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知名系列著作,在俄國銷售超過1100萬冊,全球翻譯成20多種語言。
鳴響雪松系列書感動了千萬人的心,喚醒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渴望!
俄國有超過數百個生態聚落、全球超過數萬個生態家園因此系列書而成立!
「每個人都應該在周遭創造愛的空間,將它送給自己的孩子。生了小孩卻不為他準備愛的空間,這可是一種罪過。所有人都應該在身邊創造小小的愛的空間,如果世人瞭解這點並付諸行動,那麼地球就會變成宇宙中充滿愛的亮點。這是祂的願望,也是人類的目的,因為只有人類可以創造出這樣的空間。」──阿納絲塔夏
「弗拉狄米爾,請你開拓愛的空間,在你現在居住的世界裡創造愛的空間。為了我們的兒子、為了地球所有的孩子,請你讓整個地球變成愛的空間。」
「我不明白,阿納絲塔夏,妳想要我做什麼?要我改變整個地球?」
「對!那就是我要的!」
「要讓大家彼此相愛,再也沒有戰爭、犯罪,讓空氣變得乾淨?還有水也是?」
「讓整個地球都變成這樣!」
帶著想見阿納絲塔夏和兒子的渴望,背負無數讀者的期盼,米格烈帶著一大札讀者信件和兒子的禮物,再度返回泰加林。然而他發現,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人都想尋找阿納絲塔夏,某個學術團體更企圖捉捕她。他們派了直昇機,數日盤旋在森林上空,直到阿納絲塔夏意外的現身……。
米格烈終於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兒子,不過阿納絲塔夏獨特不拘體系的育兒方式,再度深深打擊了他的信念,讓他不得不省思……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父母及學校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大自然是如何幫助孩子,人造世界又可以給孩子什麼?在現代社會中,有可能教育出健康快樂的孩童嗎?
此書帶領我們重新認識孩子、重新定義父母的責任;同時,也啟發我們為自己、後代創造快樂的未來,讓我們可以依著書中實際的美好願景,再造每個人心中都渴望的香格里拉!
作者簡介:
弗拉狄米爾.米格烈 Vladimir Megre 於1950年7月23日出生於烏克蘭。16歲時離家獨立生活。1974年起居住於俄國的新西伯利亞,以攝影為業。1980年代中期成家,生了一個女兒 。當時他是個成功的企業家,為西伯利亞企業家聯盟的主席。
1994年他主導了兩場大規模沿西伯利亞鄂畢河行進的貿易之旅。旅行途中,他遇見了西伯利亞泰加林的阿納絲塔夏,這場際遇改變了他的一生。
回 來之後,因應阿納絲塔夏執意的請求,從來沒有寫過書的他,丟下有十年經驗的企業家工作,把在泰加林三天的經歷寫成了一本書。那時卻因為文筆樸素而沒有一家 出版社願意出版,他只好在地鐵站獨自販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許多人看完書之後又多買了幾本分送給家人和朋友,就這樣兩千本很快地賣光了。
此後他繼續會見阿納絲塔夏,陸續寫下了一系列書。至今他的書單單在俄國即銷售超過了一千一百萬本,翻譯成了二十多種語言。
米格烈於1999年設立了阿納絲塔夏文創基金會。他在世界各地舉辦讀者見面會。讀者中有的自己成立了組織,其中一項目標是創建與萬物和諧的家園。
2010年作者的第十本書發行了。目前他計劃以這一系列書來編寫劇本。
