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門開啟,世界末日倒數計時!
傳說,地獄有五處通往人間的入口。
六十年前,謝文東利用失傳已久的「饗祭術」,封印了其中兩處入口,並且分別留下預言。
六十年後,封印被破,地獄之門再度開啟,「世界末日」即將進入倒數階段……
被公司炒魷魚的謝力軍,意外地經歷了一場鬼門關奇遇,在神婆三姑指示下,找到死黨徐如林、網友丁氹等人幫忙,希望解開爺爺留下的三份「殛言」。沒想到卻與徐如林同時身中「紅眚毒」,下腹部漸漸長出鬼臉。
他們如何逃脫一切命中註定的災厄?能找出世界末日的解決辦法嗎?一段玄之又玄的奇幻旅程,就此展開!
本書特色
新浪網推薦優秀驚悚探險作品
故事精采有趣又帶玄疑,將常發生在人們周遭的事情,透過文筆功力在紙上呈現出玄幻氣氛,文章進程的脈絡全附在微小的點上,一點一點地探索驚喜,原來怪力亂神也可以這樣子解讀。 ──新浪評審
讓人深陷「讀癮」的經典冒險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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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從占卜的角度出發,亙古貫今地寫下一段看似命中注定,卻又不失突破傳統的冒險情節。故事場景顯得既奇幻又不失現實感,讓人深陷其中而不自覺,層層推演的過程更是精采絕倫,線索安排得讓人直呼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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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肥丁,男,大連人。知名網路作家,擅寫探險、懸疑類長篇小說。對中國民間傳說、民俗異聞多有涉獵,作品自成一家,構思精妙,氣氛與風格獨具。筆耕數年,著有《西雙版納銅甲屍》《西雙版納銅甲屍外傳》《墓訣》《我的爺爺是個鬼》《海盜王》《末日謎蹤》……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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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5章 劍室纏鬥
一個碩大無比的黑影緩緩移動過來,藉著昏黃的燈光,羅三炮看到一隻外表奇醜無比的異形,每走一步都會往下滴落紅綠相間的腐臭液體。
氣氛極為壓抑,現場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羅三炮說:「趙叔叔,我們三個人恐怕都有關係,我身中妖毒,雖有勞您的解救,恐怕毒氣一時半會散不去。丁氹是天生的天眼,磁場自然不同凡人;這位謝兄從小就中了黑眚毒,現在毒氣已經發作。」
「小兄弟,你中了黑眚毒?」趙老闆詫異地問。
謝力軍沮喪地點頭:「恐怕是這樣。我這身體完了,中了紅眚毒,又中黑眚毒,五臟六腑沒個好玩意了。」
趙老闆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脈搏,又翻開眼皮看,「唉呀」一聲奇怪道:「怪哉!雖然你中了黑眚毒,但是你的身體脈絡和五臟好像沒什麼損傷,你身上的紅眚毒也不礙事了。」
「怎麼回事?我還有救嗎?」謝力軍一聽,精神大振。
羅三炮也摸了摸他的脈搏,又是看眼皮又是看舌苔,一副不解的模樣,說道:「怪了,你身上的紅眚毒怎麼消失得這麼快?難道你會自癒,會自己排毒?」
興奮不已的謝力軍仰天長笑,得意忘形地說:「我就說嘛,誰會在我身上注射毒藥?除了我爺爺肯定沒別人,我爺爺是誰?謝文東呢!他能害自己唯一的孫子嗎?這肯定不是什麼黑眚毒,一定只是增強體力、智力的藥物罷了。」
尷尬一笑,羅三炮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心想莫非這黑眚毒變異了?
