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當嫁良,娶妻當取賢──但若良人不良,此賢非彼賢,又該當如何?
終極鹹妻曰:哼,跟我鬥~
嫁入王府後,宛若卿的「鬥夫」日子過得風生水起。面對澧王爺的不斷試探,她不但將木訥無趣的賢妻演得十成十,半點錯誤也挑不出,還給他納了一房仙女平妻,就望他樂不思蜀,這樣她的世界就清靜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人紅是非多,秉持家庭事業兩不誤的宛若卿收到屬下通知,有筆天大的神祕生意指名老闆「燕陌」親自接洽。有錢不賺是呆子,可待她換上男裝一會金主,呃……對面坐著的那個人,好像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啊?
看這裴澧夜對「燕陌」如此熱情,莫非御世堡主有斷袖之癖的江湖傳言是真的?而花美男阿圖再度現身,竟也有另一重不為人知的驚人身分──
看來開分身已不是甚麼稀奇本事,只是大家一起脫下面具會不會太刺激了點?
紅袖添香人氣作家‧二分之一A
☆精采絕倫、讓人笑出眼淚的另類愛情喜劇☆
【精彩節選】
當宛若卿趕到目的地時,裴大堡主已經把肉烤上了,雖然只吃過一次,但動作很熟練。「裴堡主找我什麼事?」
裴澧夜優雅的往嘴裡放了一塊肉,才緩緩的冒出一句:「我要上京了。」
「我聽說了。」她點頭。
「消息真靈通。」裴澧夜嘆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透露的。宛若卿眉眼彎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裴澧夜吃不下去了,探究的眼神在她臉上掃過,「我一直覺得燕公子很面善,像某個人。」
宛若卿嚇了一大跳。這個姓裴的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不光是你。」裴澧夜看著錦繡,「我連阿蘇都感覺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令我始終困惑。」
宛若卿鬆了一口氣,一個是男一個是女,一個是富甲天下的生意人,一個是禮教的犧牲品木頭美人。兩者毫無相似之處,肯定很難聯想到一起吧?
「不如……」裴澧夜猶豫良久,:「你跟我一起上京吧。」
宛若卿大囧。他是認真的嗎?
作者簡介:
二分之一A
女,非典型性摩羯座大女子。
生於江南,長於水鄉,是生活在現代的古代女子。四歲隨父開始背誦詩詞歌賦,此後興趣日增,2007年投身到網路文學創作之中。尤愛創作古代女強文,行文天馬行空,汪洋恣肆。
自2009年加入紅袖添香,至今已創作數部作品,代表作《契約婚姻:總裁夫人是總裁》、《家有悍妻》系列文等。
繪者
長陽RIN
女,拽著處女尾巴的天秤,不幸繼承了前者的缺點。性格大條,神經比象腿還粗,最大的優點是想得開,喜歡畫畫,不喜歡睡覺。最近癡迷於古劍二。第一次接到商稿工作有點緊張,途中也犯了很多錯誤,很不好意思,希望大家能喜歡。
章節試閱
【第四章】白璱回來了
「小姐,妳猜的沒錯,林州城一早就傳開了呢。」一早,錦繡跑進宛若卿的房間便大聲嚷嚷。
宛若卿瞪她一眼:「還好我們不是在御世堡,不然妳這樣子叫法,能把老太太都叫過來。」
錦繡吐吐舌頭,「難得沒回去,就放鬆一些了。」
