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那些事

No Chinese…

這一句No Chinese總是深深

刺痛了小妮老師的心。

對於小妮老師來說，他真的不懂，究竟看到那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什麼好開心的？

一年前剛從研究所畢業的他，頂著優異的成績與一口流利的英語，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這家幼兒園。那時候進到集團的連鎖幼兒園體系，大家都替他高興， 因為這畢竟是一個有品牌有制度的工作環境。但是最近小妮老師卻在幼兒園強調全美語的環境下，感到矛盾與沮喪。

佳佳幼兒園其實一直以來強調以幼兒為中心的理念，因此重視兒童的遊戲及成長經驗的重要性，在課程的編排上，基本上不急不徐，一年以來小妮老師覺得這個環境基本上還行吧！之後幼兒園因為經營得很好，被賣給了新來的創投經營者。新的董事長，在其他事業賺了不少錢，他看準了兒童產業的市場，當然如果要賺錢，那必須是迎合家長需求的。

全美語環境的創設就是新董事長的第一波大改造。於是佳佳幼兒園的英文招牌掛起來了：Double Best Kindergarten 大大的招牌經過品牌視覺設計，招搖地在街頭閃耀著。每個老師都洋裏洋氣地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小妮老師的英文名字就叫做Wendy，這些改變都還好，比較可怕的改變是，董事長要求幼兒園要創造學習英文的環境，因此只要在幼兒園裡面開口就只能講英文。

上個月在招聘英文教師時，令所有華文教師感到好沮喪呀！首先董事長親自招聘，開出來的薪資足足比華文教師多了兩倍，這些老師其實並不被要求太多的專業資格，只要金髮碧眼就夠了。再者，聘進來以後，老師們開始發現，這些外籍教師有許多並非幼兒教育本科畢業，對於教案的撰寫執行根本不行，於是，華文教師便必須完全支援或是一起討論教案，但是…一言以蔽之，就是得幫忙準備一切了。這使得幼兒園陷入一種充滿冤情的氛圍，幾個華文教師心裡直恨得牙癢癢地。

本週開始嚴格實行的全美語政策，讓所有的老師小朋友都陷入一陣混亂，可是卻讓家長及招生狀態陷入一陣瘋狂。家長對於這個改變抱著美麗的崇拜與期待，大多數給予支持，而這樣子的旗號也使得許多新生家長紛紛致電詢問，對於家長來說，全美語的環境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

但是對於老師來說，這個改變等於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八個小時生活語言的轉變。對於Wendy老師來說，心目中一直信仰著的Play- based, Child-centered等價值觀面臨著劇烈的顛覆。這些理念在開會時有過辯論，對於行銷至上的董事長來說，這是個自由開放的市場，哪裡有錢賺，就往那兒奔去。但是許多老師紛紛提出這樣子的狀況，對於幼兒來說，根本不可能授課及學習，畢竟一進到學校壓力就很大，老師們都不願意開口了，何況是連中文都還說得零零落落的孩子。而且孩子的發展還有很多面向需要兼顧，不是只有語言，這些都必須課程多方面的配合。但是在語言這個工具運用不得體不熟練的情況下，其他部分不跟著完了嗎？

在會議中，老師們與董事長激辯著。

這週以來，Wendy老師發現，外籍教師會在小朋友說話時，跟他們比上『噓』的手勢，然後跟他們說：『No Chinese!』，小朋友經常被打斷，後來不是不說話，就是出現一個獨特的景象，只要外籍老師不在，小朋友們就用中文快樂地說著話，互相遊樂嬉戲，老師們也不忍阻止。但是只要開始上課，小朋友們的聲音小了很多，交談也更少。

Wendy老師這班的外籍教師叫做David，金髮碧眼非常帥，他的動作很有喜感，也很可愛。但是不太會說中文的他，與Wendy老師之間的合作，充滿了挑戰。Wendy老師必須幫David老師做教具，幫他鋪陳很多上課的用具，甚至要幫忙管理秩序。Wendy老師的英文還不錯，因此跟David老師的溝通還算可以，但是若就深入的辯證如理念或是課程探討，經常要費上一番功夫。在其他班級，英文比較差的老師與外籍老師的配對，更是充滿了矛盾與火藥味。

