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花月亮》故事梗概
于傑夫◆
故事發生在當前中國北方一個叫做花格夼的村莊。
主人公花月亮是一個個頭矮小、長相醜陋的男人,且有著很嚴重的口吃。正因如此,年近不惑的他仍孤身未娶。
花月亮心地善良且頗有些心計,平時在村莊裏樂於助人,疾惡如仇。但在某年的一個盛夏之夜,這個正直善良的男人卻犯下一個使他自己悔恨終身的大錯――那天他義務幫同村一戶人家做活,晚上在主人的盛邀下,破例喝了幾杯酒。當時天色已晚,被酒精燒得迷迷糊糊的花月亮,在回家的路上經過那條狹長胡同的一個泥堆時,無意中看到胡同另一側院子裏,同村的梅燕姑娘在裸身沖涼。這個年近三十連女人的手都未握過的男人,面對著月色下梅燕動人的胴體,鬼使神差般地定在了原地……
梅燕發現了牆頭上的男人身影,她驚慌的呼喊聲馬上驚動了四鄰的村民。倉惶逃跑的花月亮在胡同外面的街道上被村民們逮住。在這個遠離城市的鄉村,這種事情依然被人們視為洪水猛獸,花月亮被五花大綁地拉扯到村裏的打麥場上,然後被捆綁在一根平時用來拴牲口的木樁上面。有人打開了打麥場小屋裏的電燈開關,霎時,整個打麥場燈火通明,村民們聞訊紛紛趕來圍聚觀看。花月亮的衣服被扒掉了,最後連內褲也被人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羞辱絕望中的花月亮猛地掙開捆綁的繩索,轉身朝著不遠處小石屋的牆上撞了過去。由於被旁邊的人拉扯了一下,因此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但仍然撞得滿頭鮮血。此時,圍觀的人們仍然沒有罷手的意思,遣責聲、咒罵聲、嘲笑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受害人梅燕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圍觀的村民們都以為梅燕肯定會對花月亮做出什麼報復的舉動,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所有人如墜入五里霧中。只見梅燕順手抓起打麥場上一根長長的木桿,首先將石屋門前的那盞燈打碎,接著迅速從地上撿起花月亮的衣裳,又一把拉住花月亮的手,快步衝出了打麥場……
原來梅燕早就對花月亮存有好感。起初,這種好感毫無男女之情,純粹是出於對花月亮不幸身世和憐憫,以及對他為人正直品格的敬重。從以前梅燕暗地裏曾好幾次託人為花月亮說媒這件事就可以證明這一點。其實那天晚上,梅燕並沒有看清那個牆頭上的人影是花月亮,在她的心目中,花月亮根本做不出這等不齒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對梅燕內心的震動可想而知。一方面她憎恨花月亮,想不到他竟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來;另一方面,在她稍稍冷靜下來之後,這種憎恨竟然奇怪地迅速消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她預感到花月亮會受到村民們的懲罰,便偷偷地溜到打麥場不遠處,心情複雜地觀望著。當她看到花月亮撞牆自殺的動作時,再也沉默不下去了,竟不顧一切衝了過去……
梅燕的美貌不僅在村莊裏首屈一指,即便在四里八鄉也享有盛名。花月亮對梅燕早就傾心不已,只不過這種強烈的傾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如果說那天晚上的偷窺事件在花月亮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痛悔,那麼,梅燕在危難時刻對他出手相救的舉動,則在他的心靈深處印下了不可磨滅的感恩之情。這種痛悔和感恩和原先早就有的強烈傾慕相疊一起,使得他對梅燕生出一種說不太清楚的情愫,他把梅燕當做了心中的女神。每當梅燕遇到什麼困難,他總是義無反顧地盡力相助,而且這一切都是在暗地裏進行的。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幾次,每次都使得梅燕和哥哥梅向東疑惑不已……