她們兩個昨天回了何伯這裡,因為裴澧夜訂的第一批衣服已經趕出來,便索性留下。反正在裴家那麼久,從沒人找過她這個夫人,唯一的一次還是找錦繡。
昨日裴娟和常非晚那樣的鬧法,想必裴澧夜沒有那閒工夫去找潤園的麻煩,所以她們大可安心的不回去。這不,錦繡一大早就出去打聽消息了。
「都怎麼說啊?」宛若卿饒有興趣的看著錦繡。
錦繡趕緊道:「街上都傳開了,說御世堡主為了個男人和妻子妹妹鬧翻。還說堡主夫人為了保住地位,想把小姑子嫁給丈夫的新寵,結果一家子全吵開了。」
宛若卿點點頭:「倒也差不多。」
「哪裡差不多啊,小姐妳何時成了姑爺的新歡?」錦繡嘟嘟嘴,「那些人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他們當時就站在旁邊看似的。」
宛若卿笑道:「我不是新歡,難不成是舊愛?」
錦繡一時語塞,不依道:「小姐,人家跟妳說正經的呢。」
宛若卿趕緊捏捏她的臉蛋:「行了行了,不逗妳了。這個呀,就是妳家姑爺布的局,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達到了不是很好嗎?」
錦繡嘟嘟嘴:「這姑爺也真是的,總是布些局來害他自己。」
「他是在救自己。」宛若卿嘆息一聲,「只希望真的能救得了他自己。」
「小姐,外面還有不少流言是跟妳有關的。」錦繡把聽到的消息全說了出來,「外面傳說,裴家大夫人退居潤園養病,是裴堡主搞的鬼,有說是大夫人受不了夫君喜歡男人,才選擇隱居。而且,就連潤園鬧鬼的事情,也是裴堡主一手策劃的。」
宛若卿一臉無奈的道:「妳看看,我一共才兩個身分,卻都被人利用,而且還是被同一個人利用,真是慘到家了。」
錦繡收拾一下帳簿,看著一臉哀怨的主子,「行了,知道小姐最慘了。這批衣服要親自送上門去嗎?」
「既然說每一樣都要我和他都在場才能達成協議,這送貨的事,肯定也得我親自去,不然提前破壞規矩的那個人豈不是成了我?」說罷,宛若卿帶上何伯,將帳簿、訂金條、契約全部仔細檢查一遍,這才踏上去御世堡的路。
還有一件事,她沒有說呢。
既然這裴澧夜那麼愛演戲,不如就陪他演到底好了。也許生活安逸,皇上對他再無疑心,他會放棄心中所想呢?
◎
衣服是偷偷運到裴家秘密倉庫的,裴澧夜早在那裡等待,由楊德榮和唐三接貨。
宛若卿忽地想到,似乎很久沒見白璱了,這傢伙一直是裴澧夜的心腹,怎麼最近一直沒在姓裴的身邊看到他?
交接完畢,宛若卿轉至御世堡大門,拿了兩件衣服交給裴澧夜。
那是雲坊最好的錦緞和最好的裁縫、繡娘做的衣服,在整個東陵,這樣的衣服最少要提前半年預定,而且一件的價格夠一戶小康之家吃一年。而這一次,宛若卿卻用來送人,燕陌公子和裴堡主的傳說,看起來越發撲朔迷離。
宛若卿看著有些訝異的裴澧夜,笑得一臉燦爛,「接了裴堡主這麼大的單子,自然該有些禮物回饋的。」說著將衣服遞上去,在他身上比了一下,「似乎很合身呢,堡主穿一下吧,若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回去讓他們給你改。」
裴澧夜難得有些尷尬,畢竟燕陌這樣子太像給丈夫試衣服的妻子了。而且還是在御世堡大門口!
這場景絕對讓人浮想聯翩。可宛若卿倒是神態自若。
這年頭,不光是御世堡一家受朝廷「重視」,燕陌是東陵首富,又有卿一樓這家情報機構,其他財產更是不計其數,朝廷能不關注嗎?
這幾年一直有人在調查燕陌,宛若卿只是當做不知道而已。如今裴堡主甘願自我犧牲,演出這麼一場,那麼她反利用一下又何妨?