Wendy老師聽見小朋友的對話，他在一旁直搖頭，其實這些孩子們或許對於某些單詞是可以的，像apple, orange等等這些偶而在對話裡迸出一兩個，是挺可愛。但是許多亂湊的英文，以及誤用的情況非常多，就幼兒園的環境，是無法做到糾正的。而這些孩子們的中文及英文在目前看來都是一團亂，其中尤以說故事期間最為明顯。

這天董事長站在門口，幾個前來的家長與他開心地聊天，家長很驕傲地請小朋友們互相表演幾個英文單詞，Cake, apple, red不著邊際的兒童英文在娛樂家長與董事長的表演裡，讓大家充滿著信心。

這時候，企鵝班四歲的王銳來了，他的個性比較害羞，一早由王媽媽帶來，幼兒園的門口依照董事長的要求，站著兩個金髮碧眼的外籍教師，這兩個教師是行銷的超級門神也是點鈔機，只要站在門口，Hello , Good Morning對著家長微笑，那好聽的英文語調就能讓家長仿若置身於歐美劍橋哈佛的大門口一樣，令人不勝嚮往。王銳一如往常走進園裡，這時候Paul老師，突然擁抱了王銳，一把就要親他，王銳氣得直往後縮，兩手把Paul老師推得老遠。Paul 老師很尷尬，跑過來的小妮老師牽住王銳，沒想到董事長也走過來了。董事長開心地看著王媽媽，然後在那當下，董事長考起了王銳，他微笑問著王銳說：

『小朋友，你知道早安英文怎麼說嗎？』王銳看著他，就是不願張開嘴回應。

小妮老師跟王銳說：『銳銳，跟董事長說聲早！』

沒想到這時候Paul老師竟然在旁邊說了句：『No Chinese, Wendy!』

小妮老師翻了翻白眼，一點也不想陪他們玩這個無聊的表演遊戲。但是他總不能拖著王銳就往前走吧！他蹲下來， 微笑地看著王銳，指指媽媽說：『Say good bye to your mom!』然後陪著王銳用英文說：『Bye, Bye! Mom!』小妮老師牽著王銳，小聲地跟他說著話，兩個人互有默契地笑著，打打鬧鬧，天空裏都可以聽見王銳可愛的笑聲與尖叫聲跑進教室。

小妮老師一直在想，究竟英文教育這麼早學習，到底蘊含了什麼意義？是小朋友偶然迸出那一兩個單詞的炫耀？是真正敘述了他們心中所想表達的？還是只是滿足了父母親不輸在起跑點上的那份想像？

這兩天孩子們與外籍教師間，如果答對了就有個『Give me five』的擊掌儀式，中文老師們看著外籍教師語調興奮地手掌高高舉起與小朋友們興趣缺缺敷衍的小手掌，小妮老師實在很難受。或許吧，這個難受承載了太多的為難，他無法抗衡也無法說明，更無法改變整個中國大環境。

