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慈愛又有能力的神
允許這麼多疼痛與苦難?
「基督教的信息遠高過任何其他對疼痛與受苦的教導,也超越對此問題的其他任何答案。理性的答案很重要,但單有理智無法幫助我們越過疼痛與受苦的地雷區;其他的世界觀也提供理性的答案,但唯有基督教所提的答案是一個人。
本書從基督教的資源提供了廣泛的回應,可以幫助我們回答「為何受苦?」的問題。這些回應的力道在於不是互相對立攻擊,而是欣賞彼此集合起來的力量,並且認知苦難的挑戰對每人各自不同,因此回應必須多元化,才能為每個特別的情況帶來意義與安慰;而最重要的,是給每個個人意義與安慰。
想法本身不能帶來長久的意義、安慰或盼望,惟有活生生的人可以。我們提出的每個回應,其核心都是與神建立有自由能進入並有能力活出的關係;惟有此關係才能提供人豐盛的生命。
作者簡介:
拉維‧撒迦利亞 (Ravi Zacharias)
拉維‧撒迦利亞博士是拉維‧撒迦利亞國際事工(Ravi Zacharias International Ministries)的創辦人與總裁。
拉維‧撒迦利亞國際事工的總部位於美國喬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其辦公室遍及加拿大、香港、印度、新加坡、英國、澳洲、南非、西班牙和土耳其。
撒迦利亞博士與妻子瑪珥吉(Margie)育有三位子女,皆已成年。
著作極豐,包含《如果沒有神?》 (Can Man Live Without God) 與 《為何須邀耶穌》(暫譯) (Why Jesus?)
文生‧威泰爾 (Vince Vitale)
文生‧威泰爾博士出生於紐約市,在上一代才脫離黑手黨的家庭長大,於普林斯頓大學讀哲學時,意外信主。攻讀博士學位期間,文生開始研究惡的問題,發展出一種新回應。
目前任教於牛津大學的威克里夫講堂,是牛津中心的基督教護教學資深導師,也是拉維‧撒迦利亞國際事工的講員。
譯者簡介:
顧美芬
目前是信神、華神、客神的兼任老師。
台大商學士,南加大企管碩士,信神道學碩士,路德神學研究所進修。
喜愛寫作與教導主日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推薦序 天問. 問天 受苦的人,心中充滿情緒,整個人進入天搖地動的生命處境中,一切都成了不確定,一切都成了問題。
屈原的《天問》,出於他憂國之苦,總共一百八十七組對句,共問了一百七十個問題。從太古之初,萬物如何生成流傳?直問到為何弒君者,卻能以忠名顯揚於世?這些都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聖經中,約伯遭受了在一日之內家財全失、子女喪盡的大苦,不久後又遭受全身毒瘡齊發,臥立難安之苦,只能坐在爐灰中,嘆息堅忍。三位朋友遠道前來關心,起初只耐心陪伴,一連七天不發一言,但當約伯發出感嘆之天問時,同伴們卻也忍不住發表了他們的受苦神學,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引得約伯問了更多問題。約伯大約發出了一百一十三個問題。 但最後上帝並不直接回答約伯的問題, 反倒又問了約伯八十五個問題。
為何受苦?受苦的問題,對任何人都是難題。對基督徒而言,這難題又是難上加難,因為我們信的是全能又慈愛的上帝。如果不是基督徒,受苦就問「天」吧。但「天」是什麼?是命運?是自然?祂不見得是慈愛的,那我也就只好認命了。祂不見得是全能的,祂幫不上忙,我也無法強求了。但基督徒信的卻是慈愛又全能的上帝,祂掌管一切,祂又說祂愛世人,那麼為什麼世上會有苦難?更難過的問題是:上帝為何這樣對我? 譚國才 牧師
Ph. D., Southwest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USA
台灣浸會神學院助理教授 推薦序 神同在
痛苦是人必有的經歷。所有新生兒都是哭著來到這個冷漠的世
界,即使不哭,醫護人員也會設法讓他們嚎啕大哭,否則肺部
無法擴張呼吸。而這出生的不適,其實不過是道開胃小菜;往
後適應環境、適應父母、適應不同階段的社會要求,人生變
故,以及疾病與突發意外的侵襲,在在顯示人終究逃不過苦難
的催逼。然若人生僅如雅各對法老所言:「我平生的年日又少
又苦。」則人又何必活在世上受苦呢?
