他讓我先坐進去,把我的酒放在桌上,接著在我身旁的位子坐下。 「那麼,妳是哪裡人?」他問完,啜了一口酒。 「洛杉磯。」我淡淡地說,手指在酒杯的邊緣玩弄著。「你呢?」 進行到這裡,我故意彎下腰,伸手去調整高跟鞋的帶子,讓他好好消化一下我的問題。這當然不是什麼困難的問題,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流到男人腦袋中的血量會越來越少,所以問題會變得比平常更難,即使是這種簡單的問題也不例外。 不過調整鞋帶,從來就不只是調整鞋帶。這個動作,一方面為了男人要讓我優雅地滑過自己的腿,凸顯我腿部所有的性感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這類轉移注意力的動作,時間一定要夠久,讓男人有機會悄悄取下婚戒,如果他們想這麼做的話。 而他取下了。 從桌底下起身時,我從眼角不落痕跡地瞄了一眼他的左手,戒指不見了。 「橘郡,」他說,接得非常順暢。「看來我們是鄰居,我在新港有間房子。」 他回答得很自然,完全看不出他才剛除去一只非常重要的珠寶,彷彿拿下婚戒一點也不讓他困擾。這個男人顯然在酒吧遇到女人時就會拿下婚戒,就像一般人在一天結束時拿下錶一樣。 我開心地笑了。「啊,我好愛那一帶,那裡的海灘好美。我最好的朋友就住在旁邊的杭廷頓。」 「那妳一定要下來南部玩一玩,」他略帶暗示地提議。「我有個很棒的游泳池,剛好面對大海。」 我在絕佳的時機發出幾聲緊張的輕笑。這種笑聲,會讓對方知道他們讓妳有點緊張……但同時又暗示妳不是那麼介意。 「也許我會喔。」我溫柔地回答。 然而,我們兩人都很清楚,不論接下來幾個鐘頭發生什麼事,我最近都不可能到新港灘去。這算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只不過,我對這件事的瞭解,比他又多了一點點。 xxxxxxxx 「這叫做忠誠調查。」我對著坐在對面、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的女人輕聲解釋:「事情是這樣進行的:妳跟我一起選出一個妳丈夫最近會去的地點,最好不在這個城市裡。根據我的調查,男人大部分的出軌,都發生在離家時。然後我會到這個事先決定好的地點,把自己當作一個送上門來的機會。」 她慢慢點頭,逐一消化這些讓人痛苦的訊息。 「我不會有任何搧風點火的舉動。我只會跟隨妳丈夫的引導。」 「然後呢?」她問,渴望我能提供她一個小巧的盒子,把所有的答案都妥善包裝在裡面。一個裝在盒子裡的婚姻維修套裝組。可惜,事情不是這樣進行的。沒有快速維修法可以解決對婚姻不忠的問題。不過確實有解決方案,那也是我在此的原因。 「賈可柏太太,」我溫和地說:「我只提供資訊,至於妳得到那些資訊之後要怎麼辦,完全看妳自己。」 她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手中的那張紙條是第一個線索。總是會有線索的,問題在於妳遇到線索會怎麼辦。是忽略它、繼續過日子,把疑惑放在心裡不斷翻攪?還是採取行動? 眼前的這個線索,以一個名字和一組號碼出現。如假包換的女性字跡,一筆一畫寫出了「艾莉絲」這個名字,名字下面是一個電話號碼,後面還加了一句話:「要不要穿泳裝都可以!」 雖然我不願意對面前的女人承認,不過情況應該跟我懷疑的一樣。我有些朋友常常把電話號碼給男人,通常都是這麼寫的。名字加電話,有時還會加上一句兩人之間的玩笑話,讓男人看到那句話,就想到稍早的對話。 「妳非常確定妳先生不認識叫艾莉絲的人?」我熱切地問。 她搖搖頭。「至少我不知道。我們有個朋友的女兒叫艾莉絲,但她才十歲,不可能是她寫的。」 我同意地點點頭,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對,我也不認為。」她顯得侷促不安。