這是很多幼兒園教師的無奈，卻是很多家長的小安慰，也是幼兒教育經營的一個面向，他看見的是孩子們的不自然與教育的勉強。每天這種在心理的論戰，就這樣上演著。



問題討論與回饋分享：

1.對於幼兒美語的討論，你的看法是什麼？合作一起找資料，寫出自己的論述。

2.從理論上去解讀語言發展關鍵期，並且與你的授課教師一起討論，何謂語言發展關鍵期？語言發展的意義？其與第二外國語的學習之間常被關注的關係？

3.你覺得兒童第二語言的學習，必須考慮的焦點是什麼？適合點是什麼？

4.邀請有過與外籍教師共同合作過的華人教師，分享他們在合作過程的狀況。這些合作過程所發生的問題，大家起討論該如何解決？

5.如果可以，邀請外籍教師，聽聽他們在華人地區教授英文課程的想法，以及對這個環境的感想。



稀有動物

在幼兒園裡，能夠看見一個男老師，那簡直是幼兒園裡的稀有動物。

在幼兒園裡，幾乎都是女性老師，女性老師的小圈圈就像泡泡一樣，整個幼兒園菁光波瀾的，安豐邑，在這個波瀾裡，特別形單影隻。

東道幼兒園是一座相當大型的幼兒園，在天津是數一數二的排名。幼兒園設備精緻，東西方文化的建築理念互用得相當好，主要建築物可以看到玻璃帷幕下的漂亮教室，採光佳的大落地窗，戶外清水模的外觀與洗石子地，配上漂亮的銀杏樹，以及垂柳，松樹，紅色的點綴標誌，不管在哪個季節都別有韻味。安老師是這個幼兒園裡最特別的風景，畢竟在幼兒園裡面專任而且是專業的男性教師實在少見。安老師本科讀的就是幼兒教育，打從讀大學那一會兒起，他就是班上少見的性別。但是他就是喜歡這個專業，也因為是男性，因此安老師又到美國深度進修再讀了一個幼兒體能的專業，而且還是整個中國屈指可數的爬樹老師，戶外的體能遊戲融合上幼教專業，安老師成為幼教界的另一種活資源。他回到國內之後，到東道教育集團下第一線品牌的東道幼兒園A級分校任教，並且擔任起整個集團有關幼兒體能課程的總管理人，負責撰寫相關課程，設計教案。

安老師用染了顏色的麻繩，把東道幼兒園內的幾棵大樹，纏繞得很漂亮，並做出一些節點與攀握，讓兒童可以在安全的範圍內，就像鄉下的童年一般，跟樹木交上朋友。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像是幼兒園裡的英雄，小朋友喜歡叫他安超人。

安超人在幼兒園裡也帶班，他帶了一個四歲的班級，這個班級的小朋友是全幼兒園最令人羨慕的，老實說，哪個孩子不盼望自己的老師是個超人，會爬樹，抓昆蟲，玩水，追趕跑跳碰？小朋友對安超人的喜愛，就表現在實際行動上。抱抱，撒嬌，環抱著他的大腿，坐在他的膝上，每天午睡的時候，總有人為了跟他擠在一起吵上幾回。

但是，突然有一天，在許多的竊竊私語中，安超人對於自己受歡迎這件事深感不安，這個偶像的氛圍，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風和日麗的午後，幼兒園的孩子們在花園裡自己玩著，這個自由時間是小朋友們奔跑追逐嬉戲的歡樂時光，沙坑旁的葳威與小北，兩個玩得一身都是沙，連頭髮都是，一身是沙的兩個人不知道哪裏又沾了水，這下可成泥人了，安超人看著兩個小女孩的樣子真是很可愛，但是不把這兩個小姑娘稍微整理一番，一會兒一踩，廊道與教室肯定都是沙印泥跡，他一把抱起一個直接往浴室走去。小女生開心地嘻嘻哈哈，還親了安超人。正幫兩姑娘整理衣服準備到浴室洗澡時，園長踱了過來，孩子們高興地說，安超人幫我們洗澡。這時候園長看了安超人一眼，他安然地說：『我來好了。』

安超人的心裡閃過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慢慢地在他心裡發了芽。對於幼兒園教師來說，與兒童的擁抱親近，是很平常也很必要的一個生活舉動。例如說故事時，有些孩子會爬到他的膝蓋上坐著，例如有些小朋友哭的時候會鑽到他懷裡，這種親近都很自然。但是安超人必須很小心地控制那道界線，因為他必須要擔心其他人的看法，更要小心某種傳統的刻板化性別界線。當然也有部分家長，簡直愛死安超人，覺得他比爸爸還要好，因為安超人是一個很好的男性角色學習榜樣，體貼溫和又十項全能，跟繁忙的父親們對孩子的疏離簡直天差地別。

有時候安超人，很想跟其他的女老師一樣，看見一早進園的可愛小女生就熱烈地擁抱，甚至再親上一口，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也無法像其他女老師一樣，在看到小北穿著可愛小短褲時，隨口就說出，『哈哈，小北，你的屁股好可愛！』