趙老闆笑著說:「羅侄兒說得對,劍能通靈,凡有異於平常者,它都會發出鳴叫聲。但也不一定是什麼妖物。我這裡戒備森嚴,那個什麼紅姑娘的,就算再厲害也進不來,大家跟我走吧。」
劍室越往裡面走越寒冷,陳列的劍也越來越少,走到第五間劍室的時候,裡頭只擺著一把劍,放在一個非常古樸的劍匣內。
「你們一會兒要去取『必殺刃』,那裡有貓看守,需要稱手的武器,這把劍借給你們用吧。」趙老闆指著劍說。
能以劍搏命的技術活,只有羅三炮一個人行。
他走到劍匣前,伸手打開,剛露出一個縫隙,一道五彩寒光奪目而出,強烈的殺氣蔓延開來,他一拍手叫道:「好劍!」
劍匣裡放著一把又細又長的青色寶劍,劍身呈現出淺淺的青色。當羅三炮輕輕拿起來,趙老闆忽地喊了一聲:「快閃!」同時拉著丁氹和謝力軍倒退一步。
「這是什麼劍?」羅三炮問。
趙老闆臉上全是自豪的表情:「干將!」
「什麼」羅三炮等人同時問道。
「絕世神劍,干將!」
干將和莫邪兩把神劍,幾乎是家喻戶曉。傳說,干將和莫邪二人是一對夫妻,鑄劍時因為材料採自五山六合的金鐵,光用火無法融化,所以莫邪投入了火爐子。干將悲傷之餘,把莫邪劍自己留著,把一同出爐的干將劍獻給吳王,從而惹上殺身之禍。
羅三炮的眼睛都發亮了:「好傢伙,生平能碰到這樣的劍,就算沒白活了啊。趙叔叔,這劍從何而來,應該有兩把吧?那莫邪劍呢?」
趙老闆從他手裡接過劍,用手指小心抹遍劍身說:「此劍長二尺七,寬一寸一,採用春秋揉劍煉法。二十年前,我用二十頭駱駝加五十袋白麵,從一個蒙古老漢手裡買來這把劍。據他所說,這劍是他祖輩挖墓挖出來的,他不知道出處,只知道祖訓說,非家破人亡不得把劍賣出。那次是我第一次到大陸尋找民間寶物,便幸運地發現了它,被我好說歹說買了下來,當時那位蒙古老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什麼對不起祖宗。至於莫邪劍,下落還是個謎。」
羅三炮把劍收入劍匣,直接背在身上。幾個人走進第六間劍室,裡面掛著一柄赤劍,沒有劍鞘,黑漆漆的沒什麼光彩。
謝力軍好奇地問:「趙總,你這把劍掛在第六間劍室,難道比干將還好?」
趙老闆取下劍,有點炫耀意味地說道:「今天我算是以劍會友了,好久沒這麼開心了,這把劍為英國皇室所贈,幾年前我受英國皇室之邀,到英國的皇家博物館參觀,在博物館的地下五層有間劍室,裡面收藏了萬把世界名劍。英國人早年號稱日不落帝國,殖民全世界的時候,搜刮了不少好劍,我手上這一把就是他們的鎮館之寶。」
「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羅三炮說。
「呵呵,古代劍客有擊劍而歌之說。劍又可以當作樂器,彈劍唱歌抒發胸懷,此乃劍俠之風範。」趙老闆歎氣道。
謝力軍忍不住走過去,伸手一彈:「嘿嘿,我來彈一曲〈兩隻老虎〉。」當他手指一碰到劍身,頓時發出極為清脆悅耳的「鳴鳴」響動。
這邊的聲音才剛響起,第七間劍室的鐵門就被撞得發出巨響,隨即一陣如狼嚎般的聲音,從鐵門後方傳來,震得眾人耳膜發麻。
四人同時轉頭看去,鐵門上趴著一隻貓,遍體黑毛,兩隻眼睛碧綠幽深,貓嘴一張,怪叫聲再次響起,這次居然像小孩的哭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趙老闆臉色發白:「就是那隻貓妖。」
羅三炮罵了一句,「這哪叫貓,看那雙綠眼,都他媽成精了,一會兒我就要跟牠拚個你死我活了!」說完話,他不禁全身冒冷汗。
就在大夥發呆的時候,丁氹突然跪倒在地,用手抓著頭,好像受到極大的折磨,臉色慘白,頭髮散亂,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
一邊的寶劍餘音未了,另一邊貓妖慘叫連連,兩種怪聲交雜在一起,刺耳得讓人受不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趙老闆,忙按住劍身,清脆的顫音消失了,貓妖隨即一閃,消失在鐵門後的黑暗裡。丁氹還癱倒在地上,羅三炮過去扶她,發現她已經暈過去了。
「她是怎麼了?」謝力軍揉著耳朵問。
丁氹毫無意識地躺在羅三炮懷裡,身體軟得像麵條一樣。謝力軍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竟然燙得嚇人,「怎麼這麼燙?」
「哇!」丁氹猛地大口咳嗽,嘴角滲出血來,鼻孔也流出兩道血絲。
趙老闆當機立斷:「馬上送她回去辦公室。」
羅三炮將丁氹背在身後往外走,她卻突然有了知覺,掙扎著要下來:「我沒事了……我沒事了……」
謝力軍轉身一看正,她皮膚泛起一片紅暈,驚訝地叫道:「妳也中了紅眚毒?」
