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老公公不知道你最近很不乖,但是我們知道。
準備好接受報應了嗎?
★ 最神秘魅惑的全新奇幻浪漫三部曲,改編電影盛大籌拍中!
★《墮落天使》作者欲罷不能推薦:絕美的小說!《憤怒女神》深深誘惑著我!
有時候,光說抱歉是不夠的。
古希臘神話中有三個「憤怒女神」,緊盯著世上每一個犯錯的人,對他們施加報應。她們存活了無數個世紀,擁有魅惑人心的神秘力量,能操弄人的罪惡感、欲望與恐懼,讓犯錯者引火自焚……
冬季,阿森辛高中,雪白校園染上了一名自殺者的鮮血。
不久,校外出現了三名容貌絕美的神秘女子,在擦身而過的兩位同學身上,留下了謎樣的印記。
明星足球隊員查斯向來是校內的「完美男孩」,無論面對學業或愛情,他總是戰戰兢兢,深怕染上一絲汙點。然而在內心深處,卻埋藏一件令他深深懊悔的往事。這個秘密若公諸於世,他將失去一切。
艾米莉是個平凡的女孩,她早已習慣活在最要好朋友的光環之下。然而,心中真正的欲望終究藏不住──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更情不自禁地越了界。
在憤怒女神的遊戲規則中,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沒有曖昧地帶。查斯和艾米莉究竟踏錯了哪一步,才招致女神的怒火?當女神威脅兩人心愛的人的性命,他們又該怎麼做,才能扭轉命運?
★精采續集,預定2012年下旬出版!
憤怒女神二部曲《嫉妒》(書名暫定)
──嫉妒唯一吞噬的,是人心。
三部曲《永生》(書名暫定)
──地獄的烈火,比不上女人的怒火……
作者簡介:
畢業於波士頓大學,現居美國波特蘭,於獨立報紙擔任記者,曾獲新英格蘭記者協會與獨立報紙協會表揚,《憤怒女神》是她的第一本創作,就讓書迷大為驚豔。
譯者簡介:
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植物生理學博士。生於台南市,長期旅居美國,現為自由譯者,譯作包括《不朽之心》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憤怒女神》讓我徹夜未眠!一部題材新鮮又黑暗曲折的超現實小說,書中到處都有驚喜。-美國暢銷作家Nancy Holder
●神秘又勾人!希臘神話的「憤怒女神」來到現代,掌控了這群高中生的生活,令人讀到毛骨悚然!-科克斯書評
●「憤怒女神」的設定真是太誘人了!她們讓校園裡的友誼、愛情和各種小心機都無所遁形!-
美國校園圖書館期刊
●「憤怒女神」這三個角色太有魅力了!她們每次一出場,那股神秘感就令我不斷追讀,但她們冷冽的狠勁又讓我寒毛直豎!忍不住想像,要是身邊有憤怒女神,我一定也會被她們盯上!-美國讀者 珊卓
●非常有原創性,和一般的青少年奇幻小說完全不同!我深深被迷惑,完全無法踩剎車!作者巧妙結合了希臘神話中的女神形象和校園愛情的浪漫糾葛,好想知道女主角會怎麼做,又將承受什麼後果,等不及要看續集了!-義大利讀者 史黛凡
●刺激又神秘!根本猜不到翻開下一頁,憤怒女神又要來找誰算帳?愛上不該愛的人,你就該當心了!這部小說就像融合了愛情戲的恐怖片,令人發毛又忍不住一直看!-倫敦讀者 喬恩
名人推薦:●《憤怒女神》讓我徹夜未眠!一部題材新鮮又黑暗曲折的超現實小說,書中到處都有驚喜。-美國暢銷作家Nancy Holder
●神秘又勾人!希臘神話的「憤怒女神」來到現代,掌控了這群高中生的生活,令人讀到毛骨悚然!-科克斯書評
●「憤怒女神」的設定真是太誘人了!她們讓校園裡的友誼、愛情和各種小心機都無所遁形!-
美國校園圖書館期刊
●「憤怒女神」這三個角色太有魅力了!她們每次一出場,那股神秘感就令我不斷追讀,但她們冷冽的狠勁又讓我寒毛直豎!忍不住想像,要是身邊有憤怒女神,我一定也會被她們盯上!-美國讀者...