這邊宛若卿思緒萬千,那邊裴澧夜卻已經鎮定了下來。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嗎?眼前的「男子」不管是真有這傾向想要討好他,還是因為悟性極高,前來配合他的假意,這齣戲是演得恰到正好。
「燕兄如此盛意,裴某就不推卻了。」他的笑意撞上「他」的雙瞳,那眼中的光彩,讓他忍不住心頭一凜|演戲,這是在演戲!
定了定神,裴澧夜一把拉過宛若卿的手,「已是晌午,不如吃了中飯再走吧。」
又是手把手……宛若卿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被包裹進某男大手裡的柔荑,哀嘆一聲。這傢伙就算是演戲,可握著一個「大男人」的手,難道他不會覺得心裡有些發毛?還是他真的有那方面傾向,所以演出來格外自然?
這次,他們直接到了後花園設宴。
依然是春日欣欣的氛圍,甚至安排了舞妓跳舞,比起那次在晚園不知要好多少。只是如果沒有那一聲讓人糾結萬分的「澧夜哥哥」,想必會更好。
「聽說燕公子又來了,哥哥也不叫我相陪。」裴娟上前挽住裴澧夜的手,看著宛若卿,「昨天和公子相談甚歡,感覺和公子是同道中人,以後再上御世堡,記得要叫我一聲啊!」
……相談甚歡?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宛若卿一頭霧水的看著裴娟,正見她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難道是她比常非晚高明一點,看出裴澧夜對「他」不同尋常,所以想來巴結討好「他」?看這裴大小姐平日沒什麼腦子,可做起事情比那常才女都有心呢。
裴澧夜似乎是真的沒料到裴娟會出現,有些無奈的讓人加了凳子,讓她坐下。
一頓飯吃下來,裴娟的眼珠子沒有在歌舞上,只是一直烏溜溜的盯著宛若卿看,看得她直發毛。
「哥,我想和燕公子去玩玩,聽說他經營不少產業,我想他帶我參觀一下,可不可以啊?」吃完飯,裴娟忽然提出要求。
「燕公子是大忙人,哪有時間陪妳?」裴澧夜趕緊阻止,「再說,妳一個姑娘家跟個男人出門,像什麼話?妳可是御世堡的千金大小姐!」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裴娟拍拍胸口,立馬從依偎在「澧夜哥哥」身邊的小女人,變成了巾幗不讓鬚眉的「江湖兒女」。
「妳……」裴澧夜有些無語了。
裴娟趁機走到宛若卿面前,「燕公子,你不會不歡迎我去吧?」
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她能不歡迎嗎?
「當然不會,大小姐肯去參觀燕某的薄產,是燕某的榮幸。」也罷,看看她要耍什麼花樣再說。
「看,燕公子都說歡迎,澧夜哥哥若是不讓我去,就是不給燕公子面子了。」裴娟嬌滴滴的聲音在裴澧夜和宛若卿耳邊響起,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裴澧夜有些無奈,看看宛若卿,「燕兄,那就麻煩你多多照顧舍妹了。」
「堡主放心,燕某一定完璧歸趙。」宛若卿笑了笑,對裴娟道:「小姐,這邊請。」
◎
一路上,裴娟一改性子的沉默寡言,只是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宛若卿,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等到了何伯在林州的臨時居所,也是燕氏在林州的分堂,她忽地道:「燕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宛若卿一愣,想了想後,帶她到一個獨立的房間,把人都叫了出去,這才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大小姐有何指教?」
「我們合作怎麼樣?」裴娟一手拍上她的肩,「我想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宛若卿奇道:「合作什麼?還有……」她將肩上的手撥開,「男女授受不親。」
「行了,別在我面前裝了,你和澧夜哥哥的事情,全林州都知道。」裴娟一臉自以為是的得意表情。