自從那天晚上偷窺事件之後,梅燕很快就看出來花月亮身上的變化。她發現這個平時因為自卑而少言寡語的男人變得更加沉默了,每當在村莊裏還是在別的什麼地方,大凡花月亮看到自己,總會像老鼠見了貓似地遠遠就溜之大吉。打著光棍的花月亮以前就有些邋蹋,現在就更加變本加厲,整天一幅蓬頭垢面的樣子,而且不論走到哪裏總是將腦袋深深地耷拉著,連走路的姿勢都顯出一種明顯的猥瑣意味。梅燕瞭解花月亮,知道他雖然身世不濟,卻歷來有著很強的自尊心。現在看到他這幅模樣,她自然清楚那天晚上的偷窺事件在花月亮心裏造成了多麼大的損害。事實上,梅燕自己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早就釋懷,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梅燕對花月亮漸漸生出一種新的情感,與過去不同的是,這種情感在不知不覺間摻雜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新成分。比如她開始在夢中常常看到花月亮,而且醒來後總會心情複雜地呆坐在那裏,回憶著、品味著剛才夢中的一些事情……
俗語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不久之後,梅燕就知道了花月亮暗地裏幫助自己和哥哥的事情。聰明而敏感的梅燕不加思索就判斷出,花月亮這樣做其實是一種懺悔的體現。梅燕為此深感不安甚至有些傷感,她真的不希望花月亮因為那件事而人為地給他本人製造出如此沉重的心靈枷鎖。梅燕心裏的不安和傷感又因為以下的一件事情而變得更加沉重――她聽村裏人說,因為不久前的偷窺事件,現在的花月亮想找老婆更是如同天方夜譚。前不久,鄰村有人給花月亮介紹了一個又老又醜且帶著兩個孩子的瞎女人,一開始瞎女人欣然同意這門親事,但幾天之後不知從那裏聞得花月亮偷窺女人的事情,瞎女人不但反悔不幹,還找上門朝著媒人一頓臭罵……
花月亮作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有時來運轉的一天。事情是這樣的――
來年的暮春時節,花月亮上山給自家責任田返青的小麥澆水,回村時將一個不慎滑落到水庫的女人救了上來。這個被救的女人不是當地人,而是縣長的妻妹。這件事立刻產生了神奇的效果。縣長在電話裏吩咐鄉長好好關照花月亮,而鄉長遵照花月亮的意願,很快將他調到鄉派出所當上了一名輔警。對縣長和鄉長來說,這件事就像天上飄過一朵雲彩那樣平常,但對花月亮來說,這件事卻有著翻天覆地般的意義。這種意義首先表現在他的身價上面,他感覺到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被鄉裏的女人們視如敝帚的可憐光棍漢,那身嶄新的警服和頭頂上那個鑲著國徽的大蓋帽,使得他有足夠的底氣對一切他看到的女人們,保持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如果說以前他找老婆的標準簡單到只要是女人就行,那麼現在的標準就提高到了必須是漂亮女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要對得起這身警服和頭頂上的國徽」。
花月亮是個有恩必報的男人。他心裏對鄉長充滿了感恩之情,在穿上警服的當天,他跑到鄉長辦公室,跪在鄉長面前磕頭不止,非要認鄉長乾爹不行。他在心裏發誓要報答鄉長的大恩大德……
但很快,花月亮就發現了自己現在的輔警身分與派出所裏那些正式員警的差別。他有一種被鄉長愚弄和欺騙的感覺,隔三差五便找到鄉長,嚷嚷著要當正式員警。為擺脫糾纏,鄉長只好口頭答覆花月亮,說只要他在派出所爭取立功,那麼就想辦法把他轉成正式員警。從此,花月亮將鄉長的這句差不多等於戲言的答覆當做了金科玉律,整天盼望著能有一個立功的機會。
機會不久來了。派出所以縱火嫌疑將梅燕的哥哥梅向東抓了起來,但花月亮很快就察覺到這件事有些蹊蹺,他感覺梅向東是被冤枉的,便決心要將這個疑案弄個清楚。他這樣做除了源自他人性裏的正義感,除了他心裏對梅燕姑娘的特殊感情,更重要的是他感到這很可能是一個立功的機會……
幾天之後,花月亮在處理一件打架尋釁案件時,從主要嫌犯、綽號「白狼」的嘴裏果真掏出一些線索。據白狼交待,梅向東確實是被冤枉的,而當初他之所以對派出所調查人員做偽證指控梅向東,是受鄉政府保安隊長黃保久賄賂和指使。
再過幾天就是鄉長的生日。這天下午下班後,花月亮提著給乾爹的生日禮物,興沖沖來到鄉政府。不過他今天除了送禮,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向鄉長報告保安隊長黃保久誣陷梅向東的違法犯罪事實,因為黃保久是直接受鄉長領導的。他的高興是有理由的――他毫不懷疑黃保久會受到鄉長嚴厲的處分,也毫不懷疑因為這起冤案的平反,自己將能夠獲得一個立功的機會。
鄉政府工作人員都下班回家了,走廊裏靜悄悄的。隔著辦公室的門,花月亮隱約聽到裏面鄉長在和什麼人講話。接下來他便得知了一個令他不敢相信的事情:原來鄉長正和黃保久密談著有關梅向東案件的事,而梅向東冤案的真正背後指使人,竟然就是他的恩人和乾爹鄉長!更使花月亮感到憤怒和震驚的是,鄉長之所以要這樣做,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將梅燕弄到手,是打算以此迫使梅燕屈服……
