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的教育(上)
本來想寫《如何教育兒女》。後來自省,我哪有資格談「如何」?只好改變主題,換成《兒女的教育》。
為人父母,誰不關心這主題?
這主題從大兒子有了主觀意識,會表達他的意見,就開始持續困擾著我。
我自認很有說服力,課堂上常講得學生感動不已,但是碰上自己的兒子,卻好像雞同鴨講,有時連最基本的溝通都有點困難。
似乎,兒子的存在就是為了反叛──父母說東,他們就西;父母說西,他們就東。
真如此也算幸運──我想要他住東,就說西;可惜,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教育兒女。到今天,當了十九年的父親,擁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老大今年考進大學,小女兒讀小五,就算再沒資格,也該有點心得。
不過,這篇文章的內容未必正確。我只是將自己實際的經驗說出來,提供各位參考。
我要舉老大的例子。老大今年(2009)考進大學,應該對他的人生做個小結。
老大小名龍龍(龍年出生),個頭原本就高大,由於生在十月,和次年的孩子同學齡,因而更是顯得高大。小學和國中時站在隊伍之中,比同學足足高出一個頭,用「從小鶴立雞群」來形容絕不誇張。
人高馬大對小學生的地位十分重要。由於他個性活潑外向,很容易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從國小到高中都是運動健將,無論跳遠或跑步,只要參加,幾乎穩拿校運金牌。進入高中以後更成為社團的風雲人物,什麼吉他社社長、社聯會副主席、畢聯會主席……,社團活動已經占據他大部分的時間,又喜歡畫畫,常常擔任班級或校際活動的美術設計。
聽起來是一個優秀的學生,然而講到考試成績,就令為人父母者慚愧啦!
我和老婆對許多事情都有不同的意見,唯獨對子女的教育幾乎有志一同。
同什麼呢?
講好聽是自由發展,其實是完全不管!
不管到什麼程度?
許多父母會「叮嚀、陪同、教導」子女做功課,這種事從不曾發生在我們家。
說「從不曾」也不對。龍龍國中時我曾經教過他一次數學,唯一的一次。我口沫橫飛說了半天,他始終拿「你在說什麼啊」的眼神看著我。
至於他的課業,我最多問一句「功課做了沒」、「考得怎麼樣」,絕不會因他回答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表情。
舉一個例子便可明白我家的教育是何等的自由。
小學畢業,龍龍擁有無限上網的個人電腦。剛開始是迷遊戲,後來是聊天室、自製網頁、動畫、擔任遊戲版主……,管他什麼,反正都和課業無關。他經常玩到徹夜不睡。我講過幾次,不外溫言詢問:「明天要上學,不應該早一點睡嗎?」他虛應幾聲,沒明顯改變,我也就不再管他。
國中三年、高中三年,我和老婆全都沒有限制他們上網的時間。
高一的時候不巧,他和我的姪女(大哥的女兒)同校同班。第一學期結束,年夜飯時我趁他離開,悄聲問姪女:龍龍在學校是不是經常睡覺?
沒想到,姪女還來不及回答,大嫂已忍不住拍了下桌子,一副「看不下去」地說:「今天你不問,我不講;既然你問到了,老實告訴你,龍龍在學校從頭到尾都在睡覺!」
我會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因為他在家幾乎通宵達旦忙著上網,第二天怎麼可能有精神上課?
之所以問,只是想進一步確認。
確認以後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甚至連講都沒講,只是放在心底,難過在心裡。
小學的時候龍龍偶爾考全班第一名,平均在第三至第五名。國中退到第五至第十名。高中考入桃園聯招第二志願(桃園高中),自此便以「同學都經過洮汰,具備一定水準」,而名正言順地墊底。月考經常是全班倒數前幾名,少數幾科甚至差到全校倒數前幾名。
全校倒數前幾名──天啦,這是那個小學時候偶爾考第一名的小孩嗎?
我不擔心?