宛若卿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大小姐究竟想說什麼?」
裴娟看著她,上上下下打量,「我看你這輩子和澧夜哥哥的關係也不可能光明正大了,但是我不介意。」
妳介不介意關我什麼事啊?宛若卿只覺有烏鴉從眼前飛過,留下一地鴉毛。
「我們合作吧,我保證以後沒有人管你和澧夜哥哥的事情。」裴娟丟出好處。
宛若卿有些好奇她的合作內容,「合作什麼,怎麼合作?」
「把那個女人擠走啊!」裴娟理所當然的道,「澧夜哥哥可以為你和她翻臉,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比那個女人高,只要你說一聲,澧夜哥哥一定可以把她休回家。到時候,只要我在澧夜哥哥身邊,一定不攔著你和澧夜哥哥來往。」裴娟大發慈悲的表情,彷彿現在已經坐到了御世堡當家主母的位置上。
「妳想當堡主夫人?」宛若卿很想摸這位大小姐的頭,看她是否燒得厲害。
「是!」裴娟毫不否認,「只要把那個女人趕走,我就可以當堡主夫人!」
宛若卿有些無奈,提醒她,「我可聽說潤園還有一位呢,就算常夫人走了,堡主夫人也應該是那位吧?」
「那個木頭,澧夜哥哥根本就不理她,若不是皇上賜的婚,澧夜哥哥根本不會娶。」裴娟一臉的瞧不起,「她肯定不是問題!」
這位姑娘,就算常非晚不是堡主夫人,也得妳的「澧夜哥哥」願意娶妳才行啊!
宛若卿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怎麼樣,我的條件很誘人吧?」裴娟一臉興奮,「我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你應該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吧?」
有,她有千萬種理由拒絕!
不過,確實應該給那姓裴的找點麻煩,阻止他的進一步行動。
宛若卿心中一動,「好,燕某答應妳了,但大小姐也不能閒著,趁這個機會,得好好和堡主培養培養感情,趁他空虛的時候,一腳踏入。」
「果然還是和男人合作起來比較舒服。」裴娟摟了一下她的肩,這種自來熟的方式立刻讓宛若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等宛若卿招呼完裴娟,已是日暮西斜,何伯那邊也有了最新的消息,「主子,御世堡大管家白璱果然是去了邊關,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這幾日,白璱說是去外地收賬了,一直不在林州,宛若卿就知道他必定是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做準備了,沒想到,果然被查個正著。
如今裴澧夜在林州陪著東陵首富燕陌公子,鬧得家宅不寧。燕陌公子甚至在御世堡門口拿著衣服高調示愛,這一齣齣一幕幕,想必吸引著各方面的注意力。
白璱,僅僅一個下人而已。
可宛若卿知道,在眾人面前,白璱雖對裴澧夜恭恭敬敬,但她感覺得出來,兩個人的關係亦師亦友,絕對不是主僕那麼簡單。加上之前的下藥事件,白璱自作主張加重分量,害得她差點沒命,裴澧夜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發火之後再無處置,便能想知這人在裴澧夜心中的分量。
看來,這次事件的關鍵人物,應該是白璱了。
「盯著他,一有動靜馬上飛鴿傳書回來。」宛若卿開始好奇,這個白璱究竟有什麼通天的法子,能把三四十萬人的大軍從邊關一直帶到上京。
「是,屬下明白。」何伯點點頭後,看著宛若卿,似有話說。
「說吧,別捂著了。」宛若卿嘆口氣,她大概能猜到何伯想說什麼。
「主子,不如我們真的和裴堡主合作,把咱們燕氏一脈的權力奪過來,反正堡主是主子的夫婿,他的便是妳的,奪了又何妨?」
就知道又是這一套!宛若卿有些無奈:「何伯,我們有幾分勝算?」
何伯眼前一亮,「若是加上裴堡主的人,我們勝算很大。」
「東陵有多大,你知道嗎?」
「這……四十八個州,一百多個縣城……」東陵的版圖是四個國家裡面最大的,地域很遼闊。
「那麼,除了裴澧夜的人,真正屬於我們的有多少人?」宛若卿再問。