那發了芽的想法一旦開始，安超人的舉動像裹了一層粉，走到哪裡都怕掉落的不小心，都怕沾染了某些道德禁忌。甚至他在樹下扶著小朋友時，由下往上看，他都要害怕他的碰觸，他怕有一天，這個碰觸被惡意解讀。

安老師覺得那發芽的苗兒，很快就會變成傑克的魔豆，生成巨大的樹，吞噬了他對幼兒教育的期待與熱情。



問題討論與回饋分享：

1.你覺得安超人該如何界定與兒童相處的界線？那條線的標準在哪裡？舉例說明。另外，你覺得老師們與兒童相處時該如何拿捏與幼兒接觸的份際？

2.你覺得為何在幼兒園裡工作的男性教育者那樣少？一起討論看看，這些原因有沒有解套的看法？

3.就現狀而言，兒童的主要照顧者的深度女性化現象，你覺得兒童的性別認同，兒童的角色模仿，會有怎樣的影響？你覺得幼兒園裡面是否該性別平衡一下？

4.與兒童間的接觸與親近的行為對兒童的社會發展與情緒發展有何影響？為什麼？不同年齡層的兒童需要什麼樣的刺激才能幫助他們的發展？老師可以如何設計這些環境？

5.如果安超人決定不再與兒童有任何肢體接觸，那他要如何回應班上小朋友的需求？你會給他什麼建議？你覺得幼兒園該給他什麼樣的協助？

No Chinese…

這一句No Chinese總是深深

刺痛了小妮老師的心。

對於小妮老師來說，他真的不懂，究竟看到那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什麼好開心的？

一年前剛從研究所畢業的他，頂著優異的成績與一口流利的英語，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這家幼兒園。那時候進到集團的連鎖幼兒園體系，大家都替他高興， 因為這畢竟是一個有品牌有制度的工作環境。但是最近小妮老師卻在幼兒園強調全美語的環境下，感到矛盾與沮喪。

佳佳幼兒園其實一直以來強調以幼兒為中心的理念，因此重視兒童的遊戲及成長經驗的重要性，在課程的編排上，基本上不急不徐，一年...

十年來因為種種社會進步所帶來的變化，竟有倉促之感；幼兒教育因為連動著家長的行銷與兒童的需要，更為巧妙。許多尋找資料，甚至閱讀的方式，在時地空間上都有著與以往不同的風貌，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日積月累的人性。

教書那樣多年，接觸幼兒教育那樣多年，那些在幼兒園發生的事，對於許多工作已久的前輩們來說，早已經是滄海桑田，司空見慣。雖說是司空見慣，有時候卻也總是無解或是無法可解，成了一日又一日的抱怨；對於新手來說，更是裹足不前，夜半時分輾轉的擔憂，也是未來為師的操煩與挑戰。

面對不同的問題，就著每個人的人生、每個人的閱歷、每個人的性格以及技巧，情緒上的忍受度不同，處理問題的方式也就不同。有些事情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睡一覺或是吃個飯便過去了，不當一回事。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是時刻在心上，焦慮不已。

幼兒園每天都會發生不同的歡笑，憤怒，悲傷，喜悅等等各式各樣的事件，像是一個旋轉木馬，不同的人坐上來，便有不同的感受。這些體驗是珍貴的，對於幼兒園教師來說，是難得的經驗累積。以往這些故事，只在許多的茶餘飯後或是課堂上簡短流傳，或許解決了那一些微小的困擾，但是我總覺得必須把它系統化的收藏，讓更多人知曉。在思維角度上，透過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策略方向，解決的方式也能像活水一樣，源遠流長。

於是，開始我找學生聊天，我到幼兒園蹲守，再次看見那些我曾經的習以為常，也陸續聽到許多充滿歡喜悲傷的幼兒園人事物。然後依照不同的議題，我把許多故事重新組裝，依照許多理論，我再修飾，並且把想要突顯的專業慢慢編織進故事裡面。