丁氹咳嗽著,不停擦拭嘴角的血,說道:「老毛病了,小時候就有咳血的毛病,不打緊的。」
「我看看。」羅三炮掐住她的脈門,眉頭緊皺不已。
「她怎麼樣了?」謝力軍急切地問。
「怪了,妳怎麼也中紅眚毒?而且毒氣已經遍佈全身,好像中毒很久似的。」羅三炮倒吸一口冷氣說。
「會不會是在你家時,我們一起中了毒?」謝力軍問道。
羅三炮疑惑地點頭:「只能這麼解釋了,紅姑娘對我們放毒,所以我們四個都中了紅眚毒。我和徐如林中毒最深,現在已經解開,你身上的紅眚毒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被中和了,毒氣也已經消散,但丁小姐體內的紅眚毒卻越來越深。」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謝力軍很是著急。
「眚毒很可能會自我變異,真要解釋的話,應該說眚毒會因為宿主不同,而發生不同的變化。」羅三炮說道,「趙叔,還得麻煩你給她解毒了。」
趙老闆抬起頭沒說話,手指再次往劍身上一彈,清脆悅耳的劍音頓時迴盪在耳邊。隨即鐵門內的貓又怪叫起來,丁氹跟著吐出一大口血。
「趙老闆!」羅三炮跟謝力軍齊聲大叫。
趙老闆迅速按住劍身說:「剛才羅賢侄說這劍沒什麼特別之處,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這劍的來歷。它名為『湛盧』,為造劍大師歐冶子的封爐之作,也就是他的最後一把劍。當年歐冶子鑄成此劍時,不禁撫劍落淚。這把劍形如黑眼,氣如君子,本性最是仁厚,也最能避邪,妖魔鬼怪不得侵犯。尤其是它的劍鳴,能響徹九天雲霄,下貫穿地府十八層,凡是妖孽在劍聲之下都會現出原形。剛才此劍一鳴,黑眚貓便狂躁異常,丁氹姑娘也反應強烈,我感覺她不是中了紅眚毒那麼簡單。」
謝力軍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丁氹是妖魔鬼怪?」
抱著丁氹的羅三炮沉默不語,半晌說道:「趙叔,你說的這些只是猜測,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送她出去解毒!」他轉頭看向謝力軍:「老謝,你先背丁小姐出去,我來取『必殺刃』。」
一把將丁氹背起來,謝力軍感覺沒什麼重量,反倒覺得她的身體發燙,還帶著若有似無的香氣。他不禁口乾舌燥起來,肚臍以下又開始腫脹發疼了。
「好吧,先回辦公室再說。」趙老闆將第七間劍室的鑰匙交給羅三炮之後,便轉頭離開,「好自為之吧。」
謝力軍大口喘著氣,背起丁氹跟在後頭走了出去。
羅三炮看了看眼前的兩把劍,略為猶豫了一下,最後選定湛盧。這把劍看似沉重,實際拿在手上輕若無物,在劍柄和劍身交接處,用一根手指就能讓劍停在空中保持平衡,順手揮了兩三下,感覺十分稱手。
他深吸一口氣來到最後一間劍室前,透過柵欄往裡面看,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燈光,無形中感覺到一股巨大壓力。
打開鐵門旁的開關,裡頭完全亮了起來,中間地帶有個一米見方的血池,正上面的橫樑吊掛著一把劍,大約一尺長,被白布層層包裹起來,即使如此,最外層的白布仍被血跡沾染得斑斑點點。
這把劍實在是太邪門了,不管是把劍包裹起來,還是仔細擦拭過劍身,它依舊會從劍口往外滲血,因此把最外層的白布都給染色了,時間一長,下方的地面也就積滿了深紅色的血水。
現在最關鍵的是那隻狡猾邪惡的貓,此刻看不見牠的身影。羅三炮心裡明白,這隻貓很聰明,正躲在死角偷在看著自己,只等自己一進去,馬上就會遭到迎面攻擊。
他把鑰匙插進鎖眼裡,輕輕一轉門開了,握好手中的湛盧,慢慢推開鐵門。打開門之後,仍然看不見貓的蹤影。他一個閃身進入,腳都還沒站穩,頭頂猛掃過一陣急風,原來貓藏在橫樑上。
羅三炮是何許人也,從小練就一身武功,眼可以觀六路,耳可以聽八方,隨即發現貓的身影,並且喊了一聲:「來得好!」
他上身不動,腰部一使勁,整個人在原地來了個大空翻,頭腳瞬間倒轉過來,姿勢像極了在踢足球的倒掛金鉤,此踢法在武術裡有個專有名詞,叫作「倒踢紫金冠」。下一秒慘叫聲響起,貓被踢個正著。
還來不及高興,他突然覺得腳上力道一空,原來這隻貓借力使力直竄出去。
這一攻一踢一躲,人貓瞬間交錯而後分開。
羅三炮心跳得厲害,真的是遇上對手了。那隻貓現在弓身站在「必殺刃」上,全身黑毛豎立,碧綠色的雙眼散發著異樣的邪惡光芒。
凡是高手都知道一個道理,對峙之時先出手的那一方,註定永遠是輸家,此刻的情況也是如此,就看那一方沉不住氣率先攻擊,便讓另一方有機會找出漏洞,並且施以最致命的攻擊。