她本來希望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她低頭看著大腿,十指交纏緊握,像扭麻花麵包一樣開始扭著自己的手指。 我們就這樣靜靜坐了幾分鐘,終於,她抬起頭來,直視我的眼睛,輕輕地問:「如果妳是我,妳會怎麼做?」 我同情地看著她,準備盡全力幫助她。「我會想要一顆平靜的心。」這是我發自肺腑的心聲。 xxxxxxxx 「妳叫什麼名字?」酒吧中的男人問我。 「艾雪琳。」我回答,轉頭面向他,伸出手。 當然,這是代號,我從不用真名。「艾雪琳」並不存在。她是一個虛構人物,一場戲裡的角色,一場我在上百個旅館酒吧裡,演過幾百遍的戲。相同的戲碼,在這二年來一遍又一遍上演。一切有種不可思議的熟悉感。 「好美的名字。」他發表意見。回到沙發雅座的他,看起來明顯自在多了。 我愉快地謝謝他的讚美。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是的,這是一個很美的名字,這也是我選擇這名字的原因。要為正義而戰,就需要一個擲地有聲的化名。 「艾雪琳,很高興認識妳,我是雷諾。」 我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這是基本資訊。事實上,我對身旁這個男人的瞭解,比那張小小的名片上寫的還要多。 雷諾•賈可柏,北美第二大汽車引擎製造商凱勒工業的執行長。三十八歲,跟妻子安妮和三個孩子住在加州新港灘市。興趣包括航行、高爾夫、滑雪及品酒,但因為工作繁忙,很少有閒暇可以享受這些興趣。他喜歡壽司,不過只限於昂貴的黑鮪魚壽司(他不信任便宜的生魚片)。只要德州的曲棍球隊和棒球隊出賽,他一定去看,因為德州是他的家鄉。他畢業於德州大學,取得工程學位,畢業一年後跟大學女友求婚,還誓言終身效忠「Sigma Phi Epsilon」兄弟會。 出任務前,我一定會進行調查,這會讓我的工作更順利。 「對,我知道。」我說這句話時,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嘴唇半開,讓他可以看到我的舌頭玩耍般地抵弄著牙齒後方。 不過,一旦他開始盯著我看,我就立刻緊緊閉上嘴巴。因為今晚,在凱勒工業執行長雷諾•賈可柏面前,被他撞見我做任何極度性感的動作,我都應該會有一點不好意思,尤其是旁邊還有人在看。我在鏡子前面練習舌頭抵弄牙齒的技巧,至少一星期兩次……那是四下無人時。不過實際運用在某人身上時,我就有一點膽怯了。 「雷諾•賈可柏。」我字正腔圓地唸著他的名字,帶點慎重其事的感覺。 「妳怎麼知道?」他問,突然變得有點警戒,他想起他並沒有告訴我全名。 我羞怯地指了指放在我面前的那張名片。 「對喔。」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笑起自己來。因為在剛剛那一剎那間,他心裡湧起小小的驚慌……害怕我可能並不是我自稱的那個人。 事實上……我確實不是。 但人的心只看到它想看的東西。 「那妳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雷諾很快地問,試圖將談話再引導回……嗯,他希望的方向。「是為了工作,還是來玩的?」雷諾特別強調「玩」這個字,言外之意非常明顯。他不想浪費任何一個暗示的好機會。 艾雪琳也許很害羞,但當然不笨。我聽出了他的暗示,對其中隱含的意義緊張地笑了出來。他緊盯著我的唇,等著我不自在的笑聲,轉成帶點調情意味的笑,回應他的暗示。 你猜怎麼?它確實變了。 「工作。」我輕嘆一聲,彷彿在暗示此行的無趣,以及想讓它有趣一點的急切渴望。 「妳是做什麼的?」 我把頭髮塞回耳後。「我在一家法律公司當研究經理。」 艾雪琳有各種不同的工作。不過今晚,她的工作必須既重要又有趣。不需要太花俏,但需要用一點大腦。在某些調查對象面前,艾雪琳的工作是這份任務的重要元素。不過今晚,情況越來越清楚,有了那樣一雙腿,雷諾•賈可柏根本不在乎她白天做什麼,只要她夜晚的活動保留空間給他就好了。 