人很無奈,自己無法選擇是否要生在世上,而痛苦臨到也
往往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因此在無法去除的痛苦中,人忍不住
會問:「我為何要受這樣的苦?」本書的作者拉維與文生就是
嘗試要為這樣的問題提出解答而合寫了這本書。他們不單是要
回答「人為何受苦?」更是要回答:「如果有上帝,人為何受
苦?」「上帝如果是慈愛的,為何會讓人受苦?」
本書是由生於印度的拉維與生於美國的文生兩人所合寫,
書中反映出東西方思維的平衡。東方思維重生活哲學,西方重
分析哲學;本書不僅嘗試以邏輯分析為何受苦,也從生活經驗
回答這些問題。因他們相信,面對苦難,人所需要的不只是理
性的知識,更需要有人性真實接觸的牧養關顧。因此本書不僅
以精彩的邏輯推論駁斥以惡的存在反對神存在的論證,也以發
人深省的生活事例說明:唯有在降世為人的神裡面,才有一切
的答案。苦難與神的存在是可以相容的;沒有道成肉身的神,
反而會使苦難與痛苦缺乏意義,使人生走向虛無。
就寫作策略而言,兩位作者先從沒有神就沒有所謂的善
惡,也就沒有所謂的受苦問題;先確立神的存在之於探討苦難
問題的必要性,再從多方的探討,提供多元答案回應苦難的意
義。這是作者使用的一項比較特別的寫作策略:他們並不計畫
提出既能令人完全信服、又有決定性的完美答案,但透過提供
多方殊途同歸的證據,讓存有疑慮的觀察者,眼光能朝向最佳
的可能性,終能獲得自己的結論。而所有的理由,都指向道成
肉身的神是一切的答案。
│ 推薦序
不論是因人的罪、關係破碎而受苦,或是為道德或自然因
素而受苦,作者認為這都是神所允許的。人須透過苦難認識
神;沒有苦難,便沒有人的存在。神在人的苦難中展現祂的
愛,叫人因經歷祂的愛而能更深的認識祂。神參與人的苦難,
在人類歷史最具體的展現,即是神親嚐十字架的羞辱與痛苦。
而在個人日常生活,苦難是拓展對人、對神認識的深度與廣度
所不可或缺的要素。神透過與人同經苦難,帶給人更深刻、豐
富且有意義的人生體會;而同經苦難也使人與神能發展出夥伴
般的情感,走過越深的苦難,跨過越大的考驗,產生越緊密的
連結。
若如作者所表達的:有這樣一位全能、全智、全愛的生命
創造者,苦難是祂展現自我與追求的策略,祂邀請你與祂一同
走入人生的槍林彈雨,經歷祂難以言說的愛與智慧,觀看祂如
何迎敵與脫逃,接受祂的指揮與掩護,使毫無勝算的我們贏得
苦難與死亡戰爭的最後勝利,你會拒絕嗎?
謝娜敏 臨床心理學博士
中華信義神學院關顧與輔導助理教授
《為何受苦》一書,誠實而深刻地回應了「受苦」的問題。這問題有好多面向,作者們也從好幾方面回應,從自由、恩典、道德、盼望等不同的角度來思想受苦的意義。但另外有兩個角度,值得特別一提。第一,是我認為最能叫受苦人的心得到安慰的思想,就是「十架上的回應」。這一章是講到上帝並非高高在上,對人的受苦袖手旁觀的上帝,而是親自來與我們一同受苦的上帝。第二是讓受苦人謙卑交託的思想,就是在「上帝的各種回應」這章中提到的,我們要在全能的上帝面前承認自己並不能完全明白祂的作為和原因。前者,是講到啟示,上帝在基督裡與我們一同受苦的愛,是領受上帝啟示出來的愛,這愛能安慰我們,使我們在患難中得力。後者,是講到在啟示之上的奧秘,講到我們因基督啟示出來的愛,而能在我們不能理解的奧秘中交託與安息,並且心懷盼望,相信到那一天我們就全知道了。
《為何受苦》一書,不是要給在世受苦的人們哲學和理性的答案,而是引導我們的思想進入基督十架之愛與復活的能力中。當聖靈將上帝的愛澆灌在我們心裡,我們就不再問「為什麼?」,而是問「主啊,我當如何行?」。