一人一貓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先動作。
羅三炮暗自心驚,這貓已經具備人類的思考模式了,竟然這麼沉得住氣,還懂得靜觀事變,真是不簡單。
忽然一個轉念,他想到了一個主意,右手一揮舉起湛盧,左手食指猛地彈向劍身,清脆悅耳的劍音在劍室內迴盪。
貓果然開始狂躁不已,立馬大叫「喵││嗚││」,接著狠狠地躍起,向羅三炮撲了過去。
貓的攻擊快,羅三炮的動作更快,兩者瞬間交錯,又瞬間分開。後者的右肩被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被貓的利爪劃過,就算穿著夾克毛衣,皮膚還是被抓出一道傷痕來,傷口足有半寸深,有的地方還深可見骨。
羅三炮卻渾然未覺,當貓一滾開,立時轉身追擊,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他手上的湛盧銳不可擋,所到之處,周圍的空氣都被擠壓得「嘶嘶」作響,貓被逼得只能到處逃竄。
也許是被逼急了,貓在躲開某一次攻擊時,猛地揮出尖利的前爪,撲向羅三炮的臉。在那麼短暫的一、兩秒時間,憑他的武功底子,其實可以做出無數個躲避的動作,但一個下意識的念頭,卻讓身體做出最大膽的行為,他不躲也不讓,只將手上的湛盧橫架在眼前,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勢。
撲過來的貓,雙眼瞳孔瞬間收縮,碧綠色的部分變成兩團黑乎乎的大洞,牠一聲又一聲怪叫著,在最後關頭之際,捨棄了進攻,改為逃命。
羅三炮怎麼可能放過這大好機會?立即一劍滑向前方,頓時鮮血四濺,黑貓的後腿斷了一條。
這招險中取勝成功了,他暗呼一聲僥倖,現在絕不能停下來,必須乘勝追擊,否則要是等貓緩過神就麻煩了。不過,牠已經吃過一次虧,變得非常小心謹慎,動作以閃躲為主,忽左忽右變化多端。
少了一條腿並不影響貓的行動,依舊到處亂轉,一尋到機會便閃電般出爪,任意抓那麼一下。時間一長,羅三炮被累得氣喘吁吁,身上又多了幾條深可見骨的抓痕。
他實在是氣壞了,一時氣血上湧:「媽的,我也算是名門之後,爺爺一手把帶我出道,居然被一隻瘸貓耍得團團轉,這要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啊?」
當下猛然提起一口氣,羅三炮把湛盧劍舞得像彩帶般軟中帶硬。
有靈性的劍是會隨著持劍人的心境,表現出不同的型態。此時劍身發亮,嗚嗚作響,代表他真的殺紅了眼了。
貓連連慘叫,聲音就像嬰兒哭聲,十分刺耳,叫得人頭皮陣陣發麻。羅三炮心想,這隻貓改變戰術了,開始用鬼吼鬼叫的怪聲,來擾亂自己緊繃的神經!
怪叫聲一次比一次尖銳,一次比一次大聲,讓他這個唯一的聽眾非常受不了,越聽越有想要直接昏迷的衝動。
片刻過去,羅三炮痛苦地靠著牆,眼前陣陣發黑,稍微一愣神,突然大腿一疼,那隻貓趁機抓了一把,他順勢揮劍往下,貓又竄到一旁繼續嚎叫。
魔音傳腦的威力實在不可小覷,他就快撐不住了,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先撤了,緩過一口氣再說,反正「必殺刃」會一直在這,不必擔心它會不見。於是,他揮動湛盧劍佯裝攻擊,黑貓迅速向後跳出兩米開外。
羅三炮正想退出鐵門,最後抬頭看了一眼「必殺刃」,頓時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是拿劍,不是殺這隻怪貓,一想到這裡,便從懷裡摸出一枝筆,對著黑貓喊了聲:「著!」
筆瞬間直飛了出去,貓就算再聰明也比不過人類,根本不知道一枝筆要做什麼,看見筆來了,便往角落一跳。
羅三炮內心一喜,中計了,他一個快步上前,揮動湛盧砍下繩索,另一隻手接住「必殺刃」,嘿嘿一笑道:「老子不玩了。」
說完話,羅三炮立刻跑向鐵門,站在角落的黑貓憤怒地怪叫一聲,直接竄了過來。他一個閃身走出劍室,一隻腳已經在門外,另一隻腳也要踏出門外之際,突然被外力用力一撞,整個人又被撞回到劍室裡。
這時貓正好撲到門邊,眼看利爪就要直撲咽喉,羅三炮一時情急,橫架住湛盧,死命保住喉嚨,臉卻被抓得鮮血淋漓。
「操你媽!這是誰啊!」用湛盧逼退貓之後,羅三炮抬頭一看,居然是謝力軍,這小子滿臉恐懼,渾身是血,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忍不住怒喝一聲:「你他媽幹什麼?」
謝力軍指向門外:「怪……怪物來了……」
鐵門外的第六間劍室,一片空蕩蕩的,不遠處卻響起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咚……咚……」幾乎整間房子都在顫動。