何伯低頭沉思了一下:「加上主子名下各種產業,外加卿一樓遍布東陵的情報網,應該也不少。」
「可有裴澧夜的多?」
何伯想了想,「若是加上點蒼山上的人,就差不多。」
「點蒼山就十幾萬人,而且都是耕種的百姓,手無寸鐵,更沒有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不過是烏合之眾。」宛若卿沒好氣的看著何伯,「我再問你,裴澧夜這大軍,此次得勝的機率是多大?」
「若是只有禁衛軍,京郊駐地的守軍無法及時趕到,勝算很大,若是守軍趕到,勝算……一半對一半吧?」
「他三四十萬大軍,可能是訓練很久的大軍,都只有一半勝算,那我們呢?」
何伯額頭抹了一把汗,仍有些不甘心,「不試試怎麼知道?」
「幾十萬人的性命,你拿來試試?」宛若卿終於沉了臉,「何伯,你好大的口氣,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罷了,你拿他們的性命來試?就算被你試成功了,將來,要怎麼面對家鄉父老?」
何伯低了頭,有些羞愧。
「退一萬步說,我們成功了,百姓們傷亡也不大,可是能拿幾十萬人的性命來試驗的暴君,是你們想要推上帝位的那個人嗎?」
何伯徹底不說話了。
宛若卿嘆口氣:「若無萬全之策,不把傷亡減到最低,此事以後休要再提!」
「是,屬下明白了。」
宛若卿看看何伯,嘆口氣,「當今皇上雖然生性多疑,設立各種情報機構控制人心,但還算得上是政治清明,百姓除卻言論有些不自由外,也算安居樂業,這樣的太平盛世,我們何必給它沾染上血腥?」
她這樣苦口婆心的勸,也不知道何伯能聽進幾分。算了,有幾分是幾分吧,好歹一心忠於自己,又是老家臣了,得多少給他些面子。
「何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你當我的屬下,你是看著我長大的,甚至是看著我娘長大的,我一直把你當成親伯伯,但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
何伯有些感動:「主子,小的明白了。」
唉,看上去是太平盛世,其中卻暗藏多少危機?宛若卿抬頭看看天,她也已經有三日沒回御世堡,終究還是得回去看看。
可沒想到她這一趟回去,還真是回對了。
皇上下聖旨了,意思是,西涼的使者隊伍可能已經出發,讓裴澧夜攜夫人進京參加國宴。而聖旨上非常明確的表示,大夫人宛氏臥病在床,讓裴澧夜帶新娶的常夫人進京,宛氏不須陪同。
宛若卿有些傻眼,那她不是無法進京?她這一裝病,倒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晚上,景言過來看她,「出去三天了才回來,我多怕妳會被人戳穿啊。」
自從上次威脅以後,這小子在她面前反倒越發自在,完全不像是受脅迫的樣子,吊兒郎當的像是多年沒見的好友。
「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出事的。」宛若卿笑道,「或者,我讓玲瓏做兩張人皮面具給她們兩個戴上,你總不怕了吧?」
「能這樣自然最好。」景言接著問:「對了,聖旨下了,小姐打算怎麼辦?」
宛若卿無奈,「怕是見不到娘親了。」
「何不讓人假扮妳,再偷偷跟著進京?」景言提議。
宛若卿搖頭反對道:「從林州到上京,來回就得半個月,再加上逗留的時間,這裡還有老太太在,她們兩個萬一露餡,便前功盡棄了。」
「那怎麼辦?」景言有些急。
宛若卿想了想,才道:「我去不去上京,不會有多大差別,有些事讓別人去做也未嘗不可,只是見不到娘親了。」
「小姐什麼意思?」裴澧夜的事情,宛若卿並沒有對景言細說,他也並不知道她有另外一個身分||燕陌。
雖然景言看上去是個很得力的助手,可宛若卿還是想著能不讓他知道太多,陋衣巷那位姑娘還要他去照顧,景言將來還是平靜生活比較好。
宛若卿搖搖頭,「我自有安排,上京,我便不去了吧。」
景言覺得有些可惜:「本來可以見到六夫人的。」
宛若卿搖搖頭:「錯過就錯過了吧,大局為重,來日方長。」
這時,她還不知道,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永遠都沒有「來日」。
如果知道是那樣的後果,宛若卿這一次,哪怕是拚著被戳穿身分的危險,也一定要去一趟上京!