對正在受苦的人們,這本書或可使你我從無意義的痛苦中,轉為與主同受苦難經歷祂的愛;對未來可能受苦的人們,這本書更可裝備你我的思想,在苦難的打擊來到時,不讓苦難成為魔鬼的試探來打倒我們,反倒讓苦難成為使我們信心煉成精金的過程。
名人推薦:推薦序 天問. 問天 受苦的人,心中充滿情緒,整個人進入天搖地動的生命處境中,一切都成了不確定,一切都成了問題。
屈原的《天問》,出於他憂國之苦,總共一百八十七組對句,共問了一百七十個問題。從太古之初,萬物如何生成流傳?直問到為何弒君者,卻能以忠名顯揚於世?這些都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聖經中,約伯遭受了在一日之內家財全失、子女喪盡的大苦,不久後又遭受全身毒瘡齊發,臥立難安之苦,只能坐在爐灰中,嘆息堅忍。三位朋友遠道前來關心,起初只耐心陪伴,一連七天不發一言,但當約伯發出感嘆之天問時,同...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問題所在
拉維˙撒迦利亞
我在印度新德里的一個社區長大,那是一個住在什麼社區就決定了跟誰做朋友的地方。那裡是公務人員的宿舍,每戶人家靠得很近,屋屋相連,每家裡裡外外都是一個樣子,要去小店或學校常會橫越別人家的後院或前院。我們與鄰居小孩一塊兒玩耍,彼此的父母輩互相為友,還經常與別人家一同用餐。在那兒從來不需要替嬰兒找保母,不是家裡有幫傭,就是鄰居可以幫忙。我們對彼此的薪水等級和社會地位高低全都一清二楚。
我們也知道鄰居的傷痛。每個人承受的痛苦,事實上都是整個社區眾所皆知的事情。我有個住在大概從我家算去第六家的要好朋友,他父親與我爸也是好朋友。走到他家絕不超過三分鐘,我經常跨過他家的後院,抄捷徑到便利商店去。在我十五歲左右時,有幅景象讓我很困惑,卻不甚明白:每次我經過朋友家的院子,便會聽到他父親不能自已的啜泣聲,喃喃自語的祈求一絲盼望。他太太會坐在他床邊,拍撫著他的背,臉上還常常掛著兩行眼淚。
我雖然對這件事感到納悶,卻以為很普通,顯然不需因此不安。我問朋友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說他的精神崩潰了,使我依舊摸不著一點頭緒。我請母親解釋,她知道我為什麼如此問,只簡單的說:「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使這個人再也無法面對人生,他經常哭泣就表示無法克制心中的苦痛和眼中的淚水。」
我年紀還小,內心卻為之震撼不已:怎麼會有人無法克制心中的苦痛和眼中的淚水?
我經常想這件事。痛苦確實是個存在的事實,不承認這一點,我連穿過朋友家去便利商店都不可能。唯一的不同,似乎只在於誰控制得比較好、誰面對得比較好,還有為什麼會這樣。一個人怎樣能忍受憂傷與痛苦呢?如何處理生命中的這些事呢?我們自己或看到我們所愛的人遭遇痛苦,該到哪裡去找答案?
我喜愛的英國作家波倫(F. W. Boreham)寫了一篇文章<嬰兒的葬禮>(暫譯)(A Baby’s Funeral)。他說他還是個比較年輕的傳道人時,某次從窗口看出去,有位焦慮的婦人在他門外徘徊,卻一直沒上門。於是他走到外面,問有何可幫忙之處。婦人說她需要一個傳道人,並問可否進門一下?他請婦人進屋坐在書房,婦人看起來極度緊張,舌頭似乎打了結,最後才終於開口了:「我的新生兒剛剛死了,我需要一位傳道人主持葬禮。」
波倫問了幾個問題,記下了細節,計畫葬禮在幾天後舉行,並答應會盡力幫忙,婦人便離開了。結束這場談話之後,波倫與太太去參加原本計畫好的野餐,但波倫無法不去想這位婦人的事,他對妻子說:「有點不對勁,她的說法前後不一致。」他們在黃昏回家時,驚訝的發現婦人仍在他家門外徘徊,等著他們,於是邀她進屋去。