章節試閱
開場白
在高速公路上方的高架橋上,一名女孩緊抓著欄杆。她小心翼翼在狹窄的橋緣落腳,卻差點滑倒。那一刻她心中充滿驚恐,慌忙抓緊欄杆保持平衡。
風非常強勁。行車在女孩的腳下嗡嗡不息,汽車與車燈匯流成河。女孩雙手凍壞了,手指麻木刺痛。即便在黑暗中,她鎖骨上那條金蛇垂飾仍熠熠閃亮。
一切都好朦朧,她眼前一片漆黑,思緒也模糊不清。她準備要跳了,黑暗彷彿穿身而過。
她向下跳。身體在飛翔,在墜落。
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已經回不了頭了。
空氣擠壓她的肺部,如萬針穿刺,讓她透不過氣來。冷冽的空氣在身邊打轉,恐懼竄入體內。
她揮舞雙手,卻什麼也抓不著。
女孩失聲尖叫。
第一幕
阿森辛市,派對
3
前往派對的路上,小艾有點心不在焉。她只想從札克那兒得到一丁點的暗示,暗示他也有同樣的心動,暗示她沒有失心瘋,而過去幾週以來,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那些瘋狂電波,也不是她的幻想。只要一丁點暗示就好了,然後她就會忘記這一切,真的。
……
小艾瞬間在腦海中開始想像,若自己去參加足球晚宴會穿什麼衣服?也許是那件綠色洋裝,就是圓領的直統鉛筆裙、帶點五○年代風格那一件。小艾知道自己若想出席,一定沒問題,任何足球隊員都會很樂意帶她去。然而她只能想像挽著某個人的手,走進晚宴的畫面。
沒有其他說法了:小艾愛上了她最好的朋友蓋比的男朋友。過去幾個月來,札克與她的互動非比尋常。他們會被同樣的笑話逗得哈哈大笑,蓋比做了什麼滑稽的事,他們也會同時翻白眼。蓋比對札克的升學計畫或籃球隊戰績很少表現出任何興趣,但小艾卻會用心留意。她不是覺得蓋比和札克不配,這一對理論上的確是完美的組合——舞會皇后配上聰明帥氣的籃球隊隊長。但她有時候也會覺得,札克應該和一個比小蓋更有深度的女孩在一起。
一個有點像小艾這樣的女孩。
她當然不可能會做出什麼事。但接下來兩週,蓋比不在身邊,她就能和札克獨處了,她得承認這個念頭的確讓她心花怒放。
「對了,有個新聞播報員跟我媽說薩莎現在得靠機器維持生命。」蓋比的媽媽是新聞記者。「但就算她有好轉,恐怕也永遠無法回學校了。」
小艾停下吞嚥,抓住蓋比的手臂。「小蓋,妳說什麼?」
「喔,對了,妳才剛到,所以還沒聽說。薩莎她,呃,自殺未遂耶!」蓋比又降低音量,睜大眼睛說。
小艾眨了眨眼。
「妳說她怎樣?」小艾問。
「她從觀瀑橋跳下來想自殺。」蓋比努力壓下一個小嗝。她或許是醉了,但總之她似乎非常喜歡講這個故事,簡直就像在舞台上表演。「可是她沒死,所以……她人在醫院,全身癱瘓還是昏迷之類的,可能都有。我覺得該送個花和卡片。我已經開始募款了。目前收集了五十美金。」
蓋比回頭繼續跟其他人聊天,小艾雙腳生根似地站在原地,不知怎地感到異常震驚。她和薩莎算不上什麼朋友。她雖然從來沒為薩莎挺身而出,但在走廊上遇到時,她總會刻意對她笑一笑,雖然薩莎很可能把那解讀為一個人緣好的女生在對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小艾藉口從大家的談話抽身。房間實在太熱了,而且雖然才喝了一口水果酒,她仍覺得房間好像在旋轉。不知道JD聽說這件事了沒,她心想,於是轉身走出廚房想找他。