當然擔心。
我不曾試圖管過他?
當然管過。
可是,我發覺他的自主性很強。假如我過分強勢,只會造成我們父子間的衝突。
和別人爆發衝突,我可能堅持到底。碰上自己的兒子,經過再三考慮……,我只有嘆口氣,暗自決定退讓。
不過,我真的很迷惑,也常問自己:退讓是對的嗎?
我讀過許多文章,作者描述兒時父親是如何嚴厲,而這些嚴厲日後又對他產生什麼樣的正面影響。
例如後面這篇《她們這一家人》,是名作家劉墉的著作。
《她們這一家人》
在我唸研究所的最後一年,日文課班上突然出現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太太。當她正襟危坐,擠在一群二、三十歲年輕人之間,跟著教授朗讀的時候,實在很有意思。
起初我以為她只是排遣時間的旁聽生,後來看她也緊張兮兮地應付考試,才確定是正式的研究生。
她從不缺席,筆記又寫得好,所以翹課的人都找她幫忙,我們稱她為趙太太。直到畢業,才知道她就是趙小蘭的母親──朱木蘭女士。
我今天提到趙小蘭,並不想強調她是華裔在美國政府職位最高的人;也不想討論她的白宮學者、花旗銀行傲人的學經歷;而是希望讀者能了解一下趙小蘭的家庭生活。
因為我相信,沒有那樣好的家庭教育,很難有趙小蘭今天的成就。
最起碼趙小蘭今天立身華府高階層,那帶有適度矜持與華裔尊榮的氣質,必然來自她那特殊的家庭教育。
我用「特殊」兩字形容是絕不為過的,因為在美國的中國家庭,能有她家那樣完整而嚴格訓練的已經太少了,即使在中國,相信也不多。
看過《真善美》那部電影的人,大概會記得茱麗安德魯絲初去當家教的時候,父親一吹哨子,孩子就由大到小,列隊出現的畫面。
這種情景,幾乎也能在趙小蘭的家裡看到。
趙小蘭的父親趙錫成博士很好客,每有客人來,六個女兒只要在家,一定出來招呼。
她們以非常恭敬的態度為客人奉茶,臉上總是帶著真誠的笑容。
尤其令人難以相信的是:以前當趙家宴客,幾個女兒不但出席上桌,而且是守在客人身後,為大家上菜、斟酒!
當我不解地問朱木蘭女士時,她說:「不錯!我們是教她們做Waitress,但那何嘗不是一種訓練?我的先生常對女兒說,人生做事好像開車,不是只能直走的,有時候必須左轉右轉。不要把伺候客人當做辛苦的事,當你們讀書讀累了,招呼招呼客人,不也是一種休息嗎?何況在這當中,可以學到許多待人處世的道理。」
也就因此,他們家雖有管家,孩子仍然要自己洗衣服、打掃房間。
大人的道理簡單:「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管家是請來幫助父母的,不是幫助孩子。年輕人理當管自己的事,不能太早就受人伺候,否則很難學會獨立。」
不僅料理自己的內務,每天上鬧鐘起床,小時候趕校車上學,回家由姊姊帶頭,自動自發念書。
而且她們家的六個女兒,還分擔家務。
每天早晨,她們要出去檢查游泳池的設備、撈掉水上的髒東西。
到了周末,則要整理占地兩英畝的院子,把雜草和蒲公英拔掉。
趙小蘭最小的妹妹,現在十六歲的趙安吉,已經負責處理家裡的帳單、將耶誕卡的郵寄名單輸入電腦,並接聽晚上的電話。
尤其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趙小蘭家門前長達一百二十英尺車道的柏油路面,竟然是幾個姊妹,在父親的指揮之下自己鋪成的。