婦人說:「我沒有透露整個實情。事實上這孩子是私生的,先天就有殘缺,沒活多久。我只是想給她一個尊榮的葬禮,墓碑僅刻她的名字就好。」波倫深受感動,重新計畫了葬禮。
他們抵達墓地之後,波倫驚訝的發現:以前從來沒有人埋在這裡。彼時大雨傾盆,他與妻子,同著婦人與小棺木中的嬰兒,是這次葬禮的全部出席者。一個身體殘缺、非法出生的孩子、墓園埋葬的第一人,在傾盆大雨之下,就是這次他所主持的葬禮。
幾年之後,波倫與一位退休的教會監督同搭火車,這位監督沿途要在幾個城鎮停留,與各小教會的牧師會面;波倫則會住得稍遠些,讓監督有個人時間與這些牧師們會面。顯然牧師們分享了在各教會中服事的故事與挑戰。波倫記得很清楚,每結束一處的分享時,監督都會這麼說:「只要陪在他們身邊就好…人們有需要時,只要陪在他們身邊就好。」
那天回去時,波倫想到了那位婦人與嬰兒。葬禮之後,許多年過去了,但每個星期天他都確定會眾中有這麼一張臉,就是那位婦人的。第一次遇到她時,她的臉上有淚痕,眼中有害怕;這些年來,她的淚水擦乾了,眼中有了歸屬感—歸屬於帶著她一路走來的信息與盼望,以及人。
各種痛苦很少同時匯集在一個人身上,比如上述文章所描寫的:婦人在道德上的掙扎、憂傷的心碎;故事中的那個小嬰兒、最終被埋葬在空無一人的墓園之淒涼;滂沱的大雨,好似大自然也流出「眼淚」…然而《聖經》的話語、滿心關懷的傳道人、多年歸屬的愛的團契,也在一個人身上匯集。當這樣的憂傷匯集時,什麼能撫慰這顆心?婦人面對的是從古至今最難的問題:為何受苦?而就在仰望神的團體中,她找到了其中的意義與安慰。
這本書中的每一章,我的同事文生˙威泰爾或我將對這個龐大的問題提出不同的回應。有些篇章會以新鮮角度去審視古老的回應;另有些篇章會提出新的回應讓你思考。當然這些回應都彼此深深相連,但把它們分開來看的目的,是我們希望能顯出基督徒社群對此無所不在的挑戰,有比一般所認為的更豐富、更數不盡的處理方法。
挑戰
在論及回應之前,我想多花點時間在問題上:聽聽看,說說看,問問看這些問題假設我們自己是誰?這能將受苦的問題帶到實際可感受的層面;如果能好好的說出來,就可能帶給我們盼望。至於這知識上的思辨,我承諾後面一定會論及,但首先我要把焦點集中在邪惡與痛苦盤旋最多的黑暗之處,以及第一道微光可能閃亮之處。
我這樣說是很安全的,因為無論是懷疑論者或是信徒都有相同的看法:對於相信神這件事的最大挑戰,無非就是疼痛與受苦的問題。學者在討論世人因痛苦而受折磨時,通常將之形容為無解的三重困境(trilemma)。懷疑論者的立論點是先提出三個基本的基督徒論點(至少,他們堅持這些論點在他們的定義中都是基督徒的看法),再顯示這些論點不一致:
1. 神是全能的:祂可以做任何祂願意的事。
2. 神是全愛的:祂極度重視、關注受造者。
3. 惡是個事實:受苦是世界的一部分,普遍存在。
從字面意義來看,這些論點顯然矛盾:全能的神可以做任何祂願意的事,從人的觀點來看,愛應該是要紓緩所愛之人的疼痛,然而惡與受苦佔據了絕大部分人類的經驗,神並未將這些除掉,把這些主張放在一起顯然說不通。這就是三重困境。
對於上述的論點,懷疑論者認為:在我們可能找到的任何處理方式幾乎都會遇到「顯然」不合理之處,所以解決三重困境的合理結論,就是必須推翻這三個主張或至少其中的一個。很顯然的,我們無法否認惡是事實,所以可以斷言,基督徒必須放棄前兩個信念,不論是其中一個,或兩個都放棄—要不就是神不是全能的,要不就是祂不是全愛的,或者祂兩者都不是。
事實上,有些哲學家甚至更進一步論述,他們不只認為要護衛這三個主張的並存是不理性的;他們也相信問題既是如此尖銳,因此使得相信神這事變得不理性。讓有神論者看起來違反了理性,這不再只是有神論者要集合起來護衛的,這是對有神論者的冒犯!