「哇,那一定很刺激。」他說著,努力露出真正感興趣的樣子。 他想要這段韻事。他也知道要怎樣才能得到:興趣與關心。因為從經驗上來看,要贏得艾雪琳這種女人的青睞,通常就是要這樣。 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像個享受工作的女人。「對,是很刺激,」我說。「常常可以做不一樣的事……時常旅行,也可以認識很多人。我做的那些調查通常也很有趣、很有意思。最棒的是,我學到很多自己從沒想過要去學的事。」 我自顧自笑了起來,因為我發現,這段話其實是真的。我確實常常旅行,確實認識很多人。未必都是最正直的人,但還是人。有時候,這份工作所需的調查也很吸引人。舉例來說:過去這兩年,我學過法文、西班牙文、義大利文、日文、德文、俄文,還有一點點阿拉伯文。其實我的程度,只會用這些語言跟男人交談,看他們會不會邀我回旅館房間而已,但對這一點我不以為意。 我沒什麼好抱怨的。 任何工作都少不了單調乏味的苦差事。我的苦差事只不過真的……苦了一點而已。 跟雷諾•賈可柏談得越久,我越確定,他就是我所謂的「轉台高手」,不會覺得愧疚的那種人。就是這些人,讓我在夜裡輾轉難眠。這些人做得如此輕鬆,就好像只是看電視時在廣告時間隨意轉台,看看別台在演什麼而已。看電視是個測試男人的好方法。他能不能看完一段廣告不轉台?如果可以,他就有潛力。如果不行,當場就可以把他踢出去。但,有了數位電視 TiVo 和數位視訊錄影機,這種測試方法效果也有限了。 不過,我還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會後悔。或許不是「我怎麼會做這種事」的後悔,而是「我怎麼會讓自己被逮到?」的後悔。姑且這麼說吧:成功的男人,不喜歡亂脫褲子被抓到。 至於這件事會不會讓他改變,那就是真實的人間百態報導了。 經過彷彿好幾個小時漫無重點的閒聊、喝了三杯酒之後,我翻過手腕,看了看錶。「唉唷,」我說,似乎很驚訝像我這樣的人也會這麼輕易就忘了時間。「都快半夜了,我該去睡點覺了,明天還得早起。」 我把酒杯拿到唇邊,頭慢慢後仰,讓最後一點酒滑下喉嚨。這麼做是為了讓他意識到我真的要說再見了。 艾雪琳要離開了,而他無疑想要更多的她。 這是對付任何男人的必殺技,已婚、單身、離婚、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都一樣。讓他們想要更多,絕不輕易讓他們滿足。 我拿起我的黑色小手提包掛在肩上,身子移向雅座邊緣,緩緩站起來,轉向他,停了幾秒,才開始說話。這讓他有時間將眼睛從水平的角度,也就是我的兩腿之間,到我的臉。 「很高興認識你,雷諾。」 他清清喉嚨。「妳真的得走嗎?」他故意讓失望表現得明顯,想用「破碎的心」這張牌試試運氣。因為女人都喜歡男人因她而心碎。 我嚴肅地點點頭,假裝剛剛喝下的酒精已發揮作用。「對,我或許該走了,不過再次謝謝你請我喝酒。」我輕笑。「整整三杯。」我伸出手,讓他握著、感覺著、享受著、渴望著。「祝你開會順利。」我甜甜說完,轉身離開。 「妳也是。」他有點困惑地說。我可以想像,他的腦袋正急速運轉,思索著自己的下一步。他很清楚這盤棋他還沒有逮到皇后,他不會讓我這麼輕易離開。所以我才會這麼有自信,說走就走。 「我跟妳說……」他慢慢開口。在我們之間這盤想像的棋局上,他老謀深算地將手地放在主教上。 我好奇地轉身,彷彿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彷彿我並沒有超前他五步。好的棋手,都應該要超前對手五步。 「我房間有個很棒的迷你吧台,我還沒用過呢。妳要不要上來再喝一杯?」 將死。 我略顯遲疑,考慮他的提議。 我必須想一想。一口就答應太沒有個性了。艾雪琳絕對不會失去自己的個性。 我必須為他的邀請感到受寵若驚,但我也必須在考慮時,遲疑地咬咬嘴唇。 於是我照劇本演出。 我的遲疑不決,其實有兩個理由:表面上,暗示我不太確定該不該跟陌生人上樓去;另一個沒那麼明顯的理由,其實是給他撤退的機會。