趙小蘭曾在《我的事業與人生》的文章裡說:「那時我們不見得喜歡,如今想來,大家一起工作、一起交談,很能領會父親良苦的用心了。」
「家園!家園!這個園地是一家人的,每個人都有責任!」朱木蘭女士說。
正由於她們對家庭貢獻出自己的心力,所以尤其會愛家;覺得自己是家的一份子,家是屬於自己的。
特別是在一家人共同的工作中,更能體會榮辱與共、同心協力,而產生共同意識。
趙錫成博士夫婦的身教也是極成功的。他們家在晚餐後極少開電視,做父母的也以身作則,不在電視前花太多時間。母親跟著孩子一起讀書,父親則處理未完的公務。
從事航運工作的趙錫成博士,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深夜。
他這種對事業專注的態度,相信也對趙小蘭有很大的影響。
當然,不論多麼忙,與子女的溝通還是不能忽略的。
每個星期天,他們一定全家去做禮拜。午餐後點心時間,則舉行每週一次的家庭會議,大夥高談闊論。每個孩子說出自己的新想法、收穫,提出計畫,並徵詢父母的意見。
所以當外人驚訝於趙家姊妹的紀律與服從時,要知道那是經由親子之間充分溝通,所獲得的共識。
當她們為家庭付出時,不是想到父母命令自己做,而是心裡的責任感。
家是一個「共榮圈」,當每個成員都這麼有向心力時,家庭當然會興旺。
我們確實看到朱木蘭女士,一九六二年帶著趙小蘭和兩個更小的女兒,坐船來美國。從孩子們半句英文不通,必須由父親熬夜逐字教導。艱苦奮鬥到今天,已經有四個分別從哈佛、哥倫比亞、維州大學等名校的研究所畢業。連朱木蘭女士,都以兩全勤的紀錄,修得碩士學位。當然,趙錫成博士更成為美國航運財經界的名人。
但是趙家儘管富裕,孩子卻多半進公立高中,在外面的花費,不論大小,都要拿收據回家報帳。
趙小蘭唸大學的學費,還向政府貸款,靠著暑假打工還錢。
這不表示趙錫成夫婦小器,而是因為要求子女獨立、負責,把錢花在當用的地方。
他們對孩子說:「我們雖然儉省,但是你們如果要學東西,絕對不省!只是既然要學,就有責任學好!」
所以趙小蘭和她的五個妹妹,不但功課好,而且各有才藝。
趙小蘭能打高爾夫球、騎馬、溜冰、更彈得一手好琴。從前家住紐約長島時,還經常出去演奏。
此外,他們每年在暑假和耶誕節,分別安排一次全家遠遊。
從選擇地點、訂旅館房間,乃至吃飯的餐館,完全由孩子負責。
所以,這旅行一方面是全家同樂,一方面成為孩子們組織、分工的訓練。
由以上所舉的這些例子,我們可以知道,趙小蘭姊妹的成功,與她們所受的家庭教育有絕對密切關係。
無怪老布希總統在白宮接見趙錫成博士一家時,都特別強調這一點。
還對太太芭芭拉說,應該向朱木蘭女士學學怎麼管孩子!
怎麼管?
答案應該是……
中國傳統的孝悌忠信與西方社會的組織管理方法結合,既培養個人的獨立性,更要求每個人對家庭的參與,透過溝通後產生家庭共同意識,達成彼此希望的目標。
據我所知,在今年六月十七日美國父親節時,趙小蘭特別暫時放下交通部副部長的繁忙工作,由華府趕回紐約的家中,為趙錫成博士過節。
請問,在國內有幾個身在外地、位居要津的子女,能在父親節時趕回家,並誠摯地送上一份禮物與祝福?
兒女的教育(下)
看完《她們這一家人》,你有什麼想法?