然而有趣的是,懷疑論者很少停下來,走到三重困境那合邏輯而最後導致的哲學境地:如果否決了前兩個論述,那麼經驗上最可證明的惡是事實的論述最後也必須否決。不過現在先不要太快往下走,讓我們一步一步來。
對懷疑論者而言,這裡的三重困境就在於有強制性,無疑證明了神的不存在,因此,尼采視為最偉大的行動—把神毀了,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澳洲哲學家同時也是尖銳刺耳的無神論者曼基(J. L. Mackie )這樣說:
看得出來,不是宗教信仰缺乏理性支持,而是完全不理性,重要神學教義的好些部分都互不一致,所以神學家若要維持完整立場,只能靠比以前更加極端的拒絕理性。他現在必須預備要相信的不只是那些不能被證明的,也要相信其他信仰所駁斥而他卻相信的。
曼基以及支持他論述的人認為,這個從相反觀點來的批評不會摧毀基督徒的信仰,只是指出以理性檢驗基督徒信仰中的根本信念時,必然發現它站不住腳的事實。此論點的立場如此強大,以致被銘記為「來自惡者的證據論證」(Evidential Argument from Evil),與有神論對立。
若要對此實際上非理性的控訴提出相反論點,根本無需回答曼基的異議。我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再次檢視這三項主張。
一、 神是全能的:祂可以做任何祂喜歡的事。
二、 神是全愛的:祂關注受造者。
三、 惡是個事實:受苦是人類經驗的一部分。
每個敘述都是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的:就第一個論點而言,誰說神可以做任何祂喜歡的事?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祂喜歡」是什麼意思?祂能做互相衝突的事嗎?祂可以作出方形的圓嗎?祂可以說謊然後說這是真理嗎?
這挑戰事實上非常不智。如果神可以作任何事,祂當然甚至可以允許惡事,而稱之為良善。祂何須解釋?當然,如果全能的意思就是大有能力,甚至不管邏輯或理性的限制,祂可以允許惡的存在而看不出其中有何矛盾之處。況且如果神可以做任何祂喜歡的事,為什麼祂不能乾脆保持不一致?對懷疑論者來說,這樣也許不理性,但沒有限制的能力不也意味著祂就算非理性也不需解釋?
或者從第二個前提來看:除去疼痛一定是愛的行動嗎?如果你愛某人,會以使他們的生活完全沒有痛苦作為終極目標嗎?再深入一步,愛是否總是表示給人自由、隨心所欲?拆除界線是愛嗎?你很快便能理解到,批判者所說或所指的每個前提都有假設,而這些假設事實上是不理性的。
這是為何抨擊者在辯論中很快轉移抨擊的方向:神一開始為什麼要創造這樣的世界,在祂的預知當中,早就可以看見惡的危害如此深廣,卻仍讓無辜的人因惡受苦?藉著以這樣的方式呈現論述,人勾畫出惡的範圍,情緒也跟著到了極限。現在這個問題很棘手。一個有思想、關懷別人的人,不可能只摸摸下巴說:「沒錯,可惜就是如此。」疼痛必須要感覺得到,現在也真感覺到了,這就是為什麼要先提出受苦的問題。
但提問題的人對受苦的事實要求答案時,或許更多時候是在找尋情緒上的滿足,勝過找尋在理智上令人滿意的答案。從高梯子跌下會往地上掉,人在理智上對這點沒有什麼好掙扎的,但在情緒上卻會出現的掙扎是梯子當初為什麼會出問題,或他為什麼不小心。
三重困境太細瑣嗎?
對於這整個系列挑戰的回應,可以簡明,也可以冗長。讓我提出一個相反的問題:三重困境是一套包括了所有元素的主張嗎?如果我們只要再多插入一個主張來考慮呢?這主張就是基督教信仰也主張的--「神是全智的」。這實際上會是比三重困境更嚴重的四重困境(quadrilemma)嗎?神是全能、全愛、全智的…而且惡是存在的。甚至是五重困境(quintilemma)?神是全能、全愛、全智、永恆的…而且惡是存在時間裡的。
這裡的任何一個主張都可以單用理性來辯護。為什麼我們這些有限的、自私的、被時間限制的、常常出錯的人類,自以為我們擁有所需要的一切智慧,可以叫神在我們的時間表內站在我們的智慧法庭欄杆前,並且要讓人來申斥祂?雖然我們想要在光明中運作,但會不會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事實上我們是在黑暗中運作?是否在困境中學到的品格也不可能從別的方式學到?