沒錯,這在本質上違反了我的「任務」,但我必須確定他真的想要這麼做。測試人跟陷害人之間有著微妙的界線,這基本上是兩件不同的事,而後者我是不碰的。我不設陷阱讓男人走進去。我讓他們引導,然後觀察他們遇到﹁有意願﹂的對象時,會怎麼做。 因為,在現實中,誘惑無所不在。 我只是人形攝影機,負責記錄真實狀況。 「好,我想應該也不錯。」我說著,將頭壓低半吋。 他站了起來,感覺到一種極度的成就感。讓他每天都渴望的快感,在他的每一條血管裡流竄,使他更興奮。我們一起穿過酒吧、繞過其他桌子,走向大廳。 進了電梯,他按了代表頂樓的「P」。電梯門關上,他的嘴唇立刻移向我的嘴唇。他的吻既不溫柔也不溫和,是一種帶有目的的吻。我同意了邀請,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等於我在知情的情況下同意更進一步。這是不必明說的規則。對這一點,雷諾顯然非常清楚。 他吻我的同時,我的心裡充滿了跟以往一樣的東西:什麼都沒有。要熟練什麼都不想的技術,需要一段時間。我以前以為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女人。女人的心總是在運轉著,永遠在分析,永遠在計算。不過上了幾堂冥想的課、讀了許多禪學的書,並且經過好幾個鐘頭的練習,我終於成了什麼都不想的專家。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相信我,像這種時候,你會希望自己的腦中只有空白。 因為上帝知道還有許多其他選擇。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位於迷人城市的豪宅,還有那只原本充滿意義與美善、此刻枯槁地躺在他襯衫口袋裡的婚戒。 看著像雷諾•賈可柏這樣的男人,會看到一個表裡不一的假象。因為以單純的眼光來看,他的家庭、人生與成就,或許就像電視節目一樣,是一個完美的美國夢典範。但在我這樣的專家眼中,卻有著不一樣的風景。 說來好笑。我這個看著「天才家庭」或者「黃金年代」長大的孩子,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些節目裡的丈夫與父親。但我很快就學到,那些情境喜劇,從來就無法確實反應真正的人生。那些節目都只是理想化的產物,反應的只是某個製作人心裡的烏托邦,想要引起我們這些活在真實世界裡的人共鳴。而真實的世界,毫不意外地跟他們的理想世界完全不一樣。 至少,目前為止還不一樣。但我仍懷抱希望。 電梯叮噹一聲開了門,他緊緊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走向通往他房間的走道,我的臉上刻意浮起一抹淘氣的微笑。 任務進行到關鍵時刻。遊戲幾乎要結束了,但一刻也輕忽不得。任何細微的錯誤、個性的改變、說錯的話語,都可能引起懷疑,然後不可避免地導致任務失敗。雷諾已心醉神迷,不太可能起疑,但凡事小心一點總是好的。一個人的行為不論有多麼好預測,還是可能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所以,我絕不能放鬆警戒,我的真實身份絕不能露餡。 撤退是一回事,但偽裝被揭穿又是另一回事。 他短暫放開我的手,從後方口袋拿出鑰匙。我看著他與電子鎖奮戰,緊張地咯咯笑著。他試了一次,出現錯誤的紅燈,再試一次。要是他能停一下,看出紅燈給他的明顯暗示,並選擇回應,那就好了。 總是會有前兆的,只是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到。 終於亮了綠燈,他轉動門把,用背把門推開,伸出手攬住我的腰,帶領我跟在他身後進了門。 xxxxxxxx 「還有一件事……」我正要收拾東西離開時,賈可柏太太對我說。 我將她給我的那張雷諾•賈可柏照片放進檔案夾,並將檔案夾收進我的袋子裡。