彷彿有心電感應似地,JD突然出現在走廊上。如往常一樣,他那紫色襯衫和背心的奇怪搭配,讓他在眾人中顯得特別醒目。
「嗨,小艾。」他手上拿了杯啤酒,但看起來幾乎沒喝過。「我剛剛聽說了薩莎的事情。」
小艾說:「我也是。不曉得為什麼……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古怪,我說不上來。」小艾很想說:「我們當初該要想到的,應該做些什麼阻止事情發生。」但終究沒說出口,怕講了會開始掉眼淚。而且她對於自己事後才這麼關心,覺得有些愧疚。
小艾知道自己也嘲笑過薩莎一、兩次。高二那年,取笑薩莎儼然成為學校的例行課表,就好像英文課或數學課。但上週情況變得更誇張了。就在放寒假之前,有人在學校各個角落的牆上,公佈了一封她寫的電子郵件,內容讓她顏面掃地。信裡薩莎承認自己真的很想變得漂亮、性感、聰明,心情近乎絕望,而這讓她顯得更可悲、更孤立。她需要被人需要。這封信在牆上貼了整個早上,薩莎後來才發現到大家都在盯著她笑,指指點點,比平常更誇張。小艾看到她一手拿午餐盒、一手拿汽水,眼睛瞪著自己被放大好幾倍、貼在牆上的信件。她靜靜放下午餐,轉身就走。餐廳大門猛然關上的時候,薩莎唯一的朋友德莉亞正出聲想叫她回來。
結果她自殺未遂。
「妳想離開了嗎?」JD一邊扯著他那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一臉認真地看著小艾。
「可是沒人想離開。」她無力地隨手比個手勢。「我不想小題大作。」
「我們不必大聲張揚,只要偷溜走就好了。妳臉色好蒼白喔。」
小艾一臉感激地抬頭看看JD,說:「好吧。讓我先去拿個外套……」
「沒問題,我在樓下等。」他回道。
小艾放下手上的水果酒,慢慢走上樓梯。樓梯雖然鋪了地毯,走起來還是嘎吱作響。樓梯口有一大片彩繪玻璃窗,看起來簡直像歌德式城堡。窗戶上畫著一幅陽光燦爛的景象,但看起來卻像月光穿透玻璃後在地板投下紅色和橘色的影子,顯得陰森可怖。她右轉進第一間臥室,房間很大,空空洞洞的,牆上幾乎什麼都沒掛。樓上好像完全沒人,隱隱傳來樓下派對的喧鬧聲。窗外的雪仍在飄落。
小艾打了個冷顫。熱空氣不是該往上跑嗎?怎地她在樓下覺得太熱,到樓上卻又凍得半死?她就著窗戶透進的微光,彎腰在床上找外套。
「在找什麼嗎?」
小艾跳起來轉身一看,卻發現自己面對著札克的脖子,一百八十五公分的札克,彷彿按比例框住了一百七十三公分的她。他簡直是憑空變出來的,小艾根本沒聽到樓梯嘎吱的聲音。
「我在找外套,想先走了。」她回答。
「這麼快就要走啦?」他板著臉問。
「嗯,我有點……有點不舒服。」她說。但不知怎地,札克一站到她身邊,她就覺得好多了。
「噢……那妳多休息吧。」他迅速抱了抱她。他的身體聞起來有啤酒和肥皂的味道。「嘿,寒假我們還是會見面吧?我的論文實在需要有人幫忙。而且上禮拜妳吉他英雄竟然贏我,我可要好好報這一箭之仇。」
他的手是不是真的在她肩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他有沒有注意到他倆的身體在一起有多相配?