一個碩大無比的黑影緩緩移動過來,藉著昏黃的燈光,羅三炮看到一隻外表奇醜無比的異形,大約兩米高,渾身沒有皮膚,全身紅肉向外翻轉,背後還長出長長的觸手,頭部長滿了複眼。
牠不停地到處嗅著,每走一步都會往下滴落紅綠相間的腐臭液體,偌大的黑影在搖曳的燈光下拖拉得極長,正往這邊方向過來。原本囂張無比的貓,似乎嗅出什麼恐怖的氣息,喵喵低叫著縮在陰影裡。
「這……這是什麼玩意?」羅三炮臉色慘白,隔著鐵窗顫抖著問。
謝力軍腿都軟了,緊緊拉住他的袖子說:「丁……丁氹變的,趙總可能已經死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剛才還沒走出去……丁氹的身體就開始產生變化,慢慢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知道了,這個怪物就是傳說中的紅姑娘!」羅三炮眨眼說。
「這個就是紅姑娘?丁氹是紅姑娘?」
謝力軍大吃一驚,這個結論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第1章 臉面神
怪物一步步走過來,觸手不停蠕動著,所有的人臉都睜開了眼睛,咯咯冷笑著,笑聲寒若冰霜毫無情感,音調尖銳直逼人心。
羅三炮點頭,直盯著在第六間劍室徘徊的怪物,現在的處境危險至極,外有怪物內有惡貓,根本是進退兩難。
評估了一下形勢,他拍了拍謝力軍的肩膀說道:「老謝,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必須衝出去,你來對付貓,我去對付紅姑娘!」
「什麼貓?」謝力軍還在驚嚇中,尚未回過神。
一道黑影直奔過來,謝力軍根本沒有羅三炮的身手,下意識用手一擋,貓便結實地咬在手上,尖牙幾乎要深入骨頭裡,痛得他大力一揮,氣得大罵:「去你媽的!」
「喵!」貓一聲尖叫,滾落到一旁。
謝力軍疼得倒抽冷氣,手臂的傷口血流不止,又痛又麻,貓牙上肯定有毒!他緊張地盯著那隻貓看,耳邊又傳來嬰兒哭叫般的聲音,相當淒厲刺耳。
反觀另一邊的情況,怪物顯然聽見貓叫聲,低聲咆哮著走過來,後背的觸手伸長到第七間劍室的鐵門柵欄前,觸手上佈滿了眼睛,最前端是一張十分清晰的人臉,那正是丁氹的面容,竟然被鑲嵌在觸手的血肉中,隨著肌肉做出種種詭異的表情。
看見羅三炮還愣在原地,謝力軍急著說道:「你讓我對付貓,你他媽快去對付那怪物啊!」
還沒等他說完話,貓已經一步一步走過來,瞬間張開利爪,滿嘴冒著口水,猛地往前撲了過去。
謝力軍嚇得抱住腦袋,連喊著:「不要啊!」
貓一撲到空中,身體突然劇烈一顫,「砰」的一聲肚子破了個大洞,一股濃血噴了出來,隨即在空中爆炸,血雨帶著碎肉噴得到處都是。
羅三炮和謝力軍都被噴了一身,兩人不禁邊擦臉邊喊:「這是怎麼了?」
「不管怎麼樣,至少惡貓被解決了,只剩下外面的怪物!」羅三炮伸手拉開鐵門,深呼吸一口氣,一隻腳邁出門去,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他看到怪物肚子上的血肉正「嘩啦嘩啦」往下掉,逐漸露出一個半透明的薄膜,這一層薄膜外流著黏糊糊的噁心液體。
仔細一看,薄膜正上下起伏不停,好像人在呼吸一樣。
不一會兒,薄膜顯得越來越透明,裡面隱約出現一個人,從五官上辨認,那人正是丁氹,似乎還有呼吸,只是被怪物封在肚子裡了!
她就像睡美人安穩地閉上眼睛,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異狀,全身佈滿密密麻麻的紅線,線的另一頭連接在怪物身上,兩者就是靠著這些紅線結合為一體的。
仔細觀察這怪物的組成,羅三炮心裡有個底了,它的弱點一定在肚子上。他一走出第七間劍室,怪物一發現有人,隨即低吼一聲,觸手上的美人臉緊閉雙眼,帶著鬼氣森森的笑意,快如閃電朝他攻擊。
羅三炮快速閃出鐵門,躲開第一次攻擊,揮動湛盧劍朝觸手直劈過去。
恍惚間,觸手上的人臉慢慢睜開眼睛,雙目滿是柔情,丁氹柔弱的聲音傳來:「羅兄,不要啊!」
羅三炮愣了一下,就在這時候,觸手猛地攻擊,打得他倒退數步,手裡的湛盧劍和必殺刃全飛離了手。
怪物一步步走過來,觸手不停蠕動著,所有的人臉都睜開了眼睛,咯咯冷笑著,笑聲寒若冰霜毫無情感,音調尖銳直逼人心。
「喔……」羅三炮感覺四肢無力,心說自己是迷了心智……
丁氹被注入了紅眚毒,因而變身為紅姑娘。紅眚毒最陰,能侵入人的神經系統,迷惑人的心智,類似現代的神經毒氣,會讓人產生無盡的幻覺。
在怪物肚子裡的丁氹,隨之上下起伏,好像在裡面跳舞似的,羅三炮卻一點也沒有欣賞的情緒,全身冷汗淋漓,內心直呼:這下歇菜了!