然後我抬頭看著她。「什麼事?」 她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她接下來要問的問題,顯然讓自己很不自在。但這是必須要問的問題,她也知道自己終究必須問出口。 不過,我早就知道是什麼問題了。 因為每次會面到了這個時候,對方就會問同樣的問題。 除非問清楚,否則接下來這星期,甚至終其一生,同一個擾人的影像都會在她心中翻攪。 「性的部分呢?」她終於開口。「妳會實際上跟這個……嗯……做……」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連想都不敢去想,更何況要大聲說出來。 「絕對不會。」我說。我的聲音沒有一絲絲不確定。這部分是絕對不容協商的,因此我有必要表達堅定的立場。 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我投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賈可柏太太,我跟妳保證,這個測試只確認他有沒有出軌的意圖,不會扯上性關係。」 她又扭動了一下。「出軌的意圖。」她對著自己重複這句話。 「對。」我強調地點點頭。 「那妳到底會怎麼進行呢?」 xxxxxxxx 雷諾和我跌跌撞撞穿過豪華的頂樓套房。他的唇貼上我的唇、我的頸、我的臉,在我身上四處游移。 我們跌到床上時,我讓自己處於上位。這樣一來,撤退時機到時,會比較好逃。 他的雙手立刻覆上我的臀,我發出愉悅的呻吟。 他樂在其中。 他們通常樂在其中。 他邊吻我,邊拉下我的套裝外套,接著一個個解開襯衫鈕釦。我沒有反抗。褪下我的襯衫,他看了一眼我淡紫色的托高集中胸罩,發出一聲讚賞的嘆息。當然,這讚賞令人愉悅。不過今晚,跟其他夜晚一樣,焦點不是我,也因此,我通常極少注意到他們的「讚賞」。 接著褪去的是我的裙子,露出與內衣成套的低腰內褲,他摸著我的臀骨,捏了一下。我假裝興奮地顫抖著。 接下來我的手指開始解開他的襯衫,劃過他的胸膛,充滿誘惑地滑向他的肩膀。 一如我的預期,他顫抖著。「天啊,我好想要妳。」 「真的嗎?」我輕輕地問,一樣假裝害羞與不安。 「真的,」他回答:「妳好性感。」 「很好。」我低語。 說完,我翻身離開他,滑到床邊,冷冷地將我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我一句話也沒說,很快在地上找到我的裙子,一把抓起,站起來將它穿回去。 「妳在幹嘛?」他明顯不耐煩地說。 「我要走了。」我不帶感情地回答,腳踏進裙子裡,將裙子拉回腰間。 他猛然坐起來。或許是喝了太多酒,也或許是腦部缺少血液……可能兩者皆是吧,突然起身讓他一陣昏眩,他用手碰著頭,讓自己恢復平衡,一臉困惑的表情。「為什麼?」 我非常清楚他在想什麼。這部分絕對不在他熟悉的劇本中。男孩遇見女孩,男孩請女孩喝酒,男孩邀請女孩回到旅館房間,女孩接受了,女孩絕對不會瞬間改變心意,毫無理由就離開。 「因為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就事論事地說著,將手套進襯衫袖子內,然後逐一扣上鈕釦。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搖搖頭。「我不懂,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聳聳肩。「我想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這句話讓他更糊塗了。他臉上的表情,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出現這種表情的人,正努力絞盡腦汁,看要怎麼把一堆絕對不可能拼在一起的拼圖重新組合在一起。 我穿好襯衫,彎下腰將腳套進鞋子裡。 「等等。」