舉例來說:有人看電影會完全融入情節之中,完全忘了自己只是觀眾的程度到了令人無法相信的地步。我岳母就是這樣的觀眾,她緊盯著所看的電影,還開始跟演員說話:「當心,門後面有人站著!」「別進去…別進去!」
這種時候,我往往會煩到忍不住去跟她說:電影演員知道會發生什麼,而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觀眾以為他不知道,岳母中計了。而且,演員不是第一次踏進那房間,他一次又一次的演,直到導演認為好到可以讓觀眾以為他不知道門後面有什麼。說故事的人希望越過在時間中漂浮的想像與事實的分界線,如果我們不相信這項區分,所有電影院都要關門了。
但在所謂根據事實的「真實故事」中,演員扮演的角色真實存在。在現實中的某時某地,沒有演員,而是有一個尚未展開,就像生命一樣活生生的的人生故事正在上演。
神,存在永恆中的這一位,祂創造了時間與人,給了我們這故事的舞台布景和足夠的資訊,讓我們知道故事會如何完結。真正要尋求真理的人已經有足夠的線索使他們能在熬過時間的考驗之後,知道什麼才有永恆價值,在現實與經驗中看到真理贏過謊言、愛勝過自私的勝利。這是聖潔超越世俗的終極勝利;兩者都不是想像的,兩者都無法不靠對方的真實存在來解釋。
幾年前,有部根據真實故事拍成的電影,名為<狂奔天涯> (Not Without My Daughter)。情節描述有個美國女人嫁給在美國的穆斯林男人,過了幾年幸福婚姻生活之後,丈夫帶著妻女回祖國伊朗度假。但不久之後,妻子意識到丈夫從來都不打算再回美國,就算妻子要離開,至少也會把女兒留在他的祖國。故事充滿了戲劇效果、情緒和內心的糾結與掙扎。
這位母親經驗了活在謊言中的心痛,女兒將要在她深感不安的文化中長大,以及連她自己也得面對仇恨與受虐,使她漸漸的開始計畫帶女兒偷渡離開伊朗。藉著當地人的幫助,冒著極大風險,母女倆開始了逃離的旅程,精心策劃的計畫終於成功了!影片最後一個畫面是母親抱著女兒踉蹌的走在不熟悉的街道上,不知身在何處。忽然,她聽見風中有拍打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美國國旗在一棟建築物上飄揚,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站在美國大使館前,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臉頰;她已經看到了家園與自由的景象。
我深信這是抓住了神為人類寫的故事之人的盼望與勝利。你抵達了自由之地,再度有了盼望,因為你意識到使你自由的那一位,祂真實的同在。
無痛之痛
前陣子我讀到一個訪談,對象是位女兒有罕見疾病的女士。訪問結束前她說:「我每晚為女兒的禱告都是:『親愛的上帝,請讓我女兒可以感覺疼痛。』」如果觀眾只讀到這段會做什麼結論?最善意的想法頂多就是認為也許這個孩子冷酷無情,對別人受苦漠不關心,而母親祈求女兒能從自己經驗痛苦去學習同情別人。但事情不是這樣,她說的女兒有罕見疾病,無法感受身體的疼痛。
就在我寫這本書的時候,在網路上有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熱門新聞:有位年輕澳洲學生在美國被三個年輕人槍擊,他們殺人唯一的動機就是為了「好玩」。對自己做的事情毫不感到痛苦,沒有後悔,沒有罪疚感。其中一人的父親說:「我兒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任何事情。」
這兩個「無痛」例子的不同處,有著天壤之別。第一個例子中的孩子天生就有罕見的無痛症,這種可怕的疾病在人類歷史上只有非常少數的病例。患者的身體不感覺疼痛,並不表示他們不會受傷,事實上,這是極度危險的事:這女孩有可能踩到生鏽的釘子,刺傷了腳,甚至變成致命的感染,但她感覺不到痛,甚至不知道自己受了傷。她也可能把手放在火爐上,不感覺肉被燒焦了。
換句話說,無痛的事實有兩種。第一種是神經真實的毀壞衰弱,不能感覺受損,因為更深層的身體警告系統完全失去功能;這是身體上一部分已經死亡的疾病,因此母親才這樣禱告:「請讓我女兒可以感覺疼痛。」
第二種是為好玩而殺人,這甚至是更大的死亡疾病,因為在這裡有人遭受痛苦,加害者卻沒有任何情緒上的反應。文明社會對此事的期待是,使人受痛苦的人對他們的行為應該感到自責與極度的痛苦。如果我們的鄰舍是這種殘障,他們可以因為「好玩」而任意傷害他人,是給人帶來痛苦自己卻沒感覺的壞人,這樣的世界多恐怖?!
