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分手的定義,我實在無法探究其中意義,是要跟前女友分手得徹徹底底,毫無瓜葛,還是說可以繼續當朋友,曖昧不清?我不清楚,也懶得搞清楚。
畜生凱子曾對我說過:「女人就像在選冰淇淋口味,任君挑選,不滿意即可丟到地上任狗舔,滿意就把她吃個乾乾淨淨,還可以回味一下嘴裡的味道。」不過他這種喪盡天良的說法我實在不怎麼認同,因為要是被女孩子聽到,他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活。
「凱子,你馬子是怎麼忍受你這種變態心理?」我曾經問他這句話。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姿勢問題。」他一邊看黃色雜誌一邊說著。
我覺得任何問題問他都比問一個智障還不如,所以只要看到他女朋友,我都一直很問她到底跟凱子在一起哪裡幸福?但我一直問不出口,因為凱子無時無刻跟在她身旁,連上個廁所都要一起摟腰進去,真是夠了。
但今天,分手的定義即將發生在我身上,即使我尚未懂。
「你說啊!為什麼你房間會有廖郁芬的照片?還跟她那麼親密!」欣惠拿著我前女友的照片,怒斥著。
「妳在白痴什麼?她是我前女友咩!」我不耐地回著。
這女人實在很嘮叨,這個也管、那個也管,活像是我老媽,當初要不是她求我跟她交往,還會幫忙打掃我家,我才鳥都不鳥她!現在竟然爬到我頭上來,平時我對她還算客氣,男友的義務也做到了,她還在不滿什麼?我只不過想把照片留作收藏也不行嗎?
「那你當著我的面把照片燒掉啊!」
「我想留著不行嗎?」我斜眼睨著她。真的很煩耶!
「我是你女朋友耶!你竟然還留著前女友的照片,這表示你還喜歡她呀!你這樣對的起我嗎?我只不過叫你燒掉而已,你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她將照片丟向我的臉,又再度怒吼。
這女人,老虎不發威,妳當我病貓啊?
「妳現在學會往男人頭上爬了是吧?我不說話,任妳罵,妳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現在是誰在無理取鬧?是妳啊!」我火氣也漸漸上來了。
「那分手啊!」
「相當樂意。」我豎著眉冷笑。
這就是所謂的分手啊!我倒是樂得清靜,再也不用受驕縱小姐的脾氣。剛交往時還很溫順聽話,幾個禮拜後就變了,真是莫名其妙!
每天下課都跑來我這,吵著說要聊天,害我每次都被那群死黨畜生取笑。雖然欣惠長得算是漂亮,家世富裕,但思考模式實在幼稚,還要每天說愛她、喜歡她,真的有夠煩耶!既然那麼喜歡聽那些話,還不如去牛郎店找男人還要來的快!
喜歡一個人,與其聽著那虛幻的言語,何不起而行?
一開始我還會輕輕哄著她,說著她喜歡聽的話,久而久之,漸漸感到厭煩。一味的給著美麗的承諾,一味依順著她,已經變成不耐煩與無奈的心情,不管我再怎麼努力改變心態,依舊無法忍受下去。
霸主曾取笑我幹嘛那麼怕她,直接跟她分手不就好了。我回答,因為她每天一臉期待等著我,難以啟齒。沒想到最後還是發生了,但卻是她自己提出的。
我很難過嗎?
不,我很快樂,快樂的想去街上裸奔。
不過這當然是誇飾的說法,老實說內心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阿徹,我……我說笑的啦。別這樣,是我不對。」她忽然低下聲求我,眼神透露出懇求。
哇哩,這女人真行!想分手就隨便說出口,想回頭就隨興的回頭,那我的自尊要擺去哪?先在我頭上狠狠踩一頓,再對我說聲她感到很抱歉,那她還不如先將我亂刀砍死,再去我墳前上香懺悔說她不是故意的。
「我認識妳嗎?出去。」我冷著臉,背對著她低沉說。
其實,說這話時還真怕她拿把刀往我背後捅。
突然有個暖香玉體抱著我,我不知該為男人的幸福說爽,還是該推開身後的人說滾。
「阿徹,不要……不要分手好嗎?」她的身子微微顫抖。
心情感覺很複雜,她這麼低聲下氣求我,我不領情,兇手似乎變成是我。回憶起與她在一起的時光,雖然有抱怨,但也有過快樂,我該做得這樣絕情嗎?
猶豫半晌,我輕歎一口氣,低著頭說:「對不起。」
時間瞬間凍結,只清晰地聽見鬧鐘的指針規律性地移動,她不說話,我也無言以對。我依舊執著於自己的抉擇,不是我不在乎她的感受,而是我對她的感情,一開始就是個不應該。是我的自私將她鎖藏,或許是我的性格無法接受像她這樣類型的女孩,說不定我們兩個人根本不適合,現在提出分手,正好對雙方都是最好的。
依稀感覺到背後的衣服被染濕了,我的頭更低了。任淚水流進我的心裡,坎在我心內,對這女孩,我只能說聲抱歉,我不能給她幸福。
「我知道我很過分,但我就是太喜歡你了,即使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心意。」她哽咽地說著。
我不回答,只是靜靜聽她說。
「和我交往,你給了我我需要的。給我關心、溫暖,即使你根本不喜歡我……」她停了一下,又繼續說:「每個人都說我很驕傲自大,有錢就很了不起。我……我也不希望自己變這樣,但不這樣,你就會被別的女孩搶走……」
我想回抱她,給她溫暖,想懺悔我方才的惡毒言語。但我的心,卻步了。
「既然你想自由,好……我給你自由,答應我,你會幸福。」她將我反轉身,那堅定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她。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