他軟言乞求,希望用他的堅持再一次讓我改變心意。 但這一招現在對我沒有用了。我已經不是他在酒吧遇到的那個人了。 「過來坐下,我們談談就好。要是妳願意,我們也可以討論汽車引擎。」他表現出很刻意的體貼。 我微笑,但沒有洩漏一絲感覺。「雷諾,我不是你希望我成為的那個人。」 他在極度困惑中皺起眉頭。「啊?」 我現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是一位安妮•賈可柏太太雇我來的,她懷疑你有出軌的傾向,因此要求我以忠誠調查員的身分進行檢驗。」 一聽到她的名字,他的眼睛張得老大。「這是在搞什麼?」 悔恨通常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的頭垂在兩膝之間,手指穿過頭髮來到頸後方。他抬起下巴,說了一句:「是她雇妳來的?」 我站在那裡,不帶感情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對。」此時此刻,徹底不帶感情是我的責任。沒有同情、沒有憐憫,什麼都沒有。 他大大呻吟一聲,再一次閉上眼睛。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我抓起皮包及外套,往門口走去。不過在此之前,我在梳妝台上留下一張小小的黑色卡片。這是我在任務結束之後,唯一留下的東西。 我想你不妨說那是我的名片。但我不喜歡把它當作是我到過那裡的證據,我寧可當它是需要改變什麼的證據。 「等一下。」我聽到雷諾又說了一次。我從眼角看到他站起來,伸手去拿他的長褲。在稍早我們半真半假的熱火之中,這件褲子就已被踢到房間中央去了。他從褲子後面的口袋拿出一個黑色皮夾。「她付妳多少?一千?一千五?不管她給妳多少,我都加倍。」他打開皮夾,開始數百元大鈔。 我冷冷地看著他像個守財奴捧著寶貝現金細數。「這跟錢沒有關係。」我斷然拒絕,繼續朝門口走去。 「什麼事都跟錢有關係,」他不耐煩地堅持著。「妳要多少?」 我停步,想了一會,然後慢慢轉身再度面對他。 看到我似乎改變了心意,雷諾現出勝利的微笑。 「很抱歉,」我很誠摯地說:「但我的忠誠不賣。」 他笑得咧開了嘴,帶著一絲了不起的神色。「相信我,甜心,我有夠多的錢可以買任何人的忠誠。」 就在這時候,我注意到地上有個發亮的小東西,我立刻認出,那是雷諾•賈可柏的婚戒。它顯然是在我們稍早的糾纏中,從他的襯衫口袋掉出來的。我彎下腰將它撿起來,像外科醫生縫合切開的心臟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梳妝台上。「顯然不行。」我回答。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那不屬於我的工作範圍。我的部分已經結束了。他的意圖已被確認,而我在此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確認或否定他的意圖。 現在真的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於是我步出房門。
第一章 轉台高手我要找的那個男人,舒服地坐在旅館酒吧後方座位上。深色頭髮、深色西裝,領帶是鬆的,襯衫的第一個釦子是解開的。他獨自一人坐在豪華的紅絨沙發雅座上,左手臂隨意搭在椅背上方,手指輕輕地隨著輕柔的沙發音樂敲打椅子,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拿起酒杯,湊向唇邊輕啜一口。我站在酒吧通往旅館大廳的拱門邊,偷偷觀察他。他似乎在尋找什麼。沒有特定目標,但要可以讓他分心,至少讓他這一夜有事可做。我繼續觀察他,看到他的視線熟練地停留在酒吧唯一的女人身上。他隔空檢視這個女人,看到她筆直的長褲和極度保守的高領毛衣,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