2011年他榮獲顧氏和平獎 (Gusi Peace Prize)。
譯者簡介:
王上豪,政大斯語系碩士班畢業,從英文主修轉而學習俄文,進而愛上俄國的文化及文學,目前為專職中英俄譯者。
章節試閱
1. 另一個朝聖者
到了!眼前又是這條西伯利亞的大河──鄂畢河,我終於抵達這個一般交通到不了的聚落。我站在鄂畢河的岸邊,如果要到可以步行的地方,穿越泰加林前往阿納絲塔夏的空地,還得雇一艘船或動力艇。岸邊有許多的船隻,其中一艘船上有三名男子在捕魚。我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表明願意以高價請他們載我到指定的地方。
「那是伊格瑞奇負責的,他載一趟要五十萬盧布。」其中一名男子回答。
頓時我嚇傻了,這裡居然有人專門將遊客載到泰加林裡,前往人煙稀少的西伯利亞小村落。從那裡到阿納絲塔夏的林間空地只要二十五公里,他們竟敢開出如此高價,這就表示一定有人接受,畢竟有需求才會有供應。不過,在北方討價還價似乎不太恰當,我還是問了他們:
「要去哪兒找這個伊格瑞奇呢?」
「村裡某個地方吧,最有可能在商店裡。你看那艘動力艇旁有幾個小孩在玩,其中一個是伊格瑞奇的孫子瓦夏。他等等會回去,請他帶你去找吧。」
機靈的瓦夏年約十二歲。在我和他打招呼後,他立即以飛快的速度說:「您要坐船?去阿納絲塔夏那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去叫爺爺!」
瓦夏也不等我回答,就連跑帶跳地回到村裡。這下我明白了,他根本不需要我回答,顯然瓦夏覺得所有來到此地的外地人都有相同目的。
我待在岸邊開始等待,因無事可做而望著河水沉思。
從這裡到對岸大概一公里寬,在這片即使從飛機上也看不到邊界的泰加林,河水貫穿其中,流了數個世紀之久。河水從過去不著任何痕跡地帶走了什麼?鄂畢河水至今究竟又記得了什麼?或許,它還記得人稱「西伯利亞征服者」的葉爾馬克被敵人逼到岸邊,獨自拿著劍要擊退敵人,可是鮮血卻不斷從他致命的傷口流到河裡,而河水帶走了他癱軟的身軀……。到底葉爾馬克征服了什麼?他的行為是不是和現在的匪徒沒什麼兩樣?這大概只有河水能評斷了。
或許,河水更記得的是成吉思汗軍隊的劫掠?他的汗國在古代堪稱強大,現在新西伯利亞州有個區中心就叫做「汗國鎮」,裡面還有個「成吉思村」。或許,河水還記得滿載戰利品的成吉思汗部隊是如何撤退,記得他們如何綁住一名年輕的西伯利亞女子,記得一名位居要津的大臣又是口若懸河,又是眼神充滿愛意地向她懇求,希望她心甘情願跟他走而不要抵抗。這名西伯利亞女子低下眼不發一語。大臣麾下的所有戰士都已撤退,只剩他還留在這兒向女子示愛。最後,他將女子和裝滿黃金的軍囊往馬背上一丟,自己跳上了忠心耿耿的坐騎,全速甩開追兵,往鄂畢河岸前進。
敵人漸漸追上了大臣,他開始往後丟擲黃金。軍囊空了之後,他撕下自己因征服多個領土而獲贈的勳章,全往追兵腳邊的草地上扔,但他始終沒有鬆開那名西伯利亞女子。馬兒汗流浹背地將他們帶到停靠許多小船的鄂畢河岸,大臣小心地將緊緊捆綁的女子從馬背扛到船上,然後自己跳了進來。但就在他拿著槳將小船推離岸邊時,緊追在後的敵人用箭射穿了他。
河水帶走了小船。遭箭射穿的大臣躺在船尾,完全不知道有三艘敵人的船隻越來越靠近。他以溫柔的眼神看著靜坐一旁的她,卻因為沒有力氣而講不出話。女子看看他,再瞧了追兵一眼,對他們勉強擠出微笑(又或許不是對他們笑),就把雙手的繩子扯開丟進河裡。接著,這名西伯利亞女子拿起槳開始划……追兵就再也追不到那艘載著她與受傷大臣的小船了。
河水將他們帶到了什麼時空?而現在混濁不清的河水,此時又會帶走什麼關於我們的記憶?