小艾突然感到一絲愧疚。她實在不該用這種眼光看他,今晚尤其不應該。
「好啊。喔對,而且我也答應蓋比,接下來幾週要看緊你呢!」她一出口就後悔了。
「那很好啊。」他傾過身來對她微笑。「妳最近好像看我看得很緊啊?」
小艾全身又熱了起來。「什麼……什麼意思?」她結結巴巴地問。
札克聳聳肩,嘴角還掛著微笑 「沒啦,沒什麼。我只是……」他是在開玩笑,如此而已。對吧?但她還來不及說下一句,他就伸出了手,握著拳。
小艾茫然地看著他。「這是……」話還沒說完,他就張開了拳頭,手心上有一只螺旋狀的銀製耳環,今晚她原本戴著的。她馬上伸手在兩個耳朵上探了探,真的,右邊的耳環不見了。
「我在樓下的地毯上看到這個,就知道是妳的。上週在蘿倫家妳也戴著。」
小艾確信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徵兆,但她馬上就聽到蓋比的聲音。
「我沒事。」蓋比說,但聽起來可一點也不像沒事。接著她好像撞到什麼,傳來一陣很大的碎裂聲,緊接著一串咯咯笑。然後她出現在走廊上,在費歐娜攙扶下搖頭晃腦。她平常光潔而有彈性的金髮變得一團亂,項鍊也前後戴反了。「札克、小艾,我沒事啦!」
「寶貝,妳真的醉了。」札克說。於是原本充滿在她和小艾之間的電流,突然消失無蹤,就像氣球被針刺了般瞬間破滅。他攬住蓋比的肩膀,輕柔地將她從費歐娜身上移開。「要回去了嗎?」
小艾立刻恢復她「最好的朋友」的身分,帶著一絲自我厭惡,努力將剛才那幾分鐘拋諸腦後。
蓋比在札克懷裡東倒西歪。札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幾乎把她整個蓋住。看著他倆的身影消失在夜裡,小艾感覺好像吃了滿嘴木屑似的。
幾分鐘過後,大家大聲歡呼、用舌頭捕捉雪花,「今年又是白色聖誕!」而小艾和JD則開始走回車上。她看到自己的吐出來的氣在空中凝成霧氣。
「今晚感覺真詭異。」JD說道,一邊幫小艾打開車門。她只是點了點頭。她腦子裡雜念紛飛,感覺就像著火了一樣。札克啦,蓋比啦,薩莎啦──老天爺,薩莎!才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JD在狹窄的巷內迴轉,開回伊恩家前面。車上氣氛凝重,他們安靜坐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彷彿在他們中間化為有形的隔閡。小艾盯著窗外的長青樹和光禿禿的枝幹,當她凝視森林深處,那些樹木彷彿融為一體。
過不久,當車子轉彎時,JD的車燈照到有三個女孩站在路邊。小艾失聲尖叫。她們出現得太突然了,又靠得這麼近,小艾幾乎確定JD一定會撞到她們。但車子在最後一刻與她們擦身而過,之間大概只隔了幾公分的間隙。電光火石之間,小艾與其中一個女孩眼神交會:一個高挑、性感的紅髮女孩,有著碧綠色的眼睛。小艾心跳漏跳一拍,突然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類似既視感,又好像當你看到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祖先照片時,心裡會產生的感覺。
「怎麼啦?」JD聽到小艾不由自主的尖叫聲,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
「喔,我只是怕你撞到她們啦!」
「誰呀?」JD仔細瞧了瞧後視鏡。「我沒看到人啊。」
「就那邊的女……」小艾坐在座位上轉身一看,便住了口。那三個女孩已消失無蹤。
4
查斯將車子停在路的另一端,離派對遠遠地。可以的話,他盡量不讓別人看到他那部老舊的旅行車。而且冷洌的空氣也可以幫他清醒過來。他打算先在車子裡坐著想一會兒事情,再開回家。
伴隨著重低音響和人們的呼嘯聲,車子一部部擦身而過,然後又變成兩顆紅色後車燈,隱沒在黑暗中。他邊走邊聽著遠方傳來的引擎聲。下了一整晚、鬼魅般的白雪仍在飄落。他感覺雪花落在臉上,又濕又柔軟。
查斯站在原地,冷風透過外套啃蝕他的手臂,卻毫無知覺。一段回憶突然湧現腦海。好幾年前的一個冬天,渥里警官重重敲了他們家的大門,當時他八歲大。雖然天氣很冷,他媽媽仍穿著拖鞋應門。她在雪中飲泣。接著查斯一頭霧水被媽媽用力(有點過猛地)趕回拖車裡。那是他爸爸發生意外的當天。他第一次嚐到失去的滋味。