花月亮陷入到深深的痛苦和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心靈裏固有的正義感,使得他對鄉長的惡劣行徑感到震驚和憤怒,何況鄉長這種卑劣行徑的目標,又恰恰是指向他內心裏視為女神的梅燕;而另一方面,他又不願意看到鄉長因為這件事而落得身敗名裂。在他的心目中,鄉長同樣是他的恩人,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將他從不堪回首的深淵裏拉向光明之途的救星……
最後花月亮煞費苦心地想出了一個自認為兩全其美的主意。他裝做對鄉長的惡舉毫不知情的樣子,同時對鄉長編造了一個謊言,稱自己眼下已經找到了意中人,而這個人正是梅燕。憑著他和鄉長的關係,他毫不懷疑這個理由足以使鄉長放棄對梅燕的念頭,與此相聯繫,梅向東也自然會盡快從被誣陷迫害的苦境中解脫。儘管這種因私情而殉公義的做法使得他在良心上感到不安,但他還是決定,從此不再調查也不再過問這件事,就讓它像刮過的一陣風那樣不留痕跡地成為過去……
但不久,事實就證明花月亮的想法是過於天真。鄉長壓根就沒有因為花月亮編造的那個謊言而放棄對梅燕的覬覦之心。某天晚上,鄉長以幫助梅燕拉客戶為由(梅燕在村裏開了一家裁縫鋪),將梅燕騙到一家酒店,竟然在客房裏企圖強暴梅燕。深夜時分,僥倖逃脫的梅燕在回家的路上萬念俱灰,打算一死了之。但她總是下不了最後的決心,最後她恍然醒悟,原來在自己的心靈深處有一個捨不去的牽掛,這個牽掛正是花月亮。於是她打算等見上花月亮一面後再去赴死。但見到花月亮之後,梅燕的赴死決心又像被風吹散的雲朵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實在是捨不得花月亮。那天晚上,梅燕靜靜地伏在花月亮的懷裏,任憑自己的眼淚默默流淌……
花月亮得知了梅燕險些被侮辱的事情,氣憤之極的他決定不再沉默也不再忍耐。他毅然來到縣有關部門,控告鄉長企圖霸佔梅燕,以及為達到目的而誣陷梅向東的違法犯罪行為。自小連縣城都很少去過的花月亮,對眼前的這個世界顯然缺乏足夠了的瞭解,在他的心裏,鄉長的惡行很快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梅燕和梅向東很快就會得到法律和正義的可靠保護……
可事實是,花月亮並沒有等來如他所願的結果。相反,鄉長最近紅運連連,先是被評為市裏「優秀人民公僕」,照片上了市黨報的頭版。接下來又傳出鄉長要正式升任鄉黨委書記的消息……
梅燕決定嫁給花月亮。她瞭解花月亮,也知道他和許多男人一樣,對自己的美貌日盼夜想。但她更知道花月亮的秉性與別的男人不同,例如求愛這樣的事情,要由他親口說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於是梅燕決定當著花月亮的面,由自己親口挑明這件事。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大出乎梅燕的預料,花月亮聽到梅燕說出要嫁給自己的話時,在驚疑片刻之後,匪夷所思地做出了自殘的事情,將自己的腦袋一遍遍朝著灶間門框上撞去,直撞得血流滿面……
梅燕終於明白花月亮不可能同意娶她。她恍然明白過來,自己早已在花月亮心中神化成一座不可攀登的聖山,或者說是一尊不可近望的女神。在花月亮的心裏,如果真的娶了梅燕,就是褻瀆了這座聖山,就是侮辱了這尊女神,是一種不可僥恕的罪行。那天花月亮的自殘行為,正是向自己表明,他寧可死也決不會同意娶她……
對花月亮的表現,梅燕在感動的同時,更多的是氣憤。她不願意在花月亮心裏去充當什麼神聖的東西,她也不明白,花月亮為什麼會有如此頑固的癡念。梅燕決定離開這個讓她備加傷感的地方,她打算到南方的一個城市去。在此之前,她中學時的一個女友曾多次催她去那裏發展……
花月亮的控告不僅沒有傷及鄉長,自身卻惹來禍端。在梅燕走後不久,花月亮便被派出所辭退了。對花月亮來說,這件事無異於晴天霹靂,他連尋死的心都有了。但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幾天之後,在鄉長的指使下,鄉政府保安隊長黃保久又帶著人,故意當著眾多村民的面,將花月亮痛打和侮辱……
離鄉來到南方的梅燕,儘管身處優渥的環境和朋友的盛情接待,但心裏對花月亮的思念卻與日俱增,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在好友的努力勸說下,最後她終於同意留下來,但還是要回家處理一下諸如責任田及房屋等相關的事情,然後再返回那個城市。