怪物走到他面前,高高伸起觸手,前端美人臉的嘴巴張開,裡面探出一根又細又尖的管子,外面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透明體,對準了咽喉處猛然擊下。
羅三炮目瞪口呆地看著,管子轉瞬間就到了,尖端泛著異樣的藍光,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謝力軍在鐵門內看得真切,想跑出去營救,已然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管子直插在地上,羅三炮一竄避開數步,跑到第六間劍室的門口,剛經歷過鬼門關,他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怪物顯得很詫異,觸手上的美人臉還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個秘密只有羅三炮自己知道,由於紅眚會迷亂人心,如果不想被迷惑,就必須保持神智清醒,為了不陷入幻覺,他只好活生生將右手中指給撅斷,讓劇烈疼痛刺激大腦,保持絕對清醒。
第五間劍室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許多人提著寶劍跑進來,在第六間劍室門前擠得水洩不通。趙老闆也在其中,用左手捂住著胸口,臉色變成了暗紫色,顯然受了很嚴重的傷。
跑進來的這些人,全是趙老闆的手下和員工,看見怪物也很吃驚,隨後都鎮定下來,暗自商量制服怪物的方法。
趙老闆喘著氣說:「用……『必殺刃』,專門對付紅眚毒……」
一聽到這句話,羅三炮先是心喜,接著懊惱了起來,必殺刃早已經離手了,就在第七劍室鐵門前不遠處,只有躲在鐵門後的謝力軍一個人拿得到。他正用手緊緊握住另一隻受傷的手,大口喘著牛氣。
「老謝,現在只能靠你了,我來引走怪物,你來取『必殺刃』,直接刺向怪物的肚子,老謝……」羅三炮忍著劇痛,沉聲說道。
「不……不……」謝力軍渾身顫抖,嚇得滿頭大汗,羅三炮究竟說什麼,全沒往腦子裡去。
羅三炮長歎一聲,知道指望不了他,便轉過頭看趙老闆那邊:「哪位出來幫我牽制一下怪物,我回去取劍。」
一名大漢走了出來:「這位小兄弟,咱倆配合。」
「大哥,你引怪物往右邊走,我從左邊回去取劍。」羅三炮點頭說道。
大漢立即揮劍而出,假意刺向怪物,但氣勢依舊毫不馬虎。怪物觸手上的美人臉卻露出詭異的笑容,張開小嘴露出管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向直刺而來的劍,結果「啪」的一聲,劍斷成了兩截,大漢的虎口瞬間撕裂出血。
就在這會兒工夫,羅三炮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穿過左邊縫隙,用未受傷的左手撿起必殺刃,再利用嘴巴咬開外頭纏繞的白絲帶,往下一扯,斑斑點點的白布跟著散落,露出一把刀。原來必殺刃不是劍,而是一把刀,單面開刃的刀,大約一個手掌寬,撲面而來一股血腥氣息。
一感覺到不同的氣息,怪物猛然回頭,以尾巴橫掃,羅三炮順勢一跳,揮刀砍在尾巴上。就像是熱刀碰上冷水,「滋……」一股濃煙隨後升起,但是怪物沒有掙扎,觸手上的美人臉依舊保有笑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痛。
他再次揮刀攻擊,怪物閃躲的速度加快,觸手上的美人臉還不停發出笑聲,好似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不論使出何種猛烈招式,就是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遇到這種情況,即使是武藝高強的羅三炮也沒轍,一來一往之間漸漸落入下風,顯得有些招架不住,一步一步被逼退到牆角。
美人臉笑得很開心,一張開嘴巴,管子又伸了出來,猛然擊向羅三炮的手腕。他一個閃身,揮刀砍向管子,誰知道怪物只是佯裝攻擊手腕,實際是攻向眼睛,此刻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倒吸一口冷氣之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次真的是玩完了。
此時此刻,怪物忽然一聲厲吼,整個身子癱在地上,隨後發出一聲巨響。原來,謝力軍不知何時來到怪物後方,手裡拿著湛盧插向它的背部,一股白色黏稠狀液體順著刀口噴了出來。
「啊!去死吧!」他順勢用力往下一劃,又有更多白色液體噴了出來,還帶著一股腥臭怪味,接著是一陣「咕嚕咕嚕」的響動,傷口邊冒出了許多水泡。
羅三炮腦子一激靈,大叫一聲:「不好了!」
他立馬飛身到謝力軍身邊,拉住他跳到另一邊。兩人才剛跳開,耳邊就聽見「嘩啦」一聲巨響,一股強大水流從傷口處噴出來,渾身赤裸的丁氹順著水流被沖出來,全身佈滿細長如髮絲的紅線,樣子怪嚇人的。
怪物漸漸化成一灘水,順著紅線被丁氹的皮膚吸收,紅線越收越短,地上的水也乾了,好似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她緊咬著牙關,臉色慘白,身體不斷地顫抖。眾人七手八腳把她裹起來,然後抱出了地下劍室。