或許,親愛的河水,你覺得我們的大城才是重要?現在鄂畢河靠近源頭的岸邊,有一座巨大的城市──新西伯利亞。親愛的河川,你感受到城市的規模和宏偉了嗎?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像是城市排出大量的汙染,害你曾經滋養萬物的河水無法再飲用。而我們又能怎麼辦?工廠的汙染能往哪排呢?畢竟,我們已經不再像前人那樣,我們正在發展進步呀!我們現在有很多科學家,新西伯利亞周圍也設有多座滿是學者的科學城。如果我們不把廢棄物排給你,我們自己就不能生存了,到時城市會臭氣沖天而難以呼吸,有些區域還會發臭卻不知來源。就請你──親愛的河水──體諒一下吧。你知道我們現在的科技有多發達吧,在你的河水裡行進的已不再是安靜的小船,而是各種柴油輪船,其中也包括我的。
我很好奇,河水是否還記得我?記得我在輪船上航行,那可是商隊中最大的一艘。那當然不是新船,所有柴油和螺旋槳在全速前進時都會發出巨大聲響,而聽不清楚酒吧裡的音樂。
對河水而言,什麼才是最有意義的?它又儲存了什麼樣的記憶呢?過去我會站在高處的甲板上,站在船尾酒吧的窗後,一邊看著兩旁的河岸,一邊聽著馬林寧抒情的歌聲:
我想要乘著白色駿馬進城,
旅店女主人對我微笑投誠,
橋上的磨坊工人對我側目,
而我整晚都與女主人共度。
那時岸上忙碌的人在我的眼裡似乎都顯得無關緊要,而我現在也成了其中的一個。
我同時在想要如何說服阿納絲塔夏,希望她不要阻止我和兒子接觸。事情變得還真是奇怪。我此生一直想要個兒子,想像在他還小的時候陪他玩,並將他撫養長大。兒子成年後會成為我的得力助手,我們一起為事業打拼。現在我有了兒子,就算他不在我身邊,但一想到這世上存在著我期待已久的至親骨肉,還是覺得很開心。
出發前,我滿心歡喜地為孩子買了各種兒童必需品。買是買了,但是否能真的給孩子,還是個問題。要是孩子的媽媽是普通的女人,不管是鄉村還是城市女人都好,一切就會簡單明瞭許多。任何女人看到父親關心孩子、盡可能讓孩子吃飽穿暖、參與孩子的成長,都會非常高興。就算父親不願做這些,很多女人也會要贍養費。但阿納絲塔夏是泰加林的隱士,她對生命有自己的看法,對價值觀有自己的理解。她在生下兒子之前就告訴我:「他不需要你們物質世界中的任何東西,他從一出生就會擁有一切。你想要給兒子沒有意義的玩意,但他完全不需要。那玩意只是用來滿足你自己,好讓你可以說:『我是多麼關心孩子的好父親啊!』」。
她為什麼會說「他不需要你們物質世界中的任何東西」?既然這樣,父母究竟可以給新生兒什麼?特別是爸爸呀?對一個還在喝母乳的孩子展現父愛似乎太早了,那我該怎麼對孩子表現我的親情?該怎麼對孩子表達我的關心?母親就很簡單,可以餵孩子母奶,這她也在做了。那父親可以做什麼呢?在文明的生活條件裡,父親可以幫忙家務事、修理家用品、讓家人衣食無缺,但這些阿納絲塔夏通通不需要。她什麼都沒有,只有那一片泰加林中的空地。她的眾多「家人」會打理好自己,也會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並在看到她的孩子之後,也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我想知道,這樣的家人要花多少錢才買得到?現在要買下或長期承租五公頃的土地已經不是難事,但要花多少錢才能買下母狼、母熊、昆蟲和老鷹的關愛與忠誠?或許阿納絲塔夏自己不需要我們文明世界的任何成就,但為什麼孩子得承受母親這樣的世界觀?連孩子的一般玩具都要剝奪!她都以自己的方式看待一切。「孩子不需要沒有意義的玩意,那對他沒有好處,會讓他看不見真理。」她這麼說。