但他也有點如釋重負。查斯從來就不喜歡他爸爸,總覺得他是罪有應得,才被有瑕疵的工廠機械砸到頭。當年他才八歲,卻已好幾次目睹爸爸對媽媽拳腳相向,因此當他意識到爸爸永遠不會回家了,竟毫無感覺。
當他走進黑暗,這種麻木感又將他團團圍住。
待他走到車旁,手指已經被冷空氣凍得毫無知覺。他在街頭掏鑰匙,鑰匙卻掉在地上,於是他邊咒罵邊彎腰拾起。此時附近傳來銀鈴般的聲音。他盯著眼前的黑暗。
「有人嗎?」
在一片如霧的白雪中,一名女孩走了出來,然後又出現另外兩個。查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些妞兒好正。最前面的女孩一頭紅髮、皮膚白皙,臉上帶著微笑。另兩名女孩則站在她身後,美麗的臉蛋表情嚴肅。其中一個頂著淡金色鬈髮,另一個則身材嬌小,蜂蜜色的頭髮呈波浪狀,頸上則綁著如項圈般的鮮紅緞帶。三個女孩彷彿被包在某種白光裡,也許是月光和白雪造成的效果。
也可能是因為他比想像中更醉了。
「嗨,不好意思,希望沒嚇到你。」紅髮女孩走近他,說道。他注意到她左臉的髮間露出一綹雪白髮絲。「我叫泰。這兩位是我的表妹,阿莉和梅格。」
「呃,妳好。我是查斯。」查斯結結巴巴地說。
「嗨,查斯。」三個女孩回道,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們的車子沒油了。」查斯順著泰的手勢看過去,隱約在街道上看到一輛車子的輪廓。「你可以幫個忙嗎?」對一個困在暴風雪裡的女孩子來說,她看起來倒是挺輕鬆的。
「要我載妳去加油站嗎?還是幫其他的忙?」
「謝啦,就去加油站吧。」泰說:「何不讓我跟你一道去?阿莉和梅根可以在車上等。」
查斯一向對新時代那套鬼玩意兒不感興趣。他媽媽去見過幾次靈媒,回家滿嘴都是關於巫毒的胡言亂語,自我肯定啦、脈輪之類的。她後來甚至跑去找靈媒,想跟查斯那死去的爸爸溝通,儘管那混帳在生前總是在外面爛醉了一整個禮拜,直到「清醒」才回來吃光他們的食物。
然而在那一瞬間,他覺得這正是命運的安排——是來自宇宙的訊息。雖然這次派對大家敗興而歸(薩莎的話題實在很煞風景),雖然他醉得亂七八糟,根本沒女生願意給他電話號碼或跟他鬼混,但這也讓他有機會跟他這輩子遇過最辣的女生獨處。這顯然是命運的安排!
一切都會沒事的。
「所以今晚有個派對是嗎?」他們一坐上車,泰就開口問了。他有股衝動想撥開她秀髮上的雪花,想湊過去聞那帶有麝香和花朵的氣味。車子開始前進,他覺得自己彷彿發動了太空船,要開進大雪中,而他和泰正準備探索前方那一片黑暗且吹著疾風的道路。
「嗯,有個聖誕派對之類的。」他說道,聽起來好遜。他在心裡偷偷狠踢了自己一腳。現在她搞不好在想像一群人穿著小精靈戲服跳舞的場景。他馬上補充說明:「妳也知道,就是跟一些認識的同學。」他相信這女孩一定是大學生。
「聽起來很好玩。我最喜歡參加派對了!」泰回答道,一邊在黑暗中對他微笑。「如果可以像好幾世紀以前的人一樣,開那種古老的派對,那不是很棒嗎?大家拿著跳舞卡和正式邀請函,跳著編好的舞,或是化裝舞會。我好想戴上面具參加這種化裝舞會喔!不覺得很有趣嗎?」
「當然。」他說。好在她沒出席今晚的舞會。「妳,嗯,妳是學歷史的,還是怎樣?」
「還是怎樣。」泰邊說邊笑,那笑聲彷彿銅板撞擊的叮噹聲。查斯一時詞窮。他胡亂撥弄收音機的頻道鈕,想找些高雅、有氣氛的音樂來聽。
「老天爺,這場雪實在好美啊!」泰向窗外看。「讓我想到那首詩。白雪紛紛,是什麼呼之欲出?是絕望的秘密。」
查斯實在太陶醉了,幾乎無法專心看車外的景色;窗外的樹融為一體,彷彿快轉的電影鏡頭。這女孩快把他弄瘋了,她身上好像擦了費洛蒙香水。
她然後轉向他,眼神彷彿要看穿他。「你有聽到稍早的警笛聲嗎?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他口乾舌燥。他根本不想談關於警笛聲的事。「不知道。一定是什麼意外吧……這種天氣,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怎麼開車。」
