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陽光很燦爛,風很涼爽。
原綰緩步走下公車,瞇眼望了望天空,難得一見的淡藍,許久不曾見過這麼澄澈的顏色了,正因有如此美好的天氣,她才決意搭上公車,以求看到更多的風景。
其實她更想去花店買枝秀蘭,插到涼台上的花瓶裡,坐在一旁閒逸的看書賞花。
可是……唉!眼角瞟到左前方的大廈,原綰的興致一掃而空。
為什麼這麼好的天氣,她卻要來這種地方浪費光陰,來和素未謀面的「未婚夫」聯絡感情?
看起來母親在巴黎的日子似乎很無聊,不然也不會反覆打電話交代這類毫無趣味的事,甚至使出威脅的招數。自從她老人家和父親分手之後,無事找事的惡習變本加厲,如今更找到她頭上了。
她答應母親照辦,至於怎麼辦和辦的效果,就不是他人能掌握的了。
未婚妻嗎?很快她就會讓這個稱呼成為過去式。
想到那對不安分的夫婦,她又要不由自主皺眉頭了。
四年前,原氏董事長的婚變可謂路人皆知,什麼第三者插足、私生子、新歡舊愛之類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
倘若真是那樣倒也罷了,問題在於媒體挖空心思探究的真相,可能會把各路狗仔英雄氣得七孔流血,當場歸西。
那叫什麼原因喔!因為兩人同時對某個神祕俱樂部產生興趣,而那個俱樂部只限單身,所以兩人當機立斷閃電離婚,而後又各自沉迷於追求者眾多的虛榮中,於是到今天還可恥的繼續單身,全然置家中的其他成員於不顧。
雖說她無所謂,意外落得清靜,可外公他們就不那麼想了,三天兩頭的電話問候,過分的頻繁。現在看來,她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也許讓那兩人重婚是個好辦法,彼此都有發洩的對象,省得禍及池魚殃及到她。
「小姐……小姐……請問妳有事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原綰回過神來,她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走進了大廈,正身處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裡,前邊幾步遠就是電梯,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女孩帶著禮貌的笑容看她。
「我找殷寒。」
找總經理?女孩疑惑的看她。湖水色的洋裝,清麗明秀的臉,頎長纖細的身材,簡潔的短髮,很淡雅出色的女子,卻直呼總經理的名字。「請問您有預約嗎?」
聽出了女孩的小心翼翼,想必不常遇到像她這樣直闖進來的人,原綰抱歉的搖搖頭。「沒有,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替我撥他一下辦公室的電話吧!」
女孩鬆了口氣,將她帶到服務台,撥了分機號碼,原綰示意女孩把話筒拿給她。
電話很快被接起,是個略帶惱怒的男音:「我是殷寒。」
哦哦……好像有什麼好事被她打擾了,隱約有聽到女人的嬌吟聲,原綰眼中波光一閃。「我是原綰,現在到你辦公室。」
「二十樓!」電話啪的掛斷了。
似乎不怎麼介意讓她知道嘛!看來事情會很好辦。原綰衝女孩點點頭。
「有專用電梯嗎?」她不喜歡嘈雜的環境,專用電梯人會少一些。
「右邊第三部就是。」女孩看著她的背影緩緩沒入電梯,剛才是她眼花了嗎?那張雅緻的臉上似乎掠過一絲即將得逞的笑。
原綰可以斷定那是殷寒的專屬電梯,一路上升毫不停頓,才一會兒工夫,她就置身二十樓了。
是高層管理者的辦公區吧!格局相當的合理,採光極佳,明顯的標示牌,高檔的地毯,全然不同於她想像中的喧嘩,偶爾有助理模樣的人來去,也被地毯吸去腳步聲,看起來井然有序,很安靜。
「總裁辦公室」,就是這間了。
原綰停住腳步,門是開著的,外間擺放許多文件,座位上卻沒人,裡間的門倒是虛掩的,她叩了兩下門,沒人應。
懷中的女人呼吸愈來愈急促,裸露一半的酥胸也泛起興奮的潮紅,殷寒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手下的撫摸稍稍加快了一點兒。
「寒……」莎莉迷濛的眼懇求的看向他,斷續的呻吟聲足以讓男人銷魂。
殷寒將頭埋進她雪白的乳溝,挑逗的舔了舔,滿意的感覺莎莉的身體一陣顫抖。他喜歡這樣逗弄女人,輕而易舉的挑起她們的慾望,是件愜意的事。
「打擾了──」原綰刻意拖長了聲音,她沒想到屋內的人正在關鍵時刻,連敲門聲都沒有聽到,看來她應該晚一點進來的。
殷寒氣惱的自懷中滑膩肌膚中抬起頭來,剛剛才勾起點興致,誰那麼不識趣?
「你們請便。」原綰不在意的避開對面射來的殺人目光,漫掃了眼屋子,陳設還行,不算庸俗。既然人家有事在忙,她不介意多等一會兒。
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原綰從容的走到臨窗的沙發坐下,開始端詳起剛進門時就注意到的那盆精神奕奕的雲竹。在辦公室裡還長得這麼好,當初的設計者很注意室內外的空氣對流。
這女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