可惜,她不能預知未來。
◎
一大早,裴家大小姐就跑到何伯這裡找燕陌。
好在何伯在御世堡安插了幾個內線,一知道這位大小姐出門,宛若卿緊趕慢趕,總算剛剛趕到。看來林州分堂通到御世堡潤園的地道得挖得快點了,不然總是這樣,怕是要露餡。
「燕公子,何伯說你一大早就出去,去幹嘛了?」裴娟看到宛若卿,就跟認識了幾百年似的熟悉。
宛若卿有些無奈,「我是做生意的人,自然要出去奔波,不似裴小姐,整日坐在家裡便能酒足飯飽穿暖睡好。」
「做什麼生意啊,只要咱們合作成功了,你跟著澧夜哥哥,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裴大小姐口氣大得很,好似她的「澧夜哥哥」是玉皇大帝兼如來佛祖。
「裴小姐有什麼事?」不想跟她糾纏,宛若卿知道這位大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應該知道吧?」裴娟上前一步,「昨天聖旨下來了,澧夜哥哥要帶著那個女人進京,居然說不帶我去,你再不快點行動,恐怕將來就沒你什麼事了。」
本來就沒我什麼事!宛若卿深吸一口氣:「那裴小姐,我應該做什麼呢?」
裴娟很自然的回答,「你就告訴澧夜哥哥,也要跟他進京,順便帶上我。這一路上,肯定有機會的。」
「大小姐,妳當妳澧夜哥哥是我的玩偶嗎,我說東他不會往西?」宛若卿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妳若想跟去,沒有人攔得住,又何必找我?」
裴娟嘟起了嘴,「如果有你出面,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還要辦不少和妳哥哥有關的事,妳說,如果我放棄這些事跟他去京城,他能對我有好臉色看嗎?」想了想,宛若卿還是耐著性子給這位大小姐解釋。
裴娟似乎有些失望:「真不是個男人,什麼事情都猶猶豫豫的,幸虧我沒嫁給你,若是嫁給你,下半輩子就沒指望了,怎麼看都是澧夜哥哥比較好。」
宛若卿有些無奈的看著氣呼呼的裴大小姐。這位大小姐好歹也十八了,同時代這個年紀的姑娘,都生兩個娃了。
「澧夜哥哥和那個女人七天後啟程,你想辦法把這事搞定,不然我就自己來了。」裴娟開始下最後通牒。
宛若卿摸摸鼻子:「盡量盡量……」
見裴娟一溜小跑走了,宛若卿忍不住抹汗。姓裴的不過是演戲,哪能為她違抗聖旨?這一次進京,裴澧夜怕是準備得更充分了吧?
她正想著如何應付這事,何伯走了進來,「主子,裴堡主要見妳。」
「在哪裡?」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來祥火鍋店。」
當宛若卿趕到目的地時,裴大堡主已經把肉烤上了,雖然只吃過一次,但動作很熟練。
「裴堡主找我什麼事?」
宛若卿方坐定,裴澧夜就將烤好的肉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再優雅的往嘴裡放了一塊烤牛肉,嚥下後,才緩緩的冒出一句來,「我要上京了。」
「我聽說了。」她點頭。
「消息真靈通。」裴澧夜嘆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透露的,就是找不到那個人。
宛若卿眉眼彎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聽說前幾日裴堡主在堡內大肆尋找奸細呢,找到要找的人了嗎?」
裴澧夜吃不下去了,停下筷子,探究的眼神在她臉上掃過,「卿一樓到底是什麼地方?」
「是你……」宛若卿依然笑著,「永遠都找不到、進不去的地方。」
裴澧夜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頭:「我走了,恐怕這些事情就不能親自跟你接手了,你和阿榮和唐三交接吧,他們都是我的心腹,可以作主。」
宛若卿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不如……」裴澧夜猶豫了良久,才道:「你跟我一起上京吧,這裡讓何伯阿蘇看著一樣可以。」
宛若卿心中一動,這個裴澧夜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邀請她同行的?