一夥人回到趙老闆的辦公室,羅三炮先幫自己處理傷口,再給丁氹封穴療傷。這時,徐如林醒過來了,看到其他人昏迷的昏迷、受傷的受傷,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謝力軍渾身虛脫地坐在一邊喘氣,斷斷續續地把經過說了一遍。
徐如林聽得目瞪口呆,指著丁氹說:「她……我師父……是紅姑娘!」
「趙叔叔,你的傷勢怎麼樣?」羅三炮站起身問趙老闆。
趙老闆臉色慘白,但是已無大礙:「沒事了。」
羅三炮點頭說道:「趙叔叔,我想拜託你照顧丁氹。」他不容趙老闆拒絕,轉過頭看謝力軍和徐如林:「兩位兄弟,我們必須馬上進去紅眚老窩,取出紅眚毒的解藥。丁氹雖然被我封穴,但是支持不了多久,我們必須速去速回!」
謝力軍剛才太過激動,現在一冷靜下來,滿頭大汗,著實害怕不已:「這紅眚窩到底長啥樣?這紅眚到底長啥樣?我們都不知道,去哪找老窩啊?」
「雖然一切未可知,但我們非去不可,此次行動必然是九死一生了。」羅三炮語氣堅定地說道。
第2章 又見鬼臉
員警一臉疑惑,飽飽地吸了一口菸,然後噴了出去。說來也怪,濃煙所到之處,冰霜漸消,女屍腿上顯露出一個淺淺的紅色圖案。
礫子山浴池。
這裡是礫子山唯一的一間大眾澡堂,每天都是人滿為患,尤其到了週末假期,更是人山人海,往大眾池裡一看,霧氣中全是人的腦袋。
澡堂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丈夫姓何,人稱何嫂。她正在查看當天的帳本,忽地聽見女澡堂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啊!」
隨後跑出幾個女人,一個個用大浴巾包裹著身體,有的頭髮還沒擦乾,有的連泡沫都沒沖乾淨。何嫂一看嚇壞了,深怕幾年前的事件再次重演,一個男人假扮小媳婦的模樣,偷偷摸摸混進女浴池,在裡面大吃豆腐,被人發現之後,差點打個半死,還連累澡堂關閉整頓了快半年的時間。
她擔憂地問:「怎麼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嫂,臉色通紅,怒氣沖沖地大罵:「你們澡堂怎麼能讓精神病患進來啊?」
「精神病患?」
澡堂門口貼有規定,其中一項是:凡患有皮膚病、性病、心血管、精神方面等疾病的人禁止進入。精神病患也屬於精神方面疾病的一類,是不得進入澡堂的。不過精神病患臉上又不會寫我是精神病患,要從外表看出來可不是容易的事。
自從發生男扮女裝混進女澡堂的事,何嫂的眼珠子每天都瞪得跟小燈泡一樣,努力將每個客人看個夠才放行,怎知道百密一疏,還是讓得了精神病的人進去了。她從櫃檯後面走出來,囑咐其他員工先幫忙看著,自己走向女浴池。
一推開門,先來到女更衣室,裡面有二十多個婆婆媽媽,正圍成一圈指指點點,每個人臉上都有駭色。
何嫂心裡狐疑,分開眾人來到內圈,這才看清楚怎麼回事。被人群包圍的牆角,有個長頭髮的女人,穿著一身大紅衣服,面向牆壁背對著人群,低著頭一聲不吭。由於頭髮十分散亂,根本看不清楚面貌。
「怎麼了?」何嫂問。
一位大嫂說:「這女的在這裡坐了快兩個小時,姿勢都沒變過,剛才我換衣服時,還聽見她喃喃自語說什麼『臉面神』、『臉面神』的,好嚇人啊!」
聽完話,何嫂心裡有些發毛,看那女人一頭長髮,又穿著一身紅衣,頭皮瞬間感到發麻。她壯著膽子走到女人後頭,輕輕碰了碰對方的肩膀:「妳好,有什麼問題嗎?」
女人低著頭,始終沒有動作,也沒有回應。
「妳好,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何嫂的手加重一些力道。
那女人慢慢抬起頭,何嫂被嚇了一跳,對方頭髮太長全散在臉上,根本看不清楚五官,只能隱約看見佈滿血絲的眼睛。
「呃……」女人從喉嚨發出類似打嗝的聲音。
何嫂嚇得退後數步,其他婆婆媽媽在她身後互相推擠著,每個人都是想看卻又害怕的表情。
「妳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可以幫妳的嗎?」何嫂深吸一口氣問道。
「臉面神活了,臉面神來了……」女人猛地激動起來。
「什麼臉面神?」何嫂聽得一頭霧水。
女人一下子站起來,雙手一拉腰帶,身上的紅色浴袍陡然落地,露出赤裸的身體。其他婆婆媽媽一看,嚇得怪叫連連,全部奪門而出,何嫂則嚇得雙腿發軟坐在地上。
這女人渾身上下佈滿可怕的臉,每一張臉五官整齊,眼睛半張不張,表情詭異。她慢慢走向前,站在一張小凳子上,用腰帶在懸掛式日光燈上打結,隨即把頭套在裡面。
「不要啊!」何嫂一聲大叫,這女人要是死在這裡,以後肯定沒生意做了。
她還來不及起身阻止,女人已經一腳踹開凳子,整個人掛在日光燈上,身上的鬼臉全都張開眼睛,隨著身體的顫抖和皮膚的起伏,顯現出各種詭異的表情。
日光燈承受不了重量,開始嘎嘎作響,眼看就要斷裂開來。何嫂被嚇得快要窒息,想起身逃離現場,雙腳卻偏偏不聽使喚。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一個大漢的聲音傳來:「怎麼回事?」
聽到是自己的丈夫來了,她心中頓時有了依靠,便努力站起來,一站起身高度正好在那女人的腹部,一張鬼臉正慢慢閉上眼睛,而這張臉……居然是自己的臉!