為什麼前上述兩者都一樣具有教育性,後者卻更恐怖?兩者都告訴我們:疼痛是個有更好目的的真正指標;兩者都告訴我們:當根本功能真的壞死,癥狀雖不是首要的考慮,卻是有東西要修理的警示燈。最棘手的疾病就是沒有癥狀,而致命的結果正在進行中。
想像你在蜿蜒崎嶇的小徑爬山,有些時候彷彿離山頂的目的地更遠了,因為山坡陡峭,你無法直接登頂,而是迂迴曲折的上去,但事實上你一直是離山頂越來越接近。
再增加一個考慮因素:到達目的地最近的距離不一定是最佳的走法。這句話也是對的,因為可能錯失了最重要的經驗。我們很容易看見:我們的生命正如旅行,尋求到達目的地的路途上,不一定沒有障礙、險阻或痛苦,但通常這卻是最好的走法。一件事情是否有益處,不受痛苦並不是唯一的指標。
理性的推論
像曼基這樣的哲學家以惡的存在為立論來對抗神,卻沒有把邏輯與推論區別開來。一個人可以拿與曼基同樣的邏輯應用在不同的推論上,在同樣的情況下得到完全不同的結論。
我來自印度,那兒有首流行歌說:
我的鞋子是日本貨,褲子是英國貨;
頭上的紅帽是俄國貨,但我的心是印度貨。
當然啦,這裡的「心」指的是一個人的思想方式與感覺。受苦的問題在東方與西方感受是一樣的;疼痛在東方或西方都一樣,這與住在哪裡或文化如何無關。東西方都為死者哀傷,都會去醫院探訪所愛的人,都有處理痛苦的診所和精神治療醫師。無論是說「真主阿拉」(Insha Allah)的伊斯蘭教徒、呢喃「命運」(kismet)的印度教徒,或說「業」(karma)的佛教徒,他們都能明白我們說的三重困境,雖然他們的推論過程與曼基不同,也與那些提出三重困境是「無解」的人不同。當然我不是在講那些沒聽過萊布尼茲(Leibniz)或奧古斯丁(Augustine)的鄉下人,我說的是受過教育,熟知哲學,甚至西方哲學的人。
以邏輯作為真理與推論的檢驗標準不一定每次都能獲致相同的結果,得以告訴我們何者為真。我們必須把世界觀放入推理過程的篩網,檢視我們對事實與對邏輯是否公正,還是我們把其他事實拿掉,只從這兩者之中強下結論。這樣的推斷經常帶有偏見,更加顯示了辯論者於爭論時有出自文化方面的成見。
假使要公平對待每種主要的立場,必須先測試自己立場的邏輯,免得帶著歧視處置別人的立場。如果面對的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卻使用了粗糙貧瘠的邏輯,並未充分檢視各種主張,所冒的將會是很大的不合邏輯和不真實的風險。我們不僅要明白呈現問題的邏輯,也要明白自己所提有關此重要問題的推理過程,這是極重要的。
在近期的訪談中,哲學家丹耐特(Daniel Dennett)形容潘庭嘉(Alvin Plantinga)就惡的議題為基督教有神論辯護時說:潘庭嘉「有邏輯得無懈可擊,但卻十分荒謬。」 這句話講得真好!我在此假設他說的「有邏輯」,不單是指潘庭嘉的立論有說明的力量,也很一致,因為這是合乎邏輯所必須具備的元素。那麼,什麼是他認為的「十分荒謬」呢?他的意思必定是:只是潘庭嘉對惡合乎邏輯的任何辯護在他看來都是荒謬的,所以現在他不可避免的將此視為價值判斷了。
在同一個訪談中,丹耐特表示強烈反對任何相信絕對的人。我們雖然可以問他是否絕對持此立場,但卻不想這麼快終結他的辯論。試問:如果潘庭嘉的立場是有邏輯卻十分荒謬的,是否表示丹耐特對惡的立場是無邏輯卻不荒謬;抑或是既無邏輯又荒謬呢?不論我們做什麼結論,從有神論的觀點來看,三重困境只訴諸在時間的脈絡與限制下,所以基督教信仰可以有邏輯的繼續存留。
破碎的觀點
幾個月前,我很榮幸接受朋友的安排,前往曾是美國最危險、且非常有名的路易斯安那州安哥拉(Angola)監獄參觀與演講。安哥拉監獄收容了約五千名的受刑人,都是最頑強、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其中百分之八十五是判處終身監禁無法假釋的重刑犯,四十五人是死刑犯。就在幾年前,一旦犯人被判關進安哥拉監獄,會有人給他一把刀保護自己,所以那裡的地面和牆上布滿斑斑血跡,這是很尋常的事。終身在這種監獄無法假釋,等於向文明告別,不可能再有自由。
但現在的安哥拉有了改變。當我和某些受刑人一對一見面交談時,不由得好奇:他們犯了什麼滔天罪行?是什麼原因使這些看起來顯然思想冷靜、態度溫和的人犯下大錯,以致今天身陷囹圄?我在監獄的座談會演講,大約有九十位受刑人出席。之後,我與一群人寒暄,其中一位稍微告訴我他的過去,以及他怎麼會終身監禁在安哥拉不得假釋。我問他:「你永遠沒有指望出去,一生都將耗在這裡,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這位看起來大概不超過卅五歲的受刑人回答:「先生,如果你認識我進來以前是怎樣的人,現在因耶穌基督使我靈魂得自由又變成怎樣的人,我只能說,如果一定要這樣才能讓我醒悟過來,我很高興自己的餘生都在這裡。」他停了一下又說:「請為我的父母禱告,他們以為他們是自由的,但他們沒有神,就是在自己黑暗的監獄中。」