她的話大概有點過火,或純粹就是一種迷信。人類不會無緣無故為孩子創造這麼多種玩具,但為了不跟阿納絲塔夏爭吵,我打算不買搖鈴,而是買了兒童積木玩具,包裝盒上的標籤寫著「有益孩童智能發展」。我也買足了拋棄式尿布,這可是全世界都在用的。我還買了一堆嬰兒食品,料理之方便著實令我讚嘆。只要打開包裝盒,剪開密封的防水鋁箔包,將裡頭的粉狀食品倒進溫水,再攪一攪就完成了。粉狀食品更是種類繁多,例如蕎麥、米飯與其他各種穀類。
包裝盒上還寫富含多種維他命。我記得以前女兒波琳娜還小的時候,每天得帶她去「社區廚房」吃飯,而現在買個幾包就能輕鬆餵飽孩子,甚至連燒開水都不用,只要在水中溶解就可完成。我知道阿納絲塔夏不會燒開水,所以在買一堆之前,我特地只買一包試試。我將包裝裡的粉狀食品倒進常溫水──溶得進去。我試吃了一下,發現味道很正常,只是因為不含鹽而沒什麼味道,不過給孩子吃的大概也不需加鹽巴。我相信阿納絲塔夏找不到理由反對這種粉狀食品,這麼方便還拒絕,那就太奇怪了。她會對我們技術治理的世界開始有點尊敬,這個世界不是只會製造武器,還會為兒童著想。
然而,她說過最讓我感到困擾,也最沒道理的話反而是這句:如果我要和兒子接觸,思想必須有一定的純潔,要我淨化內心。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要淨化內心的什麼。
如果她說要刮鬍子、戒菸、靠近孩子時要穿乾淨的衣服,這我還比較可以理解,但她總說意識與內心淨化的這種話。哪裡有賣可以清潔內心的刷子?況且我也不知道要清理哪個部分,我內心到底有什麼是骯髒的?或許我沒有比別人好,但也不會差到哪去。如果每個女人都對男人提出這種要求,就得給全人類建個大煉獄來洗滌了。這不合理啊!
我還抄了一段民法要給阿納絲塔夏:「父母一方若無正當理由,即使離婚後仍不得阻止另一方探視子女。」當然,我們的法律對阿納絲塔夏而言沒什麼太大意義,不過仍是個強而有力的論點,畢竟多數人都得遵守法律。我和阿納絲塔夏說話時立場也會比較堅定,我們對孩子應該要有相同的權利。
我之前也曾想過自己的立場要比她堅定,但現在我開始懷疑當初所做的決定,原因是這樣的:我背包裡除了一些東西之外,還裝了讀者寫的信。我沒有全部帶在身上,因為實在寄來太多信了,背包裝不下全部。信裡的讀者都相當尊敬阿納絲塔夏,將她稱為救世主、泰加林的精靈、女神,也寫詩作曲獻給她,有些人更把她當作至親一般談話。這雪花般飛來的信也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言行。
我坐在岸邊等伊格瑞奇的船約三小時了,接近傍晚時終於看到兩名男子向我走來,旁邊還有伊格瑞奇的孫子。走在前面比較老的那位看起來六十歲,他穿著帆布雨衣和橡膠靴,臉色泛紅,樣子明顯喝醉了,因為走路有點搖搖晃晃的。後面的那位比較年輕,三十歲左右,體格壯碩。當他們走近時,我發現那位西伯利亞年輕人的深褐色頭髮中有幾撮灰髮。比較年長的男子靠近我後立刻說:
「你好啊,遊客!要去阿納絲塔夏那?我們會載你過去,你得準備好五十萬元和兩瓶酒當小費。」
這下我明白了,我不是唯一想找阿納絲塔夏的人,所以價格才會這麼高。在他們眼裡,我只不過是要去找阿納絲塔夏的另一個朝聖者。但我還是問他:
「你們怎麼確定我是要去找那位叫阿納絲塔夏的人,而不是純粹去一趟村莊?」
「去村莊就去村莊,準備好五十萬元就對了。如果沒有,就休想要我們載你一程。」
伊格瑞奇對我說話的語氣不太友善。
我心想:載一趟要這麼一大筆錢,講話還如此不友善,到底怎麼回事?