「我這裡可不止裴堡主一單生意。」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拒絕,因為另外一個身分讓她不能去上京。雖然,她是那麼渴望去。
「損失由我來負擔如何?」裴澧夜一旦要做事,便非要達成目的。
聽他這話,宛若卿不由失笑。兄妹倆脾氣還真像,真以為御世堡能點石成金?
「裴堡主,燕某別的不敢說,若是有人跟我比錢財,這勝算,怕是不大。」
宛若卿的搶白,讓裴澧夜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在他這個人承受能力強,只是一瞬的功夫,便笑笑,「既然如此,裴某便不再勉強了。」
比裴娟有自知之明。
「不過,我一直覺得,燕公子很面善,像某個人。」
裴澧夜忽然冒出這句話,讓宛若卿著實嚇了一大跳。這個姓裴的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像誰呢?」宛若卿感覺有些呼吸困難。
「就是想不起來。」裴澧夜搖搖頭,「這一點始終令我困惑。」
宛若卿鬆了一口氣,一個是男一個是女,一個是富甲天下的生意人,一個是禮教的犧牲品木頭美人。兩者毫無相似之處,真的很難聯想到一起。
「不光是你。」裴澧夜看著錦繡,「我連阿蘇都感覺似曾相識。」
「許是之前在上京見過,後來堡主沒想到是我,才會有這種感覺吧?」宛若卿趕緊打著哈哈,讓姓裴的起疑心可就不妙了。
「也是。」裴澧夜點點頭,「這種感覺,在上京第一次見你並沒有多強烈。直到林州再見到你,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畢竟在上京,「阿陌」和澧王爺第一次見面時,澧王爺才見過一次宛府九小姐,而且是低著頭,連話都沒說幾句。接著,在林州再次見到「燕陌」時,宛家九小姐已經成了御世堡堡主夫人,兩人雖然不算朝夕相對,卻也常常見面,所以才會感覺「更加熟悉」而已。
「裴堡主,人和人都是有眼緣這一說法的,或者,燕某正好比較合堡主的眼緣。」宛若卿笑得很自然,「第一次比較合緣,所以,第二次就更加眼熟了。」
裴澧夜想了想,覺得她的話似乎有道理,又似乎哪裡不對,可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對了,堡主幾時走?」趁對方還有些懵的時候,宛若卿趕緊轉移話題。
「七日後啟程。」裴澧夜回答,「這是聖旨給的最後期限,必須出發了。」
宛若卿舉起酒杯,「那祝堡主此行一切順利!」
「多謝!」裴澧夜也舉杯。
【第四章】白璱回來了
「小姐,妳猜的沒錯,林州城一早就傳開了呢。」一早,錦繡跑進宛若卿的房間便大聲嚷嚷。
宛若卿瞪她一眼:「還好我們不是在御世堡,不然妳這樣子叫法,能把老太太都叫過來。」
錦繡吐吐舌頭,「難得沒回去,就放鬆一些了。」
她們兩個昨天回了何伯這裡,因為裴澧夜訂的第一批衣服已經趕出來,便索性留下。反正在裴家那麼久,從沒人找過她這個夫人,唯一的一次還是找錦繡。
昨日裴娟和常非晚那樣的鬧法,想必裴澧夜沒有那閒工夫去找潤園的麻煩,所以她們大可安心的不回去。這不,錦繡一大早就出去打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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