梅燕剛回村便得知了花月亮被派出所辭退,以及被黃保久帶人毆打侮辱等事情。梅燕自然清楚,花月亮遭受的這些橫禍,其源頭正是因為他保護自己而惹惱鄉長所招來的報復。而且對花月亮來說,這僅僅是災難的開頭,鄉長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梅燕把自己關在家裏,伏在床上失聲痛哭。接下來她做出一個後來令許多人大惑不解的決定。她先是給南方的那個好友打了個長途電話,通知她自己不打算再回到那裏去,同時對朋友的好意表示了真誠的感謝。
暮色初臨,從來不刻意打扮自己的梅燕一身豔裝來到鄉長辦公室,直接了當地對鄉長提出條件:只要鄉長不再為難花月亮,並將花月亮重新安排進派出所,那她願意接受鄉長提出的任何條件。她對欲火難耐的鄉長說,明天晚上,她就可以來到鄉長的宿舍……
碩大明亮的下弦月高懸夜空。人們大都進入夢鄉,村莊裏一片寂靜。梅燕敲開了花月亮的家門,當著花月亮的面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接著便撲倒花月亮的懷裏,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面前這個長相醜陋的男人……
凌晨時分,梅燕在和花月亮告別時,帶著一種異樣的微笑,用平靜的語氣向他坦露了自己將成為鄉長相好的事。她強忍淚水,叮囑花月亮今後多多保重,祝願他今後一切如意。她特別向花月亮聲明,她這樣做是自願的,鄉長半點也沒有強迫她,並以此告誡花月亮千萬不因為這件事而找鄉長的麻煩……
在梅燕說話期間,花月亮彷彿塑化了一般欏在那裏,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甚至當梅燕哭著衝出街門時,他仍未清醒過來……
太陽升起來了。平時極少認真洗漱的花月亮,今天卻不僅洗了臉,還打了兩遍肥皂,將原先蓬亂的頭髮連同髒兮兮的脖頸都洗了一遍。
今天是縣裏按排的大棚種植觀摩活動的日子。縣裏各有關部門及各鄉有關幹部乘車早早趕到了鄉政府大院,之後便在鄉長帶領下朝著村莊西南面的山上走去。鄉長一副意氣風發的得意樣子,正在給前來觀摩的同僚們,繪聲繪色地講著大棚種植的經驗……
花月亮悄然來到觀摩現場。他詭譎樣地訕笑著,提出要和鄉長談點私人方面的事情。熟知花月亮脾性的鄉長顯然察覺出他此次是來者不善。他擔心眼前這個冥頑不化且頗有些心機的花月亮在眼前的這個場合鬧事,便將演講彙報的工作臨時交給一旁的農辦主任,自己則故意露出一幅副和顏悅色的樣子朝花月亮迎了過去。
花月亮領著鄉長朝左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陡坡走去。花月亮自小在村莊裏長大,他當然知道在這個陡坡後面不遠就是一處深達數十米的懸崖。他決心要和這個作惡多端的狗官同歸於盡。他認為自己是不得已才這麼做,因為事實告訴他控告是無濟於事的。
為了梅燕,也為了公理,他決定用自己的生命來做一次終審判決……
事與願違,在花月亮猛然抱住鄉長朝懸崖跳下的一刻,鄉長猛然掙脫出來,隨即一個轉身,將花月亮踹下懸崖……
花月亮死了。死去的他並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市、縣兩級紀委已經根據他的舉報,經調查屬實後而決定對鄉長實行「雙規」。他更不知道,就在他跌下懸崖的那一刻,前來執行「雙規」任務的車輛已經疾駛到鄉政府的門前……
梅燕去了那個南方城市,從此再也沒有回來。直到五年之後,已在影視界暫露頭角的梅燕因拍一部電視劇,隨劇組來到當地。在此期間,梅燕曾到村莊做了短暫停留,卻引發了一個長期爭論不休的問題,問題的源頭出在梅燕帶來的那個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看上去五、六歲的樣子,模樣長得頗有些像花月亮。於是村民們便猜測這小男孩可能是花月亮的後代。再加上梅燕曾帶著小男孩到花月亮的墳頭上祭奠過,使得這種猜測更有了佐證的支持。但也有些村民反駁這種猜測,主要原因是,他們不大相信美貌如花的梅燕能看上長相醜陋的花月亮,認為這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於是,這種爭論便像一陣陣刮過的風,時斷時續地在這個地處偏僻的鄉村裏持續下去……(完)
作者簡介:于傑夫,男,二○○七年以傑出人才(EB-1A)移民美國,現居洛杉磯。赴美前在國內某報長期擔任編輯,係中國小說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北美華文作家協會會員。近年來在《當代》、《小說月報》、《時代文學》、《山東文學》、《啄木鳥》等發表長、中、短篇小說多篇近百萬字,作品曾被《中篇小說選刊》、《中華文學選刊》選載,多次獲中國、省文學創作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