可是我別無選擇,只好答應他們。但伊格瑞奇在拿到錢,叫年輕的搭檔去買兩瓶伏特加後,並沒有開心起來,反而是對我更不友善。他坐在我旁邊的石頭上,嘟囔著說:
「去村莊……什麼村莊?全村就六戶奄奄一息的人家,這種村莊留著有什麼用!」
「您常載外地人去找阿納絲塔夏嗎?載客生意很好賺吧?」我問伊格瑞奇,為的是要有個話題,緩和他對我的敵意。但伊格瑞奇滿是氣憤地回答我:
「是誰叫他們來的?一窩蜂不請自來的蠢蛋,什麼也阻止不了他們。她邀請過他們嗎?有嗎?根本沒有!她只是和某個人談了自己的生活,他之後就寫了一本書。寫書沒關係,但為什麼要透露這個地方?我們可從來沒對外講過。而他只來見過一次,寫了關於她生活的書,就把這裡洩漏出去了。一旦洩漏就會永無安寧,這道理連老女人都懂。」
「所以說,你讀過阿納絲塔夏的書了?」
「我不讀書的,是我的搭檔亞歷山大,他可是個書蟲。話說回來,我們沒辦法直接到村莊,路程太遠了,船上的馬達不太堪用。我們會先到漁夫的小屋,在那邊過夜。早上亞歷山大再載你過去,我會留在那裡捕魚。」
「就這樣吧。」我同意並心想:太好了,伊格瑞奇不知道我就是阿納絲塔夏那本書的作者。
伊格瑞奇的搭檔亞歷山大帶著伏特加回來,接著他們將漁具放到船上。就在這個時候,伊格瑞奇的孫子瓦夏差點打斷我們的行程。他開始向伊格瑞奇要錢,說要買臺新的無線電接收器。
「我把桿子拖到天線下面了,而且想好要怎麼裝上去,」瓦夏說,「也準備好天線的接線了,現在只要將天線接上接收器,就能收到很多頻道。」
2. 花錢養出蠢材?
「你看看,我的孫子多麼機靈。」伊格瑞奇用親切的語氣炫耀,「勤學好問,是工藝家的料。瓦夏,做得很棒。該給他點錢鼓勵一下。」
這無非是在暗示我,但正當我準備掏出錢時,受到稱讚的瓦夏接著說:
「我想聽有關太空人的一切,要聽我們俄國的,還有美國的。我長大想成為太空人。」
「什麼?你說什麼?」伊格瑞奇忽然豎起耳朵。
「我長大想成為太空人。」
「瓦夏,你再說這種愚蠢至極的話,就休想從我這邊拿到一毛錢。」
「當太空人一點都不蠢。大家都喜歡太空人,他們是英雄,還可以上電視。他們都會在好大的太空船裡,繞著地球飛,從外太空直接和很多科學家講話。」
「他們那些鬼扯蛋能有什麼幫助?他們自顧自地飛行,鄂畢河的魚卻越來越少。」
「太空人能告訴大家天氣的事情,預知隔天世界各地的天氣。」瓦夏繼續捍衛科學。
「這有什麼好稀罕的?只要去問問瑪爾法女巫,她就會告訴你明後天的天氣,甚至明年的都行,而且她一毛錢都不收。那你的太空人呢?你的太空人只會揮霍彼得的錢,你爸的錢。」
「政府會給太空人很多很多錢。」
「那你的政府是從哪拿錢的?你的政府到底從哪非法拿錢的啊?是從彼得,是從你爸那拿錢的。彼得把我捕到的魚拿到城裡賣,一心想成為聰明的商人。政府卻告訴他:『請你繳稅,把錢通通給我們,因為我們會有大量開支。』但杜馬國會只會成天亂哄哄,簡直比井邊的三姑六婆還糟糕。他們總是異想天開,算計太多又自以為了不起。他們這些聰明人享有各種福利設施,有專屬的乾淨廁所可以上,而我們的河水卻越來越髒。瓦夏,你再不拋棄那種愚蠢的想法,就別想從我這邊拿錢。我也不會再載客人,不會花錢養個蠢材。」
喝得酩酊大醉的伊格瑞奇,差點因為這樣取消行程。他隨後拿起亞歷山大帶來的一瓶伏特加,直接灌了一口,抽起菸來。在他稍微冷靜後,我們一一爬上小船。最後,他沒有給瓦夏任何錢,一路上不斷碎念那愚蠢的想法。
小船的舊馬達轟隆作響,連開口講話都很困難。我們一路上幾乎都沒講話,就這樣到了只有一扇小窗的獵人老屋。夜空出現了第一批星辰。伊格瑞奇在船上將先前在岸上打開的伏特加喝完後,口齒不清地對亞歷山大說:
「我……我要去睡了。你們自己在營火旁或屋內地板找地方睡。等天亮後,你再載他去我們那。」
正當伊格瑞奇彎下腰,要走進極小的房門時,他又轉過頭來,語帶嚴厲地重申:「到我們那,聽……聽見沒?亞歷山大。」
「知道了。」亞歷山大平靜地回答。
我們坐在營火旁吃著炭烤魚。我向他問起伊格瑞奇那句令我好奇的用詞:
「亞歷山大,可不可以告訴我,伊格瑞奇叫你載我去『我們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那……在村莊對岸。你要再過河,才能走到阿納絲塔夏的空地。」亞歷山大語氣平靜地回答我。
「原來如此!你們開這麼高的價錢,卻不載我到目的地?」
「對,我們都是這樣。這是我們能為阿納絲塔夏做的,要彌補我們對她的虧欠。」
「什麼虧欠?為什麼你要如此坦承?你要怎麼讓我在『你們那』下船?」
「我會把船停在你指定的地方。至於錢的問題,我會將我的那一部分還給你。」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認得你,早就認出來了──弗拉狄米爾‧米格烈。我讀過你的書,在封面上看過你的照片。我會載你去你要的地方,但我要跟你講一件事……請冷靜地聽我說,好好想一想。不要去泰加林,你找不到阿納絲塔夏的,她離開了。我想她去了更深處,或是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你再也找不到她了,路上還說不定會喪命,或是有獵人會朝你開槍。獵人可不允許外人入侵他們的地盤,他們會在遠處就解決外來者,避免自己身陷不必要的風險之中。」
亞歷山大說話時表現得十分冷靜,只有在他撥弄營火時,手裡的木棍笨拙地抖了一下,讓火花不平靜地往上飛揚,有如夜晚的煙火。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回事?既然你認識我,就告訴我吧。為什麼阿納絲塔夏離開了?」
「我一直想告訴你這件事,」亞歷山大壓低音量,「一直想和聽得懂的人講。不知該從何說起,才能讓你明白,也讓自己清楚點……。」
「照事實講得簡單點。」
「簡單點?你說得對,其實一切都很簡單,也是因為這樣才讓人震撼。你要冷靜地聽我說完,可以的話不要插嘴。」
「我不會插嘴,快跟我說事情的原委,不要拖拖拉拉的。」
1. 另一個朝聖者
到了!眼前又是這條西伯利亞的大河──鄂畢河,我終於抵達這個一般交通到不了的聚落。我站在鄂畢河的岸邊,如果要到可以步行的地方,穿越泰加林前往阿納絲塔夏的空地,還得雇一艘船或動力艇。岸邊有許多的船隻,其中一艘船上有三名男子在捕魚。我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表明願意以高價請他們載我到指定的地方。
「那是伊格瑞奇負責的,他載一趟要五十萬盧布。」其中一名男子回答。
頓時我嚇傻了,這裡居然有人專門將遊客載到泰加林裡,前往人煙稀少的西伯利亞小村落。從那裡到阿納絲塔夏的林間空地只要二十五公里,他們竟...
目錄
1. 另一個朝聖者
2. 花錢養出蠢材
3. 不速之客
4. 宇宙的樂章
5. 祖奶奶的靈
6. 光明的力量
7. 突襲
8. 什麼才是地獄
9. 當言語改變命運
10. 自己創造幸福
11. 我們是誰
12. 人造變種
13. 如獲新生的早晨
14. 父親的責任
15. 助人探索靈魂的鳥兒
16. 制度
17. 實現幸福的願景
18. 謝琴寧院士
19. 認同什麼?相信什麼?
20. 通靈者
21. 所有人都得去森林嗎?
22. 阿納絲塔夏中心
23. 再造香格里拉
24. 阿納絲塔夏,妳究竟是誰?
1. 另一個朝聖者
2. 花錢養出蠢材
3. 不速之客
4. 宇宙的樂章
5. 祖奶奶的靈
6. 光明的力量
7. 突襲
8. 什麼才是地獄
9. 當言語改變命運
10. 自己創造幸福
11. 我們是誰
12. 人造變種
13. 如獲新生的早晨
14. 父親的責任
15. 助人探索靈魂的鳥兒
16. 制度
17. 實現幸福的願景
18. 謝琴寧院士
19. 認同什麼?相信什麼?
20. 通靈者
21. 所有人都得去森林嗎?
22. 阿納絲塔夏中心
23. 再造香格里拉
24. 阿納絲塔夏,妳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