女人的身體在空中晃動,巨大的陰影倒映在角落,宛如鬼影降臨。在陰影之下,有一行血字:所有人都要死去……
警車停在停屍房門口,四人下車走了進去。停屍房瀰漫著一股死人的味道。領頭的員警簽字之後,帶著其餘三人來到一個冰櫃前,停屍房負責人看了看冰櫃前的牌子,說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說著,他伸手一拉,冰櫃門應聲而開,一股白煙翻騰而上,氣味難聞至極,一具女屍安詳地躺在塑膠屍袋裡,雙目微閉,臉上全是凍結的冰霜。
「你們要找的女人就在這兒了,」員警皺著眉,咳嗽一聲說:「真是看不出來,你們幾個小夥子真有本事,居然能拿到檢驗屍體的特許。」
這三個小夥子正是羅三炮、謝力軍和徐如林。羅三炮笑嘻嘻地說:「員警大哥,麻煩了,能不能說說當時的情景。」
「她吊死在女澡堂的更衣室裡,」員警看著女屍說:「我們已經對所有目擊者進行了談話,告訴他們這件事如果說出去,會引起極大的負面影響,所以必須保密。要是哪個膽敢說出去,我們還是有應對的說法。」
徐如林撇嘴說道:「老百姓的口頭輿論,恐怕擋是擋不住的。」
員警不滿地看他:「你們也都知道,礫子山社區本來就有諸多爭議,老百姓瞎傳的資訊還不定傳得成。」
羅三炮說:「我能看看屍體嗎?」
「把塑膠袋打開讓他們看看。」員警招來停屍房負責人。
那人穿好白大褂,戴上塑膠手套,緩緩拉開屍袋拉鍊,赤裸的女屍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由於已經放置一段時間,屍體已經僵硬,渾身都是一層厚厚的白霜。
羅三炮看冰櫃旁還有一副塑膠手套,便不客氣地戴上,翻弄檢查屍體。他檢查得十分仔細,從腳開始檢查,一點一點捏著皮膚。
「我說,你別給摸壞了,這屍體我們還要給法醫鑑定呢!」員警顯得有些不高興。
徐如林又忍不住插嘴:「反正摸不壞,這又不是什麼古董,一具屍體而已。」
員警「我靠」了一聲,正想發作。謝力軍一拉徐如林的手,低聲說道:「你就不能小聲點,別到處惹禍。」說完趕緊向員警道歉。
「要不是局長的特許,你們幾個連這個門都進不來,還不知足,哪來這麼多話!」員警不屑地說道。
羅三炮聚精會神地檢查屍體,一點也沒分心。最後他抬起頭:「你們哪個人抽菸?」
幾個人面面相覷,員警摸出一包香菸:「我抽啊,怎麼?」
「點一根。」羅三炮說。
負責人一把拉住員警:「這裡禁止吸煙,要抽出去外面抽。」
「出事了我負責,快點上一根。」羅三炮連看都沒看他們,繼續觀察著女屍。
「這可是你說的,有事可要算在你頭上。」員警點著一根菸,鮮紅的煙頭在慘白的空氣中格外亮眼。
「請你吸足一口氣,然後噴煙在這裡。」羅三炮用手指著女屍的大腿根部。
員警一臉疑惑,不過心想既然對方說要負責,那他照做就是了。飽飽地吸了一口菸,然後噴了出去。說來也怪,濃煙所到之處,冰霜漸消,女屍腿上顯露出一個淺淺的紅色圖案。
「我靠!」這句話大概是這位員警的口頭禪,碰上鬱悶或奇怪的事,他都以此表示驚訝,他現在又「我靠」了一聲,接著問道:「這……這是什麼?」
「大家看這圖案像什麼?」羅三炮問。
「像蝴蝶?」謝力軍看看說。
「看不太清楚,好像是個人?」徐如林搖頭說。
「像鬼臉?」員警蠻有興趣地看著。
羅三炮打了個響指:「鬼臉。」
謝力軍和他對視一眼,想起了丁氹變成的怪物。
第5章 劍室纏鬥
一個碩大無比的黑影緩緩移動過來,藉著昏黃的燈光,羅三炮看到一隻外表奇醜無比的異形,每走一步都會往下滴落紅綠相間的腐臭液體。
氣氛極為壓抑,現場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羅三炮說:「趙叔叔,我們三個人恐怕都有關係,我身中妖毒,雖有勞您的解救,恐怕毒氣一時半會散不去。丁氹是天生的天眼,磁場自然不同凡人;這位謝兄從小就中了黑眚毒,現在毒氣已經發作。」
「小兄弟,你中了黑眚毒?」趙老闆詫異地問。
謝力軍沮喪地點頭:「恐怕是這樣。我這身體完了,中了紅眚毒,又中黑眚毒,五臟六腑沒個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