「這世上沒有單純的意外。」泰說,然後又對他露出微笑。她的眼睛像貓一般閃爍著:「你不覺得嗎?」
查斯點點頭,儘管他不太確定她指的是什麼。有件事他倒是很確定:遇見泰絕非意外。
到了加油站,泰輕快地跳出車外。
「妳要我一起進去嗎?」查斯說,往那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點了點頭。還好不是他媽媽工作的那家店。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去就行了。」她回答,又露出一抹微笑。他看著她走進店裡付了油錢,又看著她(依舊優雅地)婉拒店員的幫助。店員也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她看起來完全無懼於夜晚冷冽的空氣,站在加油機旁邊裝了一桶汽油。查斯走出車外,慢跑到她身邊,雙手不斷摩擦。
「妳確定不需要幫忙?」
「我沒問題呀。」她說。「你看,快弄好了。」當她插回汽油槍,那蒼白瘦小的手臂在加油站的燈光下泛著亮光。查斯心想她一定是凍壞了,但她不但身體沒在發抖,臉上還帶著笑容。他從未見過有誰如此自在、如此從容。
回去的路上,查斯幾乎無法專心將車子開在馬路上。他以前跟很多女孩子約會過,但泰看起來比學校任何一位女孩都更成熟、老練。他需要的正是這種女生,讓他能在目前的一團混亂中,轉移注意力。
如果可以帶去足球晚宴,她必定會是完美的女伴。
「還好有遇到你,真感謝老天。」她說,雙眸發亮。
「我猜我就是那個穿著閃亮盔甲出現的英勇騎士吧?」查斯壓下緊張的笑聲說道。他笨拙地往前踏了一步。「妳知道嗎?妳可以報答我喔!」他傾身向前靠近,希望她不在意他那單刀直入的態度,直接給他一個吻。
但泰閃過了身子,又發出樂音般的笑聲。她將臉上的紅色長髮甩開。
「哪!」她說:「收下這個。」她遞給他一朵血紅色的花,花瓣錯綜複雜。他很納悶這花打哪兒來的,她之前藏在口袋嗎?當她把花交到他手上,他們的手指相碰,查斯彷彿觸了電。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花。」他在手上把玩著。跟他笨拙的手相較之下,這朵花看起來好細緻好脆弱。
「呵,這種花在產地多的是。」她說,然後又笑了起來。阿莉和梅根從車子那邊呼喚她。她從查斯身邊退開,但眼睛仍直視著他。
「妳可以給我妳的電話號碼嗎?」查斯在最後一刻問道。
「你不久後會再看到我。」泰回答。「我很肯定。」她微微笑,露出完美的貝齒。
她真完美。
查斯回到他的旅行車上,感覺像被催了眠。他一邊掏鑰匙一邊目送林肯車遠去,待他將車子發動,泰的後車燈已經消失了。
他開了不到三十公尺,看到後照鏡的景象馬上踩了煞車。他發誓他又在後頭看見了那些女孩,而且他發誓自己看到她們正將汽油潑在車子上,彷彿要把車子給燒了。
查斯甩甩頭,用力眨了眨眼睛,他再凝神看時,車後的街道一片黑暗,空無一物。「我真是累過頭了。」他心想:「我一定得他媽的振作起來。」
查斯抓緊方向盤,用力踩油門。擋風玻璃前,雪花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直到變成一片白霧。
開場白
在高速公路上方的高架橋上,一名女孩緊抓著欄杆。她小心翼翼在狹窄的橋緣落腳,卻差點滑倒。那一刻她心中充滿驚恐,慌忙抓緊欄杆保持平衡。
風非常強勁。行車在女孩的腳下嗡嗡不息,汽車與車燈匯流成河。女孩雙手凍壞了,手指麻木刺痛。即便在黑暗中,她鎖骨上那條金蛇垂飾仍熠熠閃亮。
一切都好朦朧,她眼前一片漆黑,思緒也模糊不清。她準備要跳了,黑暗彷彿穿身而過。
她向下跳。身體在飛翔,在墜落。
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已經回不了頭了。
空氣擠壓她的肺部,如萬針穿刺,讓她透不過氣來。冷冽的空氣在身邊打轉,恐懼竄入...
目錄
第一幕:阿森辛市,派對
第二幕 派對之後
第三幕 女神的悔恨,或憤怒
第一幕:阿森辛市,派對
第二幕 派對之後
第三幕 女神的悔恨,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