在書寫的同時，本來我想將問題處理的方式附在文後，但是幾經思考之後，卻覺得在實務人生經驗方面，處理的方式實在沒有準則，也不適合用教條式的方式列出。更何況在案例討論的當下，每個人的經歷與人際都有許多的不同，若是列出處理的方式，就失去群體討論的意義，也剝奪讀者自己尋找資料歸納想法的樂趣，鑒於我對作者已死觀念的推崇，我更不想在書裡面綁架許多幼兒園教師的處理思維。不過，縱然如此，在羅列問題討論的同時，我已經間接地告訴讀者我對問題的思考方式，偷偷地存活在對方思考的絲縷中。

另外，我也發現目前手機電腦等，一指上網搜尋資料的速度非常快。也就是說當在某個情境之下，已經定義出你面對的問題是什麼，例如剛開學的小朋友離了父母親就哭哭啼啼，你定義出了這是分離焦慮的問題，只要一上網，各種前輩的解決方式，各種學術理論的建議，千奇百怪，各有千秋，我甚至覺得我的處理方式尚不及網民們的創新多元。加上前面所說的情境與討論總能激盪出差異的美麗火花，所以我就除卻一般寫教科書的邏輯，大膽把文後的建議處理方式拿掉了。我想我是真正實踐了科技社會變革下，把教師的角色轉換為問題引導者，而不再孜孜不倦地要唯我獨尊地說教了。

通常人生會面臨許多兩難的矛盾抉擇，很多時候是因為看不清處問題的點在哪裡？又或者是沒有挺身而出的解決勇氣，所以在處理時總是摸不著頭緒。當問題的點線面都清晰了，也知道自己心裡的界線在哪裡了，最終也能接受事情的結局必須是理性而合理的時候，這時許多解決事情的態度與準則，便自然浮現在心頭。這些案例故事的呈現，就像是一方沃土，在許多教師的心裡提供思考的環境，在與他人的討論中，灌溉滋養，讓專業幼教種子更為精煉成熟。

這些故事，來自於幼兒教育的第一線，這一條線，因為這本書，延伸至每一位教師的心中，經由他們，天心月圓，滿至芳溢。

十年來因為種種社會進步所帶來的變化，竟有倉促之感；幼兒教育因為連動著家長的行銷與兒童的需要，更為巧妙。許多尋找資料，甚至閱讀的方式，在時地空間上都有著與以往不同的風貌，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日積月累的人性。

教書那樣多年，接觸幼兒教育那樣多年，那些在幼兒園發生的事，對於許多工作已久的前輩們來說，早已經是滄海桑田，司空見慣。雖說是司空見慣，有時候卻也總是無解或是無法可解，成了一日又一日的抱怨；對於新手來說，更是裹足不前，夜半時分輾轉的擔憂，也是未來為師的操煩與挑戰。

面對不同的問題，就著每個人的人生、...

寫在前面
他山之石
家長篇
寶貝
這個好
安安的被子
不速之客
PAUL的中藥粉
群群的大書包
兒童篇
小口成髒
我要回家
吃飯囉
愛哭鬼
慢吞吞
小報馬仔
班級經營篇
無敵破壞王
我揍你喔
脫韁小野馬
獨行俠
風火輪
小咪咪
課程理念篇
就是不要有功課
貝貝的瘀青
NOCHINESE
考試比賽
小忙人
節奏
多元文化篇
大隻雞慢啼
他是娘娘腔
窮小孩
你媽媽是外籍新娘
原住民是懶惰鬼
大姐姐是男生還是女生?
教師篇
稀有動物
處罰
臭小孩
我跟你說
分配
兩個人的教室

寫在前面
他山之石
家長篇
寶貝
這個好
安安的被子
不速之客
PAUL的中藥粉
群群的大書包
兒童篇
小口成髒
我要回家
吃飯囉
愛哭鬼
慢吞吞
小報馬仔
班級經營篇
無敵破壞王
我揍你喔
脫韁小野馬
獨行俠
風火輪
小咪咪
課程理念篇
就是不要有功課
貝貝的瘀青
NOCHINESE
考試比賽
小忙人
節奏
多元文化篇
大隻雞慢啼
他是娘娘腔
窮小孩
你媽媽是外籍新娘
原住民是懶惰鬼
大姐姐是男生還是女生?
教師篇
稀有動物
處罰
臭小孩
我跟你說
分配
兩個人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