那天晚上我看著他在我演講前帶領七百位受刑人敬拜,我只能一直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這是我經歷過最嚴肅認真的時刻。一個硬漢子罪犯經歷救贖之後,傳達出大有能力的故事,這說明人類已病入膏肓,經常必須經過死蔭幽谷才有能力明白罪惡之下藏著什麼。
我有個專業喜劇演員的好朋友,是位創紀錄最成功的獨角滑稽秀演員。我提這些,是因為很少有人像他這樣致力使世界更美好:使人歡笑是他的愛好;給人盼望是他真正的熱情。他帶領喬治亞州亞特蘭大無家可歸的人查《聖經》,最近我們談話時,他說一星期中最喜歡的一天就是他帶領查經的那一天。他提到其中有個人被趕出家門廿二年,歸家的一切努力都被斷然拒絕,因為他的家人覺得無法信任他。
有一天查經時,我的朋友教導《聖經》中浪子回頭的故事,這人想了良久,仔細重讀又研究,最後告訴我朋友:「你知道嗎,說:『我做錯了!』與說:『我犯罪了!』是天差地別、大有不同的!比喻中的浪子回到父親那裡,他沒有說:『我做錯了』,而是說:『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
這個無家可歸的人接受了浪子回頭故事的含意沒過多久,也回家到母親那裡說:「我偷妳的錢,我欺騙妳,我對妳說謊;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妳,我為我的罪請求妳的饒恕。」過了廿二年破碎的日子之後,他發現了最基本的真理。他不期望家人對他態度會有任何改變;他只想讓他們知道:他明白他向他們做了什麼,並請他們原諒。
他家人第一次看見他對自己的行為,以這樣的措辭看待,真情表露,他們的心門和家門就打開了,他們要他回家。他歸家了!但每星期他還是回到這個為無家可歸者成立的查經班,講述他自己回到神那裡的旅程。「我犯罪了」這幾個字,來自真實感到悔改的內心深處。
第一章
問題所在
拉維˙撒迦利亞
我在印度新德里的一個社區長大,那是一個住在什麼社區就決定了跟誰做朋友的地方。那裡是公務人員的宿舍,每戶人家靠得很近,屋屋相連,每家裡裡外外都是一個樣子,要去小店或學校常會橫越別人家的後院或前院。我們與鄰居小孩一塊兒玩耍,彼此的父母輩互相為友,還經常與別人家一同用餐。在那兒從來不需要替嬰兒找保母,不是家裡有幫傭,就是鄰居可以幫忙。我們對彼此的薪水等級和社會地位高低全都一清二楚。
我們也知道鄰居的傷痛。每個人承受的痛苦,事實上都是整個社區眾所皆知的事情。我有個住在大...
目錄
獻 詞/3
推薦序 天問.問天/6
推薦序 神同在/9
Chapter 1 問題所在/13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2 以自由作回應/47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3 以恩典作回應/81
■ 文生˙威泰爾
Chapter 4 十架上的回應/107
■ 文生˙威泰爾
Chapter 5 其他回應:佛教、伊斯蘭教、自然主義/135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6 道德的回應/179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7 盼望的回應/207
■ 文生˙威泰爾
Chapter 8 上帝的各種回應/241
■ 文生˙威泰爾
感謝/271
註記/275
獻 詞/3
推薦序 天問.問天/6
推薦序 神同在/9
Chapter 1 問題所在/13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2 以自由作回應/47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3 以恩典作回應/81
■ 文生˙威泰爾
Chapter 4 十架上的回應/107
■ 文生˙威泰爾
Chapter 5 其他回應:佛教、伊斯蘭教、自然主義/135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6 道德的回應/179
■ 拉維˙撒迦利亞
Chapter 7 盼望的回應/207
■ 文生˙威泰爾
Chapter 8 上帝的各種回應/241
■ 文生˙威泰爾
感謝/271
註記/275