坦白說,每當我想到這篇文章的內容,就感到萬分慚愧。和趙小蘭的父親相比,我是不負責到了極點。
可是,同一時間,我又想到我自己。
講句有點自吹自擂的話──我對今天的自己,十分滿意;不單是滿意目前的生活,更滿意擁有獨立的個性和自主能力。
假如能把龍龍教育成我目前的個性,我會很滿意。
於是,我開始思考我的成長環境。
我們這一代(三、四、五年級生),父母對我們的付出,幾乎就是把兒女「養大」。
講起來好像有點無情,然而是事實。在物質貧乏的年代,兄弟姊妹的人口又多,父母能把兒女養大已然不易。
除了養大,父母很少管我什麼、告誡我什麼。
即使有告誡我什麼,可能也沒放在心裡,因而不記得。
我在自由自在的環境中成長。學生時代,父母絕少問我考試的成績。初中(振聲私立中學)、高中、五專、軍校聯招,全都是我單槍匹馬前往應考。
聯考都如此,其他事可想而知。
生活方面,父母也很少管我。原因之一是父親在軍中,一個月見不了幾面,想管恐怕也無從管起。至於母親,這輩子都忙於填飽我們兄弟姊妹四張口,偶爾有點空閒,常也忙於教會的工作。
直到今天,我都自由自在慣了,非常討厭別人在我耳邊嘮嘮叨叨。也因此,我從很小就認清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除了我自己,誰也不能為我負責,誰也無法左右我。
而我也相信,真正的人生是要自己親身走過才算數,別人怎麼教都有限!
不是嗎?許多事情我們之所以有深刻的體會,是因為我們碰過、體驗過。至於體驗出的那個道理,不早在我們年輕的時候就聽別人講過?
聽完,左耳進、右耳出,沒發揮任何效果。
父母應該如何訓練兒女?
讓孩子自己去處理、面對、體會他的人生。孩子能有所心得,因而成就某些功業,是他的福分;否則,也是他的命。
所以,對於兒女的教育,我決定給他們充分的自由,讓他們認清「自己的人生要自己面對、自己負責」。
其次,我還相信「收斂到極限就是發散,發散到極限就是收斂」。
再講白一點,就是「物極必反」。
當你任由孩子自由自在發展,你以為他們會自由到什麼程度?
許多時候人們之所以渴望,是因為他們無法完全擁有。
例如每個人都喜歡吃龍蝦。但是,假如天天吃、餐餐吃,誰還喜歡吃?
又好比,當你富裕到花錢無所顧忌,花錢還可能帶給你快樂?
有個朋友告訴我一個故事──小時候有一次過年,他和弟弟為了搶喝汽水而大打出手。他父親看到了,一句話沒講,出去買了一打汽水,回家強迫兄弟二人各喝六瓶。
他父親的管教方式令我印象深刻。
後來面對兩個兒子天天迷上網,我採取類同的方法。有一天把兩兄弟找來,誠懇地說,如果他們真喜歡上網,喜歡到遠遠超過讀書,只要他們同意,我願意到學校幫他們辦休學。先在家澈底玩個一年,再決定要不要上學。
他們沒敢說好。
我敢保證,假如他們說好,第二天我就到學校幫他們辦休學。
不要不信,我就是這樣的父母。
也因為我連辦休學都敢,他們在家熬夜不睡,到學校睡覺的行為,我也視若無睹,從此不再規勸什麼。
對於兒女,父母不必,也不應擔心太多。從小什麼事都照顧得密不透風,長大以後必缺乏獨立的精神。
每當參加學校舉辦的家長會,對那些「啥事都管」父母所提出的問題感到自嘆不如。例如,某次參加小兒子的家長會,一位家長情緒激動地反對學校選的英文教材。一開始我還沒聽懂,後來才曉得,實施教改以後,學校可以從教育部審定的眾多教材之中,選定某一本當成學生的教材。
那位家長氣憤填膺地說,全桃園縣的國中都選甲教材,為什麼唯獨本校選乙教材?
聽完那位家長的意見,我甘拜下風。我壓根不關心兒子讀什麼教材,不僅沒問過、看過,更不可能去打聽別的學校選什麼教材。他還能把全縣國中的教材都打聽清楚,能不令人佩服?
這種家長能教育出什麼獨立個性的兒女,我實在懷疑。
看到這,可能讀者想問:倘若放任兒女自由發展,父母的責任又是什麼?
我覺得父母的責任是以身作則,提供兒女一個溫暖、和諧、無憂無慮的成長環境。
肯定要以身作則,因為兒女在不知不覺中會模仿父母的行為。
例如我看書寫作時喜歡聽輕音樂,偶爾還要喝一杯不放糖的咖啡。我那看似叛逆的龍龍,國中就開始喝不放糖的咖啡,屋裡也經常播放音樂。
至於提供一個溫暖、和諧、無憂無慮的環境,是希望他能把家當成一個休息站,一個他累了就想回去的地方。
某些父母沉迷於麻將,晚餐就拿幾百元叫兒女到外面自己吃。
某些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沒事還吵到要離婚。
某些父母沒事便坐在電視機前,看連續劇就流淚,看叩應節目就跟著大罵。
某些父母不務正業,盡幹一些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勾當。
這種父母,不管如何管教小孩,又能教出什麼名堂?
所幸,我和老婆大致做到我心目中父母的責任。我們家的小孩在家裡幾乎沒有任何壓力,不僅不會有離家出走的念頭,龍龍還經常帶同學回家,三、四個算是少的,偶爾有十幾個留下過夜。
這樣全然自由的環境中,龍龍有什麼表現?
最明顯的是從國小、國中,到高中,成績越來越差──講來好丟人,是不是?
成績不可能不變差。國小的時候大家都不太讀書,所以偶爾可以考第一名。國中以後部分同學補習,成績便開始下滑。高中的時候幾乎全都補習,而他拒絕補習,成績自然殿後。
更可笑的是,別人考前都熬夜通宵,他越到考試卻睡得越多。
為什麼睡得越多?
因為接近大考時玩得不安心,可是又讀不下書,只好埋頭睡大覺。
我不為龍龍的前途憂心嗎?
當然憂心!
可是,我又堅信,他終究有開竅的一天。而且,他的課業雖然日漸下滑,但是日子過得很快樂、個性善良、沒有不良嗜好、社團活動十分活躍,又精通吉他、美術、電腦。即使考不上一流大學,未來到社會也應有不錯的工作機會。
樂觀進取的生活態度遠比一紙文憑要來得重要。
堅信歸堅信,私底下我也惶恐,並暗自祈禱,希望龍龍能早點開竅。
半年前他學測考得不太理想,似乎受到刺激,突然發憤圖強。每天在圖書館苦讀到九點,回到家吃飯、洗澡,再上網一、兩個小時,多半能在凌晨左右入睡。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半年的努力有了結果。七月一日參加大學聯招,在第一類組五萬餘名考生中考到第三千名左右!
天啦,全班倒數前幾名畢業,大學聯招竟考到全班前幾名,能不令人意外?
也因為這意外,讓我起了寫這篇文章的衝動。
如何教育兒女?
答案是「不要教」!提供他溫暖的成長環境,給予他充分的自由,讓他明白讀書是為自己而讀,人生要對自己負責。
再進一步地說,父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身教重於言教。
兒女和你天天生活在一起,距離如此之近,你講一套、做一套,他會看不清楚?
與其你坐不正,不如不要教;教了,反而有反效果。
假如你坐得正,即使不教,他耳濡目染,終究會有樣學樣。
龍龍大專聯考意外地優異,考上政治大學資訊管理系,受邀回桃中演講。老師希望他對學弟妹說些「不管你現在成績多爛,永遠不要放棄」之類的鼓勵話。
猜猜看,結果他說了什麼?
我問他這問題。他很得意地說:我勸他們讀累了、煩躁的時候就不要讀。與其坐在那兒打瞌睡、浪費時間,不如出去盡情玩一玩;等玩到自己心虛,再回來讀書,效果反而更好。
最近又看到劉墉寫的《不發火一切都